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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宏图-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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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生意(第一更,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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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
银子是万事之基,没有银子任何事情都无法兴办,任何事业的展开都需要以资金为基础。无论是工厂的建设、码头的兴建,亦或是教育的推行。总之,一句话,武昌欲推行的新政完全依赖银钱的支持。
没有银钱,一切终将成为泡影。
就像汉粤铁路,这条有着“远东第一路”的铁路,承载着数千万广东人的希望,至少承载着广州商人的希望,为了修建这条铁路,广州以及沿线市镇的士绅出资多达4150万两,自其开工以来,可以说,这银钱便如流水一般的开支出去。
尽管这条于湖北、广东境内铁路已经修建了两百余公里,但是几乎每个月都有十数位外国工程师来到中国,参与这一工程,因为工程一旦展开目前人手是肯定不够地,因为南岭山多,而且铁路沿途桥梁、隧道不少,线路一经确定,该架桥的就要架桥,该打洞的就要打洞,不能等铁路修到那里了才开始动工。也正因如此才需要数以百计的工程师,在数十个铁路工程段上指导建设。
“看来,不出几年这条铁路,就能投入使用了,”
第一次来到铁路工地上的朱宜锋笑着对潘兆林说道:
“一旦这条铁路修通的话,三省就可以联为一体,届时你们铁路公司可就为中国的光复立下了汗马功劳!”
当然更为重要的是,这条铁路将会真正的使得自己能够直接掌握岭南,在未来的中国形成一个“水陆联运”的现代化交通网。
现在湖广之所以发展迅速正是得益于共使捷的水上交通,在过去的一年中,凭借武昌船厂制造的百吨左右的小型内河蒸汽船,湖广轮船局先后于湖北、湖南开辟了长江、汉江和洞庭以及澧水、沅水、资水、湘江等水上航线,在获得丰厚利润的同时,亦建立一个现代化的覆盖两省80%区域水上交通网络。
或许外界无法理解这一水上交通网络的重要性,但是对于兵部来说,但凡有需要,其可以在10天内将郧县调至湘粤边界,或者在五天内,将湘南的军队物资调至九江,在过去的中国,这是不可想象的。
依靠三十五艘百吨蒸汽船,虽说部队以及物资的调动谈不上“日行千里”,但每天数百里却没有任何问题。再就是蒸汽船的运力使得湖南的米粮调至湖北时运费极为低廉,低廉的运输费用使得督府可以根据需要调动两省的物资。
一但粤汉铁路筑通,即可以以火车、内河蒸汽船形成“水陆联运”,将千百年来无法与内陆联通的岭南与中原腹地联成一体,而届时自己就能调动三省的人力、物力以及财力,支持将来的那场统一之战。
“臣不敢贪功,只是臣现在尚有一个顾虑……”
面对汉督的称赞,潘兆林显得极为谨慎,原本他以为把表妹“送进宫”,自己便能独掌铁路公司,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虽说表妹现在进入府,成为汉督的二夫人,可对铁路公司的掌握反倒甚于过去——对于商人来说,铁路仅只是产业,对于督府,这条铁路却是命脉。
“嗯?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人,这些日子,臣于报纸上曾看到有人言称,粤汉铁路利汉不利粤,湖广自古盛产各种土产,又有鱼米之利,他日铁路筑通,湖广土货可以铁路之便运往广州售于海外,而除了盐、糖之外广东几无土货可供湖广,所以有人担心将来这回程时无货可运……”
至于之前的“利汉不利粤”,潘兆林只是说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条铁路对于广东,尤其是对于广州来说意味着什么。而现在他之所以这么说,最根本的原因是担心将来的运力闲置,一但运力闲置就有可能导致运费增长,运费增长又有可能影响到广州的土货外销,最终又会影响到铁路公司的运营。
当然这并不是根本原因,真正让他担心的是将来,现在铁路之所以对督府重要是因为长江下游为太平军所持。粤汉铁路自然也就成了督府的生命线,但是将来呢?
千百年来通往内陆的最便利的交通就是内河航运。而现在依托蒸气船建立的江河航运,更是令长江流域以及沿江河水流域都拥有一个前所未有的便捷——蒸汽轮船可将上百吨甚至上千吨货物运往武昌或者上海,在这种情况下未来的粤汉铁路又怎么可能与江河航运抗衡。
不过,潘兆林并没有直接挑明这一点,对于他来说,现在他宁可将铁路公司与眼前的这位汉督,通过表妹紧紧的捆绑在一起,这样将来其才会顾虑到铁路公司的利益。
“无货可运……”
潘兆林的话让朱宜锋先是一愣,像是看着怪物似的看着潘兆林。
“这绝无可能,一但铁路修通,届时唯一让人担心的不是无货可运,而是运力不足!”
“运力不足?”
“对,就是运力不能满足需求,要知道,这条铁路不仅连接中原,未来它还是连接西南腹地的交通要道,就靠这30磅路轨根本无法满足国内的需要……”
摇摇头朱宜锋朝着一旁的那些铸铁路轨看去,这些铁轨既有进口的也有大冶自产的,在将来它们将会被钢轨所取代。
“且不说其它吧,就说湘南,湘南地少人多,其粮食需要从洞庭等地外购,如果铁路筑通,其完全不需要从洞庭购进,广州的商行可以直接购买廉价的越南米、吕宋米、暹罗米,就像广州人一样食廉价洋米……”
对于进口洋米,潘兆林并不陌生,实际上早在康熙年间朝廷就鼓励进口洋米,若是进口万石甚至还给赏官,广东地少人多,数百年间进口洋米更是不断,进口大米甚至也是十三行的主业之一。
“那洞庭米怎么办?”
潘兆林的不解的问道。
“至于这洞庭米,自然是和湖北米、川米一同,沿水陆两路,销往河南、陕西等北方腹地!铁路的作用是什么?”
一边向前走,朱宜锋一边反问道。
“铁路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把各省连接在一起,使得整个国家成为一个整体,在过去价格较低的洋米只有广东沿海能吃到,往内陆运运费太贵,但是铁路筑通之后,不仅可以运到广东腹地,就是湘南等地也可以因此受益。”
时代的局限性使得潘兆林等人并不了解铁路的意义,尽管汉督的回答让他意识到未来的洋米市场,但他仍然有些担忧的问道。
“在湘南可以,但是在湘北呢?还有湖北,那里的轮船那么多,会不会对铁路造成冲击?”
“当然会!”
对此朱宜锋自然没有否认,实际上即便是在百年之后,内河运输在某些地区依然不断的挑战着铁路。
“但是冲击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古话说“百里不贩樵,千里不贩籴。”往往米粮等大宗土货的销售都是在距离可供航行或者可以航行的水道百里以内。如果不靠水路,别说提百里,甚至五十里,都不见得有人贩运。其实,水运与铁路是相辅相成的,受到自然条件的限制,某些天然的水路运输实际上要使产品绕行很远方可到达目的地,铁路则可以直接将农产品的产地和市场连接起来,提高了运输效率。
铁路可以替代诸如四轮马车等运费高昂的陆路运输手段,将商品运至靠近水路运输的地方,从而使水路运输更加有效地被利用;当然水路也可以把的商品运到铁路附近,从而可以更快的把商品运往目的地。毕竟铁路的运输时间更短,火车的时速超过30公里,而在湘江轮船的速度仅仅只有3节。在速度上快了超过5倍,铁路可以在更短的时间内,将更多的货物运往他处。”
作为一个生意人,这些道理可以说是一点就通,在汉督的解释中,潘兆林的眉头时紧时松,然后他又
“过去内河是联系沿海和内陆的唯一一根血管,而将来这铁路也将是血管,铁路使商业发展摆脱了水系的束缚,而在未来,铁路、航运可以组成一家大型的联运公司,就像粤汉铁路可以同湖广轮船局联营,通过合作的方式,解决运输上冲突。就像现在一样,铁路所需的工料,90%都是由轮船局以低于市场价20%的低价承运,若是将这种合作方式继续下去,将来水陆两路联运,岂不是更好?如此一来,轮船局可以将更多的轮船投入更便利的航线,至于次要航线,比如像耒水一带,就可以退出来,你觉得的呢?”
冲着潘兆林展出一个笑容,朱宜锋不经济的抛出了一个诱饵——轮船局!
这就是他的诱饵,轮船局是官办企业,但是基于由河到海的理念,未来轮船局肯定要从官办企业中剥离出去,从而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海运,而铁路公司无疑是最好的接手方,更重要的是,现在轮船局可是每年赢利数十万两的优良资产。
“主公,主公的意思是府里愿意出售轮船局?”
惊诧的看着主公,潘兆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可以打听过,今年轮船局的赢利可能超过一百万两。
“不是卖!”
摇摇头,朱宜锋看着潘兆林笑道。
“是入股,本督准备以轮船局和沿岸码头、仓库为股本入股铁路公司!”(未完待续。)
第349章 湘江(第二更,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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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江呈弯月状由西南向北涌涌奔流,穿越大半个湖南,在这湘江上一艘蒸汽船正缓缓航行着,它的烟囱喷吐着煤烟,与湖南的汽船一样,它燃烧着产自五亩冲煤矿的煤,这是湖南最大的煤矿。
蒸汽船的出现不仅改变了湖南的交通,同样也在改变着湖南的方方面面。曾经无人问津的煤矿因为轮船而兴盛,像五亩冲煤矿出产的烟煤因其硫分底、灰分少而被武昌的兵工厂以及大冶铁厂采用。娄底县资水河畔出产无烟煤,更是由蒸汽船装载着沿着资水入洞庭,销往湖南各地,廉价的无煤炉和蜂窝煤于城市中取代了山上日益稀少的薪材。
代表着西洋工业文明的蒸汽船在慢慢的改变着湖南人的生活,现在西洋工业文明正在渗透着湖南的方方面面,无论人们是否愿意他们都无法抗拒现代工业文明的对人们生活的改变,就像现在,即便是最为保守的人,也习惯于搭乘轮船。
“千里江陵一日还……”
置身于船头于唇边念着这句话李度的神情显得颇为感慨,曾几何时,他也曾和其它人一样反对蒸汽船,甚至于乡间号召乡邻不乘洋船,不穿洋布。但是现在他却和很多人一样,同样也已经习惯了洋船的方便,甚至就连他身上的衣裳,虽说是用土布,但土布却是洋纱织成。
无论是产自长沙的机纺纱亦或是进口的洋纱,都因其价廉而迅速取代的土纱。
“培林兄,我记得去年你还曾感叹这洋船冲击不利船民生计啊!”
身边的笑语让李度转身回头,看着身旁王玉林笑道。
“以往之虚言,实是为兄于汽船不解,只知木船船民生计,却不知汽船之便,相比于木船,蒸汽船有着其难以企及的优势,它的运量大,速度快,且安全可靠……”
犹如官府于报纸上宣扬汽船一般,李度也用着同样的言语。
“再者,至于这湘江几万船户、纤夫的生计,官府也不是未曾加以考虑,五亩冲煤矿、冷水江的煤矿,都雇佣纤夫、船夫,再者汽船取代轮船又岂是朝夕之功,这木船早晚是要被淘汰的,就像现在百姓越来越不习惯于家中将蚕纺成生丝一般,而是将蚕售予丝厂……”
看似平淡的言语背后,实际上却没讲述另一个现实——在湖南的江河之中,有纤夫数万,均仰赖民船雇佣以为生计,但是随着轮船的数量日益增多,举凡船户、水手、纤夫之失业者,更是越来越多,所有依民船航行而谋生计者,无不受其影响,如造船家、修船厂、木匠、铁匠、纤索铺以至饭店等,无不是显出衰败,甚至有些地方更是难以维济。
尽管在湖南木船船护卫维护自身利益而做出种种努力,甚至不惜动用暴力阻止轮船不断进入江水,但是官府却从未曾在原则问题上妥协过,毕竟木船有着其运量小、缺乏安全以及运送时间长等客观局限性,注定其终将被淘汰。
尤其是越来越多的蒸汽船不断地进入江河,小型排水量不过四十余吨的蒸气船现在更开始进入支流,淘汰木船只是时间问题。
“你啊……”
看着好友王玉林笑道。
“你现在说话是越来越像官场中人了。”
好友的话,让李度的心思微微一沉,他摇摇头说道。
“官场?你知道的,过去为兄无意科举,至于现在既然已经没有了科举,为兄又岂会再行攀炎附势之举?”
你肚子,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当今突然巡抚左宗棠是他的老师,若是他愿意的话,自然可以上门求见巡抚。
“培林兄,你确定要去参加那个老师培训?”
看着李度,王玉林有些不解的问道,李度与他不同,李家有良田数百亩,自然无需为生计操心,而王玉林之所以想参加老师培训,是冲着一月五两银子的薪俸,是为了维持生计。
对于湖南的寒门子弟来说,一月五两银子的薪俸足够他们维持全家人的生计,毕竟,这开科举还是遥遥无期的事情,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为“贼官”,但是作老师育人子弟倒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这毕竟不是“官”。虽说拿的也是“贼俸”,把两者的性质截然不同。
“实话不瞒老弟,为兄想去那里看看看看,咱们这位左大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
李度的手中摇着纸扇,他的目中尽是疑色,他摸不准左宗棠到底在想什么,尽管曾几何时,他是左宗棠最喜欢的学生之一。
“每县设立一所示范小学堂,学堂一率不收学费,城内百姓子女必须入学堂读书……”
于唇边念叨于于县中看过的告示,李度又说道。
“从古至今读书从来都是凭人自愿,先生设以私熟,学生奉以束脩,焉有官办熟堂之事?可现在,咱们这位左大人却通令全省,兴建什么小学堂,非但强令百姓子女必须入学,咱们那为了办学堂,还将城隍庙的寝殿、正殿和配殿神像统统拆除,改为小学堂,这倒是与其在长沙所作所为有那么点相似,这段真是什么人带什么样的兵啊……”
似嘲似讽的一番话语从李度的口中道出时,言语中似乎对曾经的老师没有过多的尊敬,隐隐的还带着一些不满。好友语气中的不满让王玉林的心思变得有些复杂,眼瞧着快要到长沙了,于是他便轻言提醒道。
“培林兄,你要注意一下,这样的话在这里说说就行了,若不然被外人传到左大人耳中,恐为左大人不喜,毕竟,左大人曾是培林的恩师。”
尽管王玉林的话语看似委婉,实际上却是委婉的提醒着他,无论如何左宗棠都是他的老师,作为弟子的他必须要注意自己的言语。
李度又岂不知道好友的提醒,他先是笑了笑,然后摇头说道。
“既便是为恩师知道又有何妨,我与恩师不过只是意见不同罢了,不过,我想,现在这时局,应该还不至于莫谈国事吧,再说如若为人师者皆为的官府的奴才,那这样的老师恐怕也不入恩师之眼吧!”
对于自己的那个老师,李度可谓是非常了解,也正是因为了解,他才会这般“有持无恐”。
见好友并不理解自己的叮嘱,王玉林便转移话题问道。
“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快到长沙了吧!”
“嗯,按上船时问的时间,再过两个时辰差不多就该到长沙了!听说那师范学堂设在贡院,未曾想你我第一次去贡院却是……”
话声微微一顿,李度又摇头叹道。
“这贡院却是没有了!”
湖南贡院没有了!
也正是因为湖南贡院毁于左宗棠之手,李度对会对自己的那位恩师极为不满,他身为湖南人怎能如此?若是按照以往的脾气,他甚至想去长沙当面质问老师,但最终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轮船继续于湘江上行驶着,百余吨的汽船以七八节的航速超越一艘艘木船,尽管现在蒸汽船于官府的支持下正在不断的拓展着航线,但是木船仍然是湘江等江河的航运主力。凝视着那些扬着破帆的木船,李度的眉头紧锁着,想着这些木船也许有一天会被淘汰的他,心思微微一沉,心底却不禁浮现出一个念头。
这将来还会淘汰什么?
科举!
突然,在这个字眼于心底浮现出来的时候,李度的心里有如一声惊雷响起一般,只震的他面上尽是惶恐之色。
科举会被淘汰!
难道、难道说这,这就是那位汉督的想法,这就是老师坚持改湖南贡院为湖南学院的原因?
若非如此,以老师的秉性,他又岂会这般坚持?即便被湘人称之“乡贼”亦不改废院之心。对于老师的了解,使得李度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先前所想似乎太过简单了,若仅仅只是取消贡院,以老师的性格,其又岂会这般坚持,显然,在取消贡院之外,督府还有更为深远的打算,难道这个打算就是废除科举?
可若是科举被废除的话,将来又如何选官?
选官!
李度不由想到身边那些曾经考取各部学堂,进而被选任为官吏的友人,他们又岂曾经科举正途?而想要考取武昌各部所办的学堂,门槛极底,只需有秀才功名即可,甚至有的学堂仅需童生就可报考,这两年府中用员无一例外的未经科举,可这并不妨碍他们不断的派出官吏,掌握地方,相比于过去,现在湖南地方上的官吏,又有几人是科举正途出身,即便是偶有知府、知县为科举正途,其房内各科却无一例外的毕业于武昌的新式学堂之中,而那些人中的出色者,为知县者更是数不胜数。
“他,他当真要废、要废科举……还有这,这小学堂……”
这小学堂那里是什么“有教无类”,根本就是为废除科举作准备,想到这,李度第一次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他的嘴唇微颤,默默念叨着。
“这,这不、不可能……”(未完待续。)
第350章 户部学堂(求支持)
(今天只有一更了,争取周末补更吧……)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置身于户部学堂中,让赵临川瞠目结舌的看着台上的汉督,脑子里嗡嗡乱响,甚至都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他是这样,其它人同样也是这样,作为户部学堂的学生,他们在结束一年的培训之后,就会前往地方出任税务专员,相比于其它各部学堂每期数十人,户部学堂每期多达数百人,他们中的许多人已经于地方上接掌税务之权。
与他们的学长不同,在这所学堂中,他们不仅接受各种财务知识培训,同样也接受现代税务知识的培训,在未来他们将会成为推行新税制的主力,也正因如此,相比于之前的半年短训,他们才会接受长达一年的税务专门知识培训。
而今天的这堂课,与其说是课,倒不如说是演讲,是汉督给他们做的第二次演讲,而随着演讲内容的延伸,那些内容无不是令所有人都用惊讶的眼光注视着汉督,至少在此之前,他们从未曾想到这种颠覆性的言语。
“不错!大家一定奇怪为何历朝历代都反对土地兼并,而到了本督这里,本督非但不反对,反倒还要反其道而行之!”
置身于礼堂主席台上的朱宜锋看着台下的两百多名学员,他们的年龄不等,年青的不过只有二十几岁,年长者也不过三十几岁,这些人是真正的第一批接受西方现代税务理念的税务官,当他们进入地方之后,推行新税制最大的制约也就解决了,不过还需要他们适应并掌握了基层工作之后,才能完全推行新税制,再者新税制的基础需要在全国范围内测量土地,制定以土地为基础的税收政策,至于现在的工作则是加强盐税,尤其是其他商业税收的征收。
看着台下的这些学员,如果不是因为提到农税田赋的征收,朱宜锋恐怕也不会谈到土地兼并的一事。
“其实不反对土地兼并的原因非常简单——因为根本没有必要!这两年,府中也进行过土地调查,在这本督先以一个村子为例……”
学员们的诧异中,朱宜锋从烟盒中取出一根香烟,或许这是唯一能让他找回另一个时空感觉的爱好了。看着眼前的这些学生,先是深吸一口香烟,随他才继续说道
“……王皇阁村共有233户,996人,共有土地亩,人均近3亩;其中地主3户,29人,占有土地275。7亩,人均9。5亩;富户22户,135人,占有土地657亩,人均4。8亩;中户99户,436人,占有土地亩,人均3。3亩,贫户100户,366人,占有土地576。1亩,人均1。6亩,赤贫农9户,30人,占地2。8亩,人均0。01亩。”(1)
提及这个数字的时候,朱宜锋的唇角微微一扬,一开始的时候,他也曾以为中国的土地问题非常严重,关系到国计民生,毕竟后世很多人总是不断的强调着土地、土地,但是仔细调查却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无论是湖南也好、湖北也罢,地主占有的耕地不超过总耕地面积的20%,而人均占有耕地往往都在人均占有耕地面积的3倍以内。占人口半数以上的雇贫农人均占有耕地是各地平均都在70%以上,表明这部分农户的大多数仍然是自耕农。
“在王皇阁村中,最接近人均土地的就是那些中户,他们的家庭普遍人均在3亩上下,那么他们过的又是什么日子呢?百姓主食平时以谷蔬为主,一般在正常年景仅能糊口,均鲜盖藏,不少中等农户甚至还要依靠举贷度日,即便如此,其终年几乎无力食肉,即偶尔食之,其数量亦属有限,而为躲避灾荒,这些中户正常年景下尚且终年粗粝,糠菜半年粮,灾荒年的状况无疑会更加恶化。即便是平均土地,不过也只是让所的人都过上这种近乎赤贫的贫苦,所以先前有同学问我,待他日立国之时,新朝是否会抑制土地兼并、打击豪强,我的回答很简单——不会!”
最后两个字加重语气的时候,朱宜锋特意将视线投向台下之前提出问题的那个学生。
见汉督的目光投向自,席南林立即起身反驳道。
“若官府不抑制土地兼并,长此以往,又岂有百姓立锥之地?若不打击豪强,又焉能推行政令?”
“嗯,那么……”
看着这个似乎还在坚持已见的青年,朱宜锋反问道。
“抑制土地兼并的目的是什么?是为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
一声自问自答之后,朱宜锋凝眉说道。
“好了,为了实现这两个目标,官府可以颁布一道政令,没收地主、富农土地、于全国进行土改!然而结果是什么?按满清户部的统计,全国耕地约为8亿亩,考虑到其中隐匿土地,应该在10亿至11亿亩上下,全国人口是4。3亿人,人均耕地尚不到三亩!然后呢?耕者有其田,少田,居者有其屋,破屋!这就是现实,所以我们不能仅把目光局限于眼前的一亩三分地,还要把目光看的更为长远一些!”
汉督的言语让赵临川有些疑惑,“不局限眼前”、“更长远一些”?这是什么意思?他又朝固执己见的席南林看去,正是席南林的一番话让所有的一切都走了味。
“现在农村最大的问题是什么?不是土地集中,而是土地不足,是人多地少,这才是最根本的问题,几千年来,王朝的更迭往往都是因为这一原因,问题不在于土地的兼并导致农民起义,持续战乱,而是因为人多地少之下,百姓生计难以为计引起了社会动荡,就像现在农村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盯着台下的那些学生,朱宜锋道出了自己最担心的地方!
“光棍!”
这两个字传入赵临川的耳中时,只让他整个人顿时一愣,立即想到那些于村间地头处闲逛耍横的光棍汉,几乎每个村子里都有少则十几个、多则数十个那样的人。
“为什么会有光棍?是因为人多地少,土地产出有限,百姓为养活家人,往往会溺杀女婴,因为男孩可以传宗接待,养育女儿是赔本的事情,以至于乡间的男人越来越多,很多青壮男子根本找不到媳妇,以至于混为光棍,到处游荡,他们才是农村最大的问题,于三省这样的光棍多达两百余万,在全国,青壮光棍不下千万人,这些人如果得不到妥善的安置,那么为居心叵测煽动,其必将为动乱之源,所以,这才是农村最紧迫的需要解决的问题!”
将烟蒂按灭于烟灰缸中,朱宜锋的声音显得极为凝重。
“很多人读史书只看到了土地的兼并,却没有看到动乱的根源是什么,问题的根本是人多地少,人多地少,生计难以维持,所以才出现流民,溺杀女婴导致流民中青壮颇多,这些好凶斗狠的游民自然也就成了动乱之源,所以,想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要将农村的剩余劳动力转移出去!”
转移剩余劳动力,这是避免战乱的唯一选择,也是破解所谓的“三百年循环”的唯一选择。
“转移劳动力?”
赵临川连忙竖耳顷听着,而他身边的李培根也是一副极为认真的模样,准确的来说,所有人都在认真听着汉督指出的解决之道。
“大家肯定好奇怎么转移,其实,现在督府一直在这么做,之所以鼓励民间办厂,就是为了通过工业去吸纳农业剩余劳动力,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像现在修建铁路,于三省一共雇佣了超过15万工夫,这些工夫每个月的工钱是三元,而一亩地一年所产值银不过五元上下,一名工夫一年所得相当于种7亩地,铁路工地包吃包住,工钱自然相对较低,但是习惯务工高收入的他们,又岂会再愿意种田?以武昌的纱厂为例,工钱皆在四元左右,一人务工,可供全家维持生计,若是三省有百万工人,那么就等于从乡间吸纳百万生计难以维持的剩余劳动力,这些人进厂务工后,需要有人卖菜、卖布,所有生计均仰赖商业,酒馆、商铺亦需要雇佣劳力以满足服务,这些服务行业亦可吸纳数十万以至上百万劳力,再考虑随其进城的家人,等于从农村吸纳五百万人口,而五百万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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