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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游-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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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要控制它爬到你脸上去了。”
“不要啊……”这句话简直比控制心灵的魔法还要管用,他的话音刚落,我们的会长大人就“噗通”一声从擂台上一头栽了下来,放弃了这场唾手可得的胜利。刚一跳下擂台,妃茵立刻随手从眼前拉过一具身体,搂着脖子死死缠在他身上,闭着眼睛低着脑袋直往他怀里钻。
见鬼,这里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她抓住的偏偏是我?
这是我有生以来头一次和一个异性女子如此亲密地接触,而且抛开恶劣的性格脾气不提,但就妃茵的容貌而言,这个起点不可谓不高。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拥抱顿时令我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发自内心地萌生出一种令人窒息的眩晕感。而遗憾的是,之所以我的反应会如此强烈,和情窦初开的少年情怀、春心萌动的美好憧憬没有丝毫的关系,纯粹是因为……那个……妃茵死死地勒住了我的脖子。
我不知道如果妃茵的动作再温柔一点,我和一个美丽女性初次热拥会不会变得温馨美好一点儿,并且在长久的未来给我留下一段幸福甜蜜的回忆。但现实是,这次热烈的有些过头的拥抱没有丝毫令人感到舒适的地方,以至于在此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我每次想起它都感到心有余悸。
我拼命挥舞着手臂,奋力想要把这个歇斯底里的疯女人从我身上摘下来,可她居然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原本只有武僧才能修习的高阶锁喉技能,两只纤细的小胳膊就像是两条坚硬的钢索,转瞬间就勒得我直翻白眼儿。
“快帮我把它拿下来,它已经爬到我脖子上啦……”我们的会长大人一边用脑袋死死压住我的胸口一边声嘶力竭地尖叫着,我觉得我的肺叶都快被她挤出来了。
于是我也只能跟着她一起高喊:“快帮我把她拿下来,我已经不能呼吸啦……咳咳……救命啊……”
“快来……咳咳……帮我把她拽开呀,你们两个都愣在那儿干什么?”看着一旁目瞪口呆的弦歌雅意和长三角,我恼怒地冲着他们大叫,对他们此刻袖手旁观的态度十分不满。
“这个……”长三角一脸为难的表情,“……要是个男的怎么都好办,可她这个样子这让我们怎么下的去手啊?拉拉扯扯地不方便啦……”
“是啊是啊……”弦歌雅意也面带难色,“……尽管脾气很臭,既贪财又小气,还喜欢欺负人,可不管怎么说,她总算勉强还是个女的嘛,这样……不太好吧……”
见鬼,你们这两个大男人拉个女人就那么扭扭捏捏,这个女人拉着我怎么就拉得那么顺手啊……啊,别扭我的胳膊……哦,我已经开始掉血了……
“救命啊……它已经爬到我眼睛上来啦……快来帮忙啊……”这两个古板的家伙还在犹豫,我怀里的女人又像只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又尖声嘶叫开来,刺耳的声波差点儿直接把我震成昏迷状态。
“你眼睛上有个屁啊……咳咳……蟑螂早跑了……”我被恐慌中的会长大人强行死死拥抱成一团,口吐白沫奄奄一息地对她说,“……那是……是我的口水……我已经……呼呼……被你勒得喘不过气来了……”
……
好说歹说,我们才终于解除了会长大人对于蟑螂在她脸上乱爬的幻觉。她死死地趴在我的怀里,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轻轻眯开了半只眼睛,直到确认那只名为“小强”的蟑螂此时已经安然地趴在擂台上了才放下心来。即便如此,妃茵大小姐仍然下意识地紧拽着我的铠甲,忍不住在我怀里瑟瑟发抖,同时还在轻轻啜泣着——看来真是被吓得不轻。
“喂……”看到我们平时叱咤风云横行无忌的会长大人被吓成这个样子,难言的恼恨和愤怒涌上了我们的心中。弦歌雅意气愤难当,冲着擂台上大声呵斥:“……把一个女孩子欺负成这个样子,你就不知道害臊吗?”
“对不起对不起……”出人意料的是,擂台上的葬礼进行曲一脸的愧疚,丝毫看不出一个末世帝国战士蛮横凶残的本性来。
“……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只是想吓唬她一下,可没想到她那么怕蟑螂,我真不是故意的,真对不住真对不住……”他一边道歉一边抱着拳头向我们鞠躬赔礼。
他们的认罪态度如此良好,我们反而不好再追究下去了。而且,说真的,严格算起来,我们也很难指责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他不过就是扔了一只虫子而已。
“那个……”赔了半天不是,葬礼进行曲忽然又吞吞吐吐地说道,“……下一场决斗你们还要打吗?我是不会认输的,你们下面又要上来一个美女,万一再把她也吓着……”
在我们疑问的目光中,雁阵神色淡然。她冷冷地看着台上的亡灵战武士,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把心里轻蔑鄙夷的情绪表露无余。她随手梳理了一下耳边的长发,面无表情地轻轻地点了点头,伸手将斜插在背后门板一样巨大的青铜巨斧抄在手里,缓步踏上了擂台。
很快,神殿穹顶上,一滴已经融化的了冰水在众神的指引下从屋顶上落下,掉落在擂台中央,发出一声清脆的回响,一秒钟后,一道彩虹从冰水滴落的地方腾起,为这场交锋的最后一战拉开了序幕。
“小心了,我要来啦……”大喝一声之后,葬礼进行曲立刻故技重施,扬手抛出了他的宠物蟑螂小强,紧跟着持剑在手,向着雁阵猛扑上来。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我们的精灵驯兽师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在战斗开始的第一时间召唤出自己的战宠物。
他并不知道,雁阵的战宠虽然每一个能力都相当出众,但因为生命力实在太过薄弱,所以根本无法在一对一的战斗中使用,只能在团队冒险时发挥作用。事实上,在团队战斗中所能发挥的作用远远超出一般驯兽师的雁阵,在单挑中最多只能起到半个驯兽师的作用——这大概也正是至高神创世时秉承的“公平”原则的一个体现。
按照常理,原本对于生命已经相当脆弱的亡灵战武士来说,他最应该担心的就是雁阵的战宠了。在他的盘算中,雁阵本人应该会被蟑螂搅得无所适从,可她如果还有一只强力战宠的话,以他脆弱的生命力仍然难以取胜。
可是现在,对手居然没有召唤出自己的战斗同伴,这让葬礼进行曲大喜过望。在他看来,长发的精灵驯兽师大概已经被眼前的蟑螂吓懵的脑袋,不知道应该干些什么了。他立刻提着长剑,追着自己的宠物蟑螂向雁阵杀来。
身为驯兽师的雁阵没有使用她的战宠,而作为一个以近身肉搏制敌的战武士,葬礼进行曲居然靠着自己毫无战斗力的宠物打头阵——这还真是一场颠三倒四的对决。
很快,葬礼进行曲就发现了自己的判断错得有多离谱:
就在他自以为得手,正要设法欺近到雁阵的身边,将对手打下擂台的时候,猛然间,一道汹涌奔腾的黄铜色斧影迎面向他劈将下来。
大斧掠过,血花四溅。
这意料之外的凶猛攻击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顿时让葬礼进行曲呆立当场,就连简单的格挡和反击都忘记了。我猜他这辈子也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女人,在见到蟑螂之后非但没有惊慌尖叫,反而像是受到了激励一般变得更加狂暴。
硕大的斧头在雁阵手中挥舞得虎虎生风,黄铜色的斧影犹如一朵盛开的食人花,伴随着漫天飞舞的血浆层层绽放。倒霉的亡灵战武士被砍得骨渣四溅,令人惨不忍睹。
终于,精灵驯兽师奋起按理说绝不可能出现在这个种族身上的豪壮神勇,一记斜劈沿着葬礼进行曲的脖颈痛斩下来,直砍得他胸口的肋骨都一根根分崩离析。可怜的亡灵战武士挨了这十分残暴的一击,生命值顿时告罄,脑袋软软地歪向一边,四肢虚脱地坐倒在地上,结束宣告了这场战斗的完结。即便如此,雁阵仍然不依不饶,又在他脸用力补上一脚,“噗通”一声把他狠狠地踹下擂台去。
干净利落地结束了这场屠杀之后,雁阵重新将大斧重新背回在身后,表情忽然变得温柔生动起来。她轻轻拍去双手的浮灰,而后弯下腰来,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脚前的那只蟑螂捧在左手手心里,用右手的食指轻轻点着它的脑袋。
“好可爱的小螂螂哦……”
她满脸欣喜地说道。
第一百三十八章 刷擂台,感动的神启
战斗结束了。
两道圣洁的明亮光线从神殿的顶端洒下,在我们身后凝聚成两团淡淡的乳白色光团。随着光芒渐渐敛聚,两扇微微荡漾着扭曲光线的魔法之门再一次分别出现在两只队伍的背后。穿过这两道透明的魔法门,我们将暂时脱离这神圣的所在,回到各自的来处。在那里,我们将继续挑选自己的下一个对手,然后努力凭借着自己的勇气去博取神明的青睐。
之前我们也曾许多次穿过这道空间门,不过每次我们都是两手空空、垂头丧气。而现在,我们即将带着一场胜利光荣地走出这里,这让我们的心情感到了一丝久违的爽朗。
正当我们即将踏出门去时,忽然,身后传来了一声充满了期盼和迟疑的呼唤:
“请你们……等一下,可以吗?”
转过头去,我们看见对方的队长葬礼进行曲绕过擂台向我们走来。他低着头,两只白骨森森的手掌不安地相互揉搓在一起,眼眶中映射出的两团幽蓝色灵魂火焰轻微地闪烁着,透出一丝羞赧和窘迫的意味来。
“啊……”看见这个嗜好饲养蟑螂的家伙靠近,妃茵吓得轻叫了一声,下意识地扯住了长三角的肩膀,整个人都往他背后缩了进去,只从他的肩头露出一只眼睛来,惊悸而又警觉地向外窥探着。
“怎么,你还有什么事儿吗?”没办法,看到会长大人那副惊惶的模样,我只有挺身向前,将他挡在外面,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或许是感受到了我不友好的态度,葬礼进行曲的表情更加犹豫。他轻轻张了张那张露满了牙床的大嘴,却又重新低下头去,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正在他满脸尴尬的时候,血族堕骑士我爱晒太阳也从他身后赶了过来。
“能不能请问一下……”俊朗的年轻血族微微一点头,颇有绅士风范地向我们致意,“……你们……之前已经输了几场决斗了?”
“你什么意思?”在这样的环境下,这个问题怎么听都让人感到深深的挑衅意味。长三角恼怒地皱了皱眉头,忍不住高声反问道。
“啊,千万不要误会……”我爱晒太阳大概猜到了我们恼怒的缘由,连忙摆手道,“……我真没有什么敌意。老实跟你们说吧,以我们目前的级别,想要完成这个任务实在是太难了。算上你们这一场,我们已经连着输了……”
他犹豫看了葬礼进行曲一眼,葬礼进行曲揉了揉额头,无奈地点了点头。
“……已经连着输了二十七场比赛了,还一场都没有赢过……”
我立刻对眼前这群末世帝国的对手们产生了巨大的同情,同时还隐隐地生出了几分钦佩。要知道,我们才只输了七场就已经一个个心丧欲死绝望万分,数次产生了放弃这个任务的念头,而他们竟然连输了二十七场比赛仍然能够提起继续战斗的勇气。我不得不承认,在当今这个世界上,像他们这样坚忍不拔、顽强不屈的人实在是已经不多了。
……当然,像他们这么倒霉的家伙更少。
“那么……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虽说他们的不幸遭遇令人同情,不过我实在看不出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想,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约好了你赢一场,我赢一场,轮流刷擂台,互惠互利?这样一来,我们就都避开了那些等级太高的对手,这个任务完成起来也更快更安全。”终于,葬礼进行曲满脸期待地望向我们,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果然是末世帝国的邪恶侵略者,只有他们那充满了罪恶念头的脑浆中才能想出用这种无耻的舞弊方法来通过这场众神的试炼。这简直就是对信仰的侮辱,对神明的亵渎,而最令人发指的是,他们居然当着在座诸神的面前,毫不避讳地就将自己这卑鄙的念头宣诸与口,甚至根本就没有想过遮掩和回避。他们的堕落是如此的明目张胆,以至于已经将这罪恶的念头当成了理所当然。
然而,在我按捺不住满腔的怒火,默默祷告上苍降下惩戒的火焰将这群邪恶的罪人烧成灰烬的同时,在我灵魂深处,一个轻缓狡黠的声音似乎发出了一声充满了诱惑力的赞叹:
“这倒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无论这个在神前舞弊的方法是多么的卑鄙拙劣,但不可否认的是,它的确没有违背神明们所制定的任何法则。老巨魔卡尔森曾经满脸轻蔑地告诉我,神明的创作也并非是十全十美,这世上其实处处存在着愚蠢的漏洞。当时我还以为这不过是神秘的变异巨魔夸大其词的自我炫耀,不过现在看,他所说的倒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我拼命地想要用我坚不可摧的虔诚之心去压抑这个诱惑的声音,想要刻意地将它从我的意识中忽略掉。然而糟糕的是,这个见了鬼的念头非但没有被消除,反而飞快地膨胀起来,进而迅速地占据了我大部分的思维。“这是个好主意……好主意……好主意……”俏皮而又悦耳的声音不断地在我的耳边回荡,逐渐变得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有说服力。我的脑子像是着了魔,逐渐变得混乱起来……
刹那间,仿佛是一道明亮的闪电劈开了我的脑壳,照亮了我的思维。一个清晰的念头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出,而后就再也无法消失。它就像是一根穿了线的针,将我纷扰的思绪一点点地串联在一起,逐渐形成了一条完整明确的思路:
谁说我们一定要欺骗?为什么我们必须去亵渎?我们难道不能怀着对申明无比崇敬的虔诚之心,从另一个角度来思考这个问题呢?
至高神曾说:如你助那些有难的,有难时必得助;如你就那些遭厄的,遭厄时便得救。看看我们面前这五个衣衫褴褛的倒霉蛋,他们已经接连遭受了二十七场惨无人道的失败,如果我们不帮助他们,他们还将这样继续下去,这是一种多么巨大的灾难、又是一番何等凄惨的厄运啊?难道我们就不应该怀着一颗圣洁仁慈的心灵,出于同情,对身处在困境中的敌人给予怜悯吗?
是的,他们是我们的敌人,是侵略我们家园、杀戮我们族人的凶手,可是那又如何?至高神不还曾教导过我们“爱你的敌人如手足,可得我的祝福”吗?这是一种多么博大的善良情怀,又是一份多么崇高的情感付出啊?我们怎么能这样轻率地去污蔑它,认为这只是一种单纯邪恶的欺骗呢?
而同样的,我们也已经连续输了七场,如果我们拒绝他们的好意,也许我们还将继续失败下去,我们会失败二十七场,甚至还要更多。这不也正如至高神所昭示的真理那样:如果你拒绝帮助别人,必然也不会得到别人的帮助吗?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伟大的神明们怎么会无聊和残忍,竟会用他们生命造物的生死搏杀来进行娱乐?他们不是残暴的贵族,不必用血肉来刺激已经麻木的精神。他们这样做肯定有着更深邃的思考和更高尚的目的。现在我几乎可以确定,他们之所以设下这样一个任务,所要教给我们的,绝不会仅仅是单纯的勇气,更多地还有理解、还有支持、还有在绝望中继续奋争的勇气和毅力、还有……
爱!
那博大而又深远、超越了种族和阵营的界限、让这世间的一切种族在困境中相互帮扶、走向未来的爱啊……
我被自己这伟大的思想深深地感动了,泪水湿润了我的双眼、模糊了我的视线,将我眼前出现的一切都模糊在一起,形成了一片闪烁着智慧光芒的晶莹。在我的眼中,此时已经没有了亡灵和人类、没有了半兽人和巨魔、没有了精灵和吸血鬼……只有灵魂,在困境中挣扎的、试图相互扶持着走出困境的灵魂——只有在这与世隔绝的极高之处,我们才能暂时远离世间的仇恨和冲突,以一种更加神圣的目光直视彼此,然后才能真正感觉得到:在神的眼中,我们其实都一样,并没有任何的分别。
这种想法令我鼓舞,我相信自己没有受到恶魔的蛊惑,而是在一刹那间感受到了神启——我此刻深深地感受到了众神对他的子女们所保佑的巨大善意和美好期盼,倘若这种感受都是邪恶的话,那我不相信世间还有所谓的“正义”!
是的,我们并没有欺骗,因为我们不必欺骗。对此,我们不但不会隐瞒,而且还将胸怀坦荡地将它公诸于众。我们是怀着虔诚和善良的心去做这件事情的,对此,我们问心无愧——至少我是如此……
我的同伴们和我一样被对手的真诚和坦率感染了——当然了,对于这些对神明缺乏足够重视的异世界异教徒们来说,他们可能更多的是被从强大对手的无尽蹂躏中解脱出来的美好前景而感染了:毕竟我不能强求每个人都具备像我这样高尚的思想境界和博大虔诚的胸怀——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吧,我们的脸上同时露出了不约而同的亲切笑容,似乎没有人打算反对葬礼进行曲提出的建议。
“虽说如此……”正当我们每个人都认定可以达成这个约定的时候,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长三角的背后传了出来,及时地打断了我们的美好想象,“……可我们为什么要和你们一起刷擂台?”
说话的当然是妃茵,我们漂亮的会长大人。她此时已经从半兽人影贼的背后闪出身来,但还是有意识地和亡灵战武士保持着相当的距离,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直视着对方,丝毫没有掩饰她目光中的怒火,脸上露出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来。
“据我所知,你们也许是这整个擂台上所有队伍中级别最低的一支了——就算不是也不会差很多,和你们一起刷擂台,我们肯定是吃亏的,因为我们百分之百可以打败你们。就算是要刷,我们也完全可以找一支和自己级别相当的队伍,对于我们来说,这绝对不会很困难……”妃茵自信满满地说道,完全忽略了我们连续七场被人打得屁滚尿流的现实——实施情况是,想要找一支和我们级别相当的队伍,实在是非常困难!
“……而你们想要找一支对等的队伍刷擂台,难度可就太大了……”对于自己明显忽略了的事实,妃茵面无惭色,依旧义正词严地说道,“……几乎谁跟你们刷擂台都是吃亏的一方,完全能打得过的对手,他们凭什么要找你们一起刷?”
“……还有……”妃茵顿了一顿,似乎是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继续说道,“……如果我们和你们一起刷擂台,谁先刷到第九场?以你们的等级,即便是刷到了第八场,想要再找一个仁慈的高级别对手帮助你们完成第九场,这个可能性是非常小的,谁也不会想在你们身上浪费时间。所以如果要和你们一起刷擂台,只能让你们先刷完九场,然后我们再碰运气找一个不如我们的队伍胜一场。可这样一支队伍什么时候能出现,谁也不知道。也许你们刷完擂台之后第二场我们就遇到了,可也许我们也得连输二十七场才能碰上一个……”
“……好,我把现在我们的情况说得更清楚一点,我们的级别比你们高、胜场比你们多、刷擂台的对手比你们好找,就算是不刷擂台,硬拼过九场的机会也比你们大得多,然而却要先帮助你们完成九场胜利,然后还得碰运气才能完成这个任务,那么吃亏的条件,你自己觉得我们接受的可能性有多大?”
“另外最主要的一条在于……”妃茵的胸口急促地起伏着,脸上渗出一片羞恼的红色,指着葬礼进行曲的脸愤怒地大声说道,“……我凭什么要帮助一个拿着蟑螂吓唬我的家伙?”
妃茵连珠炮般的话语一番狂轰滥炸,顿时让亡灵战武士瞠目结舌,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他愣了半晌,才低着头支支吾吾地小声嘀咕道:“这个……对不起,……那个蟑螂的事情我实在是太抱歉了,我也是实在被逼得没有办法了才会这么做的,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我刚才也只是忽然想到这个主意,没能想得很仔细……确实这个事情对你们来说不是很公平。可是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如果再不完成这个任务的话,恐怕我们五个人这一天就只能白忙了,下一次想要凑齐合适的人手还不一定要等到什么时候。所以……我也只能求你们几位帮帮忙了。要是大小姐你觉得不公平的话,我们可以想办法补偿你们……”
一听到“补偿”两个字,妃茵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秀美的瞳孔中倏地闪烁出两道金灿灿的光芒。而后,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重新低下了眼去,轻蹙着眉头,似乎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都中。终于,她又一次抬起头来,用一种悲悯而大度的目光看着面前的葬礼进行曲,轻叹了一口气:
“哎,算了吧,大家都是来放松开心的,搞得那么斤斤计较就没什么意思了。大家都不容易,我们帮个忙也没什么,毕竟与人方便,自己也方面么。至于补偿什么的……就不用了……”
原本葬礼进行曲显然已经做好了接受拒绝的准备,可却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美女会长竟是如此地善良,居然愿意抛却受到巨大惊吓的仇恨和耻辱,接受他的请求。惊喜之下,他感激得无以复加,一张白骨面孔露出一副怪异的傻笑表情,不住口地说:“这怎么好意思,简直太谢谢了……”
“不过……”这时候,妃茵似乎已经忘记了那只名叫“小强”的蟑螂给她带来的巨大心理阴影,满面春风地来到对手面前。她的语气轻轻一顿,用堆满灿烂笑意的目光神情凝视着面前的亡灵战武士,十分关切地问道:“……从城里一直赶到这个偏僻的雪山上,你们一定走了很长的路程吧?以你们的级别来说,路上的怪物肯定很难对付。我猜……”
忽然,会长大人双手一挥,以一种令我们感到非常亲切的熟练手法,从她的魔法背囊里掏出厚厚的两大摞药剂,用一种美酒般充满了无限深情和激烈渴盼地的醉人声音,向着面前的骷髅战武士殷切地问道:
“……你们的药剂大概需要很好地补充一下了吧?”
漂亮的女魔法师眨着一双明晃晃的大眼睛,侧着脑袋满脸期盼地望着亡灵战武士的骷髅脑袋,脸上露出了一副令我们这些对她的品行习惯有着深刻了解的人毛骨悚然的甜美笑容……
PS:红狼,妃茵大小姐的冰封护甲是反弹攻击的,可蟑螂只是单纯地趴在那里,没有攻击,所以是死不了的啊死不了的。
另:妃茵大小姐居然没有因为我拿蟑螂调侃她的不敬行为而增加我的债务,我实在是好感动啊好感动……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三百金包刷擂台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一些特别的东西,它们具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够跨越一切封闭的隔阂,使不同的灵魂能够息息相通、达成谅解,放下仇恨与敌视,为了一个相同的目标而携手合作。这些东西的宝贵之处在于:每个人都知道它们的存在,但却永远都只有少数人才有这样的幸运去获得它们——比如“爱”,比如“信仰”,比如“理想”,再比如说……
呃……一大堆黄澄澄的金子?!
“你还有什么其他的需要吗,帅哥?”我们可敬的会长妃茵大小姐满眼含春,以一种极其热切的目光向着面前的亡灵战武士葬礼进行曲狠狠地抛了一个媚眼儿。只看她现在一副迷离沉醉的花痴模样,恐怕你会错认为她正面对着一位风度翩翩、气质优雅的英俊男士。
用“帅哥”来称呼这家伙简直是在反讽,我发誓,无论你从哪个种族的审美观出发,都绝对不可能从这个浑身长满了腐肉枯骨的腐朽者身上找到和“帅”有一丝关联的东西来——包括腐朽者自己的审美观。恰恰相反的是,这位来自于枯萎之地某个不知名小公会的会长阁下也许正处在他有死以来——甚至也包括他有生以来——最凄惨、最狼狈的时刻:
你当然可以坚持认为他的身上总算还“穿”着一身铠甲,但我觉得,如果说这些破烂不堪的甲片是七零八落地“挂”在他身上的倒是更妥帖些;相比之下,他下半身的铠甲和护腿破损得更为严重,将他两条光溜溜的腿骨棒从脚踝到根部几乎完全都裸露在外面,已经连最基本的遮羞功能都不具备了——值得庆幸的是,一具朽坏得基本上只剩下骨头了的骷髅架子也没什么“羞”好遮的,这勉强使他免于遭受“有伤风化”的指责。最令人同情的是,他此时的脸色看起来尤其糟糕,简直苍白得令人心痛——想象一下吧,当你可以从一颗原本就只剩下了白森森的颅骨的骷髅的脸上看出他的面色居然还能变得更苍白了的时候,他现在的心情也就可想而知了。亡灵战武士此时的表情沮丧、痛楚而又惋惜,看上去就像是刚刚遭了洗劫一样——当然,实际上他所遭遇的情况还要远比这糟糕得多。
在妃茵大小姐友好而善意的提醒之下,葬礼进行曲和他的公会会员们立刻发现:他们的药品储备果然存在着极大的短缺。为了保护会员们的生命安全,确保他们在完成任务后能够安然通过充满了致命危险的冒险路途,葬礼进行曲主动表达出了向我们购买药物的强烈愿望。尽管出于敌对的阵容之中,但出于国际主义与人道主义精神的感召,我们慈悲的会长大人慷慨而豁达地将手头多余的药品都倒卖——啊不,应该是转卖——给了我们的擂台对手,而且在药品的原价基础上只收取了仅为百分之二十的微薄运输费用。需要特别补充说明的是:我们的半兽人影贼长三角也以同样的价格贡献出了他所珍藏的一批宝贵的药水,以此表达对我们尊敬对手们的尊重和敬意。
“嘿嘿,这怎么好意思呢……”绿皮肤的暗影行者一边谦逊地微笑着,一边用手指沾着唾沫,一枚一枚地数着手中的金币。
不知道弦歌雅意和雁阵此时的心情如何,但就我个人而言……我忽然很后悔刚才没有从会长大人手中买进一批药水……
以这笔交易为契机,我们的可敬的会长大人妃茵大小姐终于与我们的对手初步达成了谅解,同意帮助他们刷过这一次的擂台任务,同时也将我们的胜场刷到八次。为确保我们切实帮助他们完成这个任务,妃茵大小姐还特别提出将药水交易分割成九份,每当他们取得一场胜利之后就完成一份交易,直到最终。这在最大程度上降低了我们携款潜逃或是他们赖账不给的危险,是在是一项睿智的创举。
当然,作为这一笔交易的附加条款,妃茵大小姐特别提出,在对方九场、我方七场,一共十六场交锋中,葬礼进行曲都必须交由妃茵击败,以作为一位淑女被一个男士以卑劣的扔虫子行为所惊吓的赔偿,心怀歉意的葬礼进行曲立刻颇有绅士风度地接受了这个条款——很快他就后悔了。
当第二次和妃茵一起站在擂台上的时候,腐朽者战武士并没有迎来他预期中如泼的冰雪风暴和爆裂的魔法陷阱,他面前俊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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