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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春-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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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以为意,抿了嘴笑。道:“你别闹四婶婶。四婶婶还怀着孩子呢!”

    郭老夫人也佯作不悦地拍了拍程笙的手。道:“你四婶婶多温顺的性子,我就知道是你在作怪!”

    程笙不满地嚷道:“我就知道,你们都维护四婶婶。明明是我吃了亏,你们还是向着她。”

    “你多大的人了!”邱氏忍俊不禁,“还跟你婶婶置气。”说着,拉她一把,道,“快吃你的饭,不然以后不许回娘家了。”

    程笙就朝着周少瑾喊道:“你看,我娘多心痛你。连我都不要了。”

    周少瑾就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

    郭老夫人几个哈哈大笑,就连程许,也不禁笑了起来,只有袁氏和闵葭,表情不太自然。闵葭更是觉得这里她一刻钟也呆不下去了,说了句“我失陪一会”,就急步出了厅堂。

    众人还以为她去了官房,并没有在意。

    袁氏就拉了程许在一旁说话。

    程许“嗯嗯”了两声就甩下袁夫人朝正在逗阿宝和阿仁的郭老夫人去:“祖母,我下午还要去学堂,先走了。等过两天空闲了再来看您!”

    彭藻奇道:“这么大的雪,你们夫子没有给你们放假吗?”

    “放了假。”程许笑道,“不过走时夫子说找我有点事,让我下午再过去一趟。”

    程许是阁老之子。夫子是读书人,这读书人没有一个不想在仕途上有所建树的。

    彭藻不再说什么,和程让一起送了程许出门。

    闵葭坐了一会也起身告辞,道:“这雪越下越大了,我还是回去看看好了。家中后院的退步好多年都没有修缮过了,我怕雪把屋顶压塌了。”

    袁氏听着也无意在这里继续呆下去。

    邱氏就代郭老夫人送了她们婆媳出门。

    闵葭试探袁氏:“娘刚才跟相公说什么的?我看相公有些不高兴的样子?要不要我劝劝相公?”

    “不用了!”袁氏的态度生硬,道,“我不过问了问他的功课。”

    闵葭根本不相信。

    程许本质上还是个颇为温和的人。

    可关于程许和周少瑾的事,她却一直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

    程许不可能给自己身上泼脏水。

    那就是这件事被封锁了起来。

    知道人已经不在程家当差,而程家知道的人守口如瓶,绝不会对外人说起。

    按理说,她就应该就此打住才是。

    可她从小就是个认死理的人。不把事情弄明白,她没有办法和程许继续过下去。

    或者在她的心里,不过是想给程许找个借口让她接受程许罢了。

    想到这些,闵葭黯然神伤。

    朝阳门这边却并没有因为程许一家的离开而兴味索然,反而因彭藻真心实意地向郭老夫人讨教学问,周少瑾和程笙陪着阿宝和阿仁嬉戏而十分的热闹,就是程让也一改从前的腼腆,有些兴奋地和母亲邱氏说着书院里的事,显得非常高兴。

    邱氏很是感激郭老夫人。

    如果不是郭老夫人,她多半就把儿子送去了程许和彭藻读书的双鹿学院,儿子原本就不是那种天资过人的,到了那里肯定会被许多像程许那样的聪明的人压着,人会越来越自卑,越来越没有信心。

    三鸣书院正好。

    他们又不是供不起,程让大可以慢慢地读书。

    想到这里,邱氏想起了即将成为她儿媳妇的谢珏。

    儿子不成,她就得对媳妇好一点才成。

    她商量周少瑾:“你说,我把我陪嫁的田庄送给谢家三小姐可好?”

    周少瑾想了想,道:“还是慢慢地给吧!你这一下子全送给了她。她再有什么为难的时候你拿什么送她好?”

    “这倒也是。”邱氏笑着点头,和她说起另一桩事来,“二叔父前两天让人一下子送了二千两银票给我,说是阿宝、阿仁的嚼用,你说,我哪能接?结果那位吴师爷非要我收下,我没有办法,只好收下了……现在弄得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周少瑾开导她:“二叔父肯定很感激嫂嫂,想着两个孩子负担不轻,所以才让人送银子去的。我觉得你收下好了。二叔父心里也好过些。”

    两人絮絮叨叨的。全是些家常话。周少瑾却非常的喜欢,觉得自己这才像是程家的媳妇。

    ※

    西直门那边的吴宝璋日子却有些不好过。

    眼看快要过年了,程辂从她手里拿走了三百两银子之后,又向她要了五百两银子。并且告诉她。这是他最后一次从她手里拿银子。以后再也不会麻烦她了。

    她当然不相信。

    可程辂三番两次地来找她,一次比一次逼得紧,有一次明明知道程诺要回来了。还坐在那里不走,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她实在是被他吓着了,不仅把手中剩下来的二百两私房银子拿出来给了程辂,还当了些首饰,悄悄地让程诺的随从以程诺的名义在程家茶叶铺子隔壁的绸缎庄借了三百两银子,这才把程辂打发走了。

    年底到处是用银子的时候。

    她手里哪里还有银子。

    若是程辂再来向她要银子,她只好和程辂一拍两散了。

    吴宝璋心里忐忑不安,也憋着口气,准备和程辂闹一场。

    谁知道一直到了腊初八喝了腊八粥,那程辂还没有出现。

    这就好比两只靴子,已经脱了一只,那一只肯定会脱,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脱,就得提心吊胆地一直等着。

    她不免有些焦虑,想又想,让自己贴身的丫鬟去找程辂。

    下午,丫鬟冒着大雨回来,告诉吴宝璋:“程爷早就从那里搬了出去,谁也不知道他搬到哪里去了!”

    吴宝璋想到之前程辂说要找门路换个身份重新参加科考的事。

    如果程辂能重获功名就好了。

    他也就不好意思缠着自己了。

    这个年她应该可以好生生地过过去吧?

    吴宝璋松了口气。

    隔壁绸缎铺子的人却来要账。

    话虽然说得委婉,可言下之意是要她小年之前无论如何也要把银子还上,不然就找程汶说事去。

    吴宝璋东拉西挪地,把贴身丫鬟的二十两银子的私房钱都用了,这才还上这笔银子。想着等到开春的时候自己再向绸缎铺子的人借个四、五百两,只要到时候还上就行,还不用利钱,可以白借几百两银子做花销。

    这样等过了春节,她又向那绸缎庄子里借了三百两银子,到了二月份还了,三月份又借。

    别人也不傻子,立刻就品出味来,直接找到了程诺。

    程诺开始非常的惊讶,但弄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后立刻脸涨得通红,不停地给对方赔不是。

    对方也没有多说,只说自己的铺子这些日子生意不好,也等着银子周转,以后怕是不能再借银子给他了。

    程诺唯唯诺诺,觉得脸都给吴宝璋丢光了,回去就找吴宝璋大吵了一架。

    吴宝璋反倒责怪程诺赚不到钱,让她拿体己银子开销家里的嚼用。

    程诺知道吴宝璋没有多少陪嫁,而且他也不是那动用媳妇陪嫁的人,又想着茶叶铺子和茶馆的生意都不好,这些日子的确没有给吴宝璋多少家用,说了几句话,大觉无趣,一个人跑出去喝酒去了。

    吴宝璋嗤笑一声,决定托人在京城的各书院里找程辂——不找到他,她不放心。谁知道他哪天冒出来再给她找点什么事?

    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托的人终于在国子监找到了程辂。

    吴宝璋大吃一惊。

    来给她报信的人却笑着告诉她:“奶奶可有福气了,您这位失散多年的表哥如今可是陈大人的东床快婿了!”

    ※

    亲们,今天的加更。

    更新依旧在晚上的十点左右。

    O(∩_∩)O~

    ※(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三章  将计

    “陈大人?”吴宝璋愕然道,“哪个陈大人?”

    来报信的人笑道:“陈大人,还能有哪个陈大人?当然是乾清宫的大太监陈立陈大人啊!他老人家,可是皇上在当太子的时候就服侍皇上的,皇上登基之后,就成了乾清宫的大太监,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陈大人不是没有子嗣吗?还好他有个弟弟,生了两个女儿,把小女儿过继给了陈大人,陈大人喜欢的,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吃穿用度比起那王公贵族家的小姐也不为过。就寻思着给陈家大小姐找个如意郎君。可那陈大人毕竟是服侍过皇上的,眼界不一样,除了家世,还要看人品、才学,这一来二去的,可不就把陈家大小姐给耽搁了,今年都二十二了,还没有出阁。陈大人索性把陈家大小姐留在了家里,放出话来要给陈家大小姐招婿。

    “你这表哥一表人才,恰巧在三鸣书院求学,被陈大人无意间碰到,十分的赏识,又知道他父母双亡,一贫如洗,就动了招赘的念头。

    “你这表哥也是个有骨气的。说招赘不行,但可以成亲之后次子跟着陈大人姓,继续陈大人的香火。

    “陈大人就更看重你表哥了。

    “定下了日子,这个月底就成亲了。

    “还把你表哥弄到了国子监读书。

    “明年就要下场院试了。

    “你说,你表哥攀上了陈大人这棵大树,你们到时候不也能跟着沾光了吗?”

    程辂。居然去给个太监做了上门女婿。

    吴宝璋听着,差点就晕了过去。

    她知道程辂不成了。可没有想到程辂竟然自甘堕落。

    吴宝璋抓起茶盅就想朝那报信人丢过去,可想到这人是有名的包打听。得罪了这样的人得不偿失,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压制住翻滚的情绪,笑着让人拿了对封红给报信的人,客气地谢又谢,让丫鬟把人领了出去,这才把那茶盅砸在了地上。

    屋里服侍的吓得战战兢兢,吴宝璋气得手脚直抖。

    ※

    周少瑾也在好奇地问商嬷嬷:“陈大人?哪个陈大人?”

    商嬷嬷简单明了地把陈立介绍了一番。

    周少瑾半晌都不知道说什么。

    前世,程辂走投无路的时候选了这条路。给了宁波一个大商贾做女婿。可没想到今生他还是走了这条路,只是有程家在后面咄咄逼人,他这次选的“岳父”颇为惹人争议,他就算是考中了进士,只怕也很难在仕途上走得顺利。

    “太太不用担心。”商嬷嬷见她神色不虞,安慰她道,“四爷交待过,不能让他过得太轻松,所以我们的人一直跟着他。由着他在那里折腾来折腾去的。陈大人虽然是乾清宫的大太监,四爷也不是答不上话,不过是说一声,就能让他生让他死。只是霍东亭说。这件事还得看太太的意思,就让我来跟太太说一声。若是那陈立知道了程辂的底细,肯定不会招他做上门女婿的……”

    周少瑾想到前世程家被抄家后程辂来找时对她说的那些话……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程辂继续骗人。

    “那就找人去提醒陈大人一声吧!”周少瑾觉得陈立既然能做到乾清宫的大太监。为人处事肯定有自己的一套。

    商嬷嬷笑着应是。

    可过了几天却很是为难的告诉她:“只怕这件事不成了……陈大人那边,据说早就知道了程辂的底细。知道他是金陵程家的子弟,才会招他做上门女婿的……”

    周少瑾瞪大了眼睛。

    商嬷嬷叹了口气。低声解释道:“陈立这个人,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程辂当年被夺了功名的事,在他看来根本不是什么事……”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别管这件事了。”周少瑾道,“到时候程辂要是闹出什么事来,只希望他别后悔就行了。”说到这里,她忙道,“这件事四爷知道吗?得告诉他一声才是。陈立是乾清宫大太监,就怕那程辂在陈立面前说三道四,对四爷不利。”

    商嬷嬷点头,道:“霍东亭已经派人去开封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小丫鬟跑了进来,道:“商嬷嬷,霍爷过来了。”

    周少瑾道:“是霍东亭吗?”

    “是他!”商嬷嬷道,“我去看看他有什么事,再来回太太。”

    “好!”

    周少瑾在屋里等商嬷嬷,不一会,商嬷嬷就满头大汗地折了回来,道:“四太太,还好您只是让我们把程辂的底细透露给陈立,四爷说,他近期有事,要程辂帮个小忙,所以程辂才会‘巧遇’陈立的,让我们以后不要管他了,在旁边看着就行。”

    原来这是程池的安排。

    周少瑾不由一阵后怕,道:“我,我真的没有坏他的事吗?”

    “没有,没有。”商嬷嬷忙道,“四爷让东亭跑这一趟,就是怕太太自责。四爷说了,还好太太让人告诫陈立一番,不然哪天他在陈立那里遇到了程辂,还要费心解释。如此正好,若是那程辂出了事,陈立就是怪也怪不到我们头上来了。”

    周少瑾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写信的时候就嗔怪程池:“也不早说,害得我白白担心了一回。”

    程池回信给她赔不是,说“这件事不好多说,我想着他这么能折腾,就让他好好折腾个够好了。你以后别管他了,随他怎么蹦达好了”。

    周少瑾素来相信程池,感慨了一番,也就把这件事给放下了。

    倒是吴宝璋,程辂成亲的那天,她雇了顶轿子从陈立位于阜成门的宅子门前过,盈门的宾客。张灯结彩的门脸,嘈杂喧嚣的奉承。还有穿着新郎礼服挂着大红绣球意气风发地随着陈立站在门口迎客的程辂,都让吴宝璋差点撕了手里的帕子。

    她冷笑着吩咐轿子起轿:“回西直门。”

    轿夫不明所以。重新把她抬回了西直门。

    吴宝璋深深地吸了口气,由丫鬟扶着下了轿子。

    青天白日的,程诺不在茶馆里招呼客人却在内室翻箱倒柜的。

    吴宝璋冷眼看着他:“你这是要干什么呢?知道的说你是在找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要偷东西呢?”

    程诺脸色通红,喃喃地道:“有人给我介绍了从西边来的大客商,我要去见人,回来换身衣裳。”

    吴宝璋向来懒得管他,吩咐丫鬟帮程诺找衣裳。

    程诺换了衣裳,又在镜台前修了脸。这才佩了小印荷包出了门。

    丫鬟望着吴宝璋,欲言又止。

    吴宝璋根本没有注意到丫鬟的眼神,坐在临窗的大炕上想程辂的事。

    她前前后后借了一千多两银子给程辂,程辂如今已是那太监的女婿了,这一千多两银子程辂是不是也应该还给她了呢?

    再就是那六百里加急。

    凭乾清宫大太监这顶大帽子,不过是给她写的信上加盖个章儿,想必是手到擒来的事了。

    吴宝璋在家里琢磨了好几天,想着那边的婚礼已经完成了,程辂也应该到国子监去读书了。这才派了自己贴身的丫鬟去找程辂。

    午膳过后,她贴身的丫鬟脸色很难看地回来,喊了声“大奶奶”眼睛里已有了湿意:“那个程辂太狠毒了,我找了去。竟然说不认识我,还让人把我给赶了出来,更不要说还那一千两银子了……”

    吴宝璋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可还没有等她找上门,程辂先找上了门。对她冷笑道:“从前你能借我银子,我很感激。可话又说回来了。若是没有你写给我信和你送给我的帕子,你也不会借给我银子的。我们也别打马虎眼了。实话跟你说,我是入赘,又不是承嗣,我手里没有银子,也没那个能力帮你什么,你也别以为知道了我的底细就能威胁我,陈立早就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是怎么被捋了功名的,你那套在我面前没用。反到是你自己,别有事没事的总往我那里跑,小心别人心中生疑,还以为你和我有什么。我是男子,浪子回头金不换。你一个妇孺,这名声要是坏了,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你别说我没有提醒你。”说完,弹了弹衣衫,起身就走,“你以后别来找我,来了我只会和今天一样的下场。”

    那神情,那举止,仿佛她吴宝璋就是沾在他衣衫上的灰尘似的,他轻轻的一弹就能弹落了。

    吴宝璋气得差点闭过气去,半天才咬着牙恨恨地骂了句“混蛋”,眼泪籁籁地落了下来。

    她不是没有被人轻视过,可她从来没有被一个受过她恩惠的人这样的轻视过。

    要不是她,他能支撑到现在吗?

    他不就是仗着那陈立狠吗?

    不就仗着那陈立早就知道了他的底细却没有嫌弃他吗?

    她到要看看,那陈立是不是真的不在乎程辂的经历!

    吴宝璋抹了抹眼泪,吩咐贴身的丫鬟:“你去雇顶轿子,我要去阜成门拜访那位陈大奶奶。”

    丫鬟吓得脸色发白,喊了声“大奶奶”,吴宝璋就一个冰冷眼神瞥了过来。丫鬟立刻低下头去,给吴宝璋雇了顶轿子。

    那陈大奶奶是个相貌十分平庸的女子,只是那一双眼睛却精光闪闪。知道了吴宝璋的来意之后,她笑盈盈地请吴宝璋喝茶,吩咐身边的丫鬟道:“快请了管事去把姑爷请回来,说他金陵的表妹来看他了。”

    ※

    亲们,今天的更新。

    明天早上有一个检查,加更定在下午两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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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三章  互撕(给吱盟的加更)

    金陵来的表妹……

    吴宝璋听着觉得十分的刺耳,想说些什么,又觉得此时说什么都不好,索性低了头喝了几口茶。

    程辂过来了。

    他先是笑盈盈地和陈大奶奶打招呼:“今天的琐事都忙完了?听说我金陵的表妹过来了……”他说着,目光才朝吴宝璋望过来,冠玉般的面孔波澜不兴,眼底甚至是浮出些许的困惑,片刻之后才以一种试探的语气道:“你是,吴知府家的大小姐?!”

    居然装出一副和她一点也不熟的样子。

    吴宝璋一口气堵在胸口半天都没有透过气来。

    程辂俯身对陈大奶奶道:“是金陵知府吴大人的女儿,嫁给了九如巷五房的程诺,说起来也算是我的从弟媳妇了,却不是表妹。如今五房的汶叔父在京城经商,她以我表妹的身份过来,只怕是找我有什么事,你先回避一下!”

    九如巷程家五房竟然落魄到要开茶叶铺子为生……

    陈大奶奶似笑非笑地瞥了吴宝璋一眼,道着:“既然如此,表妹就和我家相公坐坐,我这就命人去备午膳。”

    她留在这里吃饭算是怎么一回事?

    吴宝璋冷冷地道:“多谢大奶奶了。我有几句话和陈公子说,说完就走了。家里还等着我回去午膳呢!”

    陈大太太不屑地撇了撇嘴,眼角也没有看她一下地走了。

    吴宝璋压制在心底的火苗噌地就窜了上来,站起来道:“程相卿,你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她的话音还没有落下。程辂已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目光刀锋般锐利地直直地望着吴宝璋。沉声道:“诺大奶奶,我看在你是诺从弟的发妻的份上。不和你计较这些无礼之举,可你若是想在我这里洒泼,我也不是那没有脾气的木头人。我家妻子贤淑,让了地方给我们说话,你就应该知点趣才是,把我惹急了,你也别想有什么好日子过。”然后脸色一阴,道,“有什么话快说!我马上就要去国子监了。”

    吴宝璋差点就气得闭过气去。只觉得她这两、三天遇到的事比她一辈子遇到的事都多。

    先是程辂翻脸不认人,后又有他的怠慢轻视。那个陈氏长得那么粗俗,程辂为了她的家势还对她深情款款的……想当初,他也曾用这样的语气和神态和自己说过话……那陈氏有什么好?她和陈氏相比,那陈氏除了个家势,不,就连家势也不如,不过是陈氏有人撑腰罢了,程辂就把她当草芥了。

    可这话她又怎么说得出来。

    胸口就被人捶了一下似的闷闷的痛。让她沉默了半晌。

    程辂却不耐烦了。

    他好不容易才把陈氏拽在了手心里,让陈氏对他情深不己,又想办法得到了陈立的信任,吴宝璋如果坏他的好事。他宁愿这会儿就亲手掐死她算了。

    “你到底来干什么?”他不耐烦地道,望着吴宝璋的目光越发的冰冷了。

    吴宝璋看到这样的目光,犹如大热天的被淋了一身水似。脑子一凉,清醒过来。

    她现在和他闹腾这些做什么?

    能摆脱程辂。她应该高兴才是,还来趟什么浑水啊?

    吴宝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立刻就有了主意,低声道:“你以为我想来找你,我是心疼我那一千多两银子。我也知道你现在没有银子还给我,可你多多少少也要给点我。我给你的那些银子,是挪用程家茶叶铺子里的钱,这要是被他们发现了,我就算是不被休弃回家,也从此以后在程家抬不起头来了。不过是个死字,我还有什么怕不怕的……”

    程辂压根就不相信。

    吴宝璋这种女人,主持着中馈会不贪几个银子?

    他想了想,道:“你先回去,我等会想办法从陈氏手里闹个几十两银子让人给我送去。你以后别来找我了,我有银子的时候自然会让人给你送去。”

    入赘的确和承嗣不一样。吴宝璋也知道,今天她再怎么闹也闹不出什么名堂来。

    她和程辂告辞。

    程辂让了陈氏身边的一个贴身嬷嬷送她出门,然后自己去了陈氏那里。

    陈氏道:“你表妹呢?真得不留下来用午膳?”

    “不用。”程辂笑道,“他听说爹是乾清宫的大太监,就寻思着让我帮着找个路子和内务府做生意。我知道我那汶从叔和诺从兄都不是做生意的料子,怕给爹惹麻烦,就推了。”又道,“只是她还不会死心,以后还会找来。若她找来,你不用顾及我的面子,直接把人打发了就是了。”

    陈氏笑着应是,心里不以为然。

    程辂若不是因为他落难了,要他们家庇护,他怎么会看上相貌如此平凡的自己?什么表哥表妹的,她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只要别闹到她家里来,只要别闹出什么让她下不了台的丑闻就行了。

    父亲一日权势在手,他程辂就得一日在自己面前做低伏小。若是有一天父亲去世了……陈氏冷哼,她的儿子也大了,还怕斗不过一个入了赘的女婿不成!

    陈氏温柔地服侍着程辂更衣。

    吴宝璋回到家里,却没有看见程诺。

    她也懒得问他。

    可程诺连着几天早出晚归的,她也不由地好奇起来,问身边的丫鬟:“知道大爷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吗?”

    丫鬟笑道:“大爷如今接了笔大卖买,说可以赚几千两银子呢!大爷还说了,若是银子到了手,就每个人打赏二两银子,还请大家到吃席面。”

    没想到程诺还能赚得到钱!

    吴宝璋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可这样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几天,就在程诺阴着脸闯进内室朝着她的脸丢来一张银票时结束了。

    “你看你做得好事!”素来温和懦弱的程诺此时如怒目金刚,眼睛都急红了。“那程辂是什么人?连自己生母都能丢着不管的东西,你遇到了他。居然还借了他二十两银子不说,家里的人连吭也没有吭一声?你知道不知道他是被程家除了名的败类!是被长房和二房不喜的人?”

    盖着永富盛银楼讫印的银票轻飘飘地落在了她的脚边。她却像沁在凉水里,从指头一直寒到了心里。

    程辂……他怎么敢……怎么敢……

    吴宝璋也急红了眼,但她心里更清楚,此时万万不能承认这件事。一旦她承认了,这件事恐怕就得闹到程汶那里去,一旦事情闹到程汶那里,程汶肯定会去长房陪礼道歉。上次花园的事,她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借口让长房的人相信自己是无意间路过的,如果再扯了程辂。袁夫人不会放过她的。

    “你在哪里遇到程辂的?”她说着,眼眶一红,委屈道,“我怎么知道自己会遇到他?那天在街上碰到的,他死皮赖脸地非要我借点银子给他,我被他缠得没有办法了,又想着从前大家也算是认识,那时候他和相公在一起玩得多好啊,心一软。就把随身带着的二十两银票借给了程辂。我也没有想过要他还。只当是全了他和相公的情份,没想过再和他来往……”

    程诺怀疑地望着吴宝璋。

    吴宝璋的性子有多强,别人不知道,他却是亲身领教过了的。

    没理就能让她说出三分理来。

    她如果有理。怎么做出这样一副示弱的样子。

    可他向来懦弱惯了,心里虽然怀疑,可吴宝璋到底服了软。那程辂也正如吴宝璋所说,大家从小一起长大。程辂的书读得好,还曾指点过他功课。程辂虽然变了。可到底是他的从兄,借二十两银子给也不是什么大事。

    程诺道:“他后来又来找你了没有?”

    吴宝璋见他语气和缓下来,知道风平浪静了,不由地松了口气,道:“我若是后来又见到他了,肯定会去跟长房的人说了……那董氏如今还靠着家中的救济。程辂既然有出息了,也应该把她母亲接过来享享福才是。”

    说到这里,她不由打起董氏的主意来。

    如果把董氏弄到了京城,程辂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吴宝璋在心里琢磨着,有小丫鬟跑了进来,道:“大奶奶,大老爷说,朝阳门那边的四太太发动了,让你快点赶过去。”

    周少瑾要生了?

    吴宝璋张大了嘴巴,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小丫鬟忙道:“四月二十九。”

    吴宝璋道:“她是头胎,只怕没有这么快!急什么急?”

    程诺一听又来了气,道:“那是,她生她的孩子,除了医婆、稳婆还有老夫人在场镇着,你去了既不能代替她痛也不能代替她疼,我看你还是别去了。以后呆在家里洗衣做饭好了,反正有些人去不去都是一个样!”

    吴宝璋额头青筋都冒了出来,道:“我这不是说说吗?又没有说不去?你们巴结长房,就拿了我做筏子。你要是有本事,自己去啊!要媳妇抛头露出做些什么?”

    程诺拂袖而去。

    吴宝璋坐在那里堵气不去,悄声吩咐自己的丫鬟,道:“你去趟阜成门,问问他是什么意思?拿了二十两银子来嘲讽我,是不是不准备还我银子了?”

    丫鬟犹豫了好一会,见吴宝璋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只好去了阜成门。

    朝阳门那边,郭老夫人一早就准备好了血房。

    周少瑾一发动就被经验老道的稳婆扶进了血房,更有那医婆在一旁侯着,邱氏在血房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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