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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春-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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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京了。郭府、顾府还有良国公府那边都得派人去送个信,通常的婆子自然不给去递话,还得吕嬷嬷或是史嬷嬷出现……然后发现这件事还没有跟袁氏说,可身边的人已经忙得团团转了,她也就随手指了个丫鬟让她去请了袁氏过来。

    袁氏正在和她的胞兄说话:“……四叔这几年生意的确做得好。可三百万两银了,我觉得长房根本就拿不出来。二房的老祖宗根本就是在为难我们,不想分这个家。”

    “那子川能拿多少出来?”袁氏的胞兄比她大快二十岁,中等个子,微微有些发富,一双眼睛却很锐利,和袁氏相貌不怎么像,可气质却很像。他背着手在屋里走了几步,沉吟道:“就算是长房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总得商量个数字出来。或者是这样,”说到这里,他停下脚步,目光微沉地道,“我们这边承诺,只要程识考中进士,我们决不挡他的前程……”

    袁氏眼睛一亮,道:“您是说,暗中使绊子……”

    “呸!”袁家大舅爷啐了袁氏一口,道,“我们做读书人,一言九鼎,既然说了不挡他的前程就不挡他的前程……”

    “可是……”袁氏脸一红,还是不甘心地道,“我们这样,两家算是结了仇,总不能让个仇家时时刻刻地在我眼前晃吧?”

    “你呀你!”袁家大舅爷恨恨地道,“你以为做官是这么容易?只要你们两家分宗的时候二房理亏,他程识就算是考中了进士,进了翰林院,谁还敢跟他打交道。你现在不是要计较二房提什么条件的时候,而是想办法让二房理亏!”

    袁氏又来了精神,道:“那我让人放出话去……”

    袁家大舅爷惨不忍睹地掩面,道:“你真是嫁到了程家,又有姑老爷护着,若是嫁到了别人,只怕早就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你家那个管事都知道,若是实在不行,就把公中的祖产都卖了,你怎么就想不到?”

    “管事?您是说秦大总管?”袁氏还有点不明所以。

    袁家大舅爷也懒得理她了,道:“你想想,如果长房分宗,是拿了大笔的银子给了二房的,二房先前不肯分宗,是因为银子给的不够吧?”

    袁氏明白过来,不由抚掌道:“妙极!妙极!”

    袁家大舅爷志得意满地冷哼着扬起了头,道:“只是怕你婆婆不愿意!你还是想个办法瞒着你婆婆才是。”

    ※

    亲们,端午节是由祭祀而来,就不说祝福的词了。休息日,大家玩好。

    今天的更新。

    端午节的加更大家明天早上起来看好了!

    O(∩_∩)O~

    ※(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三章  启程(端午节加更)

    瞒过婆婆!

    这家里的事只怕少有能瞒过婆婆的。

    袁氏伤着脑筋,突然听说郭老夫人叫她过去,心里不免有些惴惴不安,也就顾不得是谁来叫的她了。等知道郭老夫人决定近日就去京城小住,程嘉善的婚礼过后再决定回不回金陵,她顿时大喜过望,好不容易才抑制住了情绪,没有当场笑出来。

    婆婆去了京城,既可以避开金陵这边的事,还可以做出一副不堪其扰的样子,把婆婆去京城的事说成是为了避开二房的咄咄相逼。

    这可真是磕睡的遇上了枕头。

    袁氏自然是毫无异议,不仅帮郭老夫人收拾行事,还主动地请郭老夫人帮着去京城督促杏林胡同那边给程许准备婚礼事宜。

    郭老夫人淡淡地笑了笑,道:“听说四郎在朝阳门那边的宅子已经修缮好了,我准备住到那边去。等嘉善成亲的时候也免得让孩子们为难。”

    袁氏精明一世,这时却糊涂了。轻描淡写的说了句“看您说的”,就没有了下文,而是道:“四叔在朝阳门那边的宅子我也听说了,把相邻的几位大人的宅子都买了下来,在整个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就是我六堂哥也听说了。四叔向来孝顺,去过去住些日子,让四叔开心开心也好。”

    她所说的六堂哥,就是内阁首辅袁维昌。

    郭老夫人笑道:“正是这个道理。”

    可一送走了袁氏,她的神色就冷了下来。对史嬷嬷哼道:“你看,不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就是不一样。我说要去四郎那里住些日子,她就能顺着我的话把我推到四郎那里去,生怕她儿媳妇进门的时候我这个孀居的老妪在那里不吉利。”

    史嬷嬷自然只能劝着:“您这话可是说得有点过份了。夫人也是想让你高兴。她一时半会回不了京城,许大爷的婚事又已经定下了日子,二太太的身子骨不好,也帮不上什么忙。您去了,有您帮着看着,夫人如虎添翼,怎能不松一口气?再说了。四老爷和您聚少离多。你去那边住住,四老爷肯定很高兴。何况四老爷到现在还没有成亲,您去了,正好催着四老爷快点成亲。您也可以快点再抱几个孙子。”

    提到抱孙子的事。郭老夫人高兴起来。笑道:“儿媳妇自然不比儿子——儿子是我一手一脚带大的,儿媳妇却是亲家母一手一脚带大的,那小猫小狗尚且知道谁给它们喂食它们就亲谁。更何况是人?我也没指望着她待我有多好,只是想到她为了嘉善闹着要分宗,竟然哄着四郎帮他们出银子,我这心里就难受,看着她就觉得心里不舒服。”说着,叹了口气,道,“或者是因为她不是我选的儿媳妇,我嘴里不说,实际上心里是不满意,这才处处挑她的和毛病,找她的不是。只是我年纪大了,不想委屈自己了。就当我和她没有缘分好了。”

    史嬷嬷在一旁陪笑。

    郭老夫人隐隐有总感觉,这次去了京城恐怕以后难得有机会再回金陵了,她吩咐史嬷嬷:“寒碧山房的事就托付给你了。若是我们和二房分了宗,这边的宅子十之八、九会让给二房。细软之类的这次我就带去京城了,寒碧山房的家什、字画、古玩、瓷器、锡皿之类的就全交给你和大满了。”

    大满是史嬷嬷的儿子。

    史嬷嬷想到老夫人满当当的五间厢房的东西,深感责任重大,忙肃然地点头。

    郭老夫人把事情都交待好了,又去顾家、郭家等通家之好辞了行,选了个宜行的好日子,带了秦大总管,坐着船就往京城去。

    程池得了信吓了一大跳,忙道:“她老人家怎么突然想到要来京城?”

    说是为了参加程许的婚事,他一个字也不相信。

    秦子集笑道:“我也不知道。叔祖父带了信过来,只说是让我跟您回禀一声,及早给老夫人收拾好住的地方。”

    程池把这件事交给了秦子集。

    李氏的大哥过来了,榆钱胡同那边没有男丁,他断断续续地过去作了几次陪,李大老爷是个十分精明的商人,也见识不凡,在他面前说话行事豪爽却又不失谨慎,大方又不至于卑下,看得出来是个能打交道的人。看在周少瑾的面子上,他做东约了刘永出来,准备将他引荐给刘永,别的不敢说,至少做个皇商之类的是没问题的。

    他交待了几句,去了东直门那边一个做私房菜的馆子。

    周少瑾这几天却是像做梦似的。

    程池每天都给她写一封信,有时候会说他吃了些喝了些什么,有什么也没有写,只是在封信中夹上一枚手绘的书签或者一朵半开的花……每当这时,她就心跳不已,把那信和书签郑重其事地收藏在紫檀木的匣子里,至于那半开的花,她制成了干花,全都摆放在首饰盒里,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看。

    春晚端着茶盘走了进来,看见周少瑾又在摆弄那些干花,忍不住笑道:“二小姐,这玉簪花我们后院就种了一蓬,您要是喜欢,我等会给您摘些来就是了,何必要做了干花?”

    她并不知道商嬷嬷私下给周少瑾送信的事。

    周少瑾也不解释,笑着把匣子锁了,和放着地契文书的匣子一起放在了床头的档板里。

    春晚就道:“太太让我来跟您说一声,晚上李家大舅老爷不回来用膳,问您想不想和她一起去双榆胡同看看大姑奶奶。”

    李家大舅爷是专程来给周初瑾的孩子庆贺百日礼的。他还给官哥准备了很多的礼物,就是周少瑾。也得了他一套笔墨纸砚,一副赤金梅花头面,一对羊脂玉的镯子,一个赤金镶百宝的发箍,一个镶百色南珠的发箍,还有织金、妆花等名贵的料子若干匹。

    樊刘氏算了算,这些东西最少也值二百两银子了。

    不仅是她,榆钱胡同上上下下的仆妇都得了他的打点。

    樊刘氏道:“他这也是看在太太的面子上。将心比心,二小姐也应该待太太更好些才是。”

    周少瑾觉得樊刘氏的话很有道理,她也有几天没有看见姐姐了。她梳妆打扮了一番。和李氏去了榆树胡同。

    因官哥的百日礼临近,廖家的亲戚断断续续地过来随礼。

    周少瑾和李氏过去的时候,正巧遇到了方萱和她的母亲。

    方母是个很和善的妇人,相比之下方萱神色间就显得有些娇纵。

    她只是礼貌地和周少瑾见了礼。就跟在了方母的身后。听着方母和廖大太太叙着旧。到是方母很周少瑾的样子。不仅夸她漂亮,还夸她温柔娴静,让方萱和她多多亲近。

    方萱似笑非笑地看了周少瑾一眼。敷衍般地应了。

    周少瑾就是重生之前也不会和轻视她的亲戚应该,更何况是重生之后?

    她笑了笑就和李氏去内室探望周初瑾。

    方母见状不少得教训方萱几句:“大家都是姻亲,你怎么可如无理?就算是不喜欢,面对着面了,怎么也要应酬几句,事后少来往就是。怎么能摆了脸色给别人看?”

    方萱气恼母亲偏向周少瑾,不禁低声道:“我就是不喜欢她——葭姐姐也说了,她从小在九如巷长大,理应和许表哥很熟才是。可她看见葭姐姐却很是冷淡,说不定她曾经喜欢过许也不一定……”

    方母立刻捂住了她的嘴,满脸寒霜地道:“你若是再敢说一句,我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告诉你父亲,让他用家法惩罚你!”

    方萱从来没有见到对自己如此严厉的母亲,害怕地点了点头。

    方母神色微霁,至此之后牵了女儿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周少瑾和李氏在榆树胡同用了晚膳才回去。

    可回去没多久李家大舅爷就让传了话要见李氏。

    李氏让丫鬟婆子回避,请了哥哥到厅堂说话。

    李家大爷喝多了,醉醺醺的,说话都吐着酒气,思路却清晰明了:“你猜程家四老爷让我去做什么?他把我引荐给了刘永啊!你知道刘永是谁吗?现在宫里最有权势的大太监!我们要是能走了他的路子,不要说把生意做到京城来,就是想做皇商,那也是手到擒拿的事……我今天太高兴了,就多喝了两盅。四老爷这个人真心不错。话不多,却句句都在点子上。这次要不是他,我哪里接到得活做工。要总天请了池上老爷出来喝喝酒呗!当然,程家四老爷成亲了没有了?如果他不是两榜进士出身,把我们家大妞嫁给他也不错啊!”

    李氏连忙摆手,道:“大哥,这件事可您千万别插手,池四爷的婚事,除非您想我们家大妞做妾,不然一个字也没提!”

    李家大爷呵呵笑道:“我这不是随意想想吗?我那能真的让我们家大妞去给别人做妾……”

    李氏松了口气,劝了哥哥回屋去歇了。

    李家大舅爷却兴奋地睡不着,拉着李氏说了半天才回客房。

    李氏不免有些感慨:“我只道池四老爷待人冷淡,却是个面冷心热的。”

    李嬷嬷笑着不住地点头。

    第二天,李氏就把程池为李家大舅舅牵线的事告诉了周少瑾。

    周少瑾非常的意外。

    在她的印象里,池舅舅不是这样热忱的人。

    不过,也许是在金陵有长辈压着,他就是有心也不想惹麻烦。

    “明天我们去给池舅舅道个谢吧?”周少瑾说着,脸色微微有些红,“也让舅舅知道我们记得他的好?”

    ※

    亲爱,端午节的加更!

    O(∩_∩)O~

    PS:更新依旧在晚上的五点左右。

    ※(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四  道谢

    李氏自然是极为赞同,不仅给了她十几个银锞子打赏程池身的人,还拿了两个杉树木的匣子给周少瑾,道:“这匣子里面是两支百年的老参,你等会过去的时候带给你池舅舅。我也知道,你池舅舅帮我大哥不是为了这个,这点小东西也不足以表达李家对你池舅舅的感激,但这是李家的一点心意,我也是借花献佛,让你池舅舅无论如何也要收下。”

    周少瑾不知道程池为什么会帮李氏的哥哥。

    李家送的东西也自然归池舅舅处置。

    她不过帮着带过去而已。

    周少瑾应下,带着商嬷嬷,坐在着轿子去了朝阳门。

    程池也有好几天没有看见周少瑾了,听说她要过来,推了应酬在家里等她。

    周少瑾心中赧然,不敢说自己想眼前的这个人想得狠,什么道谢之类的都是借口,不过是想来看看他,因而遇到程池就有些心慌,拿同李氏托她带过来的杉树木匣子就塞到了程池手里,道:“这是太太让我带过来的,说是谢谢您把刘永介绍给了李家舅舅认识!”

    程池见她含羞带怯,娇颜如花,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半垂看脚,不由嘴角微翘,心中玩心顿起,慢慢地俯身,朝着她的耳朵吹着热气道:“那李家大老爷与我何干?我不过是想讨我的少瑾一句好话……谁知道见了面她却一句问好的话没有,**地塞了两个匣了给我……我白白地在家里盼了半天……”

    那熟悉的气息。陌生的酥柔,让周少瑾面色通红,嘴角翕翕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抬睑,却看见程池眼底的笑意。

    周少瑾气得一把就推开了他。

    程池温文地笑,心里却若有的失。

    她的小姑娘终于知道要推开了她了。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稍不如意就给他脸看?

    不过,两比一时的快活,不如让周少瑾能顺利地表达——以后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还长着,他不可能总猜测她的心思,她也不能总是等着他来解救她。适当的拒绝。适当的肯定。才会让两人的关系更长久。

    他顺势退后两步拉了周少瑾的手,道:“你来的正好。前几天我画了幅锦鸡图,想官儿百日礼的时候送给他,你帮我看看怎么样?”

    周少瑾被他牵到了大书案前。

    不大的宣纸上画着两朵盛放的牡丹花。一只锦鸡从牡丹花下伸了头来。翘首望着右上角那对翩翩的彩蝶。姿态憨趣,俏皮可爱。

    周少瑾没想到程池的画也画得这么好。

    她呆立片刻,这才回过神来。道:“池舅舅,我听人说,武艺好的人,通常都要花很多的功夫练习,您怎么还有时候读书、画画,考中了进士……“

    周少瑾眨着眼睛望着程池。

    这比直接夸他的画画得好还让要让人动心。

    程池呵呵地笑,道:“你若是想做一件事,总是有抽和出时间来的。”

    可若不聪明,就是抽出时间来也没池舅舅这样厉害吧?

    周少瑾望着程池的目光中赤,裸裸地充满了祟拜之色。

    程池心情更好了,道:“那到时候就把这画送过去。”

    周少瑾笑着点头,见大书案旁放着排刷、浆糊等物,不由迟疑道:“池舅舅,您这是要……自己装裱字画吗?”

    俗话说得好,“三分字画,七分装裱”。怎样的画配怎样的轴,裱绢还是裱纸,都是门高深的技艺,通常顶尖的装裱大师千金难求,有时候会等上大半年才会排到你的字画。

    程池笑道:“我自己画的,也就不用那么麻烦了,我自己装裱好了!”

    但没有三分三,也不敢接手吧?

    不然没有裱好,今年画的画,明天就坏了,那还有什么意义!

    想到这里,周少瑾不禁跃跃欲试,道:“池舅舅,我帮您装裱吧?”

    程池有些意外,可望着周少瑾因为高兴而变得明亮的小脸,他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以后他国了画,就可以和她装裱了。而且他还很喜欢金石,少瑾细心,若是她以装裱感兴趣,他们还可以一起修复古藉孤本。

    想到这些,程池也变得兴致勃勃起来。

    两人一起选料、刮浆、裁边、镶画……程池一面跟周少瑾讲解注意的事项,一面吩咐她拿刀压纸的,期间还把周少瑾圈在怀时,手把手地告诉她用废弃的边料练习怎样镶纸。

    周少瑾脸上火辣辣的,可贴着她背心的气息是那样的干净,体温是那么的温暖,让她如喝了杯陈年的梨花白,头目微酡,热气直往脸上涌。

    而程池望着周少瑾垂着眼睑,显得特别温驯而又恬静的小脸,恨不得把她抱起来亲上两口,狠狠地把她揉到自己身体里去。

    怎么有这么乖巧又懂事的小姑娘?

    他强忍着才没亲吻周少瑾,而是笑着放开了她,走到一旁继续装裱着自己画的那幅锦鸡画,让周少瑾独自练习怎样镶画。

    屋外绿竹摇拽,浓荫静谧,让人看了有种时光停止,岁月静好的悠然。

    周少瑾悄悄地抬头望了眼程池。

    他正认真地裱着字画。

    月白色的淞江细布衣袖挽在肘上,露出他白净结实的手臂,越发显得他修长的手指沉稳而有力。

    周少瑾眼皮都红了起来,心情有些微妙。

    池舅舅总是借故“欺负”她的,今天怎么会……这么的安静?

    是他今天有事要忙?还是她一把推开了他让他有些讪讪然?

    周少瑾很是矛盾。

    既想程池像从前那样对她,又觉得若是以后都能和池舅舅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做伴就好……心不在焉的。纸给镶皱了。

    周少瑾尴尬得不行,不敢抬睑去看程池。

    程池亲昵地过来抱着她亲了亲她粉粉的面颊,温声道:“不错,不错。好歹把纸给镶上去了,比我想像中的强多了!”说着,随手剪了块宣纸给她,道,“再练练手,我还指望着你到时候给我装裱字画,省笔银子呢!”

    池舅舅又开始对她胡说八道了。

    周少瑾嘟嘴。道:“池舅舅难道还差那一点点银子吗?不过是要拉了我做苦力罢了!”

    程池就逗着她道:“不错啊!现在终于会算账了。知道我是拉你做苦力了!”

    周少瑾就和他斗着嘴。道:“我什么时候不会算帐了,之前不过是让着您,名得亲戚之间坏了情份!”

    “现在就不怕坏了情份?”程池笑道,“可见孔圣人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近之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说得她好像娇横跋扈似的。

    周少瑾就把剪纸刀悄悄地藏在了那堆宣纸之下。

    程池当没有看见似的。过了一会四处张望:“我的裁纸刀哪里去了?”

    周少瑾低着头,抿了嘴在那里笑。

    程池就吩咐她:“少瑾,你去内宅的小书房帮我再拿把裁纸刀过来。”

    周少瑾睁大了眼睛。

    程池一本正经地道着:“快去!我正等着用呢!好像放在内宅小书房的多宝格格子上。若是没有,你就在书案的抽屉里找找,再不济,就放在内室的床头了,我好像昨天晚上用过了……”

    周少瑾悄悄地瞪了程池一眼,气鼓鼓地出了书房。

    程池忍俊不禁,无声地笑了起来。

    周少瑾走出竹林。

    初夏的太阳照在身上已经让人能出身薄汗了。

    清风和朗月正站在门口说得什么。

    两人的个子都窜了起来,清风比朗月高了一个头,五官分明,神色显得严肃;朗月圆圆的脸,未语先笑,看上去和气可亲。

    周少瑾眼珠了一转,笑着喊了声“清风”,道:“池舅舅不知道把裁纸刀放哪里了,你去帮着找一把来!”

    清风应“是”,转向出了院子。

    朗月就笑盈盈地喊着“二表小姐”,上前给她行礼。

    她坐到了竹林石桌旁。

    只是还没有等她坐下,朗月突然喝了一声,道:“二表小姐,石凳子上凉,我让人去给您拿个坐垫来。”

    最好让程池有那里干等着!

    周少瑾咯咯地笑,道:“顺便帮我沏杯茶。我等清风的裁纸刀拿来了再进去。”

    朗月不疑有他,不仅拿了坐垫来,还照她的吩咐端了杯茶过来,陪着周少瑾聊天几句家常。

    程池哪里真让周少瑾去找裁纸刀,等她走出了书房就准备装作无意间找到了的样子,谁知道一抬头,周少瑾已经拐出了竹林,等他走过去的时候,却看见周少瑾正笑吟吟让清风去帮她找裁纸刀。

    他望着周少瑾欢快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暗暗摇了摇头,由着她嬉闹,转身回了书房。

    不一会,周少瑾转了回来,一面嚷着“真热”,一面将裁纸刀递给了程池。

    程池失笑,伸了手去抚她的额头,道:“哪里热了?我帮你擦擦汗!”

    周少瑾知道自己露了馅,笑着跑到了一边。

    程池就从那宣纸堆上找出了那把裁纸刀,笑道:“哎哟,这屋里怎么还有一把裁纸刀!”

    周少瑾笑个不停。

    程池就笑着捉了她,把她狠狠地亲了一通,这才把她按到大书案前的太师椅上,道:“快把镶画学会了,不然今天晚上没有饭吃!”

    周少瑾唇色艳丽,娇嗔地瞪他。

    如那工笔画下的花,染了颜色,陡然间就鲜活起来。

    程池怦然心跳。

    或者,那么的试探和怜爱,都是为了让她能如此刻般的绽放吧?

    他微微地笑了起来。

    ※

    兄弟姐妹们,今天的更新。

    加更大家明天早上起来看吧!

    O(∩_∩)O~

    ※(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五  宝山(端午节加更)

    接下来的几天,周少瑾每天都跑去朝阳门那边的宅子跟着程池学习装裱。

    不同于从前不知道彼此心意时懵懂的俏皮,也不同于互生情愫上忐忑的羞涩,她在他面前自然了很多。会无伤大雅的玩笑,也会含情脉脉的注视,人也变得更开朗大方了,像青涩的花蕾微微绽放出明丽花瓣,有了艳亮的颜色,妩媚的姿态。

    程池不由暗暗庆幸。

    还好自己早早就遇到了少瑾,不然再过几年,只怕他想把她拢在自己的羽翼之下,面前的困难会更好。

    程池自然不知道,前世没有遇到他的周少瑾,早早就凋零了。

    他像呵护着娇嫩的花儿般,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周少瑾,心里充满了柔情蜜意。

    周少瑾却是渐渐对装裱真正的感兴趣起来。

    如果说之前喜欢装裱是因为可以和程池一起,现在就是真正人的觉得有意思。

    大幅的画要用立轴,小副的画挖镶;有题跋的要镶边,没有题跋的要裁掉,沉香木、檀香木、杉木的轴;樗薄锦、楼阁锦、紫驼花锦绫;象牙角、犀牛角、牛角的签子……画轴有讲究,托裱有讲究,卷轴用的签子有讲究,就是那装画轴的匣子分杉木匣子、桫木匣子……就像她绣花做衣裳一样,各式各样的搭配,各种各样的讲究,周少瑾就掉到了万花筒里,觉得非常的有趣。

    她还带了七、八颗牛角扣子给李氏,道:“……是池舅舅没事的时候亲手打磨的。说是打磨签子的时候剩下来的。”她现要不要说看见程池了,只要想他就会觉得心里热呼呼的,她忍不住赞道,“我都不知道池舅舅还会做这些。而且我记得池舅舅住小山丛桂院的时候,还亲手做过琴……”想到这里,她发现自己还没有来得及问程池那琴做得怎样了,她赧然地笑道,“池舅舅那里好多好东西,他这几天要在刻印章,说是准备您回去的时候带去保定府。给父亲的。是他早年间得一块上好的鸡血石,上面的鲤鱼也是池舅舅自己雕的,全都是他亲动得手,没有一处假借于人的。”

    还是那天池舅舅告诉她怎样认识各种材料的签子时说到有些画轴会用宝石镶轴。然后话题转到了各种山石的时候。无意间知道父亲曾经给她亲手雕过一枚刻着“希妍”两个字的鸡血石印章后。池舅舅决定给父亲亲手雕枚“上善若水”的印章。

    鲤鱼有有鲤鱼跃龙门的寓言,是祝父亲能仕途顺利,更上一层楼。而取自《道德经》中的“上善若水”四个字则包括着修身做事的准责,颇有些做了官不要忘记立身之本的意思。

    李氏读书不多,不知道“上善若水”的蕴意,却知道“鲤鱼跃门”的意思,更何况仕子间互赠印章虽然是常事,可那印钮要么是什么也不雕,保持原状,要就是先前请了那些雕刻大家而成的,像程池这样全是亲自所为,连工匠的事都会,很是罕见,也说明了他的雕工了得。加之李氏来京之事程池处处对她照拂,她对程池的印象好得不得了,不自觉间就有点捧着程池,何况这件事又值得捧,她不免啧啧称奇,道:“那赶情好!你记得替老爷谢谢池四老爷才是。”又不由心生感叹,“难怪池四老爷年纪轻轻就中了进士,可真是有本事!什么都会!”

    中进士和雕刻根本没有直接的关系。

    但说话的这两个人都是向着程池的,也就压根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了。

    周少瑾直笑,道:“池舅舅那里好玩的东西可多了!有个旧玉雕的花卉福桃水盂,一个桃子大,一个桃子小,从大的桃子里倒了水进去,会‘嘀嘀哒哒’地滴到小桃子里去,滴完了,正好一刻钟的功夫。池舅舅说,这是他小时候用的。一刻钟写一个大字,水滴完了,写就得写好了。若是把水注到小桃子里,就会滴到大桃子里去,不过要滴三刻钟——水滴完了,就得写完一页小字……还有个对镇纸,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看上去通体乌黑,若是阴天,就变成了墨绿色,里面还隐隐可以看得见花纹,像乌云翻滚。池舅舅说,那是祖上的东西,是老太爷给他的,他就一直用着。他还告诉我,这镇纸若是遇了水,整个水盆里都像被滴了墨汗似的。我还特意试了试,结果发现那镇纸真的是放在水盆里水都变得黑漆漆的,拿出来那清水还是清水,镇纸还是镇纸……”

    “还有这种事?”李氏亦大呼惊奇,不由感慨道,“四老爷不愧世家子弟,别人就是穷其一生都得不到一件,他却是随手就可以拿出一件事。”

    周少瑾点头,一副入了宝山的模样儿。

    她年底就要及笄了。李氏见她突然间就像珠宝出匣,越来越漂亮不说,还有了如花拂佛般的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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