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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诺弯刀-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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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自己说出这句话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这样说了的。
你意识到之后就吃惊了,然后你就沉默了。
从c市回来之后,你也从来没有吹过这支口琴。
但你常常把它带在身边。
你说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了。
因为它就是在等着博桑的这一刻。
当你在博桑的木屋里吹响第一个音符时,你立刻知道,你一直以来心里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了。你也恍然大悟,谁是你想要表达的对象了。
你说,以前一直不能吹响就是因为我没有倾听。
你说,在没有我的倾听时,冰冷的金属就是冰冷的金属,它是不能出声也不会鸣响的。只有当我的倾听和你的生命气息结合的时候,它才能从冰冷的外壳里破茧而出,羽化升仙,才能为我们的珠联璧合而委婉悠扬。
就在你对我说这些话的那天,你为我吹奏了那段自行出现在你心里的旋律。它听起来温柔如水,听起来风情万种,听起来缠绵悱恻,听起来柔肠百结。
你吹完之后,我们就长久地沉浸在沉默里很长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三)
我也是那个冰冷的金属乐器。
只有当你的生命气息和我结合的时候,我才会发出悦耳的声音。
你就是那个令我出声表达的魔法。
我在千百万年里面一直都是坚硬无比地沉默着的。
只有当我面对你的时候,我才能精彩纷呈地自由表述。
(四)
早晨。
牛奶般的雾气笼罩着基地。
我坐在木屋前面的木栅栏上,手里拿着一册英语单词和一个白色封面的笔记本。
我看到你穿透了茫茫迷雾,向木栅栏走来。
你说:“早起背单词啊?”
我说:“嗯,我也想等着,看雪峰日出时的样子。”
我们并肩坐在木栅栏上,看着云雾笼罩的雪峰。
你说:“还要等一会儿呢。”
我说:“指导,你为什么会喜欢口琴呢?”
你笑了一下。你说:“就是喜欢,没有想过什么原因。”
过了一会儿,你说:“也许因为,它能把孤单、寒冷、脆弱、微小、渺茫、纤细,凡此种种灰暗与无力,都变成闪耀的美。”
我看着你。
你笑了笑,说:“还想听吗?”
我用力点点头。
你从口袋拿出口琴,去掉袋子。
你说:“这首曲子,名叫《丹尼男孩》,浓郁的凯尔特风格,表现了一位老病的父亲对即将出去作战的爱子的哀婉诉说。”
我问:“它有歌词的吗?”
你说:“有。歌词是这样的。”
“丹尼男孩,风笛,风笛在呼唤。穿越片片峡谷,沿着那山的方向。夏天已经过去,玫瑰花都凋谢了。此时,此时你必须离去,而我必须留下。但是,你要归来,当夏日降临草地的时候。或当山谷寂静,白雪皑皑的时分。那时我会在这儿,在阳光或者乌云的下面。丹尼男孩,我是如此深爱着你。”
“当你在所有花朵都凋零的时候归来,如果我已经死去,那是很有可能的。我祈祷你会找到我的长眠之所。在那里跪下,跟我说声你好。我将会听到,在我之上你踩踏的轻柔。我整个墓地将会变得更加温暖舒适。然后,你会跪着,轻声地说你爱我。我将会安息,直到你来陪伴我。”
我默然地听着你的吹奏。口琴单薄的声音在寒冷的空气里浮动着。就像我们全体,无助地在生死之间沉浮。
你偏过头看着我。你说:“心心?怎么?哭了吗?”
我擦拭着涌出来的眼泪,说:“好悲伤。这曲子。”
你说:“是啊。很悲伤。”
我说:“所有的感情,最后的归宿都是这样黯淡吗?”
你说:“我想是的吧。我们都是会死的生物。”
你看着我黯然的表情,又说:“但是,有什么关系呢。只有曾经辉煌过的事物,才会享有黯淡的收场。是吧?”
(五)
“快看,太阳出来了。”
一瞬间,远处的雪峰就由苍白变成了绚烂耀眼的金色。
阳光下,浓雾逐渐消散,露出了雪峰下五色斑斓的山坡。
我们一起看着这宁静的美景。
我说:“我现在觉得,万事俱足。”
我说:“我不敢期待进一步的接近。就这样,我们一起并排坐在栏杆上,看着原野上乳白色的雾气,还有远处雪山金色的峰顶。在同一阵风里,在同样的时空,彼此感受到。就这样,就很满足了。就这样,宇宙中的万事万物,就都处在了,本来就在的位置上。”
你说:“心心,宇宙中的万事万物,从来都处于,本来就在的位置上。它从来都没有失常过。只是,我们不常有这样的从容和开阔,看到它,从来都没有失常过。”
你说:“保持你现在的满足。这就是定。”
你说:“定,就是无所求。甚至,连定的状态,也同样无所求。”
(六)
你说:“单词本下面是什么?”
你看着白色封面的笔记本,说:“这是什么?我可以看吗?”
我说:“当然可以。”
你打开笔记本,翻了一会儿。
你说:“有点像日记,也有点像故事。你在写我们吗?”
我说:“是的。”
你说:“为什么写我们的事呢?”
我说:“在我们分离的时候,我就可以到故事里去,继续和你在一起。它只是桥梁。我自己搭建的鹊桥,与你相会。如此而已。”
你说:“心心,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你的生命。你要记住,我从未离开,即使是在你连故事也不能写的时候。”(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五章:公开课
(一)
在博桑期间,我们每天早上都进行晨跑,你每天是全队最早一个起床的人,也是最早一个到达操场的人。大多数时候,都是由你负责带着我们晨跑。只有几天的时间,是汪指导来负责。
每天早上,我看着你在满天的星光下,站在光线昏暗的操场上,背着双手等待着大家的到来,看着你一边跑,一边不断地转身照顾队伍最后的人,听到你鼓励他们坚持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感到很疲惫。虽然从外表上看不出这一点,但我总能强烈地感觉到。你把这种深入骨髓的疲惫,掩饰得非常好。我想,你身边的其他人,都并没有察觉。因为,他们和我不一样。他们不会像我那样,强烈地感觉到和你的一体无分。
吃饭的时候,我们没有被分配在同一张桌子上。
但我一直远远地注意着你,我发现你胃口似乎不太好,你每一顿都吃得比较少,你常常都是最早离开桌子的人。
我经常看到博桑基地所属那所学校的校长在与你和汪指导交谈。你们的谈话显然气氛非常愉快。
我感觉你虽然非常疲惫,但内心十分喜欢这样的交谈。你说话的语速都比平时要快了一些。我看到你的眼睛里有些什么东西在闪闪发亮。
谈话总会逐渐地变得以你为中心,对方校长看上去对你无比赞赏。我甚至都能感觉得到,他心里起了强烈的冲动,想要把你调到这里来执教,将你收归旗下。果然有一次,我听到他在对汪指导半开玩笑地说,想找体委的领导说说,把你调动过来,就是不知道汪指导能不能舍得。汪指导马上说,肯定舍不得,但他肯定也会放你过来,因为我们学校那个舞台,实在还是太小了。汪指导一直也觉得,你应该有更大的舞台去发挥。
校长离开后,我听见你对汪指导说:“说笑罢了。我哪儿也不会去。现在这样就挺好。”
汪指导说:“胸无大志。”
他看了看你,又说:“或者,别有怀抱。”
你笑了笑,没有接话。
你在谈话的时候,也有几次把眼光向我这边投射过来,但总是一掠而过,虽然你平时当众看我的时候常常用这样的方式,但这一次,我感觉你掠过的速度好像更快了一点。你不是因为外界的原因而缩短眼光在我身上的停留时间的,你是因为你自己内心的什么想法而不能停留原来那样长的时间的。
我从你的眼光掠过我的速度差异里,知道这些天以来,你心里的那种我似乎知道原因,又似乎不知道原因的莫名沸腾依然在持续高涨,你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将它平息。
你越是不看我,你就越是不能将它平息。
我心头再次经过一阵怜爱。我再次希望自己能尽快长大,就像站在你身边显示出珠联璧合的对称的刘雯丽。
(二)
集训期间的白天,我们双方混队做热身训练,并且互相观摩对方的素质实力和训练成绩。对方校队无论是在个体素质还是在整体成绩上,都让我们感到心中一惊。
以前,我们因为屡战屡胜,在地区以及全国一直小有名气,所以,很多队员都自我感觉相当良好。但云南的校队一上来,很多人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境界差异。
我在吃惊之余,开始很认真地回想你平时的技术辅导和训后点评。我从来没有这样心悦诚服地认同过你。
现在我知道,你所指出的我的缺陷,正说中我最大的短板和最阻碍发挥的问题。
就在我从对方校队的精彩表现里印证了你辅导的精确无误时,我不由得也开始替你惋惜。
我不由得想,你待在我们的校队实在是太可惜了。你应该来这里雕琢这些经过多重筛选和严格训练的少年精英。你如果能在这里工作,一定能发挥得更加淋漓尽致,你一定能让其中有些人脱胎换骨,变成耀眼的明星。
在我们混队做观摩训练的时候,你没有和我们在一起。
队里对你另有安排。
你被安排在场地尽头的大教室里,给对方的顶尖级教练们上10堂公开课,双方进行业务交流。
汪指导本来要求你为公开课写好课件的,但你可能是因为觉得很累的缘故,并没有写出来。你就是在大教室里随意地讲着。讲一会儿,就进入互动环节。互动一会儿,再就互动环节大家的问题,接着进行讲解。
你对汪指导说:“大家都是同行,很多基础的问题,早有共识,不用详细讲解了,而具体的细节问题,不如互相提问来得直接随意。”
混队训练数日之后,我们两只校队开始了第一场友谊赛。这场比赛,我没轮到上场,只是和没上场的队员们一起,坐在场地里,看着双方参赛队员的表演。
我坐在场地的长椅上,看了一会儿双方的比赛,感觉我们队最后必输无疑,大概只能追求成绩的差距不要太悬殊了。
我觉得自己上场后,情况也不会更乐观。
我一直在想着你。我特别想听听你怎样讲公开课。
看到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比赛上,于是,我就悄悄地离开了人群。
我假装寻找更衣室,一路沿着走廊走了过去。
我来到了大教室的附近。我站在那里,听着你在里面说话。
我听着你回答对方教练们踊跃的问题。
你的讲解和诠释明显引起了对方教练们的注意,并且点燃了对方的兴奋。
我不断听到有声调迥异的男女声音问你问题。
当你回答的时候,里面不断传来笑声和掌声。
我听到你一边说,一边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写画画。
我虽然看不见你,但能听出你的心声在畅通无阻地奔流不息。
我不由得暗自替你高兴。
我就这样站在那里听着你说话。
我不仅喜欢你的观点,而且喜欢你叙述的方式,我不仅倾心于你的清晰和明确,而且陶醉于你的声调和嗓音。
我站在那里,一直听着你酣畅淋漓地陈述自己的想法,我感觉就像遇到什么喜事和过新年那样,一阵阵欢欣鼓舞经过我的心里。
我就这样在你的声音里如痴如醉,忘记了时间的飞逝。
等我听到教室里一片椅子响的时候,逃跑已经来不及了。
我只能有点惊惶失措地站在那里,看着20多个教师陆续从教室里走了出来。
他们路过我的时候,我不断地说:“老师好,老师好。”
有个女教师问:“小妹妹,你在找厕所吗?”
我赶紧说:“我在找更衣室。”
她指着另一个方向说:“往那边走,看到一个指示牌的地方右转。”
(三)
就在我准备趁机溜走的时候,你在几个对方教师的围簇下,一边说话一边从教室里走了出来。
你一眼就看到了我。
你让对方老师先去训练场地和队员们会合,然后你就朝我走来。
你说:“你怎么会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我摇摇头表示没有。我说:“我在找更衣室,走错方向了。”
我看着你的眼睛,感觉到你的心照不宣。你轻声说:“你应该在场地看友谊赛。要遵守纪律。”
这时候,其他的教师走得远一点了。我也轻声地对你说:“指导,你刚才说得真精彩。”
你轻叹了一声,说:“怎么这么擅长偷听啊?”
你说:“有什么事情这么高兴?你整个脸都在放光,都可以当路灯用了。”
我说:“我是月亮,自己又不能发光。我不过是在反射别的光亮罢了。”
你说:“什么光亮?”
我说:“去找面镜子,看看你自己脸上的表情。”
你听了,怔了一下,随即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和脸蛋。
你说:“我真有那么发光吗?”
我说:“是啊。隔着20里都能听到你心跳的声音。”
我说:“指导,你答应他们,调动到这里来吧。我知道你发自内心地喜欢这儿。”
你看了看左右,你压低声音说:“不要乱说话。尤其不准对汪指导乱说。”
然后你说:“我们一起回训练场吧,快要到吃饭时间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六章:密勒日巴尊者的奇异空间(上)
(一)
在博桑集训期间,对方学校的一位藏族老师很崇拜你的枪法,也喜欢你的为人。听完你的公开课后,他就经常跟随在你的身后,总是想找机会和你多交流。
他就是你那天在大教室里面回答了许多问题之后,和你一起最后走出教室的几个人之一。
这个老师有一个四个字的名字,具体哪四个字我已经忘记了。
他被你的观点深深打动。
你们后来陆续聊过几次。你们越聊越觉得投缘。于是,后来你们就互相赠送了一些礼物。你送他的是你自己写的一些有关教学技术的文稿复印件。而他送给你的东西是两本书。
这两本书我们翻了一下内容,都爱不释手。我们就一人拿了一本看了。
我选择拿了那本《中阴教法》,内容是描述人的死亡过程和死后中阴身如何投胎的过程的。
你看到我的选择以后,你有点动容。你嘴唇动了一动,但最后你什么也没有说。你看了我一眼,然后,你把另一本拿走了。
你当天没有说出来的话,其实我听到了。
你想说的话是:“心心,死亡带来的怆痛,还在你心里吗?”
你说:“你还没有从黑水河边的遭遇里暖和过来吗?你还没有解冻吗?”
你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的原因,我也知道。
你觉得这种事情不是靠言语就能解决的。所以你决定用行动。
你一言不发地看着我拿走了这本有关死亡的书之后,拿走了另外的那一本书。
你在这个动作里流露了你的心意:“等着我。我不会劝说你,但我会用全部的余生来暖和你,驱散那个死亡在你心中投下的阴影。”
(二)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其实沉默一直都是很多的。
但它却是很温暖的。
你一直就像篝火和壁炉一样地在我身边燃烧着。
没有对话,但如此暖和。
你是燃烧了自己的生命才会这样暖和的。
当我终于解冻的时候,你却消失了。就像一支蜡烛,照亮了别人的路程,自己却无影无踪了。
(三)
我经常在中午的时间,坐在阳光下看着这本书。
我觉得阳光的温暖,会将死后世界的阴冷驱散一些。
我经常在基地附近丛林里的草地上看书。我看书的时候,你就拿着一个画夹,在我身边画风景画。
集训的那段时间,你画了不少风景画。
我满怀钦佩地看着你画画。
我说:“指导,你怎么能把天上的云彩画得那么美?”
你说:“因为它本来就是那么美啊。”
我懊丧地说:“为什么我总是画不出来?”
你一边涂抹颜色,一边笑着说:“因为你心里有依赖啊,反正指导会替我把作业画完的。”
我说:“可是,我并不是偷懒。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画出来啊。无从下笔的感觉呢。”
你说:“其实,画画和写作文一样,都是很简单的。”
你说:“看那边的池塘。当它很清澈的时候,自然就能倒映出那云彩。那云彩有多美,倒映的投影也就有多美。当你的心清澈如那池塘,这画就会自动从笔下涌现。”
我看着你画纸上的风景。
我惊叹道:“指导,你画得就像一个职业画家那么惊艳。你真的没有专业学过画画?”
你说:“真没有。”
我说:“那些画,都是自动从笔下涌现的?”
你说:“是的。”
我说:“甚至连草图都不用画?”
你说:“你写作文需要打草稿吗?”
我摇头。
你说:“对了。就像你写作文时,那些文字都是自然涌现的,连构思,连草稿,连准备,都不需要,一气呵成,完美无缺。画画也是一样的。”
我说:“可是柴老师一直说你的技法很专业。”
你笑了笑。
你说:“他的意思是,这笔法,不适合用来替学生代做作业吧。”
(四)
你拿走的另一本赠书,是《密勒日巴尊者传》。
密勒日巴尊者是西藏中世纪时的一位大修行者,他的很多故事我们都很喜欢。
你在博桑期间常常不在木屋里,所以你没怎么看动这本书。
当我们离开博桑的时候,我那本书已经看到了第500多页,而你那本还只看到第7页。
当我从第7页里看到你折叠的印记时,你有点愧疚地说:“我们回去一起看吧。”
后来,我们真的就一起看了。
这一生里,我有一件事情是速度永远比你快一点的。这件事情就是看书。就是这个速度上,你从来没有赢过我。
我们看这本书的方式也很随意。我们不是从头到尾完整地看下来的。因为我们没有那么多相聚的时间。我们通常是随手翻到什么地方就从什么地方开始的。
一个念,另一个听,轮流更替。
有一天,轮到你给我念了。
你随手翻到一页,然后你开始念了一个故事。你当天的神态和声音,我至今都还清楚地记得。
那天你念的故事大概情节是这样的:密勒日巴有个心爱的弟子,很崇拜老师,修行的造诣也很深。密勒日巴和他的关系很好。后来,这个弟子被派到去印度学习一种特别的法。从印度回来的时候,密勒日巴因为思念他而非常高兴。正好密勒日巴那段时间没有什么事情,于是,他就走了很远很远的路去迎接他。
师徒在途中会合了,彼此都很激动。弟子于是向密勒日巴汇报了他在印度的学习经历,密勒日巴听完之后就看出了问题所在。密勒日巴觉得弟子除了那种特别的法之外,还学习了很多不必要的东西,这种多余的携带将会让他在修行的路上增加沉重。
于是,密勒日巴打发弟子去河边打水。等弟子离开之后,密勒日巴就升起了一堆火,干净利索地把弟子在印度学习所记的那些多余的笔记和资料全都焚之一炬了。
等弟子回来,只看到一堆纸灰还带着余热。
弟子当时就痛彻肺腑,那全都是他艰苦游学的心血啊!当时的交通那样不便利,记录全靠手写,很多东西都是失而不可复得的!
弟子心痛地趴在灰烬上试图抢救,但很快发现那是徒劳的。
这件事情让弟子觉得很伤心。于是,随后的路上,他一直在生气。他一直闷闷不乐,并拒绝和密勒日巴说话。
密勒日巴一路设法逗他开心,却都没有结果。
密勒日巴尊者看到他这样执迷和难过,觉得需要换一种方法来开导一下他。(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七章:密勒日巴尊者尊者的奇异空间(下)
(一)
于是,有一天在路上,密勒日巴尊者看到路上有个牛角骨,他就让弟子去把那个牛角骨捡起来带着走。
弟子虽然去捡了这件脏兮兮的不值钱的东西,但心里却想着:“师父现在真是老了。那么珍贵的资料他一把火就烧了,而这种不值钱的东西却这样看重。”
两人没走多久,突然天上下起了一阵密集的冰雹。冰雹砸得两个人无处可躲。
这时,密勒日巴尊者尊者对弟子说:“快把那个牛角放下来,我们躲到里面去吧。”
于是,密勒日巴尊者尊者就爬进牛角去了。
弟子听到密勒日巴尊者尊者在里面呼叫他的声音,就朝牛角里面看去,结果发现密勒日巴尊者怡然自得地坐在里面,里面的地方还很宽绰。
密勒日巴尊者的身体也没有缩小,而牛角也没有变大。
密勒日巴尊者在里面向弟子招手。但弟子就是站在外面不能进入。
这时,密勒日巴尊者开始在牛角里面唱起歌来。
歌声中,弟子恍然大悟,从此明白老师为什么要烧掉那些笔记和资料了,过了一阵子,弟子也终于爬进牛角去了。
当天,你念到这里就停住了。
你感到被什么所触动。你在这种被打动的感觉里沉浸了一会儿,然后你想起我好像很久没有动静了。
于是,你从书里抬起眼光来看着我。
你看了我一会儿,轻轻地叫了我一声。
我怔怔地看着某处,没有听到。
你放下书,再次叫了我一声,才把我惊醒了。
你说:“怎么了?”
我说:“我觉得有点震动。”
(二)
关于这个故事,后来我们还讨论过很多次。
你问我对这个故事怎么看。
你问我,我觉得它都是在说什么。
我说:“我觉得这个故事的表意非常丰富,它告诉我们很多的事情。”
“比如说,第一,我们以为有的身体,其实也许是虚幻的。”
“第二,我们以为不存在或者不可能进入的空间,其实也许是存在的,并且完全可以进入。”
“第三,我们以为有的障碍,其实也许是没有的。”
“第四,我们以为没有的自由,其实也许是一直有的。”
“第五,我们……”
我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你看着我。
我迟疑了一下,然后说:“我们认为很珍贵的东西,其实也许是多余的。”
我说:“凡是不能带进牛角的东西,应该都是多余的。身体、金钱、那些笔记代表的知识积累,诸如此类。”
我说完这些就看着你,没有再说了。
你看着我。
我们陷入了一会儿丰富的沉默。
最后,还是你说话打破了沉默。
你对我说:“心心,你领悟得很快。不过,真正的领悟不是解悟,而是行证。也就是说,不光是从道理上知道,而且,要落实到具体的行为上。面对具体的情境,在言行上,把道理做出来。”
你说:“既然道理我们已经知道,届时,遇到需要处理的情况时,就要把那些多余的东西,全都扔掉。”
你说:“心心,把那些不能带进牛角的过去,全都扔掉吧。”
你说:“就像你刚才所说的,它们是多余的。”
你说:“要总带着它们,有很多奇妙的地方,我们,就永远也去不了。”
(三)
我们一起读那本书的时候,你已经知道了你的命运。然而我还不知道。
所以我以为你是在说过去的事情。但后来我才明白,你是在说将来的事情。
我以为你是在说让我忘记前生的过去。
但你其实也是在说让我忘记今生的现在。
那段正在变成过去的现在。
无论是前生有关你的过去,还是今生有关你的时刻,你都在劝说我忘记。
那是你在这一生中,第一次要求我忘记你。
(四)
在那本尊者传记中,我们还读了许多密勒日巴尊者的故事。
那就是我第一次接触到密宗和它系统化的修学方法。
有个故事,我印象特别深刻。
密勒日巴尊者年轻时,跟从师父学习佛法,他的师父常常“虐待”他。
有一次,师父让密勒日巴尊者造一套很大的房子。
密勒日巴尊者千辛万苦地在高原上背石头、木头造成了这套房子,肩背上的皮肤都磨烂了,连师母看了都忍不住流泪。
可当他把房子造好之后,师父却看都不看一眼,就说这个房子不好,让他拆了重新建。
于是,密勒日巴尊者就又开始千辛万苦地拆掉他建好的房子。
为什么师父要这么折磨他呢?师父想要让他习惯的是什么呢?
你对我说:“师父想让尊者习惯的就是:人生任何千辛万苦的成就,都随时可能毫无理由地毁于一旦,没有任何结果,毫无所得。辛苦最后都是白费的。”
你说:“师父想要教会尊者的是什么呢?师父想要教会尊者的就是:要对这一切保持泰然。让它起,让它灭,让它来,让它走,泰然顺随。”
你说:“顺其自然,这就是布施,就是供养,就是出离,就是精进,就是忍辱,就是持戒,就是禅定,就是般若。”
你说:“不管遇到什么,不管发生什么,不迎不惧,不喜不忧,不为所动,不为所扰。”
你说:“就像我们平时射击训练的那样。”
(五)
我这一生,很喜欢蜜蜡。
蜜蜡,是佛教七宝之一,世界上最轻的天然宝石。色泽温暖,质地细腻,有的还带有松脂的清香。
但我喜欢蜜蜡的原因并不在此。
有一天,我在给你读尊者传记的一段时,感觉到你一直在侧面出神地看着我。
你看得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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