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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铸清华-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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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丰皇帝眼神微微一凝,“皇后觉得他们会来北边?会在什么时候来?”

    “若是洋人肯在广州谈判,那就不会对着叶名琛大动干戈了,”杏贞冷静地分析。其中虽然有着叶名琛脑残,还顽固地用天朝上国的身份,不与洋人接触,导致英人大为光火。不过这仅仅是一个借口和理由而已,实际上还要迫不及待地打开中国庞大的市场,打破中国自古以来的朝贡外交体系,争取到和中国对等的外交关系,所以英国一直念念不忘的就是扩大鸦片贸易,使节进京这两点。要是能顺带着从中国人这里讹诈点钱,那更是锦上添花的事儿了。

    “恕臣妾直言,英法两国人的想法,恐怕是和道光爷那时候一样,要北上要挟咱们了!”

    清和英国因港脚商人以飞剪船在广东沿海武装公开贩运鸦片爆发的战争。战争的直接导火线是清钦差大臣林则徐奉道光皇帝圣旨于1839年6月3日在广东虎门销烟,英国远征舰队炮击广东九龙。战争最后以中国失败签订《南京条约》告终。为什么道光皇帝会这么快妥协,原因之一就是英国舰队炮击大沽炮台,本来主张战争的道光帝,眼见英舰迫近,慑于兵威,开始动摇。

    “朕也不是没准备,军机下令,已经叫在山东的胜保赶紧平定好黄河决口引发的民乱,速速在山东布防,”咸丰皇帝喝完了杯中的参茶,“僧格林沁的兵马恰好平定河淮的捻贼,原本上奏说要西进陕甘剿灭余孽,如今朕的意思,让他直接北上,固守天津一带,皇后以为如何?”

    杏贞点了点头,“倒是也可以,臣妾原本以为如今首要大事就是剿灭发逆,其次才是和英国人打交道,所以想着和皇上进言,让僧王南下汇合曾国藩荣禄四下合围,务必要将发逆困死在江宁一带——眼下也只能让曾国藩单枪匹马去了。”

    “曾国藩倒也不是无能之辈,”同道堂里面放满了最近皇帝认为是好消息的折子,打开了曾国藩的奏章,皇帝点了点头,这才有了一丝笑脸,“先克铜陵,又复芜湖,现在已经包围当涂了,金陵近在尺咫!干的漂亮。”

    “那安徽无忧,王锦绣亦可从安庆城出兵,望着合围金陵了!虽然江南大营还是败了,可是发逆的军势也被削弱了不少,对了,皇上,何桂清已经锁拿进京了?”杏贞问道。

    “哼,不错,朕已经下旨免了他的两江总督职位,进京付有司问罪,再命江苏巡抚署理两江事务,真是无用的很!倒是便宜了和春那厮,吃鸦片烟自尽?省了菜市口上那一刀!”皇帝丢掉了手里的折子,一脸的愠色。

    “倒也不能全怪他,手里无兵,江南江北大营均有督办军务的钦差大臣,人家手里有兵,不听命于你,也是寻常事。”

    “这话极是,朕瞧着曾国藩军功尚可,资历也够,重要的还是读书人,皇后,你觉得让曾国藩就任两江,如何?”皇帝原本属意胡林翼,还是肃顺建议让曾国藩试试看,“皇上,曾国藩善于军事,如今的两江可是军务第一要紧。”

    这就是自己最想要得到的结果啊,“皇上明见万里,曾国藩倒是担得起,不过臣妾思来想去,江南江北大营为何两次被破,除了南边八旗绿营糜烂,战斗力不中用之外,也是各自为战,才被发逆各个击破,”杏贞抚了抚旗袍上不存在的褶子,“何桂清这个空桶子总督统筹不住下面的人,无论皇上要谁来当这个两江总督,都要在军队里面说话算数!”

    “恩,”皇帝见到自己外面最信任的臣子和内廷最敬重的女人都保持同一个观点,十分的高兴,“那朕就任命曾国藩为两江总督,督办三省军务,并命湖广、浙闽帮衬着军饷吧。”

    “是,”两个人轻轻松松定下了疆臣第一的位置,复又谈起了和英法两国的战事,“可笑叶名琛,六不总督,成为天下笑柄!”

    “皇上别动怒,叶名琛的确糊涂,可到底是咱们大清的臣子,自然由咱们的大清律来治他的罪,新上任的两广总督一定要和英国人交涉,把叶名琛要回来,不能失了国体。”

    “唔,只能如此了。”皇帝点了点头,又说起了僧格林沁,“若不是京畿空虚,朕真想让僧格林沁在南边给我平定了发逆再班师回朝。”

    “如今先回来也是好的,”杏贞安慰皇帝,“照例是要献俘的,到时候皇上办的声势浩大些,军民士绅们也能感受到天威赫赫,如今和英法两国交战,士气是最要紧的。”挟大胜归来,杏贞就只希望僧格林沁不要被大胜冲昏了头脑。(未完待续。)

二十七、两江总督(中)

    “令曾国藩为两江总督,钦此。”宣召的天使拉长了调子,铿锵有力地宣完了圣旨,曾国藩领着一群湘军将领山呼万岁,叩首谢恩。

    等送走了宣旨的官员,曾国荃等一干湘军将领连忙再次拜倒,无人不喜气洋洋,喧闹震天,自己的大帅坐到了总督这个疆臣里面最高的职位,谁能不高兴?自己的身份也是水涨船高了,“标下(卑职)参见总督大人!”

    “闹什么虚礼,快起来吧。”曾国藩点了点头。

    “请大人更衣,升帐!”

    曾国藩换了一品的仙鹤补服,鲜红的顶戴,官靴铮亮,威严地升了帅帐,手边就放着紫色的两江总督关防大印,曾国藩环视四周,只觉得人才济济,满意地点了点头,发布了自己上任两江总督之后第一个命令。

    “命李鸿章主持江北军务,命左宗棠主持浙江军务,命王锦绣出安庆,自宣城出击太湖溧水!其余各部,跟着本帅行辕,一同东进!”

    “喳!”

    江南大营被攻破,对清廷来说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它不仅没让清廷受到损失,反而让太平军陷入了更加艰难的境地。因为两江的军政大权终于统一到了一个人杰的手上,靠着皇帝的信任,上司的照拂,自己的才干,同仁的帮助之下,终于到了地方大吏的权位之巅。

    。。。。。。。。

    今年的除夕,皇帝终于不好意思继续呆在圆明园了,腊月十三日的时候回銮紫禁城,倒是把杏贞忙得不可开交,一应的过年,年礼、祭祀、赏赐都要一一周全完毕,还好皇帝没什么长辈,太后也离世多年,加上杏贞执掌六宫依旧有了四五年,还有贞妃丽妃等人帮衬着。又把这一年的年关给过了。

    年初一皇帝依旧在乾清宫赐宴王公大臣,杏贞吃了碗糖蒸酥酪,被室内温暖的地龙熏得昏昏欲睡,打了个哈欠正准备睡个午觉补眠。皇帝正在乾清宫大宴群臣,没有后宫女子可以搀和的什么事,自己乐地偷个懒,躺一会,横竖现在没有婆婆在了。自己当家做主的感觉真心爽啊。

    帆儿掀开帘子进了里间,杏贞欲睡未睡,双眼稀松,恍惚间只看到帆儿穿着天青色的旗装,头上梳了两把刀,袖口上绣着枚红色的滚边,鬓边插了一支山茶花,整个人清秀可人,但是,蹦蹦跳跳的帆儿破坏了这个甜美的造型。杏贞百无聊赖地躺在炕上,突然想到了云嫔的托付,就来了精神,精神抖擞地和拿着新摘的红梅花准备插瓶的帆儿说道:“帆儿,今年几岁了?”

    “娘娘记性真差,昨个才问过,今天又来问我,我今年十七了。”帆儿瘪了瘪嘴,翻了个白眼,鄙视地说道。、

    额我这不是随口问问么。谁会记住你的年纪“那十七岁了,是应该找个婆家了,”杏贞奸笑地看着帆儿说道,“怎么样?有没有自己中意的?”

    帆儿把梅枝插到玉色的瓷瓶里。听到皇后的话,险些把瓶子打翻了,只见帆儿脸上红的比手里的红梅更要娇艳,帆儿跺了跺脚,“我才几岁啊,还想陪着娘娘多呆几年呢。”

    “话当然是不错。我也想让你多陪我几年,不过呢,现在倒是可以好好挑挑,有没有看中什么侍卫,还是武官?”杏贞直起了身子,饶有兴趣地打量帆儿。“你是我的贴身侍女,你想要什么样的男子,和我直说,就算是什么黄带子也不在话下,咱们也学着皇上,来一次翻牌子选秀,一个个地挑过去!”

    帆儿终于再也忍不住自己主子的豪放言语,面红耳赤捂住耳朵夺门而出。

    杏贞哈哈大笑,懒散的精神状态一扫而空,腊月时候,僧格林沁的大军班师回朝,合京军民百姓出迎,据外出看热闹的安德海说,场面宏大,最近几年都没有这等热闹,军机大臣全部出迎,皇帝亲自在午门上检阅三军,大军三呼万岁,皇帝布下圣旨,让僧格林沁亲王爵位世袭罔替,并亲自给僧格林沁穿上御赐黄马褂,戴上三眼花翎,余部各有封赏。

    僧格林沁的军容齐整带给了皇帝无比的信心,皇帝回宫之后兴奋地来到杏贞的寝殿,双手搓掌,说有此雄军,何惧洋人来犯,必然能横扫千军,将妖氛一扫而空,杏贞不欲在这个时候对皇帝泼冷水,只能是哼哼哈哈附和过去,心中的忧惧却丝毫未减。

    贞妃昨日送来了她在宁波府主持军火购买父亲的亲笔信,果然,英国的军火商人不欲失去中国这个庞大的军火市场,已经表示“只要中国承诺购买军火只用于对付国内评判的战争,英**火工厂会一如既往的给清国提供有力的支持。”

    嘿嘿,果然,资本家们眼里只看到利润,要是利润可观,就连自己的国家利益也敢抛在脑后,不过杏贞从来不做这种放下碗骂娘的事情,写亲笔信指示穆杨阿不计成本地囤积和收购军火,虽然现在英国的商人还敢售卖军火,可要是英国下了行政令,恐怕军火贩子们也不敢明面上对抗国家政策太久。

    杏贞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叫安茜,“把帆儿那个死丫头给我叫回来,把送出宫的年礼给承恩公府送去,还有封信叫她送出去。”

    “是,娘娘。”安茜应下,又开口道:“玉贵人临产的日子还有一个多月,太医说玉贵人身子羸弱,恐怕”

    “恐怕要早产,是吧?”杏贞淡然接话。

    “是。”

    “早一个月倒也不算什么早产,只是,安茜,”杏贞说道,“玉贵人的胎生下来,保得住吗?”

    “太医院的话都是云山雾罩的,吞吞吐吐不肯说实话,我找御药房的小太监打听,玉贵人的药都是用药性强的安胎药,更听说早就烧艾保胎了,恐怕真的是情况不太好”

    “那咱们小心点,别着了别人的道儿,”杏贞吩咐,“最近宫里怎么样?”

    “倒也平静的很,贞妃帮衬着娘娘料理六宫,丽妃一心只围着皇上,文妃听了您的吩咐,一心只扑在编纂字典的事儿上,倒是不怎么眷顾皇上的恩泽了,一干小主们也紧着皇上的心思争风吃醋的,娘娘不在意皇上的恩宠,倒是把这些嫔妃们的嫉妒心转到了别人身上。”安茜算是皇后在六宫之中的重要耳目,听到皇后问话,把宫里各人的动向一一细说给皇后听。

    “恩,云嫔呢?”

    “她不是一直跟着娘娘么,最近看着娘娘忙,倒是没敢来打扰娘娘,只是时不时地在我耳边念叨,说是武守备回京了,什么时候把帆儿姑娘嫁出去,这储秀宫里外大家都知道了,大概也就帆儿这个傻丫头不清楚了。”

    “哈,我就说嘛,照着武云迪的性子,估计这时候已经天天逼着云嫔了,难怪她要在这里絮叨。”

    “谁说不是呢。”

    两人说笑一会,杏贞又想起了一个差点要遗忘掉的人,“德龄在哪里?”

    “他呆在后殿里,和以往一样,只是教导着新来的小太监,别的时候,娘娘叫咱们不许拘着他,只让他随便逛逛便是,他也时常出去遛弯,也不知道去哪里悠闲。”

    “恩,”杏贞这会已经被帆儿逗笑地不想睡觉了,“咱们悄悄地去瞧瞧他。”

    安茜扶起了杏贞,绕到了储秀宫正殿的后头,今天是咸丰八年的年初一,紫禁城外头的鞭炮声远远地传进宫墙里面,声音闷闷的,杏贞到了东偏殿之外的一座小小报厦,墙上红漆斑驳,前头种着几株不知名的花树,正值隆冬,大雪把大门的铜把手装饰地素净无比,安茜上前敲了一下门,门咿呀一声,门缝中露出了一个干瘦的人头,正是德龄。

    德龄眯着眼看清了雪地之中的杏贞安茜主仆二人,连忙开门,跪下请安,“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快起来,”杏贞双手虚扶,走进了德龄所居的住所,虽然外头显得有些破败,内里倒是干净的紧,杏贞打量了一会,点了点头,储秀宫里没有亏待这个老头子。

    “德公公在储秀宫住的还习惯吗?”杏贞坐在一个乌木的椅子上,瞧着屋内点的暖炉,悄然开口。

    “托娘娘的福,老奴在储秀宫呆的很是舒坦,平日里空闲的紧,”德龄抬头,晶亮的眼睛瞧了杏贞一眼,又低头表示恭敬,“只是看娘娘有些忙碌,还请娘娘少些操劳才好。”

    杏贞听到德龄的话,似乎其中还有别的深意,心下一动,便开口和安茜说道,“你去小厨房瞧瞧本宫的参汤好了没有,”等到安茜转身离开,便示意德龄坐下,“德公公有话直说,在本宫这里,言者向来是无罪的。”

    德龄的耳朵听到“言者无罪”这四个字的时候无人察觉地抖了一下,随即视若无物,微微鞠躬,安然坐在了另外一只椅子上,这么一个干瘦的老太监,干巴巴说出来的话,却险些让杏贞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未完待续。)

二十七、两江总督(下)

    “娘娘素来大心性,这奴才原本在太后娘娘跟前是知道的,没想到娘娘胆子如此之大,如今除了帮着皇上批朱,倒是干预起朝政来了。”德龄的声音低缓,似乎没有语调起伏。

    杏贞不以为意,“这话从太后娘娘身前,本宫就听到无数次了,那时候记得本宫就已经插手南边的平叛之事了,德公公想必不是想说这个,有话你就直说吧。”批朱的事情是皇帝同意的,甚至说,自己每件干预朝政的事儿都是皇帝点头过的,这个谁都不能拿来攻击自己。

    德龄眯起了眼睛,对着皇后的话语貌似颇为满意,只是闲闲地又抛出了一句话,“皇上可没让娘娘结交外臣,对了,还把家中的子弟送到南边去,好像是送入团练中了?”

    德龄低沉的话语宛如黄钟大吕,在杏贞心中反复震动,杏贞脸色大变,刷的站了起来,直视这个存在感极为微弱的前任慈宁宫总管太监,如今蜗居在这小小的偏殿之中,居然说出了杏贞最为隐秘的一些事情。

    窗外北风呜咽,德龄淡然看着皇后,一脸平静,“大清祖制并无王爷亲贵自领军队的,更何况皇后您了,就算干涉政务,也是在六宫之中稳稳当当地当您的天下人之母,为何要在外头准备这些犯忌讳的事儿呢?老奴思来想去,倒是有些想不通了。”

    “内宫和外朝相互支援,想来是后宫嫔妃的生存之道,本宫想着在外面未雨绸缪,也是自然而然的事儿,今个若是皇上闻起来,本宫也是这么说。”杏贞从起初的震惊之中跳了出来,复又坐了下去,平静地说道。

    “可那自然也是外朝的文官,而不是结交武将了,老奴以前在园子里不小心瞧见过皇后娘娘和僧王碰过面……”

    “只不过闲谈几句在南边的事物罢了。本宫有心出力,但又怕有人会闲言碎语,所以只能是悄悄地见上一面僧王,提一点自己的拙见。”

    德龄缓缓摇头。“恐怕不是什么拙见,倒是极好的妙计呢。”

    “德公公就爱说笑,”杏贞心里转过了无数个想法,这个死太监到底几个意思啊,把自己的行踪摸的如此清楚。这是谁的意思?想必不是皇帝的意思,按照皇帝的性子,知道了自己这些事,肯定要怒气冲冲地来质问自己,不会隐忍到现在,还敬重有加,继续给自己批折子的权利。

    “本宫做这些不过也是为了大阿哥罢了,”杏贞想着措辞,总不能说自己知道历史的走向,所以现在抓紧先准备好一切可以准备的事物吧?杏贞一字一句地慢慢说道。“德龄公公是从小服侍皇上的老人了,我也不怕忌讳,你觉得皇上的身子骨如何?”

    德龄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随即直视皇后,说了一段宫廷秘辛,“皇上是早产的,当初他的母亲孝全皇后为了和五爷的生母争一个长子的名头,用了催产药,母子两个人的身子都受到了一定的损害,不过皇后娘娘说起了这个事。这话是什么意思?”

    杏贞是知道皇帝只活了三十多岁,因为印象之中,咸丰纪年只到了十一年就结束了,“皇上原本的底子就不甚好。加上自从咸丰一年开始,发逆就开始闹腾,之后捻贼,黄河水患,如今又加上了洋人攻占广州,要向我中国宣战!这内外交困。再加上,皇上不爱惜自个的身子,夜夜召幸嫔妃,本宫不免要为大阿哥着想,万一有不忍言之事,手里有着些兵权和认识些人,总是能将江山社稷延续下去。”

    “娘娘担心的是?”德龄拢在袖子里面的手,把大拇指和小拇指高高翘起,剩下三指蜷曲,比出了一个“六”的姿势。

    “本宫知道你说的是谁,但是本宫指的是另外一个老六,如今他尚未入军机,便已经是权倾朝野,百官侧目,加上深受皇上喜爱,办事利落,却对着本宫十分的不满,不是说他有着什么谋反之心,但若是他以臣凌主,那便是肯定的事儿!忧虑至此,本宫不得不早作准备。”好吧,这个是自己唯一能想出来的解释理由了。

    德龄的眼睛半合,“自从太后归天之后,老奴除了还要想着皇后照拂六爷,别的事情已经了无牵挂了,皇后当年猜中皇上只是夺了六爷的差事,老奴佩服得紧,因此对着皇后娘娘十分的信任,如今皇后娘娘说清了事情,解了老奴的困惑,从今以后,老奴自当是一心侍奉皇后娘娘,娘娘有什么差事请吩咐便是。”

    怎么有点像特务头子的风范,杏贞点了点头,“德公公先后服侍过太后和皇帝,怎么好劳动你?”

    “体力活怕是干不了,若是打探些消息,想必还是能的。”

    果然,杏贞了然于胸,点了点头,“那本宫要做什么。”

    “皇上的确是仁君,想必六爷以后也是无碍了,老奴只想着要娘娘您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现在还不到时候,”德龄站了起来,慢慢地打了个千,“什么时候娘娘能一言九鼎时候,老奴就会和娘娘要这个承诺的。”

    这个老货,真是什么话都敢说,“那且看将来吧。”杏贞转身准备走出了德龄的住所,打开大门,室外的北风夹杂着片片雪花蜂拥卷入室内,吹着冷风,杏贞的精神为之一振奋,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瞧着继续跪在地上打千的德龄开口问道:“德龄公公是站在那一边的。”

    “回皇后娘娘的话,以前站在别的人那边,如今自然是站在娘娘这一边的。”德龄低着头,杏贞完全瞧不见他的表情,从声音来说,极为恭顺。

    杏贞点点头,走了出去,德龄慢慢地抬起头来,神色复杂,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些什么。

    杏贞走到门外,发现安茜已经撑着雨伞在外面等自个了,从雨伞上的积雪来看,安茜等的已经有段时间了,安茜担忧的上来叫了一声“娘娘”就不再言语,杏贞搭着安茜的手,“安茜你在外头听到了什么?”

    “没听到什么,外头风大得紧,只不过娘娘既然有话和德公公说,我也不方便进来,只管在外头候着便是了。”

    “嗯,日后对着德公公尊敬些,可千万不能失了礼数。”杏贞叮嘱道,“你把我的意思告诉整个储秀宫,听明白了没?”

    “是。”

    杏贞在雪地里一步一步艰难地前行着,“今天虽然是年初一,可养心殿里头的折子还没批,叫上小安子,咱们去养心殿!”杏贞的斗志昂然,丝毫不为了德龄窥破自己的心事而担心,叫上了安德海并几个抬轿辇的小太监,冒着咸丰八年的初雪,径直朝着养心殿去了。(未完待续。)

二十七、群英荟萃(上)

    芜湖县城外,湘军军营之中,一面杏黄色军旗迎着凌冽的江风烈烈起舞,上头的那个斗大的“曾”字赫然在目,新上任的曾国藩没有在中军大营里面端坐,而是率领着全部的湘军将领来到营门外,四五成堆地站在地上交谈,似乎在等着什么人,边上拱卫的士兵神色彪悍,散成队形,时刻保护着湘军的将领们。

    不远处响起了阵阵马蹄声,杨树声和身边的曾国荃说道,“老九,人来了。”

    曾国藩侧耳听到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再瞧见不远处的官道扬起的尘土,脸上不禁透出了一股喜悦,吩咐左右,“擂鼓!要喜庆些!”

    远处扬起的尘土越来越近,一行和湘军同样服饰的骑兵车马赶了过来,那行人瞧见围在大营前的曾国藩等人,连忙收紧缰绳,纷纷从马上下来,为首的正是荣禄,他正从溧水赶来。

    荣禄穿着绣着狮子的补服,疾步走到曾国藩前面,甩了马蹄袖,单腿下跪行礼,“卑职荣禄叩见大帅!”

    “哈哈哈,仲华何须多礼也?快快起来,”曾国藩十分地高兴,亲手扶起了恭敬有礼的荣禄,眼里的笑意都要收不住了,“仲华在江南大营打的极好,打出来我们湘军的气势,还把兄弟们都带回芜湖了,实在是我们湘军中的悍将!”

    曾国荃也挤了上来,如今的曾国荃已经是江西提督了,他也连连点头,“是啊,我老九都佩服你,江南大营局势危若孵卵,你凭着火炮火枪死死地守住了大营数日,真是太厉害了,我是瞧着你身后的那些火枪兵,可全是金蛋啊,我老九都忍不住流口水要在你的火枪营里动手抢人去了!”

    荣禄摇了摇头。神色惨淡,“卑职无能,不少的兄弟们死在了长江边,我没能把他们带回来。”

    曾国藩拍了拍荣禄的肩膀。“战士难免阵上死,无妨,我们湖南人从来就是不畏死的,仲华无需自责,走。你陪本帅进帐中,仔细说说这江南大战,要知道,仲华你可是炮轰过江宁城的,江南局势如何,还是要你这个眼见为实的人来仔细说说。”

    “是,大帅请!”

    几个人进了帅帐,恰好是午饭的时间,火头夫们送上了午饭,是芜湖当地的著名吃食——虾子小刀面。是采用长江中青虾的籽,配以多种佐料,制成膏汤,再加手工揉制的小刀面,煮制而成。面有韧性,虾子弹牙,味极鲜美。荣禄用了一碗,就放下筷子不再吃了,只有曾国荃在大吃,吃了一碗。又让火头夫去再拿,不多会,曾国藩就已经吃完,用了茶。曾国藩思索了一番,便朝着荣禄开口了。

    “仲华,依你在江宁的见闻,这发逆之乱,什么时候能平定?”

    荣禄放下了茶碗,“依卑职之见。发逆不能速破。”

    “哦?”曾国藩不置可否,“何以见得?”

    “其实卑职在江南所见甚多,也细细地和江南大营的人打过交道,咸丰六年,江宁之变,发逆军心动摇,确实是朝廷大军剿灭发逆的极好机会,那时候杨秀清韦昌辉身死,石达开出走,洪秀全日夜思虑焦躁不安,江南江北两座大营瞅准了时机,倒是做了些夺城掠地的事情,可是,没有有效地剿灭发逆,只是拿了些空城上奏报功,让发逆从石达开出走的愁云惨雾之中缓过劲来,让陈玉成和李秀成打了好几次胜仗,极快地掌控了发逆的兵权,眼下又再破了江南大营,张国梁身死,江南一带所向披靡,李秀成眼下又去攻打杭州了!如今这军事一道,发逆的声势不输给咱们。”荣禄实话实说。

    曾国藩最清楚当年刚刚起义北上一路攻破湖广两江诸多城市,直到定都南京的太平军气焰是何等的猖狂,更是敢于分兵北伐西征,可过了没几年,太平军的气势衰落,可又过了一两年,这发逆的军心又上来了。

    正应了那句古话:“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想起去年在芜湖铜陵一带感受到李秀成和陈玉成的猛烈攻击,曾国藩至今仍是心有余悸,点了点头,曾国藩继续问荣禄,“老夫意欲稳扎稳打,以芜湖为根据,背靠江西安徽湖广四省之地,让老九沿江东进,再让少荃自滁州南下,以图江北;左宗棠去了湖州,上次杭州攻陷之战恰好就是他出了大力。如此遥相呼应,仲华以为如何?”

    “大帅的策略必是妥当的,”荣禄奉承了一句,“两江一盘棋,尽在大帅掌控,如此何愁发逆不灭,只不过,卑职最近收到了京里的来信,”曾国藩凝视荣禄,两人虽未明说,均知是储秀宫里的那位写来的信,只见荣禄不慌不忙说道:“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要让李鸿章随时待命北上。”

    曾国藩放下了手里的盖碗,微微思索,“淮军北上?是要防着英法两**队吗?”

    “正是,如今僧王虽然已经在北京城,可毕竟不如咱们南边的团练,装备优良,火器犀利,若是僧王对付发逆捻贼那样,迟早要栽跟头的,所以要让李鸿章早作准备,若是北边有变,可随时北上。”

    “可如今英法联军还在广州,皇后娘娘怎么知他们会北上?”

    “因为洋人必然要换约的,如今他们船坚炮利,由不得我们不换约,可地方督抚并无签约之权,只能是朝廷派出的全权特使方能签约,为了消息畅通,是只能选在北边了,况且,”荣禄微微冷笑,“英人们在道光年间就靠着进军大沽口恐吓了先帝爷,尝到了那么大的甜头,免不得要故技重施,再来一次进攻渤海湾。”

    曾国藩皱眉,“若是真是如此,国势又要艰难了,内外相继交战,银饷吃紧,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说不得要向洋人让步,先把发逆剿灭了再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复又问曾国荃,“老九,宁波那里过来的火枪火炮最近的情况如何?有没有减少?”

    “没有,宁波府那边来的货没有减少,反而比往日多了二成。”曾国荃回答道。

    。。。月票呢。(未完待续。)

二十八、群英荟萃(中)

    “哦?这倒是奇怪了,”曾国藩喃喃,“别的国家也就罢了,可英法两国是断不会卖这些利器给咱们的,难道,”曾国藩睁大了三角眼,捻须的手停下来,眼中精光四射,“难不成是他们国中也是异议颇多?”

    “大帅所说极为可能,”曾国荃点了点头,“听闻宁波府过来的人说,英夷的商人不要命地向宁波府衙门兜售,前提是只能将武器用于中国国内的平叛,不许用于对英国的战争。”

    帐内一干湘军将领心照不宣地嘿嘿笑了起来,这样掩人耳目的方法做的可不地道,曾国藩也微笑,“那必然是,中国向来是礼仪之邦,这承诺咱们还是要牢牢遵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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