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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铸清华-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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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打了个千,唐五福扶住太后从轿辇上下来,“快起来,”慈禧太后拂去了皇帝肩膀上的雪花,“这会子别冻到了,”皇帝见太后依旧和煦,有些不太自然,应了一声是,“皇额娘,咱们进去吧。”
太后就着同治皇帝的手,进了后殿,转过照壁,就到了养心殿的丹陛边上,群臣早就得到了太监的呼喝,连忙跪下,三呼万岁,并祝母皇太后金安,太后慢慢走到了皇帝的宝座之后,珠帘垂下,隐隐约约,双手交叉放下膝盖上,皇帝扶着太后落座,又转过身,走到珠帘之外,一个箭步冲上了宝座,转过身子,坐了下来,目光炯炯,环视众臣,见到右边第一个位置矫矫然不跪拜只是微微鞠躬的恭亲王,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点点头,沉声说道:“起!”
“起!”殿前伺候的太监高声尖叫,群臣谢恩站起,恭亲王主持朝会,今日是同治九年以来第一次会见军机大臣以外的大臣,原本都有例行的大朝会,在京有品级的官员都要在太和殿外行跪拜之礼,不过皇帝没有亲政,这些自然都免了,今天除了军机大臣之外,还有亲王勋贵,内阁大学士,诸部满汉尚书,在京的督抚,寺、院、詹事、科道翰林院的主官,林林总总大约在百余人,这已经是大清朝的精英之中的精英了。
今日不是说具体事务的朝会,毕竟有这么多人,一人说一句,那就会比菜市场还要吵闹了,恭亲王代表皇帝下了几道之前已经确定好的旨意,军机、尚书上来汇报了几件之前也已经知道的事情,太后下旨,然后之间已经确定好要外放的督抚总兵等殿辞,太后温言嘉奖,要求他们以民生为念,忠心报效朝廷,这些冠冕堂皇的话,皇帝只是坐着,不发一言。
恭亲王又请旨,要求免除南阳、滦河、陕州等几出旱水灾的税银,又是恩旨下达,如此一来,虽然都是已经既定好的事儿,可一样样来,也是极为繁琐,亲王勋贵们大都眯着眼养神,毕竟这时候没什么事儿轮得到自己说话,站在班首的惇亲王干脆就已经闭上了眼,气息平稳,可见修身养性的功夫又有了进益。
今日进行的极为顺利,恭亲王颇为高兴,工厂那边虽然解来的银子不够自己所说的数,可也不算太离谱,到处挤挤,内务府就有了银子,就能办事,外朝这头,平定了阿古柏之乱,海清河宴,天下太平,百业兴盛,怎么能不叫自己高兴,恭亲王说完了政事,这原本也没有什么有本启奏的程序,差不多就可以退班了,恭亲王看了一眼站在丹陛侧旁的梁如意,喜滋滋得准备跪安,不防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臣礼科给事中宋太安有本启奏!”
太后正在发呆,听到这个突然响起的声音,一个机灵,隔着帘子看到了外头,詹事科道的班里走出来了一个人,跪在了地上。(未完待续。)
二十七、万象更新(四)
群臣哗然,恭亲王不悦的转过身子,看着那个宋太安,宋太安仪表堂堂,五柳长须,双膝跪在金砖之上,面容刚毅,目视端坐丹陛之上的皇帝,透过皇帝的身子,眼睛直视明黄色纱屏之后的大红色身影,恭亲王看了看殿内各色人等的表情,有不少翰林学士御史眼里露出别样的表情,心下咯噔一声,“今个朝会并没有你的折子,还不退下。”
宋太安虽然大腿一直在抽动,可面色不改,大声的说道,洪亮的声音在养心殿正大光明的牌匾下回响,震的惇亲王肩膀抖动了一下,却还在假寐之中,“今日乃是同治九年第一次大朝会,母后皇太后和皇上面见群臣,本官乃是礼科给事中,建言献策,乃是微臣的本分,今日又是朝会,天日昭昭,就算微臣并没有折子,也可以当面殿谏!为何要退!议政王虽然是主持朝政,却也不能不依法度行事,尊规矩当差!”
恭亲王秉政十来年,如何听过这样的重话,就算是在军机处,李鸿藻虽然十分倨傲,可也不敢如此说话,在大内,在东暖阁,皇太后召见,都是和声细语,没有说过半句响话恭亲王面红耳赤,瞠目结舌之余又不能亲自出马和一个小小的给事中赤膊相斗,宝洌У比什蝗玫恼玖顺隼矗宰潘翁埠鹊溃澳闵砦轮校叵钐茫呛蔚览恚∮胱鹕喜痪矗煌ɡ袷〔痪ㄕ局郑米陨险郏欢牵 北︿'也知道此时不对,宋太安跳出来,必然不会就这么说上一句话,必然还有一堆人躲在他身后准备放暗箭,恭亲王一党,霸占朝堂多年,党羽把持了朝廷的实权,堂官泰半都是恭亲王的羽翼,这些暗箭说不定就是要朝着恭亲王射来,骤然爆发,必然是讨不了好去,想到这一节,就是平时不太懂礼仪规矩的宝洌В脖承拿昂梗橐欢肓苏饷醇妇涮枚手幕俺隼矗馐焙蚋静荒苋ス匦乃翁菜凳裁词露土南橐擦成暇勒馐焙蛴辛舜蟛ㄕ郏︿'连忙又喝道:“还不快快退下,等着都察院处分你吧!”
“咳咳,”殿内又有了别的声音,众人抬起头看去,原来是许久不说话的大学士倭仁,倭仁这几天被世人嘲笑不敢去总理衙门任职故意摔断腿,头发早就已经花白,除了往日修撰《文宗实录》以外,非大朝会不不出现,就算出现了也是随班跪拜山呼万岁而已,从来不说话,今日却是说话了,“宝中堂说的极是!宋太安,下了朝,你自然要去都察院自领处分,不过,宝中堂,”倭仁眯着眼,“宋太安只是心忧朝政,虽然程序上有些瑕疵,可并不是无的放矢,今日的贸然必然事出有因,为何不让大家伙听上一听!宝中堂如此气急败坏,岂不是有做贼心虚的嫌疑?”
东阁大学士徐桐也跳了出来附和,身后的一群御史们也连连附和。只急的在正二品堆里的左都御史董元醇满头冒汗。(未完待续。)
二十七、万象更新(五)
董元醇满头冷汗,抬起头看了一眼纱屏之后毫无动静的红色身影,又转过头怒目扫视那些说话的御史,只是自己身在正二品的尚书部堂高官里头,离着那些低级御史有几丈的距离,君前不能高声呵斥,目视几个自己在都察院的都御史亲信,要他们进行弹压,几个人心领神会,低声喝了几句,御史的人群骚动渐渐平息,可养心殿内,这气氛却已经不如宋太安说话之前的肃穆宁静了。
宋太安抓住倭仁帮腔的机会,又用力磕了一个头,“启禀母后皇太后,微臣有本启奏!”
恭亲王瞪了宋太安一眼,这时候倒是不便说话了,只能是转过身子,弯着腰等太后的意思。
“今日大朝会,并无你的折子。”殿内一片寂静,纱屏之后的声音悠悠传出,“若有折子,再着有司呈上就是。”
恭亲王的眉心舒展开来,这说明太后也不愿意无缘无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弄出不可收拾的事儿来,宋太安也不会是皇太后弄出来想要对付自己的人,就算宋太安的折子再惊天动地,只要太后不许他这个时候启奏,再大的火也能“淹”在军机处!
“淹”是军机处的术语,指折子递上去之后没有回复,也没有处置,只是轻飘飘的留在军机处,没有任何下落,恭亲王听到太后这么说,自然心下安定,侧过脸,对着宋太安低声喝道:“太后旨意,你还不快退下!”
同治皇帝脸无表情的看着殿内的一切,听到恭亲王如此说话,不由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这时候太后表明了态度,倭仁是最惧怕太后的,缩着脑袋不敢说话了,徐桐却是不管不顾,也扑通跪下,“请母后皇太后,虚心纳谏!勿寒了忠臣义士的心!”转过头,看了一眼宋太安,宋太安也知道这时候自己要再不说实际性的东西,只怕等下就要被御前侍卫拖出去,那自己富贵险中求的机会可就错过了!宋太安咬咬牙,“微臣恭请皇上大婚,跪请母后皇太后归政!”
宋太安一句话刚刚说完,殿内一片寂静,他的话声不响,却宛如惊雷般在每个人的心里响起,恭亲王目瞪口呆,一脸诧然,李鸿藻默不作声,亲贵之中却又不少人在暗自冷笑。
慈禧太后心下一惊,却还是强忍着激动,坐着说道,语气里隐隐有了肃杀之意,“你说什么?”
穆扬阿最早反应过来,厉声喝道:“放肆!宋太安,这样的军国大事,是你这个芝麻小官可妄议的吗!”
宋太安这会子无暇和别人打嘴仗,虽然交通部尚书来说这个也是无礼不合规矩,只能是继续用清晰的声音说着自己早就已经背熟的折子,“国朝圣圣相继,天下正统,延绵至今,世祖、圣祖亦是冲龄登基,大臣亲贵辅政几年,尽数归政,皇上年近弱冠,值大婚亲政之时,而如今中宫未设,无人母仪天下,阴阳不调,乾坤不宁,母后垂帘听政,不过是权宜之计,如今已经实行九年有余,如何能继而广之?皇上已经读书有成,光略军务,乃是明君之象,……”宋太安说了几百字的样子,最后又重复了一遍,“微臣请母后皇太后归政皇上,请皇上亲政!”
恭亲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站在班前狐疑的看了看李鸿藻,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在这里打了埋伏,既然和自己无关,那就高高挂起是了,恭亲王眼观鼻鼻观心,不再说话,宝洌б彩钦蘸埃南榫醯貌煌祝胍祷埃幢槐︿'拉住休息,不得不暗叹一声,只能是装死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康熙皇帝在立索尼的孙女,索尔图的女儿为皇后之后,就开始亲政,这才成就了康熙盛世的伟业,当初孝庄太后也是出于要剿灭鳌拜的势力,这才让康熙皇帝大婚的,大婚意味着就是亲政!宋太安这人真是疯子,一下子就把大家心里所想着的,所担忧的话一下子全都说出来了!
董元醇管着台阁,正是该说话的人,董元醇排班而出,阴着脸说道,“垂帘之事,乃是军机六部九卿共议而设,如今在你的话里,似乎都是不合时宜的制度了?”
“自然是不合时宜!”宋太安昂着头说道,“昔日文宗皇帝驾崩,肃顺弄权,天子年幼,有乾坤倒悬之危,幸得母后皇太后及时处置了肃顺,这才有如今同治之治!天子冲龄登基,政事不通,无人可依,母后皇太后听政,自然无不可,可时移事转,皇上已经参知政事多年,读书有成,外朝又有群臣辅佐,自然要正朝纲,肃国本!母后皇太后不宜再垂帘听政,敬请颐养天年!”话里的意思就是皇太后还是老老实实在圆明园养老吧,这前朝可不能有你这个女人的位置了!
庆海和穆扬阿也走了出来,连声呵斥宋太安,宋太安不甘示弱,反唇相讥,徐桐也连忙来助战,倭仁虽然惧怕太后,可对着穆扬阿和庆海这些八旗后进可是丝毫不惧,连忙反驳,又有御史吴元吉、侍读学士简宁等人出来支持宋太安,场内闹成一片,官文默不作声,冷笑连连,胡林翼皱着眉忧心忡忡,恭亲王也不制止,只是袖手旁观,贾帧倒是想说几句,只是年纪大了,气力衰竭,不及后生们嗓门大,况且这时候,也不宜再乱战,贾帧瞧了一眼恭亲王的脸色,心里不屑的很。
倒是只有八旗勋贵里头寂静的很,许多人都是莳花遛鸟的风流人物,斗嘴皮子么斗不过这些人,何况在朝会上,这些亲王郡王贝勒贝子国公们素来都是当人肉背景的,没有说话的份。
“好了!”明黄色纱屏之后的声音响了起来,清冽的声音传入大家耳里,顿时间殿内安静了下来,“宋太安所言甚是,”这几个字让庆海等人的心坠入谷底,“原本我是应该撤帘子的,可皇帝前些日子还说起过,说政事儿不熟,读书也还没大成,要多历练几年,我这才还没有起撤帘子的意思,”太后看着同治皇帝的背影,“皇帝,我说的可是?”
“皇额娘说的是。”同治皇帝恭敬的说道。(未完待续。)
二十八、日月分明(一)
宋太安的脸刷的一下子变白了,眼中的光芒一下子熄灭,伏在地上,仰起脸,不敢置信的望着宝座之上恭敬的说话的皇帝,皇帝嘴角带着笑,扫视群臣,恭亲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皇帝既然这么说,太后想必就不会怪罪自己这时候作壁上观了。
倭仁脸色极为难看,白的和他的头发一样,差一点就要摔倒,幸好边上的人连忙扶住,李鸿藻却是不发一言,脸上带着讽刺的冷笑,贾帧瞧着不对,和胡林翼对视一眼,胡林翼点点头,正准备出班奏事,就把这事儿掩盖过去,没想到,皇帝清清朗朗的声音却又响了起来。
“皇额娘的话自然是没错的,只是儿臣已经长大了,虽然政事不太熟稔,可到底也是皇额娘这么手把手教着出来,弘德殿的师傅们四书五经学出来的,想必也能应付下去,何况外朝又有议政王帮衬着朕,政事估摸着也能应付下来,况且儿臣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帮着皇额娘分些担子了,皇额娘辛苦了这么多年,儿臣实在是于心不忍。”
一席话说的不卑不亢,又在情在理,只是说的不合时宜,今天群臣以为宋太安的话已经是惊世骇俗,没想到,皇帝的话更是出人意料,原本殿内群臣听着宋太安的话,还会交头接耳,这会子,听到皇帝说了这些话出来,大殿之内,一根针掉下去似乎都听得见,安静如此,每个人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
慈禧太后的身子晃动了一下,自己的儿子居然这么善变,已经想着要自己主政了!可这时候在群臣面前公然打自己的脸!慈禧太后盯着皇帝的背影,怒火中烧,怎么会这样?太后错愕,这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怎么会这样?一直觉得自己能掌控一切的皇太后恍惚了。
帘子之后死寂,丝毫不见响动,恭亲王这时候摇摇头,咬咬牙,不得不站了出来,“皇上!”恭亲王的声音响起,“垂帘听政乃是咸丰十一年群臣定下来的,还请皇上三思,这事儿,不能轻动。”文祥看着恭亲王,心里长叹,恭亲王的意思,不是说反对撤帘子,而是觉得要缓撤,恭亲王的性子就是如此,周公之位,却无周公之决断!
皇帝嘴角带着笑,端坐着不说话,李鸿藻咳嗽一声,缓步走了出来,多次筹谋,为的就是今天!李鸿藻跪在地上,“请母后皇太后归政!”
“请母后皇太后归政!”宋太安磕头说道。
“请母后皇太后归政!”一干御史也跪了下来。
庆海的手颤抖着,脸色惊恐之极,穆扬阿拉住了庆海,悄悄的说,“别急,皇太后的厉害,你还不知道,等着这些人被发落吧!”
恭亲王默然不语,宝洌ё匀皇歉媒簦忠硐胨凳裁矗皇亲约盒吕凑У剑宋⒀郧幔挥卸悸髯爬浜勾笊床担此坪跷藜糜谑铝恕
本格垂着手站在惇亲王的身后,抬起头看着殿内的大势,伸出手突然一推惇亲王,惇亲王还在打盹,一个站不稳,扑倒在地,这时候他倒是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跪着,大殿之内乱糟糟的,似乎有人在叫什么皇太后的,惇亲王以为大家都已经说了什么事儿,怕御前失仪,连忙大声喊道:“母后皇太后圣明!”
惇亲王身后的亲贵一时间不明就里,也连忙跪下,“母后皇太后圣明!”本格也笑着跪下,“母后皇太后圣明!”
惇亲王似乎是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同治朝,先帝的兄弟里面,这个五太爷是最尊贵的身份,这么一说,似乎就摆明了亲贵的态度!
这是要逼宫啊,贾帧原来眯着眼,这时候不免也瞪大了眼睛,董元醇等人到底也不敢摆明了说不许皇帝亲政,毕竟,将来必然是皇帝的天下,只是翻来覆去的说,“骤然如此,有伤国朝以孝治天下之本意!”
倭仁又引经据典,反驳道,“太后颐养天年,皇帝以天下供母后皇太后,才是真正的以孝治天下!”
贾帧对着身边的文祥悄然说道:“文山公不说话吗?”
文祥看着前头恭亲王的背影,“哎,”摇摇头,唇齿相依的道理都不懂,撤了帘子,难不成还有这个议政王?王爷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慈禧太后木然的坐在帘子后头听着群臣的吵闹,失落羞愧懊恼烦躁的心情在心里五味杂陈,摇摇头,下定了决心,“好了!”都给我闭嘴。
群臣尽数跪倒,太后的声音在纱屏后响起,“传我的旨意:命钦天监择吉日,内务府安排选秀,操办皇帝大婚事宜!退朝!”(未完待续。)
二十八、日月分明(二)
太后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不理会众人,迅速的走下丹陛,一干太监宫女跟上,簇拥着消失在养心殿的后头,同治皇帝站了起来,弯着腰送着皇太后离去,群臣跪下,“恭送母后皇太后。”
皇帝转过脸,看着殿上神色不一的人,微笑道,“都跪安吧。”
“嗻。”
董元醇边走出养心殿,卷起马蹄袖子,眉心紧缩,心里乱糟糟的,“董翁,”身后的庆海小步赶了上来,喊住了董元醇,“你以为今天的事儿意下如何?”
董元醇摇摇头,颇为忧虑,“今个的事儿,不妙,太后性子那么刚强,昔日肃顺在御前对太后不敬,太后都要抄家流放的,今日的事儿怕是不能善罢甘休。”
“可今上毕竟是太后唯一的亲生儿子!”庆海把声音压低,急促的说道,“文宗皇帝就这么一根独苗。”
“是啊,所以那不忍言之事,必然是不会有的,”董元醇点点头,“可今上的手段委实太拙劣了!”这时候穆扬阿快步走过来,庆海穆扬阿和董元醇如今可是朝中太后一党的主力,三个人都是正位正二品的位置,穆扬阿还加了从一品大学士的衔,穆扬阿听着董元醇说话,“如今的样子,正是应了那句骑虎难下的局势,今上这么直说,叫太后的面子要怎么摆!两宫离心,是眼见的。”
“我瞧着太后的语气,怕也是怒极了,”庆海是这三个人里面最早和太后接触的,他捻须愁思,“两宫离心,内宫必然是会有波澜,如此以来,朝政怕是又要有所变化了。”别的变化是不怕,就怕自己这几个太后党从此要失势了。
陈孚恩已经被打发到了讲武堂当个祭酒养老了……这可是前车之鉴,在这宦海里头,不进则退,董元醇咬咬牙,“不管如何,咱们三个不能乱,去我的府里商量一番,这里人多嘴杂的。”
三个人联袂而去,路过李鸿藻的时候庆海瞥了一眼李鸿藻,不敢朝着他发火,只是对着宋太安喝道,“你以为是从龙之功,别人看起来却是离间母子亲情,日后总有你的好果子吃!”说吧随即拂袖离去。
宋太安脸色又白了几分,却还是带着自得的笑容,倭仁和徐桐走了过来,朝着李鸿藻拱手,“李相,今日全靠你运筹帷幄,才能有如此局面!”
李鸿藻摆摆手,“都是诸君的功劳。”几个人走出了养心门,今日看来,似乎门外的太监侍卫都对着自己几个恭敬了许多,李鸿藻对着宋太安说道,“你是首功,谁都夺不走的,只是,说不得,要贬出京呆段时间了。”
宋太安摇摇头,“无妨,学生无所畏惧。”
“这才是吾辈的好汉子,”李鸿藻赞了一句,又转过脸吩咐倭仁和徐桐,“别瞧着是太后已经打开了一个口子,让皇上大婚,可这到底只是大婚!叫人上折子,称赞太后圣德,开弓没有回头箭,皇上下了决心,咱们做臣子的就算粉身碎骨也不怕!”
几个人点头称是,后头却响起了一声大哭。(未完待续。)
二十八、日月分明(三)
养心门前,李鸿藻和庆海两拨人惊讶的转过头望着养心殿的汉白玉台基上谁这么不顾及礼数的嚎啕大哭,转过身一看,原来是惇亲王。
惇亲王被一个不入八分的镇国公拉住,朝珠歪歪的斜在肩膀上,孔雀羽的花翎也掉了一根,惇亲王半瘫痪在地上,痛哭流涕,“我的天老爷,我真是猪油懵了心,在养心殿还能打盹,这是天要灭我啊!”边上一群人在劝着惇亲王,“我说五爷,你就算打盹,也不能跪着喊太后圣明啊,这不是要把太后放在火堆上烤着玩嘛!”不劝解还好,一劝解,惇亲王又是哭天喊地,用手用力的锤着自己的胸膛,“我真是作孽啊,不知道那个天杀的在后头推了我一把,我还以为是到跪安的时候了,这才跪下来山呼,”惇亲王脸上全是冷汗,转过头,朝着御前侍卫,就要把那个御前侍卫腰间的刀抽出来,刷的一下把刀拔了出来,“让万岁爷和母后皇太后闹了事儿,我还留着这个命做什么,”就要把刀抽出来往脖子上抹,几个人面如土色,见到刀也不敢去拦着,只是摇着手,嘴上说着,“五爷,三思啊三思!”
还是那个侍卫胆子大,连忙夺过了刀,惇亲王搂着那个侍卫大哭,侍卫的刀还在自己的怀里,见到惇亲王鼻涕眼泪的都抹在自己身上,觉得阵阵反胃,脸上却还不能有嫌弃的样子,嘴里只是喊着,“王爷息怒啊王爷。”
李鸿藻捻须微笑,“这个五爷,大节上倒是不含糊。”转过身子,对着倭仁等人说道,“咱们先去弘德殿,想必万岁爷就要见咱们。”
贾帧和胡林翼看着惇亲王的表演,贾帧默不作声,胡林翼悄声叹了一口气,越过众人,也不理会别人的搭讪,径直走到隆宗门边上的军机处值房,军机处之内果然无人在,两个人上了坑,苏拉上了茶水,胡林翼问道:“议政王呢?”
“不用问,”贾帧打开了自己案前的折子,漫不经心的看着,“肯定是出宫去了,这会子几个人肯定都在前海那里头呢。”恭亲王府就在前海,故贾帧有此一说。苏拉不敢多话,唯唯诺诺,退了下去。
“艺翁,”贾帧号艺林,胡林翼对着贾帧说道,“今日如何不说话。”
“我要说什么,”贾帧撇了撇茶水,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若只是李保定几个人,我自然二话不说,跳了出来,要驳斥他们。李保定,”李鸿藻是保定人,“能入直军机只不过是看在他的帝师面子上,太后赏的,倭仁无能,徐桐迂腐,都没什么用,几个人商量个三天三夜,都没什么用,老夫动动嘴皮子,就能叫他们知难而退,”贾帧把茶盏放下,点了一个水烟袋,烟雾弥漫开来,把他的面容遮的阴晴不定,“皇上说了那样的话,谁还敢搭腔?”我又不是太后一党的。
胡林翼心领神会,贾帧继续说道,“大家都不是傻子,皇上的话说的这么清楚的,谁都要再三思量一番,到底,值不值得,为了如今不常见的太后垂帘,得罪了日后亲政的皇上,要知道太后垂帘可不是常事儿,”贾帧把水烟枪放在景泰蓝的痰盂上磕了磕,发出砰砰砰的声音,“而咱们这位同治爷日后是必然要亲政的,若是除了那几个太后心腹之人,还有人跳出来反驳,那这些人,真是蠢到家了。”
胡林翼摇摇头,“这事儿不妙,我瞧着肯定内有玄机,别的我不知道,可我入朝以来,听说过,也瞧见过,太后和皇上母子情分颇深,就算皇上对着朝政有意见,也不会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胡林翼看了看,没发现有苏拉章京在里头,“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让皇太后难看啊。”
“谁说不是呢,”贾帧摇摇头,“除了李保定,还能有谁,能挑唆皇上!”贾帧也对着胡林翼的天真不以为然,“润芝啊,你也别看重了这母子情谊,别的不说,昔日唐高宗的太子李弘,那可也是武后的亲生儿子。”说到这里,贾帧掩口不言,两个人都是饱读诗书,那里不知道野史上说李弘太过贤明,武后颇为忌惮,命人毒死的传言。只是这话不能再继续挑明说下去了。
“天家无父子兄弟,自然也无母子,”贾帧长叹一声,未免有些意气萧索,“所幸,文宗皇帝就这一个子嗣,皇太后也就这一个儿子,想必就算皇帝胡闹点,不孝顺点,皇太后也不会对自己后半生的依靠怎么样,咱们这位太后,圣德无过啊。”
胡林翼说道,“只是如今万岁爷,不知道是那一边的,若是听了李鸿藻等人的意思,将来这朝政,可就说不好了。”皇帝对着洋务是看重,可到底有没有皇太后这么鼎力支持,这可真是难说啊。
“谁知道呢,”贾帧极为不负责任的说了这么一句,他如今已经七十有三了,年岁增大,这些事儿也力不从心起来,实际上在去年贾帧就已经有告老还乡的意思,今日见到这一幕,知道朝廷不平静的日子马上就要来了,越发的心灰意冷,就等着今年春闱事了,就上折子乞退休了。“历朝历代都是如此,人去政废,人在政兴。不过润芝你也不用担心,洋务的事儿推行了这么多年,就算皇上要改弦易张,也不是那么容易。”
胡林翼叹气道:“皇上这事儿毕竟是做差了,我怕总有后患。”
“且看着吧,”贾帧说道,“想必错不到那里去。”贾帧已经无心掺合政治斗争,胡林翼却还是年轻,贾帧也不得不多说几句,算是自己的心得,“润芝老弟你也是军功上来的,原本算不得是太后夹带里的人,日后就算太后撤帘子,也和你无关,入了军机,多做事,少说话,自然就没错。”
“是。”胡林翼点点头,这也是自己的处事风格,自己入值军机,也不过是为了不让湘军子弟吃了亏去,其他的事儿嘛。
别无所求。
。。。
恭亲王府里,文祥和宝洌ё笥曳肿蚬鸱乙苍谙率着阕牛蚬鸱艺┏夭⑹鲋埃谘牡畹恼庖荒唬蚬鸱乙彩强吹姆置鳎煅谌缃袷抢舨孔笫汤桑南槎嗖还芾舨康氖露舨渴侵煅诘奔遥煅诔そ淄醺缫丫狼嶂兀诀呙巧狭瞬瑁煅诨邮秩盟峭讼隆
文祥脸色微红:“王爷,”文祥有些气愤,“今个早朝,您就不能让李鸿藻那些人这么放肆,大家都看着您呢,您不说话,如今才闹得这个局面。”
恭亲王默不作声,只是低头摸着大拇指上的绿松石扳指,文祥见恭亲王不说话,心里更加是难受起来,“这事虽然不是朝王爷来的,王爷也不能等闲视之啊。”
几个人静静的听着,“李鸿藻闹出这些文章来,第一个要逼着皇太后撤帘子,可当初这‘太后垂帘,亲王秉政’的规矩是一起定下来的!”文祥看着室内的几个人,“在座的几个,除了小山,都是经历过当年的事儿的。这太后撤帘子之后,王爷的这个议政王,难不成还能在吗?”
恭亲王眉心微跳,“文山,这事儿怕是没这么严重吧?我是瞧着今个的事儿和咱们没关系,我才高高挂起,叫宝洌б脖鸲嘧欤暇梗惫淄踝攀掷锏陌庵福疤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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