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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铸清华-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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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兵喜滋滋得打了千出去准备传令,谁知刚出门,又迅速得跑回来,奸笑说道:“外头来了好多人,第一个就是图穆德尔汗的小孙女儿,大帅,嘿嘿,您可有福了。”
武云迪狐疑的走了出来,顿时被外头的人吓了一大跳,跟在那格格后头的是土尔扈特部的一个大长老,上次图穆德尔汗收留自己的时候,他是冷着脸极力反对的,没想到如今,倒是谄笑着弯腰点头,“大帅您好,我们尊敬的贵客,”长老满脸的褶子都舒展开来,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菊花,他拉长了声调,开始唱起蒙古歌曲,“您像一只雄鹰,降临我们的部落,让大家都看到了您的矫健身姿……”红着脸害羞的格格献上了洁白的哈达,武云迪像呆头鹅一样伸长了脖子,挂着哈达,好不滑稽。
又有贵女献上美酒,武云迪有些摸不着头脑,“停停停,大长老,您这闹得是哪一出?”
大长老停下了歌吟,笑眯眯的看着武云迪,好像在看自己的乘龙快婿一样,“只是觉得前几日大帅刚来的时候招待不周,所以今天来赔礼道歉。哈哈哈,希望大帅不要觉得我们失礼哟。”
武云迪讪笑的点头,接过了那个蒙古格格的美酒,一饮而尽,众人大声欢呼,武云迪被一群女人围在一起,朝着不远处的篝火走去,那里已经安排好了露台和篝火,准备开始盛大的晚会,那个长老亲自扶着武云迪到了最中间的高位之上,武云迪也是懂得礼数之人,“这是大汗的宝座,我如何能坐,大长老折煞在下了。”
“哎您是贵客,如何不能坐这里,”大长老再三请武云迪安坐,武云迪也是坚持不肯,只能是坐在了边上的位置,大长老坐在武云迪的下首,殷勤劝酒,武云迪满头雾水得应付着,之前的亲兵走了上来,在武云迪耳边悄悄的说道:“白彦虎已经死了,哈密以东尽数收复!”
果然!武云迪用力捏住了手里的酒杯,下面蒙古族姑娘跳起了欢快的舞蹈,武云迪对着大长老笑道:“大长老消息灵通,白彦虎身死,朝廷的大军不日就要到了,如此一来,新疆安定的日子指日可待。”
“是呀是呀,”大长老摇头晃脑,“大汗为了让大将军安心,已经亲自率领骑兵前去劫阿古柏的粮道,请大将军安坐,等一会大汗就会凯旋归来了!”
白彦虎一死,果然新疆战事突变了,武云迪点点头,“那我就在这里等着大汗的好消息。”
大长老笑眯眯的看着武云迪,“听说大将军还是一个人过日子,您瞧瞧大汗的孙女儿,”大长老指了指坐在下面含情脉脉看着武云迪的蒙古贵女,“可还算中意啊?”边上的那个亲兵在窃笑不已,武云迪连忙推脱,“若是觉得大汗的孙女儿脾气大,那我家里头还有好几个漂亮的,请大帅笑纳,让她们暖暖被窝也是她们的福气呀。嘿嘿嘿。”
武云迪汗毛的竖了起来,又是连忙推脱,不多会,图穆德尔汗已经轻轻松松凯旋归来,亮相见面,又是一番寒暄,图穆德尔汗是一个圆脸大耳小眼睛典型的蒙古族人,两边立刻歃血为盟,一定要打败阿古柏。
左宗棠命荣禄扫清了白彦虎残余的势力之后,大军在月余之间收复哈密吐鲁番等地,与武云迪和土尔扈特部会师迪化,库伦将军西进,天山南北尽数归降,随即按兵不动,清除扫荡了阿古柏在本地的势力,左宗棠杀性颇重,从逆者一律斩首灭族,若是对朝廷大军有过攻灭行为的,所在部落村庄一律杀尽,朝中清流等人多有怨言,且地方百姓也惊惧不已,弹劾的折子雪花般的飞上来,太后只是不理,左宗棠一杀怕是能让新疆得几十年安宁,“阿古柏为何能让僧王捐躯,只是因为新疆诸部心怀不轨,这才闹了这么久,不仅要杀,而且不可轻纵!”
西北战事有了转机,更好的事情出现在了同治七年的年底,十月初三,就在慈禧太后千秋节的前七日,军机处发出旨意,礼部除了僧道司之外,新设白莲司,管理白莲教之事,白莲教教主冬青子,左右坛主,十三道香主,尽数归顺,此事一出,朝野内外惊动莫名,竟然不知中枢在不声不响之间就将此事办成,虽然利落干净得解决了多年的心腹之患,但是中枢居然如此独断,不和七部十卿一同商议,私下就已经办成此事,颇有不满。恭亲王原本指望李鸿藻将此事传出去,没曾想,李鸿藻居然不发一言,礼部的万里青也准备安心当差办好此事,就没有大作宣传,别人不明就里,可外头的人都说太后圣明,议政王能干。
礼部议定发出《诸教条例章程》,规定诸教章程均需礼部审核,在教人员需登记入册,教务活动不得和中央政策相违背。
千秋节后,又发出圣旨,命佛教、喇嘛教、道教、白莲教等诸教进新疆传教,教化土人,将阿克苏城外的莲花山赐给白莲教作为祖庭。
秋闱不中之秀才,选拔至新疆青海甘肃各县担任学谕,发放俸禄,朝服顶戴,满三年者乡试会试皆有加分。提早出现的大学生当村官的政策极大的解决了秀才们无所事事的局面,不少秀才取不中举人,也能有一份差事干干,接下去两三年之间,又将秀才担任学谕的政策铺到了内蒙古、云贵、广西以及川康边境的落后之地,老百姓的识字率大大提高。(未完待续。)
二十五、(五)
同治七年十一月,上海巡抚李鸿章升任浙闽总督,上海巡抚空缺,恭亲王提请沈桂芬入直军机,太后不许,“军机处类比前朝内阁,虽无宰相一职,却有宰相之实,号令百官,调理阴阳,沈桂芬虽然有大才,可毕竟才一任巡抚,若是骤然升迁,恐生物议,不如先至上海,担任巡抚,洋务差事磨练久了,自然可简拔入京,再担任要职。”恭亲王愿意属沈桂芬任工部尚书,进而入直军机,听太后一说,到是也觉得可以,于是同治七年十二月,上旨,沈桂芬任为上海巡抚,没几日就南下赴任去了。
李鸿章感激涕零,今年不过是四十五岁的年纪,就已经担任了总督一职,总督的级别还在尚书之上,乃是从一品的大臣,若是将来入京,也只能是入直军机才能匹配的上,离京朝见的时候,太后密旨让李鸿章准备筹办南洋水师事宜,李鸿章应诺。
同治八年三月,直隶总督官文入京任武英殿大学士,兼任满工部尚书,工部汉尚书太后原本属意胡林翼,胡林翼坚辞不就,恭亲王也一力反对,所以暂时空缺,之后,由左都御史谭亭襄接任,同样也加了大学士的衔;左都御史由右都御史董元醇继任。
四月,安徽巡抚江忠源调入京中担任兵部尚书。
五月,命文华殿大学士胡林翼入直军机,“参赞政务”。张之洞出任汉阳知府,筹办汉阳铁厂。
九月,曾国荃署理四川总督,李鸿章之兄李翰章出任贵州巡抚。刘坤一任两广总督。金州将军金宝觐见,太后嘉许,升任甘肃巡抚,参赞西北军务。
太后恭亲王多用汉人,且泰半湘人,八旗上下怨言颇多,太后听闻笑道:“这还不简单?”命军机处下旨,于河南山东两省新设“中原总督”,由御前大臣,统领侍卫大臣、满洲镶黄旗都统左丹梅出任,又增设理教院,统领天下宗教,管僧尼道会等人。增设教育部,统管教育、学校、学生之事;恰逢京师讲武堂建成,又命旗人少年,“不进科举,或是不入讲武堂者,不得授六品以上之官位。”官文随即也入直军机,只是官文颇为骄傲,素来是目下无人,和恭亲王也不算和睦,入了军机也是添乱居多。如此以来,新设立了从一品大员一位,正二品大员两位,从三品以下无数,安置了不少人。同治八年之后,吏改官制度推广至两江、浙闽、两广、天津七省。
西疆之事,白莲教等教入新疆传教,改变新疆伊斯兰教一家独大的局面,诸教争鸣,再加上科举教育取人之功,将诸部和朝廷的联系加紧了,阿古柏声势日益颓废,终于同治八年十月,攻破喀什,宣告阿古柏之乱平定,阿古柏只身逃往布鲁特部,被浩罕国主擒住,亲自献到喀什的左宗棠大营,左宗棠大声呵斥浩罕国主,命其押送阿古柏入京朝见,并上书朝廷,要求与俄罗斯议定西北边境,吏部趁机在新疆设立布政使司二,府十二,县九十六,不以收税为责,、只以教化之功为主。兵部设提督二、总兵四、将军九。只是英俄两国不甘失败,又在暗地里策划什么。
外蒙古设库伦、乌里雅苏台、乌梁海三宣慰使以及属官,由中央派遣流官,并设置司法官,多用满蒙汉八旗之官,不干涉蒙古诸部内政,借着平定阿古柏之威,诸部不敢妄为,理藩院制定《内外藩条例》,就内藩、外藩的权利义务进行了规定,内藩限制约束甚多,不如不得自建一国,只可称汗,不得称国主等,可优惠条款也多,官道、交易等都是诸部需要的,于是,新疆青海蒙古诸部渐次安定,自此西北无碍,左宗棠得此边防军功,堪比平定洪杨之乱,礼部商定,封一等公,封号“肃勇”,递等袭爵三代,这爵位已经在曾国藩之上了,堪称汉人大臣第一。只是新疆虽平,可到底还是不甚大治,仍命其担任新疆总督一职在,只命十二镇大军凯歌还朝。
西苑紫光阁。
如今已经是十一月的时候,初冬下了一场小雪,空气之中干燥又多了不少寒冷,西苑本来就多梅花,早梅几株已经隐隐浮动暗香,一大早,御膳房和尚膳监还有鸿胪寺的人就都忙乎开了,宫人侍卫苏拉都一应忙乎开,鸿胪寺的一个四品官员事无巨细亲自在紫光阁里头看了又看,把几个宝座看了又看,又会同御膳房总管太监,盯着餐具的摆放,又拿了片子出来仔细看看,对着总管太监说道:“今个赐宴,浩罕国主也在,这倒是不能马虎,失了天朝的气派威严,为的是浩罕国主信奉回教,一应猪肉的菜都不能上了。”
总管太监称是,随即说道:“已经吩咐御膳房了,今日用的都是新锅子,但是听说他们是不喝酒的,这赐宴,若是没酒,怕是?”
“不上猪肉菜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那个官员不在乎的摆摆手,“已经是很是照顾他,他若是不喝酒,不喝就是,放着就行。今个可是皇上亲自来的,军机大臣都要到,理藩院、理教院尚书也要来,差不多是半个朝会了,咱们自己有功之臣要多多照应好就是,这浩罕国主,嘿嘿,指不定还会怎么样呢。”
“难不成要废浩罕吗?”那个太监奇道。
“那倒不会,亲自献了阿古柏进京,多少不能动手,这礼数在着呢,只是免不了要敲打一番了。”说到这里,鸿胪寺卿惠征到了,几个管事太监和内务府官员上前迎接,惠征虽然官位不显,但是母后皇太后的父亲,当今圣上的外祖父,乃是正牌子的国丈,他素来性子也温和,所以众人都愿意尊敬他,惠征到了阁内,看了看布置,又问了几下,点点头,“时候差不多了,咱们出去等着吧。”
几个人出了紫光阁,在外头排成了两排,过了半个时辰,新疆平叛诸将,如武云迪、杨树声、荣禄等功臣已经到了,他们先进紫光阁,按照班次坐下,其余人又排班等候,再过一盏茶的时候,丝竹之声响起,浩罕国主驾到,又过了一会,才是皇帝的御驾,皇帝坐着轿辇,穿着石青色的朝服,笑盈盈的看着众人,新疆平定,又是临近新年,双喜临门,皇帝自然是意气风发,皇帝到了阁前下轿,见到惠征又说了几句话,桂祥也穿着朝服伺候在御前,一干人进了紫光阁,众人山呼万岁,皇帝到了宝座前叫众人平身,“今个得到了好消息,左宗棠已经和俄罗斯人议定好了西北边界,如此以来,新疆可得安宁,国主,”同治皇帝看着浩罕国主,“你既然为天朝藩属,自然要守卫边疆,尽藩属之责,上敬天朝,下安百姓。”
浩罕国主又连忙站起来,右手抚胸行礼称是,说了一篓子的恭维话,皇帝也只是笑吟吟的听了,摆摆手,请浩罕国主坐下,“开宴吧。”
酒过三巡,菜已经上的差不多了,皇帝也有些倦了,看着殿内之人有些拘谨,就站了起来,让大家继续,自己先返宫,众人站起来准备恭送皇帝,皇帝走出宝座,走到武云迪的跟前,笑道:“姨丈身子可好?听说在土尔扈特部生了大病。”
“多谢皇上挂念,奴才的身子已经全好了。”武云迪回答道。
“那就好,”皇帝笑眯眯的说道,桂祥跟在后头,对着武云迪说道,“姐夫已经一个人太久了,如今得胜回来,”桂祥看了看皇帝的脸色,“该是再娶妻成家了。”(未完待续。)
二十五、白云苍狗(二)
皇帝脸上表情微微一凝,“是啊,武府没有人主持家事,老是叫外人来帮忙,也不是个事儿。”别的话不再多说,脸上淡淡的,转过头吩咐载澄和桂祥继续在此地饮宴,自己带着陈胜文回宫去了。
桂祥瞧了武云迪一眼,见武云迪沉默不语,也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功臣们都是在武将行列里的,原本皇帝在有些拘束,过了一会,顿时也就放开了,丝毫没有浩罕国主放在眼里,桂祥也只是笑着和载澄说话,过了一会,储秀宫传来旨意,封冯婉贞为府君,按照多罗格格之礼,十二月初一下嫁给武云迪,武云迪默然无语,起身跪拜谢恩,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诸位又连忙围上去恭喜,桂祥却是被惠征叫了出去。
惠征乃是鸿胪寺卿,殿内的一切他都照应着,自然也听到了皇帝的说话,脸色有些不好看,“你和皇上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阿玛怎么了,”桂祥笑道,“这还能有什么意思。”
“我告诉你,皇上是你的外甥不假,但更要紧的是,他是你的主子,”惠征说话难得严厉,“伺候主子,不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最要紧的是不能让主子不舒服,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的心思,那些话是你该说的吗?”
桂祥脸上火辣辣的,唯唯诺诺,“是,阿玛教训的是,我知道了。”
“你给我谨慎些,”惠征说道,“过了年,太后想让你外放。”
桂祥苦着脸,“这在京师里好好的,怎么要外放。”他可是吃不惯外地的苦,“去哪儿?若是去西北,那可真是要老命了。”
惠征气打不出一处来,瞪着眼睛喝道,“怎么不能外放,你老子当年若不是外放保住了两江的银子,怎么有这么鸿胪寺卿,太后的旨意你是知道的,没有外放过,别想着入京当六部九卿!这也是咱们安分守己这么多年,军机处的人这才允了,不然咱们可是外戚,太后已经垂帘听政了,咱们还想着有大折腾,是不能够的。”
“阿玛我知道了,”桂祥嬉皮笑脸,“这不是想着去那里,先预备着吗,多少心里有个准备。”
“这事儿阿玛怎么知道,吏部、军机处、宫里头都要一一过去才能呢,”惠征也是颇为自豪,“有了太后娘娘招抚,想必你是苦不了的,”惠征一瞪眼,“可别给太后娘娘丢脸!”
皇帝出了紫光阁,却没有立刻回宫里头,而是命太监们望着南边行去,隔着南海望了望雪中的琼岛,又行到宝月楼下,拾阶而上,站在宝月楼上看着长安街人来人往,悠然出神,陈胜文对着皇帝说道:“皇太后那里传来旨意,冯婉贞赐婚武云迪。”
皇帝淡淡说道:“知道了,你把朕那串珊瑚朝珠赐给县君吧,让她戴着出嫁。”
陈胜文应下,见皇帝心情不佳,就请皇帝回宫,皇帝看了看远处的山色雪光,“小文子,你说,朕是不是天子?”
“自然是,万岁爷福气大的很呢。”
“那怎么朕想要的人都要不到呢?”同治皇帝初尝愁滋味,心内怅然,陈胜文不敢接话,皇帝自顾自的说下去,“朕连和皇额娘说这事儿的胆子都没有,还算什么天子?”
“万岁爷富有四海,日后这美女多的很,也不必计较一个人了,”陈胜文安慰道。
同治皇帝长长的吐了口气,“罢了,朕这个皇帝憋屈,回宫吧,明个还要早起去讲武堂听课,回来还听戏呢。”
皇帝到了宫中,先径直去了钟萃宫,恰好慈安太后在午睡,皇帝也没惊动,就进了东暖阁,梅馨吩咐了桂莲来伺候皇帝用茶,皇帝喝了杯茶,脸上淡淡的,只是看着坑桌上的几只玉蕊红梅出神,皇帝自来钟萃宫,都是桂莲伺候茶水,桂莲拿了两碟点心上来,见皇帝在发呆,“万岁爷这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皇帝回过神来,“没什么,你今日拿了什么好吃的给朕?”
桂莲把两个碟子放在了皇帝跟前,“一样是栗子牛乳糕,栗子是奴婢亲自择的,水磨成了粉,兑了牛乳、白糖在蒸笼上蒸的,奴婢试过了,口感细腻的很;”桂莲说话又快又利落,像是一只画眉鸟儿在叽叽喳喳,“还有一样是鸡蛋沙琪玛,是咱们旗人的吃食,知道万岁爷不喜欢吃咸的点心,这沙琪玛是淡的。”
皇帝看着桂莲娇俏的模样,点点头,心情顿时好了许多,“难为你的心思的,你来伺候朕用吧。”桂莲给皇帝卷了袖子,又奉上银筷子,皇帝吃了几口,点头称赞不绝,又问:“有汤没有?”桂莲说道:“有银耳红枣汤。”皇帝点点头这才罢了,用了点心,又伺候皇帝漱口,吃了点东西,皇帝的心情明显痛快了起来,歪着炕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桂莲说话。
皇帝问桂莲最近在做什么,桂莲说道,“除了伺候太后的茶水之外,别的倒是没什么事儿,只是绣着花玩。”皇帝又问她都绣什么物件,桂莲又说,“别的东西倒是也不会绣,只是绣个荷包,扇袋,手帕这些小物件儿,只是自己闹着玩罢了。”
皇帝说道:“那就给朕绣个荷包罢。”桂莲连忙说道,“万岁爷的东西,奴婢怎么敢绣啊。”
“这是你的心意,自然能绣,”皇帝笑眯眯的说道,桂莲脸红了一大片,低下头蚊子一样的声音,低低应了一声 ,脸上的红晕染上了脖子,皇帝也觉得唐突,咳嗽一声,脸上也红了起来,这时候西暖阁有了动静,梅馨掀开帘子,朝着同治皇帝微微一福,“万岁爷,太后娘娘起来了。”
皇帝如释重负,连忙起来,“我瞧瞧额娘去。”梅馨看了桂莲一眼,心下有些狐疑,却也没多什么,跟着皇帝出去了,到了西暖阁,慈安太后笑眯眯的看着皇帝,“皇帝,桂莲伺候你喝茶的?”
“是。”
“这个孩子怎么样?伺候的可还行?”
“甚好,”皇帝赞许,见到太后脸上浮出莫名的笑意,又红了脸低下头不说话了。(未完待续。)
二十五、白云苍狗(三)
慈安太后长发及地,拉过皇帝的手,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思,”指甲上染着凤仙花的手拍了拍同治皇帝的手背,“桂莲我瞧着不错,是能伺候人的,将来给了皇帝你,也是一条出路。”
“额娘费心了,”同治皇帝笑道。
“没什么费心的,额娘这宫里头,总是要先让你开心的,桂莲伺候你开心,额娘也就满意了,只是有一样,”慈安笑着指了指同治皇帝的鼻尖,“你还没大婚,别的事儿,可不能干。”
同治皇帝脸上一红,笑嘻嘻的应了,“额娘疼儿子。”
“你放心好了,她在这宫里头,就是伺候茶水,粗重活计不会使唤她的,等到你大婚,名正言顺的可以把她安排起来了,她虽然是包衣家的,可也是家事清白,都是老实巴交的人。”慈安抬起眼瞧了瞧梅馨,梅馨无声退下,“冯婉贞的事儿,哎,说到底也只是她没福气,皇帝就放手罢!”
同治皇帝摇摇头,“说到底还是儿子不讨人喜欢。”
“什么话,皇帝你是天下第一尊贵的人物,多少人想进宫都不可得,怎么是不讨人喜欢呢。只是,哎,”慈安太后爱怜的看着同治皇帝,“你没亲政,这些事儿,到底也说不上话。”
同治皇帝微微皱眉,却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点头,慈安太后见同治皇帝这表情也不说话,“听说今年侍读选了几个新进士,很是不错,皇帝可还满意。”
“甚好,这几次选进来的进士,都是极为开通,眼界也开阔,很是不错,倒是比弘德殿的师傅们都要有意思,这些人将来对于洋务也是有好处的,”皇帝点点头,颇有明君之范,“这些年很是选了许多良才,儿臣也看的很开心。”
说了一句话,皇帝就退下了,“儿子还要去养心殿准备叫起,额娘请安置吧。”
慈安太后点点头,“你去吧。”
梅馨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娘娘,这事儿,是不是太急了。”
“是要急,不然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呢。”慈安太后放下了手里的白玉梳子,“宫外头安排好了吗?”
次日在漱芳斋赐宴,这次乃是赐宴功臣,并请军机重臣诸王亲贵六部九卿、蒙古亲王、藩属使节等一同陪同,原本也是邀请了各国使节,不过这些外国人素来不喜欢看,所以也并没有来,今日并没有后宫诸妃在,皇帝刚坐下,就对着坐在正中间宝座上的慈禧皇太后笑道:“皇额娘思虑周全,又在寿康宫安排了戏台子。”
“这后宫里头大家都喜欢看戏,不能因为咱们在这里庆功,就让她们干听没的看,”慈禧太后今天也是穿了一件橘红色的吉服,头上带着点翠五凤朝阳的头面,听到皇帝这么说,慈禧太后笑道,“怎么就让女人没的看戏呢?恰好,这样的大喜事,就让这外命妇也一同入宫乐呵乐呵,普天同庆嘛,慈安妹妹在那边照顾着,我在这边,就没不妥当的了。”(未完待续。)
二十五、白云苍狗(四)
皇帝原本今日还想着在这里看一眼桂莲,知道慈安太后不来了,就罢了,几声鸣锣,第一出戏就是《安天会》,这戏极为应景,讲齐天大圣孙猴子偷入瑶池,偷吃仙瑶后趁醉闯入兜率宫,将太上老君炼制的金丹尽数吃光后,混出天门回到花果山。玉帝闻报大怒,命托塔天王李靖率天兵天将去捉拿孙猴子。一番大战,孙猴因被二郎神的哮天犬咬住了小腿肚子而被擒。随后逃脱又大闹天宫,玉帝无法只好请来观音、佛主来降服,孙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之后,玉帝王母开安天大会,以表庆祝。
这是一出极为喜庆的戏,又恰好西北平定,慈禧太后对着皇帝笑道:“这戏儿可是太应景啦。”
皇帝也笑着点头,“西北平定,海清河晏,海内混元一统,儿臣为皇额娘贺。”站了起来,举杯恭贺,在座群臣也迅速站了起来,“臣等为太后贺。”
太后矜持一笑,举起酒杯,“诸君同饮!”左手的袖子掩住了酒杯,太后一杯饮尽,“诸君可自便,不必拘束!”
太后又命桂祥把盏,载澄持壶,为功臣倒酒,两个人心里暗暗叫苦,还想着好好看看戏,脸上却是不敢多说,只好陪着笑脸一路敬酒。大家也知道太后素来有新奇的想法,今日命两人倒酒,明显是代替皇帝亲自给诸位功臣斟酒,众人又是心满意足极为开心,只是荣禄一个人,眉头微锁,不知道有什么不如意的事情,武云迪窥得荣禄脸色,就举起杯对荣禄敬酒,“荣大人,”武云迪悄悄地说道,“今个是赐宴的日子,不能脸上不开心啊。”
荣禄惊醒,“多谢武大人提醒,”荣禄干了杯中酒,脸上神色缓和起来,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只是时不时抬起头,瞥一眼远处宝座上的红色身影,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
之前荣禄已经有了爵位,军功封为二等伯,又被任命为兵部侍郎兼任讲武堂司业,是讲武堂的第二把手,仅次于讲武堂祭酒陈孚恩,这个岗位起初大家不知底细,不过是以为是太后拿一个岗位来安置安抚陈孚恩而已,可年底这道谕旨一下,大家就已经了悟,这就是武人的国子监,日后军官均要此地出去,见到两个人岂不是都要称老师?如此以来,两个人的权柄、人脉不在贾帧之下了,贾帧虽然不管部务,可有这科举一事,就在军机处十分凌然超脱,科举改革不过几年,那些选拔出来的官员也多是低级官员,可这日后,都是朝廷之中的助力啊。
想到这一层,八旗之中的一些空有爵位,内里子空荡荡的勋贵们前来敬酒,荣禄也不居功自傲,谦虚得站了起来,和众人交好,众人心里暗赞,陈孚恩只是民人,到底自然还是自己旗人可靠温厚。荣禄和众人喝酒的时候,似乎极为温和从容,但心里,却响起了昨日在养心殿觐见的场景。(未完待续。)
二十五、白云苍狗(五)
“辛苦你了。”荣禄跪下请安之后,太后许久不说话,似乎过了几年的时间,太后的声音这才从帘子后头传出来,语气有些低沉,也有些歉疚。
“启禀太后,为国尽忠,为太后分忧是奴才的本分。”荣禄恭敬得回答道。
“说到底,还是我的缘故,”太后说道,若不是荣禄对自己有情意,怎么能就这样千里驱使,下江南,抵抗太平军,又北上操练新军,又西进新疆,在那边受了这么多年的风沙之苦,刀光剑影生死之间,用备胎的情谊来为自己办事,自己又不喜欢他,这似乎是一个绿茶婊的行为……“若不是我手头无人,也不能让你去冒险,你阿玛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只是,哎,自从洪杨之乱起,中枢政令不通,地方督抚隐隐如同藩镇,不得不早早就安排下,让你这个八旗子弟扎根到团练之中,为的是咱们中枢,朝廷在地方有说话的声音,实在是难为你了,旧年你的刀伤还有碍吗?”
旧年裁撤湘、淮、左、楚诸团练,僧格林沁压阵,荣禄主持,军中有不忿者,又有人故意鼓动,认为荣禄背叛湘军,哎丰台大营外,行刺于荣禄,荣禄左肋下有一个极深的伤疤,因此事爆发,军机处震怒,兵部又连带着抓了好几个带头的士兵斩首,慈禧太后也连番召见诸团练大使各督抚,狠狠得训斥了一番,这才将有些人的心思按下来,恰好白彦虎叛乱,僧王带了新凑起来的大军出去实战了一番,彼此的嫌隙,旧主的影响力,这才渐渐消弭。
“已经大好了,只是若是阴雨天,不免要隐隐作痛,”荣禄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所幸在新疆,没有什么阴雨天,一直没发作。”
“接下来这几年你就在京师呆着吧,也不叫你外放了,叫太医好生给你调理身子,”慈禧太后说道,“国朝有一点,你是知道的,民旗分界甚重,我虽然垂帘,可有些事儿,我不敢碰,也不能碰,如今无法,若是旗人衰弱,接下去就要难堪,我在这个位置,总要为这些人着想,所以,要下旨讲武堂之中,旗人都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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