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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簪-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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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然敢闯进来,别说你。就是你家黄侍读。本姑娘也不怕他。”齐青玉气势十足。边说边拿簪尖对着肖姨娘,“我只问一遍,是你还是黄建为毒害梁三小姐?”
肖姨娘忽地有些惊吓。她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怕一个黄毛丫头,可是莫名其妙就涌起一股浓浓的不安感。当簪尖对着她的脸时,下意识往后躲,一枝树叉却挡着了她的去路。
她不能自己地颤抖着。
齐青玉默念了五下,肖姨娘还是嘴硬不招,她手里的簪尖不由得朝肖姨娘的脸部逼近。
肖姨娘眯起了眼,迅速计较着,眼底精光一闪,忽地讨好地笑道:“姑娘忽怒。”
齐青玉顿住,簪尖离肖姨娘的脸只有寸距。
肖姨娘言辞切切:“妾身出身贫贱,又怎么敢毒害高贵的主母,请六姑娘明察。”
齐青玉冷然的神情缓和,应是认为她说得有道理,点了点头,回头对相南说:“取纸笔墨砚来。”
相南领命,却不动。须臾之后,由夏荣送来文房四宝,才搁下就示威地睨了李宇轩一眼。
无奈矮人一截,根本没什么威势。
齐青玉执笔,通过对上一世黄建为相关的记忆,以及高夙对这个人的文章的点评,迅速地书写着黄建为赋文中的漏洞。只要一篇横竖能编得出一条忤逆的句子,就可置他于万劫不复之地。
到时不需她出手买通御史台,就凭黄建为平日故作清高的傲慢姿态所竖立的敌人,每人一口口水都够他受了!
齐青玉当着肖姨娘及李宇轩的面,飞快地比划着,只是她写字特快的时候用的是草书,这种草书隐约带着怀王字体的逸势奇状、变幻不拘之峻奇风骨。
她自己苦练八年,以为已经摆脱了,却依然深刻在骨子里头。
八年来,相南一直有留意齐青玉的字,微微眯起了双眼,“六姑娘,你在写什么?”以惊愕来掩饰心中的惊疑。
“你告诉我,毒是谁下的?”齐青玉突然抬头问相南。
“肖氏所下,黄侍读知情。”相南回答。
“捉到了。”齐青玉脸上闪过一抹狠厉,复又专心致志地比划着,终于给她找出了凭依。
倾楚以填恨,覆夏才堪平。
“将这张纸,挑一个与黄建为结怨的小人送去。”齐青玉将写了黄建为赋文及上面两句话的宣纸折叠好,交给相南。
必须是送给小人才能有效,因为君子是不屑干这种“文字狱”的勾当。
相南领命而去,夏荣接过那枝树杈,嫌弃地随手扔掉,霍地拔出腰间杀猪刀来,大概觉得不够锋利,“哐哐”地磨了几下。
肖姨娘吓得浑身一哆嗦,汗毛倒竖。
“六姑娘,这女人怎么处置?”夏荣问。
齐青玉冷冷地下令:“谋害主母,证据确凿,绑到北城夏氏宗府去受刑。”
梁之初之母封号安义县主,与夏氏宗亲未出五服,所以梁少初的事仍与皇族有关。
“不,你不能这样做,我不归你管,我要等老爷回来!”肖姨娘一听,顿时惊得脸白如纸,当下哭了。夏氏宗府她听说过,她听说过!进去里面受刑,还不如一头撞死?
齐青玉但笑不语,笑容阴森森的教人骇然。
肖姨娘恐惧地瞅着齐青玉,等她明白到对方不是在说笑时,歇斯底里的质问:“你到底是谁?!”
“啪”,倏地一声沉闷的掌掴声响起,肖姨娘登时被打掉两颗牙齿,喷出一口鲜血。
“你算老几,居然敢对咱们六姑娘不敬?”夏荣察觉到李宇轩平静的神情起了丝微变化,透着明显的不悦,他马上抢在前头教训肖姨娘,还得意地瞥了李宇轩一眼。
李宇轩却神色自若,“我们进去看看梁三小姐。”对于这些琐事,他从来不管。
在转身走向正房的刹那,齐青玉冷酷无情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而伤感。
“放心吧。”李宇轩沉稳浩然的声音,总能给人力量。
齐青玉待在他身边,撇开复杂的背景和来自怀王的顾虑,真的很安心。
然而只怕事情远比表面复杂。
例如肖姨娘有心要害梁少初,为何会拖了三年?婵儿她认识,对梁少初忠心耿耿,为何会在主子濒死之际身上出现了承‘露的印记,她脖子全是诡异的印子!关键是婵儿能起死回生的药丸是从何而来?
黄建为夜半不归,现在身在何处?
都是疑问。
统统指向惊人的背后。(未完待续……)
第190章 贾非宜(一更)
贾非宜见他二人进来,欠身行礼,“将军,人已经从鬼门关前回来了。”
“寻几个大婶子来把梁三小姐送到别院去养病。”李宇轩对着虚空下令,齐青玉却知道,他的命令只要下达就一定会有人去执行。
李宇轩又道:“小青玉,她就交给贾非宜来治,你不必忧心男女大防,她其实是个女娃。”
贾非宜尴尬地笑了笑,表示想与齐青玉借一步说话。
齐青玉依了她的意思,走到东厢房去,“女神医,有何吩咐?”
“六姑娘好本事,爷派了无数女子想接近将军,都以失败告终,唯独你入了将军的眼。”贾非宜沉默不语,却用手指在案几上画出一个接一个字。
齐青玉震惊注视着贾非宜,怀王这样布局,难道是想在李宇轩超出他的控制,站在他的对立面时,让贾非宜择机毒害他?
齐青玉心思外露,敏慧的贾非宜一看便知,轻笑着说:“六姑娘放心,梁三小姐的病,我能治。可是若要我告诉你她中的什么毒,中了多久了,暂时不行,过几日吧。”
她边说边在案几上画:我爱他,若爷到时要我害他,我宁愿死,也不愿意伤他分毫。只是妒忌你,凭什么得到他的宠爱?难道就是因为你长得比我好看?
哼。贾非宜轻蔑地冷哼,不待齐青玉作为反应,转身出了东厢房。回到李宇轩身边时,又是那副天真仁义的模样。
看得出李宇轩很相信她。
齐青玉压下心中的惊悸。也只好将梁少初拜托于她了,因她近日根本无瑕分身,怀王的冠必须要制。
齐青玉从怀里取出一颗光滑如玉的黑狗牙,她从一户人家买来养在大门与护院一同守门。此黑狗养了十五岁,寿终正寝,生前凶狠无比。葬它前,她取下单牙与舍利子、白莲玉雕一同戴在身上,日久天长,黑狗牙齿部已经是沁出了莹润的黄栌色,光泽可鉴人面是辟邪良物。
把它轻柔地戴在梁少初颈上。俯身温柔地吻了她有了丝皱折的额头一下。齐青玉才离开。
李宇轩平静地跟着她后面,冷硬的俊容不知不觉间起了丝变化,变和柔和起来,柔和中透着热爱。
“她就是当年与我抢你的梁少初?”步行回齐家的徒中。他问。
齐青玉点头。
“她夫婿叫梁建为?”他又问。
齐青玉还是点头不语。
回到齐家后门时。仆人战兢兢地打开了门。让他俩进去。原来梁少初住得离齐家这么近,这才走了两刻钟。
李宇轩长腿一迈,站到齐青玉面前。“明日上朝你的人若能策动文臣弹赅他,我立刻就把他处理掉。”
“如若不呢?”齐青玉抬眸注视着他,并没刻意掩藏心中的忧虑,痛哭过的眼眸泛红。
李宇轩俯身注视着她,认真地道:“如若不,你不必烦恼,我自会处理。”他有无数种方法,令人生不如死,但他比较喜欢直接用武力解决。
齐青玉哭笑不得,想想他的厉害,绝不是个有勇无谋的匹夫,区区一个佞臣如何能是他的对手。
可是又觉得自己真的不该领他的情。关于这件事,想了半天还不懂如何开口,索性罢了,暂时随他去吧。
反正高至天上的太后、皇后、上至将军府,下至黎民百姓,谁能眼睁睁看着贵为战神的李宇轩娶齐青玉为妻?真的连作妾都没资格。
想当年黄鹤娶了左灵茵一年后,她果然生了一个女儿。纳李子为妾时,翼州望族无一不反对,是李叔站了出来,以自己多年的担当及忠心为李子挣了一口气,否则绝不能进黄家高门。
后来在黄鹤的示意下,左灵茵和李子在内宅,也是闹得鸡犬不宁。
幽州动荡平息后,黄鹤一门才渐渐风平浪静。
黄家尚还如此,齐青玉在身份上,根本没法与李子相比较,就算她已经花费上百万两的银子去行善积德,那些达官贵人不过是点点头称赞而已,若论起嫁入高门,相信除了自己的故旧,恐怕无人会赞同。
真是没必要再说些什么,随他去吧,待他知道有悖礼数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时,或许他会动摇。
然而她并不想与谁分享一个男人了,最好就只有一双人一生一世。
如果不能,就让她守着齐家终老吧。
“小青玉。”她良久不语,李宇轩有些急燥,他喜欢听她说话的声音,无论喜怒哀乐,总之不该是安静无言。
“我困了。”折腾一晚上,又伤了神,人的确很累。
“你睡。”李宇轩边说边走进里间。
齐青玉心惊肉跳地看着他魁伟的背影消失在青纱帘后,好久才回过神来追进去问:“李将军,这是我闺房……”
李宇轩铁臂突然一揽,眼看齐青玉就要坐倒在他腿上,却有一道迅捷的银光闪过,直取他面目。
为了保证齐青玉的安全,他只好把她轻轻带离,自己也侧身避开暗器,同时伸手将暗器截在手里。
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干净利落。
齐青玉暗暗心惊,这是有人在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里间也能被监视,那平时她……哎呀,这算怎么一回事!
齐青玉羞恼地跺脚,脱口而出:“我平时里沐浴换洗衣裳,难道也是给人偷窥去了!”哪个王八蛋,心中突然灵机一闪——不会是怀王吧?!
话音未落,暗器猝然间在李宇轩掌里粉碎。
李宇轩全身张狂着怒焰,再一次试探性地将齐青玉往怀里带。
外头万簌俱静,几无声响,只有齐青玉发出的惊呼声。
“不要。”齐青玉拒绝被人强抱。
李宇轩面沉如水,没理会她的抗拒,缓缓欺身靠近,那种令人迷醉欲狂的馨香越来越浓烈,差点吞噬了他的意志。
他俯身作势欲亲因惊怕而微启的红唇,心中强烈地渴望,动作却很缓慢。
缓慢得齐青玉的心快要跳出胸口了。李宇轩真的很刚猛迷人,无懈可击的国字脸充满男子的阳刚魅力,刀凿般的深刻五官镌着岁月的风霜却不沧桑,坚毅的嘴唇饱满而厚满适中。这种男人,搁那儿都是女人目光的追逐对象。
刚强霸道的男性气息溢满鼻腔,青春萌动的年纪,她很难控制自己的心不悸动——它现在就根本无法控制,如小鹿乱撞。
若非那个黑衣人破门而入,恐怕齐青玉已经沦陷在李宇轩深邃而带着柔情的眼眸里。(未完待续……)
第191章 殿下(二更)
李宇轩依依不舍地放开齐青玉,不缓不慢地避开黑衣人的攻击,与肃杀的狭眸对上,“武艺不错。”
他不吝赞赏,普天之下能在他手下过百招的人寥寥无几,此人算一个。
缠斗一直从齐家斗到了长街,再由长街飞向了遥远的天际。
没错,他们像会飞的一样,大鹏展翅般飞往天边,离开了她的院子,她的家。
齐青玉捂着胸口,倒下在软绵绵的被子上,紧紧地闭上双眼强迫自己入眠,什么也别去想。
忽然,一支梅花镖从窗外,直刺进她床头案几上。
上一世,齐青玉从来没碰过这种骇人一跳的事。果然商贾与黑白道距离很近,但与诡秘的官场暗势力很远。
齐青玉微喘着气,努力调匀呼吸。她告诉自己,对这些意外之事要“不以为意”,她越淡定,对方越摸不准底细,她就能占主导地位。
但她从来不是本分的人,这样一柄巧夺天工的梅花镖插在案几上,扎破了她的黑楠木案几,十分刺眼。
最挠人心神的是露在外面的小字中,明显有“少初”二字。
这是齐青玉不得不审慎的缘故。
天人交战近一刻钟后,齐青玉拿簪尖挑出了小纸卷。
欲救梁少初,天山楼外楼。寅时为机宜,莫待子期忧。
这里的子期指的是钟子期,钟子期与琴仙伯牙为知己,子期殁后。伯牙再无知音,破琴绝弦。
以钟子期指代梁少初,这伯牙指的就是自己了。琢磨透了此小诗内里深藏的含意后,齐青玉心跳骤然漏了几拍。
因她猛然想起贾非宜明面是李宇轩的人,实际上却是怀王的人,那梁少初的生死还是掌控在别人手里。
现在就是寅时了,正是她撇开李宇轩赴约的最好时机。若然不去,寅时过后,贾非宜就要扼杀梁少初?
齐青玉已经肯定了,在楼外楼等她的人就是怀王。
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似的。难受。
八年来相安无事。李宇轩一回朝,就搅得天翻地覆。怀王若是要拉拢李宇轩,她能理解,可现在他做的事情是要激怒李宇轩。难道他就非要除掉李宇轩不可?
若是没了他。回鹃部卷土重来可是怎么办?
齐青玉又一次忧患过度。
夏荣和相南亲自驾车送齐青玉。但留下了陈芝。
天山远在天边,但这里有一个地方叫天枫山,幽深的山谷里头有一座隐蔽的别院。占地宽广直逼王府的规格。
齐青玉听李子说过这里,她说这里是怀王隐蔽的宫殿,九曲十三弯,藏在山重水复疑无路之处,瀑布悬崖的尽头。
“六姑娘,你别担心,如果有性命之虞,虽然我们是爷的人,但我们会以我们的生命保护你。”话是夏荣说的,坚定而黯然。
相南跟在后面说了个“是”字。
再无下文。
一路安安静静,除了大自然的虫鸣兽叫,就是马蹄与轱辘的声响,极有节奏感。
不像齐青玉的心跳,时快时慢,时慢时快,无所适从。
约莫一个时辰后,马车停下。
齐青玉踏着马凳子下去时,映入眼帘的首先就是一张带着忧郁的少年面孔,精美细致犹胜女人家。
察觉来人,他抬眸望向齐青玉,缓缓张开的美丽眼睛射出的阴煞,令人背脊发凉。
齐青玉微微眯了眯眼。
心情阴郁的郑长歌不觉眼前一亮,半带惊喜半带讽刺地道:“六姑娘,八年前你就可爱得令人恨不得炖了你吃。现在这豆蔻佳年,更是出落叫人移不开眼睛,怪不得能把李宇轩迷得七荤八素。”
他边说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唇红齿白。
什么叫炖了吃,什么叫把李宇轩迷得怎么样的!她根本没要去迷惑谁好吗?心里有气,齐青玉不禁反唇相讥:“你是龙阳给人讨了去,得了失心疯了吧。”
郑长歌错愕,一张脸涨成紫色,牙齿磨的嘣嚓作响,“看来我要好好侍候侍候六姑娘才是,省得你脑子尽歪邪了去。”
夏荣闻言,立刻拔出杀猪刀威吓地朝郑长歌挥了挥。
郑长歌恼羞成怒地喝斥:“不就说说,赶快滚,不是爷约你。”看来他得赶快找几个女人生个几娃出来,这个小煞星才不会嘲笑他断袖?
郑长歌才舒展的脸色又暗沉起来。
齐青玉已经确定了,在不知名的院落,等待她的正是怀王。
穿过一条浮雕仙鹤纹的抄手游廊,再通过一道华美的垂花门,又拐过一个雅致的花园,最后才来到一个有潺潺流水声的宽敞院落。
院有牌匾名碧水阁。
阁楼高三层,最顶层是一个飘着粉色纱帘,四面空旷的高台。
有人正在抚琴,琴声悠远清清,如天上明月,可望不可即。
那人远眺墨发如瀑,仰望面如冠玉,感受龙璋凤姿。
世间怎会有这种怪异的男子,时而卑鄙下流,时而清冷孤傲,里面雅人深致。
他的琴艺无疑比有天下第一琴师之称的王丫子更高超绝伦。
王丫子四年前辞了齐家的差事,去了京城,不到一年入了怀王府玉楼。
命运,有些事,总不能更改。
正如她已经来到阁楼前,不可回避必须要面对楼上那个他。
感觉比面对强横霸道的李宇轩还要累,起码李宇轩是个正人君子,会尊重她。
可是楼上那个……
多想无益,还是上去吧。
“民女参见怀王殿下,殿下千岁。”齐青玉屈膝行礼,在他面前,总是这么卑微。
琴声不间断,是“广寒宫”。
即使齐青玉正在俯首,也能隐约能从琴声中感受到一丝高处不胜寒的冷寂之感。
他也会寂寞?齐青玉觉得匪夷所思。
六年前晋地黄河下游肆虐,他们要她以她的名义,损出一百万两镇灾。
三年前长江泛滥,越地淳安方圆百里全为汪洋,他们又要她以她的名义捐出二百万两购买物资赈灾。
为什么要以她的名义?
总之,她碰上了他们,总是一肚子的疑问。
怀王一直沉默不语,心醉神迷地弹琴,虽说她继续应该等待,但她断定明日齐家会好戏连台,作为主角,她必须精精神神才是。
可是她现在无法睡眠,很困倦。
这种半夜三更不睡觉,拉着别人作陪的坏毛病,真的很可恶。
又恐李宇轩已经返回,若见不到她不知道会是如何模样。
齐青玉心中暗急,突然抬首,高声反抗:“殿下,夜已深,若殿下无事,请遣民女归家。”
怀王依然我行我素,如入无人之境。
齐青玉觉得自己忍无可忍了,她足足等了半个时辰,什么曲子要弹半个时辰,广寒宫早弹绝了好吗?
她向天借了个胆子,倏地冲到怀王跟前,大声叫道:“殿下!”(未完待续……)
第192章 热闹(一更)
“只要你乖乖的,等本王来日登基,许你一个郡主之位,让你风风光光入主将军府。”怀王继续抛着诱饵,态度极真诚,几乎要让人相信他会说到做到了。
可是齐青玉没这么傻,若论人性,最肮脏的非官‘场莫属!搞不好他只不过将她当成小老鼠那样玩弄。
像小老鼠那样玩弄?齐青玉被自己的形容吓到了,心中登时五味杂陈,尤其酸涩。
为什么你就不能像上一世那样看上我?我明明比上一世长得更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明明其它人的感觉与上一世都极相似……
齐青玉暗暗咬牙,“民女想求殿下答一个问题。”虽她眼眶通红但不会再哭出声来,驯服地垂首,尽量避免触及怀王的锋芒。
“问。”怀王突然变得很大方,施施然坐下,闲散地望着齐青玉。
“为什么殿下确定李宇轩会为我毁掉东宫?”齐青玉心想,与虎谋皮,迟早死无葬身之地,不如多探一点口风好保存身家性命。
怀王随口答道:“因为他是李宇轩。”没错,这个答案连他自己也很满意,是以眉展目舒,十分惬意。
“民女愿意和殿下达成这个交易,以颠覆太子之位换梁少初之命。”
齐青玉说完,行了一个标准的告礼,从容不迫地离开。
这是她应该有沉静气度,不卑不亢中透着傲气。
其实怀王这一世能不能顺便登基尚说不准,因为全局至要重要的人物还没出现。
上一世太子毙后。太后联合硕亲王、裕亲王两位王爷欲立恭王为储,对怀王屡下杀手,皇帝为此事气得元气太伤。
后来剑拔弩张的局势因怀王与林星罗决裂,才得到了缓和。
因林星罗是自黄建为后,皇帝最宠爱的文臣,宠爱的程度就连皇子公主都要靠边站。
她窈窕的背影后,怀王脸色阴晴难测。
“爷,上次属下说的事,可能准允?”齐青玉走后,郑长歌入内拜谒。
“能。扇动郑长兴自寻死路。”怀王俊美无铸的面容勾勒出冷血无情的弧度。
“爷放心。今年属下一定拿下世子之位。”郑长歌神情肃穆,躬身揖拜。
=
卯时初,月明星稀。
齐青玉的房门轻轻吱嘎一声打开,复又掩上。
是李宇轩来了。风尘仆仆。
阳刚俊毅的脸庞在朦胧的夜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更显深沉难测。
回时衣裳与去时一样整齐,但若细心一看就能发现他衣摆干涸了一抹暗红,那是血。
然而并非他的血。
他进了里间。香气芬芬的里间顿时多了丝不能忽略的血腥味。
他静默地在床畔的水仙圆櫈坐下。身侧是粉蓝色绣百蝶戏花图案的纱帐,里面睡着一个美好的少女,着青色里衣的柔荑露在外头,紧紧地拥着丝被而眠。
他只看了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不过是她的背部。幽深的目光如永夜里静止不动的水,难以捉摸。
卯时中,是上朝的时候。
他得走了,依依不舍,轻喃:“小青玉,我上朝去了。”
“嗯。”在他转身刚抬步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嘤咛,他倏地回身看着床上脸朝外的可人儿。黑黑的眼圈,泛白的小嘴,忧郁的秀眉。
不知为何,心尖突然隐忍作痛。
除了那日甫入彩洛园时听到她黄莺出塞般悦耳的笑声外,她还没对他笑过。
想及此,他脸色慢慢阴沉起来,若有所思。
鸡啼声催促着启程。
早晨,齐家极热闹。
二太太张氏捎了一只毛茸茸的白猫到京城来,品种不过寻常土猫,但有着一般土猫没有的灵气,更显高傲。
齐永珺和果甜一个早上都在追着这只猫儿跑,即使这只猫上了树,他们依然一先一后地爬上去扯猫须,就是想逗这猫炸毛。
可惜这猫脾气比谁都要好。
齐青玉醒来时,这猫还在树上,它右边挂着一大一小两个人。
问清楚了原由后,齐青玉命相南提一杯水上去,淋在猫身上。
那猫受了这身泼,登时张牙舞爪想找人拼命。
齐永珺和果甜笑得前仰后合。
果甜差点从树上摔了下来,相南眼明手快地扶了她一把。她一张俏脸突然羞得通红。
齐青玉心想,相南这些年来,在果甜出现时,总是有意无意地靠近她,会不会是有什么想法?
就是乱点鸳鸯谱也得问上一问,相南说到底是黄鹤他们的人,将来若她重蹈覆辙出了事,果甜也能有个依靠。
正想着这事,前院突然热闹起来。
“呯呯嘭嘭”边续不断的砸物声一阵接一阵传来。
齐青玉目光斜向相南,示意他出去看看。
“是郑国公夫人来了。”相南早就知情,来不及告诉齐青玉而已。
“不可能吧,郑国公夫人哦!”齐良玉不信。
“姐,要不你先出去看看是也不是?”齐青玉笑道。
“才不,你惹的那些人,姐一个也招架不了。”齐良玉甩头,与齐永珺一起逗猫儿。
齐青玉爱溺地看着他们,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六丫头,外面是怎么了?”曾氏今日气息犹胜往日,由黎嬷嬷搀着,来到了花园。
曾氏当然不会平白无故掺和,既然问得出口,代表她想出面处理。齐青玉仔细观察她的精神,发觉确实不错,才如实相告:“相南说是郑国公夫人来了。”
曾氏皱了皱眉,怎么招惹的人一个比一个厉害,突然想起了豫章袁家,忙问:“是与袁来贵一家有钱银来往的那个郑国公府?”
齐青玉莞尔一笑,默认。
曾氏笑着摇了摇头,“待为母出去招呼一二。”
“不,这人一进门就砸我们的东西,怕是会冲撞了母亲,还是女儿去吧。”齐青玉笑着。
齐良玉马上插话:“母亲,她的烂摊子让她自己去收,碍不着我们事,尽管在花园里玩。”
齐青玉不由得翻眼,“有你这样子的?”说好姐妹同心其利断金呢?
曾氏笑道:“六丫头,这种大人物还真得你出马。”
“娘亲过来时,劳烦母亲与她说一声,不必担忧。”齐青玉福了个礼,与齐永珺等人打过招呼才往外走。
齐家古色古香的迎宾正堂,碎成一片彩瓷与绘纸交织的坟场。
齐青玉站在云母四开屏风侧面,望着一地狼籍,略略估算了一下,少说给郑国公夫人砸了三万两银子,何必呢,有气冲她来!(未完待续……)
第193章 郑国公夫人(二更)
那个罪魁祸首着一袭织银锦大团花对襟襦裙,头饰金凤镶红宝石大花钗,正趾高气扬地端坐在正位。一个穿着得体富丽的胖嬷嬷站在她身边,下首两边各站着四名穿棕色绸缎交领襦裙的丫鬟。
众星烘月般托着为首的郑国公夫人。
门口围着敢怒不敢言的齐家仆人。
“都散了。”齐青玉神色自若地走出来,对着门口众人轻轻一扬手,仆从躬身退下。
“民女齐青玉见过夫人。”齐青玉装作不知主位是谁,但还是依照该有的礼数行礼。
“你就是齐六姑娘?”郑国公夫人火红的嘴唇一张一合,精光闪闪的三角眼睨着齐青玉,一脸算计之色。
齐青玉大方地冲她一笑:“民女正是。”
“本夫人明人不做暗事。但说起这条为人的最基本修养,恐怕六姑娘你是当之有愧。遥想当年,你使了多少阴险手段,断了袁家的生意。”郑国公夫人盈着笑意的眼睛突然射出凌厉的光芒,“不过是本夫人宽宏大量,姑且不与小娃儿计较。如今,这笔拖了八年的帐,不算不行了呀。”
齐青玉思付:算什么,算银子?袁家原来每年孝敬郑国公夫人二万两银子,八年十六万两?真是厚颜无耻,敞亮了勒索。
少顷,齐青玉淡淡地回了句,“恕民女愚钝。”没错,我笨听不懂,气死你。
郑国公夫人对齐家不说了如指掌,但多少知些根底。见齐青玉一点面子也不给她,装起了蒜,顿时变脸:“好你个小泼皮,敢与本夫人耍滑头?你知不知道,本夫人只要稍稍往京兆尹那儿一指,你齐家在京城的生意就要做不下去!”
“民女做些小买卖,正大光明,并不懂京兆尹老爷为何要让齐家关门,难道天子脚下无王法?”齐青玉笑咪咪地看着郑国公夫人,摆明了不妥协。
郑国公夫人登时脸都青了。她从来没碰到过这样的人。这种女人若安在自家后宅,那还得了?
只怕会永无宁日!不过,她齐家富有,只要有银子。一切好说。
“六姑娘这样说就太不通人情了。要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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