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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簪-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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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青玉凝眉,仔细思索上一世关于江家的记忆。
她离开豫章时,提督府仍然姓江,期间敏贵嫔诞下了一名公主,后来夭折了。或者江家、楚家及敏贵嫔都太低调,齐青玉竟然再也找不到关于他们一族的片言只语。
与眼前这个表现得贪婪、张扬却高深难测的女人,一点也不符。
好吧,其实上一世这个时候,她连提督府姓什名谁都不晓得。
齐青玉哂笑:“官字两个口呢。”
机灵鬼。江夫人被逗笑了,微阖的眼闪过一道莫测的精光,缓缓抬眼诚挚看着齐青玉道:“好吧,若然本夫人食言,你尽管向黄家告状。”
若齐青玉真的是六岁或者十六岁,肯定会给江夫人给绕了进去,可惜,“什么黄家?”一脸迷惑状。
江夫人眉头一皱,骂道:“你这小鬼,防狼呢?”那日黄鹤亲自登门处理齐青玉怀疑苏曼珠是从江家流出的事,江夫人早知道齐青玉背后靠山是谁了。
齐青玉更迷惑了,想了想才娇气地笑道:“这儿没狼,夫人放心。”
江夫人没打算继续用话来试探,或用权势来打压齐青玉,这显然不是她的目的。她突然深深地凝视着齐青玉,似乎在挣扎着说与不说。
四周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就连在二进院洒水扫地的声音都听得清楚。
李子开始不安分了,不断踢着地。
齐青玉瞪了她一眼,安静!
李子撇撇嘴,立正。
良久后,神色凝重的江夫人终于开了口,“你与李少将军之间的趣事,本夫人倒是听过一二。”
为什么要扯上李宇轩?齐青玉的心咯噔一跳,下意识往李子身边靠拢。
李子当即弯身抱起她,坐到自己腿上。
江夫人示意李子坐到她身边,才接着说:“李少将军近来出了麻烦,提督接了密令要援助他……”
“什么麻烦?”齐青玉十分惊讶,竟不顾礼数打断了江夫人。(未完待续……)
第170章 用途(二更)
江夫人并没恼怒,娓娓道来:“回鹃这回可是神了,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一个无双郡主,与那二王子仁毅锋一起合计率兵进攻金城关,居然用声东击西之计,抄山路烧了李少将军的粮草。若不是李少将军神勇,带领一众部下杀出一条血路,恐怕就要被困死在金城关了。”
怎么会这样?上一世从未听过回鹃有能人能与李宇轩一较高下!齐青玉心里不安的感觉呼之欲出,溢满整个胸腔,一颗心怦怦直跳。
然而她明白,不该问的,一句不能问。
“听起来好像是家事大事,民女也不敢置喙,既然夫人诚信,民女岂敢推搪。”齐青玉把头埋在李子手臂,避开江夫人精锐的目光,暗吸一口气稳定紊乱的思绪,才探进李子腰襟内取出一叠银票来。
那是黄鹤给齐青玉的银票,李子咬牙不语。
仔细点有二十万后,齐青玉示意李子送去,因她双手抖得厉害。
江夫人双眼倏地放光,接过来仔细检查,这回没上次看到的那个吓人的标记,她就敢收了。“家国大事,有六姑娘你的福址。本夫人代边戍苍生谢你慷慨。”
她边说边站了起来,还是将银票交给身后的嬷嬷收好。
“以后豫章……不,整个九江府的簪饰生意,你们齐家的。”此刻的江夫人一扫俗流之气,早在岁月中沉淀的锋芒瞬间大盛,大有在九江府可只手遮天的气势。“郑国公夫人那几个走狗,你也不必费心了,自有本夫人周旋。”
江夫人不等齐青玉回话,轻拂拽地裙摆,潇潇洒洒地踏着光滑的花岗岩地面,穿过零碎的槐白,上了江府车舆徐徐离开。
“去,赶快通知人监视江夫人举动。若那银子是孝敬皇后的,着他们想办法找个适当的时机劫下来。”齐青玉呆呆地望着大门口,突然回过神来。对李子下令。
话音未落。朱度就从三丈多高的槐树主干树杈上跳了下来。
“六姑娘勿忧,”朱度眼中闪过思考之色,“属下这就派人去查。”
齐青玉瞪着朱度,有那么一瞬间的愕然。不是因朱度从天而降。而是她自己失了分寸。管得太过了。
若是朱度这些人精,从她话里行间揣测到她不止是防止银子到了皇后的手,内里更有担心李宇轩安危的意思。这可就不好办。
虽然她没心没肺的只担心过李宇轩那么一小会儿。
齐青玉点点头,眸色复杂难言。她总会时刻提醒自己“言多必失”,强行收回散乱的心思,然而未有一刻,思绪又飘到战场上。
回鹃占领凉州到肃州陇右之地已有十年,后因双方签订了和约,朝廷多次追讨无果。回鹃两个月前派大军集结金城关外百里,朝廷这才紧急派李宇轩率兵支援。
谁料是这么个结果,但若按照上一世的记忆,李宇轩只耗时一年,就收回了陇右道。
再用五年时间,将阳关以西一直到播仙镇,以北一直到弓月城之地收回,复大楚天子之威,拓山河之壮阔。可谓功勋卓著、功耀千秋。
就从未出现过被人火烧粮草之事。
多是因朝廷文臣忌惮李宇轩,以“手握重兵、日久必反”之论诸多制肘。李宇轩的幕府也恐其功高盖主,招致杀身之祸,而劝其损名声。原本持法苛峻的黑虎军,渐起扰民之说。
最厉害一次是个人都知道了,传言是凉州有一户人家,闺女儿长得十分貌美,被李宇轩强抢了去。那就算了,收作身边当个小妾,谁也没意见。但那人家说李宇轩把他们闺女弄死了。
那人家一直告上京师,惊动了帝驾。
当即一道八百里加急文书砸向阳关,李宇轩才回了京城一趟。
然而不过一日,他就毫发无损地离了京城,回程戍边。
后来那户人家因诬告朝廷重臣被处以极刑,东市斩首示众。
当西部边疆大定时,李宇轩在京师的名声并不太好,究其原因就是杀戮过重,妄顾律法。
大楚举国上下推崇德主刑辅,李宇轩双失。如此一来,就没人顾忌他会造反自立为王了。
相反李宇轩成为了野心家竭力拉拢的对象,只是怀王从来不去拉拢他。
齐青玉一直耿耿于怀的,就是她认为怀王权势滔天,若当年他并没有参与毒杀太后,那么他为何让杜心璇钻了空子来害了她及她无辜的一家三千口人命?
按照当日他找到自己时那种惊喜若狂,像历了苦难一样的神态,为何回了宫还不处置杜心璇,让她有机可乘来送那杯毒酒?
再说江夫人回了提督府后,立刻翻箱倒柜将所有钱银首饰取了出来,正合计着大概值多少银钱时,江提督回来了。
一脸忧戚,心神不宁。
“夫人,你的计策是妙,咱们诚儿是有出息了,可是这回落在那个劳什子郡主手上,要怎么办才好?”
“只要李少将军在,还怕诚儿救不出来?”江夫人嘴上应着,可没落下手里的活计,点得飞快。
“你不是说贵嫔娘娘捎消息来,皇上想动李家?”
“开什么玩笑,那不过是皇后收买李将军不成,放消息出来试一试朝臣和民间的反应。”江夫人十分不屑,将点好的数目记在帐上。
“夫人这回前去,可有收获?”江提督咧嘴堆起笑容。
“第一,郑国公夫人派来的那些人,你给我收拾妥当喽。第二,接任梁侍郎的那个杨知府,也给收拾妥当喽。第三,袁家也给我收拾妥当喽。总之,不能再让齐家那丫头去接触那些人,不然引起上面的猜忌,只怕她活不长久。”
江提督颇为费解,他有这么大的能耐么?可嘴上仍说:“谨遵夫人命。”至于齐家那丫头是谁,为什么有这样的忧虑,他是不会去过问。
算上从齐青玉那儿得的二十一万两,加起来首饰一起约有二十二万两银子。江夫人一并锁在一个朴实无华的橡木盒子里头,交给江提督。“这里大概有二十二万两。”
“夫人放心,为夫这就差人送去给李少将军置办粮草。”江提督惊喜地捧着箱子,就像捧着自己大儿子的人头那样沉甸甸。
“让李二狗去,这样黄二郎大概就不会疑心我们想造反了。”江夫人略一斟酌,选定了李捕头来做这事。
两夫妻对望片刻,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远在金城关的李宇轩,虽然得了这银子的支援,可朝廷那边久未有动静,竟横了一条心采用奇计,带着一众精兵良将历进艰辛翻过盘桓千里的大山,突袭回鹃二皇子所在的大营,一举活捉仁毅锋。
救回了江诚等勇将。再与回鹃展开长达八年之久收复河山的艰难拉据之战。
八年,他足足在边疆呆了八年。
从开始的被动挨打,到最后所向披靡,成就西北战神之名。
他脚下血流成河,他手上银枪如电,他眼里一片荒芜,他心中深沉如海——
腥风血雨人故在,绝顶为峰北望萃。九死一生捷报还,皇家不赦征人归。(未完待续……)
PS:第一卷幼年篇完。后面有些事没交待清楚,会在第二卷作解。其实这一卷总的来说是铺垫。小伙伴说铺得太久了,所以我在这里截断进入第二卷,成长篇。男主男配们炮灰们终于有机会蹦哒了。希望问题我能哒成功。(∩_∩)
第171章 京城(卷二月票加更)
南乡子
眉宇聚烟云,远望茫茫碧落沉。
回首旧居人事在,初临,芳草王孙绿绮琴。
织女盼良辰,岂料七夕误作人。
怀念上君藏锦绣,听闻,未有红颜胜月神。
八年后。
初秋。
南浦河畔一艘华丽结实的巨轮缓缓离岸,迎着秋风而去。
河岸上站满了依依惜别的人群。
船头一名少女亭亭玉立,青衣粉纱轻舞,梨白裙裾飞扬,眼波盈盈处,碧水天际长。
“陈掌柜,您早。”今个儿,庆和庄送牌匾来了,乌木金漆招牌“桃夭斋”三个遒劲中透着秀丽的大字。
“你早。”陈山水从正堂出来,一身宽气掌柜的打扮,相貌端正,笑容爽直。
“您看这位置可好?”庆和庄的伙计正在挂牌匾,这师傅干这一行已经二十年了,难道连中正之位都量不准,也就是暗藏着别的心思。
豫章的桃夭斋在京城开分号,可是大新闻。
“你稍等,这我还得请拙荆出来看过才能定夺。”陈山水并不怕别人知道他是个妻奴。
“哎哟,这还得问嫂子呀。”庆和庄的伙计语气带着些嘲笑。
“可不是,拙荆随侍六姑娘身边多年,多少懂得点主意,问过她最妥当。”陈山水状似毫无机心地说着自家的内情。
“原来如此,掌柜的真是仔细。”
陈山水笑着点头。拱手致礼,回身入了正堂。
不一会儿,一个抱着约二岁小娃儿的清丽少妇走将出来,眼高于顶谁也不看,一双灵动的眼睛只瞅着正门上的金漆牌匾。
她说:“须往右三分才好。”
光靠目测,便知差了三分,目光何谓毒辣。
“这位娘子可是厉害,为了不再有差错,容的小的重新丈量。”庆和庄的伙计便再次丈量起来,根本没差。
全都疑惑地望着陈家娘子。
“罗嗦什么。我让往右三分。就往右三分。”福芹表情十分严肃,说话一点也不客气。怀中的小奶娃举起拳头有样学样直嚷。
“且按陈家娘子说的办。”庆和庄的伙计虽然不大高兴,也可没必要与金主较劲。
送走庆和庄的人说,陈山水问:“芹。为何要往右三分?”
“六姑娘说左贵右次。商人次下。凡事礼让退避三分。”福芹自从与陈山水成亲后,齐青玉便剔了她的奴籍,可大家依然习惯性地称她为福芹。
“还是你细心。我可没记着有这样的训示。”陈山水耸耸肩,与福芹一起进了宽敞明亮的正堂,接着上了二楼雅室,检视工匠制作的薄片白琉璃。
琉璃厚度只有一分,组合在一起成了一个近乎透明柜子,用来陈放贵重的首饰。
福芹对瑶台下属的琉璃店十分佩服,所有物件皆是精益求精,做工细致。
“这里一切已经就绪,就等六姑娘过来了。”陈山水惊叹地看着周围眩目的一切,心里疑惑是否会喧宾夺主?
“可不是,我还是担心哪里不够完美。二娃你抱着,我再检查一下。”福芹把二女儿扔给陈山水,又从头到尾,从二楼到一楼正堂,逐一检查。
福芹每天都这样检查,认真而执着,唯恐稍有瑕玼。
突然,长街响起一阵阵急切剧烈的马蹄声。
福芹抬首张望了一眼,大概是哪位将军老爷的部属,才敢这样在明驼宛马络绎不绝的闹市横行无忌。
不一会儿后,马蹄声渐行渐远。
福芹与陈山水带着齐家一批师傅到京城来已经有半年了,虽然举家搬迁,可依然日夜想念着豫章的一切。
齐家宅子也是薰香明净,就等主子们到来。
她走到门前望向天边,一边思量一边计算着齐青玉到达京城的日子,大概就今明两天了?
“桃夭斋?”忽然,一匹快骑折返,却在桃夭斋大门口急急刹停,棕马发出长长的嘶叫声。
原以为是官爷有急差,谁料停在自家店铺前。福芹吓了一跳,很快回过神来,恭敬地向马上将领行礼:“军爷好,这里正是桃夭斋,可是还没开张呢。”
原来若是想购买簪饰之人听得这话,定会调头离去,偏那人又问:“豫章齐家?”
“回军爷,东家正是豫章齐家的。”这一问一答中,福芹便觉得有些不妥了,忙偷眼望向马上之人,刹时愣住了。
这不是八年前拿着李少将军令牌送给六姑娘的那个军爷吗?
虽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可是福芹还是能一眼便认出这人来。
吕明义眼中闪过审视的神情,看出了对方眼中那股认识的情绪,再瞥了一眼福芹的腰带和环绶系在右边,笑着拱手:“这位娘子,我们见过?”
“民妇……”福芹眼下却不懂如何回话才算合适,因齐青玉在闺中,从来没提起过李少将军,然而当日这人口称“六姑娘就是李少将军的人了”,这可如何是好?
一时之间想不出好答案,便故作惶恐状。
吕明义果然以为自己一身铮铮盔甲煞气过重,吓着了妇道人家,忙温和地说:“小娘子莫怕,我看你面善,似曾见过。可是当日我送将军的令牌时,抱着六姑娘那个小丫鬟?”
一晃眼八年,小丫鬟都已嫁作人妇,可怜他们这些戍边的人,尚不知道媳妇在哪家深闺养着。
“原来是军爷您呀,怪不得,民女就说看着眼熟。”福芹只好硬着头皮承认了。
“六姑娘呢?她今年十四有余了吧,”吕明义突然双眼一亮,“我们将军也回京了,尚未娶妻。就在前头,我这就告诉他去。”
他不待福芹回话,兴冲冲地策马飞奔。
福芹呆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洛城乃大楚国都,自古便有“八山都邑、八面环山、五水绕洛城”,河山共戴,形胜甲于天下之名。
相传最早记载汉人文明的“河图洛书”便是出自洛城。
绵延二千余里的大运河,更是以洛城为中心。
齐青玉乘船,一路北上。抵达京师后,首先着相南按照福芹捎来的地址安置家人,自己则带着陈芝乘马车出行。
从记忆深处,循着蜿蜒河道来到邻近波月长堤的彩洛园中。
上一世首次踏足京城,便是先来这彩洛园游玩。
彩洛园最美的时候是秋季。红枫绚丽若霞锦,金桂晶灿为留芳,叠翠流金,相得益彰。
马车驾入园中北角车马棚停歇。
着粉衣白裳的齐青玉搭着陈芝的手,姿态美好地下了马车,淡紫绣履缓步深入。
园中有山有水,亭台水榭错落有致。
浓烈灿烂的景色随着记忆深处熟悉的味道,在眼前铺张开来。
人入画中,踏画行。画若云舟,足为桨。
“这位姑娘,好雅兴。在下郑国公府郑长兴,敢问姑娘芳名?”
蓦然间,一个登徒子面露惊艳之色,手中玉骨扇拦住齐青玉去路,颇为唐突。(未完待续……)
PS:感谢sunflower、元宝、千年往事的月票。因为操作不当,暂时建不了分卷,先发在卷一里面。
第172章 故人来(卷二)
郑长兴?齐青玉早就知道有人一路尾随自己了。轻轻回眸,她稍稍审视眼前这眼神略嫌浑浊,脸颊瘦削,一副纵浴过度模样的男子,心里好笑,怎么就碰上这人渣了?
郑长歌还没将他三振出局?
又再估算了下,郑长歌夺嫡大约是今年冬至,原来是时候未到。你却不该来拦我的路。
“原来是郑世子,民女不知世子大驾在此,如有惊扰还请恕罪。”齐青玉礼数周全地施礼,一双会说话的潋滟美目,有意无意地散发着误导人心的美态。
灵动高雅的气息扑面而来。郑长兴本就惊为天人,此时更被这难以形容的美色眩了双目,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心荡神驰。越看越觉得眼前人之可爱,绝无仅有,若收入房中……
大概一向浪荡惯了,居然顺手就伸出折扇想抬起齐青玉优美的下巴好看个真切,谁料眼前突然银光一闪——玉骨扇居然断成两截!
“滚。”一声低沉莫测的声音挟着强大的气势自齐青玉身后,带着不容置喙的权威袭来。她心里惊讶,还有谁在她不能发觉的情况下跟了一路?尚来不及回首,就见郑长兴胀红了脸,瞪圆了眼,欲拿身份镇住对方。谁料一双短腿瑟瑟发抖,暴露了他装腔作势的本质。
齐青玉只觉无趣,难道来人是端木荣?她今日之所以会先到此地,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其实是她收到郑长歌送来的密信,说怀王在此。信中更多此一举地窥劝她一定要把握好机会与怀王好好相处。
以图得强大的靠山。好在人际关系复杂无常的京师立足。
齐青玉本想一笑置之,然而人随心动,迫不及待到此一行。
“你知道本世子是谁吗?竟敢毁坏本世子的宝扇!”郑长兴颤抖了半天,终于喷出了一句话。
嘶哑的低吼却像石沉大海,得不到半点回应。
原本不算坏的氛围,瞬间压抑起来,火红的枫叶沙沙地响着,金黄的桂花轻轻漾着。
有几瓣金桂调皮地飘到齐青玉云鬓上,佳人恰微笑,只觉姿色胜仙。清丽非常。
郑长兴又是一愣。眼中迷色更炽,早就把后头的威势抛到九宵云外,“识相快滚,别打扰……”
“咻”。又是一道银光乍现。若银电飞闪。一纵即逝。
郑长兴手中的断扇,又被削下,再进一分就是削他的手指了!
他登时吓得脸无人色。一时慌了手脚,口中庆幸:“还好没削到。”突然瞪向齐青玉身后,趾高气扬地喝道:“本世子给你两次机会了,既然你不珍惜,来人,给爷捉……”
“呯咚”的好大一声响,三壮丁合抱的古桂树上倏地跃下一个庞然大物,不容分说,捉起郑长兴衣襟直挺挺地往河那边扔去。
“爷,没人扰你清静了。”
齐青玉惊愕地抬首瞅着眼前人,灰袍,束赤色镶白玉腰带,环佩紫色万字双结鹰纹白玉宫绦——端木荣!
那她身后的是谁?
“李少将军,不,李将军才是。别来无恙。”齐青玉倏地转身,然而有一道声音比她更快地揭露了那人的身份。
齐青玉当下怔住,一颗心难以抑制地怦怦直跳。
她只看到他的胸膛,她要抬头,一直抬,十分困难才看到眼前魁伟英挺,器宇轩昂的男子的容貌。
岁月在他脸上锤炼出刚毅勇猛的线条,战火淬砺出他雄壮彪悍的身躯,一将功成万骨夫的悲壮铸就他深不可测的襟怀。
他就像一个迷,她差点认不出来。
他正居高临下,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深沉难测的黑眸如乌金矅石,却难以读出一丝情绪。他还记得她?
“李……”齐青玉从没想过要与他在这种情况下再遇,不由得哑口难言。
“呵,好一副久别重逢胜……,嗯,就像迷路的鸳鸯重新找回彼此,倍感人。”一道清醇却带轻挑的声音,直刺刺地切入,硬生生分开了纠缠的视线。
齐青玉只觉隔膜嗡嗡直响,倏地转身瞪着嘲笑她的人的胸膛——绛紫麒麟纹锦袍!原来怀王真的在这,郑长歌没骗她。
光听这玩世不恭的语气,就不想看他桃花两生的眼眸。
他以前在花厅饮宴时,就是这副模样,一双透着邪魅的眼眸不管对方是谁,都是斜斜是勾过去。
更不管对方会不会失魂落魄,他兀自开心。
若哪个人不知死活、恬不知耻地贴上去,他却会立刻变脸,大发雷霆将人吓破了胆。
“微臣参见怀王殿下。”李宇轩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微微拱手行礼。
“李将军免礼。”怀王笑着,拖长了每一个音调,微阖的目突然盯着齐青玉,“六姑娘,你方才如此那般的暗送秋波挑‘逗郑世子,如今又与李将军眉目传情,不差与本王含情脉脉,来,抬头看一个。”
齐青玉来不及生气,倏然察觉到身后人的气息从无到有,再从有到无,不过是刹那间的事。
李宇轩动气了,却隐忍不发。
怀王勾唇一笑,轻淡的目光忽然变得灼热起来,直勾勾地盯着齐青玉,“六姑娘初来乍到,难道是想寻几个靠山?六姑娘都有什么适合本王的玉簪礼冠,尽管送来,本王自会看在你颜如美玉的份上,照顾一二。”
“不劳怀王费心,六姑娘自有微臣照料。”李宇轩大概忍无可忍,终于开了口,开口的同时还不避嫌地将齐青玉轻轻拉到身后。
这就罢了,他居然还不放手,就那样一直执着充满较一般闺阁千金要有弹性的柔荑不放。
齐青玉心里一阵鸡皮疙瘩,直觉头顶一道冰寒的目光快要把她冻伤。
甩,甩开他!可是怎么用力也甩不掉,拜托,“李……李将军,你的手。”
这样委婉暗示,总能明白了吧。
“无碍。”李宇轩头也不回,与怀王强强对峙,寸步不让。
其实怀王就若那黄山天都峰独秀天下,李宇轩却是泰山玉皇巍然四方,两者在武力上不必比试便知优劣。但这二人敌对的事,天下皆有所闻。因怀王身份更高贵,才当得强字,才有了这强强对峙之说。
怀王兴味盎然地瞥了眼二人的手,状似可惜地叹道:“本王还以为齐六姑娘盛名天下,是为技艺非凡之故。现今看来虽也不假,但这技艺似乎并非司珍之艺,而是勾‘搭男人的手段,非同凡响。”
薄唇弯出一抹浅笑,邪恶而放肆。
“请怀王自重,勿随意出口伤人。齐六姑娘乃是微臣自幼许下婚约,正大光明,并无不堪之说。”李宇轩傲然屹立,冷沉的黑眸波澜不兴,却透着一股不容质疑的坚定与威严。(未完待续……)
第173章 记得我说过的话(卷二)
齐青玉早被怀王之言吓破了胆,他是想给她扣下一顶“水性杨花”的帽子?这简直是陌生人似的,从未见过他这一面。如今更被李宇轩这番话震得头重脚轻,连话都不会说了,心悸连连,摇晃着便要摔倒。
你们斗你们的,扯上我做什么?
齐青玉幽怨地想。
“唔!”怀王嫌弃地瞪着她,“难道又要犯羊癫之症了?”
好了,端木荣当下明白,齐六姑娘身有暗疾之事,今日之内便要飞遍整个京师。
李宇轩脸色微变,却瞬间恢复如常,“请怀王慎言。微臣尚且有事,容微臣告退。”
他不过是言语上客气,照顾怀王身份而已,他若要走,便没人敢拦。
李宇轩带着齐青玉,龙行虎步往外走去。
齐青玉需得小跑,才跟得上他健如龙虎般的步伐。不一会儿,身体极好的她,也累得气喘吁吁。
直到彩洛院另一端,一个八角麒麟亭中,李宇轩方才停下,松开齐青玉的手。
他淡淡地打量着她的衣饰,白色腰带与彩丝宫绦皆系在正中央,未曾婚配。阴沉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儿。
“记得我说过话吗?”其实他脑海浮现的字眼是承诺,可惜前几年捎去的书信全部石沉大海,才心存顾忌。
前些日子奉旨匆忙回京,今日才到,也尚未有空闲派人去查这些年她过得如何,有没有动用过他交给她护身的令牌。
八年。若是记得,应该有千言万语。
他沉静的目光滑过她比一般少女更有力、洁白而美丽的十指,再移向她明媚绝丽的脸颊。
深沉却隐含寂寞的眼神暗带审视,就像苍山古树屹立山涧几百年,突然看到一个人。
当年圆嘟嘟的脸蛋已经长开,可依然与记忆深处的容颜相若。眉目如画,冰肌玉骨,气若幽兰。灵秀大气的五官嵌在满月般饱满福贵的小脸上,最迷人的是一双晶莹清扬的大眼睛,最令人无法自持的莫过于鲜艳欲滴的朱唇。
他的娘子就该如此模样。大方、和善、聪慧。
欣赏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幽暗。闪着无法言喻的执着,还有一丝若隐若现的渴望。
长年累月寡言少语的他,根本不懂如何与异性相处,更不懂说话取巧。只会气势万钧地下达军令。此刻却愿意为她俯身平视:“我一眼就认出你了。”
吕明义兴奋难耐地找到他。说京城开了一家桃夭斋分号。可是齐姑娘尚未抵达。于是他无心回府,策马漫步,谁想在此不期而遇。
鼻端少女的清纯馨香。毫无预警地沁入平静的古井中,拂起一丝又一丝未曾有过的奇异感觉。
沉默是不对的,齐青玉心知肚明。可是她没想李宇轩还记得她,还提起当年的事,大有信守承诺之意,才会这样措手不及。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稍稍平息了如雷鼓般的心跳,脑子才能转动起来。
拒绝他!
“李将军,请恕民女愚钝,并不知道将军指的是什么?”话音未落,齐青玉差点闪了舌头,这不是要人家剖心表白吗?
她脸都青了。
其实方才李宇轩和怀王对话时已经说得很清楚,只是她的听觉被杂乱无章的心跳声扰乱,才没听见。
难道是没人庇护的营商生涯艰难,才令她变得像小兔子似的轻易受惊?李宇轩皱了皱眉,都怪他身陷战场八年未返,来不及参与她成长的点滴,她便已长大。
还好待字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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