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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簪-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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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氏身体极好,哪里要人扶,知是齐青玉,连忙抱起她,“宝贝儿,终于有空来看祖母了。”
齐青玉嘻嘻直笑,在康氏圆润的脸颊上“啵”了一个香吻。
康氏心花怒花,牵着齐青玉的手,出了佛堂入了内室,再按开机关,进了密室中。
“六丫头,你是不是有很多话要对祖母说,也有很多话要问祖母?等下,祖母先给你一个东西。”康氏今日虽然寸步未离锦华院,但她知道专精制胎的老师傅摔断了腿,也知道齐青玉早上没去作坊。
齐青玉坐到小杌子上,笑咪咪地等着。
不一会儿康氏取出一个十岁孩子巴掌大小的锦盒来。每一种珠宝玉石构成都不同,保养也因材而异,像这个锦盒里面用的是锡箔密封式储藏。
齐青玉上一世未曾见过这个玲珑别致的褐色锦盒,不由得双眼一亮,“祖母,这是什么宝贝?”
康氏神秘地笑道:“等祖母打开了给你看。三、二、一!”康氏手法娴熟地揭开了谜底——一颗金光闪闪的超大颗金色珍珠赫然在目。
估计最少有七分宽。
齐青玉惊喜地站了起来,这颗金珍珠镶在左太夫人的顶簪上刚好!实在是点睛之笔,大寿良配。
一般来珍珠放久了会慢慢起黄,失去原来明丽的光泽,才有了人老珠黄这个成语。但有些珍珠就像是上天的宠儿,特别有灵性,总能逃脱变黄的命运。眼前这颗金珍珠正是其一。
“这金珍珠稀罕,是东边大海里来的,在我们齐家已经有上百年了。当年你姑奶奶就玩笑说是从东海龙王家冲上岸给渔民拾来了。”康氏见齐青玉欢喜,也是满心高兴。
“祖母,不如留着研了你吃去。”齐青玉突然不舍得了,再矜贵的东西到了富贵人家,也是稀罕一会儿,不如自己吃了好。(未完待续……)
第158章 征询(二更)
“若我要吃,还留着给你不成。”康氏是要留着给齐家的子孙,当时有这心思齐青玉还没出世,但当齐青玉展露了过人的制簪天赋后,齐家所有的都是她的,一切也变得理所当然。
然而康氏对齐青玉越好,她越不想谋司珍那条路,很想就那样过些自给自足的小日子,侍候祖母百年归老。
只是康氏要的已经不再是财富了,可以说她的夙愿,甚至是齐家当家百多年来的夙愿——唯执掌宫廷司珍之位。
“祖母放心,我会好好做的。”齐青玉偎在康氏怀里,深深地汲取着她散发出来的坚强、果敢、慷慨与仁义。
算了一算,今年即将满六十岁的康氏,已经守寡二十年了。
“不要给自己压力,做好你的本份就成了。建邺那边的事,豫章外头的事也不用跟我交待,我信你。”康氏紧紧地拥着瘦小的齐青玉,心疼地说:“是长高了,可是瘦了。”
齐青玉敏感地意识到,祖母知道的事情并不少。果香姐妹的事情已经过去,再问也是徒增悲伤,她就不问了。至于其它人,等证据确凿自然是不必客气!
心念至此,齐青玉的心又更老定了几分,“祖母,所谓有骨就有肉,只要我能长高,还怕长不出肉来?肯定要比良玉姐姐胖。”
康氏将锦盒合上,才放好就听得齐青玉这句神气活气的话,笑得爽朗。“你就记住长姐,有空去看看你五姐姐,给你欺负成什么样了。病了好些日子了,就是不好。”
祖母之言听来,有些意味深长。不由得齐青玉不多心,难道是因为果香她们的缘故?虽然她对齐霞玉无感,可是祖母说她欺负了人家,改日有空还是去看望一下以示孝顺吧。“我都没听四婶说,娘也没说。”
“你才到家,忙得昏天暗地。谁敢多嘴。”康氏怜爱地牵着齐青玉的手。指着三面墙上大小各异的格子,里面各种各样的锦盒琳琅满目,“这里的宝贝,将来全给你。我已经和你父亲说过了。你父亲倒是个大度有远见的。也是没意见。想来吧。我齐家的祖业,若能守成,也是能平安好几代。”
齐青玉越听越不对劲。怎么像交待后事似的?念头才起,心中蓦然一窒,勉强笑道:“祖母说得是。”
“怎么不高兴了?你以为祖母是说这里的宝贝给你,齐家的钱银却不由你支配?不是,齐家的库房当然是你的了,除非你长大要出阁,钥匙再归还你父亲吧。”康氏宠溺地说,一心一意扑在夙愿上。
“祖母,你给我一百万,我就能教它变成二百万,绝对不会亏了齐家。”齐青玉连忙掩下疑惑,表达忠心。
“小的是齐家,大的却是天下,天下是谁的,皇帝呀。”康氏越说越高深,尽然不管齐青玉听懂与否。突然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只鹦鹉在你走后三日,便死了。当时我刚好想起它来,想逗它玩,谁知道就死了。我觉得可怜,心里莫名其妙的难受,就让你柳叔给葬了。又想到这鹦鹉生前是要送你的,随便下葬不好。我就让大杨去追你柳叔,给请个真人做场法事,再在齐家墓地选块好地儿安葬,勿要触了你的霉头。谁知道……哎,处置她时,让你三叔一道看着吧,长痛不如短痛。”
齐青玉十分惊讶,原来祖母因一时心善,也因记挂着她,所以误打误撞知悉了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杨木的大儿子是个机灵又世故的人,管着桃夭斋的帐,杨二哥管的是齐家大宅的帐。
一家人皆是忠心耿耿,祖母对他们是只有信任。
齐青玉想到此处,自然而然想起了喜鹊,以征询的口吻道:“祖母,喜鹊你要留吗?”
“你不愿意留的人,我留来着做什么?”康氏神情突然变得黯淡,重重地叹息,好狠毒的人心,真是家门不幸。
康氏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凭你处置吧,可是你毕竟还小,多由你母亲出面做主才好。你娘亲不适合当家,让她和婶子们一起唠嗑过日子就行了。”
祖母语重深长的话,齐青玉听进耳里了,祖母的豁达大度,齐青玉也铭记了,抑制不住内心的感觉,恭敬地躬身下拜:“孙儿遵命。”看着祖母两鬓突然多出华发,她的心像被人拿钝物槌击一样难受,“祖母宽心,我们齐家会越来越好的。”
“一个人去钓鱼,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钓到鱼,但若他不去,鱼永远钓不上来。我吃了快一甲子的饭,什么没见过?我歇歇就好。”
康氏安慰着齐青玉,黯然的神情慢慢恢复光彩。
齐青玉乖巧点头。
没留在锦华院用晚膳,齐青玉再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回荑薇院前先去了靖菊院,点评了齐良玉画的图样,张张都画那么的用心。
齐青玉便说可以试着添彩了。
齐良玉兴高彩烈地将图样添上绚丽的色彩,一张画完立刻去了锦华院。
康氏见了她,这个顽强不服输的长孙女儿,心中的阴云登时一扫而光,“画得真好……你妹妹看过了?……哈哈,进步很大。”
齐良玉更高兴了,一向冷淡的性子变得热络起来,“这是铃兰步摇,祖母有看出来没?”
“这么传神,我当然一眼便知。”
齐良玉追问:“能不能拜托父亲将它做出来?”
康氏笑容满面,肯定地说:“明天就让徐掌柜做。”做这种只用到錾花锤碟工艺的簪饰,小意思。
晚膳后,齐青玉叫来彩儿和虹儿,“你们都懂些什么?”
“我会唱黄梅戏。”“我会吹笛子。”
“你们还是去侍候我祖母吧。”齐青玉觉得锦华院人手太少了,上上下下回起来才十二个人,不够热闹。
若是降级,彩儿和虹儿必定是疑心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但调回老太太身边侍候,都觉得是福气,连忙谢恩,收拾物什走了。
半个时辰后,齐青玉就仿佛听到了锦华院那边响起了悠扬的笛声,和宛转动人的歌声,还有祖母的笑声。
齐青玉一点也不担心制簪的事儿,横竖日子充足。
李子与陈芝在院子里隔着墙与福田聊天,齐青玉自个儿滚到床上,取出白玉莲雕摸了又摸,看了又看。
很久后才突然想起李宇轩的令牌!
摸出书案暗格里墨砚盒一看,真的还在里面,原来当时并没带在身上。齐青玉松了口气,不管用不用得着它,到时等李少将军来了,一定要还回去。
如果他还提娶她的事,马上拒绝他!
就这么定了。(未完待续……)
第159章 诅咒(一更)
齐家在城东有一处富庶的田庄,邹氏就是暂时住在这里。庄上的佃农依着齐家的别院方圆半里外而居,由于佃农大清早便出门劳作,庄子显得异常幽静,除了鸟兽和鸣外,只有齐家别院后宅的仆人拿着棒槌一下又一下地捶在衣物上的声音。
“怎么样,时辰到了吗?”邹氏在一处幽静的内室,异常兴奋地看着光着手臂,披头散发的清水。
“到了到了。”清水比她还要激动,拿钥匙的手一直在颤。
“要不你先净身,你这也太脏了些。”邹氏有些嫌弃地睨着清水,昨晚三更半夜摸上门,像野鬼似的差点没吓坏她。
“少罗嗦,要不是你有眼力好吃好喝供着姑奶奶,先戳瞎你的狗眼,敢笑我!”清水啐了邹氏一口。
邹氏眼中闪过一抹怨毒,又迅速赔上笑脸,“看清姑娘说的话,我们现在不是共患难,谋富贵嘛,何必说这种伤感情的话。”她不动声色地脱下沾了吐沫的薄披扔到边上,凑上前眼巴巴地看着清水从一个黑漆漆,一点纹饰也没有的木盒中取出一个稻草扎成的人形玩偶出来。
“清姑娘,恕我没见识,这东西能有用?”邹氏措辞谨慎了。
清水对邹氏态度的转变还算满意,左手得意地摇晃着稻草小人,神气地说:“怎么会没用?这是南韶大巫师的杰作。”
邹氏闻所未闻,惊讶不已。她张大双眼瞪着稻草人。想要瞧出些端倪来。以前听说岭南神婆诅咒人,喜欢剪个小纸人,再在小纸人上面写上被诅咒者的姓名、时辰八字,再拿鞋底一下一下地敲打,连敲边念咒,那才管用。
可是这稻草人没贴齐青玉的时辰八字,能管用?
邹氏十分疑惑。
清水瞥她一眼,鄙夷地说:“说你们内宅妇人没见识真是没错,终日只懂挑拔离间,搬弄是非。”
“倒叫清姑娘笑话了。还真别说。在大是大非面前。还得靠清姑娘提点。到时若得清姑娘在郡主跟前美言半句,也比我说烂了舌头管用。”邹氏早就对清水心生不满,此时隐忍着,脸上堆着恭维的笑。
清水颇为满意邹氏的恭顺。“哼。算你识趣。”她心里痛快地。便将这稻草人内里的道道说给邹氏听。
原来这稻草是经过大巫师咒术加持,施了咒法。缝制前先泡过带有被咒者吐沫的井水,再晒干。缝制时先在里面放进被咒者的头发。再放进她的指甲和发带,最好能取得一滴血。
若是有血,这个小草人就等于真人了。掐大腿,那人就大腿疼,扎心窝子,就叫她痛得窒息。
虽然清水没有取到齐青玉的血,但其它都齐全了。
“当日有人不知天高地厚,晕了头的贵女,居然敢与咱们郡主在洛神宴上一争高下,回头大巫师就是用这招,诅咒那贱女人七七四十九日后,她就形同枯骨死翘翘了。”清水自信满满,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这招最阴毒的不是死了就算,而可以让人的灵魂被束缚在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邹氏双眼放出妖异恶毒的光芒来,“敢情好。”
清水原以为邹氏可能会为齐青玉求个情,见她比自己还焦急,心里有些意外,嘲讽地盯着她:嗤道:“你就这么恨那奶娃?”
“若不是她,齐家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邹氏杏眼中迸出浓浓的恨意来,一张原本秀丽的脸扭曲出令人心里发毛的凶相。
清水嘴边掠过一丝冷笑,似在嘲笑邹氏的愚蠢,却附和道:“对,若不是她,本姑娘在晋阳享着福呢,哪里会到这个鸟不生蛋的破地方来,还给那贱丫头当奴婢使唤,她配吗她!”
“她就是地上的土渣子,灶边爬的小蚂蚁。清姑娘是郡主的副手,不同凡响,届时我将她唤来任你使唤。”
“叫她学狗吠!”
“使得。”
仿佛一切都已经灵验,两个人对视一眼,纵声大笑。
清水笑了这一阵,先前暴露出对邹氏的鄙夷,早就收敛干净,又是一副友好的态度:“三太太,时辰到了,咱们先来戳她的脸!”
“清姑娘只管戳,齐家那边有我的人,要是她有异常,只管会来告诉我。”邹氏眉飞色舞,全神贯注地看着。
清水拿起六根乌黑的泛着擞墓獾某ふ耄谥心钅钣写牵磕钜痪渚驮幌拢ふ牒廖蘖羟榈赝静萑肆成洗料氯ィ熳己荩
“哎呀呀,好痛。哈哈。”邹氏捂着脸,晃头晃脑地大笑着。
清水暗暗咬牙,一丝杀意从她眯起的眼底一闪即逝。
可是她手上没停,不断地念着咒语,六根长针也不断地直刺稻草人的脸部。
“清姑娘,等下不如刺她双手,好教她做不出簪子来。”邹氏眼中闪着莫名兴奋的光。
“若她现在就毁了,你们齐家怎么办?”清水突然顿住,狐疑地盯着邹氏。
“清姑娘放心,这事我早有谋划,断不能把齐家前程断送了。不然到时郡主怪罪,我可担当不起。”邹氏异常狡猾,早有打算。
清水凌厉的目光直刺刺地盯着邹氏,其实她心里也有些不放心,今日也就只想试探一下这稻草人可有作用就罢了,并不想真的弄死齐青玉。因为要让齐家成为郡主的摇钱树!
其实若是能招齐青玉为己用最好,可是郡主不容分说,只下命令要将齐青玉折磨至死。
邹氏以为清水不信她,连忙卖力地担保:“城南桑芷村有一个老头,我已经收买了他。到时只管让他来制左太夫人的饰品,绝对不会有差错。若清姑娘不信,现在就可差人去查证。”
清水古怪地看了邹氏一眼,沉吟片刻道:“我可就扎了,你别后悔。”
“后悔什么,开弓没有回头箭,再说我已经命人去送齐永璋上路了,到时只让他们姐妹黄泉再聚。”邹氏勾唇,阴毒狠辣的笑容就连清水看了也暗暗心惊。
气氛越来越沉重,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够了!她什么都不要再听了。齐青玉坐在李子的肩膀上,泪眼模糊地望着里面已经疯掉的邹氏。(未完待续……)
第160章 刀下无情(二更)
她上一世一直把齐永璋的死算在齐良玉头上,更愚蠢地把邹氏当成可亲近之人,时常与她商量齐家诸事,甚至比自怨自艾的娘亲崔氏还要亲近。谁想邹氏秀丽斯文的外表下,竟然禽兽不如!
齐青玉一颗心不禁如芒在刺,好一阵刺痛。
她身旁的齐昌豫已经脸无人色,瘫软在地,被相南拖到了角落藏起。
“六姑娘,要怎么做,你只管下命令。”李子抱紧了齐青玉,贴在她耳畔轻语。
“杀了她们,把她们的头送到晋阳去。”
“是。”李子领命,回身就想把齐青玉送到陈芝手上,可是陈芝不知何时已经晕厥了。
适逢相南回来,摇头阻止李子,示意由他去办。
朱度的母亲李氏却说由她去办。
两人以唇语争个不停,大概有点拖延时间的意味。
略显忧愁的朱度意味深长地注视着齐青玉,等聪慧的她在这短暂的争吵中,调整好心绪再一次下令。
杀或不杀,截然不同的结果却影响深远。
“你们两个一起去吧。”齐青玉缓缓地眨了眨眼,冷然而坚定的目光挟着不容置疑的气势扫向相南和阿婆。
“是。”相南二人一个激灵,竟像面对主帅一样,不由自主地单膝下跪尊行军令礼。
内室二人被这声凛冽而充满杀气的声音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刹那间就意识到可能是齐青玉身边的能人找来了。诅咒齐青玉的事大概也已经败露,慌忙想逃。
“这有密道,清姑娘快跑。”邹氏急忙地打开密道,率先逃跑。清水不疑有他,连忙跟着往内跑去。
未几,两人却如惊弓之鸟般,一前一后地倒退着,瞠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瞪着前面。
黑暗中,一股强烈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一个强壮如猛虎似的人影一步一步向她们逼近。孔武有力的手臂各握着一把沉重的杀猪刀。锋利的刀锋。在幽暗中煞是寒光逼人,仿佛轻轻一扬就能将人立毙当场。
这不是卖猪肉那个年轻小伙吗!每次自己的轿子路过那儿,他总要瞅上许久,难道是……邹氏认出了来人。尖叫着。“你想做什么!”她费尽心思谋划许久。竟然要败在一个屠狗贩肉的贱民手上?
“听说太太的功夫特别好,本来想尝尝太太裙下肖云的滋味,可是太太也嫌太脏了些。猪都懒得拱,还说人了。”夏荣鄙夷地扫了邹氏一眼,杀气腾腾的目光锁定清水。
“哟,怪不得朱先生不愿意你,瞧你这身板子,怕经不起一压。”夏荣无视她们惨白的脸,和瑟瑟发抖的娇弱身体,两把杀猪刀碰在一起,火花四溅,霍霍的尖锐声哪里是在磨刀,分明是在磨她们的骨头。
邹氏居然吓得微微**。
清水脸色数变,忽然谄媚地娇嗔:“瞧荣爷说的,我还是清白之身,虽然不似邹太太柔若无骨,可是女子该有的我都有。若荣爷瞅得上,奴家必定会尽心侍候。”
正往内室走的朱度突然顿住脚步,脸色莫名变得难看起来。
齐青玉有些恼意,不止黄鹤,就连他的手下,全都是拆台的小能手!她原本一腔洪洪烈火,听到他们这番对话后,居然只剩下想笑的冲动了。
这都什么玩意,难道武夫都这般“可爱”?
正出神间,李子已经抱着她,和朱度母子、相南一起走到内室的门旁,好奇而又安静地看着里头英俊年轻的夏荣调‘戏少妇。
“我……我……我也很干净,我的身子就只有丈夫沾过而已……”邹氏以为夏荣是个好色的,兼之长了一副好皮囊,就算已经惊心掉胆,却是咬紧牙关,边解释边飞快地冲到内室屏风后头放衣物那边,打算换身干净衣裳。
案上还放着花露,她脑筋一转,胡乱地抹着。到最后竟然一整瓶朝胸‘部倒下。
四周顿时香气萦绕,冷沉的气氛,硬是被这香气弄得异常尴尬、甚至呛人。
邹氏衣裳都不换了,扭着丰臀,挺着因衣物湿透而勾勒出的丰满诱人的线条,媚笑着走向夏荣。
作为女人的清水都看得惊掉了下巴,因为夏荣袴下顶起了大帐蓬。
齐青玉总不能看着自己三叔的妻子以这种方式丢人现眼吧。“够了!”她轻轻呵斥,不忍直视,将头埋在李子肩上。
“呸,夏荣你真够恶心。”伴随着李子的斥责,邹氏浑身一震,刹那间反应过来刚才那个细小软绵的声音——齐青玉亲自来了!她明白自己是彻彻底底的败露了,不由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冲回柜旁想拿干净大衫遮羞再寻机求饶。
可惜刀锋已至,刀下无情。
她的项上人头就那么被削了下来,比切菜还要轻易。
当那把一点血腥都没沾染的刀嚯嚯地回旋到夏荣手上时,大家只觉头皮发麻。
齐青玉听到那种头颅掉地上的声音,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这绝对是夏荣人生的一大污点,他一直对李子和朱度解释,“我只是处于年少的冲动期,又因禁得太久,所以才会有这冲动,圣人云食色性也,人之常情,你们谁也不能笑我。”
他觉得这样的解释还不够好,索性赖在清水身上,“其实我老二抬头不是因为看了那老娘们,完全是因为这个小表子。”
大家因他这话,齐刷刷地把狐疑的目光投向清水。
饶是五岁就开始就进行非人道训练,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清水,却因这种鄙夷不屑的注视给吓得哭了。
可知道作为死士培养的她,人生格言绝对是头可断、血可抛,代表懦弱的泪却不能流。
清水痛哭流涕,羞愧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因为她的颈上的系带已经解了,她已经表现出想出卖身体换取逃亡机会的动机了。
“有完没完?”突然,她耳边响起一道一听便知是孩童的漏风的话。话里透着不耐烦,还有一丝警告的意味。
清水心中一惊,蓦然抬头望去——那个被她诅咒的齐六姑娘此刻安然无恙地用一双平静的大眼睛瞅着她,深不见底的眼眸渗出丝丝难以言状的警告意味。
清水心跳登时漏了几拍,不可思议地瞠大了眼,飞快地系好肩带,顾不得那把阴恻恻的刀随便会像削面一样削下她的脑袋,扑到案边,执起散落的长针拼命地朝稻草人扎去。
疯狂地扎了有数十下,清水才气喘吁吁地停下,然而齐青玉一点异样也没。
所有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她。
“怎么会这样?”清水不敢置信,看看齐青玉,又看看手上的稻草人,眼神突然凌乱了,惨淡的喃喃自语:没有用,完了,死定了。
“你应该庆幸咒术没起作用,”朱度面无表情地盯着清水,“否则就不是一刀抹颈那么愉快了。”(未完待续……)
第161章 可怜(一更)
黄鹤捉到清水时,一直没下令用酷刑,并不是怜香惜玉,而是他一直觉得留着清水的命应该能发现到更多的东西。
果不其然摸到晋阳去。
若是这咒术起了效害了齐青玉性命,也许怀王的人从此与齐家形同阳路。
但往深一层里说,朱度他们这些人连一个小娃娃都保护不好,按照怀王的脾性,一样没好下场。
因朱度此话,突然回过味来的人心里都暗暗捏了把汗,也是十分庆幸这种咒术无效。
齐青玉小手捂住胸口,在白玉莲雕上头的舍利子微微发烫,难道是它保护了她?
李子更用力地抱紧了齐青玉,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清水却浑身止不住的哆嗦,忽然间整个人失去了生气,瘫倒在地。
夏荣飞快地探了齐青玉一眼,见她面色平静,命令没有更改的意思,稍带可惜的眼神微微扫过朱度,杀猪刀再次霍霍磨起,一步一步逼近清水。
“贼老天,你要死了,你要塌了,你不长眼……”清水突然用力地捶地,嚎哭着。一双手将地面捶成血洼时,夏荣已经走到,握着刀的右手手心朝上摆平,仿佛手上的夺命利刃随便就会飞出。
齐青玉原来不会再动其它心思,她也不怕得罪文英郡主,因为她已经坚定了这一世无论如何要再获得怀王青睐的主意。
有上一世的缘份在,自然不惧愿望落空。
然后齐青玉捕捉到夏荣掠过朱度时的眼神。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她便暗中观察起朱度来。
夏荣手上的刀即将脱手而出时,她分明看到朱度暗暗握紧了拳头。
“停。”齐青玉脱口而出。
夏荣使这猪肉刀已是出神入化,当下兜了回来,干净利落地将两把沉实的刀插在腰间牛皮带上。
有人松了口气,却不是清水,也不是朱度。
李子偏头望去,是阿婆,李子再惷也有些明白了,“六姑娘。朱先生和这女人可能有古怪。”她第一时间将发现轻声告诉了齐青玉。
清水办砸了豫章这边的事。即使能从这里逃回晋阳,然而心肠歹毒的文英郡主会放过她吗?
横竖是死,不如假手他人。这样做,首先就可以缓一缓朱度的心绪。
“虽然你坏事做尽。但六姑娘依然可以网开一面。”齐青玉贴着李子耳畔轻说。
李子立刻气势不凡地复述齐青玉的话。
很久。直到李子想放弃时。清水才猛地爬起来,万分激动地扑到朱度脚边跪下,眼中燃起希望的光:“你们说你们说。只要不杀我,我做什么都可以,真的不骗人。”
其实她是想扑向齐青玉,可是相南后面才是李子,李子手臂上才是齐青玉,她没办法接近,只好靠近比较熟悉的朱度。
“六姑娘她狡诈得很,你别信她。”朱度提腿,微微用力将清水抖开。
“不,只要你们留一线,我们日后就好相见。我这次自投罗网就是为了要下这咒术,如今不灵验,我自然就要回去禀报郡主,请她裁夺。她肯定要再派人来豫章,如果你们放我一条生路,我肯定会报答你们的。”清水求生心切,顾不得双掌疼痛欲折,又扑上前紧紧地抱住朱度的小腿。
“她为什么要杀我?”齐青玉什么都不想听,除了这个。
“我只是她手下一只死士,近不了她身,我也不知道个中原因。可是我能调查出来,只要你不杀我。”清水说得真挚,没有夸大,颇合实际。
齐青玉今日本来就没让清水活命的打算,事态发展至此,她得好好思量一下该怎么做才最为稳妥。
她沉默了,便没人敢说话。
“要不,要不六姑娘你们和我合作,摆她一道叫她暂时不敢来打扰你?”清水心思飞转,一脑子只想活下去,什么都敢说。
“呸,你现在说得好听,若回到晋阳反咬我们一口,那我们跟去晋阳的人不就死定了。”李子越来越精明了。
“六姑娘,别和她废话了,看我的刀!”夏荣右手突然抽出一把刀来,猛地扫到清水眼前,手腕一转重重的刀立刻旋转起来,寒光四迸的刀锋带起森冷的杀气,令人毛骨悚然。似乎手再一偏,就会切下清水的脑子。
清水脸如死灰,俎上鱼肉的感觉令她惊骇又恼怒。力竭的身体再也无力支撑,整个人搭在朱度腿上。不一会儿,动都不会动了,真像死了似的。
齐青玉断不会轻易相信清水,朱度一再指出她很狡诈。放她回晋阳,到底是会令文英郡主忌惮,还是会激起对方的好胜心。
若是激起文英郡主的好胜心,她怕会永无宁日。因利害由关,她又难以把握个中微妙,一直默不作声。
齐青玉神情渐渐显得冷酷,大家便有了种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共识。
夏荣的刀却没入鞘,静候吩咐。
李氏暗中拍了拍朱度,他扬腿,纠落粘着不放的清水。因手上血肉触到冷硬的地面,清水痛得浑身一激灵,抬头刚到碰到朱度隐含悲色的眼神,立刻意识到自己死亡命运根本没法扭转,怔忡着垂下双手,放弃挣扎。
空中的日头经常时隐时现,突然一缕晕黄的、淡淡的光线透了进来,落在清水脸上。尚未干涸的泪痕缠着枯黄的发丝,粘在她皮包骨的颊上,微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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