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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簪-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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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太太不忙活,这事有丫鬟。”舒月笑盈盈地说。

    “嗳。”曾氏应了声,又坐下。

    齐青玉什么都不说,任人摆弄。

    “言归正传,今日过府怎么就把十一小姐院里的玉壶春瓷给摔了?你这样毛毛躁躁,谁敢把太君大寿的脸面交给你打点?”左夫人目光变得有些锐利,带着一丝责备和期待,等待一个好的解释。

    齐青玉扬眉,清澈的目光环了四周一眼,下了地作揖道:“回夫人话,民女卑微,今个儿进府后,胡嬷嬷就引民女与母亲往小花厅这里来,是贵府小姐强行将民女拉去院里。”

    接下来,齐青玉就表演起来,活灵活现地将宝屏院东厢发生的事情重活了一遍。更惟妙惟肖地把左灵湘与左灵浠、左二夫人、郭姨娘的对话,一字不差了复述出来。

    左夫人沉静的面容这才露出一丝喜色,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然有齐欣的聪慧,不枉她卖陈夫人一个人情,将齐氏请来。

    “依你看,这不祥何解?”左夫人现在看齐青玉眼神与方才稍有些不同,透着分欣赏。

    “回夫人话,先解民女的气。”齐青玉眨了眨眼,瞬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精巧得紧,哪里还有丁点儿贪嘴小童的脸色。

    “呵,不知是谁慢待了六姑娘?”左夫人没表态,说话的是舒月,“奴婢给你教训她去。”

    “春花。”齐青玉一点也不客气。

    春花是三夫人外事嬷嬷的闺女,向来狗眼看人低,当日如风也来过,怎么就会让她把人给得罪了?“原来是这样。”舒月一听,不敢自作主张,望向了左夫人等她定夺。

    左夫人望着齐青玉,“我为何要惩罚她?”必须有个明正言顺的理由。

    齐青玉笑道:“慢待夫人之客。”就此一条,足够了。(未完待续……)

第115章 民女可当(二更)

    “舒月,传我命令,春花慢待客人,罚去柴房当差一月。”

    “奴婢遵命。”舒月福身离开,出了小花厅后,仔细问过黎嬷嬷与李子。

    黎嬷嬷是不敢把齐青玉砸如风的事说出来,可是李子心直口快一并吐露。

    舒月听后脸容便有些古怪,微微扭曲着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吩咐底下人去办差。

    黎嬷嬷和李子一听,顿觉大快人心,不过黎嬷嬷不敢像李子那样肆无忌惮地表现出来。

    舒月向她二人点头致意后,神态持重地进了小花厅,恭敬地向左夫人复命,“夫人,已经吩咐下去了。”

    左夫人颔首,精深的目光定定地看着齐青玉。

    齐青玉毫不掩饰心中的高兴,特意回头安抚了曾氏一眼,才认认真真地对左夫人说:“夫人,按本朝规矩,老人家过九十大寿的是由官府出资筹办,当地皇亲国戚皆要前来道贺,这老人生养死孝,一切皆有官府出资。也包括了老寿星当日的筵席及置妆费用。”

    这是齐青玉昨晚才想起来的事情。

    左夫人静静地听着,除却齐青玉悦耳的声音,别无杂声。

    “民女以为,簪饰宜用珍珠,古老而不显赫,高贵却不浮躁。”齐青玉就事论事,先从本行入手,侃侃而谈,“再者珍珠是凝微小沙粒而成,历经风霜磨砺方成一颗大珠,更能象征老太君的身份地位,硕果仅存,低调归真。选用珍珠也寄寓了夫人对老太君祝福。健康长寿,子孙富有。”

    左夫人并没立刻接话。小花厅安静得针落可闻。

    少顷才闻左夫人言:“以你之见,用何种珍珠为宜?”

    齐青玉朗声答道:“不敢瞒夫人。来之前打算用南珠,现在想来不太妥当,大概东珠更为合适。”

    行家有“东不如西,西不如南”的说法。南珠产自遥远的北海,每年除去进贡宫廷外,所余不多,价格不菲。

    “先画个图样出来看看吧。”左夫人悠然地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目光别有所图,当即让舒月传文房四宝。

    在眼皮子底下画。作弊不得,考的是真材实学。

    左夫人也是有心人,送来的毛笔各分软硬、粗细、新旧。

    齐青玉早有准备,脑海里不知道把那图样反复思量了多少遍。老人家打扮不宜花哨、繁复,最好便是简单利落一目了然而回味无穷。

    不过两刻钟,齐青玉就已经将简单而精妙的套簪图样画了出来。但因老太君是二品诰命,与一般官夫人用制不同,镶嵌珠宝的边檐点缀可以二一之法层叠排列,饰以镂空鎏金如意纹。

    图样画成后。齐青玉双手呈给左夫人。

    舒先月接过来,再交到左夫人手上。她淡淡一扫,眼前一亮,不觉多了分认真。尔后微微颔首称赞:“如此巧妙,以珍珠作花,掐丝成株。如意为缀,你齐家当真能做出来?”

    要说图样。是极妙。但套簪不比单株簪钗,其中有两支大边簪。采用累丝工艺不能倒模子,靠人手利用精细工具掐制而成,能没偏差?

    左夫人不由得有些担忧,“恭王爷已经确定九月会到建邺来参加老太君的九十寿宴,若是出了差错被人挑出来,我可保不住你。”语气似恫吓又似试探。

    她亲自动手,如何就会有一丝一毫的偏差。齐青玉自信满满,虚心受教地说:“若得夫人与老夫人、太夫人青睐,届时民女制作完毕后,夫人可先行鉴赏,若有偏差,民女当引咎自责。”

    “你一个小儿莫信口河,你先说齐家谁可当此大任?”左夫人目光还在图样上流连,这画工实在没法挑剔,令人移不开眼睛。

    齐青玉掷地有声:“禀夫人,民女可当。”

    小模样儿认真得令人发笑。

    左夫人也情不自禁笑出声来,随后真挚地说:“你若有此本事,我便许你齐家在建邺立足。”

    齐青玉一听,可得劲了,忙回身拉曾氏一同下拜:“谢夫人……”

    “且慢。”左夫人制止手势一起,边上的丫鬟就已经搀住了曾氏和齐青玉,“别嘴巴说得轻松,等做出来后再拜也不迟。”

    事情终于有了进展,曾氏正有种拨云见月的喜悦,齐青玉也是笑着。

    “可是你不祥之名已经传遍酒家食肆……”突然闻左夫人话锋一转,就如一盆冷水扣在曾氏头上。

    “六丫头,是谁诬蔑你?”曾氏惊颤地问。

    敢情刚才齐青玉复述在宝屏院发生的事时,曾氏根本没听?

    齐青玉给了曾氏一个安慰的笑容,转而对左夫人道:“首先求问方夫人为何昨日会差人让民女过府?”说的是云淡风轻。

    左夫人觉着有些意思,葫芦里卖的药到底显露了些,“你派人送一万两到方家去?”

    她的确是知道的,所以才有开始说那句“抬着一箱金子求见,也未必见得”的话。

    再者这话明显着向人承认,她在方家埋有眼线,是将齐青玉归入可信之列了。

    齐青玉得了准信,也大方了,“宝屏院发生的事其实就是一个局,针对左二小姐订亲的事而设,民女大概讨了别人嫌才会被捎上。”因齐青玉不懂左灵茵排辈个中门道,还依先前的认知来称呼。

    如此聪明,真是奇才,梁三丫头也没作大。“依你看,设这局有何作用?”左夫人向舒月递了个眼色,舒月微福身,上前将齐青玉抱至左夫人旁边的主位上去。

    “容民女先请教夫人,那二夫人膝下可有与左二小姐年岁相当的千金?”齐青玉相当用心,早就把事情来龙云脉重新梳理了一遍。一切与她靠拢、对她有利的人都要留下,想害她的人通通去死。

    左夫人目光透出赞赏来,“是有那么一个,左灵雪,今年二八年华。”

    突然,“呯”的一声,齐青玉身后的墙轰然一声巨响,吓坏她了,整个人缩在椅子里头。

    左夫人眯了眯眼,下意识伸手轻拍齐青玉后背,“是那粗鲁的姐儿,马上就要到这里来了。”

    齐青玉立刻明白,定是左灵茵藏在后头听着,事关终身大事,便坐不住跳起来了。

    “岂有此理!”话音未落,小花厅的门就给踢开了,吱嘎直响。齐青玉透过门,看到李子脸色铁青,紧紧握着双拳。而左灵茵则站在李子旁边,比她还要高出寸余,如风则站在左灵茵后头,柳眉倒竖。

    “为母这有客人。”左夫人并没责怪左灵茵,只是轻轻提醒。

    左灵茵连忙挤出笑脸,缓缓入内,如风立刻将门掩起。

    可这门才刚掩上,左灵茵就凶相毕露,“齐青玉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们编排我,目的就是想让左灵雪占了我的姻缘?我呸,也不瞅瞅左灵雪那个病害样,她配得上吗!”(未完待续……)

第116章 彼此渊源(一更)

    左灵茵说话不避人,而左夫人其间只是皱了皱眉,并未制止。齐青玉不觉有些古怪,低眉顺眼不动声色。

    未几,左夫人宠溺地摇了摇头,示意左灵茵来坐,暗藏锋芒的目光稍稍在齐青玉脸上停留一下,“这是齐家太太,见个礼吧。”

    左灵茵倒是听话,微微欠身对曾氏道:“齐太太好。”

    曾氏连忙回礼:“民妇拜见左二小姐。”

    “齐太太不必拘束,坐着就好。”左夫人应了句。

    左灵茵坐下后,忽然瞥见左夫人座位边上案几的那张图样,鄙夷地道:“娘,画这有什么用!”眉目恬静时,倒是大家闺秀的风仪,可是一说起话来,那美好的形象就毁了。

    “话太多了。”左夫人白了她一眼,带着一丝警告。

    不想左灵茵倏地站起来,将图样抢在手里揉捏成团,掷在地上。

    曾氏的心碎了,双手紧紧地绞着手中的丝帕,才不至于惊呼出声。

    齐青玉有些莫名其妙,内心却更加安静,仔细地结合上一世对左氏一族的记忆,分析左灵茵及左夫人的行为举止,到底是何用意?

    “难道不是吗?”左灵茵愤愤不平,“别说九十大寿,就是八十大寿那年,也没让你主事,全权交给二婶了。”

    左夫人脸色微变,看着左灵茵的眼神有着制止之意。

    左灵茵兀自愤慨,根本没理会,将座位搬到齐青玉旁边。性感的红唇再次飞扬:“不就是生了个儿子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她要敢作死,我绝对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说什么呢!”左夫人轻轻斥了句。

    “娘。你不必再忍让了!二婶子请齐家过来,无非是因为袁家买通了人,想羞辱她们罢了,你倒还真的让她们画起图样来。太祖母能看一眼么,早上才戳你脊梁骨说你生不出儿子,坏了她嫡长的香火!”

    “泼皮猴子,为母这有客人。”左夫人不恼反笑,高深难测的眼神左瞥齐青玉一眼,右睇曾氏一眼。

    曾氏慌忙跪倒。“民妇……民妇……民妇什么都没听见。”

    “母亲。”齐青玉算是听明白了,小身板挺得更直,跳下地小跑到曾氏身边想扶她起来,却被曾氏拉扯跪下。

    齐青玉有些无奈,她不跪凡人好吗?终于蓦然醒起眼前这个端庄大气却也有难处贵妇人竟是现今翰林大学士季勋的幺女儿季心田,她才双膝并好准备老实随母亲跪着。但还没跪稳,就被舒月搀了起来。

    另一个丫鬟也将曾氏扶起,引她去坐。

    左夫人还是和气地笑着。齐青玉的态度却不若方才随意,而是肃穆起来。其实当时愿意跟着左灵湘走。就已经主动跳下这趟浑水了,不曾想其中牵连太大,因为她刚才突然又记起了左二夫人是今上贤妃的嫡亲胞妹。

    现在关键是郑长歌接触左二夫人的儿子左灵剑,到底有何深沉目的?若然这是支持左锋的信号。事情就更复杂了。

    因为现在左氏族长是左钰,他不只当着建邺府的布政司,还掌着左氏一脉的财富。可是左钰膝下无子。过继一个来,襁褓时看着还机灵。谁料是个哑巴愣子,遍寻良方诊治无效。

    所以左太夫人和左老夫人都有心想把族长之位传给次子左锋。让左灵剑来继承左氏一族的嫡系血脉。

    反正都是自己嫡系的孩子,这并没任何好纠葛的,左钰夫妻也是答应了。

    左氏内院息事宁人了一阵子,任凭左灵茵横行无忌,发泄着其母隐隐不能发的心火。

    坏就坏在去年冀州望族黄氏,居然看中了左灵茵,想与左氏联姻,取她作独苗黄鹤的妻子,是谓宗妇。

    说了是独苗,更天下众所周知黄鹤喜武,是个爱往战场上跑的人,那么将来黄氏一族的大权说白了迟早会落在宗妇的手上。

    黄氏这块肉肥美硕大厚实!

    谁不惦记?太多人惦记了。就连皇宫里的公主、王府中的郡主都惦记着。

    可是黄氏开诚布公地说,要娶体格强健、能拉弓射箭、不能太高也不能太矮,起码够着黄鹤下巴儿的,将来好给黄氏诞下优秀子嗣继承香火尽忠皇上。

    贤明的皇帝看了自己的公主们一眼,便罢了她们这念头。皇帝罢了,王爷还敢惦记?都散了吧,他黄家要定谁就定谁。

    结果就是定到左灵茵头上来。

    左夫人这才多少板回了些面子,就连太夫人一时间也不敢再给她脸色看。

    谁料今日,为了操持九十大寿的事,又当众奚落了她。

    左灵茵忿忿不平,恨不能为男儿身。

    齐青玉再由左夫人不制止左灵茵外吐家丑的行径推测,左夫人大概早已料到左二夫人想编排左灵茵。然而她什么都不缺,独缺了个儿子,就是气短,有些事情不好办。

    左灵茵又处于风口浪尖,有些事情更不能出面。她须清清白白,恪守大家闺秀之美名,贤良淑德地与黄氏长辈会面,把这亲事敲定。

    只好由她来了,可是她还小,处理如此复杂的大事合适吗?

    齐青玉一时三刻也拿捏不定主意。

    “夫人,既然二小姐不把民女和母亲当外人看,那民女自当直言。”这是请求左夫人许可她问一些敏感的问题了。

    “怎么可能把你当外人看,还真以为我看上你能耐,再能耐也只是个孩子罢了。”左灵茵气还没消,口气还是很冲,“你齐家老太太没说吗?你的姑奶奶齐欣曾经帮过我娘,所以才有今日亲自写请贴邀你们过府作客之荣。”

    不然让二婶做主,那就不是客了,充其量只是商贾奴婢来为主人家办事,哪里能从朱漆大门进来,直赶后门去。

    曾氏十分震惊,原来有这层关系,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不由得镇定了些儿。

    齐青玉与曾氏交换了个安心的笑容,福身对左夫人道:“敢问夫人推测,左二夫人此举有无后‘宫牵扯?”

    “贤妃现在与皇后熨贴着,四皇子也颇得圣宠,也许可藉此之机一石二鸟。”左夫人吐了真话,只是总感觉与一个孩童说如此复杂之事,多少有些别扭。

    但左夫人对齐青玉近来的表现,可是知根知底,也算是剑走偏锋,兵行险着。(未完待续……)

第117章 另有所图(二更)

    齐青玉过一下脑子,谨慎地进言:“若夫人只求与冀州连姻之事顺顺利利,民女可可从中周旋。”前提是不涉及左氏内院权争之事。其实左夫人没有子嗣,这中馈旁落是迟早的。

    虽即如此,待分家后,左夫人还是可以住到气势不凡的布政司官邸中去,落个耳机清静。

    再往深一层来说,黄鹤与左灵茵亲事敲定的话,贤妃所谓的“一石二鸟”自然就烟消云散了,本是黄家主意,也怪不到谁头上去。

    “若我另有所图?”左夫人意味深长地注视着齐青玉,眼中锋芒闪烁。

    “敢不从命。”齐青玉一窒,想起上一世季夫人对她的厚爱,不禁俯首答应。

    只是怕扰乱他在江南的局,深感不安。

    “回去好好歇息,明日傍晚我会在安平阁设宴,届时自会派人1请你们赴会。”左夫人微微一笑,敛锋藏芒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好了,大小姐,大小姐……”

    “去,声音小点。”

    “进来吧。”正在此时,外头突然传来惊慌的喊叫声,左灵茵认得是手下人的声音,让人打开门。

    “大小姐!”惊慌的小丫鬟连忙入内,在看到左夫人端坐正宗时,吓了一跳,急忙跪下磕头,“夫人好,夫人恕罪。”

    “何事如此慌张?”既然是左灵茵的人,左夫人是不会出声的。

    “如风姐给三夫人捆起来了,押到……”

    左灵茵倏地站起来打断她,“如风不是在外面吗!”

    “如风去了宝屏院。跟十小姐和十一小姐打起来了,两个小姐不是对手。十小姐给抓破了脸,奴婢听她们说。好似要剁了如风姐的手。”

    “她们敢!”左灵茵匆忙往外走,经过齐青玉身边时突然顿住,“六姑娘,明日帮我约黄公子出来,大恩感激不尽。”

    “媚香?”齐青玉脱口而出。

    左灵茵也是聪明,立刻想到是计,但此计出乎意料。她惊愕地瞪着齐青玉,眼神瞬间变得复杂,似不敢置信又似欣赏。最终还是点了头,风风火火地赶去后院寻如风。

    左夫人也缓缓站了起来,目光再次变得轻淡,仿佛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一般平静无澜。

    曾氏也连忙站起来,躬着身。

    “本来该留你们用午膳,可是如今孩子们又闹腾,让你们见笑了。”左夫人很是和善,甚至执起了齐青玉的手。

    被左夫人握着手时,齐青玉有种奇怪的感觉。她为什么要摸自己手掌心的纹路?

    摸了一只还不够,与曾氏敬别时,换了个方位又执起另一只小手,指腹在纹络上头用力探过。

    这是断她掌纹以察命运吗?若不是齐青玉的手被她摸着。怎么能从她云淡风轻的脸容上窥见一丝别的意图。

    然而左夫人明面什么表示也没有,送曾氏出小花厅后,也放开了齐青玉的小手。亲切地道:“这路长着呢,我就不送了。”

    “不敢劳烦夫人。”

    “胡嬷嬷。你亲自送客人回去吧。”

    “奴婢遵命。”胡嬷嬷笑容给人一种贼贼的感觉,像是奸计得逞后的意动。

    齐青玉忽然古怪地定睛注视胡嬷嬷。她从头到尾在小花厅外候着?那么里头说的话是听得一清二楚了!

    思及先前胡嬷嬷放任左灵湘拉她走……

    齐青玉蓦地回身注视左夫人,她还是那样平静沉着,高贵大方,仿佛尘嚣俗世中遗世独立的深谷幽兰。

    果然大儒之后,明门之风。

    齐青玉深深揖拜,牵着曾氏的手与李子、黎嬷嬷徐徐离开。

    “主子,打听到了。”

    “在哪里?”

    “就在清莲酒家,住在一个独立的院落叫华园。”

    “咳……”几声咳嗽过后,脸色苍白如纸的俊美少年,脸上突然泛起莫名的红晕,兴奋地对苏姚说:“文房四宝。”

    待笔墨初定,美如冠玉的少年亲自装笺入封,交给苏姚,殷殷嘱咐:“一定要亲自送到六姑娘手上。”

    “干啥的?”相南抱胸,站在华园门口,严肃地瞪着苏姚。

    “贵院有礼,我家苏三少爷修书一封,恳请引路容我亲呈六姑娘。”苏姚那天与李子打了架后,老实多了,对谁都客气。

    “六姑娘是你想见就能见的?”相南口气不善,伸出大掌,“不过在下倒是可以帮你转呈。”

    “这……”

    “六姑娘不在,在也不会见你。”

    “这……”

    “拿来吧。”相南催促。此时已近正午,若六姑娘不留膳左府,该回来了。

    “拜托贵院一定交给六姑娘。”苏姚边说边取出银锞子来打点。

    相南接过,揣进袖筒,白了苏姚一眼:“在下不交给六姑娘还能交给谁。”

    苏姚忙不迭点头,将信从怀中取出,双手交到相南手上。

    “请吧。”相南接过,拱手告礼。

    苏姚还礼离开,躲在角门那边暗中观察,待相南慎重地将信揣进怀中,他才走了。

    一刻钟后,待陈镖头净手回来后,相南也去了。

    藏进放杂物的角落后,相南立刻取信拆封,打开信笺一看究竟:

    在下八拜顿首,慕姑娘光风霁月,羡姑娘金质玉相。雁渡长亭夕阳晚,敢借黄昏赋诗闲。诗成但怕无人赏,玉兔问言谁与安?海天一色芙蓉面,只是豫章六姑娘。……

    “我日!这是情信!”相南二话不说将信揉成团,突然想起要交给黄鹤,又打开折好,重新放回信封中,藏起。

    相南估摸着时候,让店小二准备好饭食等齐青玉四人回来。

    与陈镖头交待一句后,相南出了清莲酒家,往对面街口一家不起眼的香烛店走去,“老板,来两根大蜡烛。”

    “好嘞,客官稍候。”

    “多少钱?”

    “盛惠一文钱。”相南一手交钱一手接货,交钱时连那封信藏在手底一并交了出去。

    “史爷就在里头。”

    “二爷也在?”

    “不在。”

    “哦。”相南揣着蜡烛回了。

    恰巧齐青玉她们回来。相南行了礼,守在院门。

    齐青玉很累,丰富的午膳没吃几口,居然就趴桌上睡着了。曾氏连忙想抱她回东厢休息,李子说她来。

    曾氏没拒绝,回头吩咐黎嬷嬷让相南给齐青玉煎药,也歇下了。

    齐青玉睡了约一个时辰就醒了,看到李子端着一碗青菜肉丝粥,眼神黯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出神。(未完待续……)

第118章 信笺(一更)

    齐青玉饿了,看着还冒热气的粥问:“给我吃的吗?”

    “嗯。”李子忙回神,坐近了些,打算喂她。

    “陈芝呢?”齐青玉没看到人,疑惑地问。

    “相南说我爹带陈芝一家到船上去了。”李子声音很低沉,郁郁寡欢。

    “打鱼吗?”

    “嗯。”

    齐青玉没再说话,老实地将一碗粥吃完,漱口后还躺回榻上,沉静的眼神有着思虑之色。

    李子脚步轻轻地离开,不一会儿又静悄悄地入内,还坐到床畔,安静地守着齐青玉。

    一个开朗活泼的人突然变得小心翼翼,甚至连呼吸声都是压抑的,实在很怪异,教人不自在。齐青玉不喜欢李子这样,“你有何心事,直说就成。”

    李子瞅了齐青玉一眼,看到她发乌的眼圈,欲言又止。

    “一点都不利索,不说便出去。”齐青玉也没心思哄着她。

    “我……你不要这样说一不二,怪冷漠的。”李子怨怼地看着齐青玉,“我早上总算没丢你的脸,你原先想我惹事制造混乱,现在情况复杂,我都不敢乱来了。”

    “你心里的事直说无妨。”齐青玉不爱听这些。

    “我……你提到那个贤妃,还有那个左二夫人,左灵雪她们都是些什么人,会危害二爷吗?”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原来是担心这个,然而齐青玉并没与李子解释的打算。

    “可是……”

    “你二爷就是能任人摆布的主么?”李子没那天份,齐青玉不想多费唇舌解释。她要理清的事情太多了。

    “当然不是,二爷精明着呢。你别看他外表憨直,还爱唠叨。实际上他厉害着呢,他……”

    李子来了精神,滔滔不绝的说着二爷的好处来。

    片刻后,相南送药进来给齐青玉,她服下后又睡着了。

    直到下午申时,香烛店内堂才来了两个特殊的客人。

    “这是李宇轩派人送来的?”黄鹤从史庆手上接过相南送来的信,还没拆开,郑长歌就好奇地问。

    “落款写着苏定康。”黄鹤白了郑长歌一眼,敢情是好吃好喝把他给舒服傻了。

    “咦。苏定康?临安苏家的?”郑长歌来了兴趣,刷地打开折扇轻轻摇着,神态俊俏、气质风流。

    “应该是了,咱听爷提过,苏门三杰,可惜那个苏老三是个病号。”黄鹤打开信笺,一看就傻眼了。

    郑长歌连忙抢过来,也是看傻眼了。现在孩子都这么早熟吗?还是这苏定康读书读傻了,在世上遇见了书中所说的颜如玉便兴奋得不能自持。要先哄上手?利用冲喜一说也是能先李宇轩一步娶进家门的。

    “不过这手字真够漂亮,写得和书上的字体几无偏差。”

    “是吧,看看人家的字,再看看你的字。无棱无角,就是懒死的。”黄鹤又将信抢回,折好放进信封内交给手下。“这个锁起来。”

    郑长歌坐下,斜倚在榻上轻阖着星眸。“六姑娘早上在左家惹了麻烦,被黄鼠狼喷了一脸屁。后来左夫人亲自接待她。密谈许久。”

    “这左氏内院好生烦人,娶了这院里的女人,以后咱的后院还能安静?”黄鹤嫌弃地瞪着郑长歌。

    “你可以不娶,我助左灵剑接掌左氏,左钰退出左氏核心势力,只管当好他的官。”郑长歌无所谓地表示。

    “爷的意思是什么?”

    “我们自己应该先对目前局势进行分析,作出最佳的判断。你一有事就一味想着爷有无交待,他贵人事忙,能怎么说?什么都要他说,还要我们这些人干嘛?”郑长歌举起折扇毫不留情地敲了黄鹤一下。

    “再敢动手,小心咱揍你!”黄鹤恼怒地低吼,“按照你的说法,贤妃与皇后面和心不和,左二夫人是贤妃胞妹,那我娶左灵雪,不正好让贤妃自以为与皇后旗鼓相当,与皇后对上?”

    那方家也占不了便宜。

    “我们坐收渔翁之利。”郑长歌笑了,阴阴沉沉的令人汗毛倒竖。

    黄鹤抚掌,“等今晚咱去瞅瞅左灵雪长什么模样,可美不。”

    “都说不用你娶了,还看个屁。”郑长歌神态有些阴郁,像被恶心到了。

    “可是咱必须要定亲了,谁适合作咱的正妻?”黄鹤必须要跟家里交待,今年横竖是要把亲事定下,何时迎娶却是不急。

    郑长歌无奈地摊手,“那个左灵雪,恶心到本公子了,本公子才进左家后花园,她就借故挨上来,那骚‘劲,好像恨不得我立刻剥光了她似的。”

    黄鹤皱起了眉头。

    “虽然说本公子玉树临风、英俊不凡,可是本公子还没到开‘荤的年纪啊。就算是到了,也瞧不上那骚‘气冲天又没姿色的娘儿们。”

    “别说了,咱差点要把昨夜吃的饭都吐出来了。”黄鹤真被恶心到了,是他与世隔绝太久了吗,还是如今闺阁多荡‘妇。他从军之人最忌讳这个。

    郑长歌勾了勾唇,露出一个绝艳的笑容,吩咐下人准备轻舟傍晚到雁渡码头去。

    黄鹤顿时异常兴奋,“咱也要去,听说苏家老三长得比女人还要美,那脸比白雪还要白,那双桃花眼像妖‘精似的能勾‘魂。”

    “滚蛋吧,苏家老大是前两届文武双状元,是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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