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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瓦-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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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云衣不解带地服侍着他,夜半时分,外面忽然地传来了喊杀之声,曹云突然有一种心悸的感觉,她紧紧地捂住了胸口,不安和恐惧似然笼罩着她。
吕布似乎也察觉到什么,迷迷糊糊地从榻上爬起来,醉意未消,头痛欲裂,口干舌燥,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水——”
曹云慌忙给他斟过一碗茶来,吕布端过来便喝,边喝边道:“外面是何状况?”
曹云又未曾出到外面,自然不清楚外面出了什么事,听吕布问之,支唔着不能答。
吕布侧耳聆听,虽然是醉意阑珊,但多年的军旅生涯,并不妨碍吕布做出最直观的判断,他暗叫一声道:“不好!有敌袭!”
曹云顿时惊得是花容失色,她虽然是出身将门,可那里经历过战事,不禁浑身发颤。
“休要大惊小怪,有某在,何惧敌袭!”吕布站了起来,踉跄几步,出到外屋,伸手一捞,想把方天画戟操起来。方天画戟一般吕布都是放在那个位置的,所以他根本就连眼睛都没有睁,但一捞之下,手却落空了,这才定睛一看,那儿空无一物,哪里有方天画戟的影子?
吕布不禁疑惑了,他进来的时候方天画戟明明是搁在这儿,怎么会不见了?他环视屋内,也根本就看不见方天画戟,不由地惊出一身冷汗,酒也醒了大半。吕布暗叫不好,急步出门。
刚跨过一道门槛,吕布抬脚向前,却又被绊了一下,绊他的是一根绊马索。吕布疾步而走,自然没有任何地防备,被绊马索一绊,向前一个踉跄,差点就栽个倒啃泥。还没等他直起身子,两边噌噌地窜出名健壮的军汉来,按住吕布的双臂,想将他按倒在地。
岂料吕布力大无穷,又岂是两名普通士兵拿得住的,吕布反手挣脱,一把就擒住那两名军汉的脖子,狠狠地将他们的脑袋对撞,顿时两声惨呼,两个头盖骨皆生生被撞裂,白乎乎脑浆子溅了一地。
本来以为吕布被擒,周围的军士都松了口气,不料却是变生肘腋,吕布已然挣脱了,众军大惧,一齐挥刀枪扑了上来。
吕布赤着双手,面对一拥而上的军士,不退反进,迎着刀枪而上。一杆长枪直刺吕布胸前,吕布侧身闪了过去,一拳砸在那士兵的胸口,胸骨立即凹陷进去,鲜血狂喷,倒地不起。吕布挥脚踢飞了砍过来的一把钢刀,一掌斜劈在另一名士兵的颈上,椎骨尽断,脑袋都耷拉在了一边,眼看着就不能活了。
霎眼的功夫,吕布连踢带打,徒手已经放倒了十几个军士,浑身满脸都溅满了鲜血,面目扭曲着狰狞可怖。众军士显然被势如疯虎的吕布吓住了,不敢再向前,吕布左右手各提了一具尸体,踏血踩尸向前逼来,厉叱道:“尔等敢叛我,今日必是死处!”
侯成见吕布如此悍勇,他也吓得连退几步,宋宪喝道:“今日擒不下吕布,你我都是死处!”强催军士上前。
吕布也不持兵器,就提了两具尸体,左右抡了起来,乓乓乒乒,竟然是生生地杀出了一条血路,眼看着离府门只有几步之遥了,却见一团白雾照着吕布的面门就飞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400章 全部拿下
此时的吕布早已是杀红了眼,半醉加狂暴嗜血的状态已经让他分辨不出飞过眼前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只是本能地闪了一下,但那团白雾面积很大,将吕布搂头盖脑的罩了进去,入眼吕布才发现,原来竟然是白石灰,剧痛无比,眼不能睁。
原来宋宪知道吕布武艺高强,一般人能很难对付得了,所以他便偷偷地在怀中揣了一包生石灰,以备不时之需。果然吕布悍勇难敌,就算是没有方天画戟和赤兔马,赤手空拳的几十个都近不了他的身,眼看他就要逃出府去了,宋宪情急之下,也不管是不是下三滥的招,掏出石灰包照着吕布的面目就扔了过去。既然宋宪决意要叛吕布,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逃脱。
也是吕布命当该绝,半醉半醒之下根本分辨不出飞来的是何物,一时不慎便着了宋宪的道。宋宪又命人拿过绳索,可是谁也不敢近吕布的身,于是宋宪又命两人各扯着绳子的一头,离着吕布一丈多远绕着吕布跑,跑了几圈之后,总算是把吕布给捆上了。宋宪还不放心,寻思吕布的力气太大了,可不能让他挣脱了,于是又命人拿过几根牛筋来,将吕布密密地捆了,捆得如同一个粽子一般,道道绳索都死死地勒进了吕布的肉里,让他半分也挣脱不得。
刚把吕布捆上,府邸外面人马嘈杂,杀声四起,就听得张飞的大嗓门在喊:“吕布小儿,三姓家奴。快快出来受死!”
宋宪和侯成对望了一眼,虽然他们擒了吕布,可这时候也不敢轻易地出去,张飞可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一个不顺眼便会给你身上便会添几个透明窟窿。宋宪令人紧闭府门,冲着外面高声喊道:“张将军,我是都尉宋宪,我们擒拿了吕布,想要献给刘使君,还请张将军代为引荐。”宋宪可不笨。擒拿吕布那可是一大功劳。也必须要亲自献给刘泽那才算,否则这功劳很可能半道上被人黑了。
张飞虽然五大三粗的,但心眼不粗,眼珠一转。寻思这不是吕布使下的诡计吗?“宋宪。你不是吕布的手下吗?是不是想逛俺老张进去。你们暗中设好了圈套?”
宋宪法连忙道:“岂敢岂敢,我们决意弃暗投明,归顺刘使君。所以才擒拿了吕布?”
“笑话,除了俺老张,就凭你们几个三脚猫的功夫,也能捉了吕布?俺不信!”吕布的武艺那可是盖世无双,张飞说这话有些往自个脸上贴金,真要是单打独打,张飞也根本擒不下吕布来,既然张飞都没有办法,张飞自然有理由怀疑宋宪所说的话了。
“张将军,我们实在不是不敢欺瞒,吕布是吃醉了,我们才有机会捉住他的。”
“何以为凭?”
“我们有吕布的赤兔马和方天画戟,这个可以为凭据吧?”
“好,你们拿出来瞧瞧,如果是真货的话,俺老张就信了你们。”
宋宪侯成连忙派人将赤兔马和方天画戟给张飞送了去,张飞一看果真是吕布的座骑和方天画戟,不禁哈哈大笑。这时太史慈也领兵从东门杀了过来,看到张飞大笑,问道:“有何事三将军如此高兴。”
张飞道:“子义来得正好,吕布的人窝里反,偷了吕布的马和兵器,还把吕布给捉了。”
太史慈一听很高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主公的命令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擒下吕布,看来倒是省事了。
“好了,三爷相信你们了,打开府门,将吕布交出来。”张飞扯着嗓子喊道。
宋宪与侯成这才敢出府,向张飞拱手道:“罪将宋宪侯成见过张将军。”
张飞道:“吕布呢?”
宋宪迟疑了一下道:“吕布已为我等所擒,望张将军可以为我等引见刘使君。”
张飞再待发怒,突然便想到缘由,嘿嘿一笑道:“你小子两个倒是鬼精,是怕三爷贪没了你们的功劳吧?”
“岂敢岂敢,张将军是何等人,小的岂敢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宋宪脸一红,他自然是这么想的,被张飞点破,倒也不好意思。“张将军既然要见吕布,在下命人带上来便是。”
张飞哈哈大笑道:“算你小子识相,放心吧,刘使君是谁,是俺大哥,你二人擒拿吕布的功劳俺记下了,少不了你们的厚赏。”
“多谢张将军提携。”宋宪侯成赶忙拜谢。
吕布很快地就被押了上来,眼睛肿得跟胡桃似的,睁都睁不开了,张飞奇道:“三姓奴,怎么几天不见,你成了瞎子了?”
虽然两眼不能视物,但吕布早就听到了张飞的大嗓门,喝道:“环眼贼,凭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擒某,你就算赢了,那也是胜之不武,有本事将本侯放开,本侯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张飞嘿嘿一笑,根本就不吃他的激将法。“吕布,捉你的又不俺的人,是你的手下出卖了你,如今你众叛亲离穷途末路,还想逞威风?告诉你吧,这儿不是虎牢关,三爷爷也没功夫跟你闲聊,来人,将吕布押往大营,听候刘使君发落!”张飞立即派一队人马押吕布下去,同时也带走了宋宪和侯成。
现在徐州的四门已皆在刘军的掌握之中,吕布被擒,宋宪侯成投降,吕军树倒猢狲散,出城无望,大部分人便放下武器投降了,剩下极个别负隅顽抗的,都被刘军剪灭了。关羽和陈到两军也追随着张飞太史慈入城,全面接管徐州的城防,大肆搜捕吕布余党,按照刘泽的命令,一个也不能漏网,全部拿下。
陈宫府里的管事偷偷地溜到大街上探听消息,走了几道街,躲过了无数往来奔驰的一队队官兵,而后神色慌张,急急匆匆地返回了陈府,将大门紧锁,直奔中堂而来。
陈宫显然是刚刚起身,只穿了件内衣,静静地坐在几案后,见管事的回来,也没有出口相问,而是端起了茶碗,悠然地呷了一口茶。
管事的却是一脸地焦急之色,上气不接下气地对陈宫道:“老爷,大事不好了,曹豹被杀,宋宪侯成陈登许眈等人叛变,已献城投降了,刘泽的大军已经进城了,吕温侯被叛变的宋宪侯成所擒,众军大多投降了。大事已去,小人给老爷准备了一套下人的衣裳,老爷敢紧换上,兴许趁乱还能混出城去。”
说着,管事的双手将粗布裳奉上,催促陈宫换上。
陈宫轻轻地一叹摆了摆手,道:“王管事,将我那套新官服拿来。”
王管事迟疑了一下,还是将陈宫的新官服捧了过来,亲自给陈宫换上。
陈宫平静地道:“你们几个下人都老老实实呆在府里,那儿也不准去,刘泽以仁义称著,此番入城,绝不会滥杀无辜,呆在府里定可保你们的性命无虞。这座宅院,肯定是保不住的,王管事,将府里的全部财物,都分给下人吧,你们与我主仆一场,也算我最后的一点心意吧。”
“老爷……”王管事哽咽着,眼圈都泛红了,“您跟我们一起走吧。”
陈宫轻轻地摇摇头,道:“走?刘泽又岂会容我逃脱,只怕徐州城里,早已是天罗地网,就等捉我一人了。何况吕温侯已经被擒,主公既丧,我又焉然独活?王管家,把门打开。”
王管家用颤抖的双手将府门打开,早已是泣不成声。
陈宫似闲庭信步般地走向府门,外面的嘈杂喧嚣似乎与他无关,他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古井无波。走到门口的位置,他停了下来,背负着双手,仰望着黑漆漆的夜空,似乎想看看天空中的星星,可今夜阴云密布,茫茫的苍穹没有一丝的亮光。
一队刘军兵士打着火把围了上来,为首的是一军侯,上下打量陈宫一番,看到了他腰间的青色绶带,便断定他肯定是一个大官,那军侯将手按在了刀柄之上,沉声道:“你是何人?”
陈宫将目光从漆黑的苍穹中收了回来,对着寒光闪闪的刀枪,从容地道:“某乃徐州牧吕温侯驾下治中从事陈宫。”
“你就是陈宫?”那军侯倒是有几分怀疑,现在满城都在搜捕陈宫,想不到有人居然敢站出来说他就是陈宫,不能不令人怀疑。
“如假包换。”陈宫淡淡地道,昂着的头依终没有低下。
那军侯觉得有必要确认一下,一挥手,手下的军士便将一张陈宫的画影图像拿了过来,借着火把的光亮,那军侯略一比对,果然眼前之人和画像上的分毫不差,不禁大喜,想不到一份天大的功劳就这样唾手而得了。
“刘使君现在全城都在通缉你,想不到你竟然敢主动站出来。来人,给我拿下!”
那军侯将手一挥,两名军士立即上前,动作相当地利索,抹肩头拢二臂,将陈宫绑了起来。
陈宫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任由他们捆绑,脸上的微笑一直就那样挂着,从容而淡定。(未完待续。。)
第401章 白门楼上
天亮的时候,刘泽在白门楼上坐定,各路人马纷纷前来报捷,络驿不绝。
许汜、王楷为太史慈所擒,押解来见刘泽。汉代的名士固然有卢植郑玄这样气节高远刚正不阿的高洁之士,也有如王粲蒯越这样屈膝变节阿谀奴颜的卑劣之徒,显然许汜和王楷做不了前者,贪生怕死的他们刚一见到刘泽便伏首而降了。曹操有海纳百川的胸怀,在招降纳叛上很起表率作用,唯才是用,这也改变了汉代那种重名节讲虚名的风气,既然曹操能不拘一格用人才,自己焉何不可?许汜和王楷也算得上是当代名士,才学和能力是有的,他们既然肯归降,刘泽自然很高兴。
至于背主求荣的宋宪侯成,刘泽却很是反感,选择效忠的对象是个人的事,合则留不合则散,那是无可厚非的,但居其土而献其地是为不忠,食其禄而弑其主是为不义,背主而求荣,那就是卑鄙小人了,当然这种人也并非不能用,只是不能重用而已。
当然,宋宪侯成擒拿吕布是有功的,有功必赏有过必罚那是治军的原则,刘泽不以个人喜好来偏废,当即下令重赏二人每人黄金千两锦缎百匹。
宋宪侯成二人喜不自甚,伏首谢恩。
随后有军士来报,陈宫已被擒获。
刘泽微微地皱皱眉,吕布手下其他的人都还好说,除了献主投降的宋宪侯之外,其他如魏续曹性这些人。基本上不费什么力气就招降了,唯一的两块难啃的硬骨头就是高顺和陈宫,这两个可是誓死不降的主,而且这两个人更是刘泽十分看重的人,如何将他们降伏可是件让刘泽头痛的事。
“来人,给公台先生松绑。”看到被五花大绑押着上来的陈宫,刘泽含笑着命人解绑。
“不必了!”陈宫当即拒绝了刘泽的好意,傲然地道,“就让这道绳索留在陈某的身上吧,因为它可以时时刻提醒陈某是阶下之囚的身份!”
刘泽微微一笑道:“某有令在先。首恶必惩。胁从不问,此次吕布叛乱,罪魁祸首只在吕布与曹豹二人,现吕布已被擒获曹豹伏诛。某已赦免其部众之罪。公台先生亦在免罪之列。何为阶下囚?”
陈宫长身而立,昂首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主公伏诛,陈某岂可独善其身,今日但求一死,以明我志!”
“公台亦有老母妻子,岂可让他们经受丧亲之痛?”刘泽问道。
“大丈夫杀身成仁,舍身取义,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某虽愧对高堂老母便决然无憾。如果刘使君想籍此来胁迫陈某,只怕刘使君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某闻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亲,施仁政于天下者,不绝人之祀,老母妻子之存亡,皆决于君,某一心求死,别无牵挂。”陈宫慷然而道,神色不改。
看着一心赴死引颈待戮的陈宫,刘泽真的是很棘手,他挥了挥手,命人将陈宫押到一块屏风后面,想了想,又将高顺带了上来,和陈宫并肩立在一起。高顺押上来路过刘泽面前时,只是轻蔑地瞥了刘泽一眼,一言未发。
随后刘泽下令将吕布押解上来。
吕布被捆成一团,条条绳索都勒进肉里,就跟一只硕大的龙虾一般,吕布就想直起腰来都是很困难,上城楼之时,完全迈不开步子,几乎是押解他的两名士兵将他拖上去的。刚走了一半,吕布就瞧见到了宋宪和侯成,他的眼睛已经清洗过了,虽然还有些红肿倒也无碍视力。吕布看到二人,不禁是怒火万丈,恨不得生啖其肉,切齿道:“本侯平日待你们不薄,你们缘何要反叛?”
侯成略带愧色,垂下头去一言不发。宋宪却冷哼一声,道:“只听妻妾之言,妄顾众将,背道任情,动辄挞罚部下,何谓不薄?”
吕布默然不语了,被军士带到了刘泽面前。吕布虽然个子高,但押解吕布的那两名军士显然也是张飞精调细选出来的,膀大腰圆身高力壮,行至堂下,两人一按吕布的肩头,想让他跪下来,吕布虽然被缚着,却也不甘受辱,死活不肯下跪,两名军士两脚狠狠地踢在了他的腿弯处,吕布只能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下跪者何人?”刘泽虽然知道他是吕布,却故意地问了一句。不过现在吕布的模样有点惨不忍睹,浑身血迹斑斑,衣衫褴褛,眼睛红肿似胡桃,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被人捆得如粽子一般,狼狈不堪,如果不熟的话,绝对不会将他同俊采飞扬意气纷飞的吕布联系到一起。
吕布满脸愧色,没有开口。
押解他的军士道:“启禀主公,吕布带到。”
刘泽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吕温侯啊,刘某眼拙了,怎么搞得如此狼狈?你们对温侯也太过无礼了吧?”
从半夜被擒一直到现在卯时时分,几个时辰过去了,吕布被这样捆着,整个人都快麻木了,听刘泽如此说,急忙道:“缚之太紧,还乞刘使君缓之。”
军士道:“吕布十分凶悍,徒手毙掉了几十名兵士,属下们担心他走脱,故而紧缚之。”
刘泽啧啧称奇:“吕温侯不愧是绝世英雄,徒手也能杀掉几十兵勇,若让吕温侯执戟纵马,只怕本公真也坐不到这里了。温侯乃林中之猛虎,纵这即可伤人,看来这绑还是解不得。”
被押解到这儿,吕布大概也能猜出自己最后的命运如何了,但他还是心有不甘,毕竟他还不想死,急呼道:“刘使君,布知错了,布本无心冒犯使君,只因曹豹等人一再怂恿,鬼迷心窍,偷袭徐州了,犯下谋逆死罪。布悔不该听曹豹之言,还请刘使君可以法外开恩,饶布一命!”
在场之人,无不向吕布投去了鄙夷的目光,比起高顺陈宫来,吕布的骨头真是软得太多了。
刘泽沉声道:“吕布,不要说本公没有给过你机会,去年你兵败兖州,仓皇南逃,乞求本公收容于你。当时所有的人都在劝本公,说你吕布就是一只狼,一只会咬人的狼,绝对不能收留,但本公惜你是一个将才,不忍弃之,故而才力排众议,将你收留下来,给你城池,给你粮草,本公认为,只要我以诚心待之,你必不生叛心!可惜我想错了,你终究是一头狼,狼的本性是什么,凶残贪婪,睚眦必报,本公就算再爱惜你的才华,只可惜你的本性不改,最终还会反噬其主,本公是没胆再留你了。诸位你们看如何处置吕布?”
张飞刚刚从下面上来,远远地就喝道:“大哥,吕布这狗贼,可万万留不得,待俺亲自操刀,将这狗贼千刀万剐,方泄俺心头之恨!”张飞有一身杀猪的本事,他跟吕布的仇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真恨不得将吕布零割碎剐了。
贾诩亦道:“吕布无仁无义,主公何不想想丁建阳、董卓之事?”
在座之人众口一辞,皆言吕布是忘恩负义的小人,这种小人断不可轻信,宜斩之以除后患。
吕布后心头一阵冰凉,看来今天自己绝对是难逃一死了,想想自己纵横一世,今日竟然落得这般凄惨下场,不禁是涕泗横流。
刘泽面容凝重,缓缓地沉声道:“吕布犯谋逆叛乱之罪,罪在不赦,依律当斩。来人,将吕布推出斩首!”
两名刽子手立即上前,提起了吕布。
“且慢!”临死关头,吕布嘶声力竭地大喝一声,冲着刘泽道:“刘使君,你当真要斩吕布吗?”
“军法如山,本公岂可循私枉法?吕布,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走到今天这一步,你怨得了旁人吗?”刘泽平静地道。
吕布道:“吕布自知罪重,但方今天下未定,德公正是用人之际,布虽不才,但尚有几分勇力,甘愿为马前之卒,为德公征讨天下,将功赎罪!”
他的话慷慨沛然句句好似发自肺腑,刘泽似乎有一点被打动了,是啊,真要是把吕布用做攻城拨寨的先锋,试看天下谁能敌?但这个念头在刘泽的心里只是一闪而动,吕布的话,能信吗?他的天性就是一头狼,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事,纵然今天他发誓赌咒,可一旦让他得势的话,照样会咬人的,这一点是勿庸置疑的。刘泽不可能再去冒险,今天的一切或许还在他的控制之内,但以后呢?老话说的好,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刘泽不可能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在提防吕布上,也许在未来的某日,在你没有防备的时候,他会狠狠地致命地咬上你一口气。
吕布见刘泽在沉吟,以为自己的话的打动了他,暗暗窃喜,道:“刘使君,这次若无曹豹竭力怂恿,布也绝无二心,是布一时糊涂才犯下死罪,求德公再给布一次机会,布定忠心不二肝脑涂地,以死报效德公。”(未完待续。。)
第402章 吕布殒命
刘泽摸了摸了上唇的胡须,这两年刘泽也蓄起了胡须,不过他没有云长那飘逸的五绺长髯,也不似翼德那虬髯横生,只在上唇留了两瞥古龙笔下那个陆小凤一般的胡须,胡须给人一种成熟和稳重的感觉,就连蔡琰都笑着说他留了胡须看起来有威仪多了。他轻咳了一声道:“机会嘛,倒是有一个,却不知你如何去把握?”
吕布大喜道:“请德公明示!”
刘泽慢悠悠地道:“奉先信誓旦旦地一再表示忠心,本公也很想相信,但却知奉先乃耳顺之人,曹豹之事便是明证,我不患奉先有二心,唯患陈宫、高顺、张辽等人,他们对你忠心耿耿,誓死不愿归顺本公,假如来日他们再次蛊惑奉先,而奉先再一动摇,必定会再蹈覆辙,这个险,本公可不敢再冒了。”
吕布急道:“德公多虑了,布此番归顺德公,誓与陈宫高顺等人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他们若是不肯归顺,德公可尽皆斩之!”
刘泽微微一笑道:“本公早已下令首恶必惩胁从不问,若是将他们斩首,岂不是自毁诺言,让天下人耻笑本公无信无义吗?”
吕布眼中掠过一抹戾色,在他看来,这将是他逃生的唯一机会了,他如何能不好好把握。“德公,此事易耳,德公若怕有违诺言,就由吕布亲自来操刀,斩陈宫高顺张辽三人,以安德公之心!”
“哈哈哈……”刘泽仰天长笑,笑得吕布是胆战心惊。
笑声毕。刘泽的目光冷冷地逼视着吕布,两道寒芒就如同两柄锐利的长剑,直刺向吕布的心底,冷削地道:“吕布,你太让本公失望了,陈宫高顺何等的忠直之士,为了不背叛你吕布,宁死不屈,慷然赴死,可是你呢。为了你自己能苟活与世。竟然不惜要用他们的鲜血来染红的你的绶带印信,如此无信无义之言,我都深为他们不值!吕布,我方才说给你机会。我就是要试试你面对这些甘心为你而赴死的忠直之士你将何以自处。倘若你还有一点良知的话。愿和他们站在一起,甚至愿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他们的性命,本公或许会相信你方才所说的。相信你的忠诚。但你让本公失望了,面对忠心耿耿的部下,你竟然可以悍然地挥起屠刀,吕布,你的良心何在?你的仁义何在?从头至尾,你不过就是个巧言令色的骗子,你不过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心,本公说的没错,你就是一头狼,受伤的时候会摇尾乞怜,扮做一付可怜模样,可你内心的暴戾凶残却丝毫没有减少,一旦得势,你就会咬断任何人的喉咙,包括本公!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本公不会做东郭先生!”
吕布绝望地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撤去屏风!”刘泽高声吩咐道。
兵士很快地将屏风抬走了,屏风后陈宫和高顺的脸都扭曲变形了,不同的是陈宫面色惨白,嘴角还在轻微地搐动着,高顺却是满脸涨得通红,双目几乎能喷出火来。
“来人,给公台和文通松绑!”刘泽再一次地吩咐道。
解绑后的高顺几乎是一个箭步就窜到了吕布地面前,一抬手,就揪住了吕布的前襟,怒喝道:“吕布,想不到你竟然是如此的蛇蝎心肠!枉我高顺对你忠心耿耿,你竟然……”高顺抡起拳头,恨不得将吕布的脑袋打碎。
吕布羞愧不已,无颜面对高顺咄咄逼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垂下头。
“呀!”高顺紧攥的拳头到底还是没有落到吕布的身上,一拳重重地砸在了青砖地面上,砖屑四溅,高顺的手上也是鲜血淋淋。
高顺放开吕布,转身面向刘泽,单膝跪地,拜道:“高顺愚钝,今日始知投效之主竟是如此不堪,若刘使君不弃,高顺甘愿为麾下之卒,效死以命!”
刘泽大喜,离座起身相搀,道:“今得忠义文通,胜过无义吕布十倍。”
随后,刘泽号令将吕布斩首。两名侍立已久的刽子手立即奉命将吕布押了下去,不多时,吕布那颗血淋淋的人头被端了上来。
做为一代枭雄的吕布就这样结束了他的一生,现场鸦雀无声,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了,无论是吕布生前的敌人还是生前的部下,都向他的这颗首级行注目礼,虽然吕布的人品一直以来都是遭人谩骂的,但无人敢否认,在这个时代,吕布在战场上都是以至尊的存在,永远都是人们仰望的对象。但今天,这一尊战神殒落了,属于吕布的时代划上了休止符。
高顺又复起身拱手向刘泽道:“末将恳请刘使君准许末将将吕布尸体收敛,予以安葬。”
刘泽点点头,道:“吕温侯乃是盖世的英雄,将其处斩也非我之愿,实乃军法森严之故,人即已死,恩怨已了,如何能让其暴尸荒野,就算文通不提,我亦准备厚葬之。倒是文通有情有义,善始善终,令人敬佩。”
高顺敛容道:“多谢主公,吕布虽然不仁,但主从一场,末将却不能不义。”
“文通真义士也。”刘泽遂令人将吕布厚葬于郯城北郊,吕布生前爵至温侯,刘泽便令人以侯爵之礼将吕布下葬,棺头向北,吕布出生在并州五原郡,取意北归故里之意。
安排完吕布的后事,刘泽抬头再看时,陈宫依旧是伫立在那儿,纹丝不动,脸色惨白如纸,脸上写满了落寞与凄惶。刘泽命人奉上两杯茶来,然后将众人挥退,城楼厅内只剩自己和陈宫二人,淡然一笑道:“公台先生,站了这么久,不觉得累吗,坐下来喝杯茶如何?”
陈宫动也没动,冷冷地道:“茶就不必了,刘使君既斩温侯,还请速斩陈某,黄泉路上,宫也可以与温侯相随。”
刘泽诧异地道:“方才吕布所言,想必公台先生也是听得一清二楚,此无信无义之人也值得公台甘愿为之赴死?”
陈宫淡然地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温侯身陷绝境,为了求生,自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说出这些话又有何奇,陈某赴死,却也有必死的理由。”
“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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