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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约阿希姆-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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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社会秩序得以逐步重建。
在苏格兰,民意呈现两边倒的局面,许多民众都对脱离英国统治感到高兴,反对者则认为当前的议会共和是德国人用来蒙蔽苏格兰人民的假象,真正的权力掌握在由柏林委派的军事总督和所谓的政府顾问手中,两个能力低下、资质平庸的詹姆斯不过是敌人的傀儡木偶罢了,因此游击队依旧在苏格兰境内特别是北方高地活跃,这些抵抗者从英国流亡政府和美国人那里获得资金和物资援助,并得到了当地民众的支持,生命力像是野草一样旺盛。
威尔士的状况大致介于英格兰和苏格兰之间。各地民众对全民投票的结果耿耿于怀,认为是负责统票的同盟国官员做了手脚,他们真正想要的是苏格兰式的议会共和制,是没有任何约束的独立主权,而不是像凯尔特人一样接受一位霍亨索伦皇室成员的统治。现在,威尔士的政治、经济、外交权力名义上掌握在新国王和那些国会议员们手里,国防事务由爱尔兰军队代为管理,这让它看起来更像是成为了爱尔兰的一个自治区。于是,心怀不满的威尔士人频频在各地举行游行、罢工,与维持治安的爱尔兰军队发生激烈冲突,甚至袭击那些任职于新政府的威尔士官员。这些恶*件引发社会动荡,导致经济趋于停滞,更重要的是,霍亨索伦皇族因此受到了来自国家社会的指责和抨击,不得不为自己无意奴役现代社会任何一个文明群体而做出辩解。
一方面是战场形势的全面好转,一方面是国家事务的恶劣羁绊,这让夏树找到了充分的理由辞去亚速尔战区指挥官兼同盟国舰队司令的军事职务,********处理自己的“家务事”。作为同盟*队的实际统帅,德国皇储小威廉对胞弟的请辞表达了深深的惋惜之情,他奏请德皇批准创立同盟国最高荣誉勋章——金鹰大十字勋章,然后将首枚金鹰大十字星芒章授予这位战功卓著的盟国君主。作为额外的报偿,小威廉要求德国的战时生产委员会将第二次追加建造的48艘战斗舰艇订单全部交予爱尔兰造船厂,这批订单总价高达三亿四千万马克,将给爱尔兰造船业带来几千个工作岗位和数千万马克的净利润。
对夏树个人而言,亚速尔之战的精彩反转已接近他在军事领域所能达到的巅峰,带着胜利的璀璨光辉告别战场无疑是个理智的抉择。按照德军总参谋部野心勃勃的战争计划,拿下不列颠、夺回亚速尔之后,下一步是迫使美国妥协,大幅削弱美国在经济和工业领域的竞争力,奠定德国主宰欧洲、欧洲主导世界的新秩序。若常规的外交手段无法达成这一目标,那么对北美大陆的军事远征必然从纸面转为现实,届时同盟国海军的发挥将是打开局面的关键所在——率领一支规模空前的舰队完成一次意义非凡的军事行动固然诱人,可通往胜利的道路充满艰难险阻,需要耗费惊人的心力去克服它们,一旦夏树投身其中,将难以兼顾国家事务,不但有可能错过战后发展的布局契机,还可能放任威尔士成为混乱的源头。
一位成功的君主,能够在和平时期无为而治,让国家在稳定中谋求发展,而到了战争时期,他又是聚拢民心的旗帜,引领国家的航船平安驶过风暴区。带着这样的理念,夏树致力于修补战争给爱尔兰和威尔士带来的创伤,继而推动两个国家的联合——而不是成为奥匈帝国那样的二元制君主国家。
3月上旬,决定威尔士王国命运的第二次全民公投在国联组织的监督下举行,一百四十多万符合投票条件的威尔士公民参加公投,约百分之二十二的有效投票支持威尔士与爱尔兰组建联合王国,百分之三十四支持威尔士维持现状,只有不足百分之四十四的有效投票反对现行的君主立宪政体。基于这一投票结果,国联官员宣布约阿希姆一世对威尔士的统治合法,但大量威尔士民众对此并不买账。就在公投结果宣布后数日,全威尔士的煤矿工人和铁路工人发起了联合大罢工,多个行业的劳动者群起响应,这场影响力极为广泛的大罢工使得威尔士很快陷入瘫痪,当局随即宣布全威尔士全面进入军事管制状态——在危机解除以前,整个威尔士都将置于爱尔兰军队的强制管制之下,由爱尔兰军队代行各项行政和公共事务职权。
短短72小时,派驻威尔士的爱尔兰军队从四万人增加至十四万人,百分之百的城镇、港口以及近半数的村庄都被爱尔兰军队接管,食品供应采取按人配给,大大小小的工矿企业、重要的交通场站均被置于爱尔兰军队的监控之下。大批爱尔兰士兵的到来不但迅速稳定了各地的治安,保障了民众的基本生活需求,还当起了临时司机、临时工人,使得威尔士多数地区的交通、电力、供水得以部分恢复。
尽管威尔士的国土面积只有区区两万平方公里,全面的军事管制意味着每天数百万马克的耗费,这对财政并不那么宽裕的爱尔兰王国而言是个相当沉重的负担,可爱尔兰人没有抱怨他们的国王和政府踏进“威尔士沼泽”,他们勤奋工作、各尽职责,用行动支持国家决策层在威尔士的投入,还有许多人报名参加了志愿队,跟着爱尔兰军队前往威尔士帮助维持社会秩序。
随着威尔士危机的持续发酵,夏树一面以爱尔兰王室资产为抵押向德国银行家贷款,一面与德军总参谋部协商从前线调回部分爱尔兰军队。到了3月底,德国财团提供的十亿马克特别贷款到位,有超过三万名原本部署在法国、亚速尔群岛以及波斯湾地区的爱尔兰士兵返回本国,爱尔兰军方旋即调派相当数量的国内驻军前往威尔士,进一步加强了那里的军事部署。
不列颠和亚速尔两场重量级的战役结束后,这场波及范围极广、卷入国家极多的世界大战仍在进行中,威尔士的危机俨然只是新闻大餐里的一份调味料。至4月初,南下的日本军队已完全占领菲律宾和马来半岛,其南方军一部攻入英属印度并向其腹地快速挺进,一部绕过荷兰治下的东印度群岛登陆新几内亚岛,兵锋威逼澳大利亚和新西兰。西方同盟*队三路出兵,一路由波斯攻入英属印度,在印度洋东岸夺取了多座港口;一路跨大西洋驰援阿根廷,在其沿岸设立多处警戒点和空军基地;还有一路登陆格陵兰岛,与美英军队展开了多番鏖战
表面看来,同盟*队多线作战,兵力非常分散,但无论是在遥远的英属印度还是在冰天雪地的格陵兰岛,他们投入的部队数量都很有限,日本人依然迫切希望打败中国,尽早结束对华战争,避免因外部势力干涉而发生大的变故,西方同盟国则在亚速尔群岛集结重兵,佯装攻击加拿大,实则进占百慕大,入侵加勒比,建立起对美作战的前进基地。
在这样的战略态势下,两大阵营分别于4月上旬和中旬在西大西洋与南太平洋展开了两场重量级的海战,先是美英大西洋舰队在百慕大海域迎击西方同盟国舰队,双方先后投入作战舰艇百余艘,同盟国海军虽然兵力占优,但美英军队在百慕大岛经营多年,筑有机场、港口、要塞,重新担任同盟国主力舰队司令的贝恩克上将谨慎用兵,战术上接连获胜,但未能完成攻夺百慕大岛的战略目标;随后日本舰队在北澳大利亚海域遭遇美英太平洋舰队,日本舰队初期实力稍劣,随后大举增兵,以压倒性的优势击败了美英海军,扫清了进攻澳大利亚的障碍,澳大利亚联邦虽然通过动员征募了二十多万士兵,但武器弹药不足,而且缺乏有经验的军官士官,对战如狼似虎的日本南方军几无胜算,从菲律宾、马来半岛以及英属印度撤下来的美英官兵虽有四十万之中,却在分批次撤往北美,暂时留在澳大利亚的部队根本无心恋战,更有传言说澳大利亚政府为了免遭战火屠戮,打算通过全民公投脱离名存实亡的英联邦,甚至于拿美英官兵的性命换取同盟国的豁免,这种传言进一步引发了守军部队的惶恐。
1934年4月29日,深受病痛折磨和失败打击的乔治五世在加拿大渥太华的王室行宫辞世。尽管其生前遗愿是叶落归根,而大洋彼岸的那位英格兰国王爱德华八世亦在唁电中明确表示,无条件接纳乔治五世的遗体回归故土,按照王室礼仪安葬在温莎,但继任大不列颠王国王位的这位爱德华八世却决定将乔治五世就地安葬,等到英*队有朝一日收复故地,再将其灵柩运回不列颠。
可惜的是,形势的发展让人愈发看不到这个“有朝一日”成为现实的希望所在。5月5日,日本军队在澳大利亚北部的达尔文附近登陆,达尔文港周边的美军和英联邦军队达日军登陆部队的四倍,但他们的反击行动被日军舰炮挫败,而后又患上了夜战恐惧症,数千士兵防守的阵地竟被日军区区百人的夜袭分队攻破,若不是从英属印度撤退下来的美军第1装甲骑兵师在随后的战斗中力挽狂澜,美英军队在菲律宾和马来半岛被日本人撵着跑的一幕恐怕会在澳大利亚重现。
5月12日,日军部队在飞机舰炮的掩护下攻克达尔文港,澳大利亚人还没被吓破胆,地小人少的新西兰先怂了,他们一面暗中联系德日等同盟国,一面悄悄做着全民公投的准备,只等同盟国那边给出了脱离英联邦即保证其中立地位的允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行全民公投,接近百分之七十的投票者支持新西兰脱离英联邦,新西兰政府随即宣布了公投结果,要求屯驻新西兰的美英军队在限期内撤离,日本海军遂派遣舰艇前往新西兰海域,以阻止美英军队从澳大利亚向新西兰大规模增派部队。新西兰的独立无疑为那些摇摆不定或受到同盟国影响的英联邦国家以及殖民领地做出了表率,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南非宣布脱离英联邦,缅甸、斯里兰卡宣布独立,流亡加拿大的英国政府对此已是有心无力,但与此同时,位于加勒比海的一系列殖民领地也出现了异动,这让美国人寝食难安,唯恐它们会成为同盟国进攻北美的踏板,所以在征得英国流亡政府同意后,美军迅速出兵进驻巴哈马、圭亚那、多米尼克、圣文森特和格林纳丁斯、圣基茨和尼维斯等英国殖民领地。
第217章 理想国
入主威尔士之后,夏树的策略是以柔克刚,用时间消磨威尔士人的抗拒意识,逐步恢复威尔士的社会秩序,若干年内继续维持两国共拥一君的特殊状态,而后再以和平方式实现两国联合。以1932年的经济规模计算,爱尔兰与威尔士的联合体较英格兰、苏格兰任意一个都更强盛。
这个计划看起来非常完美,无论夏树的意志力还是爱尔兰军政官员的执行力都不存在问题,但实施过程却遭遇到了越来越多的麻烦。在爱尔兰军队全面接管威尔士的各地治安和公共事务后,饱暖无忧的威尔士工人们有足够的时间参加各种形式的秘密集会,地下抵抗活动日益猖獗。爱尔兰驻军相应加大了管制和缉捕力度,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威尔士的每一座监狱很快处于爆满状态,爱尔兰军队不得不临时征用房屋或搭建棚舍充当拘留场所,可这并不能阻止威尔士人继续固执地抗拒爱尔兰国王的统治。救、爱、自由团等武装抵抗组织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只是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这些组织多以锤、铲、镰、棍为武器,装备状况比非洲土著部落还要寒碜,所以这一阶段威尔士的局势还算平稳。
1934年夏天,西方同盟国和美英阵营继续围绕西大西洋控制权展开争夺,双方战时建造的中小型舰艇开始批量服役,但海战的规模仍比不上亚速尔战役初期,而在地球的另外一边,日本军队已在澳大利亚站稳脚跟,并与西方同盟队会师印度南部,基本将美英势力逐出亚洲。就在这一时期,11000支早期型号的恩菲尔德步枪和32万发突底缘锥形弹壳的步枪弹经由挪威货船运抵威尔士,然后被分发到秘密抵抗者手中,这批军火成为了威尔士的动荡之源。
作为这批军火的秘密提供者,苏俄政府还将数台用于维修枪械的简易机器、加工旧弹壳重新使用的制弹机连同二十多名俄籍志愿者运到威尔士,为此苏俄政府的海外账户收到了英国流亡政府汇入的300万美元现款。
金钱或许是次要的,支持威尔士工人阶级对抗爱尔兰侵略者才是苏俄政府涉身其中的高尚理由。派往威尔士的二十多名志愿者既是技术工人,也是军事教官,更是苏维埃思潮的传播者。仅仅两个星期之后,威尔士就诞生了第一批苏维埃活动小组,几个月前还沐浴在君权光辉下的威尔士工人们摇身一变,成为无产阶级的先锋战士。
7月20日,同盟国代表们在印度港口城市加尔各答举行会晤,斡旋中日停战事宜,可就在这天晚上,威尔士爆发了阿尔比恩矿工起义,千余名矿工袭击了看守矿场的爱尔兰军队,占领附近的小镇,通过无线电向外界公告了阿尔比恩宣言——威尔士人将为真正意义上的独立主权抗争到底。
阿尔比恩矿工起义如同点燃的导火索,很快引爆了埋藏在爱尔兰人脚下的火药桶。数日之内,威尔士多地爆发矿工和冶金工人起义,起义者或盘踞矿山、厂区,或攻占城镇、监狱,并与前来镇压的爱尔兰军队展开战斗。对拥有现代化武器装备、作战经验非常丰富的爱尔兰军队而言,剿灭这些起义者并非难事,只要动用飞机、战车,完全能够以极低的伤亡凌虐这群暴民,然而在敌对阵营以及某些中立国的推波助澜下,全世界都将目光投向了所谓现代文明之源的欧洲,密切关注着发生在威尔士的这场动乱,英格兰和苏格兰的广大民众也以各种形式声援威尔士的起义者。这成了爱尔兰王国自建立以来所面临的最特殊的挑战——如果不能处理好威尔士乱局,不但和平吞并威尔士的意图难以实现,爱尔兰在国际社会的形象和地位也将受到极大的损害,搞不好到头来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经过一番冷静的反思,夏树决定运用军事谋略来化解这场危机。他令派驻威尔士的爱尔兰军队将各地起义者分割包围,围而不攻,甚至保障他们的饮水,对于起义者的突围行动,除非万不得已,尽量通过枪炮威吓进行阻止,然后一边加紧查探起义者的武器来源,一边将欧洲主流媒体的记者和多个国家的外交官员、政治名流请到威尔士,打起了国际公关牌。待一切部署妥当,他与记者、官员、名流们一同前往阿尔比恩煤矿以北的小镇诺尔瓦。起义的阿尔比恩矿工们原本打算在爱尔兰军包围他们之前转移到山区去打游击,可爱尔兰军队的反应超过了他们的行动速度,起义者的队伍途径诺尔瓦时陷入围困,两度突围无果,干脆在这里安营扎寨。
依照夏树的攻心部署,围困阿尔比恩起义矿工的爱尔兰军队架起了广播,给他们播放旋律悠扬的轻音乐,由声音甜美的女播音员给他们朗诵描绘亲情爱情或是赞颂世界美好的诗歌,等到夏树带着国际公关团抵达这里是,围困者和受困者的情绪都处于较为平和的状态。
“阿尔比恩煤矿的矿工先生们,我是约阿希姆…弗兰茨…胡伯特——无论你们认可与否,世界上的大多数国家已承认我是威尔士的合法国王!”
当这个操着流利英语的声音从广播中传出,滞留小镇诺尔瓦的起义者们莫不惊愕万分,许多人撩开窗帘,或是从他们构筑的简易掩体里探出脑袋,试图从爱尔兰军队的堑壕后面找到声音的来源。
拿着从爱尔兰看守部队一名军官尸体上缴获望远镜,阿尔比恩起义矿工的领导者之一,威尔士人阿达姆…迈克唐纳德看到在一群爱尔兰士兵的拱卫下,有个身穿笔挺军装的人在铺着地毯、立着麦克风的台子上说话,在他身后的空地上摆放了好些座椅,至少有三四十人像是聆听讲演一样安静地坐在那里。
一个胡须稀拉的青年凑到麦克唐纳德耳边:“有机会干掉那家伙么?”
麦克唐纳德转头瞪了这青年一眼:“胡说什么呢!”
青年用袖子蹭了蹭鼻头:“干掉他不就解决所有问题了?”
麦克唐纳德腾出右手照着家伙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最好的狙击手也难以射杀一千米外的人,而且只要我们这边枪声一响,镇子里所有的人都会在几分钟内被杀死,今后还会有数以万计的威尔士人因此而送命,懂吗?”
青年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视线焦点依然放在对面的台子上,这说明他的视力非常好,可惜他手里的步枪连五十米之外的树桩都打不中,更别说步枪有效射程之外的目标了。
“对于你们勇敢而鲁莽的行为,我感到敬佩而又遗憾。为什么敬佩?因为你们敢于舍弃生命,敢于将悲伤留给亲人和爱人,为了你们所追求的自由、自主与无法打败的对手抗争。为什么遗憾?因为你们所追求的自由、自主是片面的,是不切实际的,你们并不是生活在原始社会的原始人,不受约束即是自由、自主。接下来请你们每一个人好好思考我的问题:一边是君主领导下经济快速发展、社会秩序稳定、官员贪腐稀少的国家,一边是民选首脑治理下经济长期停滞、社会动荡无序、政府效率低下的民主国家,你们愿意生活在哪一个国家?”
以威严而又宽厚的语气说完这些话,夏树留给对面的起义者——同时也给身后的国际人士们,留了五分钟的思考时间,而后他再度发声:
“好了,先生们,思考时间到了。刚才我所说的两个国家并非随口假设,第一个国家就是如今的爱尔兰,也许你们的亲人曾经去过爱尔兰,也许你们在酒馆里听过许多关于爱尔兰的事情,事实上,最苛刻的评论家也不得不承认,爱尔兰自1916年以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人说这种变化的根源是它有一群质朴勤奋的人民,这没有错,但为什么它在过去的几百年里被称为欧洲最黑暗的角落?你们都是追求自由自主的人,应当有自由自主的思维,好好想想为什么!至于第二个国家,它其实离我们很近很近,跨过英吉利海峡就能抵达。在过去的数百年间,它在君主制与民主制之间反复挣扎,而自1870年之后,它彻底进入了民主时代,但结果呢?它在工业上被德国超越,相继发生的布朗热事件、巴拿马丑闻、德雷福斯案件让人们对政府失去信任,民众怨声载道!与此同时,在大西洋对岸,同为民主国家的美利坚虽然经济发展迅速,官员以权谋私、中饱私囊的现象一度严重到了令人汗颜的地步,这又是为什么?还有被你们某些人视为理想国度的苏维埃俄国,你们当真以为那是个人人自由平等、不分贵贱的地方?你们之所以这样认为,是因为你们没有用自己的双眼去看,没有用自己的双脚去走,更没有用你们的内心去洞察社会发展的规律。等到时间证明一切的时候,你们终究要为自己今天的举动感到懊悔,因为你们正将威尔士推向黑暗而不是光明!”
经过片刻停顿,夏树气势磅礴地续言道:“当我在加的夫大教堂戴上王冠的时候,你们报以嘘声,却从未问过我能够给威尔士带来什么。现在,让我来告诉你们我曾给爱尔兰带去什么,将给你们带来什么:全面升级的工业模式,全面改良的政府管理,全面完善的福利制度,你们将会像五百万爱尔兰人一样,在安全可靠的环境中工作,受清廉高效的政府机构保护,享受社会化的福利,这,才是你们的理想国度!”
第218章 眼见为实
作为阿尔比恩起义矿工代表,阿达姆…迈克唐纳德来到了一海之隔的爱尔兰,来到了被誉为奇迹之都的利默里克。他年轻时有幸去过伦敦,那座被英国人自豪地称为“世界中心”的城市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如今的爱尔兰首府无论占地面积还是人口总数都无法跟巅峰时期的伦敦相提并论,但它简明大气、整洁流畅的现代风格,节奏轻快、火力充沛的繁华气息,这一切都让迈克唐纳德大为惊叹。
船舶、飞机、汽车制造业是利默里克的经济支柱,参观了热火朝天的港口造船区和人气旺盛的工厂,迈克唐纳德和威尔士参观团的每一位成员都为这里的繁盛而感叹,若不是英国的本土工业和海外贸易毁于战争,想必也轮不到爱尔兰人这般滋润,然而历史的交替、时代的更迭就是这样的残酷无情。走过大英帝国巅峰时期的遗民们心里当然清楚,蓬勃的工业意味着繁荣的经济,而繁荣的经济往往又意味着强盛的国力,约阿希姆一世治下的爱尔兰王国,确实走上了一条日渐兴盛的通途。
于爱尔兰首都逗留期间,迈克唐纳德等人得到了一天的自由活动时间,每人领取了20爱元,按当下的汇率折算约为5美元。他们可以搭乘任何交通工具去到城市的任何地方,与他们遇到的任何人交谈,从任何商店或小贩手里买东西,参观任何一处开放的场馆。这一天的自由活动,消除了他们心中对于这座城市的所有质疑,因为爱尔兰人不大可能对每一个地方、每一个居民进行妥善的伪装,利默里克确如他们所看到的那样,物资供给充足、生活秩序井然。在这座城市一些不起眼的角落,战争之初遭英军轰炸的痕迹依然可见,可是无论迎面而来的行人、路旁休息的市民还是流动的报童商贩,脸上看不到分毫愤怒或是悲伤,言行举止体现的是一种不受约束的自然、从容与平和,他们彼此彬彬有礼,但不像伦敦人那样过分讲究礼节,他们对待陌生人非常友善,全然没有伦敦人的傲慢。一百多万质朴勤奋的爱尔兰人在这里安居乐业,现如今他们议论和吐糟最多的,恰恰是那些不识好歹的威尔士人……
在约阿希姆一世的奔走努力下,在威尔士官方宣传人员孜孜不倦的劝说下,陷入重重围困的威尔士的起义者们放下武器,各回各家,威尔士的动乱暂告一段落,但是尖锐的矛盾并没有得到根本的解决。于是,效忠约阿希姆一世的威尔士政府从起义者和普通居民中挑选出志愿代表,组织他们前往爱尔兰王国参观考察。虽然矿工同伴们普遍担心这是有去无回的陷阱,迈克唐纳德毅然加入了第一批参观团。在利默里克的所见所闻对他的心理冲击远远超出了此前的预期,夜深人静之时,他回想起那日在诺尔瓦镇所听到的国王讲话,心中百感交集。
城市是展现一个国家现实面貌的重要窗口,但绝不是它的全部。告别利默里克,威尔士参观团去到了爱尔兰各地,从以往最为贫困的中南部到曾经爆发过宗教信仰冲突的北方,无不是农庄长满作物、牧场牛羊遍地。从1916年到1934年,18载岁月,一代人的成长,爱尔兰从一个贫穷落后的国度发展成为如今这样一个交通便利、工农并重的国度,靠的绝不是上天恩赐的风调雨顺。能够克服内忧外扰的困境,能够走出一条快速发展的捷径,跟统治者的魄力和远见、管理者的贤能与敬业绝对脱不开关系!
一切的一切,让迈克唐纳德和同行者们逐渐感到心悦诚服。当然了,他们之中依然有人对爱尔兰王国的变化嗤之以鼻,觉得这跟红色苏维埃的伟大事业相比不值一提,甚至振振有辞地形容爱尔兰是靠德国人奖赏发迹的暴发户,认为爱尔兰的发展依靠的是德国资本的支持,一旦德国人突然撤走资金,这个国家很快就会被打回原形。
年近五旬的迈克唐纳德虽没有受过高等教育,却非鼠目寸光之辈,他有他的人生阅历,他有他的独立思维,他知道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想,而且知道梦想与现实的距离有可能会比地球到月亮还要遥远。即便是在20世纪头十年,大英帝国在堕落前所达到的历史顶峰,威尔士的工业环境、社会秩序还有以此为基础的生活幸福度都没有达到爱尔兰王国现在的程度,而且权贵阶层和平民阶级的对立已存在千年之久,除非经过一次颠覆式的重建,否则这种对立不可能被消除,也就不会有真正的平等。至于说那些俄国志愿者所描绘的理想国度,那毕竟只是理论上的前景,能不能成为现实,需要花多久成为现实,恐怕谁也没办法打包票。
行程临结束前一晚,爱尔兰方面为参观团安排了几场电影,最末一场是反映爱尔兰军队发展历程和战场表现的纪录片,以直观形象的方式将这支武装力量从独立战争时期、和平发展年代到投身二次大战的演变展现在威尔士人面前。毫无疑问,爱尔兰军人只要拿出战场上一半的勇武刚猛,足够让武器简陋的威尔士起义者血流成河,但是他们并没有这样做,从始至终他们都在极力地忍让克制,以至于威尔士动乱期间,爱尔兰军队的伤亡人数多过于起义者。
看过这部无声的纪录片之后,迈克唐纳德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结束了全部参观行程,威尔士参观团搭乘火车抵达科克港,准备从那里登船返回威尔士。在科克港,东道主为他们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午餐,而当午餐临近结束时,一名爱尔兰官员突然到来并向众人宣布说,他们将在登船之前受到约阿希姆一世陛下的接见。
听到这个消息,迈克唐纳德顿觉心跳加速,现在他觉得能近距离接触这位传奇人物是一种光荣,可是几秒之后,他猛然瞥见隔壁桌的一名同行者将桌上的餐刀悄悄藏进袖口,心情顿时变得非常矛盾——不同于在诺尔瓦镇让同伴放弃无望的狙击企图,眼前这人是有机会得手的,无论他成功与否,都将给两百多万威尔士人的前途蒙上一层阴影,甚至有可能引发一场巨大的灾难。
于是,迈克唐纳德决定在不被爱尔兰人察觉的情况下阻止此人。当参观团成员们离开餐厅时,他不动声色地走到那人身旁,抓住他的手腕,试图从他的袖子里夺走餐刀,这家伙个头不高,力气却很大,硬是没让迈克唐纳德如愿。
离开餐厅之后,参观团的七十余名成员被安排到了一家提前清场的咖啡馆等待,随身行李另行装运上船,而咖啡馆里虽有多名腰佩手枪的爱尔兰士兵警戒,却没有人对参观团成员进行搜身检查。偷藏餐刀的家伙若无其事地找了张靠近演讲台的桌子,迈克唐纳德紧紧跟在他后头,自然是在他旁边落座。
“嘿,你这混蛋要干什么?”那人咬牙切齿地叱问迈克唐纳德。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迈克唐纳德小声说。
那人冷冷地盯着他:“你是爱尔兰人的走狗吗?为什么要阻止我?”
迈克唐纳德压低声音,飞快地说道:“如果你对他动手,不管成不成功,都会有无数威尔士人因为你今天的鲁莽而送命!”
那人嗤笑道:“你错了,这是上天让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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