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三国-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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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在后面，眼看着这一切，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为什么田润一上来，就舍长就短，采用肉搏战呢？

　　　　……

　　　　为什么？其实就是因为新修建筑没干透呗。

　　　　懂水泥的人都知道，强度与时间有着密切的关系。其关系，又分为两个截然不同的部分。

　　　　水泥也有生产日期。储存超过三十天的水泥强度就会下降，储存三个月后的水泥其强度下降10％～20％，六个月后降低15％～30％，一年后降低25％～40％。因而水泥常常用测定快速强度的方式缩短出厂时间。

　　　　田润用来修建的石灰也是这样。尽管田润两年多以前就开了矿，但两年前制成的石灰，这个时候是不能使用的。因此，采下的石灰石就是石灰石，而并不能提前炼制成石灰。两年前田润就只建了砖窑和铁器作坊，没有建设石灰窑。

　　　　直到群雄入关之后，这才开始烧制石灰。田润没有机械化、半机械化立窑以及回转窑、沸腾炉等设备，石灰的生产工艺只能采用原始的办法，即将石灰石与燃料分层铺放，引火煅烧。当然，也不是最原始的。最原始的，燃料是木材；需要煅烧七天。田润的矿场采到了大量的煤炭。使用煤炭，煅烧三天即得。但这样现产现用，建造速度就慢了。只能先修遮住石阶的新修建筑，后修自己上关的新石阶。

　　　　水泥做成混凝土之后，其强度与时间是成正比的。总的来说，时间越长，强度越高。水泥及混凝土的强度检测龄期一般有三天、七天和二十八天三种。三天强度约为最终强度的四分之一，七天强度约为最终强度的三分之二，二十八天强度约等于最终强度。早强水泥及其做成的混凝土的三天强度会相对高一些。

　　　　石灰做成的混凝土，其三天、七天和二十八天强度的关系，田润不知道。但田润想来，大致上应该跟水泥差不多吧。因而拖延七天，甚为重要。尤其是前三天，一定不能开打。

　　　　曹操第一次返回虎牢关那天的中午，田润刚刚拆除完遮石阶新修建筑的脚手架。那个时候的新修建筑，其强度简直就约等于零。次日，曹操退回河洛做云梯。对于遮挡石阶的新添建筑来说，算第一天。四名曹将与王越比武，是第二天。现在，曹操攻关，是第五天。

　　　　五天强度，是远远不够的。因而田润祭出了“不准放箭”的伪法宝。其目的，是为了吸引曹操的眼球：看这里、看这里，痘痘都不见了。

　　　　……

　　　　云梯往关墙之上一搭，关墙上面立即往云梯浇火油。烧火油并不是先烧油后扔火把。罐里的火油倒进锅里，锅里的火油再舀到长瓢里。长瓢伸到火把那儿点燃，然后伸出关墙，往下倒。在大多数情况下，往下倒的最后一下，可以挥舞挥舞，以便倒得更远。但虎牢关不行。虎牢关的关墙被田润叫石匠打了一排眼，插上了铁棍。铁棍与铁棍之间的距离，就只有五寸，一定会拦住挥舞的长瓢。长瓢只能从铁棍的缝隙伸出去，再倾翻。长瓢收回之后，还需要伸到一个大水缸里灭火。

　　　　这样一来，火油就浇得不远，只浇到大约十五丈左右高度的关墙之上。然后再顺着关墙，往下面流淌。

　　　　曹操对每个攀登云梯的士兵都许以重赏。在所有人中，第一个登上关墙，赏一百金；单部云梯第一个登上关墙，赏五十金；所有登上关墙的士兵，均赏十金。领赏的条件就一个，战斗结束之后还活着。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五十部云梯，就是五十把尖刀。每部云梯，都跟着一队攀登者。夏侯惇、夏侯渊、曹洪、曹仁、乐进、李典也各选了一部云梯。云梯一靠关墙，曹家众儿郎就蹭蹭蹭地窜了上去。

　　　　火油倒下来了。从十五丈到五丈高度，关墙上星星点点地冒出火苗。因为时间还短，火油不多，还没有形成火海。云梯上攀登的士兵并没有感到灼热难当。有十几架云梯正好被火油浇到了，少量火油附着在云梯上燃烧。但攀登的士兵视而不见，就一个劲地向上、向上、再向上。

　　　　曹操在后面看得分明，夏侯渊独领****，一人当先。不错，就是夏侯渊。他，马上就要攀到关墙上了。但愿关上防守这个点的不是王越。

　　　　……

　　　　咔嚓！这一声，曹操是听不见的，但却感受到了。夏侯渊攀登的那架云梯断了。是怎么断的，曹操没看清楚。好像田润并没有使用推杆和挠勾吧。

　　　　很快，接二连三地，又断了二十多架云梯。这一下，曹操看得清楚，田润的关上，除了浇火油，什么都没有做。难道说田润使用了什么秘密武器？

　　　　好，有人上去了。是乐进乐文谦！好样的。怎么文谦不往里面跳呢？是遇到了王越？也不对。文谦一个人，如果遇上王越，不早就没命了？

　　　　好的，曹仁曹子孝也上去了。嗨，居然还是不往里跳。元让呢？曼成呢？子廉呢？眼睛一扫，都没有。想来应该是跟着断掉的云梯掉下来了。

　　　　……

　　　　乐进和曹仁怎么不往里面跳呢？是因为他们被关墙上插着的铁棍挡住了。有了这么一排铁棍，攀上来，也没有用。里面的士兵可以往后退，但乐进和曹仁不能。士兵以刀枪与之交手，不敌，士兵的刀枪掉在地上。士兵退开，把弓箭拿了出来，向乐进和曹仁进行瞄准。乐进、曹仁一看，弓箭一出，自己岂不是活靶子。当时吓得汗都出来了。

　　　　“不要放箭！”田润过来了。旁边就跟着王越。“怎么就攻了两个人上来？”转头向王越问道，“认不认识？”王越指着曹仁道：“这位是曹仁曹子孝。”田润道：“原来是曹仁，怪不得这么勇猛。”向乐进喊道，“喂，你叫什么名字？”乐进道：“乐进乐文谦。”田润道：“乐进，我教你一招。你别站着不动，往旁边移移。让后面的弟兄也上来啊。这些铁棍滑不溜手，但你们可以搭人梯，踩在别人的肩膀上，最多三层，就可以翻过来了。”

第二卷　第86章　公孙瓒军

　　　　一阵锣声自曹营响起，曹操鸣金收兵了。不收兵不行了，眼看着最后的十几架云梯也纷纷断裂。虎牢关上面还有个王越，要攻虎牢，攀登点一定要多。点不够，就只能徒增伤亡。

　　　　乐进见田润跟自己说话，便有些想往后退。只是未得军令，而不能退却。因此锣声一响，便立即退了下去。曹仁动作稍慢，居然还在想田润说的搭人梯的可能性。等到曹仁准备退下的时候，却已经退不了了。曹仁登关的那架云梯已经断了。上面的人全部跌了下去。关高二十丈，顶部的几个人跌下去，必死无疑。

　　　　田润走到旁边，探出头看了看，道：“哟，曹子孝，这是上天的安排，你只能做我的俘虏了。不过你放心，从根本上说，我与曹公并不是敌对的。你想清楚没有？想清楚了，就抛掉兵器。然后我叫人把你弄进来。”

　　　　……

　　　　在曹操打扫战场期间，田润依然没有叫人放箭。

　　　　这一仗，曹操的伤亡并不多。死亡两百余人，重伤两百余人，轻伤五百余人。有一百多人的轻伤，是因为田润的火油造成的。其余伤亡，均是因为云梯断裂造成的。重要将领，曹仁被俘；夏侯惇、李典重伤；夏侯渊、曹洪轻伤。只有乐进没有受伤。四十架云梯，仅一架云梯没有断裂。曹操亲自检查了这架没有断裂的云梯，赫然发现了好几个锯口。原来，云梯的断裂并不是因为田润使用了什么秘密武器，而是刘岱事先做了手脚。“刘岱，我誓杀汝！”曹操怒极。

　　　　曹操令夏侯渊、曹洪、乐进整顿军队，然后回返。即将走到通往汜水关的岔道，停住。找了个地方，扎营休息，埋锅造饭，救死扶伤。有士兵树立大旗。曹操喝住，令总共只树一残旗。残旗，即先把旗子撕破，再用火烧一下。

　　　　曹洪问：“曹公何故树残旗耶？”曹操道：“表示伤亡惨重。”曹洪再问：“惜无人见也。公何不重回河洛，再索云梯。只要事先检查，可保云梯不断也。”

　　　　曹操道：“刘岱小儿，狼子野心，必定推脱。再得云梯，亦不定能过虎牢。”乐进问：“那我军该做些什么呢？”曹操道：“什么都不做。”

　　　　……

　　　　刘岱杀了乔瑁而没有受到任何诸侯指责，这个结果，也出乎刘岱自己的预料。刘岱满以为那些诸侯还是会假惺惺出来指责几句，结果却没有。刘岱大喜。是再找一家诸侯，继续杀下去，还是赶快回到兖州，接过乔瑁的地盘，刘岱选择了后者。第一次杀，与第二次杀，其难度不可以道里计。第一次，乔瑁根本就没有防备，根本就没想到会有自相残杀的事情发生。第二次就不同了，人人都有了警惕。而返回兖州，接过乔瑁的地盘则是没有什么难度的。当时，刘岱虽然知道前面有曹操，但却不知道会碰见曹操，更不知道曹操会跟田润打起来。

　　　　就在曹家四将与王越比武的那天，刘岱过了洛河。探马回报，说曹操被阻虎牢关，武将正在单挑。刘岱在心中迅速盘算了一下，到底是曹操胜还是田润胜，但却没有得出答案。刘岱下令后撤，退回到河洛西岸，并把便桥拆毁。心道，若曹操胜，自己就相当于多呆一日。若田润胜，自己便断了曹操的后路。曹操曾说：“今迟疑不进，大失天下之望。操窃耻之！”那是将刘岱也包含进去了的。

　　　　刘岱即能杀乔瑁，说明刘岱有足够有野心，并且也足够的不守规矩。尽管如此，刘岱也没有想过与所有诸侯为敌。因此，刘岱不认为田润会阻挡所有诸侯。田润那点力量，就两千弓箭手，人人皆知。刘岱猜测，一定是韩馥受了曹操的气，派信使让田润阻击的。

　　　　在刘岱看来，曹操是愚蠢的。曹操中了董卓的埋伏之后，力量大减。这个时候，曹操是最弱小的。任何一路诸侯都可以要了曹操的小命。但曹操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把各路诸侯一齐得罪了。

　　　　洛河上面的便桥拆毁后不久，曹军就退回来了。刘岱心里暗笑，就这条小河，看你曹操怎么过来？没有云梯，看你怎么攻打虎牢关？

　　　　曹军一喊话，刘岱便出来了。这个时候的曹操，早已不是说“操窃耻之”的曹操了。曹操也只能好言相求，软语相商了。但刘岱就是铁了心。话可以说，人不能过。三千弓箭手早已准备好，但有人游来，尽数射杀。

　　　　曹操提出帮忙造云梯，本来刘岱是不愿意的。后来一想，也未尝不可。便答应了下来。当日不算，又拖了两日，再将做过手脚的云梯给了曹营。

　　　　今日，曹军必败。刘岱将四万士兵择其精干，守在河边，提防曹操反噬。等到天黑，却没有动静。刘岱又命令多置火把，防止曹军乘夜渡河。要定时往对岸射出火箭查看。

　　　　……

　　　　戌时，一阵密集的蹄声响起，曹军果然来了，而且还是没有隐藏行踪的、以奔跑的方式过来的。刘岱心里一惊，就蹄声判断，难道曹军后面有追兵？

　　　　这一次，曹军来到洛河岸边，并没有减速和停留，直接就下了水，向这边游来。刘岱大怒，这是欺我反应不过来么？我这边火把林立，已经表示有防备了，曹操还这么欺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刘岱等了等，在无数火把照耀下，眼看着曹军游在最前面的已经到了洛河的中央，后面跟着下水的有好几百骑，岸边还有几百骑。再往后看不清楚了。嘿，居然曹军有这么多的骑兵！

　　　　刘岱命令，先射对岸岸上。水中待宰之人暂不射杀。一声令下，三千弓箭后箭发如雨，对岸立即就倒下一大片。

　　　　“继续，先射最远的。”刘岱道。刘岱分明看到，河中的骑兵混乱了。离自己这边还远远的。而自己这边，沿岸布置了步兵。河中的骑兵对自己还没有构成威胁。

　　　　终于，射出了一片真空地带。对岸的远处，在箭雨冲刷之下，出现了一大片无人之地。当然，指的是无站立之人。刘岱接着下令，由远及近，将来敌全部射杀。

　　　　刘岱估算了一下，今夜所杀之敌，应该在一千左右吧。似乎都是骑兵。曹操什么时候有这么多骑兵？前些天怎么没发现呢？这要是平原上交战，这一千骑兵突然冲过来，还真不好办呢。

　　　　……

　　　　其实这不是曹操的军队，而是公孙瓒的军队。

　　　　公孙瓒共率兵一万五赴会，与吕布交手，只损失了几百人，元气未伤。那日，公孙瓒见曹军离去，便对刘备说：“袁绍无能也，久必有变。吾等且归。”慢了半天，拔寨离去。没有与返回的孙坚碰上。当日走到偃师，天就黑了。次日再走，到河洛的时候，曹军刚刚离去。公孙瓒军在河洛调整队形，然后过了便桥。走了一阵，拐向通往汜水关的道路。由于公孙瓒军人多，通过便桥的时间较长，还没起到汜水关，天就黑了。

　　　　次日，公孙瓒军吃饭之后拔营启程，很快便来了汜水关。却见关闸紧闭，上关石阶已经消失不见。公孙瓒喝道：“关上何人把守，出来答话。”

　　　　话音一落，高顺便站了出来。答道：“末将高顺，乃田润田泽坤麾下，毛城县尉。”公孙瓒道：“吾乃北平公孙瓒。闻边境有事，急需返回。但请高将军开闸放关。”高顺道：“末将得令，任何人均不得过。要过请走虎牢。”公孙瓒怒道：“边境有事，事关国家。若有延误，你小小一个县尉担待得起吗？难道还欺我不敢杀上关来不成？”高顺道：“好。为了促使白马将军下定攻关的决心，士兵们，射！”

　　　　这一声令下，一千二百名关墙后面的士兵立即张弓搭箭，向天仰射而出。平时弓箭略射一百五十余步，因关墙高二十丈，便射了两百余步。公孙瓒军没有想到汜水关上说射便射，都没有拿盾牌，既站得近，又站得挤，猝不及防之下，死伤甚为惨重。

　　　　关墙上面的弓箭兵一箭接着一箭，只往最密集处射去。公孙瓒军一阵混乱之后，后军才开始退却，让出后退的道路。但那时，死伤已接近三千。距离关墙一百五十步到两百步的范围内基本上没有喘气的了。紧接着，高顺的士兵身体露出关墙，开始射杀近处的公孙瓒军。

　　　　公孙瓒本人，以及刘备，就离关墙甚近。经过这一阵慌乱，盾牌拿了出来。在亲兵的掩护之下，一步步向后退却。公孙瓒的马匹中箭，把公孙瓒摔了下来。因这一摔，盾牌露出空隙，又被射死了三个亲兵。公孙瓒腰上亦中一箭。刘备见状，忙自己跳下马来，往后退却，最后没有受伤。

　　　　退到箭雨范围之外，公孙瓒这才检视伤口。还好，伤不重。公孙瓒是带有辎重同行的。本来就有云梯。而且携带的云梯，比临时做的云梯要好多了。因此，当即就着手布置攻关。

第二卷　第87章　井栏油罐

　　　　随军携带的云梯是需要组合的。公孙瓒从北平出发之前，就知道要进攻汜水关，因此就带上了足够的材料。能够组成二十架云梯和一个井栏。

　　　　井栏，指水井四壁用木架呈“井”字形从下而上垒成的、用来撑住井壁使其不塌陷的构筑物。井栏凸出地表的部分能够防止人们跌入井内，也能够被常人所看见。实际上地上地下的整体构筑物才叫井栏。

　　　　按照井栏的形状，搬到地面上来，下面再按上轮子，就形成攻城武器了。攻城时士兵站在井栏顶部，以弓箭等远程武器对守城士兵高度相同或居高临下地进行攻击，可以极为有效地掩护云梯登城部队的行动。一般井栏高度与城墙相当，在六丈左右。公孙瓒带来的材料能做四个。因为汜水关墙高二十丈，就只有做成一个了。二十架云梯也是这样。本来可以做成云梯八十架。也因为汜水关是平常城墙的三倍高度，这才变成二十架了。

　　　　组合好云梯和井栏之后，天色已晚，公孙瓒军就地宿营了。

　　　　公孙瓒找到刘备，问：“依玄德之见，汜水和虎牢攻哪边为好？”刘备道：“就关口来看，都是一样的。但守关的人不同。田泽坤不在这里定在虎牢。故我军仍攻汜水为上。”

　　　　……

　　　　以往，在右北平，公孙瓒所对敌人，多是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对于平原上骑兵的运用，公孙瓒颇有心德。而对于攻城、攻关来说，就很一般了。

　　　　次日，卯时点将，辰时进兵，战鼓擂响，马蹄踏踏。首先是井栏，推到了距离关墙一百五十步距离的位置。这是弓箭的有效射程范围。井栏上面，有三名大力神箭手，即将与守关士兵对射。上面有木板保护那三名大力神箭手基本不受对方弓箭的伤害。此时，这三人眼见守关士兵正隐藏在墙垛的后面，暂时没有射箭。

　　　　下面的士兵继续推进到距离城墙一百步。然后，关墙上面的士兵开始从城垛的孔洞往外射箭。

　　　　当然可以从城垛孔洞射箭，但这箭的距离就近了。杀伤范围极其有限，尤其是在攻关士兵有防备举盾牌的时候。这当然是因为关墙上的士兵受到了井栏压制的原因。

　　　　距离五十步了，步兵们开始建立一个个的小型盾阵，以便弓箭兵与关上对射。很快，盾阵完成，弓箭兵就位。又一通战鼓擂响，最后五十步，公孙瓒军发动了猛烈的冲锋。

　　　　……

　　　　装火油的罐子，其大小通常跟酒坛差不多。这样说，还不具体。因为酒坛也有大有小。一般常见的酒坛，是十斤装的。装火油的罐子像的就是这个。这是因为，做大了，万一破损，损失惨重；做小了会增加搬运的次数，劳神费力。

　　　　田润穿越来了，纯粹的容器，就变成了出人意料的武器：一斤装的小罐子就出来了。

　　　　这种小罐子，罐口比较紧。只要倾翻的时间不太长，里面的油就不会泄漏。盖子有个小眼，使用的时候，拿火油浸泡过的布条系在上面，点燃，然后扔出去，就成了手掷式燃烧弹了。

　　　　接近一斤的火油加上接近两斤的罐子，两斤半左右的重量，能扔多远？一般士兵，平地扔四十步。汜水关居高临下，可达五十步以上。

　　　　……

　　　　最先扔下来的却不是小罐，而是十斤装的大罐。两千多罐火油自关墙上扔下。由于关墙下宽上窄乃一斜面，绝大部分扔出的罐子都没有到达墙底，而是在墙面上就破裂了。少数油罐及地而碎。火油形成了一道瀑布，喷珠溅玉，倾泻而下。转而又向公孙瓒的军队席卷而去。

　　　　当第一罐火油在关墙上破碎的时候，攻关士兵中的个别人心里一动，猜到那是火油。紧接着两千多罐火油陆续扔了下来，所有的攻关士兵都不认为这是火油了。火油多贵，不可能有这么多。更何况，既是火油，当然是点燃了再扔下来才是啊。

　　　　不是火油，当然就是水了。而是水的话，又有点少。这么一点水，完全不能阻止攻关士兵的步伐。很快，攻关士兵就到达关下十步。一架一架的云梯靠上了关墙。负责攀登的士兵还没等云梯完全放好就开始往上爬。

　　　　手掷式燃烧弹被扔了出来。第一罐，是高顺扔的。高顺劲儿大，砸到了井栏的栏身。但盖子上面的小火苗未能引燃喷溅而出的火油。

　　　　扔小罐火油，只需要一只手。左手持盾，右手拿火油就行了。用不着担心井栏上面的大力神箭手。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三名大力神箭手开始射箭了。

　　　　其实前面扔大罐火油的时候是个好机会。但每个士兵只扔了两罐；三人一犹豫，就错过了。一般说来，井栏神箭手的主要作用是为云梯攀登士兵提供掩护。而自始至终，汜水关还没有对攻关一方的云梯攀登士兵组织起一次有效的攻击。神箭手的任务还没做，就好像快要完成了。如果真的完成了，而自己什么都没做的话，估计是会被处罚的。因此，神箭手们明知射不到人，还是一箭一箭地射了出去。

　　　　一千多只小油罐砸在距离关墙约五六十步的地方。有接近一半的小火苗没有熄灭，点燃起了地面的火油。火苗急速往还没有燃烧的地方急进。裤脚、战靴，只要沾了火油，火苗就靠了上去；并且还顺着攀登云梯士兵湿漉漉的脚印，缠上了云梯。

　　　　突然，大地猛烈地颤抖了一下。这是因为星星点点的火苗在这一刻终于汇聚成泽，最先火油形成的瀑布、小溪，在这一刻全部引燃。巨大的冲击波让汜水关关墙抖了一抖。遮挡石阶的新增建筑墙面的墙砖跌落了数块。高顺大惊失色，这关墙，不会垮掉吧？！

　　　　高顺定神之后往关下一瞧，近处已是一片火海，所有云梯及其攀登士兵都被卷了进去。远处的井栏已经倒塌，并且四分五裂。这一波攻关，就算过去了。

　　　　……

　　　　公孙瓒收拾残部，略一检点，剩下人马还不到一万人。当下后退二十里扎营。又派遣探马，分探虎牢关和河洛两个方向。

　　　　午后，探马回报，虎牢关曹操部正在与田润部单挑斗将，河洛刘岱正在拆毁便桥。公孙瓒也不知道刘岱杀乔瑁的事情，便问刘备怎么看。

　　　　刘备道：“难以琢磨便无可琢磨。他人只做他人事，我军但攻眼前关。在备看来，今日汜水守关，尽得一个‘火’字。倘若我井栏之上，先以火箭射关，此时过关久矣。”公孙瓒道：“这事儿，事前怎么知道？说那些没用的，不若说眼下咋办。”

　　　　刘备道：“眼下，自然是重新建造攻关器械才是。我意多建井栏，最好建四座。届时，我军以井栏先驱，火箭射敌。若关上仍存大量火油，必然不保。”公孙瓒道：“甚善。只是井栏建造不易，恐费时日。”刘备道：“当费则费尔。”

　　　　……

　　　　从岔路至汜水关这一带，几十里山林基本完好。这些，另一条道路上的曹操不知。当下公孙瓒军便开始了攻关器械的建造。井栏不比云梯，且又是临时建造，很多地方都需要现想现做。

　　　　当然，建造井栏的同时，也建造云梯。云梯建得不多，就三十架。在第二天，云梯就建造完毕。第三天，井栏分部建造完成。

　　　　此时，建造的井栏分为两个分部。一是带轮子的底座，一是栏身。栏身是睡在地面建造的。栏身完成之后，要安装到底座上面去，才能够推动。这时候，完全是手工作业，因此难度极大。

　　　　第四天，费了两个时辰，安装完第一架井栏。饭后，安装第二架井栏。第二架井栏安装的时候，讨到一些经验，速度稍稍快了一些。第三架井栏的安装就更快了。有希望在天黑之前完成第四架井栏的安装。最后，天遂人愿，果然赶在天黑之前安装完毕。

　　　　……

　　　　入夜，阵阵凉风带走了劳累了一天的辛劳。连绵的群山慢慢隐去了轮廓。天然雾屏护住的绿郁万物轻轻地摇摆。而点缀着火把的公孙瓒军营，弯曲圆转，就像是一位沉睡在群山中的美人，是那样的妩媚。

　　　　叭嗒，一声脆响。是什么东西破裂了？是刘备的心，还是公孙瓒的希望？紧接着，砰砰砰砰，如冰雹一样，响起骤起。“敌袭！敌袭！”

　　　　公孙瓒懊恼地爬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埋怨自己：看着田润人少，居然就没有提防田润也会劫营。

　　　　出了帐篷，公孙瓒才发现大势不好。到处都是火海不说，那四架高高的四栏，此时已经变成了四具参天的火炬，映亮了夜空。

　　　　在火舌的吞吐之间，随时可见惊惶奔跑的士兵。“玄德！”公孙瓒叫了一声，不见答应。这时，亲兵把公孙瓒的战马牵了过来，叫道：“将军，快上马！”公孙瓒更不迟疑，纵身一跃，上了战马。

　　　　跑了一截路，到了火势稍小的地方。公孙瓒勒住战马，大致辨别了一下方向，高声叫道：“往这边撤离！”指的是河洛方向。

第二卷　第88章　公孙殒命

　　　　公孙瓒败兵逃至洛河，却遇刘岱阻路截杀，失了千余骑兵，复往后走，便冲至曹营。

　　　　曹操宿营之地，山谷颇宽。一些马步兵便一冲而过。但败兵之中，受惊马匹甚多，惊慌失措的士兵也不少，少许士兵便冲进了曹操的营盘。

　　　　曹操在此宿营，打的主意便是让刘岱先过。公孙瓒半夜兵至，曹操误以为是刘岱。见其来势甚急，便嘱咐各营，严阵以待，不可出击。凡冲进营盘的，尽皆杀死。未进营盘的，任其过去。公孙瓒军营半夜遇火，近万人马，当时便跑出七千余。洛河失了千余，尚近六千。过曹操营盘，死了几百。最后五千余人冲了过去。

　　　　曹操见公孙瓒人马冲过，立即拔营，随后紧迫。一逃一逼，就到了虎牢关前。

　　　　虎牢关田润半夜被吵醒，以为有人要攻打关墙。与王越到关墙边查看。王越道：“奇怪，冲在前面的是骑兵。”田润问：“他们骑的是普通的马匹吧？”王越答道：“混乱之中看不出是不是宝马良驹。不过想来应该不是。”田润说：“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他们的马匹，没长翅膀吧。”王越道：“马匹怎么可能长翅膀呢？”田润道：“既然不是飞马，这些人以骑兵冲关做什么，飞得上来嘛他们？”

　　　　陈康已经把士兵安排到位。田润眼见对方没有云梯，对自己一点威胁没有，就迟迟没有下达射箭的命令。就这么看着。

　　　　但见关下，跑在最前面的骑兵看见已经没有了去路，马头一转，一些人往旁边走，还有些人往后面走。但后面万马奔腾压了过来，好些人被撞翻在地，更多的人直接撞上了关墙。站在关墙顶上，田润依稀能感觉到这些连续碰撞带来的轻微颤动。

　　　　“可以后面有人追赶，”田润道，“这也许是一支败军。”看到关下挤成一团，密度够大了，又命令道，“放箭吧。”陈康一直就在等这两个字，当即喝道：“放箭！”

　　　　关上八百士兵这才开始行动起来。

　　　　……

　　　　总是说田润带了两千弓箭兵。这下知道了，虎牢关这边八百，汜水关那边一千二。真的就这点人吗？当然不是。每一次商队过来，就可以送些人来。商队不来，三三两两的，也可以陆续送人过来。虽然说防守两关并不需要多少人，但既然田润有的是人，又何乐而不用呢。

　　　　田润在钓并州兵之前，共有兵力三十万。按兵种分，骑兵两万，辎重兵一万，刀盾兵七万，枪兵三万，弓箭兵十万，杂兵七万，没有驽兵。按兵力分，占领并州之后，驻守并州和司隶河东郡各地，用去三万士兵，雁门防守异族用去两万士兵；防守毛城用兵一万，看守并州俘虏用兵一万，田润这边实际上用兵一万；剩下骑兵两万和机动步兵二十万。

　　　　八千步兵陆续提前过来是很容易的。兵器，这里的铁器作坊就能生产。田润还需要三千骑兵，这是不能提前过来的。只能临时调派。而且三千骑兵一出，冀州就知道毛城兵力多了。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田润一听到三英战吕布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