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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倾城:冷宫弃妃-第6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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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没好好的吃过东西,再这样下去,伤了龙体可怎么办?多吃一些吧。”

    “嗯。”

    他低沉着声音只应了一声,常晴又转过头去,叮嘱一直把脸埋在碗里的妙言多吃一点。

    大概她自己也知道,这桌上的几个人关系太过复杂,更紧张,虽然不知道刚刚裴元灏摔东西是为了什么,但没有打人,没有责罚,显然这位九五之尊就是把气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所以这个时候也就只有她敢稍微说两句话,让气氛缓和一点。

    但气氛,并没有得到丝毫的缓和。

    从头到尾,我们几个都没有抬起头来,更没有说话,送来的斋菜虽然也是色香味俱全,在这种情况下也让人胃口全无,吃了没一会儿,裴元灏放下了筷子,大家也都相继放下了筷子。

    在常晴的叮嘱下,妙言还是又喝了半碗汤。

    裴元灏从坐下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这个时候看了妙言一眼,道:“妙言,朕听他们说,你今天一直没有去念书?”

    妙言愣了一下,手微微一抖,碗里的汤都差点洒了出来。

    她下意识的看了我一眼,目光甚至都不敢看得太偏,裴元灏说道:“不管什么时候,你的功课不能废。”

    “儿臣知道了。”

    “刘先生是傅老的高徒,也曾经在集贤殿任教。晚一些,让他看看你的功课。”

    我看了一眼刘轻寒,他低垂着眼睑,好像对这件事一点都不意外。

    妙言咬了咬下唇,道:“儿臣知道了。”

    她说完,轻轻的放下了手里的汤碗,但自己却有些控制不住,手一歪,碗里的汤水就洒了出来泼到了袖子上,一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裴元灏立刻皱起了眉头,却并没有发作,只是对常晴道:“皇后,你先带她下去吧。”

    “是,臣妾领旨。”

    常晴多少有些犹豫,看了我们几眼,最终还是拉着妙言离开了。

    这里,就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

第1932章 我,我想去见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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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就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

    裴元灏坐在主座上,一只手放在桌上,手里还握着那块温润的玉石,他刚刚对妙言说话的态度虽然透着严厉,但似乎还算平和,并没有要大发雷霆的意思。

    其实,如果是在过去,这个时候一定是我最恐惧的时候,和刘轻寒两个人并肩坐着面对他,这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噩梦。

    也许下一刻,我们就都会被他的戾气所撕裂。

    现在,他却很平和的坐在我们面前,虽然那双眼睛仍旧漆黑深邃,好像无底的深潭一般让人看不清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情绪,可当我转头看时,刘轻寒腰背挺得笔直的坐在我身边,眼睑微垂,态度显得恭敬有加,也是一副温和无害的样子,但他身上透出来的那种气息,不由的就让我平静了下来。

    的确,一切都不同了。

    现在已经不是我还在宫中,任人践踏,朝不保夕的岁月了。

    也不是他身为人臣,纵有千般不愿,更有万般无奈的时候了。

    我不用管住自己的心,更不用管住自己的眼神。

    我甚至放肆的想,也许可以在这里就把话说开,大家哪怕不能心无芥蒂,但至少不要互相猜忌,更不要在合作的时候还要相互提防,我和轻寒我们想要做的事情,终究都归结在他的身上。

    就在我出神的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见轻寒叫我:轻盈?

    啊?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他说道:皇帝陛下在问你的话。

    啊?

    我还有些茫然,再转过头去看向裴元灏。

    他坐在那里,阳光好像照不进他的眼睛,那双漆黑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我:京城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哦。我正了正心神,急忙坐直了身子,将我在京城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他,虽然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皇宫里,少数的几次出门不过是去宋府,但所幸多看多问,也得到了不少外面的消息。

    说到最后,我告诉他:现在他们已经准备攻打西川,兵马会立刻往这边加派,井陉关那边——

    刘轻寒在一旁说到:这件事,我已经告诉皇帝陛下了。

    哦。

    我点点头,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裴元灏的手指轻轻的抚弄了一会儿手里的玉石,然后说道:朕估算着你们的脚程,应该在前两天就到这里的,拖延的这段时日,就是因为井陉关的事?

    刘轻寒道:没错。

    二位辛苦了。

    哪里。

    说完这句话,大家就都没什么话说了似得,安安静静的坐在桌旁,对着一桌已经有些冷了的残羹冷炙,过了一会儿之后,就听见裴元灏说道:好吧,你们两位也长途跋涉而来,先下去休整休整,有事,朕会再找你们的。

    刘轻寒立刻站起身来,拱手谢恩,然后又说道:井陉关那边——

    朕马上就派人过去。

    皇帝陛下圣明。

    我也站了起来,跟他一起对着裴元灏行了个礼,然后退出了这个偏厅,转身走了。

    裴元灏就一直坐在那里,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而我,虽然没有回头,但那种熟悉的,被人注释着的感觉,一直在心头萦绕。

    刚刚走出那扇门,就看见萧玉声迎了上来,看来常晴虽然给他另开了一桌席,他也并没有要享用的意思,一看见我们出来,急忙问道:师哥,大小姐,没事吧?

    刘轻寒笑了笑:哪会有什么事。

    萧玉声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

    刘轻寒又说道:你下去约束好你的人,这里毕竟不是别处,我们还要在这儿耽搁几天时间。

    知道了。

    萧玉声也是个利落了,转身就下去办他的事,我站在原地,虽然听着他们说话,人却有些恍惚,直到他转过身叫了我两声,我才回过神似得:啊?

    他看了我一眼,说道:走吧,先去休息。

    有侍从已经迎上来,领着我们去了另一边的厢房,我们两个人的房间当然是分开的,隔得不远不近,倒是再自然不过的安排,他先送我去了我的房间,看着我开门走进去之后,才说道:你好好休息一会儿。

    我点点头:嗯。

    他站在门口,也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又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我站在子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直到有侍女过来告诉我沐浴的汤池都已经准备好了,我才跟着他们过去洗下了一身的尘土,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冷风一吹,总算清醒了一点。

    我让那些侍女不必跟着,自己绕了个弯,就去了刘轻寒的房间。

    门是虚掩着的,我走过去正要敲门的时候,从门缝里看到他坐在桌边,对着桌上的铜镜在发呆,手里正捏着自己脸上取下来的面具。

    他在看什么?

    我推了一下门:轻寒?

    他猛地一回头,看见是我,急忙把那面具又扣回了脸上,带着笑站起身来:你来了。

    我这才发现,他也刚刚洗过澡,头发也是湿漉漉的披散在肩上,大概自己也没顾得去擦拭,滴落下来的水将他刚刚换上的一身长衫都淋湿了好些,我急忙说道:你没事坐在这里发呆干什么不把头发擦干?风吹了会着凉的!

    我——

    快坐下!

    他倒是听话,乖乖的又坐了回去,我去找了一块毛巾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那面铜镜扣到了桌上,我也没理,几下帮他把发尾擦干净,没有再滴滴答答的滴水,却已经听到他捂着嘴咳嗽了起来,我说道:你看你,之前咳嗽就一直没好,现在又着凉了!

    他笑着说道:没事,我刚刚在想事情,就忘了。

    哦?想什么事?

    想我今天跟他说的那些事。

    我擦着他头发的手停了下来:对了,你今天跟皇帝在后面到底说了些什么?下一步该怎么走,你们商量好了吗?

    没有。

    为什么?

    我感觉到,他——他似乎还有些其他的想法,而且是不打算让我们知道的。

    哦?

    裴元灏还有其他的想法,而且不打算让我们知道。

    我当然明白帝心重,不是谁都能去揣摩,更不是谁都能看得透的,尤其现在他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若说他一点后手都没有就被逼出京城,别说我不信,刘轻寒也未必相信。

    所以对这件事,大家都抱着看破不说破的心态。

    感觉到我的怔忪,他回头来看了我一眼,像是要说什么,却又没有开口,而是慢慢的转过头去,看他这样,我也想要跟他说什么,可要开口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跟他说什么。

    一时间,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尴尬了起来。

    我默默的帮他擦拭头发。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说道:刚刚皇帝说,让你去看看妙言的功课——

    是我提的。

    那你,你好好跟她说。

    你放心吧。

    然后,两个人又安静了下来。

    他的头发已经被我擦得差不多要干了,润润的披散在脑后,能依稀见到里面闪烁着斑驳的银光,我低头看着,不觉的入了神。

    这时,他低沉的声音:对了,你过来不只是为了给我擦头发的吧?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啊?

    我抬起头来,见他并没有回头,只是端坐在那里,目光也不知道看向何处,可我却觉得他的目光仿佛在审视着我,将我的一分一毫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道:我,我想去见皇帝。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看着我,脸上浮着淡淡的笑意:我知道你会想要去见他的,你去吧。

    可是——

    你是不是担心,他会对你说什么,或者,对你做什么?

    别怕。

    他什么都不会说,也什么都不会做。

    看着他平静的眸子,我突然想起了之前扣儿说的,裴元灏在里面摔东西的事,立刻问道:你,你是不是跟他说什么了?惹得他大发雷霆?

    这个你不用管,你想去见他,只要知道,你不用怕任何事,更不用怕任何人,就行了。

    他说完,又默默的低下头去。

    对于他们今天到底谈了什么,连他都不肯说,裴元灏恐怕也不会再提,但我想,他能让我只身一人,什么都不用怕的去见裴元灏,而且会惹得裴元灏摔东西,只怕是触了皇帝的逆鳞的。

    但不管怎么样,有他这些话,我就真的不用太担心了。

    头发擦干了,他站起身来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湿哒哒的,去另一边打开行李取了一件长衫出来,见我还站在那儿不动,便说道:我换件衣裳,就去找妙言。

    哦——

    我立刻明白过来的,转身走出了他的房间。

    不过,我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叫住了我:轻盈,你——你要不要,还是让玉声跟过去?

    我立刻说道:不用!

    他看了我一眼。

1933。第1933章 那,若朕不是皇帝了呢?

    我急忙笑道:“不用叫他,比起他,我更信你——你在这里。”

    他笑了笑。

    然后便把手里的长衫抖开放到一旁的衣架上,我退了出去,给他关上门,这才轻轻的松了口气。

    不叫萧玉声,当然是因为他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可以很放心的去见裴元灏,我也相信现在裴元灏不至于不顾大局,对我做什么;但其实,我不让人跟着,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因为有一些事,我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只是,当我站在门口,听着里面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却不知为什么,微微蹙起了眉头,刚刚想要说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为什么要去见裴元灏,你一点都不问吗?

    回到房间里稍微整理了一下之后,我走出了这个厢房,听说他已经去了那边找妙言公主了,一个侍女带着我往裴元灏的居所走去。

    这个内院,比起外面热闹的灵堂要安静得多,加上屋檐下挂着的白灯笼,处处肃穆的样子,给人一种好像整个院子都是静止不动的错觉,只有人走在里面,才能掠起一阵风来。

    不一会儿,那侍女带着我走到一个精致的院落门口,里面站着两排铠甲武士。

    见我来了,玉公公立刻迎出来:“颜小姐。”

    “玉公公!”

    我当然也非常的想念这位老人家,但现在不是叙旧情的时候,他一路将我领到门口,压低声音说道:“你为什么不早些来拜见皇上呢?你知道皇上今天——”

    我知道他说的是裴元灏发脾气的那段。

    我淡淡笑道:“轻寒过来是跟他谈大事,我不好来这边杵着。”

    玉公公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见我只是平静的微笑着,并没有过去要谒见皇帝时的紧张和抗拒,他沉默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说道:“不管怎么说,皇上这些日子已经——很苦了,颜小姐,你说话可要仔细一些。”

    “我知道。”

    我点点头,这个时候已经走到门口了,他过去推开一扇门,对我做了个手势。

    我抬脚走进去。

    一进去,就先感觉到了一阵冷。

    这个时候已经入春,虽然是阴天,按说也不该这么冷,况且在晋侯这里,必然是一切都会为他准备得非常妥帖,可我一进去就感觉到,屋子里没有一个火盆,加上周围都是黑色和白色的帷幔,给人的感觉好像走进了一个深幽的冰窟里。

    我站在门口,忍不住就打了个寒颤。

    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来了。”

    我一转头,视线中就出现了一个身影,还是那一身黑衣,侧身坐在桌边,显得非常的清瘦,我急忙跪拜下去:“民女拜见皇帝陛下。”

    这一次,他没有走过来。

    也没有立刻叫我起来。

    但我能感觉到,在这个屋子里安静的气氛中,他在看我。

    过了好一会儿,他说道:“你过来。”

    “谢皇帝陛下。”

    说完,我站起身来,慢慢的走了过去。

    这才看清,他连衣裳都没有换过,甚至连坐的姿势,好像都是之前在偏厅我们离开的时候的样子,一只手臂靠在桌上,手中仍旧捏着那块温润的玉石。

    但他消瘦的轮廓和眼中深深的阴霾,却像是那块玉石也没有办法融和的。

    他的手边,还放着一大摞奏折。

    我走到桌子的另一边,这才站定。

    虽然刚刚感觉到他在看我,但现在,我不由的怀疑可能只是我的错觉,因为他并没有转过脸来对着我,那双眼睛只是平静的望向前方,好像不知道已经透过那层层帷幔,透过那重叠的红墙碧瓦,看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说:“难得,你会主动想要来找朕。”

    我说道:“一别经年,民女也自觉,该来回皇帝陛下的话。”

    这个时候,他才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我:“哦?那,若朕不是皇帝了呢?”

    听到这句话,我不由的在心里一惊。

    这句话虽然听起来像是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是一件了不得的事。

    我从来不怀疑,他是一个极度自信,甚至是自信心爆棚的人,但是,上一次当我们被南宫锦宏,还有林胜他们率领的叛军堵截在集贤殿的时候,他就很突兀的对我说过一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他似乎也开始对一些事情感到不确定,甚至不能完全的掌握,所以要去祈求上天的庇佑。

    而现在,他说这句话,更让我感到不可思议。

    他是皇帝,一个皇帝,怎么能说,自己若不是皇帝这样的话?

    看来,这一次撤离京城,虽然是他事先早有安排的一场撤离,但对他这个皇帝,这个九五之尊,这个天子而言,不是没有影响的。

    我低下头,沉声说道:“这九洲万方,是皇帝陛下从太上皇的手中继承的,将来的盛世之业,皇帝陛下莫非要放弃?可天下万民还等待着皇帝陛下巡幸过西川之后,再回皇城,拨乱反正,皇帝陛下发此悲音,着实让民女惶恐不已。”

    他仿佛轻笑了一声。

    然后,那只手撑在桌上慢慢的站起身来,说道:“难得,你居然也会跟朕说这些话。”

    “其实这些话,皇帝陛下心里也很明白,只不过——今日一时阴云蔽日,心生悲叹罢了。”

    “也是难得,朕,居然也会发此悲叹。”

    “……”

    “颜轻盈,你可知道,是谁,让朕忽生悲凉之意,忽发此悲叹?”

    “……”

    我没有说话,只是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他刚刚那句话,应该是无意识的说的,但说到现在,却有一种要把我套进去的感觉。

    我下意识的想要后退了一步,但想了想,却又站定了。

    不用怕。

    其实,是真的不用怕。

    说得难听一点,毕竟,他的太子,他的嫔妃们,都在西川了。

    于是,我轻轻的说道:“堂前设着太上皇的灵位,皇帝陛下生悲凉之意,发此悲音,不足为奇。只是,希望皇帝陛下莫要耽于悲痛,太上皇——也不忍心见到皇帝陛下如此。”

    听见我提起太上皇,他的气息慢慢的变得沉重了起来。

    他说道:“你今天,跟朕说了那些,还有什么,是你没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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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4。第1934章 颜轻盈,你好手段!

    他说道:“你今天,跟朕说了那些,还有什么,是你没说的?”

    我沉默了一下,轻声说道:“太上皇……是在西山冲云阁外被擒,之后一直关押在临水佛塔内。言无欲,也身死西山脚下,他临死前,误杀了南宫锦宏。”

    “……”

    “我们一行人是从集贤殿冲出皇宫的,老师他——以身殉道。”

    “……”

    “裴元修的后宫中,不仅有两位江夏王女,还有各地豪强士绅送来的千金小姐,以及胜京八大天王之一的铁鞭王的女儿,不过,他册立的皇后是韩子桐。想来,他还是会倚重这一部分势力,但我想,他肯定会有办法安抚胜京的人。”

    “……”

    “中原一地虽然尽失,但京畿重地因为调度得当,没有太大的损耗。”

    “……”

    “沧州宋家的宋宣,天津宇文家的宇文英,还有几个人,对皇帝陛下忠心不二,有勇有谋,皇帝陛下将来,用得着的。”

    说完,我将袖子里的一个纸卷奉给了他。

    他平静的接过来,并没有当着我的面拆开,而是也放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他说道:“看来,你对朕的事,倒是很上心。”

    我说道:“不过是略尽绵力罢了。”

    他看着我低垂的眼睛,说道:“那,你来见朕,就是为了说这些?”

    “……”

    我沉默了一下,不由的握紧了垂在两侧的拳头,咬了咬牙,才说道:“还有一件事,是民女今天没有告诉皇帝陛下的。”

    “哦?什么事?”

    “太上皇……归天的时候……”

    他的气息猛地一沉。

    我也立刻就顿了下来。

    我不是不知道,现在的他虽然看起来很平静,但心里的伤痛太多,摆在前面的灵堂,就是他眼下最血淋淋的一道伤。我不知道在裴冀来接应他的时候,又或者之前在皇城中修养的时候,有没有告诉过裴元灏他的身世,我想应该是有过——召烈皇后死于宫中的大火,太上皇裴冀死于刀兵之下,他的亲生父母,竟然都是死于非命的!

    这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相当惨痛的一件事。

    我犹豫着不敢说下去,倒不是怕他生起气来要对我做什么,可我天性,也并不喜欢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

    只是,沉默了许久之后,他自己将剧烈的气息慢慢的压制了下来,然后梗着喉咙说道:“你继续说啊。”

    我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太上皇归天之时深感悲痛,身边没有一个送别的子女。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民女让刘轻寒——自认皇四子,送了太上皇最后一程。”

    “……!”

    他一下子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我立刻说道:“皇帝陛下请恕罪!”

    我几乎能感到他整个人身上都要燃起烈焰了,那滚烫的气息一下子直扑到了我的脸上,可这个时候,他还真的没有对我动手,甚至没有上前一步来逼退我,只是怒目瞪视着我,过了好一会儿,他怒极反笑:“哈哈哈哈,颜轻盈,你好,你是真的好啊!”

    “民女该死!”

    “你该死?你当然该死!”

    他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道:“朕现在退出了皇城,你就可以将朕视为无物了是吗?什么人,你都敢让他冒认皇子?皇子是他能当的吗?!”

    “……”

    “你让他去冒认皇子,将来,你想要让朕如何对他?再册封他一个王爷?郡王还是亲王?!是不是今后,连朕这个皇帝也让他当了算了!”

    听到最后一句,我只能跪下道:“民女罪该万死!”

    “……”

    “可是,也请皇上见谅,那个时候太上皇身中利箭,痛苦万分,临终前希望身边有子女相送,乃是人之常情。民女不忍见到太上皇失望而去,所以才让轻寒来冒认已经过世的皇四子,他原本也是不愿意的,但看着太上皇老泪纵横,痛苦不堪的样子,他实在不忍心,也就——”

    裴元灏冷笑了一声:“这么说,朕还应该感谢你们两了?”

    我说道:“这件事,是民女的主谋,皇帝陛下若要治罪,就治民女一人的罪吧!”

    “治你的罪?”他冷笑着:“到了现在,朕还能治你的罪吗?”

    “……”

    “朕的太子,朕的妃嫔,还有朕的文武大臣,已经陆续到了你们西川,这个时候朕若治了西川颜家大小姐的罪,那朕岂不是民心尽失?”

    “……”

    “颜轻盈,你好手段!”

    “……”

    我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动不动。

    听着他的呼吸,听着他刚刚那些话,我其实也知道,这件事,也就只能这样过去了。

    不过——

    他低头着看着我,突然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似得,说道:“你好像,还有些话,没有对朕说完。”

    我俯身道:“皇帝陛下圣明。”

    他的声音一沉:“你说!”

    “其实,对于这一次让轻寒冒认皇四子之事,民女也不是完全的指鹿为马,无的放矢。”

    “哦?”

    他的眼睛微微的眯起来:“怎么,难道你想要说——”

    我慢慢的,将当年殷皇后是如何生下南宫离珠,却又跟南宫锦宏的孩子对换;又如何将赵淑媛的孩子送走,落得他们母子天各一方;之后,赵淑媛在西川甘棠村颜家祠堂前说的那些话,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都说给了他听。

    裴元灏的眉头慢慢的拧了起来。

    他转过身,一步一步的走到桌边坐下,一只手撑在桌上,过了一会儿,又拿起了那块玉石,用力的捏在手心里,隐隐的,能看到玉石上的汗水涔涔。

    等我说完,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所以你是说,赵淑媛的孩子,是被人换走了的?”

    “是。”

    “云王,根本就不是朕的兄弟?”

    “照淑媛娘娘的说法,是的。”

    “那你刚刚说,刘家的人用的那个襁褓的布料,现在还在?”

    “前些年,皇帝陛下为了充实国库,提倡节俭,和嫔娘娘将旧的衣裳都拆了作为二殿下的衣裹之用。”

    “那个东西,到底是谁过用的?”

    “和嫔娘娘对幼年发生的事,已经记忆不清了,也说不准到底是轻寒用过的,还是魏宁远用过的。”

    “魏宁远……”

    裴元灏的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这个人,朕好像有点印象。”

    我急忙说道:“他是刘毅大人的门生,当年陛下南下扬州,他一直在刘毅大人身边服侍。”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你刚刚说,他现在,在何处?”

    “他,之前江南六省发生民变,他逃离扬州,后来与我有过一晤,民女让他去了,去了九江。”

    “九江?”

    “对,他和,和申啸昆一起,统领了一股势力,在九江慢慢坐大。这一次拿下扬州,就有他们从中相助。”

    “申啸昆?”这个名字显然让裴元灏被刺了一下,他转过头来看着我:“你一直都知道这个人的下落?”

    我说道:“申啸昆身遭巨变,逃离了拒马河谷之后,就一路逃到了江南,他朝不保夕,只能落草为寇暂以自保,但后来见那寇首残暴无道,他就取了那人的性命自己取而代之,之后就带着那批人马在九江做自己的营生。对了,妙言,被他救过。”

    听到妙言被申啸昆救过的事,他的神情微微一缓。

    却冷笑道:“他若知道那是朕的女儿,怕是就没那么好心了吧?”

    我说道:“他知道自己救的是谁。”

    他微微一震,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说道:“申啸昆——虽然在拒马河谷忤逆犯上,罪无可赦,但这些年来,他并没有丝毫要与陛下为敌的意思,这一次占领扬州,他从中出力不少。还望陛下……还望陛下海涵。”

    他看了我一眼,对我的话不置可否,也将这件事丢到了一边。

    他说道:“所以,你今天来是想告诉朕,那个被烧死在青梅别院的云王,并不是朕的兄弟,真正的皇四子另有其人,不是刘轻寒,就是魏宁远,对吗?”

    我低下头去。

    他说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件事?”

    “知道这件事,已经很长时间了,但都是影影绰绰的知晓一点线索,这一次在西川,赵淑媛说那些话,才让民女真正明白各种隐情。”

    “你跟多少人说过?”

    “只有民女一人知晓。”

    “刘轻寒,你也没告诉他?”

    “没有。”

    “为什么你不告诉他?”

    “这件事没有查清,告诉了他,只会徒增烦恼。况且,民女想,这件事也不宜为太多人所知。”

    “那在太上皇临终之时,你让他冒认皇四子,不一样被人所知?”

    “冒认皇四子的时候,民女让别人都退出去了,只有民女,轻寒,还有太上皇在场。”

    他冷笑了一声:“你倒是谨慎。”

    “民女自知此事事关重大,不敢不谨慎。”

    “是啊,事关重大。”

    他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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