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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倾城:冷宫弃妃-第6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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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打着呼。

    应该是没出什么事,不然他们早就起来了。

    我拉开身上的毯子慢慢的站起身来,这个时候大概已经过了卯时,天边微微的透着一点鱼肚白,我一抬眼,就看到远处那馆驿的废墟上,矗立着一个高高的,消瘦而挺拔的身影。

    我睡了一整夜,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体力,但精神还是比之前更好了一些,这个时候松了一口气,便慢慢的往那边走去。

    晨风中还带着一点夜晚的凉意,草地上凝结着的露水不一会儿就把裙角都浸湿了,脚踝处立刻感觉到一阵凉浸浸的湿意来,听见我的脚步声,他转过头来看着我,立刻说道:“怎么不睡了?”

    “你呢?你怎么也不睡了?”

    “睡不着。”

    我小心的走过去,脚下还有些焦黑的碎石和残破的砖瓦,他急忙伸手牵着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如果说,前一天傍晚看到的断壁颓垣只是一幅夕阳下的风景,那么走近了,看着那焦黑的地面,坍塌的土墙,残破的窗棱,风景就成了真正置身其中的惨境,他一只手扶着残败的墙壁,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说道:“你干什么要自寻烦恼?”

    “我不是要自寻烦恼,我只是——”他看着周围,神情沉重:“连这些地方都是这个样子,我简直不敢想象,中原,又会是什么样。”

    我站在他身边,也看着这些情形,这对我来说并不陌生,虽然在天津和京城并没有燃起太大的战火,但是在那之前,在沧州,在淮安,在我跟着裴元修沿途经过的那些地方,战火燎原,余下的惨景,实在难以想象。

    我轻轻的说道:“那里,恐怕只剩下一片荒芜了。”

    他回头看着我,目光在晨光中微微的闪烁着,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他低沉着嗓子说道:“一片荒芜,未必就什么都没有。”

    “……”

    “也许,越是荒芜,那么一点火星,都可能燃成燎原之火!”

    一点火星?

    我转眼望着他,看着他眼中的光芒,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

    之前那些跟着我们闯出京城的集贤殿的学子们,我一直奇怪他们到底去了什么“该去的地方”,难道说,他们就是要去中原那些被战火蹂躏过的地方,去那些地方,去做星星之火吗?

    刘轻寒慢慢的说道:“我辈苦读圣贤书,至此乱世,当以身为炬。”

    我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其实,这也是我之前,心里一直在隐隐想着的一件事。

    我眼中所见,也是亲身经历,仅就淮安一地而言,就有那个陈大哥,小钟带领着那么多人在暗地里谋划着,他们并不甘于就这样被统治,甚至还有周成荫的夫人也在其中出了很大的力。这一个地方都有这样复杂的局面,都有那么多不甘被压迫,被倾轧的人,那么,其余各地,又还有多少这样不屈的灵魂呢?

    正是因为有了他们,所以闻凤析才能那么顺利的拿下淮安,扬州也才能再次光复。

    那么其他的地方,如果能得到一些引导,甚至是统领,是不是也能跟淮安一样?

    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只是在心里暗暗的想着,而他们竟然那么快就去做了,集贤殿学成的这些学子们,一个个精通六艺,并不是寻常书院里苦读出来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将他们分散到那么多地方去,就相当于在中原大地上埋下了千千万万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火药!

    我忍不住惊叹了一声,问他:“这是谁的意思?”

    刘轻寒沉默了一下,道:“老师……”

    “……”

    “他在集贤殿的时候,就有过这样的交代。”

    一听见他提起傅八岱,我的心情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连他的呼吸,也变得沉重了起来。

    有的事,若不触碰,就像是一道结了痂的伤,看起来已经平安无事了,但当伸手去揭开,才知道里面还是鲜血淋漓。

    傅八岱的死,不仅对我,对他,恐怕对很多人而言,都是短时间内很难愈合的伤口了。

    而我和他之间,那看起来结了痂的伤,还不止这一处。

    两个人安静的站在这片废墟里,听着草地里传来的蟋蟀的叫声,渐渐的,周围也慢慢的开始亮了起来,甚至连前方我们安营休息的树林里,也听到了一些人起身行动的声音。

    他转头看着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扬州,怎么样了?”

    我知道,他关心整个大局,而扬州,更是他心里无法割舍的一个地方,就像当初他在拒马河谷对我说过的,他心底里总是觉得自己对那个地方有责任,所以在中毒濒死的时候,都不忘交代我沿三江口出兵,夺取江南。

    我说道:“扬州和淮安,现在都被拿回来了。”

    “虽然拿回来了,我担心的是,裴元修他们在金陵也留了不少的兵马,二哥能不能守得住。”

    “……”

    “我走得急,也没来得及多问问那边的情况。”

    我当然知道,萧玉声说他一听说我的消息,就急得发疯了一样,那里还能顾得上千里之外扬州的军情,虽然我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到底是如何,但还是安慰他道:“你放心吧,就算留守金陵的兵马不少,可守扬州的也不止是赵二哥,没那么容易被他们翻盘的。”

    “……?”他一愣,转头看着我:“还有谁?凤析吗?”

    “不,闻将军守着淮安。”

    “淮安?”他一听,倒是万分惊喜:“江浙行省在长江以北的两大重镇都被他们拿下来了?这样太好了,这样一来,对将来的战局就更有利了。那,扬州那边——”

    “帮赵二哥拿下扬州的人,是申啸昆。”

    “申啸昆?!”

    他显然没有心理准备接受这个名字,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他,他不是——”

    我大体把自己当年南下金陵,在卧虎寨遇到申啸昆,和之后如何指引魏宁远前去九江帮助申啸昆扩展势力的事跟他说了一遍,他听得连连称奇,等我说完了,他才慢慢的说道:“没想到,他也能——也好,也好。”

    “……”

    “他竟然能够如此深明大义,在这样的情形下出手,太好了!”

    我抬眼看着他:“你不记恨他了?”

    他看了我一眼,淡淡的笑道:“我没那么小气。”

    “……”

    “况且,他救了离儿,我若再见到他,一定要好好的谢谢他。”

    他说这句话,原本是在说申啸昆,但一提起“离儿”,我和他就突然都安静了下来,有一些不可避免的情绪,慢慢的升了起来。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天边的晨光越来越亮,他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轻轻的说道:“她——”

第1914章 这件事,我会解决的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萧玉声的喊声:“师哥,大小姐,快回来吃东西了!”

    两个人之间那种短暂的,静谧而僵硬的气氛一下子就被打破了,他回头看了一眼,眼中透出了一点不知是不悦还是庆幸的神情来,再转头看着我的时候,多少也有些惘然。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先回去吧,我还没洗脸呢。”

    说完,就转身往外走去,可刚走了两步,身后就伸过来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他走到了我的身边,道:“我牵着你,别摔了。”

    说话间,就已经走到了我的前面。

    我没说话,就这样被他牵着一只手,小心翼翼的走出了这片废墟。

    两个人慢慢的走在草地上,一阵凉风卷着清晨的薄雾吹了过来,扑在脸上,带来一阵湿漉漉的凉意。

    就在这时,他突然叫我:

    “轻盈。”

    “嗯?”

    我抬头看着他,消瘦的肩骨随着走路而微微的耸动着,他头也不回,只是用低沉的嗓音说道:“这件事,我会解决的。”

    我抿了抿嘴唇,低声道:“嗯。”

    两个人走回到林中,这一次萧玉声是清清楚楚的看着我们两个人牵着手一路走回来,再是迟钝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虽然眼中还透着疲倦和悲伤,这个时候也欣慰的笑了一下。

    有人捧着热水过来交给他:“公子请用。”

    刘轻寒没有理睬周围人的目光,接过热水来给我洗脸洗手,还用青盐漱了口,吃过一点东西之后便要准备上路了,他们将篝火扑灭,埋了烧焦的木炭,再用落叶把我们之前活动的痕迹都隐藏了起来,然后大家纷纷上马,我也被他扶着上了马车,马队便开始往前行进。

    休息了一晚,大家的精神都好了不少,速度也较之昨天更快,坐在车厢里当然也就颠簸得更厉害。我跟他并肩靠坐在车厢里,不断摇晃着。

    看得出来,前来接应我们的人都是些训练有素的人。

    不仅马骑得好,在行进中还能保持相当规整的队列,安营扎寨的速度极快,离开的时候还能湮灭各种痕迹,这绝对不像一般看家护院的人。

    我被晃得有些发昏了,索性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说道:“这一次你带来的人,都有些什么人?”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有我的人,还有些——妙善门的人。”

    果然。

    我之前在馆驿的时候听到有人叫他三爷,那应该是他自己的人,但还有人叫他公子,那就应该不是他自己的人,果然,他带来了妙善门的人。

    提起妙善门,我们两个人的气息也都变得更沉重了一些。

    他说道:“你对妙善门,是不是也有些想法?”

    我想了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先问他道:“当初你是怎么跟这样的人搭上关系的?”

    他说道:“虽然公门中人和这些江湖草莽看起来是两个对立的势力,但实际上,暗中交往的并不在少数,就我所知,朝廷中就有一些官员豢养了不少杀手死士,人就来自这些地方。甚至于,花钱买命,刺杀仇家,这些事情都不在少数。我听说过的,朝廷官员有些死得不明不白的,不少是死在这些江湖草莽的手里。”

    我看了他一眼。

    他说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说道:“你继续说,那你到京城之后,也跟这些人有了来往?”

    他点点头:“人在官场,不能免俗。”

    “……”

    “只是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如果知道的话——也许,我会让他们送你回西川。”

    “……”

    他所说的,我的真实身份,当然是后来我才告诉他的,我是前朝镇国公主的女儿这一身份,但他说——妙善门那些人的真实身份?

    我问道:“你知道了什么?”

    刘轻寒低头看着我,说道:“轻盈,你是前朝镇国公主的女儿,那你听说过,前朝又八柱国吗?”

    我的心微微的一颤。

    而一看我的脸色,他立刻就明白过来:“你知道的?”

    我点头道:“之前都还没听说过,是裴元修身边那个叫谢烽的人告诉我的。”

    看他有些诧异的神情,我告诉他道:“这个谢烽就是前朝钦天监监正谢大通的后人,他似乎就是为了一些关于八柱国的事才回到中原的,这一路上,他跟我说了不少前朝的事情,比如我的高祖,曾经是益州大总管,也就是前朝八柱国之一。”

    他轻叹了口气:“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嗯,在天津的时候,我跟着他见到了天津宇文家的宇文亢,他也是当年的八柱国之一。”

    “……”

    “英雄迟暮,令人感伤。”

    他说道:“那你听说过,前朝的平西大元帅叶消难吗?”

    这个名字让我精神一震,我抬起头来看着他,而他对上我的目光,立刻就说道:“你听说了。”

    “谢烽告诉我的。这个人——”

    “妙善门主,可能是叶帅的后人。”

    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虽然这个身份,我之前多少已经凭着自己的想象猜测到了大半,毕竟在西川能拥有几乎不输于颜家的势力,并且能操纵当前大半局势,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是短时间内凭空兴起的一股势力,也绝对达不到那样的程度,再加上妙善门和长明宗之间的关系,还有他们和颜家那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有可能是当年八柱国中的人,才能有这样的翻云覆雨手。

    也就是说,在武隆竞买矿山的时候,坐在竹帘后面,一招将裴元丰硬生生的逼退的那个人,就是前朝平西大元帅叶消难的后人!

    难怪,有这样的气势和气度了。

    我轻叹了一声,又抬头看着刘轻寒:“那你见到他了吗?”

    刘轻寒微微蹙了一下眉头,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其实应该是见到了他,只是那些时候,我都很虚弱,基本上看不清任何人,也听不清任何话,只是后来阿蓝几次向我炫耀他们门主的高超医术,我想,给我疗毒的人应该就是叶门主。”

    “……”

    “后来,我的意识恢复了一些,但没有告诉他们,那个叶门主几次来看我的时候,我虽然看不清他,但能多少听见他说话。从他的话语间,我听到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

    “第一件,他应该就是平西大元帅叶消难的后人;第二件,他们对于皇帝陛下,对于皇族,似乎抱有很深的敌意,所以现在,对于颜家家主的一些作为,他们并不认同。”

    听到这第二件事,我的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

    妙善门的人对皇族有成见,这是我之前就已经察觉到了的,不仅是阿蓝和叶飞他们的态度,裴元丰也告诉我,他原本已经要接替黄天霸在讲武堂的地位,却因为妙善门而被驱逐,如果说他的能力和品性都没有可怀疑的余地,那么唯一让妙善门这么做的原因,就只有他的身份,他的来历——他姓裴!

    而这种感觉,也并不陌生,似乎在和谢烽的相处当中,在他的话语里,我也能感觉到,他对裴家,对皇族的人,似乎也抱有一种敌对的态度。

    裴家,皇族……似乎还有一些我没有弄清楚的秘密。

    感觉到我的沉默,他低头看着我眉头紧锁陷入沉思的样子,大概是觉得气氛有点过于沉闷了,他微笑着说道:“当初在客栈见到你的时候,我可真的没有想到过你的身份如此高贵,西川颜家大小姐,八大柱国的后人,前朝镇国公主的女儿……如果那个时候,知道你是这样的身份——”

    我抬眼望着他:“如何?”

    他被我这两个字问得堵了一下,眨眨眼睛,没说话。

    我却看着他的眼睛:“所以,你还是在意我的身份,你的身份,是吗?”

    这一下,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更加沉闷了一些。

    他沉默了许久,长叹了口气,将原本曲起的双腿尽量的伸直,几乎已经抵到了另一边的车门上,然后才慢慢的说道:“虽然你一直说,人不是马,不是狗,不必在乎是不是名种,但人终究还是人,不在乎种,也会在乎名,尤其是无名求名的人,就更会在意。”

    我说道:“你现在,还认为自己籍籍无名吗?”

    “当然不是了,”他轻笑了一声,望着车顶:“你不是还跟太上皇说,我是他的四儿子吗?”

    “……”

    这句话,他当然只是当一句缓和气氛的玩笑话来说,但我的心里却微微一沉。

    太上皇的第四子,赵淑媛的儿子,真正的云王裴元琛,到底是谁?

    那个时候,我只是为了让裴冀能安心离去,所以撒了那个谎,也并没有其他的人知道,连刘轻寒自己,都没把这件事当一回事,可我的心里却很清楚,这件事不会因为裴冀的离开而就此结束。

    他有权力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是这个身世,我需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才能全部告诉他,毕竟,我让他不要骗我,而这件事,我也深知,不该骗他。

    赵淑媛的儿子到底是谁,这件事,不论如何都要查出一个真相。

    我慢慢的转头看向他——

    会是,他吗?

    似乎意识到了我的目光,他低下头来看着我:“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感觉到我的迟疑,他转过头来正色看着我:“你是不是——”

第1915章 三江大坝和皇族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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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到我的迟疑,他转过头来正色看着我:你是不是——是不是在想,太上皇临终时说的那句话?

    我愣了一下。

    我一直想的,都是在太上皇临终的时候我说的话,却有些忘记了,他临终的时候对我们说的那句话,不过刘轻寒一提,我立刻就想起来了。

    裴冀最后说的是——三江大坝。

    三江大坝?

    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最让我意外的遗言。

    他这一生经历了太多的事,有太多的遗憾,甚至对于我的母亲,我想他也一定有很多未尽之意,他在临终的时候明明可以说很多事,却偏偏说了一个最让我们意外,也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三江大坝!

    为什么,他要在自己生命结束的时候提起这个地方,难道这里对于他来说,有什么重要的人,或者重要的事吗?

    如果有,那么这些人和事对他的重要程度,怕是会超过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甚至超过眼前的局势!

    我转头看着刘轻寒:你,有什么看法?

    他苦笑了一声:对这个,我可是一点看法都没有。三江大坝我完全不了解,甚至也不知道太上皇这一生跟这个地方有什么。

    但是,一定有。

    嗯,不然的话,他不会在临终的时候突然提起这件事。

    说到这里,我们两都陷入了沉思,但其实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就跟刘轻寒说的一样,一个三江大坝,一位太上皇,这两者几乎是风马牛不相干的,裴冀突然提起这个地方,多少让我们有点手足无措。

    过了一会儿之后,刘轻寒突然说道:不过这件事,我想——应该是皇族内部的事情。

    我转眼看着他:为什么?

    他说道: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应该是很重要,他应该是一直都在心里惦念着,但又是一个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所以直到临终前最关键的时候,他才会说出来,可你想起来没有,在你告诉他我是他的皇四子之前,他都没有要说这件事的意思。

    我回想了一下,的确如此。

    如果这件事真的那么重要,那么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行了,应该马上说,可他却没有,反而是在我告诉了他刘轻寒可能是他的四皇子的之后,他才临时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刘轻寒说道:也就是说,这件事,是三江大坝和皇族——内部之间的一个秘密。

    我突然感到手心一阵汗津津的:会是什么秘密呢?

    他看着我的眼睛,慢慢的说道:等回了西川,去三江大坝,就知道了。

    我看了看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话虽这么说,但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这件事恐怕没这么简单。要说皇族的很多事,我和他都涉及了不少,而三江大坝,我从小就在西川长大,住在西山脚下的时候去那里的次数也不少,如果说三江大坝有什么问题,我应该早就看出来了,哪怕我看不出来,有些事也逃不过颜轻尘的眼睛——

    想到这里,我的心忽的一跳。

    有些事,逃不过颜轻尘的眼睛。

    所以,颜轻尘这些年来一直在紧缩西川的势力发展,他告诉我,他是个守业者,他说——西川,面临着一个重大的危急。

    难道,他所言所为,跟太上皇临终留下的遗言有关吗?

    一时间,太多的想法,甚至于稀奇古怪的想法在我的脑海中不断的翻涌了起来,我的脑子就像一锅煮开的水,不断的翻滚蒸腾,好像要把我的头都撑裂开一样。

    刘轻寒看着我眉头紧锁的样子,立刻道:轻盈!

    我抬头看着他:啊?

    你不要胡思乱想。

    任何事情在还没有肯定之前,你的想法都是多余的,只会给自己带来烦恼。

    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不要太早给自己太多压力。

    他这句话,就像是给了我的头脑一个可以放松的机会,一时间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了——他说得对,在真正面临这个秘密的谜底之前,任何想法,任何无端的揣测其实都是多余的,只会给自己带来烦恼。

    我现在的身体已经够差了,真的不应该再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于是我轻轻的点了点头:嗯。

    他说道:闭上眼睛,靠在我肩上养养神吧。

    我听话的靠在他的肩膀上,脑海里虽然还时不时的闪现出三江大坝的样子,还回想起上一次见到三江大坝时的情形,但的确没有刚刚那么乱糟糟的心绪了,安静了一会儿之后,我竟然迷糊的打了个盹儿。

    醒来,是因为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马车停了下来,我微微一晃,差一点从他的肩膀上晃下来,他急忙伸出一只手来托着我的腮,但我还是吓了一跳:怎么了?

    没事。

    他说:我去看看。

    说完,扶着我坐好,然后挪了出去,一撩开帘子,就看到后面的路上急匆匆的跑上来一队人马,而前方,萧玉声他们似乎也迎来了一队人马。

    我有点担心是不是被人追上了,但眼看着后面那队人马一上前来就先向刘轻寒问安,萧玉声那边也没有什么异常,听他们谈话才知道,他们是第二路前来接应我们的人,因为我们走的路跟之前安排的不同,他们就兵分两路,一路绕道从后面撵上来,另一队过来迎接我们。

    当然,还带来了一些水和干粮。

    对此,刘轻寒只简单的说了一句你们辛苦了。

    这两支人马跟我们汇合了之后,又前进了一阵子,到傍晚的时候才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村庄,看来也是一副战后余生的样子,整个村子都没几个人,只有村口一只骨瘦如柴的大黄狗汪汪的叫着,在萧玉声他们一下马站定就蹿走了。

    虽然村里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几个学生还是去跟村里的人打了招呼,借宿在几家已经人去空的房子里,村子里有一户人家场院较大,主人已经走了,只留了看家的人,我们给了他一点银子,便住进去了。

    我坐在院子里的小桌旁,看见刘轻寒和萧玉声站在外面,跟刚刚赶来接应我们的那支队伍里的几个人又谈了一阵子,那几个人才转身离开,萧玉声也下去,要安排人在村子周围看一下。

    刘轻寒走进来的时候,脸色微微的有些凝重。

    我问道:怎么了?

    他看了我一眼,说道:裴元修已经登基了。

    我微微的震了一下。

    但其实,这实在不算什么意外的新闻。

    那天在界河中,他之所以没有跟我们僵到底,就是为了赶着那天回去登基,现在看来,他是赶回去了。

    虽然这个消息对我们来说是迟早的,不过我看得出来,刘轻寒的心情比之前更加沉重了一些。那晚在界河上,他面对裴元修的态度很平和,但我知道他是为了压阵,也是为了能成功的营救我,如果他单独面对裴元修,未必有这么好的耐心,更未必有这么平和的态度。

    我拉着他的手让他坐下,也许是因为我的手有些凉的关系,肌肤一接触,让他感到一阵凉意,仿佛也因此而冷静了一些,慢慢的坐到我身边,我将自己喝了一半的温水递给他:你先喝一点水。

    他拿起杯子却并没有往嘴边送,而是用力的捏在手里,粗糙的瓷杯几乎都要被他捏碎了,里面的温水微微荡漾着泼洒了出来。

    这一刻,他的眼睛都有些发红了。

    我急忙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轻寒!

    他低着头,沉默了很久,终于还是慢慢的说道:你要知道,有些事,我没那么容易放下。

    一时间,我的喉咙也有些发哽。

    我当然知道他说是什么。

    裴元珍,那个在自己新婚之夜,在自己的洞房里被刺杀的新娘子,她曾经那样真切的过他,用自己去保护他,而她的鲜血,也曾经染红了他的一身。

    我更记得他曾经咬着牙说过,总有一天,他会向裴元修要一个交代。

    那一晚在界河上,也许是他最好的机会,但他却放弃了,而现在,裴元修登基为帝,不管怎么样,对他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他想要报的仇还没报,但仇人,却已经登上了五之尊的宝座!

    眼看着他愤恨的目光,我沉默不语,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一下子就感觉到了,急忙反手抓住了我的手:轻盈!

    我抬眼望着他,没说话,他自己也有些无措,喉咙微微的发哽:对不起。

    我知道我不应该在你面前提她,可是我——

    有一些事请,我真的没有办法马上忘记。

    对不起。

    看着他愧疚又痛苦的样子,我轻叹了一声,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轻声说道:你知道吗,如果现在你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净,毫无惦念,甚至连她的一点影子都不想起我反而会觉得心寒。

    他怔怔的望着我:你——

第1916章 他册立的皇后是――

    我温柔的握着他的手,柔声说道:“但是,就和你之前跟我说的一样,车到山前必有路,有一些事请,该了结的,一定会了结。可是,如果事情没到那一步,你就胡思乱想,那你想再多,也不过是为自己平添烦恼罢了。”

    听了我的话,他的神情微微的一黯,抬眼望着我。

    我轻声道:“别想了。”

    他沉默半晌,才点了一下头:“嗯。”

    我接过他手里那只可怜的杯子,里面的水已经所剩无几,我便起身去屋子里给他倒了一杯热水,走出大门的时候,看见他腰背挺得笔直的坐在园中,一身藏蓝色的长衫几乎和周围那沉沉的暮色融为一体,而他的眼神,也显得非常的凝重。

    我知道,他可以暂时不去想,但没那么容易放下。

    裴元珍毕竟是他拜过堂,已经正式迎娶进门的妻子,她那样惨烈的死在鲜红的洞房当中,那种情景,又有几个能够忘怀?而她在生命的尽头说的那些话,更像是一种无形的枷锁,一直锁着他。

    那在他心里,怕是要成为一个难以平复的旧伤了。

    我虽然什么都能想得很通透,但这个时候心里也难免酸涩,走过去轻轻的坐在他身边,将杯子放到他面前。

    而他就这样望着那杯子里晃悠的水光,目光沉凝。

    过了许久,我终于打破平静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

    他定了定神,才转过头来看着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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