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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倾城:冷宫弃妃-第4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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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启自然是懦夫,他手下的那些人,刚刚也随着大队杀上集贤殿,极为勇猛,此刻一见主帅要走,都纷纷的跟了上去。

    叛军的人数虽然多,但也是几路人马组成,公孙启这一路人马一撤,局势就更加明显了起来,而剩下的人也不是傻子,一看见有人走了,纷纷都心生怯意,甚至已经有一些袁氏和林氏的人马,偷偷的跟着公孙启往一旁逃去。

    这样一来,整个局面就像是摧枯拉朽一样,被御营亲兵整个压垮了。

    我们身后,那些哆哆嗦嗦的嫔妃趴在门上,直到看到这一幕,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似得,狂喜的相拥而泣“太好了,你们看,叛军被打跑了”

    “没事了”

    “我们得救了”

    的确,大局是稳定下来了。

    但裴元灏的脸色没有丝毫放松。

    大雨倾盆,却没有将他的软弱砸出来,反而,完全湿透了的脸上透出了一种野兽一般的悍意,他盯着下面,然后突然对査比兴伸出手,朝着左边一摆。

    那是

    下面的査比兴倒也会意,立刻指挥着下面的人,就看见御营亲兵剩下一大部分继续跟叛军作战,而其他的两路人马全部朝着那些叛军逃走的方向追赶上去。

    他,当然不会放过那些人。

    甚至,远远的,我们已经能看到神祁门的那一边,人潮涌动,所有的人像是江河汇聚一般朝着那一扇小小的宫门汹涌而去。

    我看着那一边,眉头拧得更紧了。

    即使那么远,看不到具体发生了什么,可我也知道,那一定是一场更加惨烈的厮杀,刀光剑影落处,血肉横飞。

    等到我回过神,抬起头来的时候,査比兴已经从长阶上大步的跑了上来。

    这个人,浑身都湿透了,站到我们面前的时候,脸上却还带着一股压抑不了的得意的笑意,朝着裴元灏一拱手“皇帝陛下,草民来救驾了。”

    说着,还朝我这边看了一眼。

    裴元灏沉着脸,一直望着神祁门那边,我以为他不打算理睬这个人,但过了片刻,他还是沉声道“朕把御营亲兵交给你训练,不是让你当草民的。”

    査比兴一挑眉毛,然后伸手搔了搔后脑勺“嘿嘿,我又忘了。”

    “”

    裴元灏的脸色刚刚缓和了一下,査比兴又说道“可我的确是草民出身啊。”

    “”

    这一次,裴元灏也忍不住了,转过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査比兴的嬉皮笑脸没来得及收住,我急忙拉住他的袖子把他一把拉了过来。

    他走到我身边,嘿嘿的笑着“大小姐,你没受伤吧”

    我仓促的摇了一下头算是回答,然后说“你”

    “我来了。”

    “你”

    “放心,没事了。”

    “”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刚刚裴元灏那句话,已经将我的疑惑解了大半了,我虽然有点不敢相信,他居然会把御营亲兵的训练权交给査比兴,到底他是什么时候开始那么信任査比兴的但不管怎么样,就算是兵行险招,他也的确是下了一招好棋。

    扭转整个战局的人,果然是査比兴

    不过,他训练归训练,但调度的事,可跟训练不一样。

    碍着裴元灏就在旁边,我也不敢多问,但一回头,就看见査比兴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傅岱的身边,倒是很恭敬的将一个什么东西掏出来,交给了他。

    我一看,顿时明白了过来。

    那,是裴元灏的手谕

    原来,调度御营亲兵的手谕一直放在傅岱这里,而训练的事却归査比兴管。査比兴刚刚入宫,裴元灏未必能完全的相信,托付他,但傅岱我想,以他的品性为人,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敌人,都能相信他,托付他。

    所以,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这位瞎眼的老人身上。

    我也就明白过来,为什么之前我们到这里的时候,傅岱除了让那些学生开始守卫集贤殿之外,并没有太惊慌失措,甚至刚刚,还亲自出来跟叛军插诨打科的拖延时间,他是早就知道査比兴会用手谕去调度御营亲兵。

    只是,时间的问题。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这样看来,倒显得刚刚的我们太过沉不住气,也太过紧张了。

    这时,査比兴趁着众人都不注意,又急忙走了回来,靠到我身边,我轻声的问他“既然是你在调度这些人,怎么现在追击,你反倒上来了”

    査比兴也轻声在我耳边说道“放心,我只是统一的率领他们进入皇城,关上宫门,然后在此集结,形成一个关门打狗之势。既然已经是打落水狗了,有他们几个副指挥使在就足够了。”

    说着,他摇头晃脑的“杀鸡不能用我啊”

    若是在平时,哪怕情况如此刻一般紧张,我也会被他这句话逗乐,现在,我也的确忍不住摇着头笑了笑,不过,心情却紧绷的一点无法放松,笑过那一下之后,我还是紧张的看着下面。

    很快,下面的争斗已经分出了胜负。

    几个头领这样一走,叛军的人心就已经散了,御营亲兵杀了大部分,剩下的一见此情景,都纷纷投降了。

    整个局面,越发的清楚了。

    这时,裴元灏看着下面,突然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声“査比兴。”

    査比兴一听,急忙凑上去“陛下,有什么吩咐”

    “你们,拿下了几个门”

    “”

    査比兴眨了眨眼睛,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只有神祁门,我们留下了。”

    这句话,倒像是一根针,不痛不痒的扎了裴元灏一下,他尽管冷静得异于常人,但这个时候也微微的怔了一下,然后回过头来看向査比兴。

    査比兴也看着他。

    半晌,裴元灏道“为什么”

    査比兴说道“叛军接应的人马,全都在神祁门。”

    “”

    听到这句话,裴元灏仍旧不动声色,但我分明听到他的呼吸窒了一下,而我自己的心跳,也放在在这一刻漏跳了一拍。

    他们接应的人马在神祁门

    接应的人马

    经历了刚刚的那些事,我不会不知道接应的人马是谁,就是那位兵部尚书南宫锦宏,如果不是他的缘故,刚刚我们也不可能争取得到这么一段宝贵的,性命攸关的时间。

    可是现在,他和他的人马在神祁门接应。

    也就是说

    这时,裴元灏已经沉下脸,说了一声“过去”

    话音一落,别人还没说什么,傅岱站在后面,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裴元灏一怔,回头看着他。

    而说完那句话,傅岱就转过身,拄着自己的拐杖慢慢的往里走去,那个童子原本看着远处的厮杀出神,这个时候也急忙跟上去,扶着他的胳膊,两个人迈进了大门。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他这是在提醒裴元灏就算眼前的场面已经控制住了,但在神祁门那边,我们就算没有过去,可站在这个高处,也能很清楚的看到,御营亲兵和叛军已经陷入了巷战,那比起刚刚的厮杀更加惨烈,在最后一个人倒下之前,谁也不能轻易的靠近,否则,下场都会惨不忍睹

    一想到这里,裴元灏自己也犹豫了下来。

    而这时,更多的人在下面集结了起来,是剩下的御营亲兵,还有其他那些在宫中各处守卫,此刻全部跟随御营亲兵集结到集贤殿门口的禁卫军,其中一个头领飞跑上来,朝着裴元灏跪拜下去“小人救驾来迟,望皇上恕罪。”

    裴元灏沉着脸“起来吧。”

    那人急忙起身,又朝着査比兴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问裴元灏道“皇上,御营亲兵各部现已集结完毕,神祁门外的人马也已就位,是否需要发动攻击”

    神祁门外

    原来,他们不只进入了皇城,连叛军唯一一个可以潜逃的路,也被他们封锁了

    査比兴,他果然调度得当。

    可是

    我猛地打了一个寒战,眼看着裴元灏扬起手来,却在空中一顿。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喉咙口,也在这个时候全都屏住了呼吸。

    我突然道“陛下”

    他回过头来,看着脸色苍白的我,而他自己的脸色,也几乎一样苍白。

    我分明,在他狠戾的眼神里,察觉到了一丝犹豫,虽然那么小,那么细微,如同针尖一般,却也真的像针尖一样,扎得人心里隐隐作痛。

    看来,他和我一样,都想起了一个人,一件事。

    南宫离珠

    如果说,南宫锦宏接应的人马都在神祁门,那么她,也一定被带到了那里

第1416章 我更怕他的决定是――

    裴元灏又一次抬起了手。w

    不过,他仍然没有能够顺利的放下那只手,将这个最简单不过的动作做完,将这个最后攻击的命令下达。

    手,挥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我已经提到喉咙口的心,又僵在了半空中,茫然而惊恐的望着他的背影。

    这一次,他没有看我,而是微微的侧过头去,看向了自己的手。

    他的手完全被鲜血染红,包扎之后,已经看不到那道横贯掌心,血肉模糊的伤口,但那条布带完全被鲜血染红,只是这样看着,也觉得触目惊心。

    那道伤口,是南宫离珠留下的

    是否还在作痛

    是否,让他想起了什么,刚刚发生的很久之前发生的

    我觉得呼吸很困难,更明白那只手要放下只是一瞬间,一咬牙的事,但这一刻,我却无法纵容自己像刚刚不忍心看到僧兵们厮杀一样,懦弱的转过头去,而是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的手。

    他的指尖,还在风雨中颤抖。

    远处,杀伐之声不绝于耳,高大的宫门在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发出隆隆的声音,好像风雨中的惊雷,震撼着每一个人心灵。

    叛军想要攻破神祁门。

    如果他们一走,那就是留下了一个严重的后患,以裴元灏斩草除根的性格,他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但是,如今的情况已经发展到了白热化的巷战,这种情况,两边的人都杀红了眼,根本不会有侥幸可言。不让他们走,那就是等待着叛军的最后一个人被屠尽,这件事才能算尽头,那样的话,没有一个人可以在这样惨烈的厮杀里幸免。

    退一万步说,即使,南宫离珠活下来了。

    然后呢

    南宫锦宏参与了叛乱,她就是叛臣的女儿,犯上作乱是诛九族的大罪,她活下来,不过是等待一场更没有尊严的死亡。

    想到这里,我更是屏住了呼吸,甚至连心跳都变得迟缓了起来。

    我怕有一丝一毫的影响,哪怕是一次呼吸,哪怕是一次心跳,都会影响到他的判断,左右他的决定。

    可是,我更怕他的决定是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狂风骤雨越来越的剧烈,好像要把整个世界重新变回到混沌的初时,那个御营亲兵的副指挥使站在风雨里,被雨淋得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勉强望着裴元灏,终于还是有些撑不下去,谨慎的开口问道:“皇上。”

    “”

    “皇上,是否要发动攻击”

    “”

    “皇上”

    他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如同情势越来越紧迫,远处又传来了几声轰隆巨响,是那些叛军走投无路,在疯狂的撞击着神祁门,即使隔得那么远,我似乎都能听到那巨大的宫门发出的最后挣扎的哀鸣。

    那副统领也慌神了,焦急的望着裴元灏:“皇上”

    “”

    “皇上,请下决定”

    裴元灏的手又一次扬起,可是,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人,在空中一把抓住了他,他的手又一次,僵在了半空中。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我们所有的人都被震得颤抖了一下,急忙举目远眺,就看见银灰色的雨幕的另一头,那高大的神祁门终于支撑不住,在猛烈的撞击下轰然倒地。

    伴随着大门倒地传来的闷响,那里的人发出了一阵几乎狂喜的欢呼,然后汹涌的人流朝着外面狂奔而去。

    这一刻,裴元灏的手像是被剪断了牵引线的木偶,也垂落下来。

    那个御营亲兵的副指挥使一见此情景,顿时痛心的低下了头,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咬着牙叹了口气,退到了一边。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出了一口气。

    但是,到底是叹气,还是松了一口气,没有人能知道。

    眼看着御营亲兵再也无法阻止叛军逃出神祁门,顷刻间,那里的人已经消失了大半,我慢慢的低下了头,就看到裴元灏垂在身侧的那只手,又一次紧紧的握了起来,鲜血也又一次从他的掌心涌出,将原本已经染红了的布条浸透,最后,血更是沿着他的指缝流淌下来,混着雨水,一滴一滴的低落下去。

    这个时候,査比兴上前了一步。

    “皇上。”

    “”

    裴元灏一动不动,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而査比兴倒也不在意,仍旧平静的说道:“既然叛军已经逃了,那我们是不是要封锁城门,追捕还在京城的叛贼的余党”

    “”

    裴元灏用力的捏着手,这个时候终于轻轻的松开了一些,他说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査比兴立刻说道:“是。”

    说着,他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我也没说什么,只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已经知道叛贼的头领是谁,其实抓捕余党的事就已经只是收尾的工作,根本不算重要了,只是,裴元灏的目光还望着神祁门那边,眼神微微的有些发空。

    周围的人此刻没有一个敢轻易的开口说话。

    而这时,仿佛上天也受到了感应,原本急骤的风雨此刻慢慢的变得小了,风也平缓了许多,不知过了多久,裴元灏沙哑声嗓子说道:“你们过去收拾一下那边,清点尸体,每一具,都要辨认清楚,然后来回报朕。”

    那副指挥使急忙道:“是。”

    说完,他转身便要往集贤殿里走。

    一转身,他的脚下突然一软,整个人一下子跌到下去,幸好身边的几个僧兵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护住,而他这个时候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持,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我一见此情景,急忙说道:“快,把陛下送到偏殿去”

    那些僧兵倒也听话,急忙扶着他便往里走。

    而那些嫔妃,此刻也一拥而上,急忙围到了他的身边,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裴元灏只是皱着眉头,在迈进大门的时候,他突然回过头,无力的喊了一声

    “轻盈。”

    我抬起头来,而周围的人也都安静了下来。

    他望着我:“你也过来。”

    “”

    顿时,几十双眼睛又一次齐刷刷的落到了我的身上。

    大概是因为全身都被雨淋透了的关系,那些目光再是炙热,也感应不到我的肌肤上,我只是觉得有些发冷,手在袖子里微微的握紧了一下,然后说道:“民女,想先去看看妙言公主,过一会儿,就去陛下跟前回话。”

    他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更加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一群人吵吵嚷嚷的护着他走了进去。

    这一下,大殿前总算又安静了下来。

    可是,我知道安静不了,天地间酝酿着更大的风雨,更天翻地覆的变动,今天的厮杀,不过是一场预言,走了的南宫锦宏他们到底会奔向何方,又会在将来掀起多大的风浪,大概是我们此刻根本不敢去想,却又不得不想的。

    这时,一把伞撑到了我的头顶。

    回头一看,却是一个学子,他的背后还背着弓,湿透了的衣裳上还沾着泥污,却对着我淡然的一笑,显得格外的雅致:“颜师姐,事情已经过了,可不要着了凉。”

    说完,将那把青绸油伞往我面前一送。

    我接过来,微微一笑:“多谢你。”

    他点点头,转身跑进去了。

    我举着伞,又转过身去,刚看着长阶下那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惨象,就听见査比兴在旁边吩咐着几个副指挥使做事,等吩咐完了,他一回头,就看到我走到了他的身后。

    他急忙道:“大小姐。”

    我望着他,似笑非笑的道:“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他笑嘻嘻的看着我:“大小姐,不为我高兴吗”

    “当然高兴,”我说道:“本朝建立以来,西川的学子,除了你们刘师哥,还没有人能走到你这个地步的,而且,是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我更没想到,皇帝会这么信任你。”

    他笑着望着我:“皇帝是信大小姐。”

    “”

    这句话让我一怔,然后,我淡淡的笑了一下。

    我又问道:“不过,那些僧兵又是怎么回事”

    他抬头看了一眼,然后说道:“也是我去通知的。”

    “你”

    “御营亲兵进宫,只能正面攻击,方能形成包围之势,但如果这样的话,里面的情形,就完全不在我的控制中。万一叛军在我们来之前就攻入集贤殿,那御营亲兵就算来,也没用了。”

    我微微蹙眉:“你怎么知道,叛军一定会围攻集贤殿”

    他微笑着看着我:“难道,他们不会追着大小姐和皇上跑吗”

    “”

    我愣了一下,看着他自信满满的笑容,倒是回过一些神。

    我的确,是因为他在集贤殿的缘故,才把人往这边引,而他,他也知道我会这么想,所以把叛军和御营亲兵的人决战的地点,也选在了这里。

    査比兴笑呵呵的说道:“大小姐,英雄所见,总是略同啊。”

    我也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我望着他:“那,那些僧兵又是怎么进入的皇宫呢”

1417。第1417章 伤口?又是掌心?

    我这么问的时候,正好就有几个僧兵从下面走上来,他们看了我一眼,但也没多说什么就擦身而过了。我看到他们全身都湿透了,冰冷的雨水沿着僧袍的一角不断的往下流淌。

    査比兴笑道“他们,是从河里游进来的。”

    “”

    河里

    我顿时愣了一下,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些经历过一场厮杀,都有些脱力疲乏的僧兵,然后再看向査比兴“怎么会,从河里游过来”

    査比兴笑道“大小姐忘了,太庙和皇宫,虽然看起来相隔很远,但实际上不过一墙之隔,一条河连同两边,他们关了城门,却关不了河门啊。”

    “哦”

    我点点头,想来査比兴的脑子似乎就是跟寻常人不一样,寻常人能想到的路,他未必会去在意,但寻常人想不到的路,他就说不定能想到。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他从叛乱一开始就消失了踪影,而一直到刚刚才出现,这么长的时间,他不仅是去调度御营亲兵,他是到了西郊冲云阁去跟护国法师打过交道,才借来了她的僧兵,勤王护驾。

    我点了点头“这一次,真是辛苦你了。”

    他咧嘴一笑“这有什么辛苦的只是大小姐没有受到惊吓吧”

    我摇头“没事。”

    说完,我便举着伞准备往下走,去道馆那边接妙言,但走下了两道台阶,我又想了想,回头问道“你怎么知道,那条河,是直通到集贤殿后面的”

    査比兴愣了一下。

    但他立刻笑道“大小姐,我好歹也在这里天天挨打,这一点小事,怎么可能瞒得了我”

    他被他逗得真的笑了起来,而另一边已经跑过来了几个御营亲兵的副指挥使,要跟他说什么,我便没有再和他闲话,自己转身走了。

    宫里,自然是一片兵荒马乱。

    除了当初,高皇帝杀进皇城,在大殿上遇见全身染红了鲜血的前朝镇国公主,我的母亲,已经有几十年,皇朝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震荡了,叛军所过之处,自然也留下了满目的疮痍几个小宫女围着墙角一具尸体哭得昏天黑地,那些小太监身上的衣服都染着血,一个个一边哭着一边奔跑着去做事

    可,不幸中的万幸,叛军没有在皇城内进行大规模的屠杀,大概是在遭遇抵抗和为了追击时而杀了一些人,因为他们的主要目标,都是冲着皇帝,冲着我和南宫离珠的,许许多多的人,虽然受到了惊吓,但还是活了下来。

    我沿途安抚了几个熟识的小宫女,然后快步的走到了深宫中那处道观外。

    和外面满目的血腥不同,这里倒是还很安静,甚至空气中还是染着淡淡的香气,大门紧闭,我上前去,轻轻的敲了一下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个小童子紧张的声音“你是谁啊”

    我急忙道“颜轻盈。”

    话音一落,门就打开了。

    我还没来得及走进去,一个身影就从里面扑了出来,一头栽进了我的怀里。

    “娘”

    我站立不稳,差一点被撞倒在地,急忙伸手抱住她,一低头,就看到妙言紧紧的抱住了我的腰,将头埋在我的怀里,这个时候又抬起头来,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得望着我“娘,娘你没事,娘你终于来了”

    “我当然没事。”

    其实这个时候,我才真的算是“没事”,这个道观安然无恙,我的妙言安然无恙。

    我微笑着抱着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眼睛,微微的有些湿润了起来。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就看到扣儿他们扶着常晴也走了出来,念深仍旧跟在她的身边。他们的神情还算沉静,也没有受到太大的惊吓,尤其在看到我的时候,常晴更是松了一口气“轻盈。”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叛军是不是已经退了”

    “是的,御营亲兵入宫勤王护驾,叛军不敌,已经退出去了。”

    “那,皇上可安然无恙”

    我笑道“陛下身体还很虚弱,不过,精神倒还好。”

    “”

    她一愣,诧异的望着我“你说什么”

    我笑道“回皇后娘娘的话,皇帝陛下已经醒了,目前正在集贤殿偏殿修养。娘娘如果娘娘没什么事的话,先过去见见皇上吧。”

    常晴惊喜不已的望着我,整个人都有些发抖,我以为她要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但过了好一会儿,她也只是站在那里,半晌,才轻轻的说了一句“老天保佑”。

    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扣儿她们也欢喜不已,急忙扶着她走出来,便要往集贤殿那边赶,就在常晴正要走过我的身边的时候,我想起了什么,上前一步“皇后娘娘。”

    “嗯”

    她停下脚步望着我。

    我走过去,靠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南宫贵妃为了拖延叛军攻打集贤殿的时间,她亲身涉险,现在,可能已经被叛军被他父亲带走了。”

    常晴惊愕的睁大眼睛看着我“真的”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原本还浮着一丝喜色的脸立刻沉了下来,目光闪烁着,像是不敢相信,又像是在痛惜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她慢慢的回过头去。

    我听见了一声长长的,带着说不出的哀痛之意的叹息。

    妙言刚刚虽然一直在这个隐蔽而安静的道观里,但外面发生了什么,她多少还是有感知的,所以这个时候就特别的黏我。我也着实的让她黏了一会儿,然后才哄着她,让她先去吃饭。

    我出了那个小房间,往太上皇休息的地方走去。

    言无欲又站在门外。

    我一看见他,急忙俯首行礼,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颜小姐,倒是很会调兵遣将。”

    我知道他是“讽刺”我,把他当成了这一批人的保护者,我微笑着说道“皇上在深宫之中建了这么大一座道观,不过是送几个人来休息了一会儿,道长不会这么小气吧”

    他仍旧睨着我。

    我笑道“至少,我自己还没过来呢。”

    这么一说,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么大的道行,这个小小的道观,可怎么装得下你”

    我和他相视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我看着他身后那扇仍旧闭着的门“太上皇他”

    “还在休息。”

    “没受到惊吓吧。”

    “他,可是见过比这更大的风浪的。”

    “倒是。可以进去看他吗”

    “贫道看,他就是一直在等你呢。”

    “”

    我点头道谢,走过去轻轻的敲了敲门,就听见一个沉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吧。”

    声音,有些疲倦。

    我推门走进去。

    不得不说,经过了刚刚在皇城中的狙击、巷战,甚至在集贤殿的一场厮杀,仿佛经历了一场天翻地覆的变动,而走进这个房间,似乎还和之前我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连蜡烛的光影都没有改变,迈进大门的时候,我不由的有些怔忪。

    裴冀靠在床头,回头看着我。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这才发现自己的裙角上,已经满是泥污和血渍,颇有些骇人,正犹豫着,他已经说到“外面的情况,已经控制下来了吧。”

    我点头“是的。”

    “倒是辛苦你了。”

    “”

    “一个女人,去应付这些场面。”

    “”

    “不过,怀音的女儿,就是怀音的女儿”

    他这么说着,看向我的目光中又多了几分赞赏似得,我想了想,只敷衍的笑了一下,然后轻轻的走到床边,说道“这个场面也不是我一个人能控制的,集贤殿和冲云阁的人,都在这次立了大功。当然,最稳定人心的,还是皇帝陛下他亲自出面。”

    裴冀微微一颤。

    他睁大眼睛望着我“你说什么”

    我平静的说道“皇帝陛下,他在最危急的关头,终于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并且立刻控制住了局面,主持大局,才没有让叛军继续深入。”

    “”裴冀又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他醒了”

    “是的。”

    “他,醒了啊”

    我意识到他是有些回不过神,便也没有再借口。

    过了好一会儿,裴冀轻笑了一声“这个孩子,果然命硬。”

    “”

    说实话,虽然知道裴元灏是他的孩子,他是整个中原至高无上的太上皇,但听到有人称呼裴元灏为“这个孩子”,还是让我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像是被人挠了一下似得。

    能这样称呼皇帝的,没有多少,也真的不剩几个了。

    他又轻轻的说道“他醒得,倒是巧。不然,事情大概还不知道会走到什么地步去。”

    “”

    我看了他一会儿,想了想,轻声说道“说巧,当然是巧,不过,也有些奇怪。”

    他望着我“什么奇怪”

    “皇帝陛下的掌心,有一道很长的伤口,看样子,是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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