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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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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却要在齐将军面前这般……
归根究底,都怪齐妙那个小贱蹄子!
张氏憋屈的恨不能将齐妙抓来撕烂她那张脸泄愤。
是以她眼中无法掩藏的忿恨就被管钧焱敏锐的看的分明。
这妇人,当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乱家祸根!
管钧焱无视张氏的话,笑着对齐将军道:“世子爷说劳将军在此处等了那么久,当真是不应该的,是以吩咐我来问问将军,若是将军有要紧的事,就请您进去说话。至于其他的人,世子爷说请自便便是。”
张氏哪里想得到白希云竟会如此摆明车马,直接在齐将军面前表达出对她的不喜?
张氏求助的望想齐将军。
齐将军似也想不出为何白希云那样一个温文尔雅的人,对待他这个岳父都能那般客气,却不能对自己的生母好一些。
可是仔细想想,在一个有白永春这种色中恶魔的家庭中,白希云又自小体弱,许是无法给家族中某来什么利益,也是因为迎娶了齐妙之后好生调理身子才好起来的,那么从前那一段时间,兴许白希云先受了不知多少窝囊气。
若是这样理解,齐将军便能领会白希云对张氏的态度了。
齐将军就鄙夷的回头看了张氏一眼。
张氏被看的莫名其妙。
管钧焱垂眸而立,不动声色将二人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心下便生发出许多感慨来。想着白希云与齐妙这一对儿,当真觉得或许冥冥之中老天都是自有安排,这俩人同样都摊上了这样的父母,却能在冥冥之中被人安排之下结为夫妇,如今又能这般真心真意彼此扶持,恩爱的叫人瞧着都妒。
这样的都能寻得到真爱,想来将来他也会遇到吧?
管钧焱就这样站在张氏与齐将军面前,任由思绪飞远了……
齐将军却是惯会在人前拉关系讨好的,他还指望着白希云能够在万大人面前好生给自己说说话,如今见张氏竟然这般不讨喜,自己又没有白纸黑字的立下字据一定要帮她什么,就算她出去说了也没有真凭实据,自然不肯再帮张氏的忙了。
“其实也没事,我与安陆侯夫人不过巧遇而已。我就是想问问贤婿的身子如何了。”
张氏已是目瞪口呆,“你,你不是陪着我来求昭哥儿媳妇的吗!怎么这会儿却不认了?”
齐将军惊讶望着张氏,随即义正言辞的道:“亲家母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出尔反尔的小人!
张氏点指着齐将军,一字一句道:“才刚不是都说好了吗,为了侯爷的身子,想要请求昭哥儿媳妇出手相助,你也答应了,这才跟着我一同来说服你女儿,怎么这会子你就不认账了呢!”
齐将军摇着头,喃喃道:“哪里有这回事儿?我几时说过这种话了?亲家母你可不要浑说。”
他那无辜的模样和宽容的眼神,就是一旁的管钧焱瞧着都不免要赞叹他的演技了。
若不是他才刚在外头将二人的对话听的清楚,知道的确好似有这么一说的,管钧焱都要相信齐将军的话了。
张氏脸上腾的紫涨,手指颤巍巍的就要戳到了齐将军的鼻尖,“你好无耻,好无耻的人啊!明明是你我达成协议,来求你女儿手下留情,怎么到了这里你就改了说法了,你在我一个妇人面前这样出尔反尔,就不怕传开来叫人笑话吗!”
齐将军已经是冷了脸,义正言辞的道:“亲家母切不可再胡言乱语了!我瞧着你是女流之辈,不肯与你计较便罢了,你在继续这样抹黑于我,挑拨我与贤婿之间的关系,我可就不客气了!”
“你!”
张氏愤然,狠狠地盯着齐将军。
齐将军也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瞪着张氏。
管钧焱的心中则是不自禁又浮现出“狗咬狗一嘴毛”这一句来。心下虽好笑,但是面上却故意阴沉下脸来。
“既这样,我就去回了世子了。”管钧焱拱手行礼,做势要走。
齐将军一下子就慌了神。
他一定是被张氏给挑拨了!
齐将军忙快步去追了上去:“管公子不要多想,着实是没有那么多不能解释的事儿啊……”
张氏呆立在原地,眼瞧着他们二人一个无动于衷,一个急于解释,就那样快步离开了她的视线,禁不住露出个嘲讽的笑容来。
齐家的这位男丁,也比他们家的荒唐侯爷好不到哪里去呢。
张氏冷淡的再度看了眼四周,便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而齐将军这厢也并未到了内室,就被管钧焱不冷不热的阻拦在门外。
待齐将军到了院门前,才担忧的顿足:“莫不是得意忘形坏了事吧!”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不分
第一百七十二章
白希云与齐妙和二皇子定下了计,自然是不可能急着去为齐将军联络万家之人的,再者说次日就到了初六,齐妙是答应了齐好梅家的邀约的,既有心去赴宴,又有心为难一下齐将军,二人默契的谁也没提起万家的事。
白希云这会儿正在替齐妙选衣裳。
打开西番莲纹缠枝雕刻的红木衣柜,里头整齐的折叠码放着各色系各材质的衣裳。齐妙的衣裙不是很多,但是每一身都是精心设计的,用的都是难得的好料子不说,那款式花纹自然是经过一番琢磨,且那绣工也都是京都最好的绣娘做的。
这些都是白希云着意命人添的。
齐妙自己倒是不在乎穿戴,可白希云却总是说:“嫁给我这样的人,摊上了这么一个婆家,经着三灾八难的,我瞧着都于心不忍,不过是几件衣裳几样首饰,又哪里能弥补的了你一丝一毫?”
每当他这样心存愧疚的说起这样动人的话,齐妙的心就仿佛被人搓揉了一把似的,恨不能躲到他身后去不要看白希云那深情的双眼才好。
“妙儿,今日穿这件月白色的褙子可好?”
白希云的声音将看着他发呆的齐妙拉回现实。抬眸看去,就见白希云手中展开了意见月牙白的交领蜀锦收腰褙子,裙角上还绣了错落的梨花。
这颜色,与白希云身上月白交领直裰十分搭配,倒像是情侣装。
齐妙明了的笑了,难得白希云也有这样的一面,她以前怎么不知道他那么一个冷淡疏远惯了的人,竟会有如此缠绵的心思?
“当然好。能与你穿一样的颜色,这样叫人瞧着咱们就是一家人。”齐妙接过褙子,又拿了一条牙白的挑线裙子,到屏风后利落的换上。
白希云便取了一条湖蓝色真丝披帛等在一旁。
不多时齐妙便更衣妥当了。
因是新妇进门,她平日喜欢娇嫩鲜艳的颜色,极少穿这般肃静的颜色,然而浅淡的颜色并未冲淡她的明艳,反而显得人多了几分出尘仙子一般的气息,果真若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一般。
白希云将珍珠发箍为她戴上,眼神满含欣赏的将披帛递给她:“我家妙儿果真是最美的。”
“你呀,就会给我脸上贴金。”齐妙挽好了披帛,又理了理白希云腰上的白玉带子,笑道:“咱们今儿没去万家帮齐将军说清,反而去了梅家,保不齐齐将军知道了会气的晕过去。”
齐妙语气调侃,并无担忧。
白希云听了便笑道:“他这会子必然左右安排了人观察咱们一举一动呢。你放心,他若是问起来了,我自有话与他说明。”
“说明?其实你怎么说,他都会怀疑的。”齐妙挽着白希云的手,二人穿了同色的衣裳,袍角相接,却仿佛就要融为一体了似的,“他那个人,其实疑心很重的。”
“哦?”白希云望着她淡雅装扮下如玉般的面庞,笑道:“怎么会?他若信不过我,为何还要将事拜托给我?”
齐妙莞尔,红唇弯起一个美妙的弧度,言语时露出雪白的贝齿:“齐将军纵然有千万般的不好,却是有一个优点算作好的,他这个人很‘上进’,我印象中他仿佛从出生就是为了功成名就在努力的,奈何自己没有本事,就只能如同藤蔓之物一般去攀附周围高大的植物或者建筑。
“其实他自己也清楚,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相信,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帮他将事办成的。但是他会尝试,会有对事情抱着希望这也是他另外一个优点:但凡有一丁点儿的希望,他就绝对会试试看,不会轻言放弃。”
说到此处,齐妙扬眉笑看着白希云:“如今你是他心目中温文有礼又才华横溢的好女婿,想必他已将我当做狐媚男人的一把好手,能将你迷的晕头转向的为他去出力了,他现在眼瞧着安陆侯要倒下,自己又没有别的念想,不知谁才能帮自己达成愿望,当然会将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白希云闻言莞尔一笑,揽着齐妙的肩出门去。
说话的时间,下人已经将车马预备妥当,玉莲拿了踏脚的凳子放下,白希云则是不假他人之手,亲自扶着齐妙上马车,随即自己才坐上去。
这一系列动作,足见他对齐妙的爱护和重视。然而沁园的下人们却已经对这场面渐渐的熟悉了。白希云疼惜齐妙,从来都不会偷背着人,仿佛丝毫不在乎旁人背后怎么议论他这个妻奴。、
最要紧的是白希云重生而来,有了先前那么多绝望的记忆,今生他只想肆意生活,不留下遗憾罢了,是以什么夹着尾巴做人什么曲意迎合等事,若非涉及到生命那般要紧,他是做不出也不会去做的。
马车缓缓驶离了侯府,齐妙将窗纱撩起个缝隙去看外头的景色,片刻才放下。
一回头,正对上白希云温柔的能将人溺毙的双眼。
他的眼神蕴含着浓到化不开的深情,仿佛要将齐妙溺毙在其中。丝毫不会隐藏那样的情绪。齐妙禁不住耳朵发热,咳嗽了一声道:“怎么这样盯着人家瞧?难道我脸上有脏东西?”
“没有。”白希云用手背贴着她细腻的脸颊,笑道:“只是怎么都瞧不够你。”
“这人,莫不是偷吃了蜜糖?怎么哄人的话张口就来了?”齐妙水光潋滟的一双大眼白了他一眼,这下子不只是耳朵,就是脸颊和脖颈也泛起了潮红。
这样子美的令人禁不住屏息。
白希云心跳加速,情不自禁的将齐妙拥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又抚着她尚且平坦的小腹,道:“傻丫头,我哪里舍得哄骗你?我疼惜你都来不及。”
越是说他甜言蜜语,他还越摆着一张正儿八经的脸来说个没完了。
可是这些话,虽是羞人,却是真诚的叫人心都拧痛,齐妙想,白希云就算再坚强,可是人的本能都是不愿意接受死亡的,可是他却等同于从懂事那日起就被宣布了死亡,在那种乌烟瘴气的家里辛苦的求生,竟然还能够自己经营了银通票号。
这样坚韧的意志力,这样的才华,早已经不能让人不佩服。
可也正是因为知道他到底经历了多少辛苦,齐妙才越发的心疼他的处境,才越发的觉得今日能与他一起度过的日子是得来不易的。
她自然知道他对她的疼惜和宠爱之中蕴含着补偿的意思。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家境着实太过糟心。
可是那些糟心都不是他的错,是他无法避免的啊。
饶是这样,他依旧在认真的对待她,认真的做到答应了她的每一件事。
齐妙依着他闭上眼,在感受着马车摇晃的同时,能感受道他的手爱惜的圈着她,仿佛要帮她承担马车颠簸。
“阿昭。”
“嗯?”他低沉的声音就在耳畔。
“你会不会永远这么疼我?”
“不会。”
齐妙一愣,坐直了身子看着他。
白希云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尖儿:“你不觉得,我对你的疼惜有日益增加之感吗?”
齐妙眨了眨眼,小扇子一样卷翘的长睫忽闪着,格外的可爱。
白希云叹息道:“我原就想着要照顾你,补偿你,将欠你的幸福都给你。可是咱们成婚的这段日子不过几个月而已,我却觉得离不开你了。妙儿,我会疼惜你,对你好,却不能保证会一生都如今日,如现在这样对你。因为我想我会越来越喜欢你,越来越疼你。”
齐妙的脸上通红,听着白希云这般缠绵爱语,羞的恨不能找个地缝去钻。可是心下的欢喜和动容却如同泉涌一般隐隐流出,汹涌的要被幸福溺毙了。
她再一次庆幸自己来到了这里。
虽然一觉醒来便一脚踏入了这个不靠谱的环境,可谓是前有狼后有虎的处境,可是若是留在现代,虽然不用担心自己会身处在虎狼环视的环境之中,却未必不会发生什么危险,更要紧的事,那样的情况之下,她很难保证自己是否是能够找到一个能像白希云一样爱惜自己的男子。
甚至于现在,齐妙偶尔想到或许某一日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还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远离了这个世界,离开这个男人,她得有多伤心。
她不知自己是否能够离开有他的日子。
甜蜜过后的担忧和酸楚的情意,让齐妙禁不住搂住了白希云。
“不必对我更好也好,我都不在乎,只要你别离开我,我们永远都不分开就已经足够了。”
白希云哪里想得到齐妙竟会这样依赖的对他?双手张开,甚至僵硬的不能回抱她。
可是眼睛却是酸涩的,忍不住要流下泪来。
许久,白希云才郑重的抱着她,将心底里的那些无奈和对命运的作弄都掩藏起来,笑着道:“好,往后我都听你的,好生调养身子,要陪着我们傻丫头一起长命百岁才好呢。等到咱们都满头白发了,咱们在一起手拉着手的化蝶,或者化成灰,你说可好不好?”
第一百七十三章 琴挑
“那可就这么说定了。”齐妙笑着,将眼中的湿润眨了回去。她不会因为未来必然的分别而伤感,她是学医的,自然知道生老病死乃是自然界无可改变的规律,她只是想着,能够好生与白希云在一起一日就是一日,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能找到一个依靠不容易,她定要好好珍惜才是,更何况,白希云对她的疼爱是她无论如何不想放开手的。
“世子爷,夫人。”马车缓缓停下,外头玉莲回到:“已经到了。”
马车帘被人两侧挑起,又有婢女摆好了垫脚用的凳子,白希云先下了车,双脚刚一落地,一旁已有梅家的门子进去传话了。
梅翰林带着梅若莘迎出来时,正看到一身月牙白锦袍的瘦高青年,回身搀扶着穿着同色褙子的女子下了马车。
二人都是人种龙凤,论样貌便是一流,再加上气质出众,纵然白希云久病缠身,眉目之间脱不去病容,可是那高贵淡然的品格儿却是如何也遮挡不住的,加之齐妙原本就生了绝色的容颜,可是二人站在一处,白希云却丝毫都没有形秽之感,反而好似也正是这样的男子,站在齐妙的身边才能如此登对。
梅翰林与梅若莘对视了一眼。
他原本还觉得儿子是有些夸张了。不料想竟然是真的,果真皇上看人的眼光是不会错的。
“梅大人。”白希云此时已挽着齐妙的手走到近前,双双行礼。
梅翰林连忙双手相搀,反而还了大礼:“白世子无须客气,此番虽是咱们初次相见,可是老夫却一直都欠了您二位好几声谢谢,若不是有尊夫人妙手回春,老夫的孙子如何保得住?老夫的儿子又如何能渐渐痊愈?”
“梅大人当真是太客气了。”白希云微笑着道:“晚辈与梅公子既做了连襟,我们二人便是有缘,于情于理上妙儿都该出手相助的,我二人如今如何当得起您的谢?”
“正是如此。”齐妙也笑着道:“妾身既为医者,救死扶伤本就是分内之事,当日若不是我自己的姐姐、外甥和姐夫,我也是会出手相助的。而且当日也多亏了姐夫的信任 ,若是换了旁人怕也不肯让我施针,想来也不会那么快痊愈了。”
梅翰林闻言禁不住多大量了齐妙两眼。
若是寻常的闺阁女子,怕是说出这番话会显得轻浮了。可是齐妙却不同。她毕竟是可以在太医院走动,与刘太医和曲太医都齐名,如今专门伺候万贵妃脉象的医女,据说她的医术不仅是太医认可,就是她烹制的药膳皇上都赞不绝口,亲自允许她去太医院随意走动。
这样的殊荣,又哪里是寻常的女子做的到的?
梅翰林隐约之间都没有将齐妙当成个女眷,而当她是一个在太医院任职的女官。
“既如此说,二位也不要称呼官位了,若不嫌弃,称呼老夫一声伯父可好?”
白希云爽朗一笑:“子衿正有此意。”
齐妙则是笑着称呼了一声:“梅伯父。”
“好,好,世子与夫人快请进来。”
梅翰林和梅若莘二人便引着两人进了门,才刚过了仪门,就见梅老夫人带着一众女眷迎接出来。
“母亲。您怎么亲自来了。”梅翰林见了忙迎了上去。
梅老夫人带着众人,远远地瞧见了同样身着月牙白锦缎衣裳的白希云和齐妙,面上的笑容就如同雨后的花朵一样绽放,“世子夫人来了,我哪里能不出来?”
齐妙忙到近前来行礼:“梅老夫人安好,您是长辈,晚辈 登门拜会自然要给您行礼,怎能劳动您出来相迎呢。”
“你是小宝儿的救命恩人,你还救了老身的孙媳,又医治了老身的孙子, 一下子救了这么多的梅家人,就等同于是老身的恩人,出来迎接于你那还不是应该的?”
梅老夫人是老封君了,在梅家是大家长,地位最为高的,就是梅翰林在母亲面前都是大气都不敢喘的,如今她竟会如此的礼遇齐妙。
一旁众位女眷和仆人心里对齐妙的定位又重新有了评价。
两方客气了一番,梅翰林便提议各自尽力头去。是梅翰林自然是要与白希云去外院前厅,齐妙则要随着女眷进内宅的戏园子里去看戏。
到了阁楼上安坐,梅老夫人便笑着安排了齐好去陪伴齐妙:“你好生陪伴着世子夫人,不要怠慢了才是。”
“是。”齐好笑着应了。
齐妙笑着道:“老夫人说的哪里的话,梅伯父是我姐姐的公爹,您是我姐姐的祖婆婆,我就是称呼您一声老祖母都不为过的,您再这样客气下去,我可就不待不下去了呢。”
梅老夫人身旁一位身量丰腴的中年妇人便莞尔一笑:“怪道老大媳妇是这样温婉的性子,原来齐家的姑娘都是这般讨喜的。”
齐妙抬眸看去,就见这妇人穿了一见浅绿色的对襟撒花袄子,下头是深绿色的缎面马面裙,头上梳了圆髻,斜插着两根金镶玉的零星簪子,妆容淡淡的,将一张圆脸衬托的气色很好。
这妇人容貌虽不是分出众,可瞧着便是一个极为和善的。
齐好忙笑着道:“妙儿,这位是我的婆婆。”
原来她就是梅若莘的继母刘氏。
刘氏是梅翰林的续弦,却是无所出的,齐妙一直担心齐好在婆婆的跟前受气,生怕齐好的婆婆和张氏一样是一个刺儿头。
如今看来,却觉得刘氏并不是一个会主动生事的人。
“原来是大夫人。”齐妙忙行礼。
梅翰林是官身,妻子是有封诰的,是以称呼为夫人。
而梅二老爷的妻子,也就是上次随着老夫人去了白家,还赶上齐好早产的哪一位,只能称呼为太太。
因为她的丈夫并非朝廷官员。
“快请起来,都是自家人不要外道了才是。”刘氏笑着搀扶。
梅老夫人见状笑着道:“吩咐下去可以预备开戏了。”又叫人拿了戏折子来,笑着问齐妙:“世子夫人选戏吧?”
齐妙连忙笑着道:“我随着老夫人便是。”她其实并不太喜欢古代的这些咿咿呀呀的唱腔。
可是老夫人偏要表示尊重贵客。
齐妙最后只能点了一出《琴挑》。
齐妙观察了再坐的女眷之中并未有未出阁的少女,这一处戏说的美好的爱情并不会影响到人的心性,是以并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她却敏感的发现,一旁一位一直沉默,容貌颇为 艳丽的中年妇人面上却腾的一红,且看来的眼神之中俨然有怨怼之意。
齐妙佯作没发觉,只是在唱起来时悄然问齐好:“那位是谁?”
齐好以团扇掩口,低声道:“你的眼睛倒是很尖,竟然也注意道她?她是马姨娘。”
马姨娘?
“是梅翰林的妾室?”
“正是。是我公爹的妾室,据说是自小与我公爹青梅竹马的,原本也是家世清白的好人家的姑娘,只可惜……”
齐好说到这里只是一笑,并不继续说了。
齐妙越发觉得奇怪了。
一个姨娘,做什么会因为一出戏而不开心?
齐妙并未多想,也以为场合不好,不方便继续细致的去问了。便只安心看戏。
抬上的戏子唱的极好,虽然齐妙不太喜欢听戏,但是也看的分明,这《琴挑》唱的是司马相如琴挑文君的故事。
这一段典故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司马相如瞧上了卓文君的才貌家室,知其喜欢听琴,便有意在卓父的宴会上施展才艺,一曲挑动了文君的春心,后来才引出了“文君夜奔”这一段佳话。
且不论后来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的日子如何,只是这一段也着实是令古代的女子们羡慕的。
齐妙脑子并不笨,这样想了一想,忽然就凑近齐好低声道:“你说,那个马姨娘以前家境清白,还与梅大人青梅竹马?”
“正是。”齐好微笑,眼神兴味盎然的看着齐妙。
仿佛是在期待齐妙后面的话
齐妙了然的道:“该不会是,这位马姨娘与梅翰林也有过一段夜奔的戏码吧?不都是说,奔者为妾?”
“你这丫头。”齐好并不正面回答,只是用团扇轻轻地敲了一下齐妙的额头。
这就等同于肯定的回答了。
齐妙对这位马姨娘当场就有了一些不同的看法,或许她对爱情的执着导致了夜奔这一场戏,的确是很伟大。但是身为古代的女子,难道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忌讳?就那样异想天开的与人私奔,最后好好的姑娘落得个妾的名分,这岂不是自己犯糊涂害自己?
齐妙觉得这个马姨娘是一个拎不清的,同时觉得梅翰林年轻时候,脑子也有那么一点浆糊,否则怎么会允许自己深爱的女子来做妾?
再或者,梅翰林根本就没有考虑马姨娘是否要做妾,只是想得到这个女子?
这么一想,倒是觉得有可能,毕竟这世界上如白希云一般对女子如此尊重,真心相待的男子已经少了。
齐妙便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看过了戏,眼瞧着时辰差不多了,就有下人来传话:“回老夫人,宴已经摆下了,老爷已经与世子爷入席了,请各位主子移驾吧。”
第一百七十四章 针灸
梅老夫人当即站起身来,笑着招呼齐妙:“世子夫人,咱们这便过去吧?”
“全听老夫人的吩咐便是。”齐妙笑着道。
刘氏和二太太便都笑着迎合:“世子夫人太过客气了。”
“是啊,到了这里,可不就如同到了自己的家里一样吗。”刘氏与齐妙并行,齐好因儿媳的身份,便错开了半个身子走在后头。
刘氏便回头看着齐好,笑着道:“世子夫人能够将我那长子医治好,又保住了小宝儿的性命,我一直很是感激,一直想与你道谢。只是府中杂事繁多,且世子夫人也要常入宫去,闲暇时间又要治疗世子,又要在照顾咱们大少爷的病症,着实是太过辛苦,反倒叫人不好去打扰。”
齐妙看着刘氏丰润脸上客气的笑容,听着如此客套的话,心里不免生 出一些感慨来。
同样是婆婆,瞧瞧人家的婆婆,至少表面上过得去,不会像张氏一般动不动就歇斯底里,就是在外人面前也敢表现出自己的低素质来,叫人看了脸上没光彩。
“大夫人太客套了。都是自家亲戚, 那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是啊,婆婆不要与她客气了。我这个妹妹自小心眼儿实,对待人最是真诚的了,她又自个儿学了医术,若是有这个本事,又放着不来救人,那她心里才会难受呢。”
“你这丫头。”刘氏微笑看向齐好,似并不介意齐好出言,却是将她当做自己女儿一般的慈爱,眼神温暖的仿佛能够融化冬日的冰雪。
齐妙回眸间,就看到了刘氏看向齐好时的眼神,心中纵然还有一些悬着的担忧,这会儿却也放下了一些。
刘氏这一生无所出,在这后宅之中没有了自己的子嗣,就没有了争夺的理由,反而需要拉拢住人,这样才能够年老时候有所以靠。而且齐好是什么性子,齐妙最是清楚不过,齐好稳重温柔,绝不会无故生事,并非是一个难以相处的人。
刘氏或许会将齐好与梅若莘拉为自己一派。一则自己年老有个依靠,二则也可以对付马姨娘所生的庶子。
齐妙如此沉思,一行人不多时就到了摆宴的花厅。 因今日只是梅家人言情了齐妙与白希云夫妇,此处并无外人,是以并未动用东西两遍的侧厅,就只在地当中摆上了一座红木的镂空雕花喜鹊登枝大屏风,将男宾与女眷间隔开。
齐妙身为客人,自然是与老夫人、大夫人和二太太等同席,而齐好与梅若莘同辈的女眷们则在次席。至于妾室,原本是容不得登上席面的,但是马姨娘因为梅翰林待她特殊,便也就留在了席上。
但是马姨娘在梅老夫人跟前并不敢造次,就抢着与梅大夫人和二太太一同服侍老太君用饭布菜。
还是老太君笑着道:“让世子夫人见笑了,你姐姐的婆婆是个极为孝顺的。”
又转向刘氏道:“今日不必你们立规矩,快坐下用饭吧。”
刘氏与二太太这才敢落座。
齐妙便笑着道:“老夫人治家有方,加之家风端正,上下自然同心同德,所谓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便是如此平和昌盛的景象了。”
齐妙声音娇软,虽并不高声,在不大的花厅之中却是两侧都听得到。这一句并不算做是非虚伪的恭维,却着实是让礼仪传家的梅家人听了心里熨帖的很。
梅老夫人便张罗着吩咐婢女来布菜伺候用饭。
一餐饭吃的宾主尽兴。
待到用罢了饭,吩咐人上了茶,又有婢女将残羹撤去,重新铺设上了正红色的锦缎桌巾,众人这才热闹的说起话来。
隔着屏风,女眷们听不清楚男人们确切说了什么。但是依稀可以听得到梅翰林与梅若莘等梅家男丁对话的核心都是围绕着白希云。而白希云虽然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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