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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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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全含胸拱手,眼角笑出好几道褶子,客客气气的说:“奴才恭喜娘娘了。”
“多谢公公。”齐妙心思电转,知道赵德全是皇帝近侍,最是得罪不得,想收买人心她未必做得到,可礼数周全也是必须的,她在后宫中处于不上不下的尴尬地位,对此人可不能怠慢,忙客气的说:“德公公一路辛苦,不妨坐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如此,奴才便叨扰了,多谢娘娘赏赐。”
两人礼让着,先后走入正厅,分宾主落座,不多时妙龄便端上托盘,盘中放置着踏雪寻梅的白瓷茶盏。齐妙起身,亲自端了送上,赵德全欠身接过,一张皱纹横生红光满面的老脸上都是被礼遇之后的满意笑容,“多谢娘娘。”
“公公不必多礼。”
齐妙端庄的坐回主位,厅内一片寂静,只有赵德全用茶时候的些微声响。
三个月来她都稳稳过关,此次的“春日宴”她是真的不想参与。她只想平静度日而已。
春日宴好比现代的除夕夜,乃是及其隆重的场合,若是品阶不够的妃子是难以在列的。宫里这么多的人,妙龄平日里就总在她耳边唠叨什么这个妃子那个贵嫔的,还有昭仪、婕妤、荣华、美人等等,按照品阶排列下来,后宫中皇帝陛下的小老婆恐怕组成十几个足球队都有剩。何况皇帝一个月前立了淑妃为后,锦妃也颇受皇帝的宠,容毓宫早已和冷宫没有太大分别,这从她日常待遇就可以看得出。她这个身体的身份是已亡敌国的公主,又给了个羞辱之意明显的“奴妃”封号,这么重要的宴会,皇帝怎么会让她出席?
思虑之间,赵德全已经放下茶盏,起身道:“奴妃娘娘,老奴这就告辞了。”
齐妙忙起身相送,在出门前褪下腕上的青玉镯子,以袖口掩着悄悄塞给赵德全,低声道:“公公慢走,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公公平日里伺候皇上辛苦,也得喝杯茶不是。”
赵德全立即眉开眼笑,连笑容都亲和了三分,道:“多谢娘娘体恤,照理说娘娘是通透人儿,但老奴还是斗胆说句逾矩的话儿。”
“公公请讲。”要的就是你的“逾矩话”。
赵德全关切的说:“春日宴不比平常,陛下也只钦点了皇后娘娘,梅妃娘娘,良妃娘娘,元妃娘娘以及您来随驾伺候。如此大的恩宠给了您,娘娘定要好生准备,不要拂了皇上的好意才是。”
果然有钱好办事,一个玉镯子便换来如此重要的信息,齐妙敛衽一礼:“多谢公公提点,往后还要请公公多多照拂才是。”
“娘娘您客气了,伺候主子是奴才的本分,谈不上提点照拂,奴才这就告辞了。”
“公公您公务缠身,我也不多留了,妙龄,替我送德公公。”
“是,德公公,您这边请。”
看着老太监离去的背影,齐妙坐回黄梨木圈椅,手指下意识敲打桌面。
“公主。”妙龄走到跟前,轻声道:“前儿奴婢听说,去年的春日宴,是淑妃、锦妃、梅妃、莲妃和元妃六人得到陛下钦点的。”
齐妙点点头,“这么说,我和良妃,取代了锦妃和莲妃的位置了?”
“正是。奴婢听说,良妃娘娘的父亲是兵部尚书侯庆远,锦妃是太后的侄女,莲妃是李丞相的外甥女。”
妙龄一面说,一面递上了温热茶水,齐妙小口饮着,半晌才低声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妙龄躬身退出,齐妙烦闷的扶着额头,朝中势力盘根错节,后宫中体现的俨然也就是个小朝堂。李丞相三朝元老,和太后娘家交情甚笃,此次锦妃和莲妃两位跟太后有关系的妃子都没出席,说明皇帝对外戚已经开始压制了,而兵部尚书之女良妃入席,就是说皇帝还要有用兵之处?尚国已灭,瀛国和周围一些小部落尚存,皇帝的野心仍旧在于天下啊。
齐妙起身,缓步走向窗边,透过雕花窗棂的缝隙看向天空。朝政如何她不想管,她只知道来到古代,她想寻的无非是个安身之处,能让她舒舒服服过日子,顺便把“突破天元”练成,就可以回去现代。
可现在,十几只“足球队”里就那么六个人入选出席,消息放出去,她定是被置于风口浪尖。皇帝到底安的什么心?成心不让人安生度日不是?
今年她顶替了谁,那就说明以后她要提防着谁,一同出席的,恐怕也会相互妒忌。哎!做皇帝的小老婆,真是件苦差事,要是能写个辞职报告潇洒走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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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宴当天,齐妙任由妙龄为她盛装打扮,换上了皇帝赏赐的月白雪缎莲花底纹攒珠外袍,内着淡青百褶叠纱长裙,长发绾起,斜插碧玉蝴蝶簪和芙蓉吐蕊步摇,略施粉黛。一切都按着她的尺度——既不能丢了妃子的身份,也不能打扮的太出挑,引人注意,中庸就好。妙龄还着实惋惜了一番,好好的表现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坐了四人抬的绒轿,一路颠颠簸簸去往“会场”大政宫。路上,齐妙偷偷掀起轿帘向外观看,这还是穿越到古代第一次走出容毓宫。一溜溜青石的宫墙,一座座雄伟磅礴的建筑,这里的亭台楼阁,少了尚国的红墙绿瓦精雕细琢,多了属于北方民族的大气恢弘。每一砖每一瓦,每一处假山凉亭,都透露着属于那个精明帝王特有的气质,霸气而锐利
轿子停在大政宫前,抬轿的小太监压着轿子,打起轿帘,“奴妃娘娘,请下轿。”
齐妙理了理衣裳,随着引路的小太监款款走入宫殿。黑色的大理石地砖被打磨的光可鉴人,四周是大红的圆柱,大殿正中台阶上,金色的龙座空置,皇帝还没有到。不过殿中被邀请在列的文武大臣以及大臣的家眷,都已经按家族排位入座于案几后,互相招呼着表演朝堂和睦的戏码。
齐妙方一踏入,殿中喧哗一瞬间便低了许多,她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只随着引路的小太监踏上铺了红毡的台阶,来到皇帝右手边并排三张案几旁,对早已入席的紫衣美人良妃和身着红衣的梅妃颔首为礼,然后翩然入座,继续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奴妃”是刚被冀国灭掉的尚国的公主,她尚国第一美人的美名又早已传出,此刻殿上众人无不将目光汇聚于她身上。齐妙从没被这么多人一起看过,心里默念这些古代人都是大白菜,才能让自己不那么紧张。好在她性子随遇而安,适应能力强,过一会就已经能闭目养神,默背“突破天元”上的口诀了。
“奴妃娘娘。”一个底气十足的声音从台阶下传来。
齐妙张开眼,正见一名年约二十七八岁,浓眉大眼的武将在台阶下拱手为礼,朗声说道:“臣李成海,请娘娘金安。”
“李将军免礼。”齐妙微微颔首,不明白李丞相的儿子是什么意思。
李成海一手叉腰,态度傲慢的大声问:“奴妃娘娘乃尚国公主。今日大殿之上的诸位大多都未曾到过尚国,不知娘娘能否为大家讲一讲尚国的风土人情,也叫臣下长长见识?”
李成海话音刚落,殿上众人的目光便又都刷的一下聚集在齐妙身上。他的意思太明显,无非是要嘲弄她这个亡国公主。齐妙微怒,你们古代人互相掐,跟老娘有什么关系!如果可以,她真想甩袖子走人,临走之前还要赏这个没头脑将军两巴掌解恨。可现在,这么多人明里暗里等着看自己的笑话,身侧的梅妃早已经拈着葡萄闷笑出声。她齐妙虽然是借尸还魂,可看在那十四年一个梦的份上,她也不能太丢身体主人的面子。即便是在古代步步为营,她也要活出现代人的骨气才行。
想到这里,齐妙不怒反笑,笑容仿若春阳,暖化了一地冰雪,声音如翠珠落玉盘一般,不疾不徐的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皇英明,那南方小国早已纳入我冀国版图,天下一统更是指日可待,不知李将军所言的‘尚国’,又是指哪里?恕奴妃愚钝,请将军解惑。”
“这……”李成海被问了个脸红脖子粗,丞相李丛宗哼了一声瞪了爱子一眼,忙起身道:“犬子不过是跟娘娘开个玩笑,请娘娘莫见怪。”
齐妙微微颔首,“丞相言重了。”说罢便闭上双目继续养神。心说这大概都是李将军的表妹莲妃没来成惹的祸。
她月白色外袍在烛光下熠熠闪光,头上的芙蓉吐蕊步摇微微颤动,钗光碧影下,齐妙安静端坐,仿佛置身于世外,殿上大臣和左右几位妃子用各种眼神看着她,一律被她无视。
太监尖锐的嗓音传来: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齐妙忙起身,行妃子该行的跪拜礼。
但是在跪下的一瞬,齐妙倏然感觉到灵魂在点点滴滴从身体里抽离。头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呼吸中渐渐充盈了浓郁的花草香。仿佛是那日盒子中钻入她身体的花香,都仿佛要借此一朝释放出来似的。
齐妙惊恐的张大眼,对上的正是白希云同样惊恐的双眼。
“奴妃,你怎么了!”
她渐渐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头部与指尖的刺痛越发明显,更加明显的,是小腹上难以忍受的坠痛。
耳边一个声音不厌其烦的呼唤:“妙儿。妙儿!”
齐妙挥舞着双手,无法抑制的跌落无尽的黑暗。随即身体一震,倏然睁开眼,看到的正是白希云焦急担忧的面庞:
“妙儿,你可算是醒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虚惊
眼前光影绰绰,仿若时光变换,一切景物都在眼前扭曲成一个漩涡。她只能眯着眼,任由自己在漩涡之中无力的挣扎翻滚。记忆像是一根丝线,慢慢缠绕着她的神智,五感逐渐回归身体,她感觉到左手被一只修长冰冷的手紧紧握住,她知道那是白希云,她想回握,却连动一动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孩子……
孩子?!
“我的孩子呢!”齐妙无暇去回味方才那个真实的梦,无暇去想梦中的白希云做为帝王时的模样,开启苍白干裂的唇,齐妙以为自己的问的声嘶力竭,可实际上她发出的也只是微弱的气音。
白希云见她醒来,面上大喜,忙从方才坐着的交杌起身,俯身在她床畔用力握着她的手急切安慰:“妙儿,孩子没事,幸而曲太医医治及时,你与孩子都没事。”以唇轻碰她的指尖,白希云声音透出哽咽:“你这个小坏蛋,你吓坏我了,你可知道你昏迷了多久?”
听闻孩子没事,齐妙已放下了心,此时身体已逐渐好转,不似方才那般沉重,她抬了抬眼皮,又觉得费力,喃喃问道:“昏了多久?”
“已经两天一夜了。你若是再不醒来,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曲太医这会子就歇在偏房,我这就着人请他来给你瞧瞧。”
白希云说罢便高声唤人,外头立即就传来玉莲和冰莲的回应。
将白瓷青花的小碗端来,白希云以汤匙仔细喂了她几口水。
齐妙正是口干舌燥,急切的喝了几口才品出味儿来:“这水?”嗓音已经不似方才那般沙哑虚弱。
白希云笑道:“我翻了你的药箱,找了你说的那个仙丹出来给你用,曲太医说你前儿昏倒之前已经服了一颗,我怕再吃一颗药效会太冲了,就将仙丹溶在了你平时喝的水里一点点喂给你。”
齐妙这会子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她不免笑了一下,虚弱的道:“你倒是聪明。”这么算来,丹药只剩下一颗,她也该着手再制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你身上的伤可好些了?这么动作能行吗?你还是去歇着,叫玉莲他们来照顾我便是。”
白希云叹息道:“有你那颗仙丹给我外敷,我伤势已经好了许多,动弹是不碍事的。况且你如今这样,我哪里能安心去休息?你不知道前天你被抬回来,我吓成了什么样。”
设身处地去想,若白希云有事,她也会硬撑着伤势爬起来的。
齐妙叹了口气,“往后我会仔细留神,再不会这样了。”
“这哪里能怪你。”白希云叹息道:“此番是四殿下不留神跌倒撞到了你。”
白希云眼中有暗芒一闪而逝。
齐妙因为虚弱,思维便有些迟滞,想了片刻才淡淡道:“雪地里路滑,不留神摔倒了也是有的。”
白希云就默默地颔首,“嗯”的应了一声。
他们二人都知道,有些事说出来反而会徒增烦扰,有些事即便不说,二人心里也都有数。白希云是不想让齐妙徒增怨愤毁了身子,齐妙则是不想给白希云增加负担,幸而现在她和孩子都无恙。
“大人,夫人,曲太医来了。”
白希云闻言回眸,缓慢的站起身来。
曲太医到了近前行了一礼,道:“白大人。”
“曲太医。”白希云还礼,道:“劳烦你了。”
“不敢,不敢。”到了床畔,仔细为齐妙诊治过,曲太医叹息道:“齐大夫只需好生静养几日便好了。此番多亏了齐大夫有灵丹妙药,更要紧的也是亏了齐大夫心怀宽广,才能得救。”
“哦?曲太医何出此言?”白希云笑着问。
曲太医道:“当时事出突然,老夫用了齐大夫的药,同时还用了齐大夫曾经教过我的针法。若是曾经齐大夫稍有藏私,没有教过老夫这套针法,老夫当时和胡太医就算拼尽了一身医术,怕也无法。”
齐妙虚弱的笑笑,道:“曲太医言重了,那针法哪里有那般神奇,若非曲太医经验丰富处置得当,我怕是已经没缘分在这里与你说话了。此番多老曲太医是,大恩不言谢,他日若真有用得到小女子之处,小女子定当报答。”
曲太医听的笑容难掩,连连客套的摇头摆手。
再度斟酌了方子,曲太医便做告辞:“老夫也要回宫去回皇上与贵妃娘娘,这两日着实是叫皇上和娘娘担忧了。”
“是,我送曲太医。”白希云笑着道。
曲太医连忙推辞:“白大人千万不要客气,都是自己人,何须如此外道?白大人身上还有伤,又为了齐大夫的身子而操劳,此番也要好生将养起来才是,若是不留神动了根基得了病气,可该如何是好?到时反到让皇上和娘娘担忧。”
曲太医如今看的很透彻。白希云夫妇在皇上与万贵妃心目之中的地位不同于旁人,与其说是臣子,到不若说是子侄一般来贴切。前些日鸣冤钟一事爆出的白希云的身世,不但没有减少他在是皇上与万贵妃心目之中的地位,反而因增了怜惜之情,更让他们夫妇入了天家的眼。何况齐妙身怀医术,还救治了三皇子。听说,三皇子已经拆了石膏,能够拄双拐走路了,假以时日恢复成原本毫发无伤的模样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绝佳医术,其诡谲程度已经远超太医院的诸人,要知道若无那个医仙遗留的神奇丹药,若无齐妙早前传授的针法,此番摔倒重击之下,若是其他怀有四个月身孕的孕妇,怕是会很危险。齐妙既然有医仙传人的身份在,将来恐怕皇室之中,乃至于朝臣家眷,要用得到她之处还有许多。
思及此,曲太医对待齐妙与白希云的态度又更加客气谨慎了一些,笑着道:“告辞了。”
白希云连忙还礼,将人送到廊下,又吩咐了人仔细去送出去。
回了卧房,见齐妙的精神似乎好了很多,白希云也能够放下心来。
齐妙便问了白希云她昏倒后发生的事。
原来她晕倒之后,就先被抬到了三皇子的偏殿稍作休息,宫中一面安排人来给白希云报讯,一面让在场的胡太医和曲太医给齐妙诊治。幸而针灸和药都起了作用,孩子算是保住了,人却昏迷不醒。齐妙一个外命妇,又不方便在三皇子处久留,白希云便请求皇上允准他将人带了回来,皇上与万贵妃就安排了曲太医随同诊治。谁知道齐妙这一昏就是两天一夜。若非她的脉象一直平稳,只是昏睡,白希云当真要将头发都急的白了几绺。
白希云紧紧握着齐妙的手,仿佛心内的担忧能够借此而消减。
齐妙才刚用了香凝丸,此时已经恢复了许多,行动也能够自如。她一只手抚着腹部,另一手被白希云用力的攥在手中,虽感觉到疼痛,齐妙却一点都不想挣脱。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白希云才能感觉到更放心,才能将这两日的担忧尽数释放出来。
“我如今已经好了,你也就不必担忧了。至于说这件事到底因何而起,我这会子也不想追究,最好你也不要追究才是。”
这已经是齐妙第二次与他说不要追究。白希云半撑起身子,忍着臀部和大腿伤处的疼痛低头看着仰躺在锦缎床褥上发丝披散着的她,便不由自主的以手指轻轻描绘她如画的眉目,“妙儿,你是不是当时看到了什么?”
齐妙闻言笑着摇头,“当时背后有人撞了我一下,随后就摔倒晕过去了,哪里还看得到什么。只是当时的场面,由不得我多想罢了。但是无论我们怎么想,现在都不是追求此事的好时候。我知道你心疼我关心我,可是情势不允许的情况下,我们这样不上不下的身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白希云闻言,缓缓的趴伏在她肩头,将脸埋在了她的颈窝发间。让她身上淡雅的花香和药香充盈在鼻端,让她的温柔包围自己,仿佛这样就能消磨掉他身上的戾气。
是的,戾气。
他恨那种眼看着齐妙受苦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这样的无助和焦急无措到抓狂的感觉,是他前世死后化作灵魂飘荡在齐妙身边几乎每天都要经历的。他本以为重活一次,每一步都在按着他谋划的路线前进着,就连鸣冤钟那么大的一件事,其中包括了那么多的关键,就连滴血认亲都算计在内了,也没见有任何计划外的事情发生。
可偏偏轮到他的宝贝疙瘩,却发生了那样的事。
齐妙察觉得到他的情绪波动。白希云如此暴怒、自责、种种情绪掺杂其中,让她觉得心疼。
但是面前这个人的模样,却又与这两日昏睡时梦中那个同一个名字同一个长相,性情狂霸的帝王重合在一处。
她一度以为自己又穿越了,没想到还能回来。只是想不通,那些真实的经历,是记忆,还是她真正经历过?或许是与她和白希云有什么关系?还是某种预言?
要知道,梦中的白希云可是个帝王。
第三百二十七章 药膳
听说齐妙醒来,骆咏和管钧焱都急忙来探望,只是他们不方便在内室久留,只停顿片刻便去了。林三四和周氏也来了,但他们到底不是齐妙真正的公公和婆婆,表面上是白希云的生父和生母,实际上却是白希云的手下,是以只做足了样子,端着十足的尊重,仔细叮嘱过齐妙一番也去了。
白希云便吩咐了人去预备晚膳。
齐妙叫了玉莲进来,让她预备纸笔。
白希云笑着问:“怎么了?你要写什么,等身子全好了再写不迟。”
齐妙摇头,歪着头看着侧卧在床畔的他,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脉搏:“咱们俩现在都是伤号,饮食上自然是要注意了。”话毕不多言,仔细将他两手都看过,随即指头点着他的额头,又是心疼又是不满的道:“你这呆子,我不是没事吗,不过昏睡而已,转而就会醒来,你做什么要动这么大的火?你身上可还带着伤呢!”
“所以媳妇是个大夫才不好糊弄。”白希云摇头叹息,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玉莲正一黑漆的托盘端着纸笔而来,听闻白希云这样说,禁不住抿嘴一笑。
齐妙仔细的坐起身,冰莲就拿了柔软的引枕摆在齐妙背后让她靠着舒服。玉莲半弯腰,将托盘递到齐妙面前适当的高度方便她写字。
齐妙一面写下了白希云药膳的食材,一面哼道:“你还不满足,不知多少人羡慕你呢。”
白希云此时当真觉得,能听到她这般娇声软语,真真是幸福至极,待到齐妙写好,又吩咐了玉莲和冰莲药膳需要注意的事项,等婢女退下后,他才挪到齐妙身畔,枕着她的大腿侧躺着,一只手臂伸长,握住了她的雪玉一般的脚踝:“多少人羡慕我,我自个儿都数不清了,原来你也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得夫如此,我与有荣焉。”齐妙捻起他的长发把玩,随即笑道:“待会儿用过了饭,我服侍你沐浴吧。”
白希云连连摇摇头:“你如今娇贵着呢,我哪里敢劳动你?”
他一副诚惶诚恐被吓坏了的模样,将齐妙逗的忍俊不禁。
见她心情如此愉快,白希云也露出个轻快的笑容,将所有阴霾都暗藏于心底。
齐妙昏迷期间,他曾经托管钧焱暗中去打探过宫中的情况,得到的消息和当日宫里的人给他的解释一样。都说是当日下雪,台阶上湿滑,四皇子不留神跌倒,在背后摔在了齐妙与玉莲的身上。这才不留神将人撞翻了。
就连玉莲和曲太医,所描述的当时情景,也和四皇子以及当时旁观之人所言对的上。
四皇子如今已被皇上关了禁闭。勒令若不能改掉那毛毛躁躁的毛病,就不要出来了。
听皇上的口风,白希云哪里还能不明白?皇上既说这件事是由于四皇子毛毛躁躁引起,那就一定是四皇子的无心之失,绝对不是故意。谁敢多说一句?谁又能多问一句?难道谁还能让天潢贵胄的四皇子,去给齐妙偿命?莫说齐妙无恙,就是真的一尸两命,四皇子到底是皇帝的儿子,也不会怎样的。
在外人眼中,齐妙或许只是个妇人。再或许是个医术不错有用的妇人。可是在白希云的心里,齐妙是他的心尖儿,是他前世今生所有对于美好的诠释凝结一身的女子,旁人可以不在乎她的生死不顾及她的感受,他却不可能不在乎不顾及。
这个仇,他是一定要报的。
他决不能让宝贝疙瘩白白的受了欺负和惊吓。
且不管这件事是四皇子有意还是无意,是有人陷害还是他自己主张,这错他都首先要算在他的头上。
如今皇上关了四皇子的禁闭,看似是对四皇子的惩罚,实际上却不痛不痒的。是如今四皇子和他的生母于嫔一脉都急的跳脚,因为皇上关起四皇子时雷霆震怒,说了一句“几时改掉毛躁的毛病再出来”。这条件他们觉得太过于模糊,觉得四皇子这样不知道几时放出来,说不定就要输给徳王和三皇子以及下头稍微小一些的几位了。
但是他们这些贪得无厌的,就没想到皇上有可能就是为了网开一面呢?这界限模糊,便是可以晚一些放出来,也可以早一点啊。
白希云勾起嘴角。
他不但不想让四皇子简简单单去关禁闭,他还要帮四皇子出来!
“在想什么?”齐妙轻轻地捏他的耳垂。
白希云笑着摇头:“哪里有想什么,只是有些困了。”
“定是忧思过度,昨儿都没睡吧?待会儿用了安神汤咱们就早些安置。”
“好。”
白希云握住齐妙的手,像是握住了世上最珍奇的宝物一般珍惜的放在胸口,引的齐妙红着脸别开视线。
窗外簌簌的飘起了雪,烧着地龙一片温馨的室内却是温暖如春。
而此时的永寿宫内,即便满室温暖也无法驱散万贵妃周身的寒气,盛怒之下,万贵妃却习惯将一切情绪掩藏起来,只是长久跟随在万贵妃身旁的宫人都无法忽视现在的低气压。
曲太医续道:“娘娘,好在齐大夫师出名门,自有疗伤的圣药,否则此番微臣即便拼劲全身医术,也不可能保得住齐大夫和她腹中孩儿的性命了。幸而天可怜见,如今他们母子平安,娘娘也可放心了。”
万贵妃深吸口气,才强压下怒气,声音却如往常一般慵懒随和:“有劳曲太医了。以你看,齐氏的身子果真无恙了?”
“若无意外,当无恙了。”曲太医谨慎的做答。
万贵妃颔首,便道:“今日有劳曲太医。”
“不敢,不敢。”曲太医连忙行礼:“这一切都是微臣的本分,娘娘着实太客气了。”
曲太医见万贵妃再无别的吩咐,就打算退去。
待走到侧间屏风旁,万贵妃似才想起来似的,不经意间问道:“白子衿的伤势如何了?”
曲太医忙回过身来,低垂眉眼恭敬的答道:“微臣给白大人看了,想是齐大夫给白大人用了那个神药,如今已经好了许多。”
“哦?你如何看出齐氏用了那个神药的。”
“回娘娘。”曲太医笑道:“当日齐大夫说过,那药一共五颗,齐大夫摔倒昏迷之前,曾经让臣打开瓶子取药出来服了一颗,微臣看瓶子里除去齐大夫用的就只剩一颗,想来当日三殿下的伤势那般眼中,两颗药就缓解了许多,白大人的伤不过皮外伤,这会子应该已好的七七八八了。”
原来如此。
万贵妃挥手让曲太医退下。
她缓缓靠后,依在了柔软舒适的锦绣大引枕上。
齐氏与白希云虽是新婚燕尔,可是他们夫妻一心伉俪情深,相处日子虽短暂,确经经历了许多事,万贵妃冷眼旁观着,见齐妙从未抱怨,依旧对白希云一心一意。如今发生这样大的事,听曲太医的口吻,那小夫妻还是那般感情深厚的叫人艳羡。
万贵妃对儿媳妇满意至极。
如此一来,对害了齐妙如此的人,就更加无法原谅。
“娘娘。”女官落霞到近前来低声道:“于嫔如今还在外头跪着呢,您是不是……奴婢是想,若是叫于嫔有个好歹的,怕皇上那里到底还是会顾念心疼。”
“你说的道理本宫何尝不懂,不过皇上是处事公正之人,不会因为犯错的是皇子就有所姑息,若真是皇子犯了事,却因为了袒护自己的孩子就害的臣子没了孩子,皇上也会于心不忍的。”
万贵妃站起身,优雅的步下紫檀木脚踏。
落霞立即双手捧上小巧精致的黄铜手炉。
万贵妃摆手,缓步走向殿门。立即就有内侍一左一右为她撩起玫瑰红色的锦绣暖帘。万贵妃踏出门槛时,雪狐披风已被落霞披在她肩头。
随手拢了拢披风,万贵妃居高临下看着跪在院中的美妇人。
于嫔已年近四十,却是保养得宜,身材纤秾合度,此时脱簪待罪,未施脂粉,身上披了件深紫色的素面棉斗篷,就那样带着宫人跪在打扫的干干净净,看来却十分冰冷的青石砖上,雪花飘零落在她的发丝和肩头,灰白的画面更显出了她的娇软柔弱。
“贵妃娘娘。”于嫔额头贴地,随即颤抖着声音虚弱的道:“是嫔妾教子无方,求贵妃娘娘开恩,放了四殿下出来吧。四殿下逼近年轻不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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