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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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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一愣,在场之人但也都默然,无不为白希云的孝心而感动。

    皇帝越发的动容,上前来搀扶起白希云,眼含感动的上下打量他一番,最后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头。

    林三四与周氏夫妇在近处根本不敢直视皇帝,都连连叩头,“皇上,草民自己受罚,九四身子弱,禁不起板子,草民愿意自己受罚!”

    “不,子带父受过天经地义,儿子自小没有在父母跟前尽孝过一日,如今好容易能够相认,难道还要建立早父母挨板子的基础上吗?求皇上全了微臣的一片孝心,微臣愿意代替父亲受罚!”

    白希云与皇帝对视着,白希云眼神中恳切又带着一丝乞求。而皇帝看着他则是越发的怜惜和赞许。

    白永春、张氏和老太君冷眼旁观,心里都是好笑。

    他们是知道内情的,这个局不论是万贵妃设的还是白希云设的,不论白希云是否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他们都乐得见他挨揍,他那个孱弱的身子骨,四十板子还不直接要了他的性命?让他干脆死了才好呢!

    皇帝沉吟片刻,终于点了头:“罢了,就依白爱卿。哦,不,是林爱卿所愿。往后你便是林希云了。九四是你的表字。朕今后可否也叫你九四?”

    白希云笑容温暖,重重的点头:“臣求之不得。皇上隆恩,臣没齿难忘。”

    二皇子此时也站起身,搂着白希云的肩头笑道:“父皇,要这么说,儿臣还可以多个小名儿,叫九二呢。”

    皇帝闻言,当即哈哈大笑起来。

    皇帝便吩咐了顺天府尹去安排人来。

    不多时,地上就铺设了干净的席子,白希云脱掉大氅,穿了肃静的直裰趴在席上。

    齐妙扶着肚子站在一旁,秀眉紧紧地拧了起来。她在心里一在的告诉自己,只是外伤,她用灵血就可以治愈了。可是挨打时的疼痛可不是闹着玩的,她依旧是会为了白希云心痛。

    通过此番事件,齐妙真正深层的了解了白希云。他智谋无双,算无遗漏,行事手腕高超又不拖泥带水,他甚至可以为了计谋的成功,将自己也算计进去。

    客观的看,他大张旗鼓的宣扬了自己的身世,打消了徳王的疑虑,等同于保护了自己和万贵妃以及白家,又可以借此番事宣扬开自己的仁孝板正自己孝子的形象,要知道在此时的大周朝依旧是以孝治国以德服人的,那么往后对不仁不义的白家人,即便做什么也都是站在一个正义的立场了。

    今日之事其中过程虽然惊险,可是结果上只有白希云挨了板子,没有让林三四夫妇掉一根头发,不但完成了计划,还保护了他手下的人。若是忽略掉因噼里啪啦的板子声而带来的战粟,齐妙真想夸赞白希云几句。

    板子落在白希云身上,就像是落在齐妙的心里。

    每落下一板,齐妙的身体就会颤抖一下。白希云不会哀嚎苦叫,只是咬紧牙关面色苍白冷汗涔涔的忍受着。他虽然生的病弱,可是如此硬骨头的行为真真是博得了更多人的好感。

    皇帝看的也颇为心疼,那边板子还没打完,就已经嘱咐二皇子:“天佑,你稍后找了太医去好生为子衿诊治。”

    “是,儿子一定办妥。”二皇子重重的点头。

    周围之人一听,对白希云在皇帝眼中的地位就更清楚了。皇帝虽然是罚了他,但是心里却是对白希云非常爱重的。

    这样的场面,着实让白永春和张氏恨的牙根痒痒。

第三百一十一章 回府

    看来皇上的心根本就是已经长偏了,完全的偏向于白希云的那边。张氏恨得咬牙切齿,但是在绝对的皇权面前,她根本没有任何质疑的权力和胆量。如今在看白永春,是各种角度都不顺眼,再一想到这个老不羞的连亲家母都给弄到被窝里去,张氏就觉得恶心。

    可是张氏知道,今日的麻烦还没算完。

    皇帝如今都金口玉言,承认了白希云是姓林的,那么也就是间接的做实了她还有一个女儿,而且那女孩不知道哪里去了。

    事实上她哪有什么不知所踪的女儿,她的孩子是才能出众的德王殿下才对啊!

    张氏满含希冀的目光朝着二皇子看去。二皇子也似乎有所感觉,疑惑的看了过来,当二人的视线不留神交汇在一处,张氏一时间已不可之心的惊呼出声,二皇子看她的眼神,就与看蝼蚁没有什么分别。她这才想到,此事一出,还当着二皇子的面儿发生,那么之前她和老太君在二皇子面前说的那些话就等同于完全推翻了,她想要认回亲生儿子,坐上幕后太后的心愿就算是彻底落空了。

    张氏甚至已经分辨不清,自己一阵阵疼痛的心脏到底是为了身上所受的一切委屈和不公平待遇,还是因为不能得到二皇子的信任。

    认亲的这条路,当真是太过与艰难了。

    白希云的一顿板子噼里啪啦的打完,齐妙忙到近前,跪坐在他身边道:“阿昭,你怎么样?”

    “没事。”白希云强自挤出一个笑容,但是惨白中泛着青的脸色着实出卖了他。

    齐妙眼泪扑簌簌落下,却很理智的仰头请求皇帝:“皇上,我们就先回去了,我想给阿昭好生诊治。”

    “去吧。带上你的父母,徳王,你跟着去。”

    “谢皇上。”

    “是,父皇。”

    管钧焱和二皇子的随从将白希云抬了出去,围观的百姓如同潮水一般让开一条路让他们通过,还有好心的不住的安慰他们。

    顺天府尹从头至尾也没说上什么话,如今案子结束,他也乐得轻松,便开始疏散围观之人。

    白永春与张氏就打算带着白家人回去。

    皇帝却忽然道:“安陆侯。”

    “臣在。”白永春闻声连忙跪下行礼。老太君和张氏、白希暮、白希汐和白希澜姐妹也都行了大礼。

    皇帝仔细打量了一番白家人,摇了摇头,最后只是道:“你们还有个流落在外的女儿呢,白永春,你回头也好生问问你夫人。”

    皇帝的话十分温和,可是所有人都能从皇帝的眼神之中看出鄙夷。而只是这一句随意的交代,从皇上的口中说出来,那就是圣旨。

    白永春再不甘愿,也只得叩头,认真的道:“多谢皇上,微臣一定尽力。”说的倒像是皇上终于肯指派给他一个差事似的。

    皇帝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带着苏名博去了后堂。

    白家人这才起身回去。

    到了外头,上了马车,快马加鞭的赶回家。一进门,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白永春和张氏还能够闻到一股子烧焦的味道。一想到祖宗牌位都烧了,众人都是一阵低落。

    张氏送了老太君回卧房,连佯作关心的戏码都懒得做。

    老太君今日又是惊吓又是紧张,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饶是如此,她还是拉住了张氏的袖子,厉声呵斥道:“今天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若是老太君好生的安抚一句,说两句好听的,张氏为比会如此生气,可是老太君都这程度了还不忘了袒护自己儿子,在她眼里只有白永春是好的,别人就都不是人!

    张氏憋足了的火气,在公堂没法子撒气,这会儿就都落在老太君的身上,哼笑道:“该怎么做?我无辜被牵连,几次三番的给侯爷做替罪羊,着样还不够,那么老太君说一说,我应该怎么做?”

    “你,混账!”

    “混账?是,我是混账,可最混账的在咱们府里是谁?是谁连亲家母都往自己床上拉扯?这世界上女人多了去了,你儿子香臭不分尽管往自己屋里塞,当年的事情就皆因为女人而起,如今他有如此,现在祠堂走水,祖宗都已经看不下去了,你还不知道帮你儿子悔改,还有闲心思来找我,你说我怎么做?”

    张氏的话说的着实不客气,话语之中一句句的你,连尊称都不用了。而且老太君心里也的确有这样的想法,自己是太过于纵容白永春,才将宝贝儿子给养成现在这样的性子。但是她后悔,就不代表可以允许其他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老太君冷笑道:“你如今已经是出了名的妒妇,为了争宠自己孩子都算计进去了,皇上又下了口谕,你还不赶紧去寻个女孩子回来,还有心在这里与我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婆子计较,你也真是越来月没出息了。”

    “让我去找女子回来应付皇上?你别想的太过天真了,你以为皇上是傻的吗,将人抱回来,皇帝万一知道了呢?我看咱们家里如今也是越来越不成了,往后就也别去装作十分厉害的模样,没的叫那些真正的富贵人看了笑话去。而这个亲生嫡女,你们强安排给我的罪名,还想样我帮你们圆说法,这也太可笑了。”

    张氏愣愣的瞥了一眼老太君,说着可笑,而唇畔果然就挑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老太君看的气血倒行,双眼一翻大骂了一声:“畜生!”就晕了过去。

    而外间的人,只听得到张氏小声的与老太君说话,却并未曾听见内容,如今忽而一声大声的叫骂“畜生”。就还以为老太君到现在还在为今日之事折腾。

    白希暮、白希澜和白希汐原本想进去劝说。可是他们即便见了老太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能僵硬的戳在老太君房门外头的廊下。

    张氏一出来,那是声音就消失了。

    白希汐和白希澜忙搀扶着张氏回去休息。

    而白希暮则是发现,自从回了侯府,白永春就不知去向,根本就没有在他面前露个面。

    白希暮惊疑不定,暗想白永春去了哪里。可是通过自己对生父的性格分析,白永春如今极有可能去找苗氏寻求慰藉了,白希暮就觉得一阵反胃。

    摊上这样拿不出手的家人,真是太掉价了!

    此时的齐妙与白希云已经由二皇子带人护送回了田庄,才到门前,就见骆咏带着玉莲、爱恋几个迎出了大门。

    他们在田庄里,也早就听说了鸣冤钟被撞响,且其中还关系到了白希云的身世。骆咏哪里想到才刚回到京都就发生这样的大事,才刚他的心就一直怦怦乱跳,仿佛要发生什么大事,谁知白希云潇洒临风的出了门,竟然是被人横着抬回来的。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骆咏脸色煞白的冲了过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一旁还有徳王的存在。

    二皇子原本就知道骆咏是白希云的结拜兄弟,如今见他这般担忧,也不会计较,就与管钧焱同下人们一同将安置白希云的门板抬进是了卧室挪上了床榻。

    齐妙一路由婢女搀扶跟回了卧房,才一进门,众人就自觉的为她让开了一条路。

    齐妙知道白希云的伤处在臀部,自然不会让人围观,便道:“各位先去前厅用茶,我先来为阿昭看一看。”又回头扶着林三四和周氏,吩咐玉莲:“您们去安排正屋来给公公和婆母居住这两位就是咱们老爷的生身父母;是咱们府中的老太爷和老太太。”

    “是。”婢女们闻言齐齐行礼:“老太爷,老太*好。”

    林三四与周氏哪里见过着等阵仗,当即都紧张不已。

    齐妙笑着道:“今日情况特殊,待到明日,儿媳在带着下人们好生给二老行礼。”

    “哎,不忙,不忙。”外人不知道,可是林三四和周氏还能不知道?他们两个根本就不是白希云的父母,白希云和齐妙可都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又是位高权重身份高贵的,他们不过是小老百姓,哪里就能担当得起?

    可是他们也知道,他们不能露出丝毫不妥。因为这个秘密少不得要咬死一辈子了。今日成功的“欺君”已是他们能够做到的极限。倘若真正有一日让人发现了他们不是白希云的父母,莫说是他们,就连白希云和齐妙也会因此而丧命。

    白希云对他们夫妻和他们死去的儿子都有大恩,如今恩人有求,且还将他们当做老太太和老太爷一般的供奉起来,虽然铤而走险却根本没有让他们受到一丝的伤害,他们除了感激和满腔沸腾的热血,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想法。

    齐妙虽然不知道林三四和周氏的真实身份,可也能猜想出个大概来,当即也不在多言,微笑着送他们出门,将问莲和爱莲二人去服侍。

    见两位老夫人离开,骆咏尽管满脑子里都是问号,也不会留在此处耽误白希云的诊治,就强自平静下心性来,去前厅陪伴着二皇子吃茶。

第三百一十二章 说教

    齐妙将人都遣走,屋内在不留下旁人,这才将灯都放在床畔,先是撩起白希云的衣裤检查伤处。

    打板子其实很有学问,有些时候,外表上看起来只是略微红肿,可是真正的硬伤都含在皮肤下头,那样肉烂在里头,便是十分凶险的,还有时候外表看起来血肉模糊皮开肉绽,可是内里没有内伤,这样的皮外伤只要用好金疮药就很快可以痊愈。还有些时候,专门擅长打板子的熟手,二十板子就能将壮汉打死。也有时候七八十板子下去,娇柔的姑娘也能活命。

    今日白希云身上的伤,已经算是超乎齐妙猜想的轻了。可见所有人都是善于揣摩圣意的。皇上言语中那般看中的人,谁会打定主意要将他打死?是以白希云的伤是看起来凶险,实际上并无大碍。

    齐妙仔细的查看后,终于长吁了一口气,又坐在床畔放置的交椅上仔细的为白希云诊脉。

    白希云偏过脸,在枕巾上蹭掉额头疼出的冷汗,凤眸之中含着温柔和讨好,冲着齐妙微笑:“妙儿。”

    齐妙却没理他,也没去与他的眼神碰触,她反而别开眼去。

    白希云紧张的叹息一声。他就知道齐妙会生气的。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今日的计谋,是他关于未来所有盘算之中的最要紧的一环,若不成功,今后的路会更难走,被皇上打板子,这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能用皮外伤换来皇帝的信任,换来民意,并且对外矫正了身世,让二皇子对他不在怀疑忌惮,如此一石多鸟,他是稳赚不赔的。

    “妙儿,我没事的,你看,我真的没事。”

    “是啊,没事。”齐妙冷淡一笑,确定他身子无大碍,就打开药箱,拿出药瓶,取出一粒香凝丸。

    清雅的百花香气与药香混合在一处,闻着叫人真真觉得心旷神怡。

    又拿了上等的金疮药,齐妙仔细将两种药按着一定的比例调和。她只是专心的预备药,连给白希云一个眼神都懒得给。

    白希云见她动了真气,知道自己这样铤而走险,齐妙定然是担心了,只得温言软语的讨好:“妙儿,好妙儿,乖媳妇,我知道错了。因怕你提心吊胆的担忧,知道你有身孕不方便,我才没有事先将一切告诉你,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儿么,而且此番付出微薄,得到的收获却很大……”

    齐妙垂首,根本不理他,确定药物没有什么不妥,就掀开盖在白希云下半身的薄毯,清理他的伤口为他上药。

    白希云疼的咬着唇,药物与皮肤初相遇时带来一阵阵的冰凉战粟感,叫他都快分不清那到底是疼的还是凉的。但他即便自己疼,心里最担心的还是齐妙,怕她会生气气坏了身子,怕她不肯理会自己。

    “妙儿。”

    齐妙正在仔细的为她上药,却不料白希云忽然回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这动作若平日里做完全无碍,可白希云重伤之中,如此动作扯动了他臀部和大腿上的伤,疼的他吸了口凉气。

    “你怎么了?”齐妙被他的吸气声唬了一跳,甩了甩自己被他抓住的手腕,恼怒道:“你怎么乱动呢?上才刚给你涂了药,这样一闹伤口又流血了,这样不懂得爱惜自己,你……”

    齐妙憋着一口气,这股子气并不是气白希云,而是气无良的命运。因为她懂得,白希云今天的做法只是无奈之举,为了他们能够安然的生存下去,他几乎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用这种谋划来达到目的。

    可是即便什么都懂得。看到他这般不爱惜自己,看到他如此坦然的将自己算进去,看到他鲜血淋漓红肿的伤口,她还是会觉得心疼。

    一直手腕被白希云握着,眼瞧着他那满额汗水苍白的脸上显出的歉然,再看他再度流血的伤口,齐妙的眼泪倏然从眼眶中涌了出来,沿着她精致的脸颊滑到下颌,最后滴落在衣襟上。

    白希云早已心疼的无以复加,口中说着:“妙儿别哭,别伤心,我这不是没事吗……”说话间就要爬起身。

    齐妙抽出手,按着他的肩膀不准他动,带着鼻音严厉的道:“你不准再乱动,刚才的功夫都白费了。”

    自幼多病的白希云接触最多的人就是大夫,此时自家宝贝媳妇已经化身为严厉的女大夫,他知道明智一些还是不要去惹怒她为好。

    他只得乖乖趴会软枕,脸贴着柔滑的素锦枕面,闷声道:“好,我不动了,你别生气。仔细气坏了身子,对咱们儿子不好。”

    齐妙气的狠狠瞪了他一眼。但是到底没有说出多余的挤兑话来。

    再度清理伤口,又为他重新上了药,将毯子盖住他腰部以下,齐妙已经在动作之间平静了心情,拉过交杌坐在他床边,道:“以后他们就是我的正经公婆了。我会好好孝敬他们的。”她说的自然是林三四和周氏。

    白希云想不到她开门见山会说这一句,“你,就不想问问他们是何人?”

    “是何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已经是你的亲生父母,这是皇上金口玉言亲口所说。是很多围观的老百姓亲眼所见,已经是无可更改。至于他们为何会如此豁出性命去陪着你演这一出戏,我想无外乎恩情罢了,细节处我也不想知道。”

    他素来知道自家媳妇是极为聪颖的。否则那样难的医术,她又怎么可能研究的如此透彻,就算是有名师日日指点,寻常人也未必能够成功,更何况她那个医仙师父还不一定手把手的教导她,只是丢给她医书看而已。

    是以她现在分析出的利害章程,白希云已经不觉得惊讶了。

    但是他依旧为了她的聪慧和理智而心疼。

    今天她在事先不知情的情况之下,于公堂之上皇帝面前的表现已经是无可挑剔。现在又说出这番理智的话来,白希云对她的歉疚之情莫名又增一些。

    齐妙仔细打量他的神情,见他那纠结又怜惜的表情,心就软了,擦了擦眼泪,也不想再继续落泪惹他心里郁闷,道:“往后你要做什么,最好事先告诉我,也好叫我有个心理准备。我也知道你们男人家的做事,不喜欢什么都告诉女人,我也不想多问。只有一样,下一次你再不可将自己的安危也算计进去。你要知道,这世上我没有别的依靠,只有你一个。你若是有个万一,我和孩子也不用活了。单单侯府上那些豺狼虎豹就能生吞了我。”

    扶着隆起的腹部,齐妙无奈的再度叹息:“好了,你休息吧,德王殿下还在外头,我去招呼。”

    “妙儿。”白希云想再度拉住她的手,但是又怕扯破了伤口让她的心血再度白费,也只是那么唤了她一声。

    齐妙闻言停步回眸:“什么事?”

    “这一次是我不对,没有事先将一切告诉你。我只是担心你身子才没有说的,并没有其他意思。而且此招看来凶险,发展却都在我掌握之中,且付出微小,获利巨大。说到底,我也只是个商人罢了,只要是有赚头,就是要冒风险我也能评估过后甘愿去做。可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对不住。”

    白希云愧疚的垂眸。她说的那一句“你若是有个万一,我和孩子也不用活了”着实戳在了他的心上。因为前一世身为灵魂飘荡在她身边时,亲眼看到她的那些苦难到现在还历历在目。在重生之后,每每午夜梦回,他都听得到她独自一人夜晚的啜泣,看得到她最后玉石俱焚柔弱又强悍的复仇。她本身是如此柔弱善良的一个姑娘,可是命运却没有宽厚的待她。

    如今重来一次,那些于她身上发生的惨淡还都没发生过,白希云除了对她更多一些疼惜和爱护也找不出别的办法来善待她。

    “好了,你好生休息吧。”齐妙点到即止,不打算穷追猛打,那样即便是为了对方好,也会惹了人厌烦,她素来不会做那等费力不讨好的蠢事。

    站起身,又为他理了理薄被,道:“我先去见德王殿下,你睡一会儿吧,待会儿我就回来。”

    白希云看她方才紧蹙的眉头有已有舒缓,心终于能够放下一些,道:“去吧,只是仔细他的试探。”

    “放心,他如今对你已经除去了芥蒂。只要你不成为他的登上皇位的障碍,他对你可以当做挚友来看待。”也正因为是如此,才莫名觉得悲哀。

    白希云默然点头,表情淡淡的,仿佛丝毫不介意这些。

    因为他们都清楚,这世上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朋友。二皇子生在皇家,对外人心生防范也是正常的。

    齐妙安置好了他,又吩咐了婢女仔细照看着,就去了前厅。

    刚一进门,骆咏和二皇子就都焦急的起身过来询问:“子衿他如何了?”

    “不碍的。”齐妙安抚道:“只是皮外伤,用上好药,多休息些日子就好,只不过是他身子素来比人弱,恢复的时间需要漫长一些罢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 交心

    “确定只是皮外伤吗?”二皇子焦急的追问。

    “德王殿下不要担忧。的确只是皮外伤。”说话之时,齐妙仔细的观察了二皇子神色,确定他已完全收起从前那些戒备和怀疑,心下竟不知是该讽刺还是该笑。白希云与他的友情,到底也是及不上皇位的。

    这天下又有多少人能够放弃那个最高的位置?齐妙现在连白希云是否想要那个位置都已经分辨不清了。

    好在,二皇子此举已经能让齐妙确定白希云的设计并没有白费。这已经足够叫人满足了。

    询问过白希云的情况,二皇子开始仔细看齐妙的脸色,见她面色苍白,双眼红红的,显然是哭过。想着她一个有身孕的女子,无缘无故平白的被拉上公堂,还要亲自面对皇上圣威,亲自看着丈夫挨打,她能够人前冷静,只偷背着人悄悄地哭一鼻子,这已经足以让人敬佩和心疼了。

    心口有些闷痛。若是可以,他真想将人用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告诉她不必害怕,亲吻她的额头和眼睑,为她抹掉眼中的忧虑。可是她是别人的妻子。

    他甚至不敢肯定,当他君临天下之时,她会不会答应跟自己。

    “你也累了,坐下歇会儿吧。”二皇子转移话题。

    齐妙略感诧异。一般人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告辞了吗,二皇子毕竟是为了得知白希云的情况而来的。怎么这会子还想摆出一副长谈的架势?

    她心内暗忖,面上只微笑着颔首,与二皇子落座之后,二人低声说着今日发生的事情,也不过是在闲聊。

    一旁的骆咏一直沉默着,不着痕迹的观察二皇子与齐妙,心下原本就有的猜想,这一下在二皇子难以掩饰的亲昵之下再度跃然于眼前。他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二皇子对齐妙分明过分关心了。而齐妙却是丝毫不越规矩一步,对待二皇子礼貌又冷淡。只是二皇子一个人沉浸在自己那些小心思里,根本没有发觉罢了。

    骆咏不仅好笑起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友情?连一句朋友妻不可戏都不懂,这样的人怎配称得上是白希云的朋友?还是说这人觉得自己是皇子,就先天有比人优越的资本,就是臣子的媳妇只要他看得上的就可以亲近?

    若二皇子真是这样想的,那也真是足叫人悲哀了。

    齐妙耐着性子与二皇子说话,一颗心早就已经都在白希云身上了。好在二皇子还知道深浅,并没有留下用饭的想法,拉三扯四的聊够了终于告辞了。

    齐妙亲自将人送在门廊之下,行礼道别之后才疲惫的叹了口气。

    骆咏见她毫不掩饰的蹙着眉,心里倒是对她有可能勾引二皇子的猜想全熄了。

    “弟妹辛苦了。”一句寻常的话,却怎么听都觉得讽刺意味颇为浓厚。

    齐妙知道骆咏是个通透的人,噗嗤笑道:“不辛苦不辛苦,在其位谋其事,谁叫我是白夫人呢。”

    骆咏见她如此坦然,便也坦然笑了,道:“弟妹也去休息吧。”

    “是。我要去看看阿昭,大哥请随意,等明儿一早我再为大哥看脉。”

    “不必焦急。我已经好多了。”

    “那我先告退。”齐妙屈膝。

    骆咏侧身颔首还礼。目送了齐妙在婢女的搀扶之下进了内宅,这才回过头来去问管钧焱,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凭空又冒出林三四夫妇来。

    齐妙回了卧房,白希云因药效而趴在床上睡着了。齐妙探他的体温,发现他果真开始发烧,就命婢女预备了退烧的汤药来,又另外预备了擦身的烈酒,待无人之时,将一滴灵血滴入小茶碗中,兑了一杯水给白希云喂下去。

    如此服药、擦身,不多时白希云的温度就降下来了。

    齐妙觉得疲累不已,原想着就在一旁靠着床柱坐着闭目养神片刻,竟然会不留神睡着了。

    待到再次睁眼,发觉自己已经躺在被窝里,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正在轻轻的握着她的手指把玩。

    她悠悠转醒,转眸看去,见白希云趴在自己身畔,正拉着她的手微笑看着她。

    看到他如此别扭的姿势还不忘了对着自己露出笑容,齐妙就是再大的气这会子也完全消了,怎么舍得对个忠诚大狗似的人横眉怒目?

    “你醒了?”

    “嗯。”将手抚在白希云额头,见他没有发烧,欣慰一笑:“你退烧了。”

    “是啊。我说过,我没事的。只是让你受累了。”白希云爱怜的抚摸她的脸颊。

    齐妙笑道:“的确受累,最要紧的倒不是累,而是受惊吓,往后你切不可再如此了。”

    “是,我再不会这样了。”白希云又去摸她隆起的腹部,道:“天色不早了,我吩咐他们端饭菜进来?”

    齐妙这才看了看窗子,发现天色果然暗淡,便道:“好,你最好吃一些清淡的,明儿早上起来我再给你重新调制药膳。”

    白希云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傻丫头,现在就是清早,你安安稳稳睡了一夜了。”

    什么?!齐妙愕然。她原本只是想打个盹的,怎么睁眼就是一夜了。

    “看来你累坏了,我见你依着床柱睡了,就叫玉莲他们扶着你躺下,怕吵醒你,也没伺候你更衣,只是将你头上的首饰拆下来。”白希云又是心疼,又是后悔:“到底是我的事情让你担心受怕。虽然受益良多,但还是带累了你。下一次我一定最先考虑你之后才去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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