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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沈栗-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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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问题没法回答,沈栗只好含糊道:“下官对兵事不熟,实在难以比较。再者,下官在龄州任上曾得才将军义子才茂护送,彼此有些颜面交情,要下官评价二位将军,难保不会有失偏颇。”

    没能从沈栗口中得到想听的答案,修朝奇有些失望,但也不想给东宫辅臣留下强人所难的印象。

    微微点头,转言问道:“如今离开城郭,路途颠簸,不知太子殿下贵体如何?”

    沈栗恭敬道:“将军安排得宜,殿下一应供应充足,身体安泰。”

    “这便好。”修朝奇笑道:“殿下若有吩咐,沈大人尽管招呼。本将自会尽心竭力,保管令殿下满意。”

    沈栗微微挑眉:“将军有心了。”

    修朝奇眼神闪烁道:“还请沈大人提点。”

    “沈大人,”有东宫侍卫过来:“太子殿下相召。”

    “这就来。”沈栗应道,转头向修朝奇:“下官告退。”

    修朝奇十分热情道:“本将送您到前头。”

    “不敢当。”沈栗吓了一跳,好歹是二品大将呢。

    “无妨,左右本官无事。”修朝奇还就非跟着不可。

    太子车驾,非相召不得靠近,哪怕是领兵护卫的将军修朝奇也不行。沈栗登上舆车时回望一眼,见修朝奇仍骑着马在远处遥望,殷切挥手致意。

    “怎么?”太子奇道:“那是谁?”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六章 尔虞我亦诈

    此时宁王也在车上。沈栗行了礼,答道:“是修将军。”

    “何事?”太子问。

    沈栗含糊道:“问殿下安。”

    太子挑眉,随即转了话题:“吾与三弟说起北狄,听说你会北狄语?”

    沈栗微笑,便与太子、宁王谈论起来。

    宁王本是来消磨时间的,方才听得说起修朝奇,知道太子碍于他在眼前方含糊过去。他从小便是个有眼力见的,自是不会耽搁,说了几句便托言疲乏回了自己车中。

    太子心下微微感叹,若是颖王也如三弟一般安分便好了。

    见雅临守好了舆车,方正色问沈栗:“修朝奇是怎么回事?”

    沈栗皱眉道:“过于殷勤,看样子是想要投靠殿下。”

    太子愕然:“什么?”

    皇帝重用的武将,执掌腾骧右卫,只能是不偏不倚做直臣的材料,忽然想到投向东宫。

    沈栗带着些奇异的笑容:“殿下可曾听说过修将军与才经武将军的……小矛盾?”

    提起这个,太子忍不住喷笑,点头:“略有所闻。”

    沈栗敛了笑容,沉吟道:“才将军携着平叛之功,日后自会愈加得陛下倚重,声望和官位都不是修将军可以匹敌的了。”

    太子点头:“此二人高下已分。”

    “如果修将军不服呢?”沈栗道。

    太子深思半晌,轻声道:“你是说,他在父皇面前争不过,便想投靠我,以期日后……”

    沈栗缓缓点头。

    太子不由倒抽一口气,心中砰砰乱跳。

    修朝奇做直臣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才经武了,便想来个拥立之功,投靠太子。

    像这等心有不服便要换个主子的臣工,本该是该摒除的。他的位置实在太好了!执掌着腾骧右卫,甚至可以影响宫寝戍卫,对已经年长却仍无半点兵权的太子确实是个很大的诱惑。

    太子攥了攥拳头:“你说,若他真有此意,吾该如何应对?”

    沈栗轻声道:“殿下想要兵权?”

    太子迟疑片刻,咬牙道:“若无兵权,吾心不安。”

    自古皇帝与太子的关系都很微妙。父慈子孝,偏又彼此忌惮。皇帝怕儿子嫌做太子的时间过久,要谋反;太子在继位之前会一直担心皇帝会来个废太子。

    宫门夜开案时皇帝下令包围东宫的举动到底是给太子留下了深刻的记忆,太子这么多年来能不骄不躁的做老实儿子,半点不敢违背皇帝,除了天性孝顺之外,未必没有对皇帝的恐惧。

    太子知道自己敢不老实,皇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下手。因而他对兵权的渴望也越加深厚。

    沈栗默然。作为东宫官,沈栗是不能反对太子图谋兵权的。

    邵英抓权抓的厉害,对亲儿子也一样。对朝廷而言,东宫确实有些势弱了。一旦邵英有个万一,太子甚至不能确保自己顺利继位。这对太子、对依附太子的詹事府,对朝廷而言都是危险的。

    然而修朝奇又确实不是个好人选。

    沈栗轻声道:“抛开德行不说,修将军的位置太紧要,万一教皇上知道……”

    这不是某个卫所的将官,而是能干涉皇宫戍卫的人物。一旦教邵英察觉,只怕邵英第一个反应不是儿子要自保,而是太子想要逼宫。

    太子微微冷静下来,怅然一笑,补充道:“何况三弟也在队伍之中,若是吾与修将军接触的多了,难保三弟不会告密。”

    对宁王而言,是忠于皇帝亲老子还是忠于将来的皇帝亲哥哥根本不需犹豫。他虽安分,太子自己作死便不是他的问题了。何况若能一举掀翻太子,颖王又被皇帝厌弃,他便是年长皇子中的头一号,底下几个未成年的弟弟根本没有与他竞争的能力。

    “此事作罢吧。”太子意兴索然道。

    沈栗微微迟疑道:“殿下何必立时拒绝,待回到景阳再做决定也为时不晚。”

    太子奇道:“怎么?”

    “修将军若是打定主意投靠他人,若是殿下不收,只怕他便要找别人。”沈栗道:“如今殿下出行在外,万事但求平稳。微臣担心若是殿下立时拒绝,这人要心生怨恨。”

    太子沉下脸道:“难不成他还敢用吾的安危做他另寻明主的投名状不成?”

    沈栗坚持道:“此人既透漏了意思,便会想到被殿下拒绝后要如何应对。若是好聚好散也就罢了,若是……他手里攥着兵。”队伍中还有个宁王。

    太子叹道:“近着他怕被人说吾是结交重臣,远着他又怕其心怀怨望图谋不轨。难也!”

    太子与沈栗商量一番,决定还是暂时拖着修朝奇。

    沈栗下了舆车时,见修朝奇还在远处徘徊,心中暗暗叹息。

    修朝奇策马过来,踌躇道:“殿下可有吩咐?”

    沈栗笑道:“殿下赞赏将军心意。只是如今人多眼杂,殿下不好私下召见将军。”

    随着沈栗目光遥望,修朝奇看见太子掀开舆车帘幕,向这边微笑点头。不禁大喜,就要下马施礼,被沈栗拉住:“将军无需多礼。”

    接下来的行程里,太子果然屡屡召见修朝奇,可惜没有一次是单独相处,宁王府属臣、鸿胪寺大臣、礼部官员,哪次也不少。

    太子有时递个无奈的眼神,有时让沈栗与他应对。按说也该能糊弄回景阳,可谁也没料到,修朝奇身边本就有人“提点”着他:“如何?那边可给了将军一句准话?”

    修朝奇憋闷道:“韩参将,注意你的言行!”

    “看来是如卑下所言,”韩参将笑道:“如今已将至集松,若将军再不做决定,便会错失良机,日后可不要后悔。”

    修朝奇喃喃道:“本将当初便不该动心,教你拿住把柄,以致如今骑虎难下。”

    韩参将笑道:“良禽择木而栖。卑职说句犯忌的话,皇上与太子殿下都是有些寡恩的人,皇上信任才公公,太子殿下也曾在三晋与其同甘共苦,将军依附哪个,也不可能比得上才公公。再者说,我家殿下早已准备就绪,便是将军执意依附太子,来日回到景阳时,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也必将是我家殿下。到那时,将军要如何自处?”

    修朝奇转来转去,红着眼道:“颖王殿下真能夺得皇位?”

    韩参将笑道:“我家殿下乃是世家血脉,振臂一呼,应者云集,景阳早已蓄势待发。唔,说不定将军的家小如今已经被殿下的人……保护起来了。“

    修朝奇眼角一跳,咬牙问:“你家殿下被世家拥立,日后哪还有我们这些庶民出身的立足之地?”

    “将军立下大功,殿下自会高看一眼,到时娶个世家女,既抬了门第,又得了实惠。”韩参将催促道:“便是将军不肯动手,太子也绝无可能活着回朝。诛一将死之人,也不用将军亲自动手,有何难耳?”

    修朝奇沉默良久,慢慢道:“事成之后,本将要才经武的性命。”

    “不过一阉人。”韩参将微笑道:“将军那时高官显爵,自然任您处置。”

    集松已近草原,天高云淡,草木低矮。

    盛国与北狄的兵将分列边境两旁,中间筑起高台。一会儿,北狄大汗赞安各和盛国太子便要由两边登台,在两国臣子与军士的注目下盟誓。

    眼看吉时将到,十二趟鼓响,鸿胪寺大臣大声唱赞,太子身着衮冕,九章九旒,由礼官引出了仪仗,向高台而去。

    两国君王太子缓缓登上高台,打了个对眼,这边礼官先吃了一惊:“你是何人?”人不对啊,这不是前两天见到的赞安各大汗。

    雅临见机的快,扭头就跑,高喊道:“太子殿下,有埋伏,快走啊——”

    那边北狄人愣了一愣,这宦官怎么扔了太子反向台下高呼?

    打头的北狄人暗叫不好,一刀砍翻了阻拦的礼官,上前去扯太子。这太子身手不错,反与他支吾几招,还是被衮服拖累,才被他杀死。待拨开冠冕,才看清这只不过是个身形与盛国太子相像的人——被旒珠挡着脸,不仔细端详,还真是看不出来。

    合着两边上来的都不是正主儿!

    此时台下已经打成一团,除了北狄人向盛军砍杀,修朝奇也带着手下大多数兵卒反了水,一齐杀向东宫侍卫。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七章 两难

    事实上,盛国此次派出了太子和一位亲王前往边境,当然会小心防备那位有着杀死自己所有兄弟记录的外族女婿。亲兄弟都照杀不误,敌国内兄也危险。邵英派出了强大的送亲队伍来保证儿子们的安全。

    原本执行这个任务的该是修朝奇,但发现其人有背主之势后,沈栗等人便不能再完全信任他,倾向于依靠东宫自己的力量来保护太子,更不会允许太子暴露在随时可能翻脸的北狄人视线里。

    在高台盟誓之前,两国其实已经完成了交换国书的步骤,所谓盟誓只不过是个仪式。然而这却是令太子脱离大多数侍卫们的保护,与北狄人当面相见的时机。发现北狄人颇有秣兵历马之势,修朝奇又有些敷衍之意后,几位东宫官谨慎商量,决定令一位身形、嗓音与太子相似的东宫侍卫代替登台——衮冕遮蔽了面容,北狄人若谨守规矩,自是不可能发现其人有假,盟誓自会顺顺当当。万一北狄人真的心怀叵测,至少台上的人能发出预警。

    弄个假太子上去固然有失国体,但与损失个真太子的危险相比,东宫官们咬牙拍板了。

    雅临一声尖叫,早换了装束的太子与宁王便在东宫官员和侍卫的护卫之下迅速逃离。

    于此同时,远处舆车上待嫁的公主也在宋医女的搀扶下弃了车,向太子这边跑来。

    然而很快,沈栗等人便发现攻击他们的除了北狄人还有修朝奇手下兵卒。东宫官们立即决定,不能让太子回到盛军大营中,调转方向往战场之外突围。

    “幸亏沈大人坚持瞒着修朝奇,不然殿下如今只怕已经落于那逆贼之手。”同行的东宫官庆幸道。

    沈栗沉着脸一言不发。他们虽然察觉修朝奇不可靠,却也没料到这人真会选在这紧要关头,同北狄人同流合污!

    他一家老小还在景阳,是想要如同当年的古学奕一般抛弃家族叛逃敌国,还是笃定杀死太子后不会受到惩罚?

    若是后者,只怕景阳的情况也不乐观!

    沈栗向后望了望,修朝奇他到底投靠了谁?

    侍卫们已经夺过了马,沈栗扶着太子上去,太子惊慌道:“雅临!”

    沈栗叹道:“殿下安,雅临公公才能安心。”

    假太子能靠着旒珠遮掩,雅临却无法假冒,只好跟着一起上去。高台距此甚远,雅临怕是凶多吉少。此刻情况危急,众人护着太子还来不及,更顾不上雅临。

    几个人在侍卫的护持下,边杀边走。

    公主也在侍卫拥簇下跑过来。嫌嫁衣沉重,这位心性豪迈的公主已经一边跑,一边将吉服脱掉,满头钗环也纷纷丢下。

    然而到底来不及!眼看由北狄人和盛国叛军组成的乱兵就要杀到近前,东宫侍卫已经不支,公主含泪高喊:“大兄!快走!”

    太子自是不肯的。

    但此时万事由不得他!东宫官们将他架在马上,一鞭子抽下去,太子眼看着妹妹落在后头。

    太子脑中轰轰乱响,怔怔看与他并马齐驱的宁王说着什么,声音隐隐约约传来:“顾不得了!大兄,除了您,哪个也顾不得了!”

    确实顾不得了。

    东宫现下所有能调动的人手都用来保护太子逃脱!先是东宫侍卫,然后是随行官员,文官们知道自己跟不上队伍,反而抢先下马,平生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拿起刀剑,为太子抵挡追兵。

    太子一言不发,催马疾行。

    爆炸声在身后响起,追兵渐渐减少,然而更少的,是陪在身边的人。

    忽觉有什么在后背撞了一下,在几人惊呼“殿下”声中,太子眼前发黑,失去知觉。

    赞安各与修朝奇内外呼应,原觉着万无一失,定然赚个大的。哪成想高台上的太子竟是假的!

    太子没捞到,北狄人刚刚发起攻击,公主的嫁妆忽又起了火,待北狄人杀到近前时正烧的厉害。邻近草原的野外,到哪里去寻水源救火?北狄人眼睁睁看着富可敌国的嫁妆化为飞灰。清点余烬,留下的连半成都不到,最有用的工具、书籍更是一本也无。

    可见盛人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旦事有不妥,便要焚烧嫁妆。

    陪嫁的随从大多于乱军中丧生,也有殉死的,便是有几个活下来,也不知对方肯不肯归降。

    若是公主在手,赞安各也不愁这些人不听话,然而公主也不见了。

    忙活大半年,又是派使团,又是送聘礼,捞到的好处还没有付出去的多,赞安各立时翻脸。

    “你们与我约好将太子与公主都送与我北狄,如今却教我两手空空,是何道理?”赞安各怒道。

    修朝奇也觉焦躁:“本将也未料到东宫竟事先做了准备!”

    “人是你带来的,竟还看不住?莫非是有意诓骗于我?”赞安各道:“你等须得给我北狄做个交代!”

    修朝奇皱眉道:“本将已经令人搜查太子下落。”

    “我不信你们!”赞安各摇头道:“教我北狄人去搜。”

    “不成!”修朝奇拒绝道:“南边是我盛国的国土。”

    与北狄人合作出卖太子,是颖王的决策,但若将北狄人引到盛国国土中,便是修朝奇的不是了。

    赞安各气急败坏道:“可见是你们盛国人存心诓骗,本汗……”

    本汗不和你们玩了!

    赞安各下令北狄人再次南下抢掠,用以弥补和亲的损失。修朝奇所部首当其冲,成为第一个被攻击的目标。

    “韩参将!”修朝奇惊慌道:“去把韩参将找来,一直是他负责与北狄人联络,叫他去与赞安各交涉!”

    “韩参将不见了。”校尉失措地举着一封信道:“他在帐篷中留了这个。”

    修朝奇匆匆打开,见其上只有四个字:兵不厌诈。

    修朝奇睚呲欲裂,颖王骗我?或者那姓韩的根本不是颖王的人?

    北狄兵卒蜂拥而至,这个问题他是得不到答案了。

    太子从昏睡中醒来时,身边的火堆正烧的噼啪作响。环视左右,见此处乃是一个废弃的小屋,一个侍卫正站在门前小心观察,司经局洗马黎佑与沈栗正在宁王身边忙着什么。

    太子的瞳孔缩了缩:宁王的右手残缺,满脸血迹,此时不断呻吟。沈栗与黎佑撕了衣襟,一个正在为宁王包扎手臂,一个正小心为宁王擦拭脸孔。沈栗左腿上还带着一支箭,没有拔下,黎佑与那侍卫身上也有些轻伤。

    太子方欲起身,只觉胸中剧痛,沈栗已经发觉他醒来,忙止道:“殿下受了伤,不要乱动。”

    “三弟怎么了?”太子皱眉问。

    侍卫低声道:“宁王殿下放火药时不经心炸伤了。”

    太子闭了闭眼:“现在何时了?”

    “殿下放心,如今我等已经在盛国境内,北狄人一时半会追不过来。”沈栗道。

    太子点点头,松了口气。

    沈栗低声道:“现下有件事须得殿下拿主意。”

    “什么?”太子问。

    沈栗整理思绪,慢慢道:“修朝奇有恃无恐,其背后可能有靠山。”

    太子冷笑:“多半是颖王。”

    “无论是谁,既然已经动手,自是不能让殿下平安回到景阳。”沈栗道。

    太子沉吟:“也就是说吾回景阳的路上也有可能遇到刺杀?”

    黎佑小心道:“一击不成,只怕对方反而愈加疯狂。”

    “臣是想问殿下,咱们是现在就往官府中去,教地方派人护送回朝,或是暂且隐姓埋名,待找到殿下信得过的官员再坦露身份?”沈栗轻声问。

    太子不由沉思。

    立时就去官府,便是撞大运。对方若是忠臣,自会妥善照料众人,但若恰巧碰上心怀不轨的,哪怕只是口风不严走漏风声,也会召来截杀。如今自己失去东宫侍卫,只有任人宰割的份;若是去找信得过的大臣,行踪倒是能够隐瞒了,也更加安全,然而如今这些人个个带伤,宁王更是没了手,若不及时救治,也怕出了意外。

    “选第二条。”宁王忽然道。

    太子摇头:“三弟的伤……”

    “如今大兄安危要紧!”宁王忍痛道:“臣弟的伤已经用了沈栗从夷民那里得来的好药,至少不会再严重。我等只剩残兵败将,不能再冒险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八章 不意颖王竟卒中

    没有去寻地方官府是正确的。

    北狄人顺势入侵抢掠,边城告急,地方上乱做一团。即使众人前去,也不能得到妥善安置。

    众人骑来的都是军马,身上烙有标记不能用了。沈栗出山寻了一辆马车,载着众人混在逃难的百姓中离开,要向辇州去寻知州申卫,这人的儿子正在正在詹事府当差,是个可靠的人物。

    一向久居深宫的太子此时才真正体会了一番普通百姓的生活。比起身上伤痛和清贫生活的难过,更令太子受到打击的是在难民中时不时听到的抱怨声。

    吃掉包袱中最后一块饼子,一个老汉低声嘟囔:“朝廷真是不靠谱,就是普通人家,也没有和敌人结亲的道理。大虫和豺狼做亲家,翻脸不过早晚的事!白赔了天家女儿不算,引来了北狄人,连累我们这些百姓受苦。”

    “爹啊,谨慎口舌!”这老汉的儿子是个书生,闻言连忙制止。四下看去,见沈栗等人的车就停在一旁,担心地看了看。

    沈栗微笑点头,示意这边不是爱挑事的人。

    那书生才松了口气,不料那老汉反倒提高声音:“老汉说说错了吗?咱们家就那么几亩地,不说这一逃能不能有平安回家的那一天,便是回去了,那地也荒了!咱家还怎么供你读书?”

    说着,还向沈栗征求支持道:“大兄弟,你说是不是?普通人家,谁能支撑下逃亡的消耗?”

    沈栗尴尬笑笑,低声道:“老人家受苦了。”

    “能怎么办呦,老汉都要入土的人了,死活都不可惜,可我这儿子就读不上书了。”老汉哀声叹气。

    沈栗方欲搭话,忽见远处有个人看着眼熟,心中咯噔一声,反身进了马车。

    太子在车中正为老汉的抱怨难过,沈栗却无暇劝解,低声道:“殿下,咱们快走,微臣好似看见郁杨了。”

    一声快走,马车已经快行起来。

    太子奇道:“郁杨?郁家的人?”

    “就是那位打了沈大人后逃走的,如今还是逃犯身份。”黎佑提醒道。

    太子方才想起,不觉微微皱眉。郁杨自己是逃犯,玳国公府如今又被打压,这人对朝廷难免心怀怨望。

    马车行出没多远,一声唿哨,被人围起来。

    黎佑便要提刀出去,沈栗止道:“如今唯有大人身手最好,不要离开殿下。”自己钻出车来探看。

    郁杨骑在马上,似笑非笑:“沈兄别来无恙?”

    沈栗看了他半晌,笑道:“积年未见,郁兄神采依然。”

    “您客气。”郁杨哼道。

    沈栗微笑道:“看来您并不打算动手,不妨上车一叙。”

    郁杨不语。

    沈栗含蓄道:“既见了在下,想必您也能猜到车中是什么人。”

    “在下不知。”郁杨眼神闪烁道:“在下也不想知道。在下只知沈兄与我有桩旧怨需要了结。”

    沈栗眨眨眼。他如今是詹事府谕德,又在送亲队伍中,如今狄人闹得正欢,郁杨只要对信息稍微灵通一些,便能猜出他现下车中护持的是太子。对方见了自己便迫不及待跟上来,该是动了某些心思。如今言语拖延,不肯立时确认,大约是在衡量杀死太子和保护太子哪个获利更大。

    “您可不像是来与在下寻仇的。”沈栗劝道:“郁兄当年出走,连累贵府被责,如今难道就不想为家里搏个出路?”

    邵英对郁家的疑心,正是从郁杨开始积累的。

    郁杨冷笑:“这是要我将功补过?”

    沈栗哂然道:“郁兄今日围上来,便不能置身事外。如今贵府衰落,正需一份大功扭转乾坤。郁兄可以帮着我家公子戴罪立功,也可以害了我家公子再向他人邀功。不过,如今大公子、三公子都在这里,郁兄是指着二公子提拔贵府?您觉着与狄人暗通款曲二公子有明主之像?”

    “你说,狄人是二公子引来的?”郁杨挑眉。

    “有人指使修朝奇与狄人同时下手。”沈栗低声道:“如今看来谁获利最大?”

    郁杨不语。

    他当年出逃后也尝尽了人间冷暖,如今年长,明白当年自己确实有错。这些年与家族重新联系起来,知道玳国公府如今是一天不如一天。心里愧疚越甚,想要补偿家族,为家族寻找出路的心自然也越发急切。

    他今日发现沈栗等人后贸然跟上来,确实是趁机想为家族做点什么。但事发突然,他并没想好到底要怎样选择才好。

    然而沈栗确实会打动人心。郁家皆为武将,当年也是打过北狄人的,与名正言顺的太子想比,郁家人肯定不能接受的是一个与外族人勾结的皇子上位。

    何况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颖王志大才疏,不是能做皇帝的材料。

    “在下自然是要为大公子尽心竭力的。”郁杨终于道。

    郁杨的加入,为太子等人解决了一个大问题:身份。

    在边城时,众人混在流民中,没人检查他们的户籍、路引。但越往前去,环境安定了,城门的管制也越发严格。沈栗等人自是拿不出路引的。

    郁杨当年逃跑,众人都以为他要向郁家势力较大的南方去,但他反跑到北方边城流浪,最后落地生根,安家落户。

    “小人如今叫做杨鱼,做些皮毛生意。”郁杨道:“以小人的身份,见不到辇州知州申大人,但将殿下平安送入辇州还是可以的。

    “有劳郁公子。”自落难后不断遭到打击,太子如今言辞越发和蔼了:“待吾回到景阳后,定会在父皇面前为阁下分说。”

    郁杨摇头道:“小人当年确实犯了错,又逃亡多年,不敢求陛下赦免,亦无颜面对族人。殿下宽厚,若觉小人有微薄功劳,还请记在小人的堂兄郁辰身上。”

    太子微觉诧异。

    郁杨怅然道:“小人年少时一味嫉妒堂兄,如今算是一点补偿吧。”

    沈栗暗暗点头。

    到底也是同郁辰一样被玳国公手把手教出来的,磨去了年少时的莽撞,郁杨的头脑也算够用。如今玳国公府被皇帝猜忌,唯独为郁辰留了一道门缝。以郁杨的“前科”,便是得到赦免,也不可能再有什么前程,还不如在太子面前为郁辰卖个好,以图令郁辰得到个重入官场的机会,将来重振门庭。

    郁杨见沈栗神色恍然,知道心思被其猜中,向他翻了个白眼。

    终是少年仇人,哪怕明白自己当年是自作自受,如今也不打算报复了,但相对时仍觉不痛快。

    沈栗也不去惹他,无论如何,郁辰是帮了大忙。有了他,沈栗等人不必再担心路引的问题,衣食送到眼前,伤势也得到医治。

    令人遗憾的是,宁王除了失去了右手,他的左眼当时也被火药冲了一下。当日未觉如何,但路途中便渐渐失去视力,到达辇州时,已经彻底失明了。

    沈栗等人都认为若真是颖王同北狄人勾结,那么邵英也面临危险。但出乎众人预料,与北狄人勾结的确实是颖王,如今面临危机的却恰恰是他自己。

    修朝奇阵前背叛,狄人入侵连下三城,太子、宁王和公主皆失去踪迹!消息传来,邵英顿时吐血昏迷。

    待他稍稍清醒,又受到第二次打击:东城兵马指挥司指挥金蒙,也就是颖王的舅舅带着一批人马冲击宫门。随即又有报收买修朝奇、勾结北狄人的正是颖王!

    第二口血吐出来,邵英立即派人清缴金蒙所部,金家全族连审都没审,立时诛灭。

    宫门夜开案时,邵英围了东宫,如今颖王府也是一样的待遇。当然,皇帝也是要给颖王一个辩解的机会的,或者说,皇帝打算亲口质问颖王这个不肖子。

    同当年去踹东宫大门时一般,邵英亲自提着刀闯进颖王府。

    然而颖王并不能如当年太子一般为自己辩解。

    “你说什么?”邵英不可思议道。

    邢秋顿了顿,轻声道:“属下带人围了王府时,颖王殿下正与侍妾作乐,似乎被缁衣卫来临的消息惊到,殿下他……卒中了,如今说不得话。”

    简略地说,颖王白日宣淫时受了惊,十分没出息地中风了。

    邵英大怒!这杀才一边令人攻击皇宫,一边就与女人庆祝起来?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九章 但为和亲故、致失亲儿女

    颖王口不能言,使出吃奶的力气朝邵英拼命眨眼。他想说自己虽与北狄人勾连,却并没有令金蒙攻击皇宫。他只想暗搓搓除掉兄弟,没打算杀死父亲,更不知北狄人怎么就翻脸入侵了。

    然而即使是亲父子也不能心意相通,邵英此时已怒发冲冠。杀兄也好,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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