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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沈栗-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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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如是击掌道:“正是!快,着人去打听这样的人家,教人先盯好。”

    龄州的兵将用来剿匪是绰绰有余的,只要能确定合适的对象,多在几家周围预先埋伏上,海寇指定跑不掉。大海捞针难如上天,但要从几条鱼里选上三四条肥鱼,索性就先一起捞出水再看。

    “既是要让海寇进城,姜氏就不能立时提到官府中来,以免打草惊蛇。”应如是嘱咐道:“先关在古家吧,本官派人前去看守,若能守株待兔更好。要提醒古家,万不要走漏消息,不然本官绝不能容情。”

    应如是倒不是警告沈栗。姜氏之事已经在他这里转了一圈,再出差错,便是他应如是的责任。既然是他决定继续将姜氏关在古家,多嘱咐一句也是应有之义。

    沈栗点头应道:“大人放心。”

    姜氏都暂时被押在古家,古逸节当然也未被收监。无精打采去布政使司晃了一圈,又被沈栗带回来。

    古显见儿子平安回来,虽然案子还未了结,日后少不得要去官府走一趟,到底松了口气。得了沈栗提点,忙着约束家人不可声张,更不能与外人联系,奴仆不结伴不准出府……又奉承应如是派来的差役。

    有沈栗坐镇,差役们倒未敢放肆,只专心“招待”姜氏,可惜未见收获。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 不见

    百姓们还等着看处斩姜寒呢,龄州忽兴起一些传言,几乎一夜之间便传遍大街小巷。

    有说皇帝对姜寒痛恶已极,这被天子厌弃的人都是不祥的,谁招了他,指定晦气缠身,别人发财他破财,别人吃肉他吃草。

    有说姜寒满怀怨騫,在狱中不断做法诅咒,等到砍头时鲜血迸溅,谁沾上都得断子绝孙。

    类似说法不一而足。

    不管信还是不信,都觉这些说法够晦气的。

    什么热闹非看不可?不就是杀人马嘛,前任布政使被砍头的“英姿”,哪有自家的运道值得关心?

    百姓对鬼神事还是比较避讳的,有了这些传言,到了处刑之期,还有心情来观刑的人可不太多。

    便是不得不列席的官员们,也大都苦着脸,恨不得对法场退避三舍——为了防止泄密,今日将有海寇来劫法场的消息只有相关官员知道,余者俱都被蒙在鼓里。

    应如是与沈栗对视一眼,这非得来凑热闹的,必有海寇混杂其中。应该还有少数百姓,更多的,反而是预先改扮的官兵。但愿不要教海寇发觉异样,惊走了贼人。

    同知祁修文匆匆走上来低声道:“大人,水师发现海寇上岸地点。”

    应如是猛抬头,激动道:“真的?”

    “田大人已经命战船暗暗封锁。”祁修文双眼发亮。

    “好!”应如是抚掌而笑:“陆上来一场,水中又堵着他们,咱们今日来个瓮中捉鳖。

    “祁大人,请问田大人是如何发现那地方的?”沈栗低声问。

    “是个缁衣卫小校上报岸边似有异常,尤千户立时派人告知田大人。”祁修文笑道:“教人潜过去探察,果然是盗船。”

    沈栗若有所思道:“如此还要多谢尤大人……”

    “缁衣卫探察消息还是有一套的。”应如是笑道:“祁同知,水师准备就绪,如今要看你的了。”

    祁修文振奋道:“都预备好了,决不负大人所望。”姜寒案时祁修文棋差一招,最后不过落得个不褒不贬,如今是一门心思要立功。

    应如是缓缓点头:“看着时辰。”

    官府预备妥当,胡三娘这边也觉万事妥帖,站在人群中,单等父亲露面。

    转眼时辰已到,囚犯被押上来。

    一应案犯都被堵着嘴,一丝声音也无。

    瞥见站在人群前的胡三娘,姜寒睚呲欲裂。

    被再次提审时,姜寒知道胡三娘的计划败露了。

    大势去也!想到自己耗尽心力才将家眷撇清,如今却要一道陷进去,眼看就要满门覆灭,姜寒心中懊悔已极。对一个将要赴死的人而言,求生的需求和胡三娘口中那湘州的富贵到底令他动心,结果却是全家上下哪个都保不住了!

    今日里他不但要挨上那一刀,还要充当抓捕女儿的诱饵。

    胡三娘却未发觉姜寒异样,只奇怪父亲身上带了伤。

    不是因为主动出首受到优待吗?

    然而眼看姜寒被压上刑台,这点疑心风吹便散。

    应如是一声“行刑”说出口,胡三娘厉声喝道:“动手!”

    两边的人都发觉事情出乎预料。

    胡三娘没想到官府竟在刑场上埋伏了人手,自己的手下立时陷于苦战;应如是等人则眼睁睁看着姜寒被人扯离了行刑台。

    应如是早就吩咐下去,一旦乱起,立时杀掉囚犯,不可有半分迟疑。如今乌庆等人已经授首,负责处斩姜寒的刽子手却护着那罪官与胡三娘汇合。

    剿匪的战斗远没有预想中的那么顺利。

    “给我抓住他们!千万不要走了贼寇!”应如是暴跳如雷。

    这是他上任后第一件大事。若是成功自然声威大震,万一失败难免要被视为无能。何况姜寒乃是朝廷钦犯,走了他,应如是自谓担待不起。

    观刑的官员们乱作一团,有的手舞足蹈大声呼喝兵丁剿匪,有的畏畏缩缩四处躲藏,还有的喃喃自语:“前两日还说这姜寒乃不祥之人,果然如此啊。今日可不就出了事吗?”

    沈栗张罗着教人护住这些老爷,嘱咐道:“各位大人稍安勿躁,应大人早有安排,这点海寇须臾即可剿灭。各位府邸也早派人护卫,诸位大人不要担心,静坐片刻,请勿乱走,一房被寇匪伤到。”

    官员们面面相觑。这样的事怕就怕措手不及,既有安排,想来不会有差池,倒是安下心来。

    也有几个敏锐的暗暗疑心:既是早有计划,为何应大人看起来那么……气急败坏?然而此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使心中疑惑,也没人会问出口。至于计较“为什么将本官蒙在鼓里”之类的闲心更是没有,像劫法场这种谋逆大案,就算身为官员,也是不知情比知情的好。

    沈栗安抚住官员们,立时找上应如是:“大人,劫法场的密谋、海寇上岸的地点,这些消息来得是在太巧,如今又被人救了姜寒……可见我等手下确有内奸。”

    “教老夫逮着那些杀才,定要将他们千刀万剐!”应如是气得满面通红。

    沈栗却不是要听这个,心不在焉附和两句,急道:“下官担心其他地方也会出纰漏,此处有大人坐镇,下官想去巡视一番。”

    应如是连连点头:“带足了人,小心安全。”

    “下官领命!”沈栗转身欲走,忽回身看着应如是,稍稍迟疑,压低声音道:“大人小心尤千户。”

    “什么?”应如是吓了一跳:“你怀疑他?”

    沈栗摇摇头:“下官并无证据……。”

    虽然沈栗自称拿不出证据,应如是却不会只当是耳旁风。

    今日的安排知情者本就不多。沈栗、才茂等人是景阳来的,与本地牵扯不深;田复光是被市舶司请来的,甚少上岸,嫌疑也不大;祁修文之前便与姜寒、乌庆之流不对付,不会为他们赴汤蹈火,如今又负责剿匪,走了姜寒,他自己也跑不了一个失职之罪;唯有尤行志,在龄州任职多年,与姜寒、乌庆、麻高义都有过来往,凭借缁衣卫的身份,恰恰可以绕过自己这布政使单独行动……

    应如是声音虚弱:“一任缁衣卫千户啊。”

    难不成朝廷密探也被海寇收买了?

    “若真是他……”应如是咬牙道。

    沈栗皱眉道:“下官打算先往千户所一趟,看看情形。”若是他怀疑错了,自然万事大吉,但有不妥,布政使司与缁衣卫互不统属,那边乱了,还真就不好牵制。

    “要去。”应如是点头,自袖中掏出一方小印:“这是老夫的私印,你先拿着,缁衣卫未必肯认……聊胜于无吧。”

    缁衣卫对上官吏时是“官低权高”,到了挣命的时候,应如是亲自出面都未必压制的住尤行志这位密探统领。但有了这方私印,沈栗说话的分量总要重一些。

    沈栗接过印章急匆匆赶往千户所。

    法场上一片混乱,千户所却安静如昔。缁衣卫满满登登站了一院子,见有人进来,一齐扭头打量,倒将沈栗吓了一跳。

    “这是做什么?”沈栗先是赞了几句纪律严明,哄得众人高兴,才低声问才茂。

    “尤千户吩咐的,教所有人手今日停止一切差事,于千户所待命。”才茂笑道:“怎么,是来令我等出马么?还真需要动用缁衣卫?”

    沈栗心下一沉,低声问:“今日没有派人出去?听说有缁衣卫小校发现了海寇上岸地点?”

    才茂发觉沈栗神色不对,忙道:“不可能,连密探、巡街的都撤了,哪会有人去海边?”转头问:“尤大人又派了人出去?他来了?”

    有人答道:“不曾,今日未曾见过千户。”

    “尤千户都下了什么命令?”沈栗追问,立时催才茂派人去寻尤行志。

    才茂渐觉事情有异,忙道:“他昨日要将兄弟们带去剿匪,在下建议先与应大人商量一下,免得两下出了岔头。后又改了主意,说他今日直接去法场,教我等在此待命。但等了这半天,也未见有人来传令。”

    沈栗急问:“只他没来?”

    才茂迟疑道:“有些人是平日里就跟随护卫的。”

    沈栗长叹一声,恨道:“你怎么就不想着派人找找?”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 侥幸得脱亦须死

    才茂惊问:“出了什么事?”

    沈栗急道:“姜寒被人救了!现下怀疑尤千户牵涉其中。听你方才所言,他昨日大约是想把缁衣卫骗出去,因你坚持先和应大人通气,他才不得不转而将缁衣卫拘在这里,免得他们出去帮忙……”

    “怪不得他当时那么恼火。”才茂恍然,随即出了一身冷汗。他一个外来和尚,到龄州后颇受尤行志挤兑,故此昨日咬紧牙关与其抬杠。倒也算歪打正着,真教尤行志把人骗出去,还指不定会被利用来做什么事。

    底下人虽然不知什么法场劫案,但总能听出沈栗二人在谈尤行志有作奸犯科的嫌疑。立时有人嚷道:“我们大人光明磊落从无劣迹,若是有人诬陷他,兄弟们可不愿意。”

    七嘴八舌乱作一团。

    “尤大人是朝廷堂堂缁衣卫千户,谁也冤枉不着他。!”沈栗厉声道:“现下他身上确有嫌疑,偏又遍寻不着,如今走了朝廷钦犯,我等不得不慎重行事。若他果然冤枉,本官事后自会向其赔罪,但此时形势紧迫,谁敢闹事,本官决不轻饶!”

    千户所中顿时一静。

    “大人管不到我缁衣卫……”有人不甘愿道。

    才茂的眼睛顿时立起来,就要怒斥。

    沈栗冷笑:“本官是管不到你,但本官可以给朝中上折子。现下心怀叵测故蓄意闹事,总有事后算账的时候。谁有把握给尤大人做背书?站出来!教本官见识一番!”

    没人言语了。

    别人还罢了,沈栗的折子能直抵御前!不管尤行志最后是否被证明清白,这些人在要紧关头不听管束却是实打实的。沈栗一告一个准。

    沈栗急于巡察他处,向才茂眨眨眼道:“如今尤大人不在,还请才千户立时调人襄助剿匪。”

    才茂立时会意。他这个千户与尤行志不同。人家是手握实权,而他是骤得高位,在景阳,像他这种“待命”千户一抓一把,介于虚职与实职之间。有没有权柄,得看有没有差事,有没有差事,得看上头什么时候想起你。

    如今尤行志不在,他在千户所中身份最高。若能压服底下这些百户,趁机接任不太可能,但至少也算个资历。能有个“勇于任事,机敏干练”的评价也是好的。

    “你、还有你、你们两人带队随沈大人听用。其余人立时点齐手下,跟本官走!”才茂呼喝道。

    沈栗适时拿出应如是私印:“本官领布政使应如是应大人之命,巡察城中各处。”

    底下人面面相觑。有应如是、沈栗、才茂三人共同下令,尤行志又不在,他们可没有抗命的道理。

    不情不愿开始清点人手,恰逢才茂刚刚派出去寻找尤行志的人回来:“大人,尤大人府上已经空无一人!”

    千户所里又是一静,随即慌乱起来。刚刚还稍显不甘的缁衣卫们立时变得恭顺,自觉上前为沈栗二人牵马坠蹬。

    众人心中有数,尤行志若非内里藏奸,他府中怎会突然空掉?先前为尤行志说话的百户们更是又怒又怕,怒尤行志有负大家拥戴,怕因自己方才的言行会被人视为尤行志的同党。

    沈大人说什么来着?走了钦犯?哎呀,这可算谋逆!

    众人忐忑不安地围着沈栗二人说好话,哀求大人们不要计较,自己确实与逆匪无关。

    沈栗叹道:“不需你等奉承。为上官出头也是人之常情,本官不会为此冤枉好人。一会见了海寇要好好杀敌,若有畏缩放水的,却休怪本官不容!”

    众人轰然应诺,下定决心要用海寇的鲜血为自己洗去嫌疑。

    派出人手继续寻找尤行志,沈栗与才茂各领一队,于城中巡视。

    此时百姓们俱都封门闭户,街上除了无处躲藏的乞丐闲汉,只剩猫狗乱窜。

    缁衣卫仿如出闸恶犬,半个人影都不放过。

    沈栗见缁衣卫虽显凶恶,倒也并未随意伤人,便不甚管束。要紧的时候,用些严厉的手段可以理解。况且这些人知道方才恶了沈栗,不会真的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增加他的恶感。

    跟着的两个百户见沈栗并无异色也轻轻舒了口气。

    一般文官都讲究个“仁德”,对缁衣卫的行事手段更是看不上眼,但此时讲究仁慈显然不合时宜,二人也是琢磨着沈栗来龄州后的表现才敢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办事,如今看来这位大人确实有些不同。

    先奔姜寒家眷住处。此地早就有官兵埋伏,如今正打的热闹。沈栗张望一番,见官兵已占上风,也不靠近,只令分出人手相助,便奔赴下一个地方。

    跑了几个海商住处,果然有海寇要“捞一笔”,好在并未出乎沈栗与应如是的预料,都教官兵截住了,沈栗依样分派人手助阵。

    途中居然还碰上趁火打劫的,沈栗也不详问,只吩咐一概照海寇处理,少不得人头落地。

    转了半晌,城中刀兵已渐渐平息。有差役传应如是手令,教满城纠索藏匿起来的海寇。

    “可抓到了姜寒?”沈栗问。

    差役苦着脸道:“还未,应大人为此甚是恼怒。”

    沈栗点点头,放差役离去。

    那两个百户急道:“大人,那姜寒……”

    姜寒跑掉,尤行志失踪,千户所上下脱不得干系。像他们这些朝廷鹰犬,一旦有了“可疑”的记录,这辈子就甭想出头了。

    “他活不了。”沈栗平静道。

    沈栗处事周密,习惯“不虑胜而先虑败”,何况他一直觉得事情蹊跷,怎么会留下漏洞?哪怕已经与应如是制定了剿匪计划,沈栗也要保证无论出了什么意外,姜寒这个朝廷钦犯必须死。

    往最坏的情况里想,姜寒被人劫出去:他死了,官府只要继续抓捕谋逆海寇就行;他不死,龄州府上下怎么向皇帝交代?

    把姜寒做诱饵,结果鱼没钓着,饵也跑了?

    邵英脾气再温和也会翻脸的。

    因此沈栗早就建议应如是给姜寒灌了药,既使姜寒被人救出,他也活不得多久。

    如今果然遇到了最坏的情况,沈栗倒也不甚担忧。

    应如是恼怒,是因为官府中出了内鬼,姜寒没有死在行刑台上,落了官府颜面,影响了这位新任布政使的官威。

    沈栗吩咐:“将人撒出去,若逢海寇,只要能确定身份,不论死活!若有帮助藏匿的,与海寇同论。”

    无人质疑沈栗的命令过于严厉,这些海寇参与劫法场,已经算谋逆,立时投降还好,但有反抗,杀也就杀了。对他们手软,只会让无辜百姓受到威胁。

    沈栗想了想,不急着回去见应如是。带着剩下的一些人,继续巡察。不将城中各处看一遍,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放心是对的,古家出了事。

    府外埋伏的官兵并未发下异常,但姜氏被人救走,应如是派来看守她的官差俱被杀死在屋内,古墨与和古冰容也都不见了。古逸节当时与儿子在一起,被人敲昏,好歹捡了一条命。

    无声无息,仆人们来送饭才发觉异常。古家人怕说不清楚引人怀疑,一时未敢声张,只等着沈栗拿主意,好在他也及时回来。

    沈栗皱眉问飞白:“不是教你好生注意吗?”

    飞白苦着脸道:“那几位官差嫌小的多事,执意要小的离开。”

    沈栗叹息。这几个官差大约是怕别人争功,哪怕飞白并无职位,他们也防着他。沈栗在时还好,沈栗不在,立时便换个面孔。飞白身份上算是奴仆,自然不会被他们放在眼中。

    沈怡哭道:“作死的短命鬼!若是飞白在此,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也不会连累到我的女儿。”

    沈怡自然知道侯府给儿孙安排的长随身手不差,若当时飞白在,不说杀敌,至少能跑出来示警。府外就是官兵,但凡喊出来一声,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古显一脑门官司。孙子、孙女生死不知,姜氏跑了,官差死在自己家,若是有人怀疑古家里通外敌……

    老先生捂着胸口,一翻白眼向后就倒。

    “第三次了。”飞白低声道。

    沈栗忙道:“先教世叔祖歇息去吧,不要熬坏了身体。”

    古逸芝遂吩咐仆妇先将古显扶回去。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 不得不去

    古逸节此时已经醒来,这闷棍被敲得不轻,额头见血,被下人用帕子马马虎虎包扎上。只道当时连个人影也没看清,得知妻子同儿子一起不见,跳脚痛哭。

    古家上下一问三不知,沈栗又仔细询问负责率人埋伏在古家门外的百户。

    那百户满头大汗道:“卑下等将前后门都紧紧盯住,并未发下任何人进出。”

    随即狠狠瞪向古逸芝:“大人,这人发现异常竟还敢瞒着,延误了时机……”

    没打着海寇,竟然还教人在眼皮子底下将罪犯偷走,这百户焦急欲死。若非知道古家与沈栗沾亲,他还真想问对方一个通敌之罪。

    古逸芝双腿一软,可怜巴巴望着沈栗。

    沈栗微微叹息:“上报吧。”

    听说要上报此事,别说古家人畏惧,便是那百户也有些含糊。

    “大人,”那百户道:“可否容卑下一些时间,卑下这就派人寻找……”

    “本官知你怕应大人追究,本官也怕。”沈栗苦笑道:“然而此事刻不容缓,我等已经有一个失察之罪,难道还要加上隐瞒不报?”

    那百户亦知沈栗说的有理,他若有把握立即抓住案犯,倒是可以拖个一时半刻,然而此时手中一丝线索也无,拖延时间只会加重罪责。长叹一声,眼睁睁看沈栗派人给应如是送信。

    沈栗催促道:“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搜寻线索?但有一二发现,在应大人面前也好看些。”

    那百户如梦如醒,忙招呼人府内府外仔细查找。

    沈栗道:“既是前后门都未见人进出,可见是有地道、狗洞或于相邻宅邸来去的,着人去找。”

    那百户连声应是,呼喝手下仔细些。

    古家人如今算是疑犯,被带至正堂拘在一起。古显一日之间昏厥数次,此时已奄奄一息,其妻守着丈夫泪如雨下;古逸节万事不管,闷声哭儿子,再不提姜氏;古逸芝勉力约束下人,难掩神情惶惑;沈怡一厢担心女儿安危,一厢担心沈栗:“到底是我家连累你。”

    沈栗面上不显,心下也觉焦灼如焚。

    他身后背着东宫和礼贤侯府。既是依仗,又是负担。一旦他被牵连进这桩形同谋逆的案子,立时便成了他人攻击东宫和家族的把柄,到时试图构陷的人不要太多。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古家上下这么多人,肯定会有人说出别人想听的答案。

    虽则焦虑异常,沈栗仍勉力安慰沈怡:“姑母不要着急,侄儿一定会找到表妹……”

    沈栗忽奇道:“他们救走姜氏,带走墨与表弟倒是符合常理,为何还要劫走表妹?”

    沈怡忽想起姜氏记恨古冰容之事:“会不会是姜氏要报复她?”

    “要报复还需将人带出去?他们又不是没在府中杀人。”沈栗迟疑道:“表妹胆子大,不会是自己跟上去的吧?”

    沈怡惊恐地看向沈栗,若以古冰容的脾性……

    古逸芝听的心惊胆战:“若她果然发觉那些人,为何不肯想法子示警求救?”

    官兵就埋伏在府外。

    “若是小侄碰到这等事大约也不会声张。”沈栗推测道:“那些人带着墨与表弟,若教官兵进来,他们是为击杀匪徒与姜氏,只怕不会在乎表弟的安危。”

    气息奄奄的古显忽地坐起:“定是如此,我家孙女是为跟踪匪徒而去的,她是为了助官府剿匪……”

    一旁站着的百户翻了个白眼。

    沈栗的推测确实可能,但仍缺乏证据。古显如此急不可耐地一口咬定,是为了将二房摘出去——三房出了个姜氏,但二房出了个襄助官府剿匪的姑娘,怎么也不能算作“附逆”了。老三将来下场不容乐观,惟盼能保二房不被连累。

    古显唠唠叨叨:“我家已将姜氏休弃,切结书俱已写好,只是事发突然,未及去官府备案而已……”

    这老爷子当年也曾出仕,平日里也讲究身份体面,如今碰上这等要命事却半点顾不得了。

    堂中渐渐安静,除了古显的唠叨,只有抽泣声时而响起。

    沈栗与那百户面面相觑,各自苦笑一声。古家固然大祸临头,他们何尝不亦然如此。

    “报!”有兵丁冲进来道:“府中西院墙上有所发现。”

    沈栗急忙率人跟去,却见飞白、童辞俱都站在西院墙下。

    飞白道:“小的们跟着官兵一同搜索,还是童先生最先发现这院墙上写有字迹。”

    众人看时,只见粉墙上不知是谁蘸着地上湿泥写着“缁衣卫”三个字。泥水干涩,墙上的字迹断断续续。

    童辞殷勤道:“少爷,您看这笔迹潦草,该是被人匆忙写下。地上湿泥还未干透,说明这些字才被写下不久。还有这儿,看着是个女子的鞋印。”

    “请本官姑父姑母过来认认字迹。”沈栗吩咐,又问:“墙那边是哪里?”

    百户答道:“是古家的邻居,姓叶,下官方才已差人去问。”

    古逸芝夫妇很快过来,沈怡此时已顾不得回避,径上前去查看字迹,确认是古冰容所写。

    “那鞋样子还是妾身亲手给她画的呢。”沈怡道。

    到邻家询问的兵丁也回报:“说是没发现有人进入,但听过房上几声瓦响,以为是猫,就没在意。”

    那百户道:“只怕是在房上走的。”

    “埋伏时没有注意房上?”沈栗皱眉。

    百户惭愧道:“下官以为海寇不会在房上走,动静太大。”

    “来的显然不是海寇。”沈栗叹息道:“这大约是尤行志带走的几个缁衣卫,以他们的身手……叫人扩大范围,他们不可能总在房上走。再者,表妹既然跟上去,还会留下其他线索。”

    沈怡担心道:“你表妹不会有事吧?”

    沈栗默然。墙上只有古冰容的鞋印,说明那些带着姜氏和古墨与尚且不留痕迹。双方势力差异巨大,古冰容一旦被发觉,只怕一丝反抗之力都没有。

    兵丁们随即在邻家一处临街院墙外发现一些米粒大小的珠子。沈栗看了道:“这是我来时送与表妹的见面礼中的,只一小袋。”

    “教人拿去镶了副头面,今早见她戴着。”沈怡含泪道。

    “可见别处还有?”沈栗问:“是当做记号的吗?”

    “有!小的们发现隔段距离便有这种珠子。”兵丁振奋道。

    “这孩子,用珠子做记号,岂不被人捡去?”沈怡无奈道。

    珠子虽小,对平民而言也值些钱。

    “她当时手头又能有多少适合的东西?”沈栗道:“珠子虽小,倒是显眼,用作标记也好。今日剿匪,街上几乎没有百姓逗留,这当口敢随便捡东西的人可不多。”

    随即吩咐:“教人去通报应大人。我等先去追捕。”

    那百户巴不得将功折罪,连忙率人跟上。

    童辞忽低声道:“大人,缁衣卫的身手那般出众,怎么没发现表姑娘跟随其后?”

    “我知你怀疑他们是故意教表妹跟上的。”沈栗淡笑道:“说说。“

    “古家人发现姜氏死了,必然会找少爷拿主意,这桩事总会着落到您身上。他们手中有姜氏,有墨与少爷,还有一路为您留下记号的表姑娘——只怕他们就是为了引少爷去。”童辞道。

    “也有能是为了引诱与我同行的目标,但肯定包括我。”沈栗微微点头:“就算没被表妹发现,他们大约也会主动为我们留下些线索,碰上表妹对他们来说是意外之喜。却不知他们为何冲着我来?”

    童辞不赞同地看着他:“听您的话音应是有所推测,为何还……”

    “对方很会算计人心,教我不得不去,不得不立刻去!”沈栗苦笑:“姜氏是在古家不见的,在下已被卷入其中,担了罪名。若教人知道我得到线索后没有立即追击,反而悠悠然等待应大人派人前来,只怕会被认为是匪徒的同党,故意放走疑犯。何况如今表妹失踪到底与我有些关系。姑母虽然深明事理,但若表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却耽搁了时间,这亲戚以后就没法做了。”

    沈栗长叹道:“于公于私,我都必须立刻走上这一趟。”

    飞白听罢,低声嘱咐侍卫们护好少爷:“真碰上危险,官兵们未必肯尽心。”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 死生

    沈栗想了想,劝童辞道:“先生不擅刀兵,何苦跟着犯险,且回去等着。”

    童辞摇头道:“正是因为遇到危险小人才要跟来。既是为少爷做事,哪有临阵退缩的道理。”

    飞白疑他来历,怕这人到时会作妖,连声催他走人。

    童辞坚持不肯,只道少爷为难之时正是我辈立功之机。

    沈栗倒也不甚在意。童辞比他“文弱”多了,若说这人伺机在案牍上做些手脚倒还可能,到了真刀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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