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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难嫁-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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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柒目瞪口呆,仿佛不认识一般看着他。
“这个好看!”他突然抓住小柒的右手,一脸惊异地看着她的食指。
断掉的创口很丑,小柒想遮起来,苏彦便让人根据她手指断面的形状锻造了一枚黄金指套,上面镶嵌红蓝宝石,雕刻着精美而神秘的花纹,又有细细的金链子一直延伸到手腕,与一只同样精致华美的手镯相连。
他捧着小柒的手,丝毫不管她的震惊,看了一眼便伸手拨弄指套,下一刻做了个让小柒更加惊悚的动作,他竟然抓着她的手指慢慢地放进嘴里咬了咬。
虽然是指套并没有血肉,她却蓦地脸红心跳,猛地将手飞快地抽出来,力道太大划破了他的唇,他伸出舌尖轻轻地舔着自己的唇,神情迷茫,水雾聚敛的眸子像迷途的羊羔一样。
小柒下意识咬住唇,忙回头大喊盅儿。
尉迟无鉴一脸无措地看着她,似乎被她吓到一样。
“你的唇很好吃吗?给我吃吃看好不好?”他一脸乞求地看着她,双目闪烁兴奋的光芒,抬手便拉住她的手。
“尉迟,尉迟,你……”小柒惊恐地看着他,他神情再自然不过,眼中也没有以往那样逗弄戏谑的神采,反而像孩子一样纯真无辜。
他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去摸她的唇,小柒立刻抓住他。
“他失忆了!”盅儿站在门口,“公子身上的伤已经痊愈,毒也被祛净,只不过曾经残毒入脑,导致他神智不清。”
小柒身体僵住手一松尉迟无鉴的手便摸上了她的唇,捧着她的头凑过去就要咬。
盅儿忙上前扯开他,哄小孩子一样安抚他。
“我要她!我要她陪我!”他指着小柒,眼梢斜斜挑起,眼底桃花让他愈发妖娆邪魅。
小柒心下悲伤,转身跑出去。
好不容易等到夜里苏彦回来,小柒便拉着他去看尉迟无鉴。
“他变成了个孩子,你不要和他计较。”小柒一脸担心,生怕尉迟无鉴做了什么孩子气的事情惹苏彦不高兴。
苏彦眉梢微扬,带出一抹计讥诮,淡淡道,“这叫兵不厌诈!”
小柒蹙眉,用力地掐着他的手掌,“你怎么能这么说!”
苏彦笑了笑,在她颊边轻吻,“没什么,我的意思是他会好起来。”
进去的时候盅儿正在帮他剥榛子,尉迟无鉴将榛子仁一个个的扔起来,然后仰头去接,嚼得嘎嘣脆响。
见到他们进来,他立刻跳下地朝小柒扑过去。苏彦手臂一伸将小柒抱到另一边,尉迟无鉴便扑到苏彦的肩上。
“尉迟无鉴,不想被关进牛栏你就乖乖呆着!”苏彦袍袖一拂,将尉迟无鉴推还给盅儿。
小柒忙拉住苏彦的衣袖,不悦地瞪他。
尉迟无鉴笑吟吟地看着她,等小柒怜惜地看向他,他又低头啃手指,一手拨弄托盘上的榛子,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
“王爷,奴婢想带公子离开京师!”盅儿叹了口气。
苏彦望向尉迟无鉴,淡淡道,“本王准了!”不等小柒说话便捉了她的手抱着她离开。
“苏彦,你帮尉迟看看啊。”小柒着急。
苏彦在她腰上轻轻地拧了一把,“不要管他,没两日他就清醒了!”
盅儿想带尉迟无鉴离开京城,尉迟无鉴却跟她玩捉迷藏,死活不要离开,而且缠着小柒每日陪他玩耍。小柒心里难受,不忍心盅儿和苏彦那般强横待他,耐心地陪他玩耍教他习字看书,极力想唤起他的记忆,一时间却一无成效。
苏彦起初不满她如此,后来不知道为何竟然不再干涉。
转眼又是隆冬。
御书房内炭火紫红,映着一旁苏彦白皙的脸上一层淡淡的红光。
刘缨紧闭着嘴一言不发,气氛僵持。
皇帝扫了一眼,叹了口气,“尉迟爱卿已经被剧毒侵脑,变成痴儿一个,刘相爷,你还想如何?”
刘缨上前一步,朗朗道,“陛下,自古以来佯疯避祸者不计其数,尉迟无鉴必定有其他图谋!”
一旁的苏彦眉头微蹙,淡淡道,“刘相爷,尉迟大人为清除奸佞只身涉险,这是本王亲眼所见,且尉迟大人乃白家唯一存活的子嗣,刘相爷何必一定要置他于死地呢!依本王看,尉迟大人不但无罪,还应该受封侯爵才是!”
刘缨立刻道,“既然殿下说到白家,本相也不得不说,白家当年蒙受冤屈满门被抄,尉迟无鉴想必历尽艰辛,忍辱负重,这样一人,即使不是大奸大恶,也绝对不是良善之辈。他既不能为陛下所用,越是惊才绝世越是留不得!”
苏彦脸上一沉,怒火使得黝黑的眸子越发清亮,在炉火的映照下几乎有液体流出来。
刘缨看了苏彦一眼,缓了缓又道,“殿下爱才之心,本相当然明了。但是陛下当日去救尉迟无鉴的时候,竟然不顾自身安危,这岂不是弃国弃家之举?殿下莫忘记,殿下早已经不是个人之事而是我大梁的栋梁,若是殿下有失,朝堂何安?”
皇帝抬了抬手,幽幽道,“相爷,尉迟大人是朕派去跟着欧阳坤的,如今他已经如此,相爷还是不要过分相逼才是!”
刘缨还要坚持,门外的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进来,“太后懿旨!”
太后身边的大太监宣读了太后懿旨,太后与皇帝和苏彦意见一致,尉迟无鉴无罪,她还建议皇帝赐封尉迟无鉴等。
刘缨显然没料到,脸色顿时惨白,随即苦笑,最后叩首告退。
夜里下过雨,地面结了一层薄薄如霜似的薄冻。
尉迟无鉴单脚在地面上滑来滑去,小柒怕他摔倒只能小心翼翼地跟着他,“尉迟,你站住,站住!”
他却玩得更开心,手臂一探便捉住小柒的手,拉着她像飞一样飘过冰滑的地面。
“我是一只海鸥,我带你去大海!”他突然站定,小柒收势不及撞进他怀里,忙抱住他站定。
“尉迟,我告诉过你,我要和苏彦去游历天下的!”小柒脸颊通红,不断地呼着白气。
“苏彦?”他念着这个名字,修长的眉慢慢地拧起来,眼底的桃花似乎也变得忧伤。
“那就现在走吧!”他笑起来,抬手指了指天空,那里几只白鸟掠过,他开心道,“那就现在走吧,去大海,好不好?”
小柒捧起他的左手,摸着他手上薄薄的茧子,轻声道,“尉迟,你还是个孩子,不懂大人的事情,你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呢?”
她眼眶酸痛,两行湿热的泪落在他的掌心。
“我好困,我去睡一会,你自己玩吧!”小柒放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尉迟无鉴一听,立刻道,“你又去房间玩亲亲,我也去。”
小柒一听,脸忽的通红,啐了他一声立刻飞跑。
这些日子她更加犯困,可能晚上睡得少,加上苏彦总是缠着她,有时候会故意欺负她,惹得尉迟无鉴好奇无比地问她房间内是不是藏着好玩的,要不她怎么会有时候哭有时候笑。
她当时只恨不得找个墙缝钻进去,苏彦却面不改色地说些哄孩子的话,说大人玩亲亲小孩子玩泥巴。
而尉迟无鉴好死不死竟然一副虚心好学的样子,要找小柒玩亲亲,只要她想抛下他独自回房,他就以为她要去玩亲亲,一定要跟在后面。苏彦嫌他白日缠着小柒,晚上还要找小柒玩便威胁送他去学堂,白日读书晚上必须温习,再不能跟小柒玩,他才一脸幽怨地看着小柒被苏彦带回房去。
更让小柒受不了的是,尉迟无鉴都已经如此,苏彦竟然还不放心,还是拐弯抹角地吃醋。
“如果我们有了孩子,你就没心思管他了吧,可以让他陪我们儿子一起玩!”苏彦说的时候一脸得意,小柒只能将脸埋在枕头上叹气。
她有时候实在熬不住,几乎是求他。
苏彦却总是淡淡地笑一声,然后道,“本王才没那么好骗!”
小柒因为苏彦那般说便千方百计地试探,却更加坚信尉迟无鉴是真的失忆,不但不记得过去,而且性格也变成十足的孩子,盅儿试过无数药方,都无成效。
小柒回了房内,尉迟无鉴随后跟进来,小柒便哄着他下了一会黑白棋,后来实在困了,攒着棋子趴在棋盘上睡了过去。
等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尉迟无鉴却不见了。
她起来找了一圈问下人他们说刚才还看到他站在门口,小柒一听立刻着急起来,让人去告诉盅儿。
因为尉迟无鉴不喜欢跟盅儿玩,而且看到盅儿就不高兴,所以盅儿一直在书房内看书配药方。一听到消息盅儿立刻出门寻找,后来得暗卫线报,尉迟无鉴出了门便乱走,他们跟了一段路竟然跟丢。
盅儿便立刻让人去报告苏彦。
没多久苏彦回来,脸色冷沉,一言不发。
“发生什么事了吗?”小柒抓住他的手,想到尉迟无鉴如今没了记忆没了武功心机,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她便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可以放宽心了。他根本不痴不傻,我早就说过他会演戏!”苏彦见她衣着单薄,脸颊通红,不禁蹙眉,揽着她快步回房。
小柒一脸担忧,“苏彦,你别闹,尉迟是真的走丢了!”
“那可麻烦,现在朝廷都想要他的命呢!”苏彦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苏彦,你怎么能这样!”小柒瞪着他。
“那我该如何?”他专注地盯着她,淡淡地问道。
“难道不闻不问吗?”小柒气结。
他叹了口气,将她揽进怀里,“他才没那么容易痴傻呢!”
小柒惊疑地看着他。
苏彦点了点头,“刚醒过来的一阵可能有点迷糊,但是他内力精湛,不至于这样严重。所以我判断他装模作样,后来试探过几次,便越发肯定!”
小柒惊得一下子跳起来,气呼呼道,“他,太过分了!”然后又大喊盅儿,说要找尉迟无鉴算账。
盅儿一脸歉意地看着她。
小柒立刻明了,“你们,你们都知道?”
苏彦笑了笑,“所以,他既然离家出走,可不能再回我们家的!”
可能因为过于担心,小柒身体便不舒服,晚饭以后去找盅儿聊天时候吃了几块油炸糕结果没多久便吐了出来。
盅儿看了她一眼,断定她怀孕。
小柒立刻将手伸过去,“号个脉!”
盅儿推开她,“我说你怀孕就是怀孕!”末了飞快地接了句,“别问我怎么断定的。”
小柒笑了笑开心地往外跑,跑了两步又慢悠悠地走。苏彦正在看书,见她进来便朝让她看过去。见小柒背了手歪着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苏彦感觉气氛不对,捕捉到她脸上一丝不怀好意的神情不禁笑了笑,“想什么坏主意!”
这些日子她跟着“返老还童”的尉迟无鉴没少作恶,每日想些幼稚的事情来对付他。
小柒哼了一声,若无其事地坐下,摆弄着自己的衣带,“你真的不肯去找尉迟吗?”
苏彦瞄了她一眼,“找他回来装疯卖傻占我老婆便宜吗?”(老婆说法貌似唐朝就有。)
小柒脸颊顿时通红,本来以为尉迟无鉴是真的变成孩子的心智,所以他有时候对自己做的那些亲昵的动作当时并不觉得如何,现在想来却异常羞窘。
“他走了不正好吗?”苏彦又看了她一眼。
小柒微微翘起唇角,“真的没危险吗?”
苏彦将她搂进怀里,“怕是别人要有危险了!”
小柒诧异,“谁?”
“宋祁安!”苏彦淡淡道。
小柒不解。
“先说你刚才要说什么。”他笑着吻她,方才她坏坏的笑让他心头发麻。
小柒脸红了红,“也没什么,就是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需要早睡晚起,所以你不能再打扰我休息!”
苏彦擒住她的手,飞快地拉松她的衣带,附耳轻笑,“那就睡觉之前打扰吧!”
“不可以!”小柒用力地挣扎,“宝宝会恼的!”
苏彦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喜道,“你有身孕啦?”
小柒咬着唇,笑微微地睨着他,“所以,以后你最好老实点!”
“我还是先去找尉迟无鉴!”他笑着将她抱起,转身放在榻上盖好被子,又亲了亲她。
小柒不解,“为何找他?”
“让他封侯拜相,然后我们立刻离开这里,先回楚国看你父王,然后在那里待产,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去胭脂山拜访师傅师母,之后就可以游历天下去。”
他说得轻快,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嘴角上扬,眉梢微挑,像孩子一样欢喜。
小柒痴痴地看着他,抬手摸了摸他的眉眼,“要是尉迟没危险,明日再去找他也不迟啊!”
苏彦微怔,自嘲道,“看,我高兴地有点糊涂了!”俯身抱起她,走去内室。
睚眦必报
第五十九章
月隐星沉,天空是深邃不见底的黑,无边无际,泛着淡淡的幽蓝。
华美的纱灯下,三尺见方的光晕中,尉迟无鉴慵懒含笑,那道斜斜的疤痕让他本来清和雅致的面容多了几分冷肃。
月白色的锦衣随风轻拂,更显他身姿修长挺拔俊雅如竹。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痴傻。”宋祁安无限惋惜地看着他。
尉迟无鉴笑意更浓,面上也浮现那么一丝可以称作惋惜的神情,“起初两天还真的有点迷糊,有时候也真想一直傻下去。可是我发现除非我死,不想放过我的人也还是会出手。而且我觉得我没那么大度,会原谅一个一而再再而三伤害我的人!”
他顿了顿,声音依然清透磁性,“就算是朋友也不成!”
宋祁安凝视着他,“尉迟,为了一个女人,与我为敌,值得吗?”
“就算没有小柒,我也不会让你伤害苏彦!”尉迟无鉴坦荡地与他对视。
“既然你爱她,为什么不想办法得到她,跟我合力除掉苏彦,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只要你想要的,我宋祁安绝对不会与你争!”
尉迟无鉴摇了摇头,宋祁安立时暴起,“为何!”
“我对天下名利,都无爱,认识这么久,你竟然没有真的了解我!”
宋祁安虎目精芒暴涨,“尉迟无鉴,你何必假惺惺,忍辱负重,不就是为了一日能够大鹏展翅吗?”
尉迟无鉴叹息地摇头,“算了,我们还是不要说了。你帮刘霖帆刺杀过她几次,我便在你身上穿几个洞来,若是你命大不死,旧账一笔勾销!”
宋祁安脸色一变,“你--都知道?”
唇角勾出一丝浅笑,尉迟无鉴抬手摸左颊的疤痕,淡然道,“也许你没那么喜欢刘小姐,但是你绝对喜欢刘家女婿这个称呼。本来这与我也没多大关系,就算你利用我离开京城远赴西北,又利用我回到京城,我都无所谓,毕竟我曾将你当做朋友!”
“早知道,我应该听霖帆的话,早点除掉你的!”宋祁安冷哼。
尉迟无鉴扬眉,“现在还不晚!”
宋祁安哈哈大笑,“尉迟,杀了我,你便可以封侯拜相。只不过,你以为苏彦能容你吗?你和他不只是权力争斗,还夹着个女人,你维护他,他可未必会放过你。朝廷上下,皆有诛你之心!”
风呼啸起来,卷着雪花飘落。
尉迟无鉴视线在他脸上一定便移开随即落在一侧的飞雪上,笑道,“多谢!”
夜里突然变得很冷。
苏彦起来加了一次炭,小柒还是不断地往他怀里挤,手脚恨不得缠在他身上似地紧贴着他。他仔细地拭过她并没有生病风寒之类,便默默运功让身体变得更加暖和,她才发出舒服的嘟哝声,睡得沉静。
第二天一大早小柒摸向旁边,苏彦已经不在,却放了个热乎乎的汤婆子。
昨夜下了一夜大雪,白茫茫粉妆玉砌,她裹紧了狐裘,想着这算是今年第一场大雪,也可能是最后一场,这段时间是隆冬最冷的日子。
尉迟无鉴失踪,盅儿也不见了,小柒去书房看了一圈,盅儿看过的医书和笔记整整齐齐地码在书案上,当下越发懊恼自己不会功夫,否则也不用连累别人而且想做什么都做不成。
桌子上还放着苏彦写到一半的书信,她看了两眼是写给父王的。苏彦字体清俊内敛,说话也是斟酌再三,措辞恭谨。小柒看着那些个岳父大人之类的字眼就笑,最后索性模仿苏彦的笔迹将信续完,用语却轻松随意,还特意搞笑了两句,想等苏彦回来笑话他。
像哄孩子一样照顾了尉迟无鉴两个多月,突然空下来她有点不适应。而因为她有身孕,下人们不肯和她混玩,一个个轻言细语,小心翼翼。玳瑁更是按照从盅儿那里讨来的方子开始给她熬安胎药。
小柒最怕喝药,有病尚且要撒泼耍赖,如今没病更是不肯喝。
玳瑁只有被她拿捏的份,却无论如何管不动她。
“要是爷知道你这样,那可有热闹看的!”玳瑁嘴巴撅得高高的,一副老大不乐意地样子瞅着那碗药。
小柒不以为然,悠哉地把玩自己收集的玲珑球,只是转了个角度,背对着玳瑁。
玳瑁见她如此,便走到她对面继续说。
小柒再转。
玳瑁跟着调整位置,“现在可是两个人,小姐不能太任性!”
小柒翻了她一眼,“三个人也没用,我好好的,你让我混吃药。再说了,谁说有身孕就一定安胎?只在出现滑胎危险的时候才能喝药,并不是怀孕就喝药,知道了吧!”
“我问过盅儿姑娘,她说你受过伤,身体比从前虚弱很多,而且是第一胎,需要喝药安胎!”玳瑁有点气急败坏。
小柒理直气壮地瞪回去,“那你让她来跟我说吧。”低头继续专心致志地看着手里的透雕玲珑球,然后用簪子慢慢地拨动,凑成不同的形状。
玳瑁赌气,一天不与她说笑。
小柒也无所谓,如果所有人不理她就能不用吃药,那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晚上苏彦回来,小柒便听见玳瑁在门口跟苏彦积叽叽喳喳,苏彦一直没说话,片刻听见他推门进屋,小柒立刻装模作样地拿起书。
苏彦站在不远处深深地凝视她,片刻才走上前将她手里的书扔到一旁,“玳瑁说你欺负她。”
小柒笑道,“她从小就被我欺负,还没习惯呢?”
苏彦看她一副耍赖皮的样子,娇俏可人,心头软软的,手指点她的下颌,“我们的宝宝还小的很,你还是等它出生以后再欺负吧!”
小柒吐吐舌头,“一回来就给我扣一顶大帽子,我可不敢欺负孩子。”
“那就把药喝了。你身子现在弱,需要养胎,进补更不可以中断。”他招呼了一声,玳瑁立刻乐颠颠地将药端了进来,还挑衅地瞥了小柒一眼。
小柒皱眉看着他们,忽而对苏彦笑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跟你说啊--”
“等下再说!”苏彦温柔地笑着,伸手端起药碗。
玳瑁飞快地将冰糖放在小几上然后退了下去,小姐不喜欢吃药,在姑爷面前还能撒娇,要是自己在,她指定不好意思。
喝完药苏彦拈了一块冰糖给她放进口中,小柒却早已偷偷抓了一把,一抬手都塞了进去,然后舌头拨得糖块“唰啦唰啦”响。
小柒见苏彦看着她发愣,不禁羞赧起来,立刻停止了玩闹,问道,“尉迟呢?该回来了吧。就是不回来也该捎话吧!现在盅儿姊姊也不见了!”
苏彦转首躲开她的注视,柔声道,“也许他走了吧。”
小柒歪着头看了他一瞬,苏彦被她看得心头有点发毛,笑了笑将她拥进怀里,“我可没有兴趣把他藏起来!”
第二天尉迟无鉴让人捎了封信来,信很短,只有短短的几行,写得飘逸不羁,就像他的人,他说:小柒,我要去海上漂泊,等我做了海洋之王,请你去我的大船上玩。
没有签名,最后有一句:我真的很喜欢那枝桃花。
小柒笑起来,这个尉迟无鉴,现在倒是越来越疯,那枝桃花是自己怕他因为毁容难过才画的,谁知道他非要用能保持长久不褪色的颜料来画,还说也许说不定哪一天就能摘下桃子来。
想着脸上画了一枝桃花的尉迟无鉴,看起来秀雅俊逸中倒是真的有几分不怒而威的味道,以后做个海盗之王……
年底苏彦事情很多,他又想让小柒过年时候能看到她的父王,所以派人护送她回国去。他让人将宽敞的马车布置的舒适异常,路上缓行慢走,绝对不会太过颠簸。
小柒想等他办完事情年后一起走,他却坚持让她先走,她便不再争执,乖顺地清点礼物。苏彦让人帮她置办的礼品,各种珍品应有尽有,装了十几辆大车。
临行前的几天小柒去跟太后道了别,她又赏赐不少,还去看了六姐。六姐对她却更见冷淡,小柒不以为意,反正姊妹们从小都没亲近过。
冷月如水漫上中庭。小柒窝在苏彦怀里想着明日要别离,越发依恋,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怎么都不得劲。
苏彦无奈地看着她,“去休息吧!”
“苏彦,我还是跟你一起走吧。”她依然不死心。
苏彦笑了笑,“你先走几日,我骑快马,很容易追上你。况且朝上还有点事情要处理,等我交代完毕,以后就不需要再管。”
小柒点了点头,虽然不乐意却也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她又激动起来,“苏彦,我都想好了,离开这里以后,我们便隐姓埋名,然后去大周做生意好不好?我们照顾薛忱生意那么久,怎么也要找机会把人情讨回来。”
苏彦亲了亲她的鬓角,“自然。这就要找他讨回来!他从我这里赚了不少钱!连同少年时候帮他押镖的算上。”
小柒好奇问道,“你那时候就和他勾搭成奸了?”
苏彦轻轻拍她脑袋,“胡说什么呢!他们家两个兄弟三天两头往胭脂山跑,师兄和师姐嫌薛忱商人习气不愿意理睬他,他便时时找我比剑,又说哪里有什么高手让我去比剑,实际让我帮他保镖。这样一来二去,也就熟了。”
小柒想起薛忱温雅谦和的样子,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让人讨厌的商人习气。
“你师兄和师姐一定总欺负你们!”
苏彦想起胭脂山,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柔和,从前因为国家利害,他不能随意回去拜访师傅,更不能随便跟人提及。如今终于能了解这里的一切,天下既定,他便恢复自由身。
“师姐和师兄很厉害的。一个是大周天府女侠,一个纵横北地是冰川沙漠里的雪狼。”
小柒一听唇角慢慢地勾起来,“这样啊,那我们可不去做生意了,尉迟无鉴把海占了,不如我们去沼泽地吧。等我们拜访过你的师傅师母便游历天下,找一处最满意的地方定居下来,你说好不好!”
“那时候自然都听你的!”他俯首,吻上她的唇,深吻不止。
半晌,她气喘嘘嘘地挣出来,笑道,“苏彦,我怎么觉得我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想想就好激动!”
苏彦笑着抱起她,附耳低声道,“为夫有点度日如年呢!”
小柒耳根发烧,一头扎进他怀里。
苏彦亲自送小柒出城,车队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头,百姓不明就理,纷纷猜测不休。虽然万般不舍,小柒还是笑着跟苏彦道别,挥了挥手便让马车启程。
马车走得稳稳当当,又不着急,加上她被离愁别绪笼罩,根本感觉不到颠簸。
夜里不遇城镇便在野外搭建帐篷休息,虽然天寒地冻,但是他们把她照顾的像在家里一样,她也没什么心情去感受舒适与否。
晚上糊里糊涂地睡过去,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看着眼前一张英俊带笑的脸吓了她一跳,咕噜爬起来,却没有看到玳瑁,忙探头出去喊。
“劫到你们母子,苏彦至少要死心塌地帮我三年才行!”薛忱笑嘻嘻道。
小柒掀车帘看了看,自己的马车没换,但是赶车的车夫已经换人,两旁的护卫也消失了。
叹了口气,苏彦总是如此,有点事情都不肯跟她说清楚。
“你和苏彦又在搞什么阴谋诡计!”小柒哼了一声,裹着羊毛毯瞪着薛忱。
虽然她对薛忱印象很好,可是他们也太过分。
“他不放心,还是决定先送你去乡下。”薛忱好心解释。
“难道有人要在路上杀我?”小柒挠了挠头,真是头疼。
“那倒不会,现在没人敢打这个主意,况且宋祁安已死--”
“什么?”小柒猛地打断他。
薛忱微笑,“就是这样啊。”
“尉迟杀了宋祁安?”小柒记得苏彦说过尉迟去找宋祁安的麻烦,但是后来又没说到底为何。
“宋祁安曾经帮助别人想要杀你。尉迟无鉴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他怎么可能忍?就算自己死他都要找补回来的。”薛忱一脸揶揄。
小柒突然想起什么,立刻从怀里掏出那封信递给薛忱,“我怎么觉得不对劲?”
薛忱没接,笑道,“不用看我也知道他说什么,多半是他很好让你勿念之类!”
小柒呆了一瞬,立刻暴怒,“你们又瞒着我,气死我了!”
薛忱忙从身后的小木橱上倒了杯茶给她,“你如今是孕妇,要注意克制不能情绪太过波动!”
小柒哼了一声,小脸皱起来,呼呼喘气,“我怎么觉得比以前脾气更大呢!”
薛忱安慰她,“没事,孕妇都是如此,开始的时候脾气会很坏的。估计苏彦害怕你拿他撒气,所以把你甩给我!”
他说得一本正经,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模样。
小柒一脸严肃地点头,“我觉得也是如此!”
真是岂有此理!
“如果你肯告诉我他们到底在做什么,我可以帮你说服苏彦哦!”小柒笑得轻松,心里却开始颤巍巍地揪起来。
“真的?”薛忱仿佛看着一座金山般双眼放光盯着小柒。
她扬眉,点头。
“只是你得答应我,不能生气,更不能耍赖想跑!”薛忱戒备地看着她,一副不相信她的样子。
小柒脸上一热,自己果然信誉很差啊,点了点头。
薛忱这才告诉她,“尉迟因为擅自杀害朝廷重臣,被刘缨关进大理寺死牢中。”
小柒顿时如坠冰窖,两眼发直,指尖微微颤抖,手上的金链子发出细微的脆响。
薛忱立刻顿住话头,弹指一缕指风拂过她的胸前膻中穴。小柒立刻感觉冰冷不适之感祛除,温暖之风盛起。
薛忱看定她,“你若如此,我便一个字都不会再说!”本就知道她心思多,怕她胡思乱想,所以才想拐弯抹角告诉她,看她这样情形不禁更加担心。
“我知道。我没事!”小柒勉强地笑起来,“请讲!”
薛忱叹了口气,“瞒着你也未必好,索性全部告诉你。苏彦让我带你离开,他带人营救尉迟无鉴,稍候与你会合!”
“要救出尉迟无鉴,以他如今的影响和权力,并不困难。为何急着送我走?是不是有什么危险?薛大哥,他们在京城肯定会有危险对不对?苏彦要劫狱?”她越说越心惊。
薛忱笑了笑,摆了摆手,“别怕,没你想的那么恐怖,他们没什么危险!”见小柒依然一副紧张的样子,便接着道,“他送你离开京城,你还不明白何意吗?像尉迟无鉴他们这样的人有谁能困得住?欧阳坤布下天罗地网都不能够,何况苏彦势力遍布的京师?”
“那--”小柒不确定地看着他,“既然如此,更不用让我这样的境况下离开啊!”
薛忱呵呵笑起来,“我也没想到苏彦会这般小气,生怕尉迟无鉴会再有什么失忆之类的无赖借口赖着你,索性让我把你藏起来,免得他一脱困便又黏上你!”
小柒顿时脸颊绯红,尴尬道,“尉迟,才不是这样的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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