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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难嫁-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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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忱眼皮突了一下,看了尉迟无鉴一眼,什么都没说。

不等苏彦说话,小柒又抢着道:“请你不好吗?这样你既能免了贺礼,还要收我们的谢礼!”

尉迟无鉴垂眼笑了笑,长睫掩着俊美水亮的秀目,声音微微沙哑依然带笑,“如此,我还是赚了?”

没有时间赶制新衣,连新房也没有,除了尉迟无鉴这个证婚人便是薛忱一个观礼者,另外加上盅儿那个神色清冷的喜娘。

其实买几匹红绫装扮新房的时间还是有的,只是小柒不在乎,其他几人不提,便如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拜天地。

每个人的神情那般庄重,看不出一丝的嬉戏模样。

尉迟无鉴说送入洞房的时候,嗓音破了一下,薛忱立刻送上茶水。

秋日凉薄的风从门口卷入,带起一片萧瑟之意,等太阳从云层里露出脸,又金灿灿的温暖惬意。

小柒头上盖着火红的盖头,虽然不过是一尺红绸,可是苏彦觉得被她脑后的发髻顶起的弧度很美,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花,温柔静谧,期待着他深情的抚摸。

盖头滑落,露出她淡妆扫过的俏脸,漆黑细长的眉,粉嫩洁白的面,唯一可见上妆痕迹的是丰润水色的唇上闪着的红艳。

新妆既成,她是他的妻,此生的唯一,至死不变。

他缓缓地扬眉,俯身定定地凝注她,低声轻唤,“娘子!”

小柒终于忍不住,咯咯地笑出声,“苏彦我们为什么要这样滑稽,跟以前一样不好吗?”

苏彦用力地咬了咬唇,她突然不娇羞地笑一下子破坏了本来庄重的气氛,恨得他只得一把攫住她,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唇。

论到肌肤相亲,她还是羞得厉害,但是不敢承认更不肯示弱,毕竟是她提出来成亲的,结果自己被他亲得睁不开眼,想想很丢人,以后若是想起来会是一辈子的弱点。

于是她勾着他的脖颈撕扯他的衣衫,涂得红润的唇胡乱地蹭他的颈和胸口,在他茧白的中衣上留下点点红渍。

苏彦极力地压抑着自己,捉住她的双手用力吻她,一边吻一边低低道,“小柒,我该走了。”

小柒身体微微一僵,随即道,“我去大柳树村等你,你帮我保护好父王和大哥,还有六姐。”

苏彦点头,“我会的,我已经托了薛忱保护你,你不必去大柳树村,以后跟着他,他会保护好你的。”

小柒用力地眨眼,声音微微沙哑,“苏彦,我等你,你还欠我洞房花烛呢!”

苏彦狠狠地吻她,如痴如醉,“我还欠你一个明媒正娶,到时候我会向你父王提亲,在你的国家举行婚礼,一起去你母亲坟前拜祭,去我父母坟前磕头。”

小柒终于流出眼泪,哽咽,“苏彦,我等你,你要记得你说过的。”

苏彦低笑,继续吻她,无法自拔地留恋,“我知道,你是我的妻,唯一的爱人,就算死我也不会背弃你。”

小柒笑起来,用力地揪着他的衣襟,“不许死,除非我死,否则你不许死。”

“好好,你睡吧,行吗?”他拥着她,还是忍不住去吻她,舍不得放手。

“你走吧,我没事。”她笑,她也有事情要做,她要替他去光州,她有他送的金牌,她需要去确认,她也很忙,所以不能跟他上京。

“我想等你睡了再走!”他轻轻地放开她,帮她盖上被子,她昨夜一夜未曾睡着,现在应该很困才是。

“好!”她嫣然轻笑。

苏彦走了,小柒还是忍不住偷偷趴在墙头上看他策马远去的身影,青衣在秋风里飘扬出如此俊逸的姿态,他就像天地间一株挺拔的翠竹,清润傲岸。

尉迟无鉴回到院子的时候,看到小柒倚在墙角抹泪,便也不说话转身就走。

“那个五爷会不会在路上伏击他?”小柒突然开口。

尉迟无鉴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她,狭长的眸子里流光溢彩,声音却淡淡的,“我也不知。”

“你不想去光州转转吗?”小柒笑道。

“光州我是要去的,但你不能去,你只能跟着薛忱,由他保护你,苏彦觉得这样最好!”尉迟无鉴抬手拂了拂飘落在他肩上的一枚槐叶。

“你呢?也这样觉得?”小柒依然笑。

尉迟无鉴点了点头。

小柒便不再做声。

尉迟无鉴反而不急着回京,在桓州花天酒地,任由张福顺这些人贿赂吹捧,美酒佳肴,美人小厮来者不拒。

小柒扮作男装跟着薛忱,陪他去见来往的客商,谈一笔又一笔的生意,同时也见识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薛忱,真真的笑里藏刀,温润的表面下是让人无法拒绝的强势。但是薛忱对她始终彬彬有礼,不管她要什么,吩咐什么,他都尽量去办,小柒自然知道是因为苏彦,所以也从不提过分的要求。只不过她不止一次地想,如何劝他去光州,如何让他去越州。

越州有一支精锐部队,多年未曾有行动,一直自给自足,不受朝廷任何人的调遣。

如果真的有什么变动,这支军队,应该可以帮助苏彦。

小柒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温室里的花草,经不得风雨,也从不觉得自己要依赖谁才能活下去或者做成什么事情。

当初只身来大梁,靠上尉迟无鉴不过是因为在他那里能更好的收集信息,研究苏彦,跟着苏彦之后,虽然有了很多不可掌握,但是总的来说,她还是喜欢按照自己的思路来。

所以当她觉得尉迟无鉴不会帮她,而薛忱受了苏彦委托只会限制她的时候,她就想办法离开薛忱。

这对于她一点都不困难,她独有的一套和乞丐们打交道乃至融合的方式,自然要比那些贵公子花钱利用叫花子来得顺利而且更可靠。

她索性连盅儿也抛下了,尽管尉迟无鉴说盅儿已经是她的人。可是小柒明显地感觉到,盅儿对她有着很大的怨念。

她先跟叫花子们混熟,然后便彻底离开薛忱,和几个知趣相投的叫花子一起沿着桓州搭船往西,打算去见识一下西面的不同风情。

他们一共五个人,其中一个叫拐子,是个跛着一条腿的年轻男人,脸上生着浓密的胡子,总是低着眼。拐子走南闯北,在乞丐中颇有名气,小柒早就听说过他,所以跟他打交道的时候很轻松。

他们认识共同的朋友,就是永安城的小乞丐,拐子想必跟他关系很好,所以才对小柒也很好。

十天之后,他们到达代州,再过几日就可进入越州境内。

代州巡抚是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官,百姓生活马马虎虎过得去,不好不坏,街上乞丐也并不少,但是只要本城能养得住,便没有任何骚乱。

小柒一路上手脚麻利勤快,拐子让人抓了鸡鸭收拾干净,她都能或烤或煮,给大家做顿凑活的饭菜。

这日在代州依然如此,拐子倚在断墙上打盹,小柒用一只瓦罐炖鸡,顺便把路上挖来的野菜和小蘑菇都扔进去。

看着咕嘟的瓦罐,想起那次给苏彦做饭,她就开始笑,那些人都有富贵惯坏的胃,所以觉得她做的菜很难下咽,这些人就不会,他们觉得她炖的鸡比大酒楼的还香。

“开饭啦!”她用袖子垫着把瓦罐放在靠着几块碎砖的破桌上。

几个人呼啦围过来,啧啧着嘴巴。

拐子依然倚在墙根上,耷拉着眼皮,似乎睡着了又似乎在听什么声音。

“拐子大哥,吃饭啦!”小柒嘻嘻笑着,走过去戳了戳他的胳膊。

突然拐子拉住她的胳膊把她往怀里一带飞快地就地一滚,小柒便听着“嗖嗖”破空声传来,然后有什么咄咄地钉在墙壁上。

拐子抓着小柒站起来,将她护在身后,另外几个乞丐也纷纷躲在断墙后面。

一个身材修长黑衣白面的男人慢慢地走了进来,他过分苍白的脸色没有什么表情,冷厉将英俊都掩了下去,让人心头发寒。

拐子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呼,随即平静道,“你是秦家的人,是江湖人。”

黑衣男子哼了一声,目光一转看向小柒,“我只要她!”

拐子摇头,“不可能,你既为江湖人,就不该掺和宫廷的事。”

“不管江湖还是宫廷,都需要钱糊口!”黑衣男子冷冷地看着他们,“杀了你,我一样能得到她。”

小柒抓住拐子的手颤抖起来,他们知道她是谁,如果是抓她威胁苏彦的话,那就惨了,如果那样她宁可自己死也不要连累苏彦。

“谁让你来抓我的?”

她实在想不出为什么有人要杀她,或者……是为了她身上那块金牌?

可是,又有谁知道?除了……

黑衣男子没有回应,不屑地看着她,这些养尊处优的宫廷人,永远不知道江湖有多凶险。

拐子和黑衣男子打起来的时候,小柒被推在后面,几个乞丐护着她。

打斗中小柒才发现,黑衣男子的武器是他后腰上的一把弯刀,而拐子的武器却是他的拐杖,那根细细看起来像竹竿一样的拐杖。

她不懂武功,却觉得他们之间跟她见过的苏彦或者尉迟无鉴都不同。尉迟无鉴永远都是那样懒散闲适的,就算那夜对付几个杀手也依然一副嬉戏花丛的架势。而苏彦永远那样高傲清冷,远不是眼前这两人的样子。

杀气卷着猎猎寒风,侵袭的面上刺痛不已,他们的姿势简单却又快捷无比,没有一点花哨更没有什么一丝的犹疑悲悯之类的东西。

“两年前你受了重伤,如今自然不是我的对手!”黑衣男子冷冷地说着,小柒便感觉眼前寒光刺目,随即血花在阳光里妖娆绽放。

“不要杀他,我跟你走!”她想也不想,立刻扑过去。

拐子定然是受了谁的命令保护自己,她不能让他被人杀死。

刀光闪过,黑衣男子手势一偏,拐子握着竹竿的右手掉在地上,手指兀自动了动。

小柒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嘴里尝到的血腥气。

黑衣男子回刀入鞘,脸上没有半点动容,冷冷地看着小柒,“走吧!”

小柒看了一眼拐子,万分地歉疚,他身子摇晃,血湿透了半边身子,一双眼睛瞪得溜圆,黑亮迫人。

几个乞丐似乎吓傻了,呆若木鸡。

突然,拐子大喊一声,“跑!”然后小柒便听到身后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她没来得及回头便被一股大力甩了出去,随即后脑一痛,听那黑衣男主惊呼了声“碧影阁”,她还没来得及想便昏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是客栈专用的灰色棉布床帐,动了动,脑袋很痛便只能咕噜着眼珠子。

门帘一挑,有人走了进来,脚步轻浅,小柒看了一眼竟然是拐子。

断臂处裹着厚厚的白纱,洇出鲜红的血,未受伤的左手端着一碗药。

“拐子哥?你怎么不休息?”小柒慌得一骨碌爬了起来,立刻下地去接了他手里瓷碗。

拐子脸色惨白,却笑了笑,“你喝了药,休息吧。”

小柒忙问,“拐子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拐子摇了摇头,“没什么,有人救了我们而已。”

小柒喝了药,追着拐子问是谁救了他们,拐子却一脸疲惫,加上断臂之痛,一副坚持不住的模样,小柒只得让他休息。

看了一圈,另外四个乞丐却不见了人,除了他们两个又根本没有别人。

她心里琢磨碧影阁是什么东西,细想了想,突然想起以前听人说的,应该是大周皇宫里的一个秘密组织,这么说起来,难道大周在大梁遍布眼线?

拐子?

她心陡得一惊。

也许是薛忱,她想,但是薛忱为什么要怕她知道?他是周国人,而且他父亲是重臣,他虽然一心经商,但是也保不齐会暗中做什么。

一连几日,她细心照顾拐子,拐子的伤愈合的很好,一定是那人给的药,但是小柒无论怎么想办法都没能知道他是谁。只是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存在,因为每日会有人送饭、送热水供她沐浴,饭菜都是她喜欢吃的菜式。

开始她怀疑是薛忱,可是薛忱不可能对她知道的如此详细。

她问拐子他是不是大周的密探,他似乎知道无法隐瞒,默认。

之前小柒也曾想利用大周来牵制大梁,这样她的国家就能得喘息之机。可是现在,她想着京城里的苏彦,竟然不能够淡定地对待,想着欧阳坤蠢蠢欲动,如今大周也伺机而动,突然很担心,为苏彦心痛。

突然之间,她生出一个怀疑,是不是有人知道她身上的金牌,拐子是他们的眼线,那岂不是……

这样想着,她一身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抱抱亲们。

第四十七章

小柒先去看了看拐子,他睡得很沉,手边放着他的细竹拐杖。大堂里有几个人正在吃午饭,她一下来他们齐齐看过来,随即又装作若无其事地低头吃饭,似乎没看到她一样。

小柒也不跟掌柜打招呼径直往外走,门口有几个人在闲聊,看到她出来扫了一眼便继续说话。

她大喇喇地朝一人走过去,那人身材中等,面皮白净,穿着干净的绸衫。

“带我去见你们公子吧!”她以为是薛忱。

“这位小哥,什么公子?”那人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小柒哼了一声,“别装模作样了,薛忱让你们跟着我的,不是吗?”

那人呵呵笑起来,“小哥误会了!”

小柒扬了扬眉,“我如今不想去越州,想回桓州去。”

说着转身上楼回去自己房内,顺便定时照顾拐子。

午夜,她坐在拐子床边,清冷的月光从竖格窗棂中透过来,与昏黄的灯光交融流泻,有一种朦胧的意境。

拐子醒了,睁眼看了看她,“你去休息吧,我不需要照顾。”

想起他的手是因为自己没有的,小柒很是难过,也知道不管是安慰还是道歉都没用。

“拐子哥,谁让你跟着我的,不是吕蒙吧。”小柒看着他,声音淡淡的。

吕蒙是她在京城认识的小乞丐,他们关系很好,吕蒙帮过她很多忙,而且他知道她。她也一直以为吕蒙是楚国人,甚至是父王之前安排的人。

如果……

拐子及时地摇了摇头,“我确实和吕蒙是朋友,就冲着你是他的朋友,我也会主动帮你的。”

小柒叹了口气,“你是跟着我南下桓州的吧。”

拐子移开视线不语。

“为什么?”小柒逼视他,瞬间双眸黑亮。

拐子眨了眨眼,又慢慢地阖上,“我们只是奉命保护你。”

“保护码?”小柒讥讽地笑,“你们是周国的密探,为什么要保护我?”

拐子闭上眼,不再说话。

突然小柒心头猛地一紧,一个名字呼之欲出,却又极力地压下去,缓缓起身道,“我要回桓州了,哪里都不去,害你如此,真的过意不去。”

拐子摇了摇头,脸上有一种说不清的表情。

小柒以为会有人阻止自己,结果她去哪里都没人管,她上了一艘往东走的船,并没有人管她收钱。信步进去,便看到倚在软榻上喝酒的尉迟无鉴。

他侧着身子,一手支头,象牙色水纹锦缎长袍层层叠叠如水波荡漾,他一挑眉便是明丽到极致的春色在船室内荡漾。

小柒笑了笑,快步走了过去,“我早该知道是你!”

“现在才觉得我是最关心你的吗?”他启唇浅笑,将手里的茶杯递给她。

小柒撇撇嘴角,“我一直不想怀疑你。”的确,如果需要怀疑的时候,她会最后一个怀疑他,因为她内心里总是把他当做表面放荡不羁,实际却是最有原则立场的那个。

他是她的朋友。

他关心她,而她也是可以为他牺牲的。

现在呢?她扪心自问,现在呢,他是大周的探子,怪不得他会那么愿意帮她对付欧阳坤,怪不得他愿意帮助苏彦。

怪不得!

现在欧阳坤是他们的敌人,那么欧阳坤之后呢?

苏彦和他对敌的时候,她怎么办?

大梁与她无关,就算被大周占了,就算是楚国也需要依附周国,她也没什么感觉。

可是如果苏彦不同意呢?

如果会有厮杀呢?

尉迟无鉴看着她紧抿的唇角脸上是一种如临大敌的紧张神情,有着戒备和恼意。

“你关心我,也是为了利用我吧。”她毫不迟疑地质问,语调尖锐,带着一种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感情,倒底是憎还是其他的。

尉迟无鉴哈哈大笑,狭长斜飞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笑意,反而生出一种极为独特的寒意,但是他看起来笑得很是欢畅,放肆轻佻。

“如果你是恼我瞒着你,我可以坦白,如果你只是为了质疑我是不是利用你接近苏彦,”他声音眉梢挑了挑声音微微低沉了下来,“那我倒真是要彻底寒心了!”

小柒心头一颤,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满肚子火气要找他理论的,突然间竟然是对他的理解,本来就是自己对他无条件的信任,自始至终他从来没有要求什么。

从小生活的环境以及母亲的熏陶,让她遇到事情总是从对方的角度去考虑,自从决定自己要做的事情之后她更是极少冲动。

如今面对着尉迟无鉴,清亮如泉的眸子澄澈纯粹,她放软了声音,“尉迟,你能告诉我,你要什么吗?”

尉迟无鉴看着她红润的唇,突然莫名地烦躁起来,“不管我要什么,我没想过要苏彦的命,你可满意?”

小柒笑了,灿烂如花,向他靠近了一点,“尉迟,苏彦是你们皇帝的师兄,而且周国如今实行的是西紧南松的政策,你们不会想要大梁,对吗?而且,想要占下大梁也不是那么容易,尉迟,你说呢?”她突然一副循循善诱的样子,像看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一样看着尉迟无鉴。

尉迟无鉴看着她一脸孩子似的渴切,自从她跟苏彦在一起之后她开始改变,让他莫名的烦躁,而他之前从不烦躁的。

“小柒,我是梁国人,不是周人。”

小柒双眸一亮,“真的吗?”

尉迟无鉴点头,“是,只不过周国的皇帝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告诉你也无妨,我和盅儿的功夫,都是碧影阁的人教的。”

小柒眸中闪过一丝惊惧,随即却又用笑掩饰,“周国皇帝那么空,那么好吗?竟然会想着要救你?还让人教你武功?他没有图谋吗?”

她只知道周国的皇帝应该比尉迟无鉴大个十几岁的样子,这听来不是那么容易让人接受。

尉迟无鉴叹了口气,“你不放心什么?”

小柒嘻嘻笑起来,“你听薛忱的指挥还是他听你的?”

尉迟无鉴微微蹙眉,忍不住抬指在她发顶轻弹了一下,“薛忱是商人,我们不过是朋友,他和苏彦交情要好过我。你怕什么,沈醉正当壮年,不会允许大周随便发动战争的!”

“你的意思就是周国不会觊觎大梁,对吗?尉迟?”小柒晶亮的双眸闪着热切的光芒,第一次这样渴切而直面地盯着他看,觉得他真的很好看,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他说话也是最动听的。

尉迟无鉴瞥了她一眼,“回桓州吧!”

小柒开心至极,笑着道,“我还有点事,尉迟,你能陪我去吗?”她把身上藏着的那块小金牌拿出来递给他,又告诉他金牌的用处。

尉迟无鉴半晌沉吟不语,半盏茶功夫最终开口,“你不必担心,如果真有那个作用,苏彦肯定已经暗中联络过。”

小柒想想也是,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结果尉迟又道,“你要是不放心,我陪你走一趟!”

“好啊。”小柒欢快地答应。

前来捉拿小柒的人被尉迟无鉴杀了,到底谁指使的小柒一直不知,问尉迟无鉴,他只说在查还没有明朗。但是小柒却觉得他有什么隐瞒,似乎知道什么只是不肯告诉她,便也没问。

尉迟无鉴陪她去了越州,很顺利地见到了掌管那支军队的伏虎将军李文忠。

他是个其貌不扬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话很少,看起来不像个将军倒像是师爷。小柒独自见了他,看了金牌之后他也没多说什么,只说若是肃王有什么命令,他都愿意执行。

有了这句话,小柒便放了心,越州可以从旁制约监视光州,她把光州桓州等地的情况大体地说给李文忠听,让他多加留意。

李文忠因为她有苏彦的金牌,知道她的重要,派了四名武功不俗的侍卫保护她,小柒推辞不掉,便让他们跟着,顺便也可以传递一下消息。

安排妥当,一行人便返回桓州,路上他们一直扮作游山玩水的商人,只是尉迟无鉴的风姿有点扎眼,每每上岸投宿容易招蜂引蝶。偏偏尉迟无鉴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专走水路,不在大城市投宿偏要在那些偏僻的小镇,很多地方民风开放,见到他这样一个俊美得像画里一样的人,更是沸腾起来。最后小柒没有办法,索性都委屈一下,除了上岸采办用品,她和尉迟无鉴都不下船。

“苏彦应该到京了吧!”小柒趴在红木床榻上,有气无力地说,长时间呆在船上,她有点生病的感觉。

一路上尉迟无鉴很忙,一直在写密信,眼睫不抬,等把信折好递给一旁的小厮待他走出去才伸了个懒腰,“应该到了。”

小柒见他一副没兴致的样子便不再问,过了片刻,又道:“薛忱要想去光州做生意,只怕没那么容易。”

“相反,很容易。”他打了个呵欠,看了一眼窝在榻上的小柒,“盅儿查到南地的刺客是受京城一个绸缎庄老板的委托,想必前些日子的秦家也是。”

小柒从怀里掏出那块金牌,看了一眼,扔给尉迟无鉴,“是因为这个吗?不如放在你那里,反正金牌实质是无用的,但是至少你可以糊弄一下欧阳坤!”

尉迟无鉴微微一笑,将金牌扔还给她,“金牌在你手上还是管用的,他们把你当成苏彦的传令官,你说话他们到时候会听。”

小柒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看着窗外,目光越过窗口,水面金光跳跃,似是没听到尉迟无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地来了句,“尉迟,既然不是欧阳坤,谁要刺杀我?难道我有那么大的价值吗?”

尉迟无鉴正伸出去端茶的手势顿了一下,随即淡淡道,“也许真是他也不一定,杀了你可以恶化梁楚的关系,不管两方如何,对欧阳家都是有利的。”

小柒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返回的船速很慢,小柒想可能尉迟无鉴没什么事情做,就当游山玩水,她也没在意,心理着急京城的动静,挂念着苏彦只是尉迟无鉴一副丁点不愿意谈的架势,她也不便询问。只想回到桓州,那里消息畅通一些。

十一月初回到桓州,天气已经凉起来,天色苍茫,云丝淡淡,南边潞州方向永远是灰蒙蒙的,山色连着垂云一般连绵起伏,又似万马蛰伏在天边。

李慕已经回来,脸色灰白,似是受了伤,小柒关心他,他却说不妨事。盅儿帮小柒监视的那个大痦子男人,说他没什么价值,是五爷的一个手下,一直奉命监视南地和林廊,五爷才是联系张福顺和其他几个人的关键人物,她已经让人密切监视他,但是五爷武功不俗,且他们加强了戒备,不能太过靠近。

薛忱跟光州的商人洽谈了草药、棉布、米粮生意,开展地很顺利。光州外面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一户人家,实际家产都可以抵得过外面的富户。所以薛忱这条商路一开,赚得盆满钵满。

没几天,尉迟无鉴告诉她,连青云已经被苏彦送走,宋祁安亲自护送,东北之地的悍匪已经被肃清,梁楚恢复交通。同时她的六姐于三日前嫁给三王爷做王妃,婚礼隆重。

小柒挺开心,内心里却有点遗憾,如今回到桓州,她的消息反而更闭塞,别人不告诉她,便什么都不会知道。

内心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孤单,好像被人远远地隔离在外,用那种所谓的保护和尊重。

她无可遏止地思念,想要去他身边。

这日为她大哥和六姐,大家热闹了一下,小柒说了一会话便说不舒服自己回到房间。

她拆开格外黑亮的长发,用一把柚木细齿木梳轻轻地梳理,然后试探着挽了个端庄又不失妩媚的云髻,对着镜子看了看脸颊红了。

捏着那支修补过的金簪,轻轻地插进发髻间,不知道为什么心怦怦跳起来,竟然像小时候姐姐们在宫内偷偷地议论窦冰然后说要为他绾发时候的模样,想起苏彦深情款款的样子,心里酸酸甜甜,然后捏着一朵精致的簪花,感觉一阵怅然。

这是伴随着爱情必不可少的吗?是不是所有人都会如此?怅惘,又有点失落?患得患失?

突然门帘一响,一道修长的人影迈了进来,她面上一窘,从镜子里对上尉迟无鉴看过来的眼,浑身立刻不自在起来,飞快地拔掉发簪,一把抓掉发绳和几个发夹,如瀑的黑发唰的一下子披在背上,顺着绣凳几乎垂到地毯上。

“你,你有事吗?”她脸依然很烫,他那样聪明的人,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底,尽管她已经和苏彦成亲,可是,她还是觉得不自在,好像怀春的少女被人逮到一样。

尉迟无鉴瞥见她脸颊上两朵红晕便移开视线,“薛忱明天会去天池看温泉香梅,你一起去吧!”

小柒敏感地觉察到什么,歪头看他,“你呢?”

“我明日有点事情,要跟张福顺他们商量。”他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休息吧!”

小柒抬手捋住散到眼前的发丝,“小心点。”

尉迟无鉴本来已经转身要走,听到这话又回头看她,“你不好奇我们谈什么?”

小柒白了他一眼,握着自己沉沉的头发,“我是监视你的吗?”

“别淘气,乖乖地跟着薛忱。”他笑了笑,竟然用哄孩子的语气跟她说话。

小柒顿时一窘,咳咳了两声,忙转身梳头,然后看着尉迟无鉴离开。

第二天天气很好,且是黄道吉日,小柒和盅儿跟着薛忱坐车出去玩,路过一家很高档酒楼时候,小柒从车窗里看到楼上楼下人头攒动,众人吃喝说谈得兴高采烈,不禁有点怀念。自从离开京城她便过着半隐居的日子,这次从越州回来,尉迟无鉴竟然也拿安全做借口让她安静地呆在院子里一步不许她离开,若是别人这样要求她,她自然会厌烦,但是尉迟无鉴从不约束她,她便完全地遵从。

天池的温泉很好,梅花很美,小柒却没兴致。她一直觉得与其等待未知的结果不如亲自参与,所以才从楚国的皇宫里来到大梁,就因为不想坐等别人强加给楚国的结果。

如今,她却老老实实地等待苏彦和欧阳家的决斗,一个未知的结果。

近来没有人告诉她苏彦的消息,她也没处可去打听,谁都不想谈的样子,对她微微笑着,却让她觉得是淡淡的疏离。每个人都如此。

薛忱是个很好的朋友,受苏彦和尉迟无鉴所托,对她极尽照顾,所用一切都是最好的,天池更是美轮美奂。

可是她没感觉,此时此刻,她觉得这样反而是折磨,不如偷偷地回京,至少能远远地看着他。

“欧阳坤如今已经等不及要采取行动,现在他们相信公子,特别是你们去过越州之后,老爷子认为时机成熟。”

盅儿一边帮她梳理浓密的头发,一边告诉她。

盅儿知道她不是那种一本书一壶茶,或者几段笑闻谈资,几件新衣首饰就能打发时间的女孩子,也知道她对什么感兴趣。

小柒从尉迟无鉴那里也听到一点,近来很多京官被调迁或者罢黜,也有巡抚总督之类被调任罢免,应该都是苏彦对付欧阳坤的手段,欧阳坤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欧阳坤在光州藏匿了大批钱财,而且在潞州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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