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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回巢-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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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偶尔眉眼交流,稍解困乏疲惫。

    有了为太子守丧的经验,太子妃很快适应了为元佑帝守灵。

    白天除了吃饭方便之外,其余时间都要守在灵堂里。整日跪着太过疲累,可以利用宽大的裙摆遮掩,悄悄换着坐上一坐。

    到了晚上,便用薄被裹着,或是靠着或是躺着。能合眼休息片刻也是好的。

    顾莞宁更不宜跪着,太子妃悄悄命人准备了厚实的蒲团。顾莞宁大半时候都是坐着。饶是如此,也十分疲累。

    几日下来,顾莞宁便觉得肚子发沉发坠,隐隐有些不适。

    太子妃偶尔回头一眼,见顾莞宁神色不佳,心中颇有些忧虑,悄声道:“莞宁,你现在感觉如何?若是觉得肚子不适,就去歇上片刻。”

    顾莞宁并未逞强,很快点了点头。一直守在旁边的陈月娘等人,立刻悄然上前来,扶起顾莞宁,慢慢退了出去。

    太子妃看着顾莞宁的身影,眉间愈见忧色。

    以顾莞宁的性子,若不是真得撑不住了,绝不会退下休息……

    就在此时,太孙迈步进了灵堂。

    太子妃见到太孙的模样,一颗心都被揪了起来。

    灵堂里跪满了人,说话多有不便。太子妃只能压低声音说了句:“阿诩,你的脸色怎么这般难看。”

    太孙简短地应道:“几日一直没睡过,有些疲倦。”很快问道:“阿宁人呢?”

    太子妃叹口气:“她脸色不佳,我已经让人扶着她下去休息了。你去看看她,和她一起休息片刻。”

    ……

    顾莞宁躺在床榻上,闭上双目。

    精神一直绷着,骤然歇下来,更觉疲倦,全身上下都无一丝力气。

    一个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至近,然后,在床榻边停了下来。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宁。”

    顾莞宁勉力睁开眼。

    一张再熟悉不过的俊脸出现在眼前。只是比平日消瘦憔悴的多。

    顾莞宁看着太孙满是血丝的眼睛,一阵心疼,忍不住低声道,:“萧诩,你这副模样真难看。”

    太孙俯下身子,伸出手,爱怜地轻抚顾莞宁的脸颊:“你的脸色也不好看。虽说要守灵,也得以身体为重。”

    手滑过脸颊,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孩子有没有闹你?”

    顾莞宁不想让他担心:“孩子很听话,并未闹腾。就是跪得久了,我有些疲累,睡一个时辰就行了。”

    “你既是来了,也不必急着回去。反正有齐王他们在灵堂里守着。你陪我一起休息。”

    太孙也实在是累了,点了点头,脱衣的力气都没有,躺到床榻上,双臂环着顾莞宁。几乎立刻就睡着了,发出细微的鼾声。

    顾莞宁将头靠在他的胸膛处,听着他的心跳声,很快也沉沉入睡。

    似乎睡了许久,又似乎只是过了短短片刻。

    顾莞宁忽地被太孙的梦呓声惊醒。

    “皇祖父,”太孙不断地低声呼唤,满脸痛苦,两滴眼泪从眼角滑落:“皇祖父。”

    顾莞宁伸出手,为太孙拭去眼角的泪珠,轻声哄道:“皇祖父已经走了,你乖乖睡觉。”

    熟悉的声音,抚平了太孙的伤痛,太孙不自觉地将她搂得更紧了些,然后再次入睡。过了一会儿,又梦呓喊起了皇祖父。

    如此反复数次,顾莞宁没了睡意,伸手轻拍太孙的后背。像哄阿奕睡觉一般,轻轻哼起了童谣。

    ……

    太孙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顾莞宁柔和安静的脸庞。

    “你醒了?”顾莞宁微微抿着唇角,目光温柔:“怎么不多睡会儿?”

    恍惚间,又回到了梧桐居,夫妻两人独处时的静谧时光。

    太孙无意识地凑过去,在她的唇畔落下一吻:“你一直都没睡?是不是我吵到你了?”他身陷噩梦,无法自拔。睡梦中一直有一个坚定温柔的声音,抚慰他的痛苦。

    顾莞宁轻声道:“我睡了一会儿。现在精神好多了,正打算起来。”

    太孙定定神道:“我也该起来了。”

    年轻人底子好,只睡了两个时辰,疲惫便一扫而空,整个人又有了精神。太孙无暇多陪顾莞宁,很快便去了灵堂。

    顾莞宁没急着去守灵,她肚中空空,需要进食。

    平日在府中,她的饭食俱是珍珠亲自动手。如今身在宫中,所有人的饭食都是御膳房做好了再送来。

    入口的东西,绝不能疏忽大意。哪怕是普通的红枣糯米粥,也得细细地检查一遍。碗筷勺子等等,也都要一一检查。

    精擅医术的珊瑚也临近生产,没能跟着进宫。这一重任,便落到了陈月娘的身上。

    陈月娘用特制的银针试了一遍,确定粥里无毒碗筷也无毒。然后,琳琅亲自试着喝了一口,觉得并无异样,才将粥端给了珍珠。

    擅长厨艺的珍珠,有一项不为外人道的特殊本领。只要嗅上一嗅,便能分辨出食材。

    珍珠一嗅之下,面色稍稍一变:“等等!这碗粥有问题!”

第八百二十五章 将计

    有问题?!

    陈月娘和琳琅玲珑神色陡然变了,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问题?”

    珍珠皱紧了眉头,低声道:“这粥里有薏米的味道。虽然味道很淡,却也瞒不过我的鼻子。”

    众人脸色又是一变。

    顾莞宁的神色也沉了下来。

    薏米会使妇人流产或早产……

    到底是谁,心思竟这般恶毒?是心思阴沉的王皇后?是手段狠辣的窦淑妃?还是面善心苦的孙贤妃?

    “小姐,我这就去禀报殿下。”玲珑的眼中满是怒火:“一定要追查到底,将这个暗中捣鬼的人找出来!”

    琳琅立刻道:“我去将此事告诉太子妃娘娘!”

    一向沉稳持重的陈夫子,也是满脸怒容。

    “等等!”

    顾莞宁目光一闪,缓缓说道:“你们暂且按兵不动。对外放出风声,就说我喝了粥以后动了胎气,有早产之兆。”

    什么?

    众丫鬟俱是一惊。

    陈月娘最先反应过来:“小姐是想来个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顾莞宁点了点头:“正是如此。你们都附耳过来。”

    待众人附耳过来,顾莞宁迅速低语数句。

    ……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到了该吃晚饭的时辰。

    元佑帝死了已有几日,最初的悲愤伤心已经过去了。宫妃郡主们一边跪着,一边暗暗盘算着今日的晚膳是什么。

    守灵这几日,不能吃荤腥。吃的全是素斋,饭菜也比平日简单的多,不过是四菜一汤罢了。

    众人养尊处优惯了,一开始都吃不惯。几天下来,才勉强适应。跪着守灵也是个体力活,肚中饥饿,根本撑不下去。

    昏厥过去的王皇后被抬下去休息半日,此时又在几个宫女的搀扶下过来了。短短几日,王皇后迅速衰老,满头白发,额上眼角俱是皱纹,面色晦暗无光。走路时颤颤巍巍,仿佛随时会被一阵风吹倒。

    太子妃多年来对王皇后一直存着敬畏之心。哪怕王皇后被废了后位,这份敬畏也依然深深的烙印在她心里。

    见王皇后过来,太子妃下意识地挪开一些位置:“娘娘小心些。”

    王皇后似未听见一般,颤巍巍地从太子妃身边走过,然后跪了下来,满面悲戚,目中含泪。

    窦淑妃先看了王皇后一眼,然后用眼角余光瞄了身边的孙贤妃一眼,似自言自语一般低声说道:“顾氏一个下午都不见人影,到现在还没来,该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孙贤妃恍若未闻,动也没动。

    过了片刻,窦淑妃又低低地说道:“顾氏身孕已有八个多月,日日跪着守灵,也不知她能否撑得住。说不定会早产……”

    孙贤妃眉头动了一动,看了过来,不冷不热地说了句:“淑妃请慎言。”

    窦淑妃目中闪过一丝嘲讽,没再说话。

    就在此时,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女子快步走进了灵堂。

    这个女子身着白衣白裙,脸孔秀丽,正是顾莞宁的贴身大丫鬟琳琅。

    琳琅的脸孔上满是惊惶:“太子妃娘娘,不好了,太孙妃忽然肚痛,怕是要早产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太子妃惊骇不已,霍然起身。因为跪得太久,膝盖早已麻木,踉跄了一步。身边的宫女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太子妃。

    “琳琅,你说什么?莞宁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会忽然动了胎气?”太子妃顾不得自己疲累不堪的身体,急急地追问。

    琳琅哽咽道:“太孙妃睡了一个多时辰,醒来之后觉得肚饿,便吩咐御膳房做了一碗红枣糯米粥来。喝了热粥之后,便觉得肚子有些不适。现在更是阵阵肚痛,怕是要早产了。”

    说到后面,琳琅情难自禁地颤抖起来,泪水也溢出眼眶。

    太子妃心乱如麻,头脑一片空白。

    女子早产,是件极危险的事……

    万一……

    不,不能有万一!顾莞宁一定要平安无事!

    ……

    原本跪在地上的王皇后,此时也命宫女扶着自己站起身来,声音虚弱却又格外沉稳:“不用慌。宫中便有善于接生的嬷嬷,立刻命人布置产房,将接生嬷嬷都叫过来。顾氏已经是第二胎,便是早产,也能撑过去。”

    人在慌乱无主的时候,很容易对性情坚定之人生出依赖之心。更何况,此时出言的是坐了多年凤椅的王皇后。

    太子妃下意识地点头应了。

    窦淑妃和孙贤妃也各自站直了身子。

    孙贤妃满脸急切焦虑:“顾氏现在到底如何?会不会有危险?”

    窦淑妃一脸怒容:“到底是何人,竟如此大胆,胆敢在顾氏的饭食中做手脚,意图谋害当朝太孙妃及其子嗣!必须立刻严查,绝不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太子妃看着神色反应各异的众人,脑海一片纷乱。

    到底是谁在暗中做手脚,谋害顾莞宁和她肚中的孩子?

    王皇后?窦淑妃?还是孙贤妃?抑或是别的宫妃?也有可能是跪在地上的魏王妃韩王妃齐王妃……

    当她带着疑心去看眼前的人,忽然觉得满眼都是心思叵测之人。

    韩王妃站了起来,皱眉道:“宫中竟发生这等事,令人细思极恐。一定有人在背后暗中指使。淑妃娘娘说得没错,此事必须严查到底。将这个在暗中捣鬼的人抓出来。”

    齐王妃轻哼一声,站起了身子:“追查真凶之事,且不用着急。做过的事,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现在最要紧的,是顾氏肚中的孩子。快些打发人去给太孙送信。”

    别人都站起来了,魏王妃当然也不会委屈自己继续跪着,也跟着站了起来,神色凝重地说道:“还是先让太医去给顾氏看诊才是。那个徐沧不是也在宫中么?命人将他一同叫来。”

    太子妃:“……”

    每个人都是一脸义愤。

    每个人都言之凿凿。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层厚厚的虚伪的面具。将真实的脸孔遮掩的严严实实。

    到底是谁?

    目中含泪的琳琅,也在不动声色地观察众人的反应。

    小姐说了,谁的反应最急切,谁的嫌疑就最大。

第八百二十六章 就计

    太子妃深呼吸一口气,定定心神道:“多谢诸位的提议。我这就去陪着莞宁,你们留下守灵。”

    这里的人,她一个都信不过。

    还是她自己陪在顾莞宁的身边最好。

    王皇后窥出太子妃的心思,目中闪过一丝嘲弄,却未多言,略一点头,便又转身跪了回去。

    窦淑妃撇撇嘴,阴阳怪气地说道:“太子妃言之有理。我要给皇上守灵,便不去凑这份热闹了。”

    孙贤妃却坚持一同前往:“这么多人在这里守灵,我不留下也无妨。皇上在天之灵有知,也绝不会怪我。我和你一起去。”

    齐王妃魏王妃韩王妃三人各自对视一眼,然后悻悻地跪了回去。

    太子妃看了孙贤妃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贤妃娘娘有这份心意,便随我一起过去。”然后,转头吩咐身边的宫女。

    “去请宫中的接生嬷嬷来,再去请徐沧过来。太孙那边,也立刻去送信。”

    琳琅迅速看了孙贤妃一眼,然后低下头。

    ……

    太子妃满脸忧色,急匆匆地迈步走出灵堂。

    孙贤妃年纪大了,步伐不及太子妃快捷,便稍稍慢了一些。

    悬挂在廊檐下的宫灯被风吹得轻轻摇摆,灯光也随之摇摆不定,忽明忽暗。照在孙贤妃已然苍老的脸孔上,投下一片模糊不清的阴影。

    “莞宁!”太子妃急急地踏进屋子里:“莞宁,你现在感觉如何?”

    躺在床榻上的顾莞宁,面色惨白,额上湿漉漉的,显然都是冷汗。紧闭的双目,微微睁开,虚弱地喊了声“母妃”。

    太子妃又惊又急又怕,俯下身子,握紧顾莞宁的手,颤抖着声音安慰道:“你别怕,我已经让人给阿诩送信。他很快就会过来。徐沧一会儿就到,接生嬷嬷也来了。你会没事的,不用害怕。”

    看着满脸惊惧的太子妃,顾莞宁目中迅疾地闪过一丝歉然。然后,她的目光落在迈进门槛的孙贤妃身上。

    孙贤妃同样满脸急切,步伐有些不稳,到了床榻边后,急急地打量顾莞宁一眼,然后松了口气:“还未发作就好。”

    顾莞宁深深地看了孙贤妃一眼。

    孙贤妃面上毫无异样,甚至坐到了床榻边,亲切地安抚道:“女子早产也是常有的事,不必惊慌害怕。你什么都别多想,等接生嬷嬷来了,安心地生下肚中的孩子。”

    “多谢贤妃娘娘。”顾莞宁声音依旧“微弱”,目中露出感激之色:“到了这等时候,还是贤妃娘娘最关心我。”

    “那是自然。”孙贤妃想也不想地接过话茬:“这里没有外人,也不必讲究那些虚假客套的。我是太子生母,是太孙的祖母。你肚中的孩子,也该叫我一声曾祖母才是。我不关心你,还能关心谁?”

    这番话,听着十分感人。

    可不知怎么地,太子妃愣是听着有几分别扭。

    或许是因为,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视王皇后为婆婆对孙贤妃并不亲近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孙贤妃和顾莞宁的关系一直十分冷淡。孙贤妃忽然露出情深义重的长辈模样来,总让人有别扭之感……

    就在此时,熟悉的匆忙脚步声在门口响起。

    ……

    来人正是太孙。

    太孙满脸焦虑,大步进了屋子里:“阿宁,你现在怎么样?肚子是不是很疼?”

    顾莞宁强撑着的坚强,在见到太孙的那一刻,尽数消融不见。目中露出委屈害怕,轻轻嗯了一声。

    太孙又是心疼又是着急,转头喊道:“徐沧,快些进来。”

    徐沧很快进来了,迅速打量顾莞宁一眼,又仔细诊了脉,神色难看起来。

    太孙和太子妃心里俱是一沉。

    孙贤妃也在密切留意着徐沧的反应,见徐沧这般模样,唇角微不可见地扬了一扬,很快又按捺下来,急切地说道:“徐大夫,顾氏身体到底如何?”

    徐沧不肯直言,只道:“太孙妃不宜再挪动,让人快些烧热水准备干净的剪刀纱布来。让接生嬷嬷快些过来。”

    连挪动都不能,显然情形十分危急。

    孙贤妃目光一闪。

    接生嬷嬷很快来了,一共有四个。热水等物也很快被送了过来。

    太孙坚持留下:“母妃和淑妃娘娘在外间等候,我要在这里陪阿宁。”

    太子妃哪里肯走,凑到床榻边,正要说话,忽见“虚弱至极”的顾莞宁忽地抬头,冲她眨了眨眼。

    太子妃:“……”

    一愣神的功夫,太子妃便已被宫女簇拥着到了外间。

    太子妃深觉自己的头脑已经不够用了。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

    很快,太子妃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孙贤妃坐在她身侧,压低了声音道:“顾氏早产,不知这一胎能否安然生下。若母子平安,自是最好。万一有个差池,你也该早点有心理准备。”

    太子妃转头看着孙贤妃,目光有些奇怪:“什么心理准备?贤妃娘娘不妨明言。”

    孙贤妃目光连连闪动,声音压得更低:“皇上安葬过后,太孙便要登基为新帝。顾氏平安无事,便是大秦皇后。若有个好歹,也只能叹她命中无福分。”

    “宫中事务繁琐,若有聪慧能干的顾氏相助,自是好事。你也能省些力气。否则,你总得另找熟悉宫中情形又可靠的人帮你才是。”

    这个熟悉宫中情形又可靠的人,当然便是孙贤妃本人。

    到了此刻,太子妃已然全部明白过来,心中涌起强烈的无法言喻的愤怒。

    权利两字,竟如此诱人。让人扭曲了心性,面目狰狞。竟对身怀六甲的顾莞宁动了这般歹毒的心思。

    好在顾莞宁十分警觉,不但没被算计,反而将计就计,设下这一局,令幕后真凶自动浮出水面。

    太子妃控制住脸上的表情,声音略有些僵硬:“娘娘说的有理。”

    她便顺着顾莞宁设的这一局,彻底揭开孙贤妃丑恶的嘴脸。

    就在此时,陈月娘走了进来,低声禀报:“启禀娘娘,奴婢去了御膳房一趟。为太孙妃熬粥的御厨已经死了。”

第八百二十七章 毕露

    御厨一死,线索也断了。

    在宫中,人命如草芥,轻飘飘的,说没就没了。

    太子妃眉头动了一动,目中燃起愤怒的火苗,咬牙切齿地低语道:“是谁如此狠毒!谋害莞宁在先,紧接着杀人灭口。如此恶毒狠辣之人,根本不该苟活于世。待找出她来,我绝不会饶过她!”

    孙贤妃也露出愤怒之色,同仇敌忾地说道:“此事要么是静妃所为,要么便是淑妃。宫中其他嫔妃,还没这份能耐本事。她们竟对顾氏肚中的孩子下手,实在是恶毒之极。”

    她看起来真得这般愚蠢好骗吗?

    太子妃看着满脸怒色的孙贤妃,心里陡然浮起这个疑问。

    孙贤妃犹自不知自己已经露了馅,继续愤然道:“她们这是想趁着太孙根基未稳,先对付你们婆媳。只要顾氏一去,你便孤身一人独力难支。她们在宫中经营多年,势力庞大,只凭你一个人,如何是她们的对手。”

    太子妃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有娘娘帮我,何惧静妃淑妃!”

    孙贤妃等得就是这一句,毫不犹豫地应道:“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地助你对付她们。”

    呵呵!

    除掉眼中钉顾莞宁,彻底收服愚蠢的太子妃,借着太子妃的手再对付王皇后窦淑妃,将宫务抓到手中。果然是一举数得!

    孙贤妃心中暗暗想着,目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快意和自得。

    这抹快意,几乎瞬间便凝在了孙贤妃眼底。

    ……

    门口出现了一个绝不该出现的身影。

    顾莞宁!

    孙贤妃瞳孔骤然睁大,再好的演技,也掩饰不住眼底的震惊和慌乱。

    顾莞宁不是早产了吗?不是应该九死一生地躺在床上吗?怎么会……怎么会安然无恙地站在那儿,眼中露出熟悉的嘲弄讥讽?

    太孙扶着顾莞宁的胳膊,俊脸上毫无表情,目中一片冰冷:“贤妃娘娘真是好演技,令人佩服。”

    孙贤妃脑中轰隆一声,宛如春雷炸开。

    如同一盆冰水从头上浇下来,从头凉至脚。

    她以为自己稳操胜券,却未料到,自己已落入顾莞宁的算计中……不,无凭无据,只要她矢口否认,谁也奈何不了她!

    对,她绝不承认!

    孙贤妃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表情:“太孙,你说这话是何意?顾氏不是早产了吗?怎么现在好端端地站在这儿?”

    然后,又转头看向无主见好哄骗的太子妃:“他们夫妻两个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为何要装神弄鬼欺骗众人?”

    太子妃不答反问:“贤妃娘娘是不是以为我就是睁眼瞎子,任人糊弄摆布?”

    孙贤妃心里凉冰冰的,面上却毫不露心虚怯色,怒道:“你这么说是何意?难道以为是我在暗中捣鬼,谋害顾氏不成?”

    “真是荒唐可笑!”

    “顾氏早产,对我有何好处?我为何要冒性命之险来算计她?”

    “我听闻顾氏不适,一片好意,特意来相陪。你们不但不感激,反倒设下这般荒谬可笑的局来诬陷我。真是令人齿冷!”

    孙贤妃脸孔涨得通红,情绪十分激动,目中满是怒火。一副受了莫大冤屈的模样!

    只可惜,她这一番作态是白费了。

    太子妃目中闪过厌恶之色,不再和她多言,对太孙和顾莞宁说道:“你们两个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太孙淡淡道:“此时是皇祖父丧期,不宜有太大动静,先将此事按下。待皇祖父安葬后,再行处置。”

    孙贤妃:“……”

    孙贤妃气得全身簌簌发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休得自说自话。我是先帝嫔妃,是太子生母。我并无过错,你们谁敢处置我!谁有资格处置我!”

    太孙看了过来,目中的寒意犹如实质,威压临顶。

    孙贤妃呼吸一窒。

    “你做过什么,你心里最清楚。”太孙面无表情,声音冷然:“那个御厨虽然死了,可你身边暗中收买御厨的女官还在,你真以为严查之下查不出来吗?”

    孙贤妃面色悄然泛白,强自镇定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夫妻铁了心将这一盆脏水泼到我身上来,便是没证据,你们也能制造出证据来。”

    “太子逝世未满一年,皇上刚走,你们就对我动手。难道就不怕落人口舌话柄吗?”

    太孙没有说话。

    顾莞宁目光一扫,淡淡说道:“这等事,说出去确实不好听。所以,我和殿下没有声张。今日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贤妃娘娘下毒谋害我和肚中孩子的人寥寥无几,不会传出去。也免得殿下颜面无光。”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这个顾莞宁,到底要用什么恶毒的手段对付她?

    孙贤妃面色难看至极,还想张口否认,顾莞宁又讥讽地张了口:“贤妃娘娘不必再出言自白了,不管你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事实摆在眼前,娘娘也给自己留几分最后的体面。”

    孙贤妃纵然巧舌如簧,到了此时此刻,也没用了。

    眼前的三个人,没一个会信她的话。

    顾莞宁面色冷冽,太孙满目冰冷,就连最软弱可欺的太子妃,此时也用憎恶提防的眼神看着她。

    她辛苦谋算一场,彻底成了泡影。

    孙贤妃满心疲惫茫然,一直支撑着她的某些东西,忽地如城墙崩塌一般,颓然倒下。

    “你们怎么能这般对我!”

    孙贤妃用尽了力气,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犹如困兽,做最后一搏:“我是太子生母,是阿诩的祖母!阿诩以后坐上龙椅,我便该是大秦身份最尊贵之人。凭什么要屈居你们婆媳之下?”

    凭什么?

    顾莞宁挑了挑眉,声音冷淡:“凭母妃是父王原配,凭我是殿下明媒正娶的正妻。”

    原配,正妻。

    这四个字,深深刺痛了孙贤妃。

    孙贤妃脸孔骤然扭曲起来。

    她这一辈子,都活在王皇后的阴影之下。妻妾有别,哪怕她是天子嫔妃,也依然是妾。

    她的儿媳孙媳,无人将她放在眼里。

第八百二十八章 处置

    一个人的情绪激动到了极处,便会失了理智。

    孙贤妃也是如此。

    她木然片刻,忽然神经质一般地笑了起来:“你们婆媳真是好样的。没一个将我放在眼里!”

    “顾莞宁,”孙贤妃阴狠恶毒地盯着顾莞宁:“你自从过了门之后,先除了于氏,然后挑唆阿诩和我离心。我三番五次对你低头示好,你却置之不理。就连软弱无用的闵氏,也在你的唆使下,胆敢和我作对。”

    “老天何其不公,竟让你做了太孙妃。日后阿诩登基,你就是大秦皇后。你凭什么有这样的好运气!”

    “是,那个御厨是我暗中命人收买的。我要趁着皇上初丧宫中诸事混乱之际,令你早产。最好是一尸两命。”

    “你一死,阿诩一定会伤心很久。就是另娶皇后,也得三年以后。这三年之内,我便能名正言顺地掌控宫务。这宫中,再无人能压我一头。”

    孙贤妃那张慈眉善目的脸孔,此时一片阴冷狠毒,目光近乎疯狂。

    太子妃听得身心俱寒,怒火直冲上脑海,目中泛红:“你怎么能如此狠毒!”

    孙贤妃脸孔早已扭曲,闻言哈哈狂笑起来:“在这深宫里,心地善良的,早已成了黄土。闵氏,待日后你住进宫中,你也会变成我这样。”

    “你会憎恶你的儿媳,抢走了你身为太后的权利和尊荣,抢走了你儿子的心。你会在漫长的岁月里,生出除掉她的心思。这个念头,会日复一日地在你心头萦绕,直至你真的出手,然后婆媳反目,母子离心。”

    这一连串的话,宛如恶毒的诅咒一般,听得太子妃怒火中烧。偏偏一时找不到有力的话语回击,心里十分憋屈。

    顾莞宁冷冷的声音响起:“纵然有那么一天,贤妃娘娘也无缘得见了。”

    刚才还狂笑嘶喊的孙贤妃,笑声骤然一顿,目中满是怨憎,混合着一丝惊惧:“你想对我做什么?别忘了我是太子生母,是太孙血缘上的祖母。难道你想让太孙担上弑杀祖母的名声?”

    当然不能。

    身为天子,绝不容有半点污点。

    这一点,孙贤妃也是心知肚明。这也是她最大的依仗。

    顾莞宁看着有恃无恐的孙贤妃,冷冷地扯起唇角:“贤妃娘娘伤心过度,哭坏了身子,哭哑了嗓子。殿下体恤娘娘,免了娘娘守灵。让娘娘在景秀宫里静养。此事传出去,人人都称赞殿下性情宽厚。”

    哭坏身子?哭哑嗓子?

    孙贤妃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走了过来。这个妇人,正是陈月娘。

    陈月娘的手中,拿着一颗白色的药丸。

    彻骨的寒意从心底涌起,孙贤妃骇然后退闪躲:“放肆!大胆!你怎么敢这般对我……”

    话还没说完,陈月娘已迅疾闪至面前,一手捏住孙贤妃的下巴,另一只手将药丸塞入她口中。

    药丸入口即化。

    孙贤妃想闭口,却受制于人,绝望恐惧地感受着药滑入喉咙。很快,胃中喉中便如火烧一般。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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