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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回巢-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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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古艰难惟一死!

    太子妃被压抑了数年的憋屈和怨气,在这一刻尽数而出,张口道:“于侧妃,你还有什么遗愿……”

    “也不必再说了。”顾莞宁很自然地接了话茬:“说了也没人会替你实现,都带到黄泉地下,或是等来生吧!”

    太子妃:“……”

    于侧妃眼中满是疯狂的恨意:“顾莞宁!你得意的太早了!我在地下看着你,看你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顾莞宁扯了扯唇角:“不管我有什么下场,可惜你都看不到你了。”

    然后,看了席公公一眼。

    席公公立刻领着两个内侍走上前,斟了毒酒,放到于侧妃手中。

    没有硬灌毒酒,也算是给于侧妃最后的体面了。

    于侧妃端着毒酒,手中颤抖不已,泪水如泉涌。

    她的嘴唇动了动,无声地喊了句“阿启”,然后猛地将毒酒一口饮尽。

    ……

第三百九十九章 余波(一)

    宫中赐下的毒酒毒性极猛烈,只几个呼吸,于侧妃就已满脸青灰,溘然倒地,生气断绝。临死前,犹自睁着一双眼睛,令人心中发毛。

    一旁的青亭,扑倒在于侧妃的身上哭喊起来:“侧妃娘娘……”

    区区一个奴婢,自然没资格“享用”宫中毒酒。

    席公公冲身后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立刻上前,剑光一闪,鲜血四溅,青亭惨呼一声,没了呼吸。

    太子妃也曾数次处置过犯错的宫女内侍,不过,每次都是吩咐一声下去,便有人处置得利落妥当。这等鲜血淋漓的场面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

    太子妃胃中隐隐有些作呕,反射性地后退一步。

    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母妃,当心。”

    太子妃定定神,冲身侧的顾莞宁笑了一笑:“我没事。”

    “没事就好。”顾莞宁随口应了一句,手依旧扶着太子妃的胳膊。目光掠过两具尸首,依旧平静如常。

    席公公冷眼旁观,忍不住暗暗赞叹一声。

    太子妃有这样的反应不稀奇,内宅妇人,心肠软些也是难免。这位太孙妃,倒是胆色过人。

    怪不得能得元帝如此青睐!

    席公公上前仔细看了看,确定于侧妃主仆俱已毙命,便回宫复命去了。

    太子妃瞄了一眼,胃里又开始翻腾。

    顾莞宁索性直接下令:“来人,将她们主仆的尸体即刻送回于家,让于家自行安葬。”

    太子妃一惊,顿时看了过来:“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于侧妃已经嫁进府多年,如今被处死,随意地安葬就是了。何必再送到于家去……家丑不宜外扬!”

    顾莞宁目光一闪,淡淡说道:“于家在朝堂上颇有势力。父王对于家也颇为倚重。不声不响地处置于侧妃,于家不知就里,怕是会生出怨怼。倒不如将于侧妃的尸体送回去,让于家人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

    “到时候,于家不但无颜生出怨怼之心,还要感激父王母妃的宽宏大度,对外保全了于家的声名体面。”

    “至于私下里有没有人揣度,又如何看安平郡王,那就和我们无关了。即使皇祖父皇祖母知晓,也不便出言指责。消息也不是我们传出去的,都是众人人云亦云罢了。”

    太子妃:“……”

    好敏锐的反应!

    好狠辣的手段!

    好缜密的思绪!

    有这么一个精明厉害的儿媳,做婆婆的,压力真是太大了!

    顾莞宁淡淡一笑:“母妃意下如何?”

    母妃毫无意见,母妃十分赞同啊!

    ……

    傍晚十分,太子和太孙从宫中回府。

    得知于侧妃主仆的尸体被送到了于家,太子的面色十分难看,狠狠地瞪了太子妃一眼:“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内宅闹出这等事,遮掩还来不及。怎么能将于侧妃的尸体送到于家去?

    这不是摆明了要将事情宣扬开来吗?

    想也知道,太子妃没胆子做出这样的事。肯定又是顾莞宁……当然了,太子绝不会承认自己没有训斥顾莞宁的底气,柿子挑软的捏……

    太子妃有些委屈,倒是没辩解,只低声道:“臣妾是担心于家对殿下生出怨气。这才命人将于侧妃主仆的尸体送了回去。于侧妃有错在先,毒酒也是母后亲自赐的。于家也就无话可说了。”

    这话也有道理。

    不过,这可不像太子妃的口吻。少不得又是顾莞宁在后唆使怂恿。

    太孙淡淡说道:“母妃做的没错。于侧妃落得今日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尸首送回于家,也是应有之义。”

    太孙一张口,太子便无话可说了。

    于侧妃差点就谋害了太孙的性命,他这个父亲,总得顾虑长子的感受。

    过了片刻,太子悻悻地哼了一声,一语双关地说道:“此次就算了。尸首送都送去了,总不好再运回来。不过,以后遇到此等要紧的事,别擅作主张,等孤回来再做决定。”

    太子妃暗暗松口气,忙应了。

    再看顾莞宁,仿佛什么都没听出来一般,气定神闲,神色自若。

    太子只觉得心口的位置又开始憋闷堵涨了……真是要命,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儿媳回来!

    眼不看心不烦,太子沉着脸道:“孤去看看阿启和益阳丹阳他们兄妹三个。”

    说完,便转身离开。

    ……

    太子一走,太子妃顿时长长地松了口气。一副劫后余生的庆幸:“好在你父王没大发雷霆。”

    瞧瞧这点出息!

    顾莞宁抿唇,将这句腹诽按捺下去。

    太孙显然猜到了顾莞宁的心思,冲顾莞宁无奈地笑了一笑。

    人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摊上这么一个亲娘,也是没法子的事。只能多忍耐担待一二了。

    顾莞宁扯了扯唇角,示意自己不介意。

    太子妃纵有再多缺点,对太孙却是极好的,全心都装着自己的儿子。比起沈氏强多了。

    刚才太子诘问的时候,太子妃虽然心中畏怯,还是担了下来,并未将她这个儿媳“供”出来。只冲着这一点,这个婆婆也算合格了。

    太子妃没留意到两人的眉~来~眼~去,用略带兴奋激动的语气问道:“阿诩,你今日随着你父王进宫,都发生了什么事?快些说来给我听听。”

    顾莞宁也摆出了侧耳倾听的姿势。

    太孙也不隐瞒,立刻将今日进宫发生的事一一道来:“……皇祖父的态度是明摆着的,父王也不敢随意说话。贤妃娘娘心中憋闷,却也无可奈何。皇祖父还训斥贤妃娘娘,让她以后别插手我们府中内宅的事。贤妃娘娘后来便不吭声了。”

    一切都在顾莞宁意料之中。

    太子妃忍不住瞥了顾莞宁一眼,低声道:“果然都被你猜中了,你实在聪慧过人。”

    顾莞宁微微一笑:“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太子妃:“……”

    就不能谦虚一点点吗?

    太孙含笑看着顾莞宁,清亮温润的黑眸中蕴着笑意,语气中满是骄傲:“我的阿宁,当然是最聪慧最能干最出色的。”

    顾莞宁继续微微一笑:“殿下自己知道就行了,不必总挂在嘴上,四处宣扬。”

    太子妃:“……”

第四百章 余波(二)

    太子推开门。

    安平郡王躺在床榻上,满面泪痕,满眼绝望悲凉。

    太子看在眼里,也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忍不住长叹一声。

    安平郡王似未听到太子的脚步声叹息声,依旧直挺挺地躺在床榻上。

    “阿启,”太子喊了一声。

    安平郡王动也未动。

    太子又喊了几声,安平郡王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他眨了眨眼,红肿干涩的眼角一阵刺痛,声音也低沉沙哑:“父王……”

    只说了两个字,安平郡王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太子心中也不是滋味。

    于侧妃陪伴他多年,又为他生了三个健康可爱的儿女,最得他的宠爱欢心。如今于侧妃却被赐死,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首。至此天人永隔……

    “阿启,事已至此,你也别太伤心了。”太子低声安抚道:“你母亲已经被送回于家安葬,入土为安。”

    什么?

    一直沉浸在自怨自艾痛苦伤心中的安平郡王陡然一惊,霍地坐直了身体:“父王,为何要将母亲的尸体送回于家?”

    于侧妃嫁进太子府多年,最后竟送还娘家安葬。此事一旦传开,少不得惹来非议猜疑。他还有何颜面出去见人?又如何在府中立足?

    他不敢置信,父王竟对他这般狠心。

    太子见安平郡王一脸震惊失望,立刻解释道:“此事是闵氏擅作主张,孤也是回府了才知晓。送都送去了,总不能再运回来。”

    是太子妃?

    安平郡王比平日略为迟钝了些,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不!以太子妃的性子,根本做不出这么狠辣的举动来。一定是顾莞宁!

    顾莞宁,我萧启不杀了你,誓不为人!

    安平郡王暗暗咬牙切齿,面上却露出悲戚哀痛之色,泪水不停地从眼角涌出来,滑落至脸边。

    太子果然心软了,走到床榻边坐下,拍了拍安平郡王的肩膀:“阿启,你放心,有父王在,没人敢欺辱于你。”

    安平郡王哭诉道:“母妃和大哥话语还算温和,大嫂说话却十分尖锐,句句诛心。儿臣常住宫中倒也罢了。只担心性子冲动冒失的益阳会惹怒大嫂。”

    顾莞宁啊……

    太子一想到强势又厉害的儿媳,就有些头痛,色厉内荏外强中干地承诺:“孤会交代闵氏,让她好好管束顾氏,不会让益阳受半分委屈。”

    安平郡王岂能听不出太子语气中的心虚?

    只是,于侧妃一死,能为他们兄妹撑腰的也只有太子了。

    过了片刻,安平郡王的哭声才停了:“父王,儿臣想告假七日。”

    按着此时习俗,人死后需停灵七日才下葬。安平郡王不便亲自去于家,便想着在府中为于侧妃守孝七日。

    太子略一犹豫,才点头应下了,又低声道:“阿启,于侧妃的死,孤也是痛心的。可她一时冲动,铸下大错。你皇祖父大发雷霆,亲自命你皇祖母赏赐毒酒。”

    言下之意很明显。

    在元帝面前,绝不能露出半点怨怼。

    安平郡王心中一阵冰冷,默默点头应了。

    太子又叹道:“你也要多保重身体,别伤心过度,伤了自己。”

    安平郡王沙哑着嗓子说道:“多谢父王关心,也请父王多多保重。”

    安慰安平郡王一番后,太子才起身离开。

    安平郡王挣扎起身,送太子出了门,当太子的身影在眼前消失后,安平郡王脸上所有的表情也随之消失,只剩下无尽的疯狂恨意。

    ……

    梧桐居里。

    “于侧妃一死,只剩下萧启一个人,倒也不难对付。”顾莞宁低声说道。

    太孙点点头,拉着顾莞宁的手,歉然道:“母妃生性如此,以后少不得要你多操心多费心了。”

    今日若不是太子妃出言误事,说不定连萧启也一并处置了。

    顾莞宁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身为儿媳,为婆婆操心出力也是应该的。再者,我生性好强,既不柔顺也不安静。说话行事都格外犀利。母妃这样的性子,和我倒是合拍的很。”

    若是再来一个强势精明又厉害的婆婆,婆媳两个针锋相对,谁也不肯退让半步,那才是真的糟了!

    太孙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照你这么说来,你外刚内柔,我外柔内柔,岂不正是天生一对?”

    什么外柔内柔!

    顾莞宁被逗乐了,忍不住啐了他一口:“你看着温和好脾气,其实又狡猾又奸诈,哪里是外柔内柔了。”

    太孙厚颜一笑,拉起顾莞宁的手,靠了过来。

    顾莞宁脸颊微红,却没有闪躲,轻轻地依偎进他的怀里。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前世她和他相敬如宾,虽是夫妻,却并不亲昵。除了偶尔同房之外,平日相处时至少相隔三尺。

    这一生,两情相悦两心相许。成亲这半个多月来,两人虽未圆房,却亲热黏糊的很。整日在一起搂搂抱抱,一开始她还会羞臊脸红瞪人……短短数日,就习以为常了。

    太孙搂着顾莞宁柔软的身子,将下巴贴在她的额头处,轻轻地唤了一声“阿宁”。

    顾莞宁嗯了一声。

    太孙又喊一声。

    顾莞宁再应。

    不知喊了多少声,不知应了多少声。

    太孙的声音越来越温柔低沉,渐渐多了暧昧和沙哑,搂着顾莞宁的肩膀也愈发用力,似要将她融进他的身体里。

    顾莞宁脸上的红晕也越来越浓。

    两人的身体贴的这么紧,她自然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异样变化……他到底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哪里禁得起这样的耳鬓厮磨……

    “还要再等一年多。”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委屈和可怜。

    顾莞宁硬着心肠说道:“我觉得,还是像前世那样,等我十六岁再圆房才好。”

    ……这么一算,岂不是还要等上两年?!

    “阿宁,我等不了这么久。”太孙的声音愈发委屈:“你天天在我面前转悠,就像一块鲜美的肉放在饥肠辘辘的人面前,只看不吃,总这么憋着,我哪里受得了。”

    顾莞宁镇定地说道:“你的病好了,也该进宫去读书了。以后我不在你面前转悠,你就不馋了。”

    太孙:“……”

第四百零一章 相守

    这半个多月来,两人朝夕相伴日日厮守。太孙几乎忘了自己即将独自进宫的事。

    被顾莞宁这么一提醒,太孙顿时皱起了眉头,认真地思索起来。

    顾莞宁等了片刻,没见太孙吭声,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你在想什么?”

    太孙答道:“我在想怎么和皇祖父张口,以后每天回府休息。”

    顾莞宁:“……”

    顾莞宁哭笑不得地白了他一眼:“堂堂七尺男儿,当以课业为重。皇祖父对你的期许极高,你要是这般儿女情长,少不得会令皇祖父失望。万万不可张这个口!”

    他们夫妻两个,如今最大的依仗就是元帝。

    所以,万万不能失了圣心。

    这个道理,不必细说,太孙也是心知肚明。轻叹一声道:“如果我一直常住在宫中,一个月只能回来两次。岂不是要将你一个人独自留在府中了?”

    顾莞宁不以为意地说道:“哪有男子整日待在内宅的。我又不是那等离了夫婿就活不下去的女子。府里的一切我能应付。你不必为我担心,只管放心地去宫中读书吧!”

    太孙:“……”

    新婚娇妻既贤良懂事又独立坚强,一副没了他也能活得很好的架势……好吧!事实也是如此。

    前世他早早离世,她一个人独自带着儿子,坚强地撑了下来。夺回江山,入主慈宁宫,还成了大秦的掌权者。这样的顾莞宁,和那些待在内宅里整日盘算着如何讨夫婿欢心的女子,岂可同日而语。

    他为她骄傲。

    他为她自豪。

    可他的心里,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委屈和不是滋味。

    “阿宁,”太孙的语气中满是幽怨:“你一点都没舍不得我。”

    这怨夫口吻……顾莞宁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你还笑,”太孙继续控诉:“你一定是早就嫌我整日缠着你,嫌我烦,巴不得我早点进宫别回来了。”

    顾莞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

    怀中的俏颜,如鲜花般瞬间绽放,绚烂夺目,美不胜收。

    太孙心中一阵骚动难耐,也没了贫嘴贫舌的心思,俯下头,攫住那朵绽放的笑靥。细细地品尝独属于他的甜美滋味。

    原本稍稍按捺下去的火苗,很快又燃了起来。而且,比之前燃得更加旺盛,旺盛得简直无法熄灭……

    太孙情难自禁地将怀中的身子搂得更紧了些,吻得也更炽热缠绵。

    纤细柔软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衫轻轻摩挲。就像一根羽毛挠来挠去,不但没能抚平他心里的骚动,反而更觉得饥渴难耐。

    他稍稍抬头,呼吸急促紊乱,用手抓住她的手,一路往下。直到某个急不可耐之处,才满足地低吟一声。

    顾莞宁:“……”

    顾莞宁前后两辈子也没亲手触摸过,脸颊像火烧一般,反射性地就要缩回手。太孙似是早有预料,不假思索地按住她的手,还顺势上下挪动了一回。

    顾莞宁羞不可抑:“萧诩!你放开我!”

    太孙哪里肯放,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脸庞,手中动作未停,继续挪动……

    顾莞宁一直练武不缀,力气远胜普通女子,羞恼之下,用力地掐了一把。

    太孙猝不及防,痛呼一声,然后退开几步。脸上的表情,在“痛不欲生”和“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的震惊中来回变幻。

    痛苦的表情,看来不像是装出来的。

    顾莞宁不太确定地张口问道:“你没事吧!”

    她就是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他怎么会痛成这样?

    太孙苦笑不已:“阿宁,你下手也太狠了。我可是你夫婿,你这样对我,就不怕我变成废人,以后让你独守空闺吗?”

    还能继续贫嘴,看来问题不大。

    顾莞宁松口气,怼了回去:“谁让你勉强我了?”

    太孙一脸无辜:“我们是夫妻,现在不能圆房,稍微做点亲密的举动也无大碍吧!”

    这哪里是一点亲密的举动……简直快要突破她的心里承受极限了。还不如直接圆房呢!

    顾莞宁一个没留神,将心里话说出了口。

    太孙立刻道:“好,那我们就直接圆房!”

    顾莞宁:“……”

    顾莞宁红着脸怒瞪过去:“除了圆房,你就没想过别的?”

    “当然想过。”太孙迅速接口:“我想早日生下奕儿,我想过以后我们多生几个孩子,免得奕儿长大太过孤单。我想过要做一个好父亲,不要像父王那样偏心。我还想过,我们两个要长相厮守,一天一天地看着对方变老。等你我皆是白发苍苍的那一天,依然朝夕相伴。”

    他描述的这一切,实在太过美好了。

    顾莞宁脸上的羞愤之色,迅速褪去,目光变得柔软起来:“萧诩。”

    太孙满脸期待:“嗯?”

    顾莞宁抿唇一笑,什么也没说,上前去,拉住太孙的手往床榻边走。

    简直是突如其来的惊喜!

    太孙满心雀跃愉悦,嘴角不自觉地咧到了耳边。

    ……

    成亲后,红色的纱帐一直未曾取下。此时将纱帐放下,遮掩住了一室的旖旎和缠绵。

    纱帐里先是一片安静,很快传出了轻轻地喘息声。紧接着,喘息声越来越粗重,混合着女子急促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事实上,也没过太久,纱帐里便传出一声隐忍的低喘。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又过了一会儿,纱帐里响起了太孙蕴含着满足的声音:“阿宁,辛苦你了。”

    顾莞宁脱口而出:“其实也不是很辛苦,没用太长时间。”

    太孙:“……”

    顾莞宁:“……”

    太孙略有些羞愧自责:“我在床榻上躺了几个月,到底对身体有些影响。确实虚弱了一点。你放心,从明日开始,我就让徐沧为我精心调养,多喝些滋补身体的补药。以后我也会上武学课,和别人一起练武射箭,锻炼身体,保证在一年之内将身体养得健壮起来。”

    顾莞宁清了清嗓子:“身体健康当然是好事。不过,也别太着急。日子还长着呢!”

    太孙坚持道:“至少也要将时间延长三倍。”

    顾莞宁:“……”

第四百零二章 接纳

    隔日清晨。

    太孙穿戴整齐,拜别太子妃:“母妃,我今日就要进宫读书。此去宫中,至少也得半个月才能回府一回。请母妃多多保重身体,切勿操劳烦心。”

    看着孝顺又贴心的儿子,太子妃一脸欣慰:“我自会照顾自己,你不必忧心。”

    太孙又诚恳地说道:“阿宁年少气盛,若有说话行事不周全之处,还请母妃多担待。”

    ……早该猜到还有后续。

    太子妃抽了抽嘴角,张口应道:“放心吧!她不会受委屈的。”

    这太子府上下,一个个敬她怕她还来不及,哪有人敢让她受委屈。她不让别人受委屈就算不错了。

    也只有在太孙眼里,顾莞宁是一朵需要精心呵护的鲜花。

    太孙又看向顾莞宁。

    分别在即,太孙并未将心中的不舍都流露出来,只轻声道:“阿宁,我走了。”

    顾莞宁凝视着新婚夫婿,微笑道:“我等你回来。”

    短短五个字,听得太孙心神一阵激荡。

    是啊!

    他外出“征战厮杀”,她会为他扫平内宅一切不安稳的因素。

    她是他的妻,是他最可靠的伙伴,也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阿宁,你我携手,谁人能敌?

    ……

    太孙冲顾莞宁笑了一笑,然后转身大步离开。不算宽阔的背影,挺拔如竹,步履坚定,自信从容。

    顾莞宁看着太孙的身影远去,久久才收回目光。

    心里有些不舍,也有些空落落的。

    只是,她生性冷静自制,极少显露真实的情绪。就连太孙也以为,她对分别毫无眷恋不舍……

    太子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顾氏,阿诩进宫读书,以后这梧桐居就全部交给你打理了。”

    太子极少踏足雪梅院,太孙不在府中,新过门的儿媳又处处顺心顺意,没什么可“教导”的。

    太子妃正值盛年,打理内宅事务精力足够,无需顾莞宁插手。

    至于梧桐居,既是有了女主人,太子妃也不便再插手多问。

    顾莞宁定定神,笑着应了声是。然后低声问道:“听闻云墨早上醒了,不知母妃打算如何处置她?”

    提起云墨的名讳,太子妃眼中闪过怒色,更多的是识人不明的自责和羞惭:“云墨曾在我身边伺候过两年,我一直觉得她是个伶俐可人的,她容貌又生得出挑,所以,我便将她放在了阿诩身边。打算让她开了脸伺候阿诩……”

    不知怎么地,说到这些的时候,太子妃莫名的有些心虚,忍不住看了顾莞宁一眼。

    等等!她有什么可心虚的?

    十几岁的少年郎身边,有一两个通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以太孙的身份,没人伺候才不合情理!她根本不必心虚!!!

    “殿下年少气盛,母妃安排一个可心的宫女伺候他也是应该的。”顾莞宁似是看出了太子妃矛盾又微妙的心思,淡淡笑道:“儿媳绝不会拈酸吃醋。”

    ……儿媳这么贤惠这么听话这么善解人意,为什么她更心虚了?!

    太子妃定定神,继续说道:“我和阿诩也提过几回。只是,阿诩一心向学,无心女色。没曾想到,这个贱婢,仗着曾在我身边伺候过,便生出了骄狂的心思。主动对阿诩投怀送抱,被阿诩厉声拒绝后,又生出怨怼不甘。被于侧妃暗中说服,投向了于侧妃。胆敢在阿诩的茶水中下毒!”

    “这个贱婢,万死不足惜!我要将她碎尸万段,剁了去喂狗!”

    太子妃咬牙切齿,满脸愤怒。

    顾莞宁目光一闪,淡淡说道:“于侧妃已经被赐死,安平郡王却安然躲过一劫。这个云墨,死了也无益处。倒不如先留她一命,然后借着她的口,将安平郡王合谋毒害太孙殿下的事传出去。”

    太子妃一怔:“可是,你父王对安平郡王深信不疑,更不会乐见此事宣扬的人尽皆知。说到底,这都是家丑……”

    “母妃,”顾莞宁温和地打断太子妃的犹豫不决:“此事放在别的府上,确实是家事。在东宫,既是家事也是国事。”

    “于侧妃和安平郡王所图谋的,是太孙之位,也是未来的天子之位。殿下命大,侥幸躲过一劫。否则,已经中了他们母子算计。母妃不妨想想,若是殿下殒命,于侧妃母子可会饶过母妃?”

    当然不会。

    太子妃想到这个可能性,心里隐隐觉得后怕。额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如果阿诩真的出了事……她也活不下去了。

    “安平郡王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没有真凭实据,其实无关紧要。说的人多了,就是如山铁证。人言可畏,就是这个道理。”

    顾莞宁目中闪着冷意,声音也格外冷冽:“父王被安平郡王蒙蔽,我们得帮着父王看清他的真实嘴脸。”

    太子妃听的心惊肉跳,下意识地说了句:“只怕你父王会大发雷霆。”

    顾莞宁漫不经心地笑了一笑:“云墨本就是梧桐居的人,由我处置,也在情理之中。她信口说的话,谁信谁不信,谁猜测谁怀疑,我们也管不着。父王有什么可生气的?”

    “若是父王问起,母妃就说是我的主意好了。”

    太子妃:“……”

    太子妃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还是由我顶着吧!”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婆婆。

    哪有将儿媳推到前面挡风遮雨的道理。

    顾莞宁神色柔和了许多,轻声道:“母妃待儿媳这么好,儿媳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母妃。”

    太子妃有一堆缺点,懦弱又无能,畏缩又胆怯。可至少在关键的时候,头脑清醒,知道护着她。

    只这一条,就足以抵消所有的缺点。

    顾莞宁到了这一刻,也从心里真正地接纳了前世的婆婆。

    太子妃不够精明手段不够狠辣,没关系,有她在就行了。

    太子妃虽不清楚顾莞宁在想什么,可顾莞宁眼里的笑意却是显而易见的。和平日略显刻意的尊敬不同,有些随意,也更亲昵。

    太子妃心里涌起暖意,很快下定了决心:“我已经让人将云墨关进天牢。这就让人将她送到梧桐居去。”

    顾莞宁微笑:“有劳母妃了。”

第四百零三章 云墨

    一个时辰后。

    一脸苍白的云墨被两个宫女扶进了屋子里。这两个宫女,素日和云墨没什么交情,此时少不得要冷嘲热讽几句。

    “胆敢投靠于侧妃谋害殿下,吃里扒外。被推下井也是活该!”

    “这种人,真不知道还有何脸面活下去。”

    宫女们一边说着,一边粗鲁地将云墨推到了床榻边。

    云墨昏迷了一天一夜,刚醒不久,身体虚弱不说,心中更是惊恐交加。被推得踉跄着磕破了手臂,也不敢吭声。

    两个宫女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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