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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回巢-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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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莞宁随意地嗯了一声,领着太孙往里走。

    守在沈氏门外的碧彤,也未料到顾莞宁会和太孙一起前来,行了礼之后,大着胆子说道:“奴婢先进去禀告夫人一声吧!”

    沈氏现在这副尊荣模样,实在不宜见人。更何况,还是太孙亲自前来。怎么着也得“提点”一二再开门,不然,真怕吓到太孙。

    顾莞宁淡淡说道:“不用通禀,直接开门吧!”

    在知道一切的太孙面前,没有遮掩的必要。

    碧彤还想说什么,在看到顾莞宁淡漠沉凝的俏脸后,自动销声匿迹,很快拿出钥匙开了门。不等顾莞宁吩咐,又退了下去。

    顾莞宁站在门前,神色很自然地冷了下来。

    太孙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得暗暗后悔。

    沈氏是顾莞宁心里的伤疤,也是她痛苦的来源。他这样坚持来见沈氏,和逼她又有何两样?

    “阿宁,我们不进去了。”太孙歉然低语:“刚才是我不好,硬是让你到这儿来”

    顾莞宁没有吭声,伸手推开门。

    门一开,一股异样的怪味迎面扑来。

    沉闷中混合着浓烈诡异的香气,令人呼吸一窒。

    坐在梳妆镜前梳妆的沈氏,头也未回:“碧彤,让人再送两盒香粉来。”

    说了两遍,身后一直没有回应。沈氏颇有些气恼,霍然转过头来:“我的吩咐你也敢不听”

    在看清来人之后,剩余的话顿时戛然而止。

    母女两个已经许久未见。

    就连出嫁,顾莞宁也未曾告诉她,倒是太夫人来过一回。毫无防备的沈氏,万万没料到,顾莞宁会忽然前来。

    还是携着新婚夫婿一起前来。

    母女两个四目相对,无言对峙了片刻。

    顾莞宁目光冷然。

    沈氏在这样的目光前,总有些心虚,下意识地先行移开视线,正好又和太孙四目相对。

    太孙看着她的目光,也有些奇异。

    沈氏定定心神,站起身来,行了一礼:“妾身沈氏,见过太孙殿下。”

    被关了一年多,如今的沈氏早已不复昔日的美貌优雅,浓妆艳抹,也无法掩饰面容的枯瘦苍白。偏偏还竭力表现出定北侯夫人的风范气度来,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太孙神色未变,淡淡说道:“夫人请起。”

    竟未以晚辈礼节相见。

    沈氏心中有些不满,正要张口说什么,顾莞宁已经淡淡说道:“见过了,就走吧!”

    说完,毫无眷念地转身。

    太孙随着一起转身。

    沈氏面色一变,脱口而出道:“顾莞宁!你见了自己的亲娘,就是这般模样吗?”

    见顾莞宁停下脚步,沈氏自以为拿捏住了她的弱点,又说了下去:“往日我们母女两个确实有些误会,彼此生了些隔阂。可我到底是你亲娘,母女之间,哪有一辈子的仇恨。如今你也出嫁了,难得回来一次,怎么着也该留下和我说说话。也让我和姑爷认认亲。”

    姑爷可是最得圣眷的当朝太孙。

    她这个岳母,也该和姑爷亲近亲近才是。

    顾莞宁再倔强再骄傲,也不敢当着太孙的面揭开她们母女之间结怨的真相,更不敢让太孙知道那一段往事吧!否则,顾莞宁还有何颜面面对自己的新婚夫婿。

    沈氏心中打着如意算盘,又刻意放缓了声音道:“莞宁,你肯回来看我,可见你还念着母女之情”

    “夫人误会了。”张口说话的,竟不是顾莞宁,而是温文尔雅的太孙:“阿宁根本不愿再见你,是我坚持要见夫人一面。”

    沈氏:“”

第三百八十六章 重逢(二)

    沈氏一时摸不清太孙的话中之意,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道:“我和莞宁之间闹过些不愉快,莞宁这丫头,心性倔强,最是记仇,一直不肯原谅我这个母亲。让殿下见笑了。”

    顾莞宁冷冷地看着沈氏,眼中满是讥削,却未出言反驳。

    看来,她果然是忌惮太孙,所以一直隐忍不语。换在平日,她早就对自己冷嘲热讽了。

    沈氏精神暗暗一振,对着太孙笑道:“殿下和莞宁既是成了夫妻,妾身托大一句,殿下也该称呼妾身一句岳母才是。”

    太孙淡淡说道:“论理确实如此。只是,阿宁既已和夫人决裂,我身为阿宁的夫婿,自是不能拂逆她的心意。”

    沈氏笑不出来了,面色颇为难看。

    太孙的反应,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我今日来见夫人,是想看看,一个对亲生女儿如此冷漠无情的母亲,到底会是何等模样。一见之下,夫人竟比我想象中的更凉薄无情。”

    太孙面色平和,语气也不算凌厉,字字句句却如千斤,重重地落在沈氏的耳中。

    沈氏心直直地往下沉,心中惊疑不安。

    听太孙的语气,像是什么都知道了这怎么可能?顾莞宁怎么敢据实以告?

    沈氏笑得比哭还难看:“殿下不知内情,难免心生误会。莞宁是我辛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我岂会不心疼她?又怎么会对她冷漠无情”

    太孙冷不丁地打断沈氏:“沈举人葬在哪里,夫人可知晓?”

    沈氏像被针刺一般,面色陡然变了,声音中满是骇然和惊恐:“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相信夫人听得清楚明白。”太孙冷然说道:“阿宁和夫人之间的恩怨纠葛,我也都了然于心。希望夫人给自己留最后一份颜面,不要再说出令人嫌恶的话来。”

    沈氏面色惨然,无言以对。

    太孙拉着顾莞宁的手,轻声道:“阿宁,我们走。”

    顾莞宁点点头,和太孙并肩离开,再也没回过头。

    两人走出荣德堂之后,都未说话。

    守在外面的琳琅和玲珑也默然不语,没有多嘴。

    顾莞宁的心情并不如外表那样平静,只是她惯于收敛自己的情绪。只有熟悉她脾气的人,才能看出她此时心情并不美妙。

    有沈氏那样的亲娘,换了谁都心里都不会好受。更何况,顾莞宁又是如此倔强骄傲的脾气。

    都怪他!

    原本高高兴兴地,为什么一定要去见沈氏?

    太孙心中懊恼自责不已,碍着身边有人在,又不便出言哄顾莞宁。

    直到进了依柳院,到了顾莞宁的闺房里,再无旁人了,太孙才终于歉然张口道:“阿宁,今天的事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一时兴起要进荣德堂,你也不用见你母亲。你心里生气不快就都说出来,别闷在心里。”

    顾莞宁抬起眼,静静地看着满脸懊恼的太孙,依旧一言未发。

    他宁愿她像往日那般瞪眼发怒,也不愿见她这副隐忍的模样。

    太孙愈发自责:“阿宁,都是我不好。你打我几下出出气好不好?”将头凑到顾莞宁面前,拿着她的手,往自己的头上拍了几下。

    “你这是做什么。”顾莞宁终于张口了,声音里有几分无奈的笑意:“我什么时候说怪你了。”

    “我只是见了她,心情不太好,一时不想说话罢了!”

    而且,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太孙知道是一回事,让他亲眼看见面目丑陋可鄙的沈氏,让她有一种微妙难言的羞耻感。

    太孙就着这样的姿势,抬起头来,眼巴巴地看着她:“你真的不生气了么?”

    可怜兮兮的模样,就像一只急待主人抚摸的小狗。

    顾莞宁心里一软,唇角忍俊不禁地扬了起来,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太孙的头:“不生气了。”

    只要能让她展颜,扮丑卖乖也值得了。

    太孙心里一松,顺势靠进她的怀里说道:“不生气就好。刚才你一直沉着脸,真是吓坏我了。”

    一边说着,一边还撒娇一般地将头在她的怀里四处蹭了蹭。

    顾莞宁:“”

    顾莞宁瞪着借机不安分的某人:“别胡闹。”

    某人继续撒娇:“我还是第一次进你的闺房。”

    前世两人成亲几年,她极少回府。他也未曾陪她回来过,更未踏进过这间闺房。今生倒是一尝心愿。

    “你以前从不肯带我回来。”太孙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委屈:“我提起过几次要陪你回府,你都找借口推脱了。”

    以前她一直竖起心房,将他抵挡在门外。自是不想让他踏进依柳院。

    顾莞宁语气软了下来:“现在不是带你来了么?快些起来,我带你在依柳院里四处转上一转。”

    很好哄的太孙,立刻欣然应了。

    之前因为沈氏带来的阴郁沉闷,也迅速消融不见。

    “母亲一直待我冷淡,我自小就在祖母身边长大。八岁之前,我一直都住在正和堂里。过了八岁,祖母便让我住进依柳院了。”

    顾莞宁一边领着太孙在依柳院里慢悠悠地闲转,一边娓娓道来:“依柳院不算大,却离正和堂最近,收拾得也最为精心。我的闺房,是祖母亲手布置的。里面的物件摆设,也大多是祖母私房。”

    温暖的春日,晒在身上暖融融的。空气中漂浮着花草香气,沁人心脾。

    身畔的佳人神色安闲,唇角含笑,意态闲适。

    太孙的心情也格外平静愉悦,笑着说道:“你和祖母的感情确实深厚。”

    他至今都记得,前世顾莞宁临盆之际,正好传来了太夫人病逝的噩耗。顾莞宁悲恸过度,躺了整整几天几夜。

    顾莞宁如此恨沈氏这个亲娘,不仅是因为沈氏对沈青岚的偏心,更是因为沈氏曾在太夫人的汤药里做手脚,致使太夫人早早病逝身亡。

    顾莞宁似是和太孙心有灵犀,也在此刻抬眸看了过来。

    太孙的眼中满是怜惜和心疼,轻声道:“阿宁,以后我和你一起孝敬祖母。”

    顾莞宁眉眼柔和,轻轻嗯了一声。

第三百八十七章 甜蜜

    两人手挽着手,脉脉对视。

    琳琅等人早已识趣地远远退开,各自将头扭开。

    “其实,我身边的烦心事,丝毫不比你少。”太孙轻叹一声:“母妃生性懦弱胆怯,不得父王欢心,论心机手腕,都不及于侧妃。父王又格外偏爱二弟,对我这个长子倒是平平。”

    “我心里也曾有过怨气,为何父王这般偏心?后来一想,所有人其实都是偏心的。总会对自己偏爱的那一个格外好一些。”

    “譬如皇祖父,因为我是长孙,就格外喜欢我。五岁那年,我在宫中误食有毒的点心,凑巧也算救了皇祖父一回。身体也因此受了损。皇祖父心中对我存了几分愧疚,对我就愈发好了。”

    “我虽不得父王欢心,却有别人不及的圣眷。如今又有了你。老天实在对我不薄。我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了。”

    顾莞宁笑了一笑:“你这是在变着法的安慰我么?”

    沈氏不爱她,还有祖母全心疼爱她,有这么多家人。如今又有了全心爱她的夫婿。这样想来,她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太孙凝视着眉眼盈着笑意的顾莞宁,忽然说道:“我们回你的闺房吧!”

    顾莞宁一怔:“可是,我们才刚出来没多久。依柳院只转了一半!”

    太孙靠在她耳边,轻声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在这里亲你一口,不回闺房也无妨。”

    顾莞宁的俏脸腾地红了,恼羞地推开太孙。

    太孙咧咧嘴,笑了起来。

    顾莞宁想瞪他,不知怎么地,也被他眉眼间的笑意感染,情不自禁地抿唇,也笑了。

    一直随行保护太孙的穆韬,隔着数米的距离,依旧将太孙脸上的绚烂笑意看得清清楚楚。下意识地向琳琅的方向看去。

    琳琅正侧着头和玲珑低声说话。

    秀丽的脸庞上,露出小小的笑涡。

    春天真是一个令人心浮气躁的季节啊!

    当天晚上,顾海回府,和太孙相见,少不得又是一番热闹。

    对于一口一个“三叔”的太孙,顾海表示出了高度赞赏。身为男人,该放下身段的时候,就得放下身段。该厚颜讨好的时候,绝不能死端着架子。

    太孙两者都做的不错。

    甚合三叔心意!

    顾三叔一高兴,便多喝了几杯。

    太孙因为身体的缘故,从不饮酒。苦命的顾谨行只得撸起袖子陪酒,没到中途,就醉醺醺地趴下了。

    吴氏看着心疼,忍不住絮叨几句:“老三也是的,谨行还小,灌他喝这么多酒做什么。”

    太夫人不以为意地笑道:“行哥儿今年十七,是快要娶妻的人了,也不算小了。酒量不必太大,也得练上一练。日后少不得有应酬来往的时候,喝几杯就醉倒怎么成。”

    太夫人一发话,吴氏立刻就转了口风,陪笑道:“还是婆婆想的周到。儿媳见识短浅,倒是没想到这些。”

    吴氏比以前乖巧多了,太夫人看她也没那么不顺眼了,提点两句,又笑着问顾莞宁:“殿下真的一口酒都不能喝么?”

    顾莞宁笑道:“太医们都这么吩咐过,我也从未见过他饮酒。”

    前世夫妻四载,她从未见过太孙沾酒,想来应该是不会喝的。

    好在他身份尊贵,没人敢在酒席上硬劝他喝酒。会不会饮酒,倒也无妨。

    太夫人看着眉眼含笑的顾莞宁,笑着打趣道:“看你和殿下蜜里调油的样子,看来感情好的很,我也不必再为你操心了。”

    顾莞宁脸颊微红,却也未忸怩:“嗯,我和他很好。”

    太夫人笑了笑,并未将心底的隐忧说出口。

    人生漫漫,谁也不能保证夫婿一辈子都不变心。

    一年两年还好,三年五年十年八年以后呢?红颜易老,美色易衰。而男人,总是贪恋新鲜喜好年轻美人的。

    更何况,太孙身份尊贵,不出意外,将来会是大秦储君,也会是大秦天子。到那个时候,必是要充实后宫的。

    以顾莞宁的倔强性子,也不知是否容得下,做一个贤良的人人称道的皇后

    一不小心,就想远了。

    待察觉到自己脑海中的念头时,太夫人不由得哑然失笑。

    “祖母在笑什么?”顾莞宁笑问。

    太夫人自然不会说实话,随口笑道:“我在笑自己庸人自扰。”

    没头没脑的话,听得吴氏方氏等人一头雾水。

    顾莞宁却隐约猜出了几分,轻声道:“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我都会活的好好的,更不会让自己受半点委屈。祖母就放心吧!”

    就是知道她这半点受不得委屈的性子,自己才放心不下啊!

    太夫人不愿扫兴,顺着顾莞宁的话音笑道:“嗯,这样就好。你过的好,祖母的心也就踏实了。”

    被褥柔软整洁,用干花瓣熏出淡淡的香气。枕头也格外柔软。

    浅色的纱帐,围出了一方隐秘的天地。

    太孙沐浴过后,躺在香闺里的床榻上,心情也如同枕头一般,柔软又温暖。还有一些隐秘的喜悦和期待。

    过了片刻,顾莞宁来了。

    她也同样沐浴过了,脸颊光洁红润,眼眸亮如星辰,长发披散在身后,还有一丝水汽。

    柔软的白色中衣,勾勒出窈窕动人的身姿。纤细的腰肢,隆起的胸脯还有那块悬挂在她胸前的玉佩,更是格外顺眼。

    出水芙蓉,不外如是。

    太孙心中赞叹一声,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身上。

    虽然不能圆房,但是每天可以同床共枕,总算能稍稍慰藉他蠢蠢欲动的心了。

    “阿宁,你头发还没干,为夫来伺候你。”太孙笑着调戏太孙妃。

    太孙妃横了他一眼:“既是来要伺候,为何一动不动。莫非只是耍嘴皮不成?”

    太孙立刻乖乖起身下榻,拿起一旁洁白柔软的细棉布,为太孙妃擦拭一头青丝。动作又轻又柔,小心翼翼,像是在擦拭稀世珍宝一般。

    “伺候”途中,太孙殷勤地询问:“不知太孙妃是否满意?”

    太孙妃眼波一扫,语气端庄矜持:“还算不错。”

    太孙立刻又道:“既是伺候的好,总该有些赏赐。”

    太孙妃:“”

第三百八十八章 喜讯

    一转眼,两人在侯府已经住了三日。

    太孙执念颇深,时不时地就要将前世受过的“委屈”拿出来说一遍:“……当年我想陪你回侯府,你总是找借口推脱,不让我跟着回来。”

    然后,便用哀怨又黯然的目光看了过来。

    顾莞宁素来吃软不吃硬,这一招也是百试百灵。

    只要他摆出这副“你曾这样负过我”的神情,顾莞宁明知道他是故意装可怜,也会情不自禁的心软:“你想去哪儿?”

    于是,这三日里,顾莞宁领着太孙将定北侯府转了个遍。

    顾家上下所有人,也领教到了新婚小夫妻是何等恩爱。顾莞宁还稍微收敛矜持些,太孙种种温柔体贴的举止,简直闪瞎众人的眼。

    这一日,顾谨行请太孙去下棋闲谈。

    顾莞华等人也终于有了和顾莞宁说话的机会。

    ……

    “二姐,太孙殿下整日粘着你。”顾莞琪笑着说道:“你回来三天了,这还是第一次‘落单’。”

    顾莞华笑着接过话茬:“是啊!我们几个一直想找你说话,可惜太孙总在你身边。我索性让大哥请太孙去房下棋去了。”

    顾莞宁忍不住莞尔一笑:“我之前还觉得奇怪,大哥从不擅长下棋,今日怎么想起邀请擅长棋艺的太孙下棋?原来是你特意让大哥来请殿下的。”

    大舅兄有请,太孙总不能这点薄面都不给。

    顾莞华笑着抿唇,眼中闪过一丝淘气。

    顾莞宁见顾莞华比往日活泼开朗许多,心里一动,低声问道:“大姐,你的亲事是不是定下了?”

    顾莞华陡然红了脸,没有吭声,算是默认了。

    顾莞敏笑嘻嘻地说道:“算是定下了,现在只等着过六礼了。”

    顾莞华今年十六岁,也到了该出嫁的年龄。

    “定的是哪一家?”顾莞宁顿时来了兴致,笑着追问。

    顾莞华忍着羞怯,轻声道:“是平西伯府的长公子。”

    大秦边关并不太平,贫瘠之地又屡有乱民流匪,武将的地位远胜前朝。因战功被封爵的不在少数。

    门第显赫的,如定北侯府这般,是开朝勋贵,爵位世代承袭。也有不少“后起之秀”。平西伯府正是其中之一。

    平西伯是普通武将出身,门第不显。不过,平西伯本人却骁勇善战,领兵打仗的本事不逊色于顾湛。立过不少战功,数年前曾护驾救过元佑帝,也因此被封了爵位。

    如今,平西伯统领着五万神卫营,驻守在京城外。

    平西伯府的门第当然及不上定北侯府,不过,在大秦武将中也是声名赫赫。

    如今,平西伯府来为家中的嫡长子求娶顾莞华。顾莞华一嫁过去,就是平西伯府的嫡长媳。

    平西伯府的长子丁骁相貌俊朗,允允武,在京城里颇有名气。

    这显然是一门极好的亲事。

    顾莞宁由衷地笑道:“恭喜大姐得此良缘。”

    顾莞宁对平西伯父子都不陌生。当年她逃出京城后,他们父子第一个领兵前来投奔。顾家子弟远在边关,反倒是鞭长莫及。

    顾莞华显然对这门亲事也是极满意的,红着俏脸道:“说起来,还得多谢二妹才是。从二妹和太孙殿下定了亲事之后,到侯府来登门提亲的,门第都比之前高的多。平西伯府这门亲事,是祖母亲自定下的。”

    顾莞琪快人快语:“那一日官媒登门的时候,丁大公子也跟着来了。我们陪着大姐躲在屏风后偷偷瞧了一眼。丁大公子生得俊的很。大姐只见了一回,便念念不忘了。”

    顾莞华羞窘不已:“四妹别胡说。我什么时候念念不忘了……”

    “在我面前,你就提过三回。”顾莞敏毫不客气地拆穿了她:“后来知道祖母应了这门亲事,你欢喜得一夜都没睡。”

    顾莞华俏脸羞成了大红布。

    众姐妹齐齐笑了。

    顾莞宁也笑了起来。

    哪个少女不怀春?丁骁确实生的俊俏。左右要嫁人,嫁一个门第好容貌俊的,自然是幸事。

    至于品性如何,也不必担心。太夫人既是应了这门亲事,想来是细细打听过了。

    她对丁骁前世的妻子,倒是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丁骁从未纳过妾,颇为洁身自好。只冲着这一点,顾莞华嫁过去,也不会受委屈。

    看着顾莞华羞涩中透着喜悦的俏脸,顾莞宁的心情也格外愉悦。

    这一世,因为她的重生,顾家所有人的命运都悄然发生了改变。

    真好!

    ……

    众人就着顾莞华的亲事,津津有味地议论了许久。

    姚若竹一直微笑着坐在一旁,极少出声。众人很自然地就会忽略了她的存在。

    她素来都是这样,习惯了倾听,不喜多嘴多言。和上蹿下跳喜欢语出惊人的吴莲香正好相反。

    顾莞宁笑着看了过去:“姚表妹,你怎么一直都没说话?”

    姚若竹抿唇轻笑:“你们说的话,我都听着呢!”

    顾莞琪挤眉弄眼地笑道:“二姐出嫁了,大姐的亲事也快定下了。等祖母操持完了大姐的亲事,很快就该轮到姚表姐了。”

    姚若竹和顾莞宁同龄,只小了几个月。这个年龄的少女,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终身大事。被打趣几句,也是常有的事。

    姚若竹的反应却有些奇怪,没什么喜色,反而轻声说道:“我已经求过姑祖母了,我不想早早出嫁,等上两三年再说。”

    两三年?

    到那个时候,姚若竹可就十六七岁了。再说亲未免有些迟了吧!

    还是……姚若竹已经有了心仪的少年,只是不便说出口?

    顾莞宁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没来得及细想,就听门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温润声音:“原来诸位姐妹都在。”

    是太孙回来了!

    顾莞宁唇角已经扬了起来,很自然地起身相迎:“你不是和大哥下棋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太孙眸光微闪,深深地看了顾莞宁一眼:“母妃刚才命人给我送了消息,伺候我笔墨的云墨‘不慎’掉进了水井里,差点溺毙。”

第三百八十九章 意外(一)

    于侧妃母子,果然按捺不住动手了!

    顾莞宁和太孙迅速地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面上故意露出惊愕的神情:“好端端地,云墨怎么会掉进水井里?”

    既然是“差点溺毙”,显然是云墨又被救了上来。

    顾莞华等人也被这个消息惊到了,一起看向太孙。

    太孙皱眉,神色凝重地说道:“此事确实令人费解。云墨平日在书房里伺候笔墨,今日不知为何独自去了府中最僻静的一处水井边。又不慎掉落水井里。幸好当时有侍卫经过,听到异样的动静,将云墨救了上来。”

    “来传信的人说,云墨在水井里差点窒息,救上来之后,一直昏迷未醒发着高烧,口中不时呓语,说着“别杀我”之类的话。”

    众少女听了,面色都是一变。

    顾莞宁的神色也瞬间冷凝了下来:“这样看来,云墨不是自己掉下井,是被人有意推下去的。”

    “云墨是殿下身边伺候的宫女,竟有人要暗中谋害她。显然是冲着殿下来的!其心可诛!”

    太孙也皱起眉头,沉声道:“母妃知道此事后,勃然大怒,已经命人彻查此事。让人送信给我,是希望我回府看看。”

    又歉然道:“阿宁,我本打算陪你在侯府住上五日,现在看来,不得不食言提前回府了。”

    顾莞宁当机立断:“我这就命人收拾衣物,立刻回府。”

    丫鬟们动作利索,很快收拾好了衣物。

    顾莞宁和太孙一起去正和堂向太夫人道别。

    “祖母,府里出了这等事,我和殿下不得不回去。”顾莞宁轻声解释:“以后有了闲空,我再回来探望祖母。”

    太孙也是一脸愧疚之色:“以后我陪着阿宁一起回来。”

    太夫人立刻道:“正事要紧,你们快些回府吧!不必惦记着我。”

    小夫妻两个行了一礼之后,便匆匆离开。

    太夫人送两人出府后,回转到正和堂,坐了片刻,越想心中越是难安。命人召了陈夫子前来。

    陈夫子曾伺候太夫人多年,虽然早已被放了奴籍做了夫子,见了太夫人,依旧是往日的习惯,弯腰裣衽行礼:“奴婢见过太夫人。”

    太夫人也没时间纠正她的称呼了,张口就道:“月娘,我有件极为要紧的事要吩咐你。你一旦应下,就得离开侯府。不知你可愿意?”

    月娘是陈夫子的闺名。如今,侯府人人都称呼她一声陈夫子,也只有太夫人会叫她一声月娘。

    陈夫子不假思索地应道:“只要太夫人有所差遣,奴婢去哪儿都愿意。”

    太夫人眉头略略舒展:“好。我没看错人,你果然最是忠心。”不等陈夫子追问,又说道:“我打算让你去宁姐儿身边,贴身保护她的安危。”

    陈夫子讶然抬头,目中流露出急切和忧虑:“二小姐怎么了?莫非太子府里有人欲对她不利?”

    太夫人没有隐瞒,将太子府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叹道:“此事一看就知道是冲着太孙殿下来的。可见太子府的内宅颇不太平。”

    “太子妃手段不够狠辣,宁姐儿虽然聪慧能干,到底年轻了些,又刚嫁进府中不久,对府里的人事都不熟悉。一旦有小人暗中作祟,难免要吃亏。”

    “她身边的几个丫鬟,珊瑚会医术,玲珑身手过人。只是,玲珑那个丫头性子活泼了些,不够沉稳,我思来想去,实在放心不下。想派一个年长一些又沉稳可靠的人到宁姐儿身边,也只有你最合适了。”

    陈夫子年少时就在太夫人身边伺候,身手高强,心性沉稳。

    玲珑到底还年轻,自是远不及陈夫子。

    陈夫子听了事情的始末之后,毫不犹豫地说道:“奴婢回去稍微收拾一下,立刻就去太子府保护二小姐。”

    太夫人欣慰地点点头:“我记得,你儿子季同如今也在宁姐儿手下当差。你去宁姐儿身边,母子两个倒是多了见面的机会。日后让宁姐儿给季同挑一个好媳妇,你就安心在她身边待着吧!”

    半个时辰后。

    太孙和顾莞宁一下马车,立刻就去了雪梅院。

    太子妃的神色难看之极,见了太孙,第一句话就是:“阿诩,周太医也出事了!”

    不出所料!

    于侧妃母子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就雷厉风行,分别冲云墨和周太医同时下了手。

    云墨被骗到水井边推下水井,好在有人一直在暗中盯着云墨,所以及时将云墨救了上来。只可惜,当时离的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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