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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倾城:噬心皇后-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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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久久没有得到这男子的回应,发现这男人又去看风北凝了,风北怡冷哼一声,以表示自己对他的轻蔑与嫌弃。
男子像是没听到似的,并不把她的一言一行放在心上。
很快,那黑衣仆从拿了钱袋回来,而且还拎回了小偷儿。
风北凝接了钱袋,将钱袋递给了风北怡。
风北怡果真将钱袋里的一些碎银子和一张银票都倒了出来,一股脑儿地塞进了这贵公子的手里。轻蔑道:“给你的工钱,拿好了!别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说着,拉起了风北凝就要离开。
雷千琉一皱眉,将风北怡塞给他的银子和银票随手扔到了地上。看都没看风北怡一眼。这要不是在风国境内,且瞧着这俩姑娘都是颇有些身份的人,他准保让人把这不知天高地厚、不会说话儿的讨厌女人给拖下去,拔去了舌头。
但这是在风国,他自然不能随着自己的性子行事。还是把正事儿办成了要紧,没必要因为这一个上不得台面儿的女人,而给自己找麻烦。
“姑娘,这小偷儿怎么办?”上前去问正看着那小偷儿的美人儿。
风北凝见这小偷儿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年轻力壮的,能靠着自己的双手赚钱却不赚,这样的人,自然不能轻饶。
因而看着这小偷儿,说道:“你若是个七老八十的人,我们非但不会对你怎样,反而会送你一些银钱过活。但你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右手有脚,却不靠自己的劳动去赚钱,偏要做这可耻的勾当。若是饶了你,我风国的法纪何在?今日我必要抓了你去送官,让官府关你个一年半载的。”
小偷儿已经连连叩头,哭道:“小姐开恩啊,我真是没办法啊……我家老母亲病了,平日里就我和老母亲二人相依为命,如何能眼见着母亲躺在床上等死啊?我是能去做工赚钱,但老母亲的病,却等不了啊……求姑娘行行好,就饶了我吧!如果我真的被官府抓进去了,我母亲就真的只有等死的份儿了。而且很有可能咽气儿的时候,都没人给收尸啊……”
看到这小偷儿哭得声泪俱下,说得话也是相当凄然,风北怡有些心内不忍,说道:“要不然算了吧。我们别在这儿耽搁太多时间,还是早点儿回去的好。”
风北凝却是一声冷笑,道:“你偷盗还不够,还要拿你的母亲来说事儿,如此咒你的母亲。如今母亲好端端的,健健康康儿的,还能给你洗衣服呢,你却说她要死了,你对得起你身上穿着的这一身干净衣服吗?”
听到风北凝这话,小偷儿愣住了。虽然没敢抬头,但那脸上的表情,明显很是诧异。被风北凝给戳穿了,迅速在脑海中想着接下来的应对之法。
不对啊,他说得花可是半点儿漏洞也没有,之前用过很多次了,百试百灵。这一次到了这么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这里,怎么就不管用了呢?
雷千琉也很是诧异,不知道这美人儿是从哪里看出来的。但显然,从这小偷儿的反应上就可以看出,被她猜中了。这小偷儿真的在撒谎,而且他的母亲真的还在世,真的还能给他洗衣服呢。
“小姐,你可不能这么说话啊……我老母亲如今已经六旬有余,就算没病没痛的,也没有力气给我洗衣服啊。更何况我老母亲现在已经是濒死的人了,你这么说她,不是拿死人开玩笑吗?可是会遭报应的啊……”小偷儿没想到什么更好的法子,就只能死咬住了不改口。
围观的百姓们,看到这小偷儿哭得声泪聚下的,一时也都被迷惑住了,更愿意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不免都对这小偷儿提起了同情来。有人甚至直接向风北凝求情:“一看你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吧?不懂我们寻常百姓的苦。我看他真的听不容易的,您就行行好,放他母亲一条生路吧。”
“是啊,要不是逼到了绝路上,谁愿意做这种丧天良的勾当呢。”
听得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风北凝却是并未慌乱。而是继续看着这小偷儿。
第二百八十九章:天壤之别
“你伸出手来。”风北凝道。
“啊?什么?”小偷儿不解。
“你伸出手来,让大家伙儿看看,我或许就会放了你了。”
小偷儿也不知道风北凝说的是真是假,反正现在大家都是站子他这一边的。估计这小姑娘只是觉得下不来台,想要找一个由头儿吧。
因而很痛快地将手伸了出去,继续装可怜博同情:“姑娘,我知道我有手有脚,做这种事情太不应该,但是我真的没办法啊……只要让我救活了我的老母亲,我愿意将这双手剁了赎罪。”
“哎呦……真可怜哪……”
“是啊,这是怎么说呢,年纪轻轻的,也是怪不容易的。”
百姓们的同情之声是更重了。
但风北凝却是不慌不忙的,用帕子垫着,捏着小偷儿的手掌,举起了他的手:“大家看看,他的指甲里是不是满是淤泥?紧黏在指甲缝儿里的淤泥,不可能是今天刚沾染上的。而且大家看看,他的手掌并不算脏,可见今天他还没碰到什么脏东西呢。所以指甲缝儿里的这些淤泥,一定是他平时不注意洗手、不爱干净,日积月累留下的。”
“我说小姐啊,你没事儿看我的手干什么啊?我老母亲病在床上,我每天要伺候她拉屎撒尿,哪有时间注意洗手啊?我们这些粗糙的小老百姓,怎么能和您这种大户人家的小姐想必哪?我们又没有奴才伺候着,又不能养尊处优的。”
“就是啊,小姑娘,这手有什么问题吗?”
“我看哪,就是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少见多怪!”
在小偷儿的引导下,围观的百姓们已经有不少对风北凝颇为不满的了。
但风北凝却只是一笑,道:“大家再看看这小偷儿的衣裳,这一身灰色的布袍子,已经洗得发白了,身上可是一丁点脏处都没有。若是你们站在我这里,不难闻到,他的衣服上还有皂角的香味儿呢!大家想一想,这小偷儿说他和他的老母亲相依为命,显然是没有娘子的。可他是一个连手都没时间洗干净的大忙人儿,那么这衣裳,谁给他洗的?”
“我……我自己洗的啊!我已经这么惨了,难道还非要让我穿得像个叫花子似的吗?我可以没有体面的衣服,我可以在十一月份就只穿着这么一个单薄的褂子冻着,但是我总得让我自己穿得干干净净儿,别碍人眼吧?难道在你们这些富贵人家的小姐眼里,我们这些穷人,就只能每天脏兮兮的吗?”
这小偷儿狡辩的功夫倒是一流的。但是这一次,人群中没有多少人应和了。
显然都觉得,这么一个指甲缝里是黑色淤泥的人、配上这么一身干净的袍子,的确不合情理。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衣裳是你自己洗的了?”
“当然是我自己洗的,难道我家里还能有奴婢帮忙吗?”
“新洗的吧?不然怎么会有这么浓的皂角味儿呢?”风北凝笑道。
“对,新洗的。怎么着?难道我衣服脏了,就不能洗吗?”小偷儿依旧说得理直气壮。
但也察觉到了情况不妙,因而一直在找机会逃脱。可是这个控制着他的人力实在太大。这人只是一手按着他的肩膀,一脚踩着他跪在地上的的小腿,就让他动弹不得。
“大家都知道,皂角很去污,若是洗这么一身袍子,手指头至少也要在皂角水里揉搓上一刻钟吧?再加上手和衣裳的摩擦,难道手上的淤泥,还去不掉吗?就只是让手泡在皂角水里,一刻钟的功夫,淤泥也散得差不多了吧?怎么还会剩下这么多?”
“所以,这衣服一定不是你自己洗的。而你说你没有娘子,我也不认为像你这样的人,能找到愿意和你过日子的媳妇儿。所以就只有一种可能,这衣裳,是你母亲给你洗的。只有母亲给孩子洗衣服的时候,才会洗得这么用心,一点儿残余的脏东西都没有。”
风北凝说完,沉脸看向这小偷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此时,围观的百姓们,已经由先前的对这小偷儿的同情,变为了指责。
“怎么能这样儿呢?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好,非要出来偷。”
“你说你偷东西也就算了,干嘛还要咒你母亲,说你娘快死了?亏得你娘对你这么好,这么大年纪了还给你洗衣服。”
“这种人,就应该送到官府去,让官老爷好好儿教训一通儿。走走走,咱们一起把他押送到官府去!”
小偷儿一见自己是骗不过去了,但是却也不能进官府。他身上的案子可是太多了,不止这一桩。要是进了官府,少说也得监禁个三五年。
因而看准了时机,忽然全身抽搐,要往地上倒下去。
那个押着他的仆从慌了神儿,下意识地要松开手。
“别松手!就这么拎着他,直接拎到官府去。我敢保证,半路上,他的病就好了!”风北凝道。
随从看了眼自家主子。
雷千琉点点头,示意他照做。
随从便拎着这小偷儿的衣领,另一只手控制着他的手肘,以防他逃跑。在百姓们的引路下,往官府去了。
到了官府,敲了升堂鼓。随从把那真的已经“病好了”的小偷儿扔在大堂上。
岳槐从后堂走出,正要坐在官椅上,问“堂下何人”,还没等屁股挨着椅子呢,便受到了惊吓似的,猛然抬起屁股。然后迅速走下来,走到风北凝和风北怡面前,施礼道:“不知二位公主殿下到来,下官有失远迎,怠慢了两位公主,还望公主莫怪。”
“大人无需多礼,快快请起。我们只是来报案的。”风北凝道。
“是是是……”岳槐忙起身,去审问她们带来的犯人。
风北怡和风北凝笑道:“这位岳大人真是好眼力呢,竟然认出了我们两个的身份来。我怎么不记得他什么时候见过我们呢?”
雷千琉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嫌弃之色。
这时候说这些话,不是有些太不合时宜了么?这可不是摆身份的时候。在这时候,该做的不是弱化她们的身份,让京兆尹以断案为主么?
她这话一说,京兆尹自然还是要围着她们的身份说上几句,弄得大家都尴尬。
“去岁的正月十五花灯节,圣上恩典,邀了百官去未央宫用宴。下官官小位卑,当时只在雨花台外,二位殿下一定没有见过下官。但二位殿下月仪高贵,下官却是有幸见着了,记忆犹新。”岳槐只好先放下了审问犯人,和风北怡客套道。
“远来是去岁的事儿,倒是我们记性不好,忘记了”,风北怡笑道,“大人就只管审案就行,千万不要顾及着我们。该怎么审就怎么审,就当我们不在场就好了。可不要因为他偷的是本公主的东西,就加重了给他的罪责,也不要因为我们在场,怕吓着了我们,就减轻了他该受的责罚。只管自在一些便是。”
“是是……”岳槐连声应道,“下官遵旨。”
但这脑子里,可是愈发的糊涂了。如此一来,可是到底该怎么审呢?
听了风北怡这故作明白,但实际却是把事情越说越难办的话,雷千琉对这位公主,已经厌恶到了极点。
他最讨厌的就是不懂装懂、不聪明装聪明、自恃身份自以为是的女人。好么,这女人却是把所有他讨厌的点全都占上了。
风北凝也觉得风北怡的这一番话说得相当不妥当,但这时候,她也不能再说什么补救之言。说出来,即便是好心宽慰,听在岳槐耳中,也一定像是命令一般,而且还是胡乱的命令。
反正人已经送过来了,她们也没有必要在公堂上等着出结果。还不如现在离开,能让岳槐自在一些。
“怡儿,我们两个也出来有一会儿了,还是快些回去吧。若是回去晚了,许是宫里找得着急了。”
“看过审问再走吧?我倒要看看,这小偷儿还能巧舌如簧地分辨出什么来。”风北怡道。
风北凝低声在她耳边道:“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若是让父皇知道了我们在公堂上和一个小贼的对峙,岂不是要说我们有失体统?”
风北怡点点头,道:“也是,那我们走吧。”
“大人,人已经送来了,大人只管自在审问便是。我们二人这就要回宫去,若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还请大人多多包涵。”
“没什么不妥当的,是下官疏忽了,岂能让公主殿下千金之尊,沾染了公堂上的晦气呢?是下官的不是,请公主殿下赐罪。”岳槐虽说嘴上说着认罪之语,但心里,却是亮堂得很。一听到她们两个要走了,顿时松了口气。
“行了行了,咱们也别互相客套着了。大人留步吧,审案要紧。”风北凝道。
“是。”岳槐便没再客套什么。要是再客套下去,可是啰嗦至极。
雷千琉带着他的随从,也要随着风北凝离开。
“哎……这位公子,请留步,请问公子是……”岳槐叫住了雷千琉。
第二百九十章:远嫁危机
岳槐看雷千琉的衣着打扮和容貌身形儿,对他的身份,已经猜到了几分。但齐人家没有明着挑明身份,他自然要只当做一个与这件案子有关的贵公子来对待,只是稍微客气一些罢了。
“哦,这位公子是帮我们抓贼的人。大人就放他们走吧,我们不想牵累了这两位好人。”风北凝道。
风北怡心内不以为然,但却也并未说什么。既然风北凝自己愿意做好人,她又何必多此一句地找麻烦呢?而且知道了她们两个是公主,显然这两个外地人也不敢对她们再有什么冒犯。
看他们的容貌身形儿,多半是边疆那边的人,粗鲁汉子。
雷国?
风北怡想到雷国,不免多打量了这贵公子和他的仆从两眼。雷国使队可是今天未时就进城了。
难道是……
风北怡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雷千琉,心想这多半是雷国太子无疑。
看来风北凝是要倒霉了。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谁让他们恰好碰上了呢?这倒也是一段机缘。
如果是旁人,如此对风北凝有冒犯之心,她心底里还是颇为为风北凝叫苦的。但若是雷国太子,那就只能助风北凝自求多福了。毕竟风北凝被雷国太子瞧了去,她身上的危机就解除了。
当然,若是风北凝也不用嫁过去,而是找一个宫女儿或是宗室女代嫁,这是最好的结果。她和风北凝虽说从小儿就没停过斗嘴,但毕竟是一起相伴着长大的,她也希望风北凝能过得幸福。
但若她们两个之中,必须要有一个人嫁过去的话,她自然希望这个人是风北凝。
岳槐顺势放了这两人,四人一起出了衙门。风北凝和风北怡走在前头儿,雷千琉带着他的随从跟在后头儿。
其实仔细想一想,风北凝心中,也猜出了这位身形异常健硕的、浓眉剑目的贵公子是谁,多半是雷国的太子雷千琉。
就算不是,也一定是雷国里一个颇为有地位的权贵家的公子。
若非是雷国蛮夷之地的风沙苦寒,以及常年的马背生活,养不出这样体态容貌的健壮男子来。
但猜出来了,却也依旧要装作不知道。
出了府衙,出于礼数,还是向这位贵公子施礼道:“今日多谢公子仗义相助。我姐妹二人还有要事在身,便不能尽地主之谊了。还望公子莫怪。望公子在京都城里的游玩,一切顺利。”
风北凝刻意说了“京都城”,避开了“风国”,故意不把他当做他国来使。
雷千琉却笑道:“公主殿下冰雪聪明,想必已经猜到本宫的身份了吧?”
此时,就算风北凝不想“猜到”,却也不得不“猜到”。因为他已经说了“本宫”。
“原本没猜到,但刚刚既然殿下自称本宫,我也便猜到了。”风北凝道。
风北怡早已经自动退出了这场交谈,靠在大石狮子后头儿,让这件事情和自己无关。
风北凝并不想要和雷千琉多说,此时两人衙门口儿的大石狮子旁,门口儿不远处便是围观的百姓们。因为岳槐说出了她们的公主身份,这些百姓们虽说不敢冒犯,但好奇还是有的。一些难忍好奇的百姓,还是会时不时地看向这边。
风北凝便借机道:“今日我和怡儿实在太招摇,弄得京都城里的百姓都认识偶们了。我看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可不要在这儿被人当猴儿看。”
说着,并未向雷千琉施女子的屈膝之礼,而只是给了他一个点头儿的平礼,笑道:“今日多谢殿下,告辞。”
雷国虽说从未对风国做过什么朝拜之举、更不可能直接认风国做上国。但风国比雷国国力强盛、地大物博,这是事实。所以父皇一直以上国身份自居,她这个做公主的,自然也不能自降了身份。自然还是要以上国公主的身份来待雷千琉。
而且有更重要的一点——她想要让雷千琉觉得她傲慢。
身为一国太子,性子自然骄傲得很。而且对这位雷国太子的性情,她也有所耳闻。所以这样粗鲁暴虐的人,应该是不喜欢傲慢的女子的。
可千万不要被他给瞧上了,不然自己的未来,可是苦不堪言。
但似乎……从现在的情况看来,雷千琉已经对她提起了兴致。
雷千琉见风北凝如此疏远,但却仍旧保持着得体的态度,便也不再纠缠什么。也得体地笑道:“好,公主路上小心。咱们后日未央宫宴再见。”
风北凝点点头,喊了声儿:“怡儿,走了。”
靠在大石狮子后头儿的风北怡,这才出来。
也不看雷千琉,继续保持着她的傲慢。其实她的心里,打得是和风北凝一样陆的算盘。都不想让雷千琉给瞧上。要让雷千琉觉得她傲慢惹人嫌。
不同的只是,她已经惹了雷千琉的嫌。只是她自己并没有察觉到。
两人往北宫门走,都是心事重重的,仍旧谁也不说话。
风北依怡觉得,这一次的事儿,的确是她连累了风北凝,所以风北凝不说什么,她便也别再提起今天的事儿了吧。
风北凝则是想着,那雷国太子说的,“未央宫宴见”,明显是有深意的。
忧心忡忡地,只想着宁可让人觉得她太拿她自己当回事儿、太自作多情了,也不能大意冒险。
两人都有心事,脚步自然也就快了些。急匆匆地进了北宫门,往自己的宫里去了。
风北凝原本是想要回自己宫里的,但是半路却改变了主意。觉得这事儿片刻也耽搁不得,一定要尽快找母妃商量,把今天的事情如数告诉给母妃。或许还能赶在未央宫宴前,让母妃到父皇那边周旋一番,可别让她真的嫁给雷千琉。
雷千琉这一次是以娶妻为目的来风国的,而在风国中,她是两个公主里最正统、身份最尊贵的那一个。即便没有今天的事儿,她也是雷千琉此番求亲的不二人选吧?
更何况,再有了今天的相遇呢?
那雷千琉应该是个急性子,若是在未央宫宴上就提起,她该如何是好?难道还能在父皇和皇后都在场的时候,当场拒绝么?
原本皇后就看他们漪澜宫不顺眼,找着了机会,还不往死里害他们么?
一路急匆匆地到了漪澜宫,见了自己的母妃。一字儿不落地和自己的母妃说了今天在集市上的事儿。自然也包括风北怡对姬侍郎的心思。
皇贵妃听了自己女儿的这一番话,已是眉头紧锁……
原本她就担心,皇上有用女儿去和亲的意思,如今又有了这一番际遇,只怕那雷国太子,是真的看上凝儿了。
皱眉道:“好端端的,和她跑出宫去做什么?那是个不懂事儿的,你却也跟着她胡闹!”
风北凝知道母亲是担心她,因而面对母亲的责怪,就只是垂首听着,不敢解释分毫。
责怪了自己的女儿几句,皇贵妃的心里却也有些不落忍儿。语气更为和缓了些,道:“对这事儿,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母亲就是拼了这条命去,也绝对不会让你远嫁到雷国那蛮夷之地去的。”
“女儿也不想让母亲太过为难,咱们只是防范着罢了。若父皇那边太过坚决……母妃千万不要为了女儿,而惹怒了父皇。”
皇贵妃笑道:“傻孩子,母妃哪有那么傻呢?行事自然是有分寸的。更何况如今母妃在你父皇那里,还是说得上话儿的。放心吧,就算你父皇心有不悦,也绝对不会责怪母妃。”
“刚刚李公公来传,说是你父皇今晚要到漪澜宫里用膳。刚刚你三哥进宫禀报了接待雷国太子的事儿,你三哥办事稳妥,一定让你父皇很满意。等下你父皇过来,想必心情儿也不错。母妃就趁着今晚和她说,你先回宫去,若是你父皇今晚留宿在漪澜宫,母妃便明天给你回话儿。若是你父皇今晚不留在这儿,你父皇一走,母妃就派人去传你。”
皇贵妃平平稳稳地安排着,尽量掩饰着自己眼中的、对女儿的担忧。
母亲就是自己的主心骨,什么事情和母亲说一说、有了母亲的承诺,风北凝的心里,就安定了大半。
瞧着时辰,父皇也快过来了,她若留在这里,难免会影响到母妃和父皇的谈话,因而起身告辞。
也是压下了自己眼中的担忧,不愿意让母妃看到。她担忧的,是怕母妃因为此事而惹着了父皇。
如今母妃虽然恩宠不衰,但这后宫中的美人儿,一茬接着一茬儿的,母妃到底是上了些年岁的,这恩宠,到底能维持多久呢,谁也说不准。
一入皇家,这一世,注定是与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安稳无缘了。
所以无论如何,她不能远嫁到雷国皇室去。
惟愿父皇还能些许念及着和母妃多年来的情意吧……
至于父皇对儿女的亲情,她是不奢望的。
平日里父皇虽也宠她,但却并不代表她有什么特别的。就只是她听话的时候,父皇当做一个可人疼的小猫小狗儿罢了。若是不听话,随时可以丢弃。
这高高沉沉的未央宫啊……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这未央宫里所有的一切,都高不过、重不过这未央宫本身所代表的,巍峨的皇权。
第二百九十一章:伴君之慧
风北凝走后不多时,皇上便到了。皇贵妃面有愁容,听到皇上驾到,却也并未收敛,反而让脸上的这一番愁容更加重了几许。
垂首快步迎到漪澜宫院子里的正中,迎上了皇上,施礼道:“臣妾给陛下请安。”
声音也是相当失落。
“爱妃,怎么身体不舒服么?”皇上低头问她。
皇上年过四十,却是体魄健朗,并未因常年养尊处优而现出贵族中年男子的肥胖富态来,也并不是那只瞧上一眼就能让人看出纵欲之相的昏君。而是眉清目明,王者之气被这一身的明黄色烘托着,刻在了骨子里、印在了面容上。
常年身处高位带来的这股子融入血脉里的威严,映在眼中的神态上,使人望而生畏。但若稍稍细细看去,他的眼神,也并非全然是沉冷威严,在这沉冷威严之下,有着仿若能看透一切的通透清明。
皇贵妃伴驾多年,对皇上的脾气自然是有些了解的。知道若是委婉了来说,找什么了大义的由头儿,未免显得有些虚假。皇上最讨厌的,就是后宫之人的虚与委蛇。
她之所以能在这么多年来一直保持恩宠不衰,就是因为在皇上面前,她是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藏着掖着。当然,这也只不过是让皇上看起来如此罢了。
在这后宫里,人人都敬着他、怕着他、盼着他,但却也人人都算计着他。愚蠢的女人,一旦做了什么算计,一眼便能让人看出来,有时候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便自此失了恩宠。而有的女人呢,自己想要的,最终都得到了,但却能落得一个“坦荡”的好名声。
在这后宫里,她虽说算不得最聪明的,但却从未因为什么事情惹恼过皇上。
皇上圣明,从不因一个女人行事太过稳妥而诟病她有城府。他是一个圣明的君王,所以并不排斥有城府的女人。他要的,只是这女人的城府别用来算计他。
所以但凡是自己想要提出什么要求,多数情况下,她都是直接说。
皇上这么问,沈瑶敏只是摇头笑笑,笑得相当苦涩勉强。
皇上便没再问什么,阔步进了屋,李忠贵自门口儿而止,在门口儿侍立着。沈瑶敏随着皇上进了漪澜宫正屋,遣退了宫里服侍的宫女儿。屋子里只剩下皇上和她自己的时候,沈瑶敏扑通跪在地上,叩首道:“臣妾斗胆,想要求陛下一件事儿。”
她特意遣散了服侍的人,皇上就知道她是有话要说。并未有什么意外,只是随意往里屋走,边说道:“你进来说话。”
沈瑶敏听命起身,跟着皇上到里屋寝房去。皇上在靠窗的摇椅上坐下,问道:“你要求朕什么事儿?”
皇贵妃再次跪地,叩首道:“臣妾不懂事,想求陛下体谅下臣妾的私心。臣妾也知道,求陛下体谅臣妾,便是臣妾自己不懂得体谅陛下。但臣妾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凝儿便如臣妾的心头之肉一般,臣妾真的不忍心让她嫁到那蛮荒之地去。”
皇上了然:“原来是和亲的事儿。朕还未亲眼见到雷国太子,这和亲一事,并没有最终定下来。你是急得太早了。快起来,别因这未到的事儿而瞎操心。”
果然,听到皇贵妃这么直截了当的说,皇上非但没有什么恼怒之意,反而很有耐心。
皇贵妃并未执意跪着,而是应声起身,缓步到皇上面前去。蹲下来,给皇上揉腿,边平复了心绪似的,和缓道:“可是……今儿发生了一件事儿,让臣妾不得不担忧。”
乏累了一天,到了漪澜宫里,原本就想着要好好儿歇一歇。瑶敏按揉的手法独特,很能解乏儿。皇上有意让身子放松下来,整个人舒舒服服地靠在摇椅上,闭着眼睛,声音缓慢:“什么事儿?”
皇贵妃的手法儿愈发地轻柔了,缓缓揉捏了一阵儿,方道:“凝儿刚走。”
“嗯。”皇上应了一声儿,以示听到了。
“这丫头也是太顽劣了些,是臣妾平日里疏于管教……”皇贵妃缓缓道,“下午怡儿拉着她到集市上去转,两人正在集市上好端端地走着,却被一个小贼给盯上了。怡儿走在外头儿,那小贼好下手,拽了怡儿的钱袋去。”
“说起来,怡儿的钱袋里,也不过是一些碎银子和一张银票,没什么要紧的东西。只是被那小贼给吓着了,这才喊了一声儿,让那小贼站住。原本也就是喝他一声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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