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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倾城:噬心皇后-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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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就不应该应了太子的邀,既然来了,少不了要两耳不闻周边事,只顾面前酒与餐了。

    容菀汐也觉得,这一饭吃得实在太尴尬了些。太子带着秦颖月来,宸王心里不舒服;宸王带着她来,太子又是这般冷嘲热讽、翎哥哥心里也不舒服;宸王带了卢采曦来,秦颖月的心里,一定也是不舒服的。这一顿晚膳吃的,当真无趣得很呢,倒是快些散场的好。

    只是宸王说的好戏还没开场呢,少不了要再煎熬一阵子。

    秦颖月似乎并不注意宸王带来的这个和她容貌有些相似的人,没有丝毫不舒坦的。就只是专心给太子夹菜添酒而已。但容菀汐觉得,宸王的目的还是达到了的。

    卢采曦出现在这里,太子既会有些许得意,觉得老三只能可怜兮兮的找一个替代品,而正主儿在他这儿呢;但心里也会有些不舒服,担心秦颖月见了,会感念于宸王的痴情。

    只要太子有所怀疑,秦颖月就是不舒坦的。当然,宸王的目的,并非是让秦颖月不舒坦,而是要让秦颖月意识到他的一片心意。准确的说,就只是让太子和秦颖月之间出现裂痕而已。

    这一次,宸王可是当局者迷了。其实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太子和秦颖月之间,原本也未见得有多亲近,又何来裂痕之说?太子这样的人,对哪个女人能是交心的?

    还不如宸王呢!至少虽说宸王不喜欢她,但却和她坦然相处、君子之交,太子能做到么?在太子那里,女人就只有“用的”和“利用的”之分。

    在宸王心里,秦颖月一定是个足以迷倒众生的女子。秦颖月把他迷得团团转,他自然而然的,也就认为他大哥也是极喜欢的。哎……他是把他家的月儿想得太好了。其实秦颖月对太子,也未尝会有真感情。原本这两人之间的感情就不牢固,他何必特意费心来挑拨?这事儿做的,倒是个小丑儿一般。

    但这小丑儿此时却悠然得很,并未意识到自己在出丑。和他的两个哥哥谈天说地的,神采奕奕。

    卢采曦的存在,也给了她一个好处。那就是,她不用当着翎哥哥的面儿给宸王添酒布菜了,自有人愿意做这事儿。

    酒过三巡,宸王说的“好戏”,总算开始了……

    雅间儿外,有人敲了敲雕花木门。并不是小二的声音,而是程大志的声音:“陆殿下?”

    “进来。”宸王向门外喊了一声。

    他们所在的,是清风伴酒里最大的雅间儿,屋子里是极其宽敞的。所以程大志带来了五个人,也不觉得有多拥挤。

    这五个人都是江湖打扮,但此时瞧着他们的样子,倒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似的。五个人,居然就这么乖乖地跟着程大志,任由程大志像是栓流放的囚犯一般,将他们用铁链子连在一起。

    “三弟,这是你的人?”太子上下打量了这些人一眼。

    “抓人的那个,是我手下的人,其他人,自然是猎物。”宸王含笑道。

    原本酒宴正酣,但此时,这几人的出现,可是让在座之人都清醒了。除了太子和宸王之外,所有人似乎瞬间变成了哑巴。

    “大哥认识他们吗?”宸王直接问道。

    太子诧异道:“三弟,你这话何意?这些人一看就是江湖打扮,而且还是被你抓着了的,想必是犯事儿了吧?为兄从不和江湖草莽打交道,岂会认识这些人?”

    “是吗……呵呵……既然如此,弟弟可就放心了。”宸王道。

    宸王说了放心,太子可是不放心了。

    “好不容易见着二弟一回,本宫心里欢喜,请两位弟弟到这淮安城里最好的酒楼吃酒。只以为是咱们兄弟三人乐乐呵呵的叙叙旧、亲近亲近,可是三弟你忽然让这些外人进来,是何意?还用铁链子拴着、用人押着,难道把这里当成了公堂?”太子虽然是笑着的,但是声音已经很不悦了。

    宸王道:“也正因为体谅到了大哥的一番心意,弟弟才临时变了主意,让大志将这些人送到这里来,而不是送到公堂上去。大哥,他们说的话,弟弟是不相信的。”

    “哦?他们到底做了何事?说了何话?为什么三弟非要将这些不相干的人,与本宫扯上关系?”

第一百六十九章:太子之苦

    宸王直截了当的说道:“弟弟在路上遇到了行刺,这些人还有同伙儿,被弟弟抓住了。但是弟弟又故意放了他们。派人一路跟着,大哥猜一猜,这些人去了哪儿?”

    “哪儿?”太子仍旧是微笑着的。虽然问了一句,但那表情,却好像事不关己一般。

    “他们是江湖中的一个宗派,风元山庄的人。弟弟的侍卫追过去了,发现风元山庄的庄主,去镇国公府复命。”

    宸王如实说着,十分坦荡。但容菀汐听着,未免有些担忧。

    宸王和太子这般挑明了做什么?就现如今的局势而言,他们是不应该和太子、和镇国公府直接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的。还是大家都装糊涂,表面上和和气气的比较好。

    而且宸王为什么要把这些人带到酒楼里来?直接送去府衙,不是更好一些?

    宸王这一步棋走的,容菀汐有些看糊涂了。

    其是宸王原本也是打算直接送到府衙里去的。但是因为翎王的出现,再加上太子自从见到他之后的反应,让他决定,先和太子摊牌。

    其实将这一层窗户纸和太子捅破了,却并不等于和镇国公府也捅破了。因为自从见到太子到现在,他可以断定,太子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所以他采取的,便是兄弟之间的处理法子。

    这么做,倒并非是为了给太子看,而是为了给那四个在暗处的净尘司公公看。

    若是先让这些人过来见太子,见了太子之后,没有将人送到官府去,那么传到父皇耳中,自然认为这事儿是太子做的,但他们兄弟之间已经解决了;若是太子不管此事,任由他把人扭送到官府,传到父皇耳中,父皇还是会赞许他顾及兄弟情义。

    所以这临时变主意,倒并非是草率之举,而是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法子。

    是为了让父皇看到他的一个好儿,也是基于他和大哥的血脉亲情。还有,是要告诉二哥……风云已起,他的命,已经拴在了裤腰带上。让二哥莫要再沉迷于儿女私情,还是警醒起来的好。一旦这纷争已起,所有的皇子,都是无法做到置身事外的。

    所以将真相这般坦荡的告诉给大哥、说给二哥,并非是坏事。

    太子听后,显然是颇为震惊的。而因为这件事情的确与他无关。这番震惊,他自然也是必须要表露出来的。

    “三弟,你的话可当真?这事儿可玩笑不得。”太子郑重道。

    “当不当真,大哥心里头儿应该是清楚的吧?”宸王面带微笑,悠闲地靠在椅子上,但神情却是并不悠闲:“大哥,我相信这事情和大哥无关,所以才并未直接将这些人扭送官府,而是要把他们带来,由大哥定夺。”

    “大哥,我确定大哥是不可能做出这种残害手足之事的。正如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做害大哥性命之事一样……大哥,我愿意信你。所以这些人,只要大哥你一句话,弟弟立刻放了。”宸王说得很是痛快,也很用情。

    太子沉默了半晌……

    毕竟是亲兄弟,虽说皇家亲情凉薄,他们这些亲兄弟之间,从小儿就没有纯粹的亲情在,但是他的确从没有想过要害老三的性命。老三的这一番话,的确说到他的心坎儿里去了 。

    但却也不能因此而完全相信老三,犯了糊涂。

    如今老三已经把人送到他们面前来了,看起来,最好的解决方式自然是——向老三求情,让老三直接放了这些人。 毕竟外祖父家遭难,他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但如果他真的这么做的话,可就等于被老三给吓唬住了。

    老三抓了这些人来,红口白牙的说这些人在路上暗杀了他,可有证据?这些人越是供出镇国公府来,就越反而有栽赃的嫌疑。所以……其实让这些人去官府,也未必能定了镇国公府的罪。而且只有送到官府去,才能摘清自己的干系。

    若是他说情,让老三放了此人,在老二面前,可就等于承认了他和这事脱不了干系,且一心护着镇国公府。这事若是由老二这个局外人传到父皇耳中,或是由其他什么途径传到父皇耳中、由二哥作证,他的路也就算走完了。

    老三这是用好听的话给他下套儿呢,他岂能钻进去?

    因而在沉默了半晌之后,连多问了一句都不曾,就对宸王道:“既然老三你说,这些人是在路上欲害你性命的,那可是罪大恶极。就是三弟你嫌麻烦不愿意追究本宫都是不能放过他们的,必要查出那指使之人来才行!”

    “二弟,三弟,本宫瞧着,咱们的酒也吃的差不多了。如此也就别耽搁了,本宫和两位弟弟一起,亲自把这些胆大包天的匪徒送到官府去,让蔡卿好好审一审,如何?”

    太子问了“如何”,却已经直接表态起身。

    宸王十足好弟弟一般,听话道:“弟弟听大哥的,单凭大哥做主。”

    太子点点头,仍旧是看也不看那些人一眼,阔步而出。

    屋内安静得可以,翎王随着太子而出,容菀汐和宸王紧随其后。随即,屋里的其他人也跟了上来。

    他们一行人押着那五个手腕上拴着铁链子的江湖匪徒在夜晚的集市中走着,是极其显眼的。

    夏夜里的淮安城很热闹,未到戌时,集市上打着灯笼摆夜市的小贩儿和大开着店门的商家、饭后出来闲逛的行人们,将这条繁华的十里长街,弄成了如白昼无异的模样。

    人群中,有四个普通百姓打扮的中年男子,随着人群跟着他们,看起来像是要去府衙里看热闹似的。

    太子一路无话,心情儿是很沉重的。并非是因为这一番审讯可能给他带来的麻烦,而是……他真的相信这事是外祖家做的。

    老三虽说诡计多端,但也十足谨慎。故意制造这种事情来坏他的名声,虽说也是一个坑他的绝佳办法,但真事都未见得会做到十分周全的后续布局,又何况是假的?

    老三此行,主要是为了监督他治理三淮河道,想要抓他的把柄,直接从河道之事上入手不就得了?何必自己做出这样横生枝节的事情来?搞不好是会弄巧成拙的。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老三并不是自大的人,他不会自己给自己去找这个闪失的机会。于老三而言,此行还是稳稳妥妥的,对他更有利。

    但如果这事儿真的发生了,老三也不可能好脾气地帮他、帮镇国公府掩盖住。毕竟老三不是菩萨心肠,而且也没有那么胆小怕事。

    其实就算没有这一番考虑,这事在老三刚说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相信了。完全是下意识的相信。

    外祖父行事,从来都是心狠手辣。母后就是因为继承了外祖父的这一性格,才会把后宫治理得经井井有条。

    而且“防患于未然”,一直都是母后治理后宫秉承的准则,也是外祖家的行事风格。

    这次外祖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出发点,就是“防患于未然”。等老三的羽翼丰满了、势力做大了,他们再想用这样简单的方法害死老三,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且不说事情能不能成就说事成之后的逃脱,就是一个很不好办的大问题。

    但现在行事却是不同。局势未明,父皇那里,一时也分不清是周家先下手害宸王,还是宸王先下手害周家。所以就算有人咬着,父皇也未必会十足相信。父皇自己都不是十足相信,又怎么可能拿这事儿大做文章?不怕不能服众吗?

    所以这事儿,多半只是在给镇国公府招来一些无关紧要的议论之后,就不了了之。

    外祖家的算盘打得叮当响,可谓成事大喜、不成无害。可他们唯独漏算了一点,那就是——他。

    他是太子,外祖父家做这些事,自然是打着要为他稳固太子之位的幌子,可这些事儿,竟然连知会他一声儿都不曾。在外祖父眼里,他这个太子,就是这么的关紧要。很多事情他都不必去问、不必知道,就只是听话办事就行了。

    到底是谁辅佐谁?到底是谁听命于谁呢?

    这种暗杀当朝王爷的大事儿,外祖家竟然这般擅自行动,到底要置他于何处呢?

    太子心内很憋闷,但这憋闷,却也是找不到一条宣泄的出口的。

    外祖父做事,不是事事都让他知道,但是在父皇面前、在群臣眼中,不管是哪一件事情败了,他都是脱不了干系的。

    如今这个太子做的,就好像是在悬崖边儿上行走。不仅仅要提防悬崖下的人把他拉下去、以爬上去占据他的位置,还要防止在身旁保护着自己的这些人,哪一个动作不慎,直接把他给推下去了!

    而且还由不得他不要这些保护。如果不要这些保护,他或许会死得更快。那些人就不是失手将他推下去那么简单了,而是有意将他推下去。

    前有狼后有虎,将他夹在中间,一丁点儿活动手脚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大气儿不敢出。

    到了府衙外,程大志敲响了府衙门前的报案大鼓……

第一百七十章:我心不变

    虽已入夜,但风国吏治还算清明,只要是有紧急的案件,都可以深夜击鼓。只是平日里不太有人敢这么做罢了。若是大人们断定你这不是紧急之事,这夜里被折腾着升堂的怒气,少不了都要撒在你身上。

    但程大志是不用怕的,身后站着自家的王爷主子,有人给撑腰啊。

    “什么事?”府衙大门已关,出来的是一个询问的跑腿儿小衙役,想必是留在府衙守夜的。

    “宸王府上护卫统领程大志,有要案禀报。劳烦兄弟去通传一声儿?”

    “啊?”小衙役看了程大志一眼,又借着路上灯笼的光芒看了眼宸王和太子……

    吓得忙大开了府衙的大门,跪地请安道:“小的见过二位殿下。二位殿下里面请。”

    因着翎王昨日是直接到蔡升府上的,并未从府衙进入,这个小衙役并不认识翎王。

    “爱姬,你先回蔡大人的家宅去,这升堂问案的事情,你是不宜搀和的。”太子吩咐道。

    说话时,看了容菀汐一眼。这话显然也是点拨宸王的。

    “菀汐,你也带着采曦回去。本王处理了这事儿,稍后便回。”

    “是。”容菀汐应了一声儿。

    翎王见此,道:“既然是大哥和三弟将这些人扭送到官府来、由蔡大人审理,我在这里是没什么用处的,也回去了。”

    说着,向宸王和翎王一点头,随着容菀汐往蔡府大门去了。

    太子看了宸王一眼:“三弟,但愿蔡大人审案能快一点,不然你这脑袋……”

    太子指了指宸王的头顶,又指了指从墙边逸出来的青柳枝:“和它一个颜色。”

    “借大哥吉言,我觉得生机勃勃,挺好的。”宸王朗笑着,阔步进了府衙。

    蔡升听到有人夜敲喊冤鼓,忙穿戴好官府官靴,往衙门里来。

    淮安府在他的治理下,风调雨顺、百姓安乐,已经三年没有人夜敲报案鼓了。上一次,还是潘家寡妇被杀,她那被人糟蹋的傻闺女,光着身子疯疯癫癫地跑来报案。那是三年前的事儿了。

    那日的情形,现在想想,都觉得心里难受得很哪。

    虽说他处理及时,将那隔壁家的屠户抓了来,判了死刑。但一个不留神,那傻闺女,就在她娘亲的尸体旁,撞墙自尽了……

    “哎……”蔡升叹了一声。

    他为官的目的,就是想要让百姓们都能得以安居乐业,家家和和美美的。但却还是在他在任的第二年,发生了这样的事儿。这事虽然不是他一手造成的,但还是与他对百姓们教化不善,脱不开干系。

    “大人,来报案的人,是宸王殿下府上的侍卫统领程大志。程统领带着五个用铁链子拴着手脚的人,太子殿下和宸王殿下也一并跟了来。看来是大事儿呢。”

    “让人去叫主簿了没有?准备升堂。”蔡升道。

    “已经让人去叫了。”

    蔡升和衙役一前一后的,急匆匆地到了府衙,从公堂后门儿进入,到得堂上。

    见一个魁梧的中年男子立于堂下,身后是五个被押着的,江湖草莽打扮的人。太子和宸王站在一旁,都是负手而立,面色平静。

    “太子殿下,请上坐。”蔡升让了一让,哪里敢坐?自然是要把这位置让给太子的。

    太子摆摆手,道:“本宫只是负责将这些人扭送过来而已,等下大人开堂审理了,本宫是要去外头回避的。”

    “这……”蔡升不解,“太子殿下有何需要回避之处?”

    “呵呵……”太子道,“大人且问一问吧,问一下就明白了。”

    “大哥,我看你还是不要回避了。反正这事儿和大哥也没有关系。弟弟信得过大哥。”宸王笑道。

    太子笑笑,不再说什么。

    主簿忙着跑来,四个守夜的衙役也已经准备好了。唱了一声:“威武……”

    太子不敢坐,蔡升却也不敢坐,又让宸王:“宸王殿下?”

    “本王也是过来听听而已,审案是不会的。蔡大人,审案吧,别让来让去的了。”宸王道。

    蔡升只好尴尬笑笑,但却也不敢坐。倒是岳槐采取的方式相同,也是下堂来,在这几人身前转悠,打量着他们。

    太子向宸王笑道:“三弟,人,本宫已经帮你扭送过来了。本宫院子里还有些事儿,先回去。你在这里陪着蔡大人审案。”

    “蔡大人,秉公审理便是。”太子又吩咐了蔡升一声儿。

    “是。”蔡升只好恭敬应道。

    但心里已经直打鼓了。心想太子殿下这般回避,这案子,该不会是和太子殿下有些牵扯吧?

    宸王殿下府上的护卫总领送来的犯人、太子殿下要回避……难道说,这些人是太子殿下派来的不成?

    “哎?大哥……”

    宸王叫了太子一声儿,但是太子已经阔步迈出府衙了。

    宸王笑笑,也不为难他。既然他要避嫌,成全他也无妨。反正太子也是有其他途径能打听到的。

    “殿下……这……”蔡升看向宸王。

    “无妨,大人你就只管秉公审理就是。”宸王道。

    说完,转身就出了公堂向往蔡府家宅那边的太子喊道:“大哥,等等我啊……”

    “哎……殿下……殿……”蔡升追了出来,追到门口儿才停下。

    摇摇头,在心里暗叹了一声儿,自己审案去了。

    “这可是和三弟的性命相关的事情,三弟何须避嫌?”

    “不是故意要避嫌,这不是怕大哥你自己一个人回去无聊么?”宸王笑道。

    “呵呵……三弟何必这般谨慎?其实是没必要的。”太子忽略了宸王的玩笑之言。

    他这个三弟啊,城府深得很。十句话里面,都找不出一句正经的来。你只有从他做的事情上,才能揣摩出他的意思。而有时候,甚至于连从他做的事情上,都揣摩不出个所以然来。

    蔡府西宅,小溪外的一片柳林前。

    容菀汐看着这涓涓溪水,半晌,淡淡道:“翎哥哥,我觉得……蔡小姐挺好的,是做你王妃的最佳人选。”

    “汐儿!”翎王上前一步,将她的身子强行扳了过来,“我已经和你解释过了,我是为了拒绝她才来的!我知道,只要老师在朝中一天,你就不可能和我走。但……你要相信我。”

    她当然知道,他是为了拒绝蔡妙容而来。

    也是为了他们的约定而来。

    可如今已经物是人非,他来守约,她已经不敢应下了。

    容菀汐垂着头,不敢看他。

    因为她知道,自己无法对他做到漠然。背对着他的时候,她可以冷静地、淡然地说话,可面对着他的时候,她做不到。

    当他说要一起回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一定要叫住她说些什么。所以只说肚子不舒服,一路带着卢采曦快走。

    翎哥哥也的确看出了她不想要交谈的意思,但不知怎的,却还是吹响了骨哨儿。三长三短,那是他们的暗号。

    这骨哨,是他用杀死的那头狼的指骨做的。

    他说过,汐儿,我会永远保护你。我要让你知道,有我在的地方,就是安全的。

    是啊……有他在的地方,很安全。

    可是他不在的时候呢?

    骨哨一阵阵响起,容菀汐终究还是不忍,出来和他相见了。

    他的第一句话便是:“汐儿,你信我,我绝对不会娶妻。我是来拒绝蔡家小姐的。”

    “汐儿,你看着我。”翎王抓着她的肩膀,命令道。

    容菀汐并未抬头,而是别过头去:“殿下,如果没有别的事,妾身还是回去吧。免得我家殿下误会。”

    翎王看了她半晌,双手缓缓地垂了下来,有些颓然……

    “汐儿,你怨我了、恨我了,是吗?”

    我怎么会恨你呢?怎么会怨你呢?何出此言?

    可容菀汐却没有问出口。

    “汐儿,我知大婚那日,我来迟了。我知你怪我不该当街抢亲,坏你的名声、让你为难……我已后悔了。”

    原来,他说的是这事儿。

    他说的这些,就只能让她更心疼他、更觉得对不住他而已,岂能怨他、恨他呢?

    容菀汐很想要说冷静的话,很想要再劝说他娶蔡家小姐。但她是说不出口的。

    “汐儿,我说过,你十七岁生辰的时候……”

    “二哥!”忽然,溪水中,有人正在矮矮的小桥上走过来。

    是宸王和太子。

    太子在前,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宸王在后,竟像是没事儿人一般,向他们招手示意。

    “二哥,你们等我们干什么?幸亏我们回来的早,不然可是要等到一个时辰之后了。”宸王笑道。

    “呵呵……”太子实在忍不住了,回身道,“三弟啊,不得不说,你的容忍力是真强悍哪!我都替你臊得慌了,你还在这儿为人找补呢?我是说你善良啊,还是说你傻?”

    老三当然不傻,所以才让人觉得不仅可笑、还很可恨。

    你二哥正打算给你扣绿帽子呢,为了拉拢他,你竟然这般窝囊。三弟啊,你可真能豁得出去啊!要是哪日你二哥以占有你的王妃为交换才能为你出兵,你是不是要帮着他们偷情啊?

    “太子殿下……”容菀汐向太子施了一礼。

第一百七十一章:见了散了

    太子点点头,颇有派头儿。

    “我家殿下心如明镜,因自信而信人,所以坦荡。唯有这般胸怀,才是顶天立地的真男人。非凡夫俗子所能及。”容菀汐缓缓道来,语气却很坚定。

    她不想因自己的事儿,而让宸王受到太子的羞辱。

    所以是否太冒进了些,此时她是不在乎的。该说的话,她要说。

    说话间,太子已经走出小溪,到了容菀汐的面前来。完全不在乎宸王和翎王还在场,就低着头,近距离的看着她……此时他的脸,与容菀汐的脸,只有一拳的距离而已。

    但容菀汐却仍旧是面色很平静的,稳稳保持着屈膝施礼的姿势。

    “你是说,本宫是凡夫俗子?”

    “殿下,您想多了,妾身并无此意。”容菀汐含笑,平稳的回道。

    “睁着眼睛说瞎话啊……容菀汐,你既然有本事讥讽本宫,为何不敢承认?”

    “若殿下认为妾身的话是在讥讽您,就说明,其实您自己的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不然为何会把那本应不相干的四个字,联系到您自己的身上呢?”

    容菀汐说着,再施了一礼:“妾身冒犯,还望殿下恕罪。但想来殿下是潜龙之身,是绝对不会和妾身一般计较的。”

    “呵呵……”太子冷笑一声起身,笑道,“你是堵本宫的话呢?容菀汐,这一阵子不见,你胆量长了不少啊?胆量长了,你的脑子却有些不够用了。若是从前,你岂敢这般明着讥讽本宫?就是对本宫最恨极的时候,也还是端着几分敬重的。”

    太子说着,看了面前的翎王、和身旁的宸王一眼:“还是说,你的脑子其实还是够用的,只是因为在意这里的某一人,乱了你的心绪,你急于维护他?”

    这话,是说给翎王听的。

    “大哥,你闹够了没有?”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

    却是宸王。

    容菀汐有些诧异。

    又不是什么生死对决的时刻,宸王何必和太子这么拉下脸来?

    即便是在太子摆鸿门宴陷害他之后,他见到太子,也是笑得一如往日、哥俩好儿似的。

    “菀汐,我们回房。”

    宸王和太子说完这一句,就拉起了容菀汐的手,很平静的说道。又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但声音,到底还是比往常郑重了几许。

    太子指了指自己,看向翎王,又看了眼宸王拉着容菀汐的手……

    “呵呵……哎……”太子笑笑,颇有深意地拍了拍翎王的肩膀。

    此时,翎王看着被宸王拉走的容菀汐,已经怔住了……

    她就这么和三弟走了,连回头看他一眼都不曾。

    那一晚,红灯笼的光芒之中,隐约间,她还是回身看过他的。

    太子的话虽说讨人厌,但说的却也是实情。

    汐儿绝不是这般没有思量,会如此直白的讥讽太子之人。诱发这一切的,就只是太子的那一句话。因为太子嘲笑三弟,所以汐儿恼了。

    汐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的心,真的变了么?

    太子笑着走了,翎王轻叹了一声,也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回到房中,容菀汐才反应过来,将自己的手,从宸王的手中抽了出来。垂首淡淡道:“多谢殿下为妾身解围。还有……因为妾身,而让殿下受到了太子殿下的嘲讽,妾身心里很过意不去。向殿下赔罪。”

    容菀汐说着,要屈膝向宸王行礼。

    宸王忙扶住了她,声音依旧有些郑重:“本王从不在意这些闲话。日后不管他讥讽什么,菀汐,你都不要为本王冒险。”

    容菀汐顺着他的手直起了身子,但却并未点头。而是道:“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冒险之事。”

    “妾身可和殿下讲过,在江湖中的时候,对付华少晖的事儿?”容菀汐抬头,随意笑道。

    不想要把气氛搞得太郑重了。不知怎的,一旦郑重起来,她总觉得,宸王竟像是有些深情似的。

    但这一定只是自己的错觉。只是因为宸王平日里嘻嘻哈哈的让她习惯了,偶尔郑重一下,让她适应不了而已。

    “萧河和本王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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