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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倾城:噬心皇后-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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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太师父向来宽和,若你们真有重病,生死攸关,我们自然不会怪罪你们的心急之举。如今新规矩是到后山外铜雀村的雪神庙中,我们有弟子在那边接待。若见的确是难以医治之症,便会带人前来无量山医治。几位若有心求医,便去铜雀镇吧。从初一时起,每隔五日我们会去一次。”

    皇上觉得他这一番话说得有些蹊跷……好像是在给他们指点似的。

    可是回身看了一下马车里的人,觉得若是再带他们绕到后山去,指不定路上要出什么乱子呢。因而道:“我们的确是有病人想要求见无崖子老前辈,只是病人一路走到这儿,可是再没有力气往前走了。只怕人还没到,就已经死在路上了。我们是外地人,是在不知咱们的新规矩。老前辈医者慈悲为怀,不知可否通融一下?不信大侠来看一眼,在下这位朋友,真的已经只剩一口气了……”

    皇上说着,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大侠不必上前来,只需到能看得清里面情况的地方, 看一眼便是了。”

    言罢,吩咐蒹葭道:“蒹葭,去撩开车帘。”

    来人见了容菀汐的容貌,心下本就信了几分。但有恐他们是被人挟持才来此、也怕是有人用了什么易容之术,因而并不敢贸然让他们上山,自然也不敢贸然认下和宋皇后的关系。如今听他们这么说,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何用意,且艺高人大胆,自然看一看也无妨。

    在蒹葭撩开车帘之后,确定了车内没有机关,便用轻功落在了马车外。一看之下,却见其中是三个躺在马车上地上的人,没细看,自然也分辨不出是死是活。

    “我这位朋友姓魏,不幸幼年被猛兽袭击,丢了命根子。如今又得了一场不知名的大病,我们实在管不住他,便想来无量山求老前辈帮忙。此时给他用了些安睡的东西,他这才不闹了。若是等他们醒来,我们定然闹不过他,怕是会有危险。”皇上这么说,除了直接说出这人是雪域天宫里的太监总管魏东学之外,已经很明显了。

    来人听了,略一蹙眉,道:“如此看来,你这朋友的病,可真是很严重了。”

    说着,上前去,道:“不如我先给他们瞧瞧。”

    皇上让开身,由着他去。

    这人到得近前,见了魏冬雪的面容,又摸了下魏东学的脉象……觉得他们说的,的确没错儿了。魏东学的确中了什么极强的*昏睡过去,期间又有几次加封穴道、几次重新下药,已经睡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才后退一步,上下打量了皇上一眼,问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现下作何营生?”

    “在下姓风,名北宸。营生么……和你们雪域天宫里的皇帝,是一样的。”皇上道。

    原以为这人既然问起了他的身份,显然是已经信了,只剩一个确认而已。因而说完这番话之后,便等着这人请他们进去了。可没想到,这人却只是又毫不避讳地细细打量了他一眼,施了个抱拳礼,道:“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在下也略通医术,见尊夫人虽然有倾城之容,但面容上却有一个隐疾,若非快些用药,只怕会对容貌有损。不知可否让在下给尊夫人看一下脸?在下是医者,并无非分之想。”

    皇上看出了他是担心容菀汐容貌有假,因而笑道:“无妨,阁下有此好意,我们感激还来不及,请。”

    这人淡淡点头,往容菀汐那边去了。自然又将刚刚和皇上说的那番客套话,和容菀汐说了一番。容菀汐一笑,道:“多谢大侠好意。”便跳下马,微微探了头。

    “冒犯夫人。”这人抱拳说了一句,便是毫不客气地开始“冒犯”了。

    直接去捏容菀汐的脸和头皮连接之处,一圈儿摸下来,摸得很仔细。又去摸她的风池穴,但却见容菀汐丝毫没有躲闪之意。

    如此一番试探下来,便明了了。忙后退一步,向皇上和容菀汐各自深施一礼,道:“在下唐突,冒犯了陛下和娘娘。”

    “大侠并非唐突,而是谨慎”,皇上笑道,“咱们说了这一会儿,还不知道大侠高姓大名?”

    “在下姓卢,单名一个风字。是掌门太师父坐下大弟子南空无嗔之首土徒。”卢风道。

    皇上笑道:“原来是卢师兄,幸会幸会……”

    “不敢当,若依按辈分而论,自是关门弟子为最尊。若陛下和娘娘要以江湖之礼论,倒是唤在下一声‘师弟’为好。”卢风道。

    皇上一心记挂着雷停和追风,自然没心思和他客套。只是急着道:“如此我们也就不客气了。我的两个好兄弟,刚刚进入雪松林中探路,此时没了音讯,生死未卜……”

    “陛下放心,只是掉入了冰窟之中,若他们有些伸手,怕是脸皮肉伤都不会受,只是被困在其中,出不来罢了。”卢风道。

    “师弟可有破解之法?”

    “自然有,我们几个大徒孙,是轮番看守东西山和后山的,对其中的机关自然明白。我这就你们进山去,顺路便将他们俩救了。”

    “如此,有劳卢师弟。”皇上抱拳道。

    听得雷停和追风无碍,容菀汐也放下心来。笑道:“托我的福,你之下可总算有了师弟了。”

    皇上笑道:“这可的确多谢了你,不然我是这辈子不得翻身了。”

    见卢风听得诧异,容菀汐道:“师弟不知,我们在风国,是江湖上第二大宗派崇阳剑阁的弟子,我是九师姐,这位是十师弟。我们上头的八师兄,还是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呢!”

    卢风笑道:“江湖上向来按入门先后来排辈分,时常闹出这种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来。倒是陛下和娘娘能有这番气度,当真难得。”

    容菀汐见他说话很有规矩,不似风国中那些江湖人恣肆潇洒,说实话在的,心底里不太喜欢,进而也知道这无量山是个规矩颇为森严之所,便也没什么太大的好感了。只是各家有各家的规矩,入乡随俗便罢。

    随着卢风进入雪松林中,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走的,原本看起来的直路,竟然走得七扭八拐的,好像他们是走在一条极其盘旋着的山道上一般。但显然卢风这么走才是对的,可见这雪松林中的布局,实在精妙。

    看似不太远的路,着实走了还一会儿,才到了那绳子断裂之所。然而光是看地面,看不出任何蹊跷来,就好像有一个断绳子被人随意扔在这里一般。雷停和追风的脚印,已经被山风吹雪给抚平了,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痕迹。

    卢风却只看了一眼,便确定了的确是这里,沿着绳子断裂之处,向斜前方走去,走过了两棵树,在第三棵树旁停下。用手丈量了一下,在这株大树的树干的中下方,用力敲打了三下,但却只是稍稍有力而已,并未用上内力,不然估计这颗树就断了。

    忽然,在众人面前,一阵大雪飞扬,使得人直挡脸。随即便是一声重重的铁器落地之声。待到雪落之时向下看去,他们的面前,已经出了一个足够三四个人一起跳下去的大窟窿。

    “追风……雷停……你们俩还好吗?”皇上到大窟窿边儿上去,向里喊道。

    “主子……冷啊……”是雷停的声音。

第七百九十九章:德高望重

    听着他的声音中气挺足的,众人都放了心。皇上回身捡起绳子往下顺,道:“我们这就拉你们上来……”

    卢风笑道:“何用如此麻烦?”

    说完,便已经纵身一跃,轻盈地跳了下去。不多时,便已经拽了雷停上来。将雷停放在地上,又去拽追风。这两人已经冻得直哆嗦了,就是再有什么高深的内力,在这里也使不出来,只能做了这大姑娘的窝囊事儿,让人扶着上来。

    雷停和追风站在外头缓和了好一会儿,这才有力气开口。追风道:“这下面是什么啊?怎么这么冷?”

    一看卢风的装扮,自然也知道是皇上叫来的救兵了,而且这救兵一定是无量山上的人,不然不可能开了这机关。

    卢风道:“这下面的壁面,都是晚年寒冰堆砌而成,岂能不冷?这些都是永安里对付擅自上山的歹人的,不想今日来的竟然是朋友。让朋友受惊了,在下在此向朋友赔罪。”

    “没事没事,只是冻了一会儿而已。身强体健的,这点儿冷算得了什么?”雷停笑道。

    皇上道:“怎么,近来经常有人偷偷上无量山吗?”

    “并非经常,但前一阵子有人来了两趟,都死在无量山的机关下了。原本后山、东西山的雪松林和机关是几代以前便有的,但前山却是一片坦途,想要进来很容易,无量山也从不拦着这些求见的人。但渐渐除了百姓之外,还有一些居心叵测之人,我们便不得不防了。于去岁才挖了前方的陷坑,移了现成儿的树过去。”

    皇上道:“原来如此。其实这是明智之举……”

    皇上回身看了一眼敬雨和蒹葭拉着的两辆马车,道:“不然如车上人之流,怕是早就混进去了。”

    卢风看了容菀汐一眼,道:“太师父进来正在为宋师伯的事发愁呢,咱们这就去见了太师父,以便作安排。”

    容菀汐和皇上相视一眼,便知他们是找对了地方。

    随着卢风一路从东山绕到了前山主峰,着实走了好长的路。一路上卢风向他们介绍无量山的风光,尽足了地主之谊。一行人听得认真,也不觉得这一路有多漫长。但容菀汐觉得,他们这一行人之中,还是有一个挺奇怪的地方——君紫夜怎么还在呢?

    君大哥不是说,看到他们平安到达无量山,他就要走了么?但是在他们已经到了无量山之后,居然又跟了他们一路。他们觉得听卢风的介绍挺有趣的,但君紫夜听了,只怕觉得停吵闹吧?

    但是君紫夜没说走,她自然也不能赶人家啊。而且心底里,是希望君紫夜能以直跟着的。因为君紫夜这人虽说平日里沉默寡言,但对很多事情都看得很透彻,能给大家提供很好的建议。如果在营救母亲之事上,能有君紫夜的帮忙,或许会容易一些。

    一直到了主峰峰顶的无量殿外,君紫夜还跟着呢。

    无量殿外有有个空旷的大理石练武场,映着高天白云、皑皑白雪,颇有仙境之感。殿宇倒是普通得很,只是正常富贵人家的朱墙碧瓦而已,没什么别致之处。只是那“无量殿”三个大字写得颇有风骨,既恣肆潇洒、又苍劲有力。让人见之不忘,颇有受到震撼之感。

    “烦请诸位暂且在此等候,容在下去回禀了太师父。”卢风道。

    着实过了好一会儿,卢风才出来。而且看来,好像是受到了训斥的样子,颇为低落,不似方才那般有精神头儿。

    “娘娘,太师父让您先进去。”卢风道。

    容菀汐看了皇上一眼,问道:“夫君可否与我同去?”

    卢风摇了摇头,道:“太师父只说让娘娘一人儿进去。”

    容菀汐点点头,道:“好吧。”

    其实单独去见无崖子,她并不害怕,只是不想让皇上觉得被当做外人对待。

    随卢风进了屋,只见这殿宇如同他们在外面看到的那般,宽敞明亮。外头是朱墙碧瓦,里头却是一片洁白,屋里一应物什,都是由大理石做成,甚是光洁。

    可能是听到了脚步声,一个一身白衣、一头白须白发的老者,从后殿走出。身子清瘦却很硬朗,高鼻深目、面容很白,却像是雪国北方人,不似南部这边。虽然上了年岁,但走路之时却不见任何老态,仍旧身子卓然、步履踏实,很有几分仙风道骨。

    “太师父。”容菀汐向他施了一礼。

    无崖子并未应,而是毫不避讳地走到她的近前来,细细打量她一番。直接伸手去摸她的风池穴。容菀汐依旧没有任何躲闪的反应,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卢风和无崖子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若是看她是否有易容,不是只看这张面皮的真假不就行了?

    无崖子见她没有躲闪,又盯着她的脸看了一眼,便后退两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这才长叹一声儿,道:“像,真像……和你母亲年轻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太师父在上,请受孙儿一拜!”听得无崖子这么说,容菀汐自然知道,这是认了她了。

    无崖子阅历深厚,自然不用像卢风那么抓抓挠挠地才能确定她的脸没有易容,只近看一眼便知道了。

    听得欧阳掌柜的话,容菀汐还以为无崖子是一个很慈爱的老者,但是近日一见,觉得慈爱少一些、威严多一些。即便他没说什么,就只是在这儿一站,就会让人莫名升起一股敬畏之感。

    无崖子叹了一声儿,道:“你母亲很惦记你,总想着有一日可以回风国见见你。”

    听得无崖子这么说,容菀汐更是觉得自己找对了地方。很显然,自从母亲回到雪国之后,和无崖子是没少联系的,所以他们之间才会有这么日常的话语。

    “孙儿一直以为,母亲已经在生我的时候去了。直到去岁偶然得知。至此便一直想着要来雪国寻母亲,带母亲回到风国去。但奈何国中正值大乱,没法子出来,以至于到了今年三月里……母亲……母亲竟是被慕容焰俘虏去了!孙儿紧赶着去驿馆救人,但慕容焰太过狡猾,孙儿赶到之时,已是人去楼空。”容菀汐道。

    无崖子点点头,道:“皇上的确不是善类……还跪着干什么?无需多礼,快起来。坐下好好说会儿话。”

    “是。”容菀汐看出了无崖子其实也是一个寡言的人,只是这寡言的程度,要比君紫夜轻一些罢了。估计他只是不爱说废话而已,却不是不爱说话。因而碧娜也并未啰嗦,顺着无崖子的话起身。

    卢风觉得他们之间或许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谈,在这里留下自然不方便,便问道:“太师父,不知师姐的同伴们,当如何安置?”

    “你说风国皇帝也随着来了?”

    “是。”卢风道。

    “朝堂之高,他怎么来了?”无崖子诧异了一句,随即便赞同道,“他有此心,是为难得,让他进来吧。还有你说的那个会内力的高手,是谁?”

    卢风回道:“孙儿不知。这人一路一言不发,冷得像个冰块儿似的,孙儿没照着机会和他说话。”

    容菀汐道:“是紫云阁阁主君紫夜。”

    “哦?竟然是他?”无崖子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但却也只是一闪而过而已,随后又是那一脸威严、毫无波澜的面容。

    容菀汐觉得,在这样严师的教导下,母亲还能养成那样活泼顽劣的性子,可实属不易啊……

    “让他也进来。”无崖子道。随即问容菀汐:“其他人可是你们的随从?”

    “有孙儿的贴身侍婢初夏,还有我夫君的四个得力属下,还有我夫君的二哥——翎王,除此之外,便无我们的人了。马车里的,都是我们路上俘获的雪域天宫里出来的阉人。”容菀汐道。

    无崖子点点头,吩咐卢风,道:“将那些阉人官到司刑房去,将菀汐的随从们妥善安置了。请风国皇帝和翎王、君阁主一并进来。”

    卢风应了声儿“是”,忙退下去办了。

    虽然只是看他们祖孙二人的相处,容菀汐便已经觉得,这里的规矩及得上宫里了,不似崇阳阁那般师徒亲近,而是各守规矩,和青云山庄倒是有几分相似。可见无量山在雪国江湖中,当真无人出其左。

    皇上和翎王、君紫夜进了屋,君紫夜先向无崖子施以江湖之礼,道了声:“前辈”,便算是了了,连一句“久仰”的客套都没有。但他能一进屋便如此主动地向无崖子施礼,已经表示了他十足的尊敬。

    翎王也紧跟着他的恩人施了礼,道了声:“久仰前辈大名,今日有幸得见,实乃晚辈之大幸。”话是客套的,但情意是真的。想来如君紫夜、翎王这样远离朝堂之人,自然对江湖中这些德高望重的前辈多有耳闻,盼望一见,便如读书人盼望见到先贤一般。

    翎王话音落下,皇上也向无崖子施了个江湖上的礼,道了声:“孙婿见过太师父。”

    无崖子那威严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欣赏之意,道:“你这孩子,很好。”

    “多谢太师父夸奖。”皇上诚挚道。

    一见无崖子,便知道这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了。在君紫夜这不苟言笑的人面前还好,毕竟是同辈中人,逗逗他也没什么妨碍。但无崖子是德高望重的长辈,无论是论年岁、还是论在江湖上的资历,都要比他师父杨景天还老,这是他师父的师父辈儿的人,总不好太过贸然。

    “好,都别客套了,各自坐吧,咱们好好说会儿话。”无崖子果然和君紫夜有一拼,说话的耿直一点儿也不输君紫夜。人家还好意和他寒暄呢,他却一句话便将这热络的气氛给打住了。

    容菀汐正想着他们俩有一拼,他们俩还真拼上了。听得君紫夜道:“晚辈还有他事在身,不便在此逗留。与前辈见上一面便可,这就要走了。”

第八百章:天启山乱

    这两人还真是英雄惜英雄、也是棋逢对手了,听得无崖子痛快道:“好,既如此,便不留君阁主。我这就派人送君阁主下山。”

    “好。”君紫夜道。

    无崖子这便开门,叫了侍立在门口儿当值的小弟子,道:“求生,去叫了你赵云师兄,让他送客人从东麓下山去。”

    叫秋生的小弟子应了一声儿,刚要拔腿便跑,君紫夜便道:“若是无妨碍,晚辈想与秋生同去,这就走了。不知可否?”

    “好,君阁主自去便是。”无崖子道。

    君紫夜又向无崖子施了一礼,道:“晚辈告辞。”

    无崖子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君紫夜又看了下容菀汐和皇上,淡淡道了声:“保重”,这便转身离去了。

    这番道别这么痛快,弄得容菀汐和皇上都有些发懵。还没反应过来呢,人就已经走了!

    “坐吧。”无崖子道。

    但这三人却都是看着敞开房门,看着君紫夜离去的背影,都有些不舍。

    “聚散有缘法,当做如常观。”无崖子道。

    皇上叹了一声儿,道:“这小子的确是个很讲义气的人。”

    容菀汐笑着应了无崖子的话,道:“太师父说得极是。只是孙儿等凡尘中人,总是看不穿这聚散罢了。”

    想要顺着无崖子的吩咐,找个地方坐下,却发现这大殿里并没有坐着的地方啊。只有最上方的高阶上,无崖子坐着的一个长方的大理石几案旁,放着几个蒲团。

    无崖子拍了拍自己身边左侧,道:“坐这里便可。”

    想来无崖子与弟子样坐,容菀汐便也不推辞,随意在无崖子左侧坐了。容菀汐自然知道以左为尊之意,但想来皇上也并不介意坐在右侧,便随着无崖子的所指,随意了一些。皇上见容菀汐在无崖子身旁左侧如男子般盘膝坐下,便快步上了三阶大理石台阶,到得高台上,在无崖子右侧盘膝坐下,翎王紧挨着皇上坐了。

    无崖子看了他三人一眼,目光落在翎王身上,道:“这位小友关系远一些……不知你二人何意?”后面一句自然是看了皇上和容菀汐。

    无崖子说话实在太简洁,听得容菀汐和皇上都是一愣。但还是皇上反应快些,笑道:“太师父,这位是我二哥,亲得不能再亲了,一家人,关系近得很,无需防范。”

    容菀汐虽然也反应过来无崖子的意思,但到底比皇上慢了一瞬,不免又在心里佩服起她家相公来。能和太师父交流顺畅,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翎王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没有起身。他虽然知道,此时自己最应该像君紫夜那样避嫌,但因着实在放心不下汐儿,而皇上的交代、也只是他们目前所知道的零星而已,并非全局。所以最终还是感情战胜了理智,如同被钉子钉在了蒲团上,怎么也起不来了。

    无崖子最是坦荡之人,既然皇上说了无妨,他自然便也觉得无妨。道:“佳萝之事,我们也很着急。已经派人几次入雪域天宫寻人,但都一无所获。当时知道皇帝去风国,但却并未探得到他要带佳萝一起前往,自然想不到这一处。本想着借皇帝不在之时去救人,可人不在,便没寻见……”

    “直到皇帝回来,才有放出去的眼线说,在归国的队伍中见着了佳萝。我们随即便营救了一次,只可惜,皇帝实在诡计多端。事情不成又折损了兵将,不提也罢。如今已过月余,还未探得佳萝所在,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你们可有何线索?”

    容菀汐摇摇头,道:“正因为没有线索,所以才寻到了无量山来……”

    “只不过,我们现在有了一个送上门的线索”,皇上道,“我们抓来的阉人一共十个,魏东学不太可能招供,但其他人,想来重刑之下,必然能找到些线索。”

    无崖子冷笑一声,道:“慕容焰竖子小儿,心机太过,反算了他自己去。如此甚好,便从这几人之处入手。只不过……”

    无崖子略一沉吟,道:“魏东学这阉人行事向来谨慎,即便是最心腹的手下,而已未必能对他所做之事全然了解。最好的情况,我们也只不过能探得到一些皮毛罢了。有聊胜于无吧。”

    几人点点头,自然知道,现在最好的情况也就是如此。容菀汐和皇上自然还有很多关于母亲的事情想要问无崖子,可正因为事情太多,一时摸不着头绪,反而不知道该从哪儿问起。

    正在容菀汐想要问母亲这几年如何度过之时,忽听得响起了一阵不轻不重的敲门声,随即便是卢风的声音响起,道:“刚刚绵生来报,东后山笛声响起,是《长门令》。”

    无崖子一蹙眉,略扬声道:“你去瞧瞧是谁来,若无蹊跷,便带上来。”

    “是。”卢风没进屋,应了一声儿便去忙活了。

    容菀汐见无崖子神色凝重,不知道来人是谁,便也没再问什么,只等着无崖子把眼下的事情处理了再说。

    这一次没过多一会儿,卢风便带了人进来,想来这人并未经过一番盘问,卢风很轻易地便确定了他的身份,却不知是何人能与无量山如此熟悉。

    听得卢风在门外道:“太师父,是笙少爷。”

    容菀汐看到,听了卢风这话,无崖子的神色更凝重了些。声音不乏也有些沉重,道:“传。”

    “是。”卢风应了一声儿。

    很快,便有一身穿银色铠甲的青年匆匆进了屋。青年身上满是血迹,头盔已丢,沾染了鲜血的一头黑发很是凌乱。依旧是高鼻深目,瞧着五官轮廓,倒是和慕容焰有几分相像。只是慕容焰的眉眼,乍一见看去是温润谦和、细看去却是阴险狡诈。可此时这男子的眉眼,却只是透着英锐之气和满满的焦急。

    “太师父……”青年在屋内站定,便重重跪地,道,“求太师父救命。”

    “我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副模样?”无崖子起身,到得青年近前去,眼中满是担忧之色,却是比见容菀汐之时亲近多了。

    容菀汐诧异,心想难道无崖子还有个亲孙子不成?可这人却是叫他“太师父”,显然也不是很亲近的关系,怎么如无崖子这么冷性情的人,会对他这般关切?

    “我们的天启州分舵被慕容焰突袭,孙儿带人前去支援,却是折损甚多,如今天启州分舵已经被人踏平了。分舵里和孙儿带去的援兵,剩下的总共不到三百人。孙儿带人连夜奔逃,总算甩掉了追兵……”

    “可归途还有一两日,恐他们再追上来,若是他们借此探得了总舵的所在,孙儿可是更犯了大错。因而不敢带人直接回到总舵去。且一些兄弟伤重,急需医治,孙儿无法,思来想去,只得就近过来叨扰太师父。”

    “糊涂!”无崖子道,“你怎能亲自带人支援?怕是已经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总舵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太师父……在天启州分舵守着的……是老刘啊!孙儿怎么能不去救他?”青年说着,声音已经带着哽咽。

    无崖子叹了一声儿,心绪也已经平复了,和缓道:“事已至此,追究无意。你终究年轻,免不了感情用事。老刘如今如何?”

    “老刘他已经……”青年说着,竟“呜呜”地低声哭了起来,一开口,便已近嚎啕:“孙儿到的时候,看到老刘的头颅被他们挂在山门上……老刘的眼睛大睁着,就那么看着孙儿……是孙儿去晚了……是孙儿害了他……”

    无崖子一声长叹,道:“老刘一生忠心,如此结局,着实可惜了。但你也莫要太过自责,分舵被袭,只是敌人狡诈罢了。老刘知你惦记他的心,想来泉下也能瞑目。”

    “他们还当着孙儿的面儿,让恶狗分食了老刘的尸体……孙儿想要冲进去抢下老刘的头颅,头颅却是被他们扔下了山崖……孙儿想去寻,只是紧跟着,他们在分舵外的埋伏便都起了,将我们围困在其中,孙儿只得带人突出重围……待到把兄弟们都安顿好了,孙儿定要去寻到老刘的头颅,将他好生安葬!”

    无崖子道:“逝者已矣,此事却是不急。随后我派了人去寻便是。只是天启分舵是你们最大的分舵,如今被捣毁,实力便被去了一半儿。其他几个零散分舵皆仰仗着总舵,现下若能确保总舵无恙,这一半儿的实力,尚且还能保存。”

    “孙儿带人出来,至今还未收到总舵的消息。想来总舵向来防护隐蔽,他们目前未必能找到总舵的所在。孙儿想着,如果太师父准允,便让兄弟们在山上躲避几日,待到风声稍稍松了些,再让兄弟们分批回总舵去。孙儿这就先回总舵去瞧瞧。”青年道。

    无崖子点头,道:“你既已把人带来,我岂有不容之理?便放心让他们在无量山上歇下,我让无痴带人去给他们治伤……风儿,笙儿带来的兄弟们都在哪儿?可上山了?”

    “回太师父,人多,未免他们在山下太过显眼,孙儿便擅自做主,带他们上山了。暂且让他们在雪松林中等候。”卢风道。

    “好,你带他们到后山客房安置了吧。回头儿去叫你二师叔,让他带着你几个师弟,去给兄弟们瞧瞧伤,妥善包扎了。”无崖子吩咐道。

    “是”,卢风应了一声儿,问道,“太师父若无别的吩咐,徒儿这就去办?”

    无崖子点点头,示意他去。

    青年重重叩头道:“孙儿不孝,扰了太师父的清净!”

    无崖子道:“这却是无妨。只是如今天启分舵已经暴露,局面对咱们已经相当不利。可我们至今还不知道你母亲那边是什么情况。看来一切都得更抓紧些,如有必要,少不得要就此便分出个胜负来。”

    “孙儿日日为母亲担忧,几次派人去大雪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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