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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倾城:噬心皇后-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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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散了一趟回来后,兴致愈发没了。过了不多时,便说了散宴之语。
众臣子起身,恭送皇上从后阁回去。皇贵妃给在皇上身后,带着秦颖月往自己宫里回去了。
庸王见此,犹豫了一瞬,便依旧没有做什么反应。
晚上皇贵妃定然是要服侍父皇歇息的,总不能让秦颖月和她睡在一处。只要秦颖月有独处的机会,就不怕事情不成。
今晚的夜宴比往年散场得早,大家都有些没尽兴。看起来,庸王尤甚。因为此时,已经到靖王身边儿去,勾着靖王的脖子对豫王道:“走,大哥请你们两个喝酒!”
说的是请豫王和靖王,并未把宸王算在内。
靖王却忙拉着宸王,笑道:“走走走,咱们找个地儿尽兴去!”
庸王却将靖王往前拖拽了一段儿,用另一只手拽着豫王,笑道:“走,咱们个仨乐呵去!”
把宸王晾在一边儿的心思不要太明显了些。
宸王一笑,松开了靖王的拉扯。很有深意地拍了拍靖王的肩膀,笑道:“大哥不愿意带我呢,我也就不跟着掺合了。你们去玩儿吧,莫要因我扫了兴。”
靖王本是不想去的,但被宸王拍了这两下,觉出了宸王的深意,便只好尴尬笑道:“也……也好吧。”
庸王已经不给靖王啰嗦的机会,拽着靖王和豫王就往门外走。
在外人看来,这是庸王在着意拉拢两个弟弟,明摆着要搞阵营敌对宸王呢,估计也都只是觉得庸王有些好笑而已,不会多想什么。
但其实,庸王可没这么傻。岂能不知道靖王和宸王是扯不开的、岂能不知道豫王根本就不掺合朝堂的事儿?自然早就清楚,这俩弟弟是拉拢不来的,且拉拢过来也没什么用处。他今日此举,为的就只是让宸王落单,就只是为了等到酒酣之时,带着两个弟弟去捉奸。
然后也别管什么时辰,直接将此事闹大。到时候就算老四睁眼说瞎话,老五也一定会只说看着的,不会偏袒着谁。
庸王紧怕老四和老五有谁中途不去,因而一直拉着他们两个,上了早就准备在章华阁外的马车。
豫王是冷淡的性子,这性子不仅体现在能躲着的时候便躲得远远儿的,也体现在,推辞比较麻烦的时候,便索性不推辞了。随遇而安,由着对方折腾。
因而庸王这么拉扯着他,他也没什么拒绝之意,就由着庸王张罗了。反正过了秋猎之后,他又自己一个人儿到皇陵那边消停去了,可是搀和不着他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靖王有了宸王的暗示,自然不会有中途抽身之意,反而帮庸王拉拢着豫王,路上不停和豫王说话儿。
宸王则是受到了冷待似的,强撑着面子故作潇洒的出了章华阁,往自己的汇贤居去。
……
是夜,已过子时。狩猎了一日,众人都很倦怠,都是早早儿就歇息了。此时蒙山别苑里,只剩下庸王的意阑居还亮着灯,且有别苑的舞姬在此献舞。未免声响过大扰着父皇安歇,庸王只叫来了舞姬献舞,并未叫歌姬过来。
兄弟三人玩儿筛子喝酒,倒也乐呵。此时已经酒酣,庸王像是喝醉了似的,端着酒杯骂道:“老三这小子,忒不厚道!”
指着自己的头,狠狠道:“看到没有?看到没有!绿的!”
“大哥,你喝醉了……来来来,咱们接着玩儿,歇会儿再说。”靖王按下了庸王的手,笑道。
庸王却是顺势打开了靖王的手,醉醺醺的起身,道:“不行!我得找了老三说道说道去!我这就去!”
说着,便踉踉跄跄地往门外跑去。
“哎哎……大哥,大哥……”靖王喊了两声儿没喊住,便只能跟了上来。
跑了两步,回头拽上了豫王,道:“还愣着干什么啊,一起追啊!”
他三哥让他跟着大哥,一定别有用意。有一个人在旁边做见证,总好过自己红口白牙。他和三哥更好,父皇向来清楚,他说什么,父皇是不会信的。
豫王的确有些喝醉了,因而也并未挣扎,只是随着靖王的拉扯往外走。
别看庸王醉得迷迷糊糊的样子,但是跑得倒还挺快。靖王和豫王追出去,他已经走出好远了。
靖王拉着豫王继续追,未免扰着了父皇休息,也不敢开口叫人,只能这么安静的闷头儿追。
庸王可真是醉得不轻似的,回头儿笑道:“你们两个来追我啊!追不上啊!我跑的可快哪!”
“哎呦……”靖王已经很不好意思的捂脸了。心想这是怎么着?醉了之后还回到了三五岁不成?
但也不能和这疯子接话儿,要是他的声音更高起来了,不是乱了这安静的夜晚。
从庸王的意阑居到宸王的汇贤居,要经过皇上的承天阁。越是到了承天阁外,庸王就越是发疯,回身吆喝的声音更大了些:“四弟五弟,你们谁追上了本王,本王重重有赏!赏你们一百两黄金!不对!五百两……别以为就老三有钱,本王也有……”
这一声声高喊惊得在廊下上夜的小太监猛的醒了,就差要喊出“抓刺客”来了。但是细细一听,竟然是庸王的声音,便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挨着庸王过去了,继续靠在柱子上打盹儿。
寝房里,皇上也听到了这一声声喊。皇贵妃今夜本就悬着心,一直未入眠。这一会儿见皇上醒了,未听得皇上说话,便也不敢吭声儿。皇上只是翻了个身,便继续睡了,并未对外头的声音说什么。
皇贵妃便轻轻拍了皇上两下,给皇上掖了下薄被的被角。
皇上这才带着睡音道:“麟儿太不成体统,吵醒你了?”
“他们兄弟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了,一时乐呵得忘了形,也是情有可原。”皇贵妃柔柔的轻拍了皇上两下。
皇上把身子往皇贵妃身边儿凑了凑,大有依偎之感。
后宫里,能在他夜半惊醒之时轻拍他的,也就只有瑶敏了。别人不是没有这个和他亲近的心思,而是不敢。何人敢这般冒犯龙体?但因着他自年轻之时便对瑶敏比别人不同,瑶敏给他的回应,便也同别人不同,不似其他妃嫔那般惧怕。
因而时日久了,倒也养成了由着她轻抚的习惯。而且也只是在她宫里入眠之时,才会侧着身子依向她。平日里,哪怕是自己在寝宫里休息之时,都只是平躺着,未有失了体统的侧身之时。
对庸王的事儿,皇上并不放在心上,只是由着他去。因而不多时,便又沉沉睡去……
庸王在承天阁门前吵嚷了一番,也并未刻意多做停留,仍旧闹嚷着往汇贤居去。到了汇贤居门附近,他反而安静下来,不吵嚷了。
门口儿上夜的卓酒听到脚步声,忙起身看去。一见是庸王过来,忙拦在门口儿,紧张道:“这么晚了,我家殿下已经睡下了。殿下可有什么事儿非要今晚见人不可?”
“大哥……”靖王拉着豫王冲了进来。
没等拉住庸王呢,就见庸王怒气冲冲的一脚踹开了卓酒,道:“本王找你家主子乐呵,何来你这狗奴才挡路!”
卓酒被庸王一脚踹在肚子上,身子重重摔在房门上!身子将房门冲开了,直接磕到了桌角,这才落在地上!这猝不及防地重重一脚,踢得卓酒“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狗奴才!”庸王骂了一声儿,便阔步进屋,高声喊道:“三弟,我来找你喝酒啦!”
靖王和豫王见此,的确被惊着了,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儿来。靖王忙上前去,扶起了卓酒,道:“哎呦,大哥这是干什么啊?这酒疯儿耍的!”
“好啊老三,你好大的胆子!”忽的,从寝房里传来一声儿怒喝。
靖王又忙冲进寝房里,一看,可是傻了眼……
只见他大哥拎着他三哥,正一拳打在他三哥的脸上!这已经不是最紧要的了,最紧要的是……他三哥身边儿躺着的,是露着光洁肩膀、露着光滑白腿的秦颖月!
第六百零四章:出戏入戏
“哎呦!”吓得靖王不得不忙捂着脸转过身去。
心里好生纳罕,心想三哥这是干什么哪?怎会如此糊涂啊?要是在自己府里也就罢了,可现在是在行宫里啊!整个行宫就这么屁大点儿地方,一旦大哥吵嚷起来,岂不是人尽皆知?他三哥可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哪!就是真的喜欢的秦颖月宝贝似的,也不能连三五日都忍不了啊!
豫王见此,也有些傻了眼,酒已经醒了大半儿。知道自己是摊上事儿了,不免暗恨自己吃醉了酒,中了别人的套儿。
被庸王这么一折腾,宸王早就醒了。但秦颖月中的药比宸王深,再加上身子弱,这一会儿还沉沉的睡着呢,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
庸王见此,知道如果尽快把秦颖月给弄醒了,可就露馅儿了。因而忙松开了宸王,直接去拽秦颖月的头发,用力可是相当狠!骂道:“你这恬不知耻的贱人!别以为装睡就能混过去!本王岂是任由你们踩在头上拉屎的窝囊废?”
秦颖月被庸王这么一扯,头皮一阵剧痛不已,头发险些都要被他给扯掉了,哪能还醒不来?
头痛不已,人也糊里糊涂的,一睁眼睛,就见庸王正一脸怒气地指着她骂:“你这贱人,背地里给本王戴绿帽子还不够,这下可好,竟然搞到本王眼皮子底下来了!”
秦颖月顿时清醒了!清醒后,反而更是脑袋“嗡”的一声儿,一片空白!
“你这贱人!”庸王却是没给她反应的机会,直接一把扯掉了她身上盖着的被子!
刹时,秦颖月那雪白的**就显露出来,一丝不挂、毫无遮掩。通身上下,只剩下脸上的那一张红面纱这唯一的遮挡。
“啊……”秦颖月一声惊叫,猛地从庸王手里抢过被子,给自己盖上了。
庸王虽然平日里有些低俗趣味,但在这时候,却也没心思欣赏这惊慌美人儿,自是没什么非要让她将自己全然晾出来的必要。只是一声冷笑,道:“你这贱人做出了这般不知羞耻的事儿,这会儿到要起脸来!”
秦颖月已经懵了,被人攻得措手不及,完全没有应对的法子。下意识地看向宸王,以寻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宸王却是伸了个懒腰,把背后靠着的枕头正了正,给自己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方悠然笑道:“大哥,你今晚的准备够充分的啊……你这捉奸成双的伎俩,可是一次比一次用得高明。之前是小打小闹的冒犯未成,现在则是直接让我们‘坦诚相见’了啊!”
“只不过啊……”宸王打了个哈欠,笑道,“你啊,真是多此一举。你要是有此心,早和弟弟说不就好了?弟弟直接来真的,这样你也痛快,我也痛快,你说是不是?何苦来你费心筹谋了这一番,我呢,也没享受到。”
“什么乱七八糟的!”庸王恨声道,“事到如今你还在巧舌如簧!我早知道你和秦颖月不干不净,但是看在兄弟一场的份儿上,不愿和你一般计较。没想到你居然得寸进尺,带着秦颖月一起到行宫来气我不说,如今居然在行宫里就行苟且之事,难道你以为父皇的眼睛是瞎的吗?”
“老三,做哥哥的再宽宏,总也有个底线,岂能由得你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你不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也就不要妄想我能再饶了你!这一次,我可不能由着你继续嚣张,咱们务要到父皇那儿去分辨个清楚才行!”
庸王说得气愤不已,而且明摆着是要把这事儿闹大。但宸王此时却只是没事儿人一般听着。耐心的等庸王说完了,这才笑道:“大哥,是不是今天的事儿,你务必要闹到父皇那里去?”
“老三,话要说清楚。不是我要闹,而是你做的太过分,让我不得不为自己讨个公道。你要有种,你就跟我到父皇那边去乖乖认个错儿,并且保证以后不再犯,这事儿也就了结了,做哥哥的定然不会太过为难你。但如果你一味巧舌如簧老,就不要怪做哥哥的力争到底!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大哥”,靖王虽说已经想清楚了今晚的事情,但一刻没闹到父皇那里去,就还有救三哥的机会,因而忙劝道:“父皇向来不愿意管咱们儿女的杂事,咱们何苦来用这些小事儿让父皇烦心?都这么晚了,父皇一定早就歇下了。咱们可别去打扰父皇。”
“小事?”庸王冷笑道,“四弟,就算你要偏帮着你三哥,也不用这么明显吧?如果有一天你的弟弟和你的王妃在你眼皮子底下苟且,你也能说这是小事儿?”
“哎,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只有一个弟弟,那就是老五。大哥这么说, 若我是个没主见的,真的往这边儿去想了,因此而和老五起了隔阂,可不是太冤枉了老五?”
靖王明摆着要把豫王拉下水,但豫王此时早就清醒了,哪能被他给拉下去?但却也没解释什么,只是没听到他们的话、不知道发生什么似的,靠在小月门儿上,抚弄着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庸王知道老五是个聪明人,没到父皇面前、没有父皇的询问,他是绝对不会说话的。自然也没心思搭理无足轻重的老四,仍旧继续针对宸王。冷笑道:“三弟,你该不会是敢做不敢认了吧?”
宸王仍旧很悠然,手枕着头看了庸王半晌,嘴角含笑,眼神却是很有深意:“大哥,你可想清楚了?”
庸王没看出宸王的意思,只是冷笑道:“老三,你好大的口气啊!自己做了错事,竟然还敢来恐吓我?我有什么想不清楚的?我就是硬拉着你去父皇面前分辨,事后你敢把我怎样?你只是一个区区亲王,还真把自己当太子了不成?就算你是太子,上头还有皇上呢,你还敢暗中杀了我?真以为你能一手遮天呢?”
“呵呵……”宸王在静了半晌之后,只是笑了笑,便懒洋洋的起身,道:“大哥,既然你自己想清楚了,那么弟弟就送你一程……”
宸王说完,便去床头架子上拿自己的衣裳。悠然穿衣之时,在放在窗下梳妆台上的小铜镜上,看到他大哥那映在铜镜里的模糊面容。此时看不清他大哥的表情,就只能看到一个轮廓而已。这骨骼轮廓提醒他,这是他的亲哥哥。他们的身体里,都流淌着父皇的血。
宸王披上薄披风,回身道:“大哥,有些……有些事情做得不合时宜,哪怕i是对的,父皇也未必会站在你这边。父皇劳累了一日,晚上刚安眠了,你竟然不顾父皇龙体的、如此心急的去叨扰,父皇岂能饶了你?相比于胆大包天,我想父皇更忌讳的,是不敬君父、不知分寸。”
他原本想说,“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永无补救的机会”。然而话到嘴边儿,这太过明显的提醒,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毕竟大哥自己主动收手,和发现阴谋败露而被动收手,差别可是很大的。被动收手,他之后定然还有别的举动,莫不如让他早早儿的发出来,才能早早儿了的解决了。
庸王一心想要带着宸王去父皇那里分辨,一心急着要看父皇的态度,根本无暇细想宸王的话、没心思细揣摩宸王的态度。只是沉声道:“我用不着你操心,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走!我们这就去父皇那儿说清楚!”
“哎……大哥,大哥……”靖王忙拦在了拉扯着宸王的庸王面前,道:“大哥,你今晚可喝得不少,有什么事儿,咱们还是等酒醒了再说吧?”
“让开!”庸王却是狠狠打开了靖王。
只是拉扯着宸王往门口儿走,并未叫上秦颖月。
出了门儿,见张福海和织星已经追来了。吩咐道:“你们两个,给本王看住了这贱人,不许让她穿衣服!岂能是她想脱就脱想穿就穿?本王这此绝不能轻饶了她!”
听得庸王这么吩咐,宸王也没说什么,由着庸王拉扯着出去了。
靖王和豫王自然也得跟着庸王和宸王,不能留在这儿。如此片刻后,便只剩下秦颖月自己在房中。房门却是开着,织星和张福海左右站着,活像两个门神。
卓酒不满道:“这是宸王殿下的屋子,你们两个站在这儿算怎么回事儿?分不清自己是谁的奴才了吗?谁给你们的胆子让你们到这儿来耀武扬威?”
“谁给我们的胆子?”织星沉声冷笑道,“我家殿下给我们的胆子。有本事你找我家主子去。”
卓酒细看了织星一会儿,忽的认出她来!指着她道:“我认得你!你是庸王府里的暗卫!你别以为你做那些勾当没人知道,你信不信我到皇上那儿去告发你?”
“放你娘的狗屁!”张福海回身骂道,“这是我家殿下的新侍妾,哪里能认得你这样的腌臜小贼?胆敢冒犯夫人,回头儿小心我家殿下扒了你的皮!”
从宸王和程大志那里,卓酒早知道了这女人的厉害。因而度量了一下局势,便也没再说什么。反正殿下到了皇上那儿,自然有一番应对。而且皇上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真的过来查庸王妃是否赤果着躺在床上呢?估计殿下也是觉得这边不用特意做什么应对,不然怎么可能没吩咐他?
既如此,他们愿意当门神,就让他们当去!他就当看个乐呵了呗!
卓酒看着这俩门神笑了笑,自己悠然得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儿养神儿。
秦颖月紧紧抓着被子,心下觉得万分屈辱。此时她虽然有衣裳盖着,但这三个奴才,却都知道她是光着身子的。当然这点儿屈辱她还守得住,她担心的是,这事儿的后果如何。
她不知道宸王心里到底打得是什么算盘,看宸王那悠然的样子,好像没什么事儿似的。可她却怎样也没法子放下心来……
第六百零五章:夜闹行宫
她对宸王的信任,其实就只在于确定宸王不会让她死而已。至于其他的……她真的吃不准。会不会,他为了赢,不惜牺牲她的脸面、不惜让她日后无法做人?
在宸王府里,外头猜测她和宸王有什么关系,和她与宸王的苟且事被皇上抓个正着儿,那后果可是完全不同的。
前者,不过就是一些外头的闲言碎语罢了,宫里头没人会太过放在心上。但如果是后者,日后她在太后那边、皇贵妃那边、皇后那边,可都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对这样倒霉的*,她们怎么可能待见?还不得明里暗里尽情的嘲笑她吗?
心中忐忑,可这一刻,却是一点儿应对也无。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跟着宸王而来的这番孤勇,完全是错的。从一开始就错了……
她给了自己好多精明算计的由头儿,可心底里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爱他,她想要跟着他。她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能抓住他的心的机会。容菀汐的存在,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机。因而在争夺他的心的这件事儿上,她已经有些慌不择路了。
“秦颖月,别忘了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你从来都不是为了哪一个男人而活,你是为了自己而活。男人,永远只能用来利用,认真了,你就会死的和你娘亲一样惨。难道你也想让自己的尸体喂狗吗?”秦颖月在心中狠狠警告自己。
她不是为男人而活,她是为她自己而活。她要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她要把一切都踩在脚下……
……
“父皇……父皇……”庸王拉扯着宸王便一路冲到了承天阁门口儿,高声喊道。声音故意做出醉醺醺的样子,以便遮掩自己的莽撞。
“殿下!”门口儿的侍卫忙拦住了庸王。提醒道:“陛下已经歇息了,有什么事儿殿下还是明早再过来吧?”
“不行!明早人证物证都不再了,本王如何才能讨个公道!父皇……父皇……”庸王依旧抻着脖子向屋里大喊。
皇上早被庸王的这一番喧哗给吵醒了,皇贵妃刚刚睡着了,还没睡沉呢,便也被庸王的这一阵喧闹给吵着了。
“陛下,臣妾听着,怎么庸王的声音不太对呢……”皇贵妃疑惑道。
庸王的声音和往常很不一样,光是这么远远听着,都像是耍酒疯儿似的。
“父皇……求父皇为儿臣做主啊!儿臣的脑袋都绿油油的啦!父皇……老三他欺人太甚,儿臣实在忍不了啦……”庸王继续高声喊道。
“哎呦,殿下哎,您可轻声着点儿吧!这都什么时辰了?陛下正睡得沉呢!殿下就不怕冲撞了陛下龙体吗?殿下还是快些回去吧!”李忠贵急着低声劝道。
但也知道,这番劝说其实是没什么用处的。而且今晚,皇上一定会见庸王。庸王这么一闹,不用怀疑,那在林中听到的话一定是真的。
“忠贵,进来掌灯。”果然,屋里传来皇上的声音。
如果皇上不想见庸王,就不会让他进去掌灯了。
听了皇上的这声吩咐,庸王也知道皇上是要见他了。因而也就不再吵嚷,而是狠狠拽着宸王的衣袖,生怕他跑了似的,安静的等着。
侍卫们听了皇上的吩咐,知道皇上是要见庸王,便也不再拦着。
不多时,屋里有了光亮。随即,李忠贵便出来传道:“陛下让几位殿下进去。”
庸王直接拽着宸王进了屋,像是拽一个犯人似的。但宸王却只是一副悠闲的样子,由着他这般拖拽,自己也很配合。
靖王和豫王都很无奈,只能跟着两位哥哥进去。靖王是愿意跟过来的,因为不放心他三哥,想要帮他三哥好好应对一番。但豫王却是迫不得已……
因为这事儿已经遇见了,要是不跟着,自己个儿先回去了,倒好像他心里有鬼似的。而且如果真有什么对峙,皇上也会派人去问他。还不如直接跟过来。让他们快快询问了,做完了自己的分内之事,好快点儿回去休息。这些个乌烟瘴气的事儿,他是眼不见为净。
此时皇上已经坐在了厅里的主位上,庸王垂首进了屋,略向寝房内瞟了一眼,见床幔仍旧垂着,可见皇贵妃的确在皇上这里。心内不免暗恨道:“有一个好娘亲就是不一样!等会儿若是父皇真下的对老三下了什么处置,指不定皇贵妃一求情,父皇就又心软了。”
但只要父皇有这个处置之心就够了。至于皇贵妃求不求情、他后来是不是心软,都不要紧。只要父皇有处置老三的意思,而且还是狠狠的那种,就说明父皇对老三也并非太过袒护。
心底里,他真的希望父皇能给他一个满意的处置。这样,是给父皇自己一个机会、也是给他一个机会。
“庸王,何故如此深夜里,这般大声喧哗?”皇上沉声道。
庸王跪地,重重叩首道:“求父皇为儿臣做主!”
宸王也跪地,只不过是非常从容悠然的,慢悠悠儿的说了句:“儿臣给父皇请安。”
靖王和豫王也随之给皇上请了安。
“嗯”,皇上点点头,道,“起吧。”
几位王爷也不知道皇上是让谁起来,因而一时谁都没起,仍旧是跪着。
皇上也不说什么,问庸王道:“你说让朕为你做主,做什么主?”
没等庸王回答,皇上又道:“庸王,你可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庸王道:“叨扰了父皇好眠,儿臣罪该万死!可是今日之事,如果儿臣不马上来禀报父皇,只怕天一亮,这些脏事就要被掩盖了!”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儿。”皇上道。
此时皇上的声音已经是平平静静的,让人听不出这声音里的情绪来。好像因着庸王大声喧哗而起的不满已经消失了似的,又好像是因着觉得庸王无可救药,索性不和他动气了。
庸王自然也分辨不出来是哪一种,只能将自己要说的话给说了,再看父皇的反应,心里便能有个定数了。
“父皇,儿臣蒙受了莫大的屈辱!”庸王重重叩首于地,就直接这么叩头着说道,“在夜宴上,儿臣和三弟有了些不快,一时气恼于三弟的故意羞辱,晚上便只邀了四弟和五弟一起喝酒。喝得有些醉了,一想起独独缺了三弟,心里不舒服,便一门儿心思的去请三弟……”
“可是一进三弟房里,却见三弟正在和……正在和……正在和儿臣的王妃做那见不得人的事儿!让儿臣捉了个正着!”
庸王说着,心里有万般愤慨。抬头怒道:“父皇,这可是在行宫里、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呢!三弟就这般不知收敛,不是视父皇之威严于无物,视我皇家之清白于无物吗?父皇,这等嚣张之举,父皇绝对不能轻饶啊父皇……”
说着,又是重重叩首。
皇上却只是沉沉的听着,半晌,道:“老三,你大哥说的话可属实?”
“回父皇,半真半假。”宸王道。
“哦?何处为真,何处为假?”皇上问道。
“大哥进儿臣房中之时,儿臣的确是和大嫂躺在一起,而且大嫂身上的确一丝不挂。但大哥却不是和和气气进的屋,而是气势汹汹的,好像早知道屋里是这样的情形,故意来捉奸似的。而且儿臣睡觉之时,屋里的确只有儿臣一个人,可是不知怎的,醒来之时,大嫂竟然就躺在儿臣身边,而且还是那副模样……”
宸王一脸疑惑:“父皇,儿臣是真的挺糊涂的。不知道大嫂是怎么进的屋,不知道儿臣怎么可能在大嫂进屋之时,都一点儿察觉也没有。这一觉儿睡得格外沉,如果不是大哥狠命摇晃儿臣,还狠狠捶了儿臣一拳,儿臣根本都不知道大哥冲进了儿臣屋里。”
“三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庸王冷笑道,“难不成你是想说,你是在梦游的时候把你大嫂接到了你屋里,又行了那苟且之事不成?三弟,你这借口找的可真是太差了啊。还不如直接说醉得不省人事,更让人相信些。”
宸王道:“大哥此言差矣。是便是,不是便不是。我说这些也不是为了让谁相信,而只是把当时的情况说一下而已。大哥何以这般紧张?”
庸王道:“老三,你别把谁当傻瓜!上次在我府上,你就险些对你大嫂用强,当时在太后面前,你也是这般巧舌如簧的辩解。看起来是在如实禀报,实际却句句都在说,你是被人给害了,是有人给你下了药,故意加害你。”
听得庸王的话,靖王心内暗叹不好。心想他大哥变聪明了啊!这次居然直接挑明了三哥的意图。这样一来,即便三哥说的是真的,父皇也会认为三哥是在狡辩。看来这次三哥想要逃掉,可是不容易啊!大哥可真是越来越狠了啊。
靖王很急着为宸王说话,但这时候,却又不敢开口。如果急着开口,父皇一定会以为他们兄弟二人串通一气。所以只有等到父皇问他的时候,他才能开口。而且话说得也不能太明显,不能太向着他三哥。
只要让父皇以为他只是在说当时的情况,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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