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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倾城:噬心皇后-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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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嚷嚷什么呢?这是御书房,若是冲撞了陛下圣耳,只怕你一家老小被杀头都不够的,得凌迟才行哪!”李忠贵趁机吓唬他。

    “陛下饶命啊……饶命啊……”戚常发已是吓得浑身颤抖,眼泪鼻涕一大把,而且……尿了。

    但是他自己都没感觉到,只是拼死地用脚面勾着门槛儿,不让自己被拖出去。

    两个侍卫一直在外头听着,自然知道皇上的真正用意。因而看到他这么拼死挣扎着,便也不用力拽他,给他这个挣扎的机会。

    “行了,人带进来吧……戚常发,朕就再给你一个机会。但你若还敢和朕耍小聪明,朕绝不轻饶。再有一次,可就不是乱棍打死这么容易了。就按李公公说的办,将你和你全家一起凌迟处死。”皇上听着他这刺耳的叫喊,已是不耐烦了,也没什么多吓唬他的心思。

    随着皇上的话,戚常发被拖到了赵康身边。两个侍卫像是扔一滩烂泥一样,将他扔在地上。向皇上施了一礼,便要告退。

    “你们两个就在屋里等着,等下朕还有吩咐。”

    “是。”两人同时应了一声儿,退到门口儿去等着。

    皇上靠在龙椅上,说道:“戚常发,你如实招来。”

    戚常发已是吓得浑身瘫软,勉强挣扎了几下,才撑着身子爬起来,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应了一声儿:“是……是。”

    “说。”皇上声音很沉。

    戚常发吓得心肝儿都要撞出来了。哆嗦道:“是……是小的给、给……曲大人传的信儿。小的将字条放在馒头里,给曲大人提了个醒儿,想来、想来曲大人应该都能看到。一共……一共有两次,都是放在馒头里的。”

    “谁让你做的?”皇上沉声问。

    “是……是太子殿下……应该是太子殿下。第一次是太子府里的小厮张福海来给小的传话。第二次,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女人,直接到小的家里去了。小的见她亮出了太子府的腰牌,而且瞧着的确眼熟,便也没多想,便将字条儿接了过来。”

    “女扮男装的女人,长什么样儿?”皇上并没有放过这个可疑之处,细问道。

    曲福城听皇上这么问,便知道,其实皇上还是很护着太子的。这是怕有人冒充太子府的人嫁祸太子呢,因而问得这么仔细。

    “长得……长得挺漂亮的……”戚常发已经被吓傻了,哪里能说出她具体长什么样儿?只是结结巴巴地说了这么一句没用的话。

第四百五十八章:诸多牵扯

    “之前你可见过这女人?不是瞧着眼熟么?仔细想想,看看能不能想起她在太子府里是做什么的。”皇上道。

    虽说之前的传信一事和之后指使曲福城揭发老三一事都是真的,但却也不能确定中间就没有其他人插手。或许是在中间,有人做了什么,逼迫得太子不得不做接下来的事。

    现如今看来,这事儿是太子在以害自己的方式来加害老三。那么转念一想,有没有可能是老三用害自己的方式来害太子?若是如此,老三的心机可要比他想得还要深。他这两个儿子,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是……是……”戚常发很害怕地仔细想着……

    生怕自己想不出来,皇上会以为他在包庇,又要让那两个侍卫将他给拖下去了。因而拼命的想,只求能想出个差不多的人,暂且化解了眼前危机才是,也不管这人到底是不是了。只是把他见过的太子府的女人都想了一遍。

    可他一个小小狱卒,虽然是在为镇国公府做事,对太子府格外关注一些。但是却也只知道太子府里的一些常在街上走的小厮和采买丫头罢了。可那天的那女人,长得极其漂亮,根本不可能是这些最低下的小厮丫头……

    除了这些人之外,他见过的,也就只是太子本人,和太子妃还有太子妃身边儿的丫鬟了。太子常去天香楼和淑女坊这种地方喝花酒,百姓们常见到太子,他 自然也不例外,对太子的样子自然再清楚不过。而且那明明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女人啊,不可能是太子。

    之前在太子妃还是太子府里的慧美人的时候,他曾有几次看过太子妃带着她的婢女去集市上……婢女……婢女……太子妃!太子妃!

    那人是太子妃!

    “回陛下,那人是太子妃!是太子妃!”戚常发很是激动,好像在为自己不用死而欢呼似的。

    皇上眉头一簇,道:“你可确定?”

    “确定确定!小的……”戚常发还沉浸在想到那人身份的惊喜中,刚要说“小的很确定”,可是忽地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在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人的样子,又觉得有些模糊了。哪里敢说“确定”?

    在现如今的处境下,凡事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想出了一个可能,证明他是真的在用心想,不是故意包庇。但是若说“确定”,毕竟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哪能说得如此板上钉钉呢?

    因而哆哆嗦嗦地说道:“小的……小的觉得很像。但是事情实在过去太久了,小的也记不太清楚。除非小的再看到这个人……若是让小的再看到,小的一定一眼就能认出来!”

    说完,提心吊胆地等着。未免皇上觉得他是在敷衍,还特意说了这样一句肯定的话。如果皇上真的把太子妃叫过来了,那么太子妃身旁的婢女也一定会跟过来,到底谁是那天的人,他一定一眼就能认出。

    反正那么漂亮的女人,绝对不是太子府里的普通丫鬟。不是太子妃,就是太子妃身边儿的小婢女,这点他可以确定。

    他只是一个传话的,也没犯下什么大罪。如果表现得好,或许皇上不会杀他……

    对,或许皇上不会杀他。他不能慌,得仔细一些。

    这么仔细回想了一番,反而使得戚常发的脑子清醒了些,也没有先前那么害怕了。只是一心想着为自己谋生路,一心想着自己能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和脸上的鼻涕眼泪。虽然还是提心吊胆的,但至少比先前好得多。身上不哆嗦了,他自己都能感觉得到。

    李忠贵开门而入,从他身旁走过去,到皇上身边儿去。

    并未听到皇上叫李忠贵,估计是皇上直接向窗外示意了下。

    “去到宗人府里,将太子妃的画像取来。”皇上吩咐道。

    “是。”李忠贵应了一声儿,退下了。

    听得皇上这声吩咐,戚常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皇上并未责怪他胡诌,反而很有些相信他,这就好办了。

    或许他还能活……还能活……

    在李忠贵去取太子妃画像的时候,皇上也没有趁着这功夫问赵康什么,而是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看来是打算一个个的处理,可见对这次事情的重视。

    赵康已然知道了皇上叫他到御书房里来的用意,曲福城将他和这个狱卒都招了出来,皇上是来问他的罪的。

    因而此时,已经早没有刚被李忠贵传唤之时的惊喜之心了,心里,已经全然变成了担忧。

    李忠贵来传话之时,他还以为皇上忽然想起他了,好生欢喜。一腔期待地进了宫,待到见到曲福城,又见皇上是这样的态度,便瞬间跌到了山崖下。但是这般大起大落的落差,他已经无暇顾及了。此时只是在想,他怎么才能把自己摘清……

    这狱卒之前嘴硬的辩解,其实是可取的。就只说他是在做分内的事,饭菜里的东西,又与他何干?

    当然,他不能以饭菜为由头儿,他又不是派饭的。而且既然曲福城已经招供了,他再说什么没给曲福城传字条的话,显然是不可信的。皇上虽说不至于像对待这个狱卒一样,直接让人将他拖出去乱棍打死,但是也一定会动怒。

    所以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事情他不能做,手段太低了些。要先让皇上相信了他的话,这样他才能把自己摘清出去。先将的确给曲福城传字条的事承认下来,皇上便会觉得他的确诚恳,认罪态度好。等皇上对他有了初步的认可,他再开始为自己辩解。

    承认做过传字条的事情,可以,但是他并不知道那字条里是什么啊,其他的,让他如何承认?只是你太子让他帮忙传个东西给曲福城,他身为臣下、身为太子的连襟,理应帮这个忙。他只是尽到自己的本分而已,至于这字条中的内容,又与他何干?

    细想了一番,便确定了要用这个法子。只不过到用的时候,还要格外谨慎一些。言谈上可不能有半点儿纰漏。

    李忠贵自宗人府里取了太子妃的画像来,皇上自然不是要自己看,而是吩咐道:“亮给戚常发看看。”

    “是。”李忠贵应了一声儿。

    背对着皇上,将手中的画像打开了,亮在戚常发面前,让他仔细瞧。

    “既然是皇上的吩咐,你就只管仔细看,莫要躲躲闪闪。”看到戚常发目光躲闪,不太敢看的样子,李忠贵说道。

    “是。”戚常发这才敢盯着画像上的脸仔细看。

    一看之下,便睁大了眼睛,激动道:“是她!就是她!就是画像上的这个人!”

    皇上点点头,一摆手,对李忠贵道:“将画像送回去吧。”

    “是。”李忠贵应了一声儿,卷起了画像。

    戚常发未免自己判断有误,在李忠贵卷起画像的时候,还特意多看了几眼。但越是看着,便越能确定自己的判断,确定这人就是太子妃。

    戚常发肯定的神色,皇上全看在眼里,自然也没有必要问他是否能确定了。他的表情已经给出了答案。

    皇上的心,不免沉了又沉。

    麟儿啊,你可知,就在刚刚,父皇还在为你开脱,抓住一丝可能便揪着不放,可你也太让人失望!

    因着心内的这一起落,皇上对太子的怒气,未免更深了些。

    李忠贵退下后,皇上继续审问戚常发:“太子为什么会找上你?谁把你安排进大理寺的?之前你还为太子做过什么事?”

    皇上的声音很沉,戚常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里做得不对,未免又紧张起来,哆哆嗦嗦地说道:“回陛下,小的之前没为太子殿下做过什么。是镇国公府的大国舅将小的安排进大理寺的,小的前几年为大国舅传过几次话,除此之外,真的没做过什么。”

    “但是大国舅那边有让小的着意留心太子府里的人,让小的人认一认太子殿下身边儿的人,说是以后许是会用得到。因而张福海过来找小的,小的便痛快照办了……”

    “陛下恕罪啊……”戚常发重重叩首,道,“小的糊涂,小的不懂大人们的事,只以为大国舅给了小的差事做,让小的能养家糊口,便一心想着报答大国舅。以为只是帮忙传些东西,没什么要紧的。小的并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啊……如今陛下将小的叫到御前,这般动怒,小的才知道自己做了错事……”

    戚常发叩头如捣蒜,求饶道:“小的真不是有意的,求陛下开恩哪……求陛下开恩,饶小的一命吧……”

    皇上哪有心思听他的啰嗦?只是道:“除了你之外,周青山还安排了什么人?都安排在了什么地方?”

    “这个……”戚常发仔细想了想,“小的曾经无意间看到,国舅老爷身边儿的随从和乙字牢房的李谢说过话儿,想来李谢应该也是国舅老爷安排进去的。除此之外,小的就不知道什么了。小的这样的人,在国舅老爷眼里,不过是蚂蚁一般。大老爷怎会让小的知道他的事情呢?”

第四百五十九章:铁证如山

    皇上也知他说的话不差。他只是负责听命做事而已,周青山不可能让他了解到太多。看来,大理寺的几个牢房里,都有镇国公府的人。还不仅仅是大理寺呢,刑部牢房里只怕也有。至于六部里的一些虽不起眼儿但却紧要的一些职位上,镇国公府的人,自是不必说了。细算起来,一定数不胜数。

    “忠贵……你去大理寺,传一个叫李谢的狱卒过来。”皇上吩咐道。

    “是。”李忠贵应了一声儿,忙着去办了。

    皇上不再审问戚常发,而是把他晾在一边儿,将目光落在赵康身上:“康儿,说说吧,你是怎么回事。”

    赵康也是一直跪着不敢起身,听皇上这么问,连一句挣扎都没有,直接重重叩首道:“微臣有罪,罪无可恕,恳请殿下重重责罚!”

    “说说,怎么个罪无可恕?”皇上沉声道

    “微臣糊涂……”赵康的额头贴着地面,没抬起来,十分懊悔地说着,“微臣一时短了思量,只以人情世故来衡量事情,险些酿成大错!微臣没什么可狡辩的的,就是做错了事,以至于无意间害了宸王殿下。微臣有负圣恩,有负父亲苦心教导,唯有一死,方能谢罪!”

    赵康说着,已是声音哽咽,好像很不得直接横刀自尽似的。

    “糊涂做错了事?”皇上道。

    赵康听得皇上并未怒而直接责罚,反而是这么问了一句,便知道自己的法子管用了。忙说道:“微臣糊涂!当时太子妃娘娘让微臣帮忙传个字条给曲福城,微臣想着,曲大人先前和太子殿下也算是交好一场,虽说后来冤枉太子殿下,但想来太子殿下宅心仁厚,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觉得一定是太子殿下念及和曲大人往日的情意,不忍心放着他在刑部牢房里不管不问、不忍心让他带着怨恨孤独等死,因而传了什么安抚的话进来。所以便是想都没想,就应了娘娘的话,接了字条,给曲大人送去了。后来从魏大人口中听说,曲大人嚷嚷着要见太子,直到那时,微臣还没反应过来呢……”

    “微臣还以为是曲大人见了太子殿下的宽和,心内愧疚,打算要向太子殿下赔罪呢!再后来,直到微臣从魏大人口中听说,说曲大人要见太子,是为了状告宸王,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可却也没想太多,糊里糊涂地便过去了,直到今日被陛下叫到御书房里来,在此细想一番,才明白过来。”

    赵康言辞恳切的一口气儿说完,直接痛哭流涕道:“微臣糊涂!不成想只是一个不谨慎,竟然因此而险些害了宸王殿下……父亲常常教导微臣,只管踏踏实实地忠君报国,千万不要管朝廷上的尔虞我诈,可微臣一时糊涂,还是落入了他人的算计中,被卷进了是非中来!微臣对不住父亲的教导……”

    皇上被他吵嚷得头疼,皱眉道:“行了,男子汉大丈夫,哭有什么用?错已铸成,唯有用心补救才行。朕问你,除此之外,你还给太子做过什么事?”

    赵康细想想,道:“除此之外便没什么了。因着微臣夫人之故,微臣和太子妃娘娘的确私下见过几次,却并未私下见过太子殿下。娘娘念及微臣俸禄少,给过微臣一些银两,前后加起来,有两百两……”

    “太子妃见你做什么?”

    “回陛下,娘娘她关心自己家姐,担心家姐在微臣府里过得不好。但因微臣夫人并非是个大度的人,很嫉妒太子妃,私下里拒绝和太子妃往来,娘娘便只好通过微臣,来关心家姐的近况了。后来见微臣对夫人的确不错,很能包容她的臭脾气,娘娘便也放了心,没再多做往来。但微臣还是因着这些往来,而对太子妃这边放松了警惕,娘娘让微臣做事,微臣便短了思量。”

    “行了,朕知道了。”皇上见他声泪俱下地啰里啰嗦,已很是不耐烦。

    叫他过来,一是为了确认一下他是否为太子传了陷害宸王的信儿,二是看看他还为太子做过什么。但是此时听他啰嗦不停,便也没心思细细追究。

    他是赵太师的儿子,若是在此事上把他拉下水,对大局来说没什么好处。所以即便知道了他之前还为太子做过什么事儿,也起不到什么要紧的用处,总不能放在明面儿上来处罚不是?所以只要确定了他的确为太子传信,确定曲福城所言非虚也就罢了。在他这边,没必要细究。

    赵康见皇上又不耐烦的意思,忙住了口,不敢在说下去。面上是一脸担忧害怕的样子,但这颗心,却已经完全落下了。皇上既然能表现出不耐烦来,显然是不想要细追究他,不然还不追根刨底儿的问?

    看来皇上对他本人并无什么怒意,叫他来,只是想要确定一下曲福城说的话是否属实。

    确定了他的确给曲福城传信儿后,这些家长里短、女人间的事情,皇上是没心思听的。

    而且他还牵扯到魏东启,几次提到魏东启,皇上的心思早就不在他一人儿身上了。

    魏大人哪,对不住啦,为求自保,少不了要将您老人家给亮出来。但是无凭无据的,皇上也不会对你做什么责罚,只是能想到你是太子那边的人罢了。

    至于曲福城要陷害宸王的事,他是早就知道的。秦颖月让他做这事的时候,就已经和他说清楚了。为的,是让他能因这事是对付宸王的,而尽心去办。

    但是从长远看来,秦颖月这女人还是有用处的,暂且不能放,所以还是要将她给维护好了。

    这女人手腕儿很深,没有太子,还有宸王不是?

    现如今的局势是,这皇位,最终不是太子的,便是宸王的。先前他只想着一心攀附太子,以求日后位极人臣。但经过今日的事情,他忽然发现,太子的确不是个很能靠得住的主子。他都意识到这一点了,秦颖月那聪明至极的女人,岂能意识不到?估计早就给自己做了两手准备了吧?

    所以他决定改变策略,不是借助秦颖月攀附太子,而就是跟准了秦颖月这个人别看她是个臭*,但是心计和胆色,要比一般男人强得多。最主要的是,正因为她是个臭*,才能在太子和宸王面前都站住脚,换做别人,可做不到。

    等了快半个时辰,已经到了午膳的时候,李忠贵才带着一个小个子的精健狱卒急匆匆地来到御书房。

    皇上让御膳房的人简单送来两道小菜儿,就在御书房中用了午膳。李谢来了,皇上也没急着问,而是用完午膳,让李忠贵将东西收拾下去了,漱了口擦了手,这才问道:“你为周青山做事多久了?”

    李谢楞了一下,再看了眼睛戚常发,便知道一定是戚常发把自己给供出来了。

    在此之前,他虽然不知道戚常发也是为镇国公府做事的,但毕竟同是大理寺的狱卒,彼此都混个脸熟,偶尔也会打个招呼。刚刚一进门,见戚常发跪在地上,虽是一瞬诧异,但转瞬便已经猜到了几分。这一会儿皇上这么问,自然知道,仓是藏不住的。先前他不知道戚常发的身份,但戚常发却知道他的。

    因而倒也痛快道;“回陛下,小的认识国舅爷有五年了。是国舅爷给小的找的这份差事,小的对国舅爷很是感激。但小的做的是风国的小吏,自然是为王法办事,是为陛下办事,却不能说是为国舅老爷做事吧?”

    皇上被他这巧舌如簧给逗笑了,道:“朕这个大舅哥儿很会选人哪,虾兵蟹将都很有脑子。”

    李谢知道皇上这话自然不是夸他,但也并没有什么怒气。因而只是垂着头不说话,适时地保持安静。

    皇上问道:“你都为周青山做过些什么?”

    “也就是传传字条儿什么的”,李谢道,“国舅老爷给了小的这份差事,让小的能养家糊口,小的认国舅老爷为大恩人。大恩人让小的帮些小忙,小的自然会去做。”

    “呵……”皇上真被这两人没有事先商量,却如出一辙的话给逗笑了,笑道,“这话朕刚听过了。你就别给朕说这些为自己开脱的话了,只说你都做过些什么,老实交代。或许朕看你老实,就饶你一命。但若你不老实……朕让你活不到下个时辰。”

    “是是是……”李谢忙叩首道。

    皇上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李谢抬起头,看着地面,说道:“四年前,小的给关押在乙字牢房的吴军办传过两次字条,后来……后来吴军办就在牢房里自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小的传的字条有关,反正小的至今仍心有愧疚呢,还梦到过吴军办来索命呢……”

    皇上笑道:“又不是你杀的他,他来找你索命做什么?”

    “可是小的是帮凶啊!小的总觉得,要不是小的那字条儿,或许他就不会自尽。哪有这么巧的事儿?小的刚送完晚饭,还没过一个时辰呢,他就一头撞死在牢房里了。可是小的也不敢和别人说,更不敢去问国舅老爷。所幸国舅老爷之后没有再找过小的,小的觉得,这样也算是报了他的恩。”

第四百六十章:小雨淅沥

    “除了你自己之外,你可还知道有什么人在为周青山做事?”皇上并未细究吴军办的事。

    当年吴军办在军需冬衣上动手脚,贪污大量银钱后被人揭发,时镇国公以军需之事事关国本、不可疏忽为由,主动请命要处理这事,他便也应了下来。

    那时忙着壮大国力,并无多余的心思处置镇国公府。即便知道这件事情和镇国公府脱不了干系,却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周焱去处置了。只是最后抄了吴军办的家,能把银子都补回来就行了。

    但这已经是旧日的事情,时隔多年,没有必要去追究,也无从追究起。只有这狱卒一句叫不准的言语,并不能作为证据。想要动周炎,暂且是没法子的。但是动周青山,只需戚常发和李谢两人的指认就可以了。

    在大理寺安插眼线,这等叵测居心,足够他被发配边疆的。

    现周青山领着从二品光禄大夫之职,虽说是个散文官,手中无甚实权,但因品阶高,再加上他的国舅身份,以至无论是在朝堂上,还是在整个周家门楣的光耀上,都是举足轻重的。

    镇国公府的势力在风国根深蒂固,想要一朝铲除自然不易。只能先铲除了他的膀臂,再以求断他的咽喉。

    李谢仔细想了半晌,是真想要想出个可能的人来。估计戚常发就是这么把他给供出来的。这样至少也算在皇上面前立了个小功,或许会被无罪放了。

    但想了半晌,却也想不出个可能的人来。他能确定,除了他之外,大理寺牢房里一定还有周青山的人,但却从未发现任何端倪、查不到一丁点儿蛛丝马迹。

    只能道:“回陛下,小的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了……但是小的觉得,一定还有其他人,许是这甲乙丙丁几个牢房里,都有国舅爷的人。”

    皇上记得他在刚进御书房的时候,见到戚常发的惊讶神色,便也知道他没说假话,应是的确不知道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什么人。

    “忠贵,去叫了太子和周青山还有大理寺卿一并过来。”皇上吩咐道。

    “是。”李忠贵应了一声儿,又急匆匆地去办了。

    看来这一日,御书房里是消停不了了。太子和光禄大夫来了,一定又是好一番争执辩解,绝不会那么乖乖认罪。

    今日的事情后,这风国的风向,应是就此定了。

    从皇上让他去取太子妃画像这事儿上可见,皇上对太子还是有些相信的,并未因一两件事情,就将他一竿子打死了。只要皇上心中对太子还留有父子情意在,所做的处置,就一定是留有余地的。即便在戚常发确定了那画像中的人之后,皇上心内一定怒极,但等会儿做处置的时候,心里的这一团怒火,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毕竟抛却父子情意不说,太子之位关乎国之根本,岂能轻易动摇?

    只是这次不动,却也不能保证以后不动。如果太子没有短时间内翻身的本事,再加上宸王那边弄一些添油加醋的动作,太子这阵风,是吹不起来了。

    李忠贵边匆匆往宫门外赶,边在心内分析着这件事情所带来的局势,不免长叹了一声儿。

    局势愈发的明朗,他的处境就愈发的不妙。再想要这么不偏不倚地含混下去可是不行,总有一些时候,是让他不得不表态的。虽说不至于直接站队,但偶尔总要对哪一方有些偏帮。如何拿捏好尺度,在这场纷争中尽量做到独善己身,实是个大难事。

    太子正在琳琅的屋子里看她跳舞,得了李忠贵亲自来传,也并未多想。算着日子,估计是净尘司的人回来了,还以为父皇是要叫他进宫去,说对老三的处置呢。

    因而换了一身儿衣裳,忙吩咐了张福海备车进宫去。

    从内室里出来,见李忠贵没等在外头,这才问道:“李忠贵呢?”

    “公公说他还有别的差事,忙着去办了。”张福海道。

    “别的差事……”太子皱眉,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

    但这时候,也没个询问的人,只能硬着头皮进宫去。

    北宫门外,刚好看到一辆马车在太子府的马车之后停下了。看去,竟是镇国公府的马车。从车上走下来的人……竟然是他大舅舅!

    太子皱眉,问道:“大舅舅怎么来了?是父皇让人传来的?还是大舅舅进宫求见父皇有事?”

    得了李忠贵的通传,周青山就问李忠贵到底是什么事儿。李忠贵却只是笑笑,说了声儿,“奴才还有其他差事在身,不能耽搁”,便忙着退下了,他也不好拦着。这会儿见到太子,更觉得事情不妙了。也皱眉道:“李忠贵通传的。”

    两人相视一眼,眼中都是担忧的神色。

    结伴走在永巷中,因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一时都是沉默,谁也没开口。

    虽说猜不到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想来,应该和宸王那件事有关。

    北宫门外,一辆马车匆匆赶来。停下了,魏东启自马车上跳了下来,见太子和镇国公府的马车都停在前头儿,忙问了下车夫:“人呢?”

    镇国公府的车夫道:“大少爷和太子殿下进宫去了。”

    魏东启忙冲到北宫门口儿,却已经见不到太子和周青山的踪影了,想要喊住都来不及。

    宫门口儿一个守卫问道:“大人可要进去?”

    “啊……没,没什么事儿。就是家里老母亲病了,想要向周大人借一味药。既然周大人有事,我也不方便叨扰,还是赶紧去琳琅阁转转吧,许是能寻得到呢!”魏东启故作轻松地笑道。

    实际却并非胡诌,有一半儿是真的。今儿下了早朝,家里家丁急匆匆来拦他,说他老母亲在家里忽地咳血晕倒了,他急得忙回去看,也没工夫到衙门里点卯去。忙活了一上午,家里大夫刚把老母亲给救醒了,他服侍着母亲服了药,这才急着去衙门里。原本也就是觉着不去看看心里慌,并未想到真会有什么事情。

    哪知到了衙门,才听底下人急着来报,说曲福城被宫里的人带走了。忽地觉得事情不妙,忙赶去较近些的太子府去报信儿,却听人说太子刚出去了。又忙去镇国公府求见周青山,却听家丁说,方才宫里的李公公来传,大少爷进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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