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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倾城:噬心皇后-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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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心难测啊……父皇昨儿之举的用意到底为何,是只有父皇自己才能知道了。

    太子和宸王前后脚儿到了慈宁宫,不多时,靖王和翎王侧妃、六公主也到了。儿孙们请了安,各自领了赐坐,陪着太后和皇上、皇后一番闲谈。

    皇上只字不提昨儿赐菜的事儿,对太子和宸王的态度,也和寻常无半分不同。太子自打踏入北宫门时便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下了些。看来父皇真的就只是警告他一番而已,并没有进一步的用意。

    给皇上和太后、皇后请了安,出了慈宁宫后,宸王又带着容菀汐和风北凝一起,去漪澜宫里头给皇贵妃请安,靖王不顾太子和皇后还在慈宁宫门口儿,也追了上来,要一道儿去漪澜宫。

    皇后瞧着靖王那乐颠颠儿的身影,低声和太子冷笑道:“巴巴儿地认沈瑶敏去做母妃,人家把不把他当儿子呢。”

    太子笑道:“他不是和皇贵妃好,他是和他三哥好。就是做给咱们看的呢。告诉咱们,别看平日里和咱们还行,但到底他们才是一家人。”

    准确说来,老四这么做,不是给母后看的,而只是给他看的。老四也看出了,今年非同寻常,注定有一番较量。这是明着告诉他,别想着要拉拢他,他可是站在他三哥那边儿的。

    呵呵……老四,你好生仗义呢,就不怕给自己招祸吗?若是本宫真有心思收拾你,这一年里你还能消停得了?

    皇后看着宸王他们的背影,带着太子和秦颖月回坤宁宫去说话儿。

    翎王侧妃走在最后头儿,带着侍婢采莲,往惠妃宫里去了。

    靖王跟着宸王到了漪澜宫,却只是向皇贵妃请了安,说了几句问安关怀之语,便说府里还有事儿,请了告退,并未在漪澜宫多留。宸王知道,他是避嫌呢。

    老四到漪澜宫里来,是他的尽心,说几句话就走,则是他的分寸。

    皇贵妃笑道:“大过年的,什么着急的事儿都应该放一放。就留下来再陪着本宫说会儿话,随你三哥三嫂一道儿走吧。”

    皇贵妃这话说的,自是出于真心。靖王每年都随着宸王来她宫里问安,自幼便在漪澜宫里玩儿,对漪澜宫有感情儿,这是一方面缘由;但最主要的,还是因着和他三哥亲近。

    难得他兄弟二人有这般感情,也难得靖王能不顾诸多不便,毫不避讳地向着他三哥。她这个做母亲的,自是感念于心。

    但靖王却并未多留,仍旧如同往年那般,留着他母子二人细细说话儿。

    宸王和皇贵妃说了赐菜一事,说了让皇贵妃放心等语。但也知道,母妃不可能真的放心。唯一能有的放心,也就是知道他接下来不是真病,而是装病罢了。

    出了未央宫,可巧不巧的,在永巷里又遇上了太子,仍旧是让太子先行,随着太子后头儿出了未央宫。

    两辆马车仍旧前后脚儿地,往各自的府宅扬长而去。

    北宫门的守卫,看着这两辆华丽的马车,也品出了风云已起的意味儿……

    太子到了府门前,见府门前停着一辆简陋的马车。问迎上来的张福海道:“什么人?”

    这马车不可能只是路过而已,什么路过的人,能有胆量将马车停在太子府?更何况他太子府的守卫也不是吃白饭的。

    张福海低声道:“殿下,他这几个儿说,是御林军的人,姓姜,护送凰宜公主去雷国的。身上还有御林军的腰牌,又负着伤,奴才觉得不似作假,便留了下来。”

    说话间,马车里的人已经踉跄下车,匍匐在地,重重一叩首:“太子殿下……”

    太子自然不能因此而确信什么,不可能只身伤上前去。而是示意了张福海一下。

    张福海立刻会意,带着两个门口儿的侍卫上前去,客客气气地搜了他的身,取出了一把匕首。

    太子见此,这才笑道:“姜侍卫,快进屋说话吧。”

    “是。”姜水生应了这一声儿,这颗悬了一路的心,总算落下了。

    太子带着姜水生到书房去,张福海一直谨慎着,跟在太子身后儿。几个太子府里的侍卫,也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太子带着姜水生和张福海进了书房后,这些侍卫们便在门口儿等着。

    太子也不吩咐什么,由着这些侍卫们这般谨慎。这让姜水生的心里很不舒服。

    先前的搜身之举,没什么可诟病的,实属应该。侍卫们的脑袋,都是拴在裤腰带上的,他自然明白。太子不吩咐他们免了,也是应该。谁会随随便便相信一个忽然找上门来的人。

    但是你既然已经搜过身了,知道我的身上什么也没有,为何还要这般谨慎?

    更何况一路走来,我就在你身后,若想要做什么,早就得手了,何故还要等到进了书房之后?难道进了书房之后,我就以为得手后能逃不成?

    一路奔波逃命,一颗赤胆忠心,到了太子府,竟然受到这样不信任的对待,心里头未免有些寒。

    但人已经到了太子府,总不能因为这点儿小事,而把该说的话赌气不说。便在向太子施了一礼之后,痛快言说起来。

    “求太子殿下为凰宜公主和我随行之人做主……”咬牙忍着伤口的疼痛,又跪地叩首道。

    太子还算客气,见他疼得龇牙咧嘴,便吩咐道:“快起身,赐坐……小海,你扶着姜护卫坐。”

    “是。”张福海应了一声儿,扶着姜水生在靠墙边儿上的第三张椅子上坐了,和坐在书桌后的太子,隔着两张椅子呢。

第三百六十三章:胆小如鼠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雷国的使臣来报,说是火国之人突袭,以致凰宜公主丧命。可真如此?”太子问道。

    姜水生道:“路上是有一些乔装成山匪的火国人,事先埋伏拦路不假,但那些雷国兵士们真不是什么省油的货色。一共遇到两拨儿,都让他们给轻松化解了。”

    “火国得到风雷两国联姻的消息,急着赶来,能做的埋伏,也就是在必经之路上。可是咱们风国道路通畅,到哪一处,所走之路都甚多,必经之路也就是那么几处而已,火国的埋伏,也就仅限于此了!后头的事情,都是那雷千琉自己做的!”

    姜水生声音愤恨:“路上公主殿下不知怎的惹到了雷千琉,那雷千琉便因此而动了杀心。让自己的侍卫暗中给我们的吃食中下蒙汗药,给我们弄晕了,便轻而易举地将我们给杀了……幸而当时微臣正值水土不服,闹肚子呢,几乎没吃几口。可是他们下手是真狠哪,接连好几刀刺在微臣身上!没办法,为了活命,微臣也只好咬牙挺住,用装死来骗他们。”

    太子点头,道:“御林军里的训练不是白费的。我风国的御林军将士,各个儿都是铁骨铮铮的真汉子……凰宜公主是怎么去的?可也是被雷千琉手底下的人给乱刀杀死的?”

    姜水生摇摇头:“当时微臣们这些随行侍卫和陪送的奴才们,都被拉到了一处荒山上,并未和公主殿下在一处。微臣还是在那些是雷国走狗埋葬我们的时候,听到他们谈话,知道了殿下已经去了……”

    “微臣听他们说,我们这些人,可以随意埋葬在荒山上,可是公主和两个陪嫁的婢子,他们却要一路带着,说什么一路带着三个死人,真是晦气。不知道会不会给他们招来霉运,毕竟火国那边还虎视眈眈呢。”

    “如此听着,倒像是,在做掉我们之前,公主殿下就已经……就已经被他们给害了。”

    太子眉头紧锁,问道:“公主到底因为什么事儿而得罪了雷千琉?雷千琉是过了多久下手的?”

    “我们也不知道”,姜水生道,“只是这一路上,雷千琉对公主都不怎么照顾,只是在我们面前做做表面功夫罢了,大家伙儿都看在眼里呢,觉得殿下对公主似乎不太满意。不知怎的,那日,雷千琉到公主殿下的马车里去,说了没几句话,就听见马车里头‘嘭’地一声儿,震得那车身一颤,马车的马都是一惊,随后不多时,雷千琉就一脸怒……”

    说到这儿,姜水生忽然停住了,恍然道:“原来……原来如此!难怪中午休息的时候,雷千琉亲自送了吃食去马车里给公主!先前我们还以为,是他觉得闹起来不好看,想要去讨好公主呢!许是……许是那时候公主就已经被他给打死了!”

    太子仔细想了想,点头道:“如此的可能更大一些。看来是雷千琉不小心失手杀了凰宜公主,这才只能将错就错,把你们都给杀了,然后嫁祸给火国……”

    那雷千琉其实是有些脑子的,只是脾气暴躁了一些。若非如此,还不至于这一路都忍不了,非要趁早解决了怡儿了事。

    姜水生恨得直咬牙:“可怜我们兄弟们,虽然对他路上待公主的态度很是不满,但却一点儿也没防备着雷国的人。不想那雷千琉错事在先也就罢了,竟是这般一错再错,赶尽杀绝!”

    “若非如此,他岂能逃脱罪责?”太子冷哼道,“若是这事儿传出去,别说我们风国不会放过他,就是他自己的父皇,也都恨不得拔了他的皮……”

    姜水生的话,太子已经信了有**分。因为这的确合乎雷千琉的性子,再者,若真是火国人为之,怎么就那么巧,他们风国的人就一个也没活?以风国御林军的应变本事,不至如此。

    但却也并不能全然相信。因为这姜侍卫的身份,还是要找人确认一下。这毕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确认了他这个人可信,他说的话才可信。

    却是表现出十分相信的样子,道:“你随本宫进宫去吧,把这些事儿如实禀报给皇上。”

    “是。”姜水生应道。

    其实他来见太子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太子带他去见皇上。

    未央宫宫禁森严,他这副模样走到宫门口儿,估计还没等亮出腰牌呢,就要被人给杀了。而且即便有机会亮出腰牌,也不知道经过层层通传,会不会有面见圣驾的机会。若是他家统领将军今天不当值,他多半是要白跑一趟。

    因而便想着,先来方便一些的王府里求见。太子是储君,如此与国相关的事,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直奔太子府里来了。

    太子要带姜侍卫进宫,心里头也是很有些担忧的。若是这姜侍卫的身份是假的,他岂不是等于带了一个刺客进去?

    因而道:“本宫虽说对你毫无怀疑,但毕竟是进未央宫里面见皇上,一切还是要按着规矩来。万一有人拦着你不让你进去,以你如今的身子,白折腾一趟可是损耗太大。这样吧,你先委屈些,本宫给你带上手镣,再亲自带你进宫去,你看如何?”

    “听凭太子殿下安排。”姜水生应得很是痛快,但声音里,却有些许不满之意。

    什么叫“按着规矩来”来?他是御林军近侍营的人,虽说近侍营兵士众多,他至今仍旧没有进入未央宫做事的机会,但却并非不懂未央宫里的规矩。怎么从没听过,哪个皇子王爷,亲自带一个人进宫,还要给这人上手镣?

    但面见圣驾要紧,自然不会和太子计较这些。更何况他一个小喽啰,哪有什么资格和太子讨价还价?

    太子府里的人,给他上了一副玄铁手镣,可真是舍得往他身上放东西呢。

    随着太子出了太子府,太子依旧很客气地礼贤下士,邀他共同乘坐马车。

    姜水生推辞道:“微臣不敢僭越,还是跟在殿下马车之后走着为好。”

    太子笑道:“无妨,是本宫邀你同坐,你不必拘谨着。若是你在后头走着,或是我们再赶一辆车,也太麻烦了些。”

    姜水生雇来的马夫早赶着马车走了,他自然也不好主动要求让太子府另出马车来送他。只能向太子谢了恩,随着太子上马车去,斜牵着身子坐了。

    到了北宫门,太子带着人进入,自然无人敢拦着,一路问了路过小太监,得知皇上在乾清宫呢,便奔着乾清宫而去。

    乾清宫里,赵嫔正在陪着皇上听曲儿。唱趣儿的是乐府名伶白璎珞。

    太子度量了一下乾清宫的守卫情况,暗自捏了把汗。趁着里头正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曲儿之声,便并未马上求见。而是回身问道:“你的统领将军是谁?他可认得你?”

    “近侍营都尉邱将军,将军待下很好,自然认得微臣。”姜水生道。

    太子点点头,叫了李忠贵到近前来,低声道:“公公派人去寻了……近侍营都尉邱将军过来。本宫先在外头等候,待到邱将军来了,本宫再一并进去求见父皇。”

    “是。”李忠贵应了一声儿,吩咐了手底下的一个小太监,让他去打听下邱都尉今日是否当值。若当值,便速带到乾清宫里来,若不当值,便出宫去他家里请。

    太子原本想着的是,让皇上派人去查验这姜水生的身份,是真是假,都是父皇自己判断的,他不必摊上什么责任。所以便并未先询问姜侍卫的统领将军,因为如果这人是假的,胆敢骗他,自然是做了十足的准备,问了,不叫到面前来对质,也是白搭。因而只想着,防备着他,让他不能动手就足够了。

    这玄铁链很紧,两只手套进去,几乎是两个手腕贴在一起的,想动弹十分困难。而且想要挣脱,便是内功高手,也着实要费一番力气。那时候,御前侍卫早就动手将他拿下了。

    但今日乾清宫外的守卫有些稍显松懈,只是大门口儿四个守卫,正屋门口儿站着两个守卫罢了。许是那两个原本应站在正屋门口儿的侍卫,被父皇吩咐了去做什么事儿。

    这可是让他有悬心了些。还是将邱都尉先叫来,哪怕真有什么变故,也有多一人一起对付。

    屋里咿咿呀呀地一曲罢了,皇上许是听得认真,并不知道太子已经站在院儿里恭候着,又吩咐了一曲。

    这一番奔波,再加上玄铁手镣的重量,使得姜水生有些支撑不住。脸色惨白,晃悠悠地,几次险些跌倒。

    但太子就权装作没看到了,继续等着。谁知道他是不是装出来的呢?原本局势就对太子府不利,他可是一点儿错处都不能出。

    过了好一会儿,又是一曲罢了,邱将军才到。这还是因他刚好今儿当值,快不赶来,不然,只怕还要有两三曲儿的功夫。

    邱将军一见太子身旁的人,便惊讶道:“水生!你怎么在这儿?”

第三百六十四章:不得人心

    听了邱都尉这话,太子上下打量了邱都尉一眼,见他神情不似做假。而且邱都尉在御林军中很有些脸面,平日里与他虽无什么往来,但常常见到。如今人到了面前来,便想起来的确见过,御林军里的老人儿无疑。

    “微臣拜见太子殿下。”邱长林这才看到了太子,忙惶恐施礼。

    凰宜公主遇害的消息传来,却不见他们近侍营派出去送公主的人回来,他心底里好生愧疚。觉得是自己挑选了他们,亲手把他们送上了死路。当兵的,自然都不怕死,可他们怕窝囊的死,怕死得不值。为君为国而死,是死得其所。可不明白不白地被蒙汗药给害了,却是死不瞑目。

    正在伤怀之时,忽然见到了水生,岂能不惊喜?

    向太子请了安,太子叫他起身,他的注意便又到姜水生身上去了。低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谁和你一起回来了?”

    太子见此,便知道姜水生身份不假。放心地对李忠贵道:“去通传吧。”

    “是。”

    李忠贵到了门口儿,轻声道:“陛下……太子殿下携近侍营邱将军求见。”

    里头刚好一曲罢了,皇上和赵嫔正在和白璎珞说话儿。李忠贵声音虽低,却也传得清晰。皇上一摆手,吩咐了白璎珞退下。

    赵娥也忙随之起身,避嫌道:“陛下和太子殿下有正事要谈,臣妾不敢叨扰。”

    皇上点点头,准了她的请退。

    一想到太子,赵娥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好在皇上是个心胸豁达的人,不会因之前给她和太子赐婚不成一事,而觉着见着她有什么不痛快。她自己还不警醒着些?别让皇上再想起这茬儿来。

    赵娥先行一步,在白璎珞之前出了房门,刚好迎面和太子撞上了。

    向太子施了一礼:“殿下。”

    太子点点头,侧身,给她让出了一条道路来。

    如今赵娥只是个嫔位,他这个做太子的,想恭敬着也行,不恭敬着也没什么错处。若是等哪一日,她这赵嫔成了赵妃,见面之时可是不妙。身为晚辈,他只能给赵妃施礼。如今侧身给她让路,已算是很给她面子了。

    赵娥也不托大,低头走了过去。走了几步远,才昂首往前走。

    太子带着邱都尉和姜水生进了乾清宫,到了左边儿小书房里,给皇上施礼问安。

    皇上的目光落在姜水生身上,问太子道:“这是何人?怎么弄成了这副光景?”

    瞧他穿着的,好像是御林军的衣袍,但胸前和腹部都用白布包裹着,而且衣服上满是尘土,已经不太能辨出颜色来了。又带着手镣,还以为太子是带了个犯人过来。

    太子道:“父皇,这位是送七妹去雷国的侍卫之一,逃命回来的。今儿上午,儿臣从未央宫回府,见他等在儿臣府外,叫进来仔细一番询问,便觉事关重大,不敢妄自定夺。便将人带了进来,由父皇亲自查问。到了乾清宫门口儿,见父皇在听曲儿,不敢扫了父皇的雅兴,便想着,既然是近侍营的人,也该叫了邱将军一并过来才是。”

    太子一番详细禀报,皇上也是仔细地听着。见这人手上戴着的手镣不似经历风霜,而是刚安上去的,又见太子特意叫了邱长林过来,就知道,太子是出于谨慎。对太子的这一番仔细很满意,但却也觉得,这位兵士长途跋涉逃命回来,却遇到了这番不信任的对待,未免会觉得心寒。

    见他脸色苍白,便吩咐道:“爱卿一路奔波不得歇息,坐下说话吧。”

    姜水生看了邱都尉一眼,心想他家将军还没坐呢,他如何敢妄坐?

    但这时候,邱长林虽说也想让他坐下休息一会儿,却不敢出言有所表露。那样一来,姜水生坐下了,到底是因听皇上的,还是听他的话?

    姜水生推辞道:“多谢陛下赐坐。只是微臣身上满是尘土,恐脏了乾清宫的椅子,不敢妄坐。便是坐下了,也是心内难安,还是站着回话为好。”

    皇上颔首:“也好。如此,你且和朕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姜水生便把和太子说过的,以及他料想,雷千琉是在马车上的时候失手杀了凰宜公主的事儿,又给皇上重复了一遍。

    皇上听后,沉声道:“先前朕也在想,咱们风国的送亲侍卫,再加上雷国的那些精锐,就算火国想要半路弄点事情出来,怎么可能让他们得手……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而且他过后又问了那雷国使臣,那使臣未免将当时的情况说得太详细了些,倒像是事先准备好似的,听起来像是编故事。如今听这小兵士如此说来,便觉得此事不差。

    一来,邱都尉家里三代都在御林军任职,没有勾结外贼的机会。就算机会送到他面前去,他也没有理由去为火国做事。所以他认得这小兵,这小兵的身份就一定是真的。

    若说是这小兵投靠了火国,故意跑回来嫁祸给雷国,更是无稽之谈。御林军的兵士招收十分严格,几乎是世代相传。这小兵能被收编到近侍营,其身份更是毫无差池,不可能和火国那边有什么关联。即便当时为了活命而答应了火国,此时已经回到都城之中,怎么可能还继续为火国做事?没有这么傻的。

    所以即便不用查一查这小兵的具体身份,也可知,这小兵所说一定是真的。

    最重要的是,只有这种情况才说得通。那雷国使臣回来胡诌一番,他根本就没相信。

    “父皇,您看这事儿……”太子觉得,既然这人自己送到他的府里来了,他不如抓住了这次机会,让父皇将此事的安排,交由他去做。

    “雷千琉胆敢如此辱我风国,定不能轻饶……”皇上的脸色已经很沉了。

    半晌,吩咐道:“麟儿,你派人快马加鞭追上去,务必要在雷千琉到达他雷国都城之前追上他。朕拟一道旨意给你,你让人传给他听,让他乖乖回来认罪。”

    “是。”太子应了一声儿。

    雷千琉若能回来认罪,他们风国便等于抓住了雷国的一个把柄,日后一旦有什么不愿意出手帮忙之处,他们风国只消将此事搬出来就可以了。但雷千琉如果拒不认罪,便是对他风国国危的亵渎,他风国绝对不会轻饶。

    父皇此举,是给雷千琉一个机会,如果雷千琉不想要,那后果——就只有开战了。父皇向来雷厉风行,绝不是个惧战的人。战,与不战,只不过是父皇一念之间罢了。

    他不认为雷千琉会聪明到乖乖回来认错儿。

    因而很有深意地问道:“父皇觉得,雷千琉是回来认错儿好,还是不会来认错儿更好一些?”

    父皇说“回来认错好”,那便有回来认错儿的应对;父皇说“不回来认错更好”,自然也有让他不回来的法子。只看父皇给雷千琉机会之心真不真,心底里,是想战还是想和。先摸清楚了父皇的意思,接下来的事情才好办一些。

    可是皇上却道:“认错有认错儿的对待,不认错有不认错儿的对待,且由他自己去选择。”

    太子只好应了一声儿:“是。”

    心底里,未免觉得有些寒。其实他是希望,父皇这给雷千琉机会的举动,就只是做做表面功夫,以使得更加开战有因罢了。他希望父皇是想要为怡儿报仇的。

    那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如今就这么被雷千琉给杀死了,可谓死得不明不白。然而却只是让雷千琉回来认个错儿,就能了事?难道不应该怒而让雷千琉用命来还吗?

    但父皇似乎,并无此心。

    即便知道怡儿真的是被雷千琉给杀死的,却也依旧在算计着两国之间的利益纠葛,没有给亲生女儿报仇雪恨的热血。

    皇上亲自拟好了一道圣旨,递给太子。简单吩咐了太子几句,言语上奖赏了姜水生,便让屋里的人退下了。太子拿着皇上的圣旨出了乾清宫,忽然觉得,这一番讨好卖乖其实完全没意义。

    纵然他在父皇面前卖了千般万般好,等到父皇想废他的时候,这些好儿,是起不到丝毫用处的,父皇连想都不会想。父皇只是觉得,废掉他的太子之位,对风国江山之稳有利,对皇权之稳有利,就会毫不犹豫地废掉他。

    太子一路心事重重的,出了北宫门儿,才想起要将姜水生手上的玄铁链打开。姜水生也没什么埋怨之意,由着太子打开了,恭恭敬敬地向太子施礼告辞。

    太子也没将把姜水生给忘了的事情放在心里,上了马车,马车往太子府而去。

    “走,水生到我府里去坐坐,我让府里的家医给你好好儿把把脉。”邱长林搂住姜水生的脖子,瞟了那华丽的马车一眼,眼中颇有不满。

    姜水生也摇摇头,对太子给他的对待,实在太过失望。

    ……

    宸王府里,宸王已经病怏怏地躺在床上了。

    “爱妃……给本王倒水来……”扯着脖子向坐在小书房里绣花儿的容菀汐喊道。

第三百六十五章:下策失败

    容菀汐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儿地说道:“你不是病了吗?中气怎么还这么足?做戏也要做全套,别弄露馅儿了。”

    “在家里嘛,怎么会露馅儿啊……”宸王喊道。

    容菀汐笑道:“是啊,在家里又不会露馅儿,你非要在床上躺着干什么?还不快下来走动走动?难道还有人到咱们屋里来盯着不成?”

    宸王暗自懊悔,心想一句话不慎,就被她给绕进去了。和他爱妃说话,真是一刻也疏忽不得啊。

    没办法,只能自己灰溜溜地起床,自在地在屋子里走动。

    没两日,宸王生病的消息就传了出去。宸王府的大门紧闭,拒不见客。但……实际上却也没什么客人来。

    大家都持着观望态度,想要看谁先动,随后再跟上。因而没有这个先来探望的人,宸王府便一直安静得很。

    趁着府里安静,容菀汐嘲笑宸王:“你不是说,一旦你病了,一定宾客盈门么?怎么现在一个人儿也没来呢?我看不如告诉了父亲,让他也别过来了。反正不管父亲来不来,也不会有人来看你。”

    “这就是男人的城府,说了你也不懂。像你们女人呢?巴不得一有什么事儿就紧赶着凑上来……当然了,你除外。”宸王的话说了一半儿,自己也有些没底气了。

    正说话间,听得卓酒来通传:“殿下,容将军来求见……”

    容菀汐开了门,道:“殿下不是说了不见客?快去告诉将军回去吧,莫要让他在门口儿候着了。”

    “哦……”卓酒挠挠头,“这不是殿下的岳父大人来了嘛,不同常人啊。”

    “殿下说了不见客,便是什么人都不见。”容菀汐道。

    “是。”卓酒应了一声儿。

    “对了,你去给将军回话儿之后,再回到昭德院里来,殿下有吩咐。”容菀汐道。

    卓酒应了声“好嘞”,便急匆匆地到门口儿去通传了。

    说来也是奇怪,殿下平日里身强体健的,怎么忽然就病了?鞠大夫扯出来的病症,简直让哭笑不得。居然说——殿下是过于操劳,肾气受损所致。开什么玩笑啊?殿下什么时候不“操劳”?之前比这一阵子可“操劳”多了,也没见殿下哪一下病倒了啊!

    想来应该是和那初一赐菜有关,没准儿殿下是故意病的呢。只是找什么病因不好,偏要找这个?而且还故意让人传出去,生怕不够丢人似的!

    对宸王找出的这个病因,容菀汐也是颇为不满。以至于,这几天一看到宸王堂子她昭德院的床上,就恨不得把头埋到地缝儿里去。

    自打十月以来,宸王几乎天天在昭德院,这一阵子虽然说好些,但也就只是去了香来院而已。那青萝又是个对外宣称有身孕的,所以宸王这一番“操劳过度”,到底是因谁而起?还不是不言自明的事儿吗?

    真觉得,以后都不好意思在出昭德院走动了。真怕那些女人投给她的羡慕嫉妒的眼神儿。

    不多时,卓酒一路小跑儿回到昭德院,站在门口儿道:“娘娘,奴才回来了。”

    “进来吧。”容菀汐道。

    “哎。”卓酒应得痛快,但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虽说不太相信殿下这病症是真的,可毕竟这病因已经传了出来,如今这昭德院,可是一个太过……咳咳,太过银糜的地方啊……

    卓酒进了屋,只着中衣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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