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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权相-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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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宰等人早练成了铜身铁骨,被骂被叱了一个多时辰,突听霸虎大将军火奏,人人是脸色大变,以为定然是吐蕃进犯了,不料皇上却咒骂大理,大家都不解是因何事,赶紧蹭围上那本奏折前,跪地观看。

    “姓段的到底想干嘛?”周锦煨想不通,仰天长哮了一口,闭上双眼深深吸了几口重气,“江南战火乍停,却来猛袭棱州路诸地,她到底要干什么?”手掌怒捶御桌,咆哮如雷:“到底是怎么回事?段语嫣到底想干嘛。”

    看完火奏的众臣皆茫无头绪,真的不知晓大理是在干什么了,江南这么好的局放着不动,却突然集军向西来袭,段语嫣到底是要做什么?这么个打法毫无章节可寻,乱七八糟,哪里是兵法大家会干之事?

    周锦煨举眸观看默不作声众臣,火冒三丈啪案喝叱:“难道没人知晓大理是要干什么吗?”

    “这……”群臣哑口无言,默默把脸伏地,真的不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了。

    西南,棱州路。

    自得知老公于田氏被挟持,悯莉立即放下江南重事,快马加鞭从江南赶到贵阳,一路上担的心都青了,也不知现在林阿真怎么呢,有没有被打?有没有被虐?想到他奄奄一息荀且残喘,眼泪就忍不住往下猛掉。

    “快找……”田氏之地不大,可是却峰连着峰,林傍着林,一望无际的青山绿林要找一个人,简直就难如登天,数十名大将喉咙自入田氏,就没有停止吼过,人人的嗓眼都哑了,可就依然找不到那个极为重要的人。

    段奕平不懂,非常的不懂,江南前景这般的好,公主却忽然停下来了,随后又莫明其妙从江南赶来西南找一个人,他看了看手中的画图,再看了看双眼通红的公主,咽了数把口水与另两名大臣相觑,抖了抖喉咙小心上前轻问:“公主,或许夏周的这位神相并不在田氏。”

    “一定在。”悯莉用红色眼眶睇了使终垂头的王可治和蔡经治,重重哼了一声,气的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了,扬声下命:“使劲找,就算把山移平,把林砍秃,也要把他找到。”

    “是!”段奕平不敢不应,扭头观看大量奔来奔去的兵马,不敢多话对被急调来整顿民政事务的潘宰相使了个眼色。

    潘地心里早好奇的都痒了,坚强的公主从不哭的,自金殿发兵江南只为夏周神相,随后又忽然停下大军来田氏找那位莫须有的神相,她怎么就知夏周的神相在田氏,莫非……

    “公主,您已近两个日夜未睡了,臣等在此寻找,一定找到夏周神相,还请公主以宗嗣为要。”潘地婉转轻劝。

    悯莉哪里能睡得找,摇了摇头,手抚着圆滚滚肚子,不说半句话。

    众人多多少少都猜到了,只是谁也不敢询问证实,见着公主对夏周神相比肚里的孩子还要重要,又增进了一些猜测。

    “公主……”焦滤等待里,小樱领着一批人飞奔而来,人未到便禀:“苗妹与慕容青印带来了。”

    “哼!”悯莉怒火攻心,转身怒瞪急奔来的数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蛇婆自回到苗寨便安心地过着日子,她的亲阿哥是族长,受公主领主大恩,公主是她们大理的伟大神抵,妹妹的徒儿挟持大王,那还得了?石没轲惊吓不小,惊慌失措解下佩剑,入了卡寨来到公主面前,五体投地跪拜高呼:“白苗首族石没轲叩见伟大公主,公主吉祥千寿。”

    “公主吉祥千寿!”慕容青印也是解刃跪见,心里极恼,他好不容易等大王来,好封个一候半王,不料该死的兔姑竟把他的大王女婿劫了,他在大理等太久了,马上就要功成名就,不料竟出了这件事,让他逮到兔姑绝把她碎尸万段,让其死无全尸。

    “哼!”悯莉怒瞪跪于跟前的蛇婆,冷声道:“苗妹,你教的好徒弟,竟敢挟持本殿的大王。”

    “恳求公主息怒。”蛇婆磕了三记头,挺起身说道:“恳请公主给苗妹三日光阴,定然一丝无损接回大王。”

    “最好是如此,若本殿的大王有所损伤,那么当本殿的愤怒来临,你白苗三族,五万四千人个个都得死。”威胁话落,闭了闭眼唤道:“都起来吧。”

    “谢公主。”石没轲心里忐忑不安,能让慈爱的公主放下如此血腥之言,此大王极重,比大地还要重。

    唤起跟前数人,悯莉生气巡看他们一番,最后目光定到慕容青印脸上,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询问:“来时可有与翩儿提大王被挟持之事?”

    “此事极重,臣不敢胡乱来口,只说江南事重,公主须要大王。”慕容青印恭敬回答,极其希望得到她一句夸赞。

    “嗯。”点了点头,悯莉赞赏道:“下江南之时,本殿询问了刑部尚书,对慕容铁尚且满意,前途不可限量,至于你所想之事,本殿无权决定,待大王回来再行区处。”

    “多谢公主。”慕容青印欢喜的恨不得飞上天,卟通跪磕谢感:“公主施臣再生之恩,臣不敢多想,一心只想接回大王,还爱儿一个完整。”

    一心只为自已利益,然却说的这般的好听,悯莉心里知道,不吭不卑说道:“本殿唤你前来,是命你监都没轲首领与苗妹,你们也算是老搭挡了,无论如何都得完整迎回大王。”

    “公主放心,臣肝脑涂地也不负重托。”慕容青印哪里须要她吩咐,贤婿可是他升天阶梯,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他有事。

    “起来吧。”唤起这个利益熏心的老头,悯莉负手观看大量回来奔腾的兵马,摇头说道:“整整已寻了一日,恐怕已不在田氏了,你们即刻起程,给你们五日时间,一定要找到。”

    “是!”蛇婆等人应喏,时间紧迫不能再呆,再跪磕了三记头,后退转身,很快数匹马离开了卡寨。

    他们一离开,悯莉转身对使终垂头的两名队长唤道:“蔡经治、王可姑。”

    处于自责里的两人赶紧双腿靠拢,挺起身板应喏:“奴才在。”

    “两个地方。”悯莉若有所思说道:“西夏、成都,马上去找。”

    “是!”两人应喏,立即转身离开。

    千万不要有事,老天保佑绝不要有事。悯莉心里没底,当她了解兔姑全部,心里一股害怕便油然而升,这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凶狠毒妇,落入她手中,不死恐怕都得遭受非人折磨。

    其实阿真并没有走远,就在田氏上面的梓州路,整整走了两天,抵达到涪州之时,兔姑一脸臭到了极点,扬起手中的刀似在泻愤一般,劈砍掉挡路的叉枝,不吭半言向前方艰难行走。

    跟着她穿梭在枝繁叶茂森林内,阿真对前面那个生气的女煞星劝道:“你就别气了,大理和金辽攻打夏周,吐蕃和西夏自然要分一杯羹,当然会有大量的兵马奔动,境线自然封的比往常更紧。”

    兔姑知他是右宰相,打仗的事她不懂,可他却很厉害,走了大段的冤枉路让她恼火,砍掉挡道的枝干,臭脸啐骂:“既然知道梓州等地无法过,为什么不早说?”

    “说了你会相信吗?”阿真翻了个白眼,手指去成都府的道路接着道:“你想从成都府入吐蕃,从吐蕃到西夏,那我再告诉你,这条路你也选错了。”

第392章 边境形势

    听到这番话,兔姑驻下脚步,喘兮兮转身冷瞪阿真,“选错了?”

    她停步,阿真自然也得停下步伐,面对这张凶巴巴脸庞,呵呵指着前面调侃:“有脑的都知道,成都是霸虎大将军的本营,兵马多达十万,而且成都后面是大渡河,这可是极为重要的地方,我还听闻大理和吐蕃好像也闹矛盾了,现在大理攻打夏周,吐蕃肯定扯大理后腿,所以这条路线比其它路危险高达百倍。”

    不明白这些军国大事,兔姑冷冷看着阿真想了想,觉的他说的有点道理,凶巴巴问道:“那该怎么走才能不危险到达西夏?”

    “来。”阿真招手让她蹲下,拾起大量的败枝排出大至的境线图,指点讲解:“你看,这就是大理、吐蕃、夏周的三国境线,而我们现在人就在这里。”说道,往成都府落下了一小节枝木,一一比划道:“夏周的成都和雅州后面是大渡河,往南而下就是雅砻江,然雅州距大理建昌足达四百余里,大理现与夏周已打到胶粘之势,两国都守的超常的紧绷,所以我们上没路,下也没路,前也没路。”

    蹲于枯石上观看他临时搭起的境线,兔姑双眼冒着闪烁问号,一知半解仰眸询问:“没有路怎么办?”

    “照你这样蛮牛直走没路,可是绕着弯走,还是有出路的。”阿真见她那愣愣脸蛋跟只驴一样,说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嘿嘿指着建昌府与雅州间隔的四百多里路道:“大理与夏周处在胶粘之中,两国自然是倾身于南,所以咱们往西,可是西面的吐蕃又与大理不太合,所以咱们该在蓬川偷偷边境,到达吐蕃穿过雅砻江到折曲,只要到达折曲就安全了。”

    “为什么?”兔姑不懂,愣头愣脑观看他道:“都是吐蕃境内,折曲和雅砻江有什么不同吗?”

    阿真被问的一个愣怔,有点傻眼观点兔姑的愣脸,眨了眨眼,拧眉说道:“当然不同,雅砻江是兵家之地,四下除了军寨就是兵士,而折曲还没受波及,仍然有平民百姓,你自已说有没有不同?”

    兔姑恍然顿悟了过来,雅砻江是军事重地,她一个女的出现在那里,一眼就让人发现了,若到达折曲,折曲有吐蕃百姓,到时她们换了吐蕃装束,有女的出现就不奇怪了。

    “好!”觉的他说的有道理,而且他是夏周人,吐蕃和大理与他扯不上关系,兔姑深信不疑,站起身道:“就按你所说的道路走。”

    嘿嘿嘿!见着这个女煞星调头往南了,阿真眼内盛装浓浓笑意,小兔傻的实在太可爱了,属不知宁愿相信母猪会爬树,都不能相信他的鬼话吗?没想到她却相信了。吐蕃的这些战略要地早就让悯儿拿下了,早就更名改姓了大理,只要他一到雅砻江,随便钻入座军寨,脖颈上的王符一出,天下就他最大了,哇哈哈哈……

    他不知道,悯莉南征时,为了安稳吐蕃,把夺的的所有吐蕃之地还给了亚力,若他知道了,肯定笑不出来,说不定还会掉下两滴哀苦眼泪。

    一整日穿梭于枝繁叶茂的森林内,两人的衣裳有许多处皆被划破了,黄昏时抵达一处水涧溪流旁,筋疲力尽的阿真就再也走不动了,卟通躺于溪旁的萋萋青草上,全身的骨骼尽数散开,喘气看天,饿得头晕眼花,看什么都是美味食物。

    兔姑也是疲惫不堪,因为领前而行,身上的衣裳被叉出的枝节勾出无数小洞,淡淡瞟了呈大字形躺于地上的男人一眼,蹲于溪边打了些清水,咕噜喝了一口,便把水袋扔到他身边戒告:“呆在这里别乱走,我去找吃的。”

    一歇下,阿真再也站不起来了,抬起饿到无力的手臂,轻轻摇晃两下当做回答,双眼看着自已的手臂,越看越像一根肥美的羊腿。

    兔姑见他累成如此,也不担心他乱跑,提了提手中的大刀,往小溪延伸的密林内寻找猎物。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世上开始变的寒冷,夜林静的无声无息,阿真知晓黑夜的森林极度危险,得升火阻吓凶狠恶毒的猛兽,如若不然怎么死都不知晓。可他身上没有火折,再等了一会儿,夜越来越迷离了,不由的一阵害怕,扬声嚷唤:“兔姑,兔姑……”

    呼呼呼……

    沙沙沙……

    大地无声,唯有风吹过枝芽的摇晃穿梭风声。

    “兔姑,小兔,小兔……”唤了几次听不到回应,阿真害怕从地上蹦起,想到那夜在西夏密林的惊魂,一颗心蓦地抖了起来,撕心裂肺扬喊:“小兔……”

    “叫什么?”兔姑一身浓绸血液,一手提着血刀,一手拖拽一头死亡的山猪,喘吁兮兮从一片树丛后出现,冷淡瞟看前方扬叫的男人,他也会害怕吗?

    见着兔姑一身湿漉血渍,阿真颠簸迎上去,赶紧伸出手与她一起拖拉那头巨大的山猪,饥肠辘辘叫道:“快……快生火。”

    把巨重的山猪拖到溪畔,姑兔弯身拾起水袋,喉咙干涩灌了一大口,抹了抹额上的热汗,拾了些枯枝生起火。

    阿真饿的前胸都紧贴后背了,火光一起,赶紧抢过兔姑手中的血刀,割了一大块山猪腹肉,溪边清洗了一下,强用粗硬的树枝穿过猪肉,架于火上烧烤起来,边烤边阿咪佗佛念念有词:“猪老大啊猪老大,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杀你的不是我,老子只是捡现成的。你要报仇找某某人去。”话落,自然瞟了一眼兔姑。

    兔姑蹲于溪畔清洗一身血渍,听到火堆旁那人念念有词,冷淡的血眸扭转一看,见到他正伸着舌头迫不及待盯着肉,哑了半晌,用冰水抹了抹脸,转身回坐于火堆,静默等待肉熟。

    夜越来越漆黑了,树林内无声无息,在柴火轻爆中,很快空中便弥漫一股烤肉香味。

    阿真饿的头昏眼花,干巴巴看着那一大窜烤肉,吞了数口口水,提刀把大肥肉割了数条裂缝,转圈再烤了半晌,烧肉的味更香更馋,管它有熟没熟,当即割下一大块灼热肉块,呼呼换手递给身边女煞星催促:“快……快吃。”

    兔姑一直冷眼旁观着他馋涎欲滴模样,见着肉来了,手中的树枝一戳,戳起了香肉,不说话当即吃了起来。

    见到女煞星吃起肉了,阿真轻凑过脑袋向肉看去,兔姑疑惑,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停住吃肉的嘴,冷声喝问:“干什么?”

    “呵,看看……看看而已。”见着兔姑手中的肉是熟的,阿真便放心了,赶忙抄起刀割了一大堆鲜肥肉块,美滋滋牛啃而起。

    兔姑胃口不大,吃了小块猪腹肥肉便停下了,阿真差点没饿死,面对如此香味味猪肉,哪里不吃到肚爆?牛啃下巨大的猪腹仍觉的饿,提刀砍下一条猪腿,清洗了一下继续烧烤而起。等待肉熟时,扭看兔姑,见着火光照射在她脸上,红扑扑地娇艳难言,饱暖思yin意说道:“小兔,其实你长的很好看,别这么冰冰冷冷嘛。”

    听得此道轻溥言语,兔姑皱起眉头,凶狠扭瞪这个每夜总扰她的贱种,哼了一声淡道:“又在下流想些什么了?”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小兔也。”两人独处,一个是没脸之人,一个则是冷血杀手,阿真轻轻挪移屁股靠近她,上下观看她妖娆身段,双目喷火道:“小兔你不是经常为了杀人而去扮妓女吗?今晚可不可以再扮一次?”

    兔姑目光忽地冷起,凶狠亦常射上跟前这张无耻脸庞,很难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皮厚之人,漾起一个血腥冷笑回道:“那有什么不可以?只要你想死。”

    “额!”阿真想了想还是不冒这个险,移开话题询问:“对了,你有没有相好的?”

    “没有。”兔姑冷淡回答。

    她不会还是处女吧?阿真不怎么相信,连土匪都当了,怎么可能还冰清玉洁?可她的表情又摆明就是处子之身,杀手是处子,天方夜谭吧。

    “呃……小兔……”阿真心里好奇的坚,目光往她袄裤正中灼热烧去,仿佛似要看穿袄裤里面有什么东西一般,缓缓上抬目光,忽地一惊,见着兔姑正用通红溢血的咒怨双眼极狠怒瞪着自已。

    这个无耻贱种,竟敢把贼眼搁放于天下最羞耻之地观看,没脸没皮,极度的下流。兔姑心头起伏不断,强行压抑住扭断他脖子的冲动,眼珠染上血丝,吊眼啐骂:“下贱。”

    阿真吓了好大一跳,这几日与她在一起,虽然她总是冷冷冰冰,可怎么说也是女煞星,惹起她的血腥之性,恐怕不是件幸事,急跃站起身,轻轻后退摆手笑道:“没……没有事。”

    兔姑狠瞪他一会儿,便转身打开了包袱,拿起棉被,蜷缩于火堆旁沉沉睡下。

    看着这个女煞星蜷伏而睡,阿真抹掉额头惊险冷汗,徐缓迈开步子无声来到火堆旁,等待猪腿同时频频窥视背对自已睡觉的身躯,上半身处在惊棘里,下半身则亢奋难耐。

第393章 周境的骑营

    山林深夜不仅寒冷而且极度危险,大型凶兽有狮子、老虎、黑熊、花豹等,小型则有彩蛇、琅蛛、斑蚣这些让人防不胜防毒无霸。阿真虽然体质不畏毒,可仍处于忐忑难安之中,自啃完那一大腿猪蹄,便蜷缩于火堆旁睡觉,当火小了他就被冷醒了,加大火焰再陷入沉睡,一夜反覆连续数次,精神差点崩溃。

    天曦蒙蒙亮起之际,阿真眼袋也成了熊猫一族了,兔姑这一夜也睡的极不踏实,虽然没有动身或动弹半下,然灵敏的感观随着那个男人的折腾自然惊醒,死寂里风渐歇了,晨曦蒙蒙亮起时,她轻轻翻坐而起,转眸看着抱缩成一团的男人,冷血眼内漾起了些许温度,站起身扔了数根枯枝入火堆,这才走到溪畔淑洗掉一夜的疲倦。

    当阿真再次醒来,曙光已然从枝芽缝隙透射了下来,他只觉早晨这一觉睡的舒服了许多,想要懒惰再眯一会儿,可鼻内阵阵烤肉香不停勾引肚里馋虫。

    “嗯……”嘤咛一声,在引诱里,他轻轻舒展了四肢,睁开双眼对茂叶浓摭的蔚蓝天空喘了几口气吁,双手抚摸着温暖的棉被,眨了眨双眼便翻坐而起。

    蹲于火堆旁烤肉的兔姑淡淡瞟了醒来的男人一眼,冷漠说道:“要赶路了,你快吃。”

    眠了一觉,阿真舒服了许多,掀开棉被对吃肉的兔姑相谢:“多谢。呵!”

    兔姑不语,眸子不转,脸蛋冰冷依旧,在他向溪畔走时,急把手中的肉扔嘴里,擦了擦手,包上了棉被,手持大刀冷漠往一处茂盛的树林隐了进去。

    拔水洗了把脸,淑净了口腔异味,阿真顿精神了起来,转身见兔姑识相的走开,心照不宣解开腰带,倍儿爽地撒掉隔夜尿,洗了洗手便向那一大腿猪蹄走去。

    “噫吁戏,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尔后天梯石栈方钩连。”

    龟行在崎岖遍地荆棘之中,阿真心情不错,撑着一根树枝边走边吟:“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石峦。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问君西游何时还?畏途巉岩不可攀。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

    兔姑劈荆斩棘领前,耳内听着他雄壮浑厚的诗句,心里一股愁绪悲痛油然而起,暗中叹息,不愧是神相,作出的诗都比别人好听,比别人还雄壮。也许当过宰相的人,胸中都是这么的宽广吧?毕竟宰相肚里能撑肚,天机神相之名五湖四海谁人不知,只是这个神相与大家所说的怎么不太一样。

    阿真也不是买弄学问,因为太无聊了,密林太静了,一路荆棘让他突然想起蜀道难诗句,一边走一边抑声吟呼:“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连峰去天不盈尽,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其险也如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来哉!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易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唉!”念完,他重重叹了一口气,自然想到了硝烟沙场,战争之残酷,军阀之凶残,自古如此。

    兔姑只觉此诗大气滂沱,好听的紧,可是什么意思却不甚了解,领前听他重叹,皱眉扭看道:“你贵为宰相,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有什么可叹的。”

    闷葫芦主动开声,阿真讶异一下下,微笑摇了摇头道:“你不会懂的,站的越高看的越清,世间无数肮脏、血腥之事,全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心里自然会不好受,若可以选择,我倒是希望什么都不知晓,就这么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

    他身为帝宰,为皇上打理天下,自然知晓别人难于探得的事情。兔姑不语继续挥刀开道,好半晌无声后,突然又说道:“你是好官,大家都很感激和感谢你,不像那些大官,根本就不管百姓的死活,只会独自亨乐。”

    突然被夸,阿真漾起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没想到你会夸我,我以为你只懂杀人。”

    “哼!”夸了他一句,不料却让他有机会调侃自已,兔姑寒着脸重声哼哧,不再言语领前而行。

    这一日,接连在密林中艰难行走,临近晌午时间,林木终于宽敞了起来,远远听得水声轰隆,再走了会,来到一条大江畔旁,江中水势汹涌,既湍又急。连续在密林里行走了两日,终见到国境边的大渡河叉枝,兔姑狂喜之貌化了脸上些许寒冻。

    沿着大江向南而行,入夜之际前方忽地飞骑来大量火把,两**惊急向林内躲入,待巡逻的兵士飞驰而过,阿真才小心亦亦道:“要趁今夜过河,若等到天亮,那便无所遁形了。”

    兔姑自也知晓,走出树林,来到大江畔向看不见的对岸眺望,想不出法子道:“你有法子过江吗?”

    “这条是大渡河的叉枝,不是江。”更正她,阿真站于岸上也难了,抚摸了好一会儿下巴反问:“你会不会游泳?”

    兔姑点了点头,观看湍急的河流又摇了摇头,“会少许,可这般的湍,哪里可行。”

    “问问而已,就算会游,也游不到对岸。”阿真呵呵一笑,眯起眼缝道:“此地距大理地界不远了,地段也挺平坦的,咱们到大理再绕到吐蕃吧。”

    面对如此之湍的河流,兔姑也没有其他法子,点了点头便跨步向南而行。

    到大理就是他的天下了,阿真眼内盛着浓浓算计,目光灼热观看领前的婀娜身段,嘿嘿暗寸:等一下他是要清蒸了她?还是红烧了她?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煞星明明就是土匪,搞的自已好像纯情小处女一般。既然都让人上过了,而且又没相好的,不存在什么为相好的守心守身,那让他上一、二次有什么关系?最多他付钱好了。

    兔姑不知道身后的男人眼内布满算计,若是知道不一刀宰了他才怪,黑夜里领前急行到了子夜,远远见着河畔数盏火光,大惊便向林内躲入,可是远方的火光却不移动,就这么静静呆于原地。

    “是座营地。”等了一会儿不见火光移动,阿真就知晓是这一段境线的巡逻骑兵本营了,只是不知这座营是夏周的还是大理的。

    兔姑正疑惑火光为什么不动,听到是营地,便猫弓着身子,步伐放得极轻,以林为掩护向营寨前探。

    阿真一直跟在兔姑身后,在不知是那一国的骑营时,每一步都格外小心,尽量不放出半点声响,如此缓慢行走了一大段,浑身的汗水已是淋漓尽致了。

    一步步往营寨猫行,待靠近了,兔姑忽然转身捂住阿真的嘴,嗓门低沉,声线凶恶:“不准出声,不然救兵还没来救你,我就先杀了你。”

    忽然被捂,脖子冰冰冷冷带着一丝疼痛,阿真骇目观看远方竖起的夏周颜色军旗,自然不敢开声,只是点了点头。

    兔姑不知阿真的真实身份,见着夏周兵营,头脑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会求救,见着他点头答应,仍是不太放心威肋恐吓一番,才小心亦亦放开他,神精弓绷地紧拉着阿真的手,以防他逃跑。

    阿真比谁都害怕落入这个骑营手中,溢汗的大掌感受到兔姑冰冷牵握,压低声线说道:“这是个安设于境的巡逻骑兵营,骑兵要交替巡逻,已快子夜了,现在营内除了值岗的守兵,没有人,趁现在过去。”

    一路上皆听他的,因为他深明边境的事情,可夏周的兵营就在眼前,兔姑很是害怕,提一口气绕到阿真背后,一只手掐住他的后脖,低声道:“你走前,若敢出声,我先扭断你的脖子。”

    后脖被兔姑冰冷的手掌掐住,阿真深深吸了一口气,猫着身缓慢向前移步,每走一紧头皮都紧紧绷着,还好骑营设于林子前面,以黑夜林子为掩护,一步一小印,在无声无息里偷偷缓越了过去。

    兔姑一丝都不敢大意,悄无声息猫过了兵营,微微吁出一口大气时,见着营内栓着三条快舟,身子停顿,紧掐住阿真拖到一颗大树阴影下蹲躲,目光往那个临时拾起的渡台凝眺。

    阿真早就一身的冷汗了,见着兔姑向往的目光,吓了好大一跳,低声紧急劝解:“不要冒险,若被发现了,那就玩完了。”

    偷上船,马上就能到吐蕃境内,若还要绕道大理又得多花两三天时间,兔姑心急想见师尊,哪里能等?只是他这道话让她讶异,皱眉想不通地冷看着他,“被发现不就便宜了你了吗?我都不怕,你害怕什么?”

    阿真差点咬到舌头,兔姑躲于深山许久,还一直以为他是夏周那个无上的天机神相,知道她的心意不会更改了,心急劝解:“前面有三条快舟,就算你能无声无息抢到一条,当快舟驶离渡台,守卫的兵士一定会发现,到时他们驾另两艘来追,一定会被追到。”

第394章 雅砻江蕃兵

    “把另两艘弄沉。”兔姑咬牙提起刀,“这样他们就追不上了。”

    知晓她会这么想,阿真上翻白眼说道:“夜里这么静,你把舟弄漏,一定会发出声音,只要声音一起马上就会被发现了。”话落,急劝道:“就算让你能无声把舟弄漏,但是你别忘了,舟漏水并不会马上沉,当我们驶离渡台,兵士驾着漏水的快舟追赶而来,远远射箭,我们必成刺猬。”

    听得这番劝解,兔姑静静思索了半晌,冰冷手掌紧捏住阿真后脖道:“生死由命,纵就是入大理也不见得能安全,废话少说。”

    “等一下,等一下。”阿真知道她牛脾气,急急拉住这头要去自杀的蛮牛,急急询问:“你身上不是有很多毒药吗?有没有那种碰到就会不适的剧毒?”

    “有?”兔姑怀里掏出一包用黄纸包着的药,血腥道:“寒尸粉,触者立毙。”

    “好。”看了一眼那包所谓的寒尸粉,阿真流汗出主意道:“不必弄漏舟,把毒粉洒于划桨,咱们驾舟飞速离开,他们就难于追我们了。”

    兔姑觉的这个主意特别的好,猛点了一下头,扬起寒目警惕询问:“你为什么要毒死自已的兵士?”

    “以后你会知道的。”阿真苦笑了一下,虚了一声,心脏噗噗猛跳,大赫赫往渡头猫行。

    骑营寂静,前门驻站着八名兵卫,出了林子,一阵冷风扑面,阿真全身冷浑哗啦飞泻,目光布满骇惧从栅木向寂静营内死瞪,黑夜的天空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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