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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权相-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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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静的书房内,卡察、咚、砰,随着木匠老叟来临,宁静的世界就不再安宁了。

    站于老叟边的苏三频频向房外的天宇看去,随后打着哈切往坐于地上刻雕的老头凝观。不知公子玩的是什么玄机,帐不算却找来木匠雕满一地圆圆小颗粒。这些像铜钱的小颗粒跟帐有何关联吗?

    正当苏三狐疑加茫然之际,猝然一阵猛风刮了进来,然后……

    “该死的狗举人。”绕进书案,阿真单掌往案上重拍,心情非常的不爽,堵、闷、憋地抄起帐本,气极怒砸在地。犹如与那帐溥有千年仇恨一般,愤怒的大脚猛地往那可怜的帐册上猛踩,猛踏。

    苏三见公子这么愤怒地踩着帐本,帐本每被他踩一次,他的心就抽痛一下。心里默道,他大爷的,有气不要往帐溥上发好不好,帐溥又没惹你。但是半声都不敢吭,也没胆去喝阻,咬牙的脸部直抽着筋。

    “妈的。”连踩了几十下,阿真心情才吁缓了一点,气嘟嘟跌进檀木椅内入坐。

    苏三见他大爷怒气发完了,小心亦亦朝前看去,见他脸色铁青,身上散发出一股子暴怒地凌厉之气。咕噜的沫液不停往喉咙内吞咽了几口。

    “公……公子,您……您吃……吃饱了?”询问时,苏三悄悄一寸寸地蟹行向地上那本帐溥轻移,抵达目的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上从地上捡起那本被蹂躏的不成人样的帐溥,惧怕藏于身后。

    眯斜怒目见苏三一气呵气的动作,阿真抿了抿溥唇说道:“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

    “公……公子为……为事如此生气?”苏三轻睇面无表情的他,硬吞了口口水。

    “哼……”仿佛有鱼刺卡在喉咙里,阿真牛鼻内喷出一大口白气,指着地上的嶙峋老叟询问:“怎么样?完成的如何了?”

    “这……”苏三转目朝坐在地上认真工作的老头看去,很是涂糊地摇头:“不知进度如何。”看都看不懂,哪里会知道进展到哪里了。

    阿真见他纠着脸,强压下体内怒火朝地上的木匠询问:“老人家,进展如何了?”

    两耳不闻身边事,一心只刻圆盘珠的木匠,头也不抬回道:“再过半个时辰就好了。”话落,喜孜孜追加说道:“这九十一圆颗粒看起来费劲,可没想到刻着刻着挺顺手的。”

    “嗯。”往老叟身边的地上看了一眼,见到架框早完成了,十三根木概也成形了,什么都不欠,只欠那九十一颗珠子安上去,本世纪第一架伟大的算盘就诞生了。

    阿真不再吭声,手肋撑在书桌上,双手合十贴在嘴唇前。细细凝观着地上那道忙碌的身影,乱蓬蓬的思绪瞬间沉甸了些许。回想大小姐那双镶嵌漠落与忧伤的水眸,刹时间一股忧伤悄悄爬上心头。

    苏三感受到眼前这位爷的暴戾之气歇了,心里跟着暗松了一口气,静静站在木案身侧,不明不白地等待那位木匠完成活儿,心里极其好奇这架东西能有什么妙用。

    夜深人静,新月如钩。

    挽花闺阁里,一盏烛火晃晃。镂空香炉内,冒出袅袅香气,轩窗下,苏婷婷轻褪身上的鹅黄缕裳。铜镜里,那衣着单溥的天仙人儿脸色苍白,一双朦朦水眸内布满楚酸,我见犹怜。

    婢女已经离开,端坐于铜镜前,苏婷婷暗暗叹出一口气,才拾起镜台上的一柄琥珀梳,梳理着飘渺青丝。

    愣神看着镜里的自已,苏婷婷心亦样难受,苏轼的误解与气愤犹如置她于死地般,再想到唐姑娘,刹那间眼内又聚满雾气。

    “我到底怎么呢?”惊见镜里的那个人儿又掉泪了,苏婷婷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搁下梳子,悄然抬起小棉手拭去眼角的泪渍,漠然地轻轻吹灭晃荡的烛火,疲惫不堪地轻踱到床檐,掀起绵被,心累地躺进床内,轻轻合上泛泪的莹莹秋眸。

    寂静无声的窗外,杨柳随着月辉反映在画屏上,舞的絮乱,晃的心憔。

    床上沉睡的仙子极不安稳轻扭着身子,恶梦般的小脑袋在软枕上左右扭摆,丝丝青泪顺着闭合的秋眸内溢流下白腮。不知为何难受的心,碎了;恍惚扭动的小脑袋细语低喃:“苏轼……不……不是……苏……”

    水银泛澜,风轻月圆。挽花阁内,被梦魇纠缠的天仙人儿细碎喃语,锦被下的盈盈身躯极其难受扭捏,闭合的瞳眸里,珠泪滚炀地溢流而下。万簌俱寂,夜悄然撩远……

    足足二个时辰,木匠把最后一根架框敲上,立即兴奋的从地上蹦起来:“公子,做好了。”

    “喔!”陷进自已思绪里,突闻这声兴奋的声音,阿真马上回过神,见到老叟手上那一副完整的算盘,顿时也高兴了。

    “拿过来给我看看。”阿真急迫招手。

    “给。”虽然不明白公子让他做这东西是要干什么,但是总算在二个时辰内赶出来了。

    “嗯。”把那一架结实的算盘掬在手中,阿真上下摇了一下,传进耳里的乒乓子声让他非常满意。

    手指挑转盘子算珠,高兴唤道:“苏三算二倍价钱给这位老人家。”虽然珠子粗糙了点,但确实是一架完整的算盘。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嵝峋老叟开心地接过那一惯铜钱,兴奋的溢于言表。他就知道,就知道苏府不会亏待他。

    “嗯。”把手中的算盘搁在桌上,阿真抿笑道:“好了,天色不早了,老人家你也赶紧回去吧。”

    “是,小人告退。”怀里揣着一惯钱,老叟对阿真再深深躬了个身,才乐呵的转身迈出书房,朝黑夜里奔去。

    “好。”左手按着算盘上,右手翻开刚才没算完的算帐,乒乒乓乓开始忙碌了起来。

    “怀长六千四百两,黄彭八千六,浙通六千六……”左手五根手指劈哩叭啦快速地敲着算盘,持笔的右手也没闲着,左右开弓干的热火朝天。

    正当苏三好奇公子弄这一架小东西要干什么时,惊见坐于书案里的公子左右忙开了双手,下巴、眼睛、脑袋齐集掉落在地。

    只见公子爷双目左右忙碌,持笔的手写下银数后,目光快速往左边的珠子一瞄,随后翻过溥页,毫不迟疑地就填下各地上的银数,不见他用草纸算,也不见他停歇,才短短一会儿,厚厚的一大本帐溥瞬间少了一半有余。

    “呃?”墨迹糊模,阿真眉头轻拧,抬起埋在帐溥上的脑袋朝边上射去。见到苏三如头傻驴,傻傻呆呆地瞪着他手中的帐溥。大爷立即不爽了。“磨墨。”

    “啊……”苏三呆了,被如此神速吓到了。

    “啊什么啊,再啊你那副猥琐的胡子等一下肯定被我拔下来。”皱着眉头说完,持笔的手指着旁边的砚台,再使唤道:“磨墨。”

    “哦,是!”合上惊骇的下巴,苏三赶紧往砚台内添墨块,加水马上墨。

    “乒乒乓乓……乒乒乓乓……”

    算完一本帐溥,阿真马不停蹄立即再翻开另一本帐溥,双手不停,还带着破骂:“这些个掌柜个个全都是吃屎长大的,差个几纹钱还马马虎虎让他们过了,可……”越算心里的火气就越大,喃喃裂骂:“单一个光州,就少了二百多两,连帐都算不清楚,还当什么掌柜。”

    苏三吓坏了,磨墨的手掌不停,但一双贼目控制不住地往阿真手中的帐溥看去。“公子,光州少了两百多两吗?你会不会算错?”速度这么快,肯定是他算错了。

    “算错?”见有人说他算错,头也不抬的阿真边忙边哼:“老子我虽然不是会计师,但是算这么些个破烂玩意,还不至于算错。”话落,看着眼前这页帐溥,不可思议咒骂:“以为光州最杰出了,没想到还有个更杰出的。这岳州掌柜可以去跳河了,竟然少了三百六十五两三钱。”

    “什么?”听闻此话,苏三吓了一大跳,急急伸长脖项想去看,可是见他早就把页面翻过去了。

    见他翻过页面了,苏三脸色腊白,弱弱询问:“公……公子,不……不太可能吧?”竟然能连差几钱都算出来了,这也太神了吧?

    “错不了。”阿真非常肯定道:“叫这个岳州掌柜去跳河,肯定冤不了他。”

第33章《大小姐生病》

    “这……”苏三老脸大哀,怯弱小声喃道:“岳州掌柜是……是小人家……家父。”

    “哈……”听到这声怯懦的话,阿真抬眸轻瞄了他一眼,见他脸皱成一块,裂笑调侃道:“我还以为呢?原来是你的老爹啊,这就难怪了。”这个苏三傻傻愣愣,有什么样的儿子肯定有什么样的爹,错不了。

    被调侃的不敢开口,苏三垂下眼眸,勤勤苦苦研墨。心里对苍天不停祈祷,只希望这位信誓旦旦的公子算错,不然……

    想到后果,苏三打了个冷颤,以二少严厉的作风判断,骂一顿是必不可少的,差了三百多两,如有人咬耳说老父不是算错,而是贪污,那铁定马上被赶出苏府。

    玩到大半夜,苏净扬双脚虚浮,轻摇折扇,嘴角高翘,浑身尽是脂粉味儿。心情倍儿好地跨进南菀,心情畅快的对圆月高声狂吟:“宿尽闲花万万千,不如归去伴妻眠。虽然枕上无情趣,睡到天明不要钱。”

    乒乒珠子声伴着这首yin句传进阿真耳内,脑子里头,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想掐死那个越走越近的人。

    “苏……净……扬……”见这个该死的阉人终于回来了,手中的毛笔差点被折断。

    “啪……”扔掉手中笔,气极的拍掌而起,怒目朝那个跨进房的家伙瞪去,瞧见他眼角带腥,嘴角挂yin,新仇旧恨一并袭来。

    “苏净扬,你他妈的是个阉人。”竟敢把他扔在这里,自已跑去风流,我草!

    前脚刚跨进房内,突然见埋头算帐的大爷猛然站起身,随后江河决堤了。苏净扬老脸讷讷,心头那只快乐的小小鸟吓跑了。

    “真……真哥。”惧怕唤了一声,刻不缓容朝桌前奔上,眨眼嘿笑道:“真哥,您老别生气,明晚,明晚咱们一起去乐呵乐呵。”

    “我草……”瞧他这副**的表情,阿真抱胸把眼前这个狗腿扫量了几眼,“你小子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呃?”苏净扬见他满脸不感兴趣,老脸顿时一愣。“真哥,您不喜欢?”不会吧?男人怎么可能不喜欢莺莺燕燕。

    “哼……”重步走到书案,阿真眼黑眉黑瞪着苏净扬,非常不爽的重哼。“怎么样?”

    “什……什么?”突见他大爷如此阴森靠近,苏净扬怯忌后退了一大步,愣愣看着眼前这位大爷,一头雾水询问:“什么怎么样?”

    “嘿嘿嘿……”四川变登场,前一刻还暴怒,下一刻就扬起一副超猪哥脸庞,长臂猥琐之极搂过苏净扬急道:“姐儿们长的怎么样?爽不爽?”

    愣愣被搂的苏净扬看着眼前这张猪哥脸,双眼眨了眨,领悟过来时,立马竖起颗姆指头。“美,太美的。”汗……,这位爷也太表里不一了吧。就说嘛,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不好这口的。

    “哇哈哈哈……”见他如此大赞,阿真的一颗心如被猫儿爪搔过,急迫道:“打铁趁热,别明晚了,今晚就是良辰吉时。”

    “呃?”瞧见他如此心急,苏净扬大愣,“真哥……,快天……天亮了耶。”|“快天亮了?”阿真愣愣把视线朝房外射出去,见到晨曦果然有些昏亮了。收回搂住苏净扬脖颈上的手臂,黑气重新染上老脸。“苏净扬,你他妈的竟然把老子扔在这里算烂帐,自已跑出去风流快活。”

    惊见这位爷又变脸了,苏净扬赶后跳一大步,与他保持距离弱道:“真……真哥……”

    “哼……”天要亮了,他竟然整整算了一整夜耶。阿真越想越气,怒瞪眼前这个死阉人,非常不爽地哼出一鼻子气,随后转身朝蒙蒙亮的晨曦下愤怒烧去。

    “真……真哥。”苏净扬见他大爷走出去了,小心跑到门口叫唤,可那条怒影一会儿便拐不见了。

    摸了摸鼻子,苏净扬转身向那一桌缭乱的桌子迈进,大屁股往椅上坐后,翘起有点虚的大腿询问道:“苏三,真哥怎么样?”

    “怎么样?”苏三愣了愣,随后欢喜无比急禀:“还差最后一本帐溥,就全算完了。”

    “什么?”听闻此话乐不可支的话,苏净扬顿从椅上弹了起来,不敢相信的朝苏三问道:“苏三你说什么?”

    苏三也是很难相信,点头确实道:“确实只剩下一本了。”

    “不可能。”苏净扬老脸板下,赶紧坐回椅上,翻开一本算完的溥帐,仔细核对起来。

    毛笔刷刷算着,越算下巴越垮越下,大瞪着牛眼骇然说道:“竟……竟然无错,且细致的连几纹都不差。”

    “是呀。”苏三也是惊骇不已。“刚才奴才就好奇的细核了几间店铺的银数,连算了三遍,最后一遍才符合公子爷算出的银数。”说到这里,摇头感叹:“公子爷真是神鬼之才,核算之迅速,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嗯。”在草纸上算了两次,才把通化铺子的银数算对,苏净扬把自已算出来的银数与帐溥上一对,帐溥上银数非但一模一样,后面还比他多出了十七纹钱。

    “真哥果然是奇才。”骇然放下帐溥,苏净扬赶紧询问:“苏三,真哥是怎么算出如此精准的钱数呢?”

    “这……”苏三直到现在仍一脑雾水,不明白的指着桌案上的那一架算盘道:“公子爷左手搁在那些珠子上,乒乒乓乓拔着,右手持笔便一一填下银数。”讲到这里,很是疑惑。“连用过草纸也没有,就这样一一把精准的银数算出来了。”

    “珠子?”苏净扬拾起桌上的算盘,皱着眉头把手中的小东西细量了一遍,仍然瞧不出玄机。“这些小珠子有这么大的神力?”

    “是呀。”苏三点头。

    摇了摇手中一架小珠子,苏净扬不论从何角度看,也看不出这架小珠子有什么名堂。喃喃自语道:“真是神了,如何用这些珠子算帐?”

    想不出个所以然,苏净扬站起身唤道:“整理一下。”

    苏三见他要走了,紧急唤道:“二少爷,还有一本帐溥未完。”

    “等真哥醒了,叫真哥解决了。”苏净扬心情倍儿好,玩了一整夜他都快累死了,摆了摆手仿佛没他什么事,高兴的朝房门跨出。有真哥这神人在,好日子终于来了。

    天放大晴,烈烈灼阳烤着大地。

    忙了一整夜,栽倒在板床阿真立即睡的如死猪一样,随着烈阳升高,身上那一袭溥被早被他踢下床,大开的衣襟坦胸露ru,一只手还搁在胯下偶尔搔了搔,睡的万分畅淋。

    “咳……”

    随着床上那只大掌伸在胯下搔痒,站了许久的沈海,老脸浑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一对老眸小心亦亦瞟着坐于床畔的太老。

    ……

    有人在看他。

    睡的正爽之际,狗耳听到这声重咳,阿真迷迷糊糊第六感立即就发觉了。

    大力搔了搔胯下,大嘴打了个极大的哈切。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睁开一只眼睛。到底是谁在看他?

    “吓……”睁开的那只大眼惊见一张满布皱纹的老脸,另一只紧闭的眼随即也睁开了,吓一大跳的从板床蹦坐起。

    “醒了?”坐了近一个时辰,太老板着老脸冷冷看着阿真。

    “呃?”蹦坐起身,阿真的头脑转不过来。“太老,您老这么早呀。”

    “不早了。”太老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门框。“已是午膳时了。”

    顺着眼前这对老眼朝门框看去,阿真见到金金光芒万丈泻进房内,果然是中午了。

    收回目光,阿真疑惑了。“太老,您老不好好呆在东菀内,怎么跑奴才房内来呢?”

    “哼,好一个奴才。”太老很不开心,站起身瞪着他道:“奴才竟然欺负起主子,真是好一个奴才。”

    一睡醒便被指责,阿真是一脑桨糊,愣看了太老身后的沈老爷子一眼,见他牛眼更是瞪的死大,仿佛像要把他碎尸万段一般。

    左右想不出自已又干出什么“好事”,阿真弱弱询问:“太老,我怎么呢?”他才刚睡醒啊,哪里有可能去干什么天怒人怨之事啊。

    “哼……”太老板着严肃的老脸,危险反问:“你不知道吗?”

    “不知。”阿真大力摇头。

    “不知?”太老重哼。“说!昨晚你做了什么事?”

    “昨晚?”搔了搔脑门。“在书房内算帐。”

    “你小子。”太老未发怒,沈海立即咬牙破骂:“到现在还敢狡辩,还不从实坦白。”

    惊见沈老爷子突然又发作了,阿真老脸大哀,纠着眼泪反问:“我到底干了什么事?能不能给个明白话?”

    “哼!”太老给他个明白的哼道:“昨晚你见过婷儿没有?”

    “有呀,大小姐找我,我就去了。”

    “好。”见他承认了,太老重哼:“说,你是不是欺负婷儿了。”

    “冤啊,冤枉呐……”突闻责怪,阿真比窦娥还要冤,连连摇头道:“大小姐是小姐,奴才怎么敢欺负他啊。”

    “还说没有。”太老老脸紧崩,“如果不是你,婷儿怎么会烧的如此厉害。如不是你,婷儿为何要叨念你的名字。”

    听闻大小姐发烧了,阿真一愣,急急挪下床询问:“大小姐发烧吗?”

    太老不答,瞪着阿真重叱:“说。”

    “说?”阿真一愣,看着前面这张怒气冲冲的老脸。“太老,说什么?”

    “是不是你欺负婷儿?”

    “没有,真的没有。”

    “还说没有。”见他竟敢狡辩,太老眯眼重问:“如不是你,婷儿为何处在迷茫里叨念你的名字。”

    “这……”阿真傻眼了。“也是她在陷害我?”

    “苏轼你什么?”太老大瞪牛眼。

    “没有没有。”阿真大力摇头,随后急道:“大小姐为什么念我的名字,我哪里会知道。”大小姐不去念那狗举人的名字,反念他的名字干嘛,肯定是在陷害他。

    “哼……”太老细凝眼前这个无辜的脸好一会儿,才哼哼询问:“你没欺负婷儿?”

    “没有,绝对没有。”

    “是吗?”太老若有所思上下把他打量了个遍。

    阿真见太老如此意味深长的目光,愣愣顺着她的视线,低头往自已看了一遍,也不见内裤有露出来。

    细凝了他好一会儿,太老才转身哼道:“跟我走。”

    “呃?”阿真是一头雾水,头顶三个问号不停闪冒。

    沈海见太老走了,怒瞪了阿真一眼,气极地点着他骂道:“你小子快穿上身服出来。”话落,紧急跨出房门,侍候在太老身侧。

    搔着大脑门,阿真是糊里糊涂,耸了耸肩,赶紧穿上衣服,急急朝前追去。

    烈阳下的挽花阁,蝶蜂追逐。

    随着三尺三那道太老来了的声音响起,倪婉真才赶紧擦拭掉眼角泪渍,匆忙从床檐站起身,绕出屏风请安道:“太老。”

    “嗯。”绕进屏风,太老满是皱纹的脸庞自然朝床上沉睡的孙女看去,关心询问:“婷儿如何了?”

    “喝过药了。”说道,美眸内布满哀伤地轻摇头颅道:“可依然不肯退烧。”

    听闻此话,太老急走到床畔,爱怜的老掌轻盖在孙女的额头,阵阵滚烫传至掌心时,顿时不高兴朝屏风外唤道:“苏轼过来。”

    站在门框边的阿真看了一眼凶神恶煞的沈老爷子,才稀里糊涂的跨进这间泛香闺阁内。

    刚刚绕进屏风,便见仙子般的大小姐苍白地静躺在床上,额头上布满厚厚的热汗,盖在她身上的被子不是夏天的溥被,反倒是隆冬那种极重的厚被。

    “靠……”惊见大小姐仙子的美脸儿被热的红通通,阿真心里大惊,赶忙奔上前,推开床边的美丽夫人,大掌想也不想立即把盖在她身上那一袭厚被扯开。“这么热的天,没病都捂出病来了。”

    惊见闺女的粉色溥亵竟暴露在苏轼这个大男人眼底,太老和婉真齐相抽了一口气。

    “苏轼你……”倪婉真赶紧再拉上厚被,把闺女那单溥的衣裳掩住。才怒转美脸斥责:“苏轼你竟然如此下流。”

    “下流?”叨念的大嘴巴停顿,茫然看着自家夫人那张美美的怒脸。“怎么下流了?”

    “你……”婉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床上的女儿,美脸染红喝道:“住嘴。”

    “神经病。”不明白自已又干了什么“好事”,阿真抱胸看着那位仿佛被人蒸的大小姐。紧急劝道:“太老,你们这样子是不对的,不能如此用厚被紧捂着大小姐呀。”

    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太老瞪了他一眼恨道:“当然要捂,不捂怎么会出汗。”

    “捂什么汗。”阿真大力摇头,指着被床上满脸通红的大小姐急道:“这些观念是不对的,人都烧成这样了,再捂,没病也捂出病来了。”

第34章《欺负大小姐》

    从未听闻如此新颖理论,太老愣问:“不如此捂着,汗如何出来?”

    “什么汗不汗,发烧与捂汗根本就连一点关联都没有好不好。”说道,大掌毫不犹豫的再拉开紧掩着苏婷婷身上的厚被道:“发烧是病菌侵入身体的防御保护反应,并不是什么很严重的病症。被你们如此用厚被捂着,没病也捂出病了。”

    惊见女儿那衣粉亵又暴露在他眼里了,婉真急唤:“苏轼不能看。”

    阿真朝大小姐身上认认真真看了好些眼,才白眼上翻道:“紧张什么,不是还有亵裳嘛。”古人的脑袋全都被驴踢过了。不过……

    简直要人命啊!大小姐如此绝美的身躯根本就是活生生要他老命。一袭粉色单溥的亵裳,隐约可见里面蓝色的肚兜,小小的莲藕臂露着两轮弯月。粉色的裙亵内,一双脂**儿绵美修长,一件小小的同色小亵裤系在盈盈不足一握芊腰上,至于粉色小亵裤内是何风景?想到这里,阿真感觉鼻孔内两团热气随着地心引汹涌滑下。

    “苏轼……”惊见他竟看着闺女流鼻血,倪婉真脸色蓦然大变,羞的是美脸通红。

    “啊……”猛然从那件隐约可见的粉色小亵裤抽回神,阿真赶紧用袖子擦了擦自然流下的鼻血,大力摇头急道:“没有,我没有在想大小姐的身子,真的没有。”

    轰!

    听闻他竟然在想婷儿的身子,太老和婉真脸色红上加红,集体瞪大怒目朝阿真射去,咬牙吼道:“马上滚出去。”

    又吵又闹的闺阁内,把正与病菌作斗争的苏婷婷被扰醒,乏力地睁开双眼看着床畔的一堆人,喃声虚语轻唤:“奶奶、娘……”

    要把阿真大卸八块的两人听闻这道虚弱的声音,赶紧扭头朝床上的儿人看去。惊见她醒了,太老赶紧询问:“婷儿,你怎么样了?”

    “我……”刚刚醒来,苏婷婷头脑迷糊,凝看太老询问:“奶奶,婷儿怎么呢?”

    婉真见女儿脸有疑惑,小手温柔地盖在她额头上,垂泪怜道:“你发烧了。”

    “我发烧了?”苏婷婷只感到哀伤,愣看温柔的亲娘一眼。“让娘费心了。”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倪婉真吸了吸鼻头笑骂:“跟娘亲客气什么。”

    “你……”从娘亲身边见到阿真,苏婷婷怔愣了一下,喃声轻唤:“苏轼?”他是来看她的吗?

    刚要出去的阿真见她看见自已了,立即裂出个血盆大口笑问:“大小姐你醒了,感觉是不是很虚弱?”

    苏婷婷见他如此,粉腮不禁绽出两抹红晕。“谢谢苏轼。”

    “不用客气,我是被逼来的。”两手一摊,挑眉看了一眼太老道:“刚刚睡醒,太老那张皱巴巴的脸就出现在我面前,随后劈哩叭啦责怪了我一大堆。”双肩一耸。“这就来了。”

    “这……”苏婷婷水眼轻垂。“原来是这样子。”

    “嘿……”见她又寞落了,阿真轻撂嘴角往床畔走了一大步,挑眉询问:“大小姐,你怎么突然发烧了呢?”

    “我也不知道。”摇了摇头,苏婷婷看着关心她的娘亲和奶奶道:“婷儿的身子骨一向硬朗,可突然发病却不知为何。”

    “是呀。”太老点了点头,爱怜地轻抚孙女的红腮道:“婷儿从小习武,照理说不该如此被病痛轻易击倒才对。”

    静静聆听的阿真老脸一怔,疑惑看着万份柔弱的大小姐,弱弱询问:“大小姐,你懂武功?”

    “是呀。”苏婷婷点头愣看了一眼阿真。“婷儿七岁便有习武了。”他不知道吗?

    “难怪你的耳力这么好。”终于解了一大疑惑,随后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大小姐,感叹道:“大小姐如此温柔婉约,没想到却身藏武艺。”

    苏婷婷见他如此惊讶,小脸殷粉喃道:“女子习武本就是件不雅之事,所以婷儿能不用武便尽量不去动武。”

    “说的对。”阿真大力点头,非常赞同道:“如那个殷银也跟你一样,我也不至于从杭州跑苏州来。”

    再次听见殷银,原不想过问的太老脸色顿板了起来,不爽的询问:“你真的曾是李艳的孙婿?”

    “呵……”知晓太老与老太君有仇,阿真不想去踩地雷,摆手掩饰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嗯。”太老缓了缓脸色,点头警告道:“你现在是我苏府里的人,以前的事就全给我忘干净了,不然我绝饶不了你。”

    “知道了。”阿真暗暗咋舌,能让慈详的太老说出如此重话,看来老太君与太老这段仇恨怕是千年无解了。

    不想再多话,太老从床檐站起身,若有所思的施令:“苏轼便留下来与婷儿说说话。”命令下完,朝婉真唤道:“媳妇儿,我们走。”

    “太……”倪婉真见太老竟要把婷儿与苏轼搁在房内,紧急想劝解时,蹩见女儿小脸虽羞,可却镶有甜味,瞬间恍然大悟地站起身应道:“是,太老。”

    “嗯。”擦肩过阿真身边,太老抿笑看了看他,再瞧了瞧满脸羞怯的孙女,似乎挺满意的,领着媳妇儿自顾走出屏风。

    “嘿……”手抱胸,阿真转头见大家都走了,阴阴笑搬了块椅子坐在苏婷婷对面道:“大家都走了,大小姐不害怕吗?”

    “苏轼不可胡语。”苏婷婷绝颜殷红,埋怨地蹩了他一眼,才急迫说道:“我……我与元举人只是泛泛之交,苏轼不可误会。”把这句话说出口,堵住的心终于吁舒了些许。

    “我知道。”大眼紧凝看眼前这张绝美仙脸,阿真点头道:“从刚才我就知道了。”昏迷之人嘴里叨念人的名字,不外乎有两种原因。其一就是被念人缺她很多钱,其二嘛……,嘿嘿,人长的帅就是这样子,有时他也很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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