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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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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所言甚是。”胡于宣看着吴三桂,断然道:“如今朱明自失其主,王爷当为天下之主,以使军民人等各有所安。”

    吴应熊突然道:“南都有伪定武。”

    胡于宣轻声一笑:“世子都说是伪定武了。”

    吴应熊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此时称帝,只怕将士们未必会追随本王啊。”吴三桂担心的是他若称了帝,那些大西军降将和明朝降将是否还会忠于他?

    胡于宣却道:“王爷多虑了,依我之见,唯有称帝,王爷麾下之将士才会觉得自己在为自己的主公打天下,所谓从龙之功矣。有这从龙之功在,何愁将士不卖力。”

    吴应熊听后,默立在那,不知在想什么。

    吴三桂反复考虑之后,方道:“先生之言虽善,但据本王所闻,历来成帝王者,还须顺乎天意。”说到这,顿了顿,抬头看向殿外,“称帝之时事关重大,本王还是问问天意再说吧。”

    问天意?

    胡于宣怔了一怔,却没有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吴应熊却是有些发愁,问道:“依老师之见,如何探知天意?”

    胡于宣想了想,道:“听闻邙山中有神仙居住,王爷前往一问便可!”

第一千四十六章 本王当于开封登基

    吴三桂其实是对称帝已经动心,然却又几多顾虑。问天意或许也是他给自己称帝的一个理由,若上天都认为他吴三桂当称帝,那自是顺天应人。此所谓不问苍生问鬼神矣。

    天意是什么,无人能知。

    天意虚无,从无实像,胡于宣说邙山中有神仙,其实也是信口胡诌,顺着吴三桂之心而为。但王爷真要见神仙,问天意,胡于宣就必须满足这个愿望。

    吴应熊深夜拜访了胡于宣,吴应熊走后,胡于宣找来了宋友谦。此人是凤阳人,字敬夫,年少务文,十余岁中秀才,之后未有寸步之进,在乡间为塾师。后张献忠破凤阳,便离乡四处流离。后来也不知怎么就流落到了保宁,以说书为生,过得十分穷困潦倒。一日,胡于宣不知怎的路过,生了爱材之心,便收他在幕下,后又推荐给吴三桂,在当时的平西王府内做一书办。

    宋友谦不知胡于宣深夜找他何事,待落座后,便听胡于宣道:“你可想王爷称帝?”

    “王爷称帝?”宋友谦一惊,下意识道:“这可是大好事啊!”

    胡于宣微微一笑,道:“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王爷若能称帝,你这王府中人将来可有莫大好处。只是王爷对于称帝一事尚在犹豫,故我特意将你找来。”

    宋友谦也是聪明人,当下就道:“先生是想要我做些什么吗?”

    “有件事要你去做。”

    “先生尽管吩咐,即使要小人上刀山,下火海,小人也愿意干!”

    胡于宣笑道:“没那么严重,只要你去趟邙山即可。”

    。。。。。。。

    次日,吴三桂便在胡于宣、吴应熊和大女婿夏国相等人的陪同下去了邙山。邙山位于洛阳北,黄河南岸,是秦岭山脉的余脉,崤山支脉,是洛阳北面的一道天然屏障,也是军事上的战略要地。最高峰为翠云峰,上有道教名观上清宫。

    今日天气很好,吴三桂难得一览山景,故心情舒畅,便对众人道:“这天可真是好的。”

    边上的胡于宣闻言心中一动,上前道:“不是天好,而是王爷鸿福齐天!”

    吴三桂“噢”了一声,诧异道:“此话怎讲?”

    胡于宣笑道:“自上旬以来,一直是阴雨天气,为何今日却晴朗起来?只怕是上天得知王爷要问天意,故而天气大变。”

    “是么?”

    吴三桂笑了起来,不管胡于宣所言是真是假,又是否恭维,这话总让他高兴。吴三桂为了问天意,特地穿的便装,护卫人等也尽是远远跟着,只他和胡于宣、吴应熊几人在前,远远看去,倒像是洛阳城的士绅上山游玩。一行人先来的吕祖庵前,只见大殿雄伟,四周又都是苍翠松柏,吴三桂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一声,然后迈进去。走进吕祖庵,向吕祖像行跪拜之礼后,吴三桂缓缓起立,闭目沉思片刻,便转过身子朝旁边一老道走去。朝老道行了一礼,吴三桂很是客气问道:“道长,我想测问一下吉凶,不知可否?”

    不想老道对吴三桂目视很久,却是摇头道:“此处非居士测问之处。”

    吴三桂惊讶道:“却是为何?”

    “此处乃百姓小民祈福求平安之处,居士所问非百姓小民之祸福,老道岂能为你测?”老道一幅世外高人模样。

    老道所言让吴三桂心中打鼓,莫不成自己真有天子迹象,不然,老道为何说自己所问非百姓小民之祸福?

    念及于此,吴三桂正了正身子,向那老道求教道:“那道长可否告知,我该上何处去测?”

    老道拿手一指山峰:“至上清宫便可。”

    吴三桂答谢道:“多谢道长指点。”然后转身就走。

    老道突然喊道:“居士慢行!”

    吴三桂忙停了下来,转身问老道何事?

    老道说道:“居士此时不能上山。”

    “那我该何时上山?”

    “居士须在山下洗耳恭听净尘身,等日落月升之时方可上山,否则所测不灵也。”

    吴三桂恭敬道:“多谢道长指点。”

    老道看着吴三桂一行远去,突然想起了什么,想说些什么,然而终于什么也没说。

    。。。。。。。。。

    经过一段攀登,吴三桂一行又来到上清宫前。相传老子曾在邙山炼丹,故这上清宫专奉祀老子。此时西边已看不到太阳,只剩下一片红云,像血一般。集贤峰间,云雾萦绕,有如仙境。“邙山晚眺”被誉为“洛阳八景”之一,吴三桂见此佳境,心情又是大为开朗,笑道:“唐朝诗人张籍诗云:人居朝市未解愁,请君暂向北邙游。本王原以为这是诗人的夸张之作,今日一见,却觉得佳境胜诗。”

    吴三桂极少谈及诗文,只因自己出身武科,对诗文少于研究,怕自己搬弄诗文会贻笑大方。今日因心情极佳,又见此境,才忍不住有感而发。

    “白居易有诗云:北邙冢墓高嵯峨。王爷可知邙山是古代帝王理想中的埋骨处所,古时树木森列,苍翠如云。登阜远望,伊洛二川之胜,尽收眼底;傍晚时分,万家灯火,如同天上繁星。”

    说话的是吴应熊,吴三桂点点头,然后脚下不停地朝上清宫走去。走进上清宫,吴三桂朝老子像跪拜下去,心中默默祈祷,口里念念有词。此时,一种奇异的现象出现了。只见宁静而温和的夜空之中,飘飘荡荡松松散散的云和朦朦胧胧缠缠绕绕的雾融合在一起,将群峰拥着簇着,像一种思念,更像一种温情。让人琢磨不透,给人以神秘之感。突然,云雾深处,那大山的尽处,突然有一个巨大的火球升起,然后滚动起来,最后又在云雾深处消失。

    “那是什么!”

    吴应熊和夏国相等人都是被这异像惊住,目瞪口呆。吴三桂也是呆在那里。胡于宣先是震惊万分,随后却是大喜道:“此异像莫非是王爷精诚所至,老子显灵!”

    就在这时,殿后突然走出一白眉老人。吴三桂凝目望去,只见老人童颜鹤发,与传说之中的神仙无疑,一时看的呆了。

    吴应熊失声问那老者:“阁下是仙人?”

    老者哈哈一笑:“你看我是仙,我便是仙;你看我不是仙,我便不是仙。”

    吴应熊一愣,一时半刻弄不清其中玄机。吴三桂则不管此人是不是神仙,上前便拜,尔后恭声问道:“老人家可知我来这上清宫所为何事?”

    老者一长须,洪声道:“我观你,怕是为山水日月而来。”

    山水日月之事?

    吴三桂心念急转,却是不明白,但又不能问,只好继续沉思。突然,他觉得有如福至心灵,明白山水日月意指江山社稷之事,心里顿喜:这老者真乃神仙,有未占先知之能!

    “敢问老人家天意如何?”吴三桂按住心头激动,沉声发问。

    “天意岂能轻泄?”

    “本人心中有惑,想问计于神仙。”

    “心中有惑者,解惑者须是自己。即便是神仙,也不能越俎代庖!”

    “这?。。。”

    不知为何,老者所言让吴三桂想起父亲当年和自己谈起的往事。那是自己刚刚成家时候的事了。父亲告诉他,说他出生之时,父亲去占卦时得到钱瞎子送给父一偈,其文是“夫人本无主,只因凤凰生。若寻出头日,等到夕阳西。”父亲说此偈大有深意,并要吴三桂在年老之时,加以验证。如今,事情已经过去几十年了,他却无法验证,因为,到目前为止,他还没完明白其意是什么。他心念一动:莫如现在问问老神仙。

    “请问老神仙,本人心中有一偈,不知是何意,神仙可否能为我解答么?”

    “说来听听!”

    吴三桂便将此偈念了一遍。

    老者沉思良久,之后说:“此偈正可解你心中之惑!”

    吴三桂闻之,心中大震!难道上天安排我有此鸿福么,要我吴三桂称帝么?

    上天都要自己做天子,吴三桂心中激动,胡思乱想,突然想起自己尚没答谢神仙,便要对神仙作揖。可是,抬头一看,眼前哪里还有神仙的影子?上清宫里依然是老子像一尊。

    吴三桂想问问应熊和胡于宣他们可曾见到人,可却见众人都如他一样愕然。半响,他长出一口气,对胡于宣:“先生给我算算,何时是黄道吉日。”

    “王爷可是要择日称帝?”

    胡于宣心中激动,吴应熊和夏国相等人这刻也是紧张万分。

    “既然天意如此,本王为何要逆天而行呢?”

    吴三桂终是拿定了主意。

    胡于宣掐指一算:“冬月初九为黄道吉日。”

    “冬月初九?”吴三桂却是一脸犹豫,“太仓促了些,本王称帝乃大事,岂能如此仓促。”

    “王爷意何日登基?”

    胡于宣心中焦急,他知这位主公性格多谋寡断,故急于促成吴三桂登基称帝,以早安人心,早定大局。

    夏国相上前劝道:“父王既已决定称帝,何在乎仓促?父王须知,我二十万将士急需天子效忠!”

    吴应熊虽也急于父亲称帝,但他却没有和姐夫一样上前相劝。胡于宣再次劝说吴三桂早择吉日,不可拖延,那样也会有违天意。

    吴三桂思虑良久,终道:“称帝之事,本王心意已决,不会再变,然登基却万不能仓促。我意亲自领兵攻打开封,待大败鳌拜之后于开封登基,你们看可好。”

第一千四十七章 雷锋震虏

    今天真累,白天把沙子和水泥吊上楼,晚上又等人家送瓷砖,刚回来,累死,想断更,却不能,坚持,少点都坚持。这本书从开书到现在,我承诺过很多次,但经常自食其言,这点骨头很惭愧。不过一直坚持完成作品,绝不太监烂尾的承诺,骨头做到了,自始至终没有辜负任何人。若论功过,怎么也得四六开吧。诸君体谅些,骨头毕竟现在都是租房子住,装修的任何事都要自己去办,无人可帮。另感慨一句:看着房子一点点的弄起来,真的很有成就感(水电防水已弄好,下面就是贴砖了)

    。。。。。。。。

    西湖有三杰墓,宋之岳飞、明之于谦、张煌言。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周士相改变了历史,也改变了本应葬于西湖的苍水公张煌言的命运。

    如果没有周士相,此时的苍水公已经被清廷杀害。义士万斯大与和尚超直替这位汉人的民族英雄收尸,他的外甥朱湘玉到总督衙门买回舅父的首级,葬于杭州南屏山北麓荔枝峰下,成为与岳飞、于谦一同埋葬在杭州的第三位汉人民族英雄。

    历史已经改变,张煌言没有成为西湖的第三杰,却依旧是周士相心目中的大英雄。

    国破家亡欲何之?西子湖头有我师。

    日月双悬于氏墓,乾坤半壁岳家祠!

    抵达杭州的当日,周士相便领文武前往西湖祭拜了岳武穆和于少保。

    在岳武穆前,周士相宣读了定武帝的圣旨,旨意中赐封岳飞为“忠义神武岳王大帝”,同时将关羽从武庙迁出,定岳王武穆为“武圣”。

    满清遵关羽,抑贬岳飞,自是因为其是汉人口中的异族。早在努尔哈赤时期,就在沈阳修建了关帝庙,洪太当政之时,为了淡化满州异族色彩,制定汉化策略,包括四书五经在内的汉族文化经典被翻译成满文,供皇室贵族阅读,这其中最受欢迎的就是《三国演义》。洪太在笼络蒙古、要与蒙古联合起来统治汉族的时候,就把满清比作刘备,把蒙古比作关羽。

    满清抬高关羽地位,周士相自然要反其道而行,为被满清贬低的岳王武穆正名,使他重入武庙,更将关羽“武圣”封号改封岳飞。此举不仅是拨乱反正,更有一些不可告人考虑。自太平军崛起广东,军中便多有罗教信徒广为散播周士相乃岳王转世,带领天下汉人痛杀满鞑的。加封岳飞,自是贴合这一流言,使周士相的“武穆转世”更具可信力。

    祭祀于谦时,周士相亲书匾额“丹心赤节”,以示对于谦抗击瓦剌事迹之肯定。

    原清浙江布政使陈建德现为浙江代巡抚,以他为首的一众浙江降官为南下入闽的苏纳部太平军筹办粮草及夫役之事甚为得力,同时也竭力所能安定浙江局面,得到周士相的高度赞赏,赠以“浪子回头金不换”以示鼓励。若无意外,过些时日,陈建德头上那代字定能减去。

    祭祀岳王墓和于少保墓时,周士相感慨之余,无意提及南都玄武湖畔有“金陵夕照”美景,第二天陈建德便与一众官员上书周士相,言称杭州为满州荼毒十七年,今赖齐王率众荡平,恢复故国衣冠,为使后人铭记,当于西湖建塔,一为纪念,二为震虏,三为彻底扫荡杭州的腥膻之气。

    周士相对此提议颇为认可,手书“雷锋震虏”四字赐下。陈建德等自是明白齐王心意,遂大兴土木,竟将那西湖畔的雷锋塔拆毁重建,将数万满城死者尸骨迁入,修建地宫,再以高塔压之。此工程耗时三年之久,又扩建岳飞、于谦墓,塔成之日二墓一塔,相映成辉,足变了西湖半景。自此,杭州本地人也好,外地来杭者也好,凡至西湖游景,首入眼帘必是那高达数十丈的雷锋塔。如此,“雷锋震虏”便广为人知。

    期间有一趣事,那雷锋塔在民间流传为蛇妖白素贞镇压之地。此传说经冯梦龙《警世通言》演义,又经数十年传播,倒让白蛇在民间得了许多同情。主持修塔的官员灵机一动,宣称齐王大赦蛇妖,令她重归仙班。如此一来,倒是得了许多百姓支持。周士相听说此事后,索性将那白蛇与许仙的故事写出,这故事和冯梦龙所写自是大不相同,可却和民间流传有些相似,也更为百姓喜欢。

    “雷锋震虏”并非周士相心血来潮所为,而是有其深意,这深意乃是从“金陵夕照”所悟。

    有鉴前世教训,周士相拟加大汉人百姓对异族仇恨,要让他们知道异族的可恨,但又不能仅限于史书,而是要让他们时刻铭记。将这一极具意义之事和各地风景名胜结合,无疑更具效果。

    时代永远在发展,社会也永远在进步,王朝也终将逝去,中国大地唯一不变的便是风景名胜。将“爱国”、“爱族”主义放在这些风景名胜区,使人随时可见,可知,要比单独置于一地更有效果。

    今日汉人所受苦难,当代记得,下代记得,百年千年又有谁记得?铭记历史的终是少数,大多数的人只会“向前看”。既如此,那便让他们不知也不行,让他们不看也不行。纵使你再不愿“正视”,历史总在你眼前。

    周士相计划将来全国统一后,南北各方,中华大地,但有名盛风景,均要修建震虏名景,或与本来格局相合,或自行成景区。叫中国万万千千的百姓,人人都晓得那鞑子的坏,晓得汉人的苦,晓得为何要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八字格言。

    清军入关以来的历次屠城,周士相也在着手修建相关纪念,如“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等,都要以官方形式固定纪念,不使后人淡忘。

    将那白素贞的故事写出,本是周士相闲来无事所为,岂曾想,他不曾写的白蛇子的故事,却被揣磨上意的浙江官员们给编了出来。且编的有头有眼,说那白蛇和许仙的儿子历经轮回,降于大明,苦心攻读,终于殿试有名,考中状元。那状元当殿跪请皇帝和齐王,言及其母在雷锋塔下苦难,请赐母出塔,这才遂有齐王颁令大军抽干西湖水,重修雷锋塔,释放蛇妖,改震满鞑的故事。

    人的想象力是无穷的,揣磨上意的官员更是厉害。

    状元救母的故事很大程度上抬高了周士相的齐王地位,在故事中,他齐王比之民间传说的宋朝“八贤王”都要英明,这自是让周士相乐见其成。只是,定武恩科,是举了状元,可这状元却不姓许,而姓陈,不免和故事有所出入,实在是憾事。让人啼笑皆非的是,那陈姓状元知道了白蛇故事后,竟忽于一日报请朝廷许其归复本姓,说他本是许家子,只因家贫这才入陈家,今考中状元,当恢复本姓。朝廷访查后,确是事实,便准陈状元复本姓。本是寻常之事,可这状元一改许姓,无知小民却是更加信了白蛇传说,一个个将这许状元当成了文曲星下凡,敬佩得不得了。

    陈状元是出于何种目的改姓许,知晓内情的各有说法,周士相对此却是不甚关注,不过这陈状元改许姓,却是又间接抬高了他在民间的地位,投桃报李,日后自是给了这许状元若干好处。

    闽亲王病逝的消息是在十月初送到周士相手中的。国姓郑成功的死,让周士相感慨或许一个原有的时代已经逝去,一个新的时代真正开始。

    金厦发生了内战。

    内战的双方自然是奉郑森遗命继位的郑袭,和郑森生前怎么都要处死的世子郑经。

    傲骨铁心说

第一千四十八章 兄终弟及

    郑森逝世后,长乐诸将遵郑森遗命,举郑袭护理国事,继位闽亲王。随后黄昭、萧拱宸、刘国轩等人以郑经“有违人伦,不堪为人上”为由,公请郑袭挥师攻打金厦。郑袭先是几次拒绝,说此事乃是同室操戈,大兄又刚刚去世,他这做叔叔的实不忍对侄儿用兵,后来终是被诸将说服,指出不讨郑经实有违藩主遗愿,这才长叹同意发兵。

    郑袭决定挥师攻打金厦后,军中立即有大量忠于郑经的将领率部逃离。黄昭等人想抓捕陈永华时,其人早已乘海船南下。

    父亲逝世,叔叔继位的消息一传来,郑经即在建平侯郑泰、母亲董娴等人的支持下于思明继位发丧,又委从长乐逃来的陈永华为参军、周全斌为五军都督、洪旭为长史,整合水陆兵马准备迎战郑袭。

    杭州,周士相知郑军内讧之后,先遣使以朝廷名义要郑袭、郑经罢兵休战,他愿亲至福建为双方调停。为了表达自己想要双方罢兵的诚意,周士相分别给郑袭和郑经写了一封信,信中用语不可谓不诚恳。

    本就性子较为软弱的郑袭在甘辉等人的力劝下接受了周士相的建议,愿意和侄儿罢兵谈和,然后由齐王殿下主持调停,岂料侄儿郑经却不愿和他罢兵。

    郑经一开始倒也意动,因为周士相给他的书信中隐约暗示只要他和郑袭罢兵,有关闽王继任人选,还是当遵祖制。所谓祖制自是“父死子继”,而非“兄终弟及”。这个暗示显然是说郑经只要接受周士相的调停,周士相便可以为他向定武这奏请继位闽王。

    然而,陈永华、洪旭等人却认为周士相的话不可信,这从当年他在苏州违诺杀降便可看出。陈永华断定,周士相此举只是缓兵之计,因为入闽的太平军现正在围困福州达素,根本腾不出手对付金厦。所以周士相这才希望金厦双方罢兵,好让他解决了达素之后再以武力威逼金厦。要不然,一旦金厦分出胜负,决定出了最终的胜利者,周士相不得不面临一个重新团结起来的金厦集团。

    洪旭的分析更为中肯,他认为周士相及其太平军现在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而金厦方面自藩主在时便对南都听宣不听调,保持事实上的独立。从前有浙闽的清军在,周士相对金厦鞭长莫及,现在浙江已被太平军占领,福建也仅剩福州一城未下,故福州一旦被太平军拿下,周士相肯定会用兵金厦,以实现名义和事实上的统一。用古话说便是“卧塌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太平军对郑军肯定是处于强势地位,周士相这个齐王操控朝政,将天子视为傀儡,和当年曹操、近来的孙可望所为也是如出一撤,因此处于事实独立的金厦方面不论是否是和太平军为敌,都是周士相的眼中钉。

    既然早晚都要面对太平军,那么何不趁现在太平军无力东顾之时,先解决掉郑袭,尔后整合兵马,以金厦为基,以水师为臂,和周士相谈判,获得从前藩主在时朝廷给予的待遇。若是周士相不同意,那么双方便一战决胜负。陈永会和洪旭敢于和太平军交战的底气便在于金厦强大的水师力量,而太平军虽然陆师远甚于金厦,可水师却是弱得太多。真要决定动武,周士相也得考虑一下得失。

    “他来攻我金厦,我便发水师入长江,但看金厦于他齐王重要,还是南都于他齐王重要。”

    陈永华的最后一句话坚定了郑经动武决心。

    建平侯郑泰虽畏惧太平军兵锋,但却支持陈永华等人的提议,因为他同样害怕周士相对金厦有图谋之心。要是听了周士相的话,双方罢兵商谈,后果很有可能是攻下福州的太平军在喘息之后突然杀奔金厦。那样金厦同时要对付郑袭和太平军两支兵马,几无胜算。

    有了郑泰支持,郑经自是不再犹豫悍然发兵北上,郑袭得知郑经动手,不得不应战。双方陆师在兴化府一带列开阵势,海上,亦有忠于郑经的水师和忠于郑袭的水师展开激烈海战。

    金厦双方大动干戈的消息传至杭州后,周士相即动身前往福州,同时一方面向南都禀报,另一方面派使到金厦双方军中,表达齐王殿下的失望之意。

    在准备多日后,海战最先爆发。

    海战双方,支持郑袭的水师力量要弱于支持郑经的水师。但因陆师方面郑袭的力量要强于郑经,故处于下风的郑袭部水师十分顽强。双方在平海卫、万安所一带进行着激烈的争夺。海面上,“轰轰”炮声隆隆,白烟弥漫,郑经部的大型战船和郑袭部船只展开激烈的炮战,炮弹不断呼啸着落在海中,腾起一道道乳白色的冲天水柱。双方的小船向对方发起冲击,努力杀向大船,或是以火攻,或是接舷跳帮登上敌船肉搏。

    郑军水师统帅是建平侯郑泰,此人不愧是海上老将,灵活利用风向和水流情况,使得己方船队始终处于有利位置。而主持郑袭部水师的将领是后军都督刘国轩,此人也是勇猛善战,结果虽郑袭部水师力量薄弱,但双方从中午激战至天黑,郑泰却始终没能取得胜利。最后,因为刘国轩麾下的战船实力毕竟不如郑泰,在平海卫鏖战三天后,损失了一百多艘战船后,刘国轩被迫率部撤离。

    郑泰获胜之后,凯旋而归。结果刚到厦门,就接到兴化府的郑经军令,让他马上将水师交给杨英。郑泰心中疑惑,但却未有多疑,要弟弟郑鸣骏等人将水师移交给杨英,然后一众将领都随他前往兴化。

    不想,郑鸣骏却对这一道军令表示怀疑,他对郑泰道:“大哥,战前定好,海上交由你,陆上由他郑经自己来,现在大哥打赢了刘国轩,怎的郑经却要你马上去兴化?。。。。这会不会不安好心?”

    弟弟的担心没让郑泰重视,他不以为然道:“我是郑经的叔叔,他能拿我怎么样?若无我兄弟等人的支持,他能安生到现在?海战虽然赢了,不过决定金厦归属的还是在陆上,郑经年轻,陈永华他们也没什么经验,可能需要我这叔叔去为他坐镇吧。”

    郑泰想的也没错,金厦方面支持郑经的力量主要是他郑泰这一方,而郑经手下虽有一些将领,可大多过于年轻,就连他依重的陈永华算起来也不过是近来才崭露头脚的人物,算不得厉害人物。兴化府的战事决定最终的胜负,也关系郑经自己的身家性命,在得知郑泰打赢刘国轩后,他自然会想请叔父到兴化替他出谋划策。

    郑鸣骏却始终对郑经这个叔伯兄弟有所怀疑,但毕竟只是他的感觉,没有真凭实据,所以他只能劝郑泰道:“大哥,虽然你是他的叔叔,但这争权夺利的事情是最无情之事。当初藩主在时,他郑经可是连藩主的军粮都敢断的。”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郑经要想坐稳藩主的位置,必须借重于我,否则,他无人可用。”

    对自己过于自信的郑泰听不进弟弟的劝告,执意要去兴化。郑鸣骏见状,只好把三弟郑缵绪等人叫过来,暗中交代他们多带人手,见机行事,万一郑经对大哥不利,那么他们兄弟无论如何也要救下大哥。

    郑缵绪吃了一惊,皱眉道:“要真如你说的,郑经对咱们没安好心,那咱们救了大哥之后,怎么办?难道去帮郑袭那个无能的家伙不成?”

第一千四十九章 掷杯为号

    真要到那一天,是不是改投郑袭,郑鸣俊也是拿不定主意,毕竟这等大事还得他大哥郑泰来决定。

    郑泰临行前去见了董娴,董娴对他的倚重和托付让他更是不疑郑经会对自己不利。谈话间,董娴提到了万一陆师兵败,水师当谋夺东番,以为立足之地。郑泰说此事已在筹备,他已让何斌偷偷潜回东番,联络东番境内土人,另外又在澎湖设了军港,囤了不少军粮,若陆上兵败,则水师立即以澎湖为基地攻打东番。见郑泰将退路安排妥当,董娴自是放心,闻儿子召郑泰到兴化去,便叮嘱郑泰一定要保护好儿子,如此更让郑泰不存疑心。

    次日,郑泰即领弟弟郑鸣俊和郑缵绪等亲信将领前往兴化府城。一入兴化城,便去见郑经。

    “伯父!”

    得知郑泰到来,郑经在陈永华、黄旭等人的陪同下亲自出府相接。

    “藩主!”

    郑泰虽是郑经的堂伯,但郑经已经自立为闽亲王,又当着外人的面,自是以从前参见郑森的礼节见过郑经。郑经笑着扶郑泰起来,请他入府内。府内早已摆下酒宴,众人落座之后,郑经首先称赞郑泰海上大败刘国轩之事,陈永华等人也是极尽吹捧,直将郑泰说得好不得意。外间,郑泰带来的一众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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