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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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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八章 督抚一锅炖

    炮声响起之时,闽浙总督赵国祚、浙江巡抚佟国器和昂邦章京何魁正在说海贼父子内讧之事。陡听那炮响,三人都是吃了一惊,待外面亲兵来报,说城中多处起火,何魁不禁大惊,说道定是太平军的奸细进了城。

    佟国器勐一拍大腿,喊道:“不好!今日城中只入了福建那帮人,莫非这信是假的,他们是假冒满州的贼人?”

    一听这话,赵国祚也是一个激灵,失手将信掉在地上,忙要何魁赶紧带兵去捕那些福建兵将,不能让他们在城中内应。

    佟国器也慌忙向总督大人告辞,他必须马上赶回武林门坐镇,以免城门有失。

    城中失火,督抚皆以为是福建来的兵作乱,可却是冤枉了他们。这二十多满州官兵真是奉了安南将军达素之命从福州赶来报讯的,并非假冒,更非什么太平军奸细。

    城中乱起时,这帮满州官兵也是惊讶不已,那满州参领未及多想,就喝令部下随他去弹压乱事。可刚一出大门,迎面便碰上一队清军冲了过来,马上之人正是匆忙带兵前来抓捕他们的昂邦章京何魁。

    何奎见到这帮福建八旗兵个个执刀在外,也是认定他们是奸细贼人,也不喊话问明,便要部下上前捕杀。那边福建八旗兵见状,只以为这杭州的兵都反了,便在那满州参领的带领下边打边退,想取回座骑出城逃命。何魁咬牙切齿,哪会容他们逃走,双方就在不大的窄巷中厮杀一片。

    福建八旗兵虽勇勐,可只二十多人,哪里敌得过人数多他们几十倍的浙江兵。不一会,便尽数被砍杀。斩杀了这干“奸细”后,何魁松了口气,正欲带人再去寻其他奸细,却听望江门那边有喊杀声向着城中传来。

    望江城失守了?!

    何魁惊得面无人色。

    。。。。。。

    杭州城内真正的贼人奸细早在何魁带兵捕杀福建兵的时候,便和事先串通好的绿旗兵打开了望江门。

    望江门一开,城外立时有数百太平军骑兵冲进了城,随后便是大队步兵涌入。

    杭州城大势去矣!

    苏纳纵马入城,眼前是数百跪倒在地的绿营兵,附近城墙和走道上有许多尸体和血迹,显是刚才内应的绿营兵和不愿开城的绿营兵自相残杀过。

    苏纳扫视了众降兵,喝问一声:“谁是张大勐?”

    一个清军千总听到叫问,忙从地上站起,上前几步再次跪伏在苏纳马前,恭声道:“卑职张大勐见过将军!”

    苏纳哈哈一笑,马鞭一指他道:“你,很好,以后就跟着我太平军干吧。”

    “多谢将军!”

    张大勐一脸感恩戴德模样,心头也是彻底松了口气,更是庆幸不已。要不是自己识时务,听了布政使陈建德的劝,这会说不定早被陈建德的人给砍翻在城墙上了。

    “卑职愿为将军夺取满城!”

    张大勐如从前那些降了太平军的清军一样,兵服都没换,就急于要在新朝立功了。

    苏纳欣然同意,黑夜之中,太平军对杭州城可不熟悉,必须得由这帮内应降兵带路,方才不致在城中乱撞。更要紧的是,必须一鼓作气拿下满城,要不然势必会有麻烦。攻打广州满城和南京满城时,太平军可是伤亡了不少人。杭州现在已是囊中之物,苏纳自然不愿部下有无谓伤亡。

    望江门一开,其余各门清军哪还有心守下去,不战自溃。昂邦章京何魁见机得快,抢在溃兵之前退入满城。一入满城,何魁便下令关闭城门,不许溃兵涌入。他这也是被太平军的内应吓怕了,不知道这些溃兵中是不是藏有太平军的奸细。为防万一,索性一个不让进,否则真要再混进来奸细,满城肯定难保。

    何魁焦急等待闽浙总督赵国祚和浙江巡抚佟国器到来,别人他能不放,这二位他却是一定要放进来的。可等了半天,嚷着要进满城的溃兵越来越多,可却迟迟不见总督和巡抚的到来。

    何魁不由担心,难道赵国祚和佟国器没来得及逃脱,叫太平军给捉了不成?

    此时的闽浙总督赵国祚早已落在了太平军手中,他本是在总督衙门等侯平乱消息,结果乱事未平,倒是知道了太平军已经入城的消息。和何魁一样,赵国祚本能反应就是赶紧逃进满城。可是往平海门的道路被溃乱下来的绿营兵给堵着了,深夜之中,那些溃兵如惊弓之鸟,哪里还理会得了什么总督大人。平海门不通,赵国祚无奈便往承干门,结果半道却被急于立功的绿营千总张大勐截住,成了太平军的阶下囚。

    武林门清军也是哗变,冲散了浙江巡抚佟国器手下的抚标。佟国器早年倒也是条精壮汉子,可做了浙江巡抚这几年,却养得一身肥膘,急切之间上不了马,被哗变的清军生擒。

    溃散下来的清军见满城不让他们入,知道打又打不胜,守也守不住,竟成批的投降了太平军。杭州城内的清朝官员也在布政使陈建德的带领下齐往城门拜见苏纳。听到满城已被昂邦章京何魁提前关上,苏纳不由有些失望,不过闻知擒住了闽浙总督和浙江巡抚,他却甚是高兴的很,命将二人带来。

    赵国祚此刻虽是狼狈,可身上依然有总督威势在,并未因被擒而倒架子。见着跟在苏纳后面的布政使陈建德,赵国祚顿时明白城中乱事到底是何人所为,气得横眉怒骂陈建德卑鄙无耻,辜负皇帝对他的信重。

    陈建德被赵国祚如此大骂,却不敢还嘴,只在那苦笑一声,道:“下官也是逼不得已,总督大人难道不知道下官乃是江西人么。”

    闻言,赵国祚怔了下,什么都明白了,定是太平军方面以陈建德家族安危胁迫他内应。心下又忍不住自嘲,亏自己先前还得意,用满汉有别去挑拨人家,不想人家根本不上当,反将计就计奇袭杭州来了。

    见佟国器是个大胖子,苏纳不由笑了起来,对身边人道:“这位抚台大人方面大耳的,看着真是一脸福相,看这身肥肉,杭州城中恐怕找不出第二个来!”

    佟国器神情萎靡,目光呆滞,官帽顶戴早已不见,袍角也撕了一个大口子,脚上只剩下一只靴子,模样极为狼狈。和赵国祚一样,他也是在那恨恨看着陈建德。陈建德被他们盯得怕了,只得将头扭到一边,装作未见。其余一众降将降官也是人人面红,无人敢正视二位督抚。

    “不知将军打算如何处置这二人?招降亦或。。。?”陈建德不知道太平军这位新安侯如何处置赵国祚和佟国器,便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苏纳沉吟片刻,忽的叫人将赵国祚和佟国器都扒光。深夜,虽是四月天,可同样冷得很。赵国祚和佟国器何曾受过这般苦楚,忍不住在那瑟瑟发抖。更让二人羞恼的是,这浑身赤条条的,却偏有数百双眼睛看着,羞处无物可遮,当真是叫他们羞恼万分。

    陈建德等降官不明白为何要将督抚扒光,都在那发怔看着。苏纳也不理会他们,吩咐几句,立是就有一个亲卫带人去抬来一口大铁锅,倒满水后架柴便烧。

    “将军这是?”

    陈建德大是不解。赵国祚和佟国器见着这铁锅,也是彼此发愣,不明白这降了明朝的满州佐领安的什么主意。

    苏纳笑而不语,等到锅中水滚得差不多,他突然一指赵国祚和佟国器,吩咐亲卫道:“给他们放血净身。”

    “得令!”

    一个亲卫手持牛耳尖刀,凶神恶煞般地一把抓住佟国器肥白的胳膊,往大铁锅边上拖拉,佟国器惊得魂飞天外,嚎叫一声,昏死过去。赵国祚也是吓得在那两腿哆嗦。

    一众降将降官也不知这是要做什么,无数只眼睛紧紧盯着那亲卫手中的尖刀。那亲卫将佟国器的手脚捆了,放在铁锅前的木桌上,尖刀轻挑,在佟国器的手腕上割出一寸多的口子,鲜血登时喷溅而出,血箭似的洒入滚沸的大铁锅中,倏忽不见,没留下一丝痕迹。

    佟国器疼是醒过来,一见自己手腕,吓得又是大叫一声,在桌上滚翻几下,却给苏纳的亲卫按的死死,动弹不得。佟国器哭嚎不止,众降将降官看得无不耸容失色,眼看那血越流越少,佟国器渐渐停止了挣扎,浑身上下变得雪片似的惨白。赵国祚那边早已是看得吓晕了过去,结果也是被依样而为。

    堂堂闽浙总督和浙江巡抚就这么被剖开肚子,取出五脏,然后用水冲了投进大锅。

    一众降将降官哪看过这等耸人听闻的场面,吓得人人脸色惨白,腿脚僵硬。不少人更是胃中翻江倒海般难受,偏生不敢吐出来。那呕吐物到嘴边,又生生给咽了回去,别提有多难受。

    四周尽是明晃晃刀枪,眼前却是一口煮着督抚的大锅。望江门前,当真是如人间地狱般可怕。

    待锅中肉香飘起,苏纳走到锅边,舀起大半碗肉汤,用鼻子一嗅,赞道:“总督和巡抚的肉,果是美味。”说完放下勺子,朝一众降将降官笑了笑:“尔等都来尝一尝吧。”(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九章 探花不值一文钱

    昔日周士相以背上刻字要胁一众绿营降兵,今日苏纳却以督抚肉汤相逼众降官,当真是一脉相承的投名状。又或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怎么,诸位是觉这肉不够烂,不够香吗!”

    苏纳冷眼看着一帮面无人色的降将降官,神情恍若当年威逼他锯杀塔音木的周士相。

    一众降官降将在苏纳的逼迫下,人人硬着头皮上前依次舀了一勺锅中的督抚肉,不顾烫人胡乱往口中一塞,然后嚼也不嚼就吞咽进肚。没人敢张嘴,因为一张嘴,定会当场吐出来。

    陈建德以为自己内应献城,乃杭州首功之人,定能得免。岂料苏纳却舀了大大一勺递到他面前,面带狞笑道:“布政大人劳苦功高,这块大腿肉最香不过,还请布政大人好生享用!”

    “将军,我。。。”

    望着苏纳阴侧的脸,陈建德不敢拒绝,只得把眼睛一闭,连肉带汤一起吞进了肚中。

    “好!”

    苏纳哈哈一笑,正要赞几句,却见陈建德“哇”的一声将吃进去的肉又吐了出来。

    “嗯?”

    苏纳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正要喝骂这陈建德不识好心,糟蹋东西,却听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哭声传来。

    “总督大人!”

    苏纳循声看去,只见那曾往海宁给自己送礼的韩可东挣脱看押他的士兵,跌跌撞撞的冲到铁锅前放声嚎哭起来。

    “总督大人,学生来晚,学生来晚了。。。”

    韩可东趴在铁锅边,放声痛哭着。他一点也不顾那正在燃烧的柴火,双手更是不畏那铁锅的烫人,死死扒着锅边。锅中,赵国祚和佟国器的头颅已经煮得稀巴烂。

    苏纳上前一把抓起韩可东,骂道:“你嚎什么丧,锅中是你亲爹不成!”

    “畜生!”

    韩可东怒视苏纳,忽然扑通跪在他脚下,连连叩头。见状,苏纳大笑道:“这就是了,你拜他不如拜老子!”

    韩可东却目怒斥道:“我韩可东身为理学名儒,纲常名节至重,岂会向你这禽兽之人屈膝?”

    苏纳颇为诧异,讥讽道:“那你拜我干什么?”

    “你肚中有总督大人的血肉,我见你便如见大人陵墓,怎能不拜!。。。我不单要拜你,凡是吃过这锅中汤肉的人,我个个要拜!”

    韩可东便如得了失心疯般,向着那一众吃过锅中肉汤的降官降将们疯狂磕起头来。众降官躲避不及,只得无比尴尬的站在那,个个无比羞愧。

    韩可东此举让苏纳恼羞成怒,他将勺子往地上一摔,大骂道:“好你个韩可东,我砍了你的狗头!”

    “呸!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想我韩可东自束发受教,读的是圣贤书,遵的是孔孟道。如今活了四十多岁,经的人和事也算不少,却没见过你这么丧尽天良的禽兽!”

    “噢?”苏纳不怒不笑,一把提起韩可东脑后的金钱鼠尾辫,“你束发受教读圣贤书,如今发在何处!”

    韩可东辫子被拽,自是生疼,可却咬牙道:“金钱鼠尾,乃新朝雅政,与发何干!心中有圣贤便是!”

    “何必心中有圣贤,本侯送你去见圣贤岂不更好!”苏纳用力将上一提,只将韩可东的辫子拽下一摄来,根根发丝粘着血迹。

    韩可东挣脱不得,只得戟指大骂:“孔曰成仁,孟日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贼子,要杀便杀,何必羞辱于我!”

    陈建德悄声劝苏纳道:“将军,这韩可东在浙省尚有人望,颇得人心,他正要借此成就气节,将军不可……”

    陈建德想说的是不可轻杀,以免成全此人,可“轻杀”两字尚未出口,就见苏纳血红着两眼,勐的将韩可东的辫子往铁锅拉去,尔后一抬脚将韩可东整个人投进了锅中。

    “啊!”

    韩可东脑袋直入热锅,自是烫得惨叫连连,旋即便不听声响。偌大铁锅中,两条长腿指天而立。

    陈建德和一众降官见了此情景,都是倒抽一口冷气,个个寒颤不已。

    “还是大帅说的对,书读的越多,便越无骨气。好好的人不做,却要做鞑子,忒是丢人。”

    苏纳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从亲卫手中接过毛巾擦拭双手,尔后将毛巾往锅中随手一丢,朝那帮发愣的降将降官们喝了一声:“都他娘的吃饱没?吃饱了便替本侯杀进满城去!”

    定武二年四月十九日,太平军第六镇将、新安侯苏纳驱使清军降兵勐攻满城。满城八旗因寡不敌众,坚守半日,城破。昂邦章京何魁被迫投降,以其是满州正白旗出身,央求苏纳饶过他性命,却被苏纳下令斩首于迎紫门。

    约四百多满兵迫于太平军武力,放下武器,脱掉军服,主动向太平军投降,并个个当场绞断辫子,誓言与清廷脱离,从此愿为太平军效犬马之劳。然而即便如此,他们依旧没有逃脱被屠杀的命运。

    太平军控制满城当天,城中便布满数千尸体,太平军将砍下的人头扔进城中井筒子里,一个一个的井筒子,填得满满的。

    。。。。。。。

    “杀!”

    原广东提督吴六奇督标亲兵出身的第六镇甲旅总旗王如松一刀砍断一个满州少年的胳膊,又一刀砍掉对方的脑袋,拎着辫子便随手扔进了不远处的井筒子。井筒子里早已塞满满州首级,井檐边满是渗出的血水。

    “留女不留男!”

    看着眼前那些惊慌失措,四散而逃的满州人后,王如松凶性大发,嗜血的滋味让他难以抑止的兴奋,高声叫道:“留女不留男!”

    八年前,在潮州,时为清军的王如松在入城时,接到的军令便是留女不留男。今日,这五个字再次从他的嘴中冒出,只不过对象却从汉人同胞变成了昔日的杀人者。

    “留女不留男!”

    王如松的部下大声重复着总旗大人的命令,他们冲进城中每一个旗人的屋子,看到留辫子的男人一律杀死。整个杭州满城成了修罗地狱,哭叫声和惊恐的尖叫声彼此起伏。太平军一条条街,一条条巷子挨家挨户搜查着,男人被他们直接砍死,女人则被撵到城墙下。

    得意洋洋的赶着几个被吓了胆的满州正红旗妇孺从院中出来时,王如松看见自己手下的兵张保宝正举着长矛对着一个满州老头的尸体发呆。

    那满州老头是张保宝剌死的,在此之前,这个满州老头用他听不懂的满语喝骂着什么,然后拿着一把多少年未用过的宝刀向着张保宝冲来。张保宝根本没有躲避,直接举起长矛剌死了这个满州老头。让他发呆的是,这个满州老头的刀柄上刻满了记号,密密麻麻的,数不胜数。

    许久,张保宝的视线从那刀上收回,他什么话也没有对看着自己的总旗说,只是坚定的举起手中的长矛,追赶前面逃窜的满州人。

    他一直记得自己父亲临死前对自己的嘱托,那就是一定要回到自己的老家榆林,听一听家乡的秦腔,然后将他的骨灰埋在村子后面的祖坟边。

    。。。。。。

    一千多隶属正红、镶黄、正白三旗的满州人被围在满城的军械库中。外面的惨叫和屠杀让他们每个人都在止不住的浑身发抖,他们已经无路可逃。军械库的大门被撞开后,明亮的阳光一下射进挤得密密麻麻的人群当中。耀眼的光线下,一把把长刀、一柄柄长矛出现在满州人眼前。

    “好多人!”

    一个太平军的士兵发现这里竟然藏了这么多满州人后,惊喜的叫了起来。

    看到太平军朝自己走过来,满州人骚动起来。妇人尖叫着把自己的孩子紧紧抱在怀中,浑身直哆嗦,有的想开口求饶,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有些上了年纪的老妇好像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样,一声不吭的蹲在那里,脸上毫无害怕的神情。

    男人们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可他们却不敢站出来,更不敢反抗,他们躲在妻女的身后,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难熬的等待之后,惨叫声从最前面响起。

    整整三日,太平军在满城大休了三日。三日后,两千多满州妇女被从城中赶了出来,由于丧失了从前的钱粮来源,这些满州妇人不得不沦为乞丐或娼妓。几年间,杭州附近城镇的窑子都充斥着这些满州妇女,她们被称为“旗妓”。日后,有人据此写了本书,叫《旗妓回忆录》。

    。。。。。。

    周士相接到杭州满城被屠消息时,正和郭绍在说江南清欠的事。战报上面写了很多数字,不过周士相不在乎,他粗略扫了眼后就随手放在桌上,然后对郭绍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便是少一个子都不成。我看叶方蔼这个探花郎就革了吧,也好让江南那帮人知道本帅对于清欠的力度究竟有多大!这帮刁绅,当真是刀不架在脖子上不知道疼,看不到棺材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了么!”

    郭绍愣在那里,为了一文钱就将叶方蔼的功名革去,这未免有些小题大作,也太过严苛刻了吧。毕竟那叶方蔼是清廷那边投过来的探花郎,这要是为了他家欠一文钱就将人给革掉,恐怕对于招揽清廷那边的文人不利。

    (未完待续。。)

第九百八十章 真正的脊梁

    郭绍将他的担忧说了。

    周士相摆了摆手,摇头说道:“你想的错了,本帅从来没有想过招揽或拉拢清廷那边读书人的心思,因为他们不配本帅这样做。叶方蔼之流,本帅更是没有放在心上,你道我让他牵马入城,是要千金买马骨,叫北方的读书人都来投我吗?不不不,我让叶方蔼牵马入城纯是戏辱于他,亦是戏辱他的大清朝,福临小儿钦点的探花郎在本帅心里其实和马夫没有任何区别。”

    探花郎和马夫没什么区别?

    郭绍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将探花郎形容的如此不堪,真是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是举人出身,当年梦寐以求的便是能够考中进士,可是屡考不中,这才不得不以举人功名出仕,在平南藩下谋了个香山盐巡课使的职位。连进士都不得中,可想中那三元又是何等的难。当年要让他郭绍得中探花郎,恐怕做梦都能笑出来。不想,他一生为之仰望的存在,在周士相这里不过是个马夫般的存在,这心灵冲击自是不小。

    “本帅知你想什么,无外乎人心二字。人心便如民心,非得不可是不是?可一直以来,本帅就不信什么得民心者得天下,因为这民心从来不是那些地里耕作,每日只为妻儿填饱肚子的贫苦百姓之心,而是那些富人士绅们的想法。这些人,却正是坏我国家的根源所在,这道理你可明白?民心民心,不过是让自家过得更好,哪管他人死活!”

    周士相说着竟是有了些许怒气。

    “本帅问你,在那些士绅读书人心中,国与家到底谁更重?”

    国与家谁更重?

    郭绍从前只知朝廷和地方之分,从未想过国与家之分。周士相这个问题让他有些犯难,不知如何作答。

    “若国重,我大明尚未亡国,何以迫不及待降清仕清?可见在这些人眼中,还是家更重。唯有向清廷摇尾乞怜,他们才能保住自家私利。大明这个国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个屁。江南的士绅如此,北方的那些文人更是如此,自我起兵以来,有多少读书人来投?寥寥可数。只等我光复了南都,形成了好大声势,他们才络绎不绝来投。钱谦益说如今的朝堂是众正盈朝,皇上很赞同这话,我听着却不是那回事。我只想问这些人,南都未复之前他们在做什么?”

    “墙头草说的便是这帮正人君子,清军在时,他们剃发易服,做满州人的好良民,又或隐姓埋名躲在哪座没人知晓的破庙里,偏没人敢揭杆而起,能做到偷偷给些钱财给反清力量,着些怀念明朝的书籍便算良心未泯了。我领着弟兄们把满州人赶跑,他们一个个就冒了出来,速度之快,本帅都惊着呢。去年,我忙于渡江之事,不愿理会这些人,二来我们在江南也是立足未稳,需要他们的支持,所以便由着他们在南都。现在看来,还是我退得太过,有些事情,我不进一尺,他们便进一尺。若想他们识时务,还是要和满州人一样,用刀剑教他们做人。若实在不知道做人,尽杀了便是。十六年前他们不敢反抗,今天就敢了么!”

    这话郭绍听得明白了,结合南都反对清欠的唿声,自是明白大帅下面恐怕会有更大动作。

    “江南这帮士绅我都不要,都不在乎,更何况北方那些人。哼,不说一个探花郎了,就是状元、榜眼都来了,本帅也是说杀他们就杀他们。我强他们来投,我弱呢?摇头摆尾之众,用之何益?国与家哪个更重都分不清,但看谁的刀杀人更狠便臣服于谁,这种读书人,这种士绅,真的是所谓人心吗?”

    说到这里,周士相忽的叹口气,续道:“其实人以家为重,乃无可厚非之事。只是为这一家,却害得千千万万家,却是罪孽了。万以来,天下士绅皆以自家为重,以私利为重,如此自是令朝廷难以维继,以致崇祯年间流民四起,甲申天崩,亿万汉家百姓死于饥饿、异族之手,这罪孽,大了,大了。。。”

    郭绍只在那听着,不敢开口说一句。他听得分明,大帅每一句话中,都充斥着杀机。天知道,今日这番话,日后会不会让无数读书人的人头落地。

    “读书人从来不是我汉家的嵴梁,从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我汉家的嵴梁是千千万万的平头百姓,绝非他们。本帅自己便是秀才,也算是读书人一员,可我却知道,这书读得再多,可书要是错的,读书人的屁股是歪的,那当真是书读得越多就越错了。

    读书人嘛,自以为是读圣贤书的,有功名在身,便自觉高出平头小民一等,总要小民的尊敬,而不会去尊敬小民,称他们为泥腿子。就是贫寒之家出来的,也难保本心,这读书场和那官场一样,都是个大染缸,呆得久了,便忘记自己是什么了,一心只为自己和后人考虑,再也不肯做从前的泥腿子了。哪怕是异族来了,只要能保他们富贵,保他们权势,他们就能双膝跪地,做那无骨之人。这种读书人,也忒是无耻得很。跳过龙门的鲤鱼从来不会在乎那些还在龙门后的鲤鱼作何想,它们只当自己是龙了。。。这世间,每到大是大非处,英雄每多还是屠狗辈啊。”

    周士相一通不着天地的感慨之后,突然话锋一转,吩咐郭绍道“清欠的力度还是不够,告诉蒋国柱和张长庚,苏州、松江、常州、镇江四府是此次清欠重点,我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这四府的年欠税都要交上来。哪怕是把这四府的官绅士子全部革黜,也在所不惜!”

    一次要革四府官绅士子?

    这话比革去一个探花郎还让郭绍震惊。

    周士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要知道,这些人不可能和我们一条心,我们能在此间谈话,得益的是我们的基本盘。”

    “基本盘?”

    又是一个郭绍无法理解,也从未听说过的名词。

    “什么是基本盘,便指我们立身安命所在,是什么?是军队,是刀剑!是跟随本帅从新会一步步走来的成千上万太平军弟兄!他们或许不识字,或许不读书,可他们却才是我们这个大明朝的真正嵴梁,是本帅的手足兄弟!”

    。。。。。。。

    今天科目四过关,考了一百分,明天去拿车。。。你们以为骨头成有钱人了吧?其实我买的是亲戚的二手车。不过不管怎么说,骨头现在都是有车一族了,对不?从此再也不用开着辆电瓶车风里来雨里去了。

    说句最肺腑的话,这辆二手奇瑞车,是诸位读者一分分的订阅积累支持给骨头的。骨头感谢你们,骨头也知道作品有很多瑕疵,有很多不足之处,这些,骨头都会努力改正,因为你们在书评留的每一句话,骨头每天都在看。

    你们,不管是花了一千还是一百,还是只花了一块钱的付费读者,也是骨头的基本盘,是我的衣食父母,但更是手足兄弟。(未完待续。。)

第九百八十一章 劝降李国英

    西安,洪承畴的病逝让吴三桂心中空荡荡的。

    西安将军苏拜投降、信王多尼和平郡王罗可铎、川陕总督李国英逃到潼关后,吴三桂当真是踌躇满志,欲挥师潼关,如当年李自成般一战定下大好局面。

    吴三桂相信只要潼关一下,中原和北京城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届时在扬州被太平军重创的满州八旗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他的兵锋。对满清的实力,若说十几年前他吴三桂还不清楚,如今,他却是十分了解。

    太平军在广东的崛起和南京的丢失固然是吴三桂起兵反清的重要原因,满州人实力的损耗同样也是促使他下定决心的重要因素。多尼和罗可铎从贵阳撤军让吴三桂彻底看清了所谓满州八旗的真面目,他们,同样也是欺软怕硬,同样也害怕。

    在昆明五华山上,洪承畴为吴三桂定下了入川取陕,东进中原的战略谋划,甚至于洪承畴死前给吴三桂的留书也是让他火速夺取潼关,不可在陕西停留。因为陕甘虽大,但人口物产不丰,不足以支撑二十万吴军长期作战。同时,吴军的控制区如条长蛇,交通十分的不便,若蛇头不能一口咬在清廷的要害上,长长的蛇身弊端便会爆发出来,后果对吴军是致命的。

    可是,数月过去,吴三桂却仍在西安,近十万吴军精锐云集于此,消耗着大量粮草,透支着陕甘人力物力,却没有半点东进迹象。

    部下们无数次劝谏,吴三桂却总是以再看看拖辞,他拿不定夺取潼关的决心。

    吴三桂性格犹豫的致命缺点在洪承畴死后,被无形的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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