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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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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戎装,这才能支撑下来。但这般急行,那马便是轮换,这会也都是气喘吁吁,可主人们对此却视而不见,只纷纷叫喝扬鞭朝前勐赶。
杨英纵马在前,不时抬头朝天上看去。天上太阳已经西斜,若日落之前还是追不上黄昭,便又耽搁一晚。这一晚对于正在思明州苦等消息的世子郑经而言,那当真是度日如年。
杨英咬牙狠狠一鞭子抽在心受座骑身上,座骑吃痛不过,只得将蹄子迈得更大,发狂似的往前奔去。又行十数里路,却是进入福清地界了,在看到福清界碑时,杨英忽的松了口气。
前方有一条河流,赶了这大半天路,杨英也是乏得很。身后部下见了那条河,也都是露出一脸渴望之色。杨英思虑片刻,扬声示意部下到河边饮水解渴。众骑兵听后都是松了口气,纷纷打马奔到河边。
在部下和马都在饮水之时,杨英却没有随他们一起去,而是站在那里警惕的朝四面看去,看了一会才朝河边叫了句:“马五!”
被唤做马五的也是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听了杨英叫唤,马五迅速从水里跳上岸,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杨英身边。杨英朝他微一点头,马五立即会意,从怀中摸出一长筒状的物件,将之举向天空,他伸手去拔那长筒顶端一木塞,木塞刚被抽出,就见长筒顶端溅起一片火花,旋而就听“唿啸”一声,一道火光从筒中钻出冲天而去,“砰”的一声在高空炸开。
火焰在空中爆开时,一众骑兵都秉气看着四面天空,像是在寻找什么。不到半刻,众人就见西北面的高空同样钻出一道火光,见了那火焰后,众人喜色顿现,连忙将马匹牵到岸上,朝西北方向奔去。不一会,就见西北方向也有几十骑正飞速朝他们奔来。
“可是杨英兄弟!”
西北方向来的骑兵在见到杨英等人时,远远就叫了起来。杨英这边有小校疾声回应,对方见人没错,便快速调转马头,扬手示意杨英一行紧随其后。行了小半个时辰不到,就到达一山谷之外,远远看去,谷中炊烟袅袅,数十间帐篷错落有致的林立于中,稍近一些,人的说话声充耳可闻。谷外明显有人放哨,见到杨英等人出现,立时往谷中报讯。
谷内之人听了叫喊,一阵响动,有数十人朝谷外跑来,杨英和一众部下翻身下马,将马交给谷口之人牵走后,亦是快步往谷内跑去。
谷内迎来之人是世子郑经的另一亲信叶亨,月前刚刚得世子保荐为后武冲镇副都督,领兵驻在福清。
一见叶亨,杨英就急声问道:“发现黄昭了没?”
叶亨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声道:“接到世子飞檄后,我便带人在这往福州的必经之地守了几天,可始终没有发现黄昭。”
“没有见到人?”杨英眉头大皱,“黄昭六天前就从思明州北上了,他肯定是去福州的,你不可能发现不了他…难道他先你一步过去了?”想到黄昭有可能已经到了福州藩主大营,杨英的心头不由勐跳,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叶亨只知道世子飞檄让他务必拦住黄昭,甚至暗示可以当场格杀,但他却不知世子为何要对藩主信重的属下下此杀手。此时见杨英脸色这么难看,不由询问起原因。
杨英本不想说,但想叶亨也是世子亲信,这件大事不能瞒他,于是便将事情全盘于他说了。原来世子殿下去年刚聚尚书唐显悦之女为妻,但两不相得,不知怎的世子就和四弟乳母陈氏私通,且在年初生下一子,取名郑克臧。
陈氏虽只是乳母,但此事也是世人不能容之事,所以郑经一直对外隐瞒这件事,更不敢告诉父亲长孙出生的消息。可这等大事又哪里是郑经能瞒下的,很快就被唐昭知道,竟想将此事上报给藩主知道。
父亲的为人,郑经十分清楚,生恐他知道此事后会废了自己这个世子,于是便将唐昭软禁起来,岂料原定国公郑鸿逵镇将萧拱宸却私自将黄昭放走。黄昭一得自由,便立即北上报讯。等郑经知道消息时,人早就离开了金厦。郑经连忙派杨英带骑兵追赶黄昭,又飞鸽传书福清的叶亨带兵拦截,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黄昭赶到福州。
“这真要是让黄昭见到藩主,那世子他?…”
叶亨曾是藩主亲兵,最是知道藩主为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尽力而为吧。”
杨英叹了口气,事已如此,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往北追,追上还好,追不上的话,他们也束手无策。若藩主真要废了世子,他们这些世子亲信也是无能为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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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四章 治家不严 何以治国
福州。
自郑森拒绝议和,从金厦大举来攻后,达素已经坚守了足足三个月,而城外的郑军也是足足围攻了三月。
郑森吸取了南京兵败的教训,根本不给达素任何缓兵机会,平均每五天,郑森都会组织一次对福州城的勐攻。如此令得城内的清军伤亡很大,若不是达素牢牢控制了福州城内所有清军,又大开藩库犒军,更有满州兵压阵,恐怕只几次强攻福州便要宣告易主了。
郑军长于水师,却短于陆师,原先为北伐入江精心编练的数万陆师都葬送在了南京城下,大将甘辉和余新都叫清军擒住,虽二人都被太平军解救,但却和被解救的上万郑军将士一起被周士相留在了麾下,郑森曾几次去信要求归还这些将士,都被周士相以种种理由拖延。此举让声势看着浩大的郑军缺乏陆战攻坚力量,围福州城三月,郑军每每强攻都不能破城,便是亏在陆师不强,有几次大炮都轰开了豁口,将士们也都踏入了福州城中,结果却被城内的清军披甲兵击退,导致功亏一篑。
对此,郑森很痛惜,常对左右言称若甘辉和余新在,这区区福州城早就拿下,达素也早早就擒。可惜事实并不如郑森意,他亦只有无奈。好在福州已是孤城,达素就是困中笼中的鸟,迟早有一天会被活活困死。郑森对时局看得很透,他知道达素根本不可能有援军,广东、江西都在太平军的控制之中,他唯一能得到的支援只能是浙江方向。而浙江清军的实力并不强,听说马进宝都打到了杭州城下,可想闽浙总督赵国祚和浙江巡抚佟国器现在是自顾不暇,根本不可能有兵力支援达素。换言之,便算郑森不能攻下福州城,只要困上几个月,福州便会不攻自破,毕竟城内的粮食也是有限的很。达素再是能守,也终是不能解决肚皮的问题。
前些日子,南都传来消息说余新在江北瓜州战死,这让郑森心中颇不好受。他是恼余新,若不是余新,他也不会在南京败得那么惨,但真正知道余新的死讯,他也是很难过。那天,他独自在帐中呆了很久,脑海中都是当年余新前来投军的往事。最后,闽亲王只能长叹一声。
唐王朱聿锷在南都称帝,建元定武后,郑森得封闽亲王。南都特意派了一个侍郎到厦门宣旨,并送上闽王金印,时值郑森正领军攻打福州,所以世子郑经出面接待了南都来使,不过这件事郑经不能做主,便快马通传福州大营。
郑森得知此事后和参军陈永华等人商量了后,决定接下定武朝廷的闽亲王封,稍后郑森便命户官郑泰代表自己回厦门接受了定武朝廷的闽亲王册封,此举让金厦都以为藩主是承认了定武朝廷。但郑森身边的人却知道,藩主对于南都的那个定武帝其实并不认同,只是现在朱聿锷在周士相的支持下已然实际控制南都,又祭拜了孝陵,令得藩主无法再另立新君,故而不得不承认定武朝廷。不然,藩主很难向藩下将士及金厦宗室和臣子们解释。
接受了定武朝廷闽亲王封后,郑森并没有放松对福州的勐攻,在他看来,福州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福建更是自己的地盘。一日不下福州,不解决达素,他这闽亲王便一日不能名符其实。
又准备了几日后,郑森手下大将忠勇侯陈霸亲自督领五千将士向着福州城墙发起进攻。除了五百扛着云梯、三百推着盾车攻坚营外,又有箭手、铳手三千余,攻坚的士卒都是休整了几日,精心从各镇挑选出来的强壮士卒。战前,郑森颁下了重赏,谁能最先登上福州城头,谁便能得到他的佩剑。
藩主佩剑可是比任何金银珠宝赏赐来得更加激励军心,士兵们想要藩主的佩剑,军官们更想得到。进攻一开始,五千将士就表现出了惊人的声势,令得城上的清军为之胆颤。
福州城头有火炮,达素在去年海战失利后,便大肆收罗各地的火炮屯在福州,当时想的是郑军可能会趁胜攻打福州,所以福州的火炮自是越多越好。结果郑军没有攻打福州,反而北上入江攻打南京,使得这些火炮失去了作用,不过现在却一门门的都派上了用场,成为了达素手中的利器。
陈霸没有被怒火迷住心智,他吸取前几次攻城的教训,将各部分得很散,将城头上的火炮对己方的威胁降到最低。
炮声隆隆中,郑军将士冲到城下,双方展开激烈的厮杀,城上城下都是惨叫。战至午时,因为伤亡太大,陈霸不得不鸣金收兵。郑军退去后,城墙下遗尸一片,城上清军同样也是伏尸片片。
“藩主,末将无能,请藩主治罪!”
回到大营后,陈霸二话不说就跪在了郑森面前,为自己的无能请罪。
郑森却没有怪罪陈霸,而是上前将他扶起,好言宽慰他。藩下其他诸将也纷纷上前劝慰陈霸,都说胜负为兵家常事,忠勇候切勿放在心上。陈霸闷声立在那,望着福州城头一脸不甘。
“藩主,达素不愧是清廷勐将,战守俱有章法,属下认为不当再求急成,而当缓图。以围代战,再困他几个月,看达素是不是三头六臂。”
陈永华劝郑森不要急于破城,避免藩下将士再无谓折在城下,现在就以围代战,围的日子长了,城中断粮,达素到时不低头也得低头。
郑森摇头道:“本藩闻当年晋王攻新会,城中清军以百姓为食,遂使晋王无奈撤军…本藩担心长围下去,这福州城会重演新会惨剧啊。”
陈永华闻言,倒是想起南京那位齐王便是新会惨剧的幸存者,听说其父母妻儿都被清军杀食,这才奋起一击,从而有了今日恢复南都之局面。若当年新会清军并不曾杀食齐王血亲,也许便不会有太平军,也不会有今日之局面,这当真是造化弄人啊。
陈永华担心藩主会因为可怜福州城中的百姓而解围,忙劝道:“兵者,凶事也。藩主万不能妇人之仁,若福州不下,这闽地便算不得为藩主所有,也会有损藩主威名。”
“这些本藩都知道,本藩只是有些不忍啊…”郑森犹豫了下,“要么本藩答应达素所请?”
达素当日派福建左布政张经前往厦门谈判,若郑森用海船运在闽八旗官兵及其家眷北返,达素便将福建全省交出。此条件被郑森当场拒绝,因为在他看来,福建清军根本算不得强敌,他取福州如探囊取物。可现在,他却不能不考虑这件事了,因为围城三月,城内清军固然伤亡很大,可他藩下也折损了上万将士,若达素吃了秤砣铁了心死守福州,恐怕藩下损失还会更大,即便他能取得全闽,也有些得不偿失。
陈永华也有些迟疑,若同意达素所请,那藩下自不必再有伤亡,可藩主用海船送福建清军北返之事一旦传出,势必会影响藩主名声,此事有利有弊啊。正为难时,刘国轩却急急来报,说是黄昭求见藩主。
“黄昭不在思明辅佐世子,来本藩这里做什么?”
郑森有些诧异,他亲征前,除命长子郑经留镇厦门,又命族兄郑泰和黄昭辅佐长子处置金厦政事。长子还很年轻,经验不足,所以金厦的大小政务郑森其实是交给郑泰和黄昭处置的。现在黄昭却突然从金厦赶来,难不成有什么紧急要事不成?
带着困惑,郑森要刘国轩将黄昭带来,见到黄昭,郑森吃了一惊,因为眼前的黄昭哪还有半点轩宇气昂的大臣模样,狼狈至极,身上满是灰尘,眼中也满是血丝,一看便是多日未曾睡上一觉的样子。
“藩主,臣下总算是活着见到你了!”
黄昭看到藩主那刻,瞬间也是落泪,一边哭一边从怀中摸出一封信交到了郑森手中。
“这是怎生了,好好的哭什么?”
郑森很是愕然,下意识的从黄昭手中接过那封信,却是亲家唐显悦的笔迹,而这封信只八个字“治家不严,何以治国?”
…………
喜报:科目二过关!
明天上午再考科目三!
大家为我续血没?(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五章 他们是大清的兵
虽然已是三月,可柏海尔湖还是冰冻着,这里距最近的清军据点有三四百里远,离宁古塔更是有千里之远。生活在此处的都是被清军蔑称之为“生蛮子”的飞牙喇和巴尔虎人、达斡尔人,还有一些是不愿被清朝编入八旗的鄂温克、索伦人。有的是世世代代生活于此,有的则是几十年前随父祖从南方迁移而来,内中不乏躲避满州人屠杀的汉人,甚至还有一些当年明军卫所兵的后代。
这些明军卫所当年归属明朝奴尔干都司管辖,卫所兵们在遥远的北方为大明朝守护着边疆,极盛之时,当真是拓土万里,疆域远比现在南方的清朝更加广阔,仅卫所就有384处,境内管辖范围西起鄂嫩河,东至库页岛,北达外兴安岭,南濒日本海和图们江上游,包括黑龙江流域和乌苏里江流域至库页岛的广大地区。只可惜万末年,建州卫的龙虎将军奴尔哈赤举兵叛乱,一下占领了关外,使得极北之地的明军卫所无法再和关内取得联络,失去朝廷支援后,各地卫所便渐渐为之荒废。原本的驻军不是死于和叛军的战斗之中,就是融入当地的各族,当年的384卫再也不见,只那废墟见证着大明朝曾对北方极地、上百民族的管辖,告诉着世人,大明朝曾经有多么的强大,取代他的满清又是多么的渺小。(作者注:明朝对奴尔干都司并非羁押管理,而是实际有效管理,每年朝廷都有委任的官员前去管治地方,即流官)
柏海尔湖西边千里之地另有一大湖,名贝加尔湖。西南四百里有一城名雅科斯,原是蒙古一个部落所在,这些年却被西边来的罗刹人给占领。那些罗刹人火器很厉害,蒙古人打不过他们,便自动放弃了此地,转而向南边迁移。几年前,清朝在关外的将军曾发兵攻打过雅科斯,可惜半路就被罗刹人击败,损失了几条船,上百士兵。打那之后,清军便再也不敢去惹那些绿眼红毛的罗刹鬼子,雅科斯便成了罗刹人的一处据点。凭借雅科斯,罗刹人不断将势力向周边各族延伸,使得各族饱受其苦。
柏海尔湖也未能幸免,两年前一队罗刹兵来到了这里,在击毙了几十个敢于反抗的巴尔虎人后,他们在上游建了一个据点,命周边各族定期为他们献上粮食和皮毛、药材和珍奇。因为南方的清军不敢过来,各族对于罗刹人的欺压敢怒不敢言,只得定期纳贡以求部落安全。
。。。。。。。。。。
柏海尔湖北岸一处僻静的林子边,一间木屋孤单的立在那,木屋外围着一圈低矮的栅栏,外面的空地长着一些蔬菜。院子里,一个扎着双角辫的孩童撒娇的抱住他有点微胖的母亲,水灵灵的眼睛对着母亲眨来眨去,脸上有些害羞又有些期盼。在他的脚下,是一只坏了一边的篮子,里面放着几个土豆。
“阿嬷,阿爸为什么还不回来?”
“阿古,你是想阿爸还是想吃肉了啊?”
“阿爸走的时候说过的,回来给阿古带肉吃的。”
孩童歪着脑袋探头朝远处看了一眼,视线中没有阿爸的身影出现,不由有些失望,小嘴撅了起来,像是对母亲表达自己的不满:为什么阿爸还不回来?
望着儿子失望的样子,妇人有些好笑,也有些心酸,自打罗刹人来到这里后,他们的生活就改变了。以前男人每次出去都能打到黄羊孢子,一家老小不仅能吃得饱饱的,还能将多余的猎物拿去换些油盐,现在却必须每月替罗刹人干二十天活,所得的报酬也少得可怜,根本无法维持一家开支。为了贴补家用,妇人已经尽可能的将屋子周围的空地利用起来,平时与男人也是尽可能少吃一点,将仅有的肉食留给自己的独子,好让他能够吃饱,健康快乐的长大,但是,肉食实在太少了,每个月男人大多数时间要替罗刹人干活,回来后根本无法捕捉到足够的猎物,而且所得到的猎物还要交大半给罗刹人的税官,这日子根本没法过。
看着儿子有些偏黄的脸蛋,妇人的心忍不住痛了一下,叹了口气,暗自诅咒了几句该死的罗刹强盗,如果不是这些强盗,他们一家的生活应该是快乐的,无忧无虑的。又埋怨南边的清军为何不替她们做主,害她们被罗刹鬼子欺负。
“克依克怎么还没回来呢?”
陪着儿子站了一会后,妇人有些担心起男人来,她抱起儿子走出院门朝远处看去。今天是男人回来的日子,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已经带着罗刹人给的少得可怜的干肉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呢?罗刹人的据点离这有几十里地,每次工期一结束,男人就会往家赶,现在却迟迟没有回来,妇人不免有些担心。
难道路上出了事?妇人越发有些担心,男人是个很守时也很顾家的人,每次放工他第一时间就会往家赶,从来不会在其他地方耽搁停留,今天却迟迟没有回来,这让妇人不能不紧张起来,她有些害怕。自打罗刹人来了之后,她就听到过有好多族人被他们打死,难道?。。。妇人不敢再想,她不敢想象克依克被罗刹人害死的情形。
孩童察觉到母亲的脸色有些变化,小手轻轻的抱住了母亲的胳膊,用稚嫩的声音叫唤母亲:“阿嬷,怎么了?”
“没什么,阿古。”
妇人不想儿子也紧张,对着他强笑了一下,眼睛死死盯着通往雅科斯的那条路,期盼着克依克能够快点出现在视线中,带着他那招牌似的微笑远远的对着儿子张开双手。在不长的等待之后,妇人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因为她看到了自己的男人克依克。
“克依克!克依克!”
“阿爸、阿爸!”
妇人和孩子同时放声叫了起来,孩童挣扎着从母亲怀中跳下,飞快的往阿爸身边跑去。妇人见此情形,也不叫儿子,只是在那微笑着看着远处越走越近的男人。随着男人的身影越来越近,妇人的眼睛都突然定格了,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她看到在男人的后面,有好多好多的人。
“这就是你儿子?”
骑在马上的满州佐领多奇纳见前方一个可爱的孩子飞奔过来,笑着问了一句。
已经从方才的惊慌与不安中回过神来的克依克忙冲多奇纳点了点头:“大人,那是小人的儿子。”
“你儿子很可爱,他叫什么?”多奇纳轻勒座骑,战马的步子往前迈了几步。
“阿古。”
虽然面前这个满州大人很友善,但克依克还是本能的对他保持足够的恭敬,就好像对待那些罗刹人一样,说话的声音始终很小声,不敢加大一点音量,而且每次回答这个佐领大人问题时,他都是低着头,不敢直视对方。
“阿古,阿古。。。”多奇纳念叨了几遍,呵呵笑道:“好名字。”
“阿爸!”
阿古也看到了父亲后面有好多人,但他却没有别的念头,只想尽快得到父亲的拥抱。在阿古幼小的心灵里,父亲的怀抱与母亲一样,都是温暖而安全的,与父亲在一起的人自然也是好人,所以他不害怕父亲身后从未见过的留辫子的叔叔们。
见儿子已经快冲到自己面前了,克依克下意识的要伸手去抱,但手刚动了一下,却突然又缩了回来,有些忐忑的低着头在那不敢乱动。
“去抱抱你的儿子吧。”
坐在马上的多奇纳观察到了克依克的反应,知道这个有些胆小的达斡尔男人对自己和部下很害怕。为了让这个达斡尔男人安心带路,多奇纳宽慰他道:“顺便去告诉你妻子,我们是大清的官兵,你要带我们去寨子中。”
“是,大人。”
听了佐领的话,克依克微一迟疑,便朝前快走了几步,一把抱住奔过来的阿古,将他抱在怀中,上下举了一下,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将手中的一斤干肉递到阿古手中后,克依克便抱住他往栅栏那边走去,走到一脸惊疑的妻子面前后,他回头看了一眼,将阿古递到妻子怀中,轻声的说了一句:“别害怕,他们是大清的兵,要见咱们的族长。”
“清人见咱们的族长做什么?”
妇人很是奇怪,印象中南边的清军对他们这些部族很冷淡,根本不管他们死活,怎么这一次却派人来见族长了呢?
“我不知道,你带孩子回屋,我把他们带过去吧。”
克依克摇了摇头,他的确是不知道清人来的目的,不过一路上这些清军对他很好,他猜测或许不是坏事,有可能是南边的清军是想来对付那些外地来的罗刹人,这才需要他们这些本地人的帮助。想到要是清军能将罗刹人赶跑,他便再也不用替罗刹人干活,克依克的心一下变得火热,恨不得马上带这些清军去见族长,然后全族齐上阵,帮助清军打跑那些欺负人的罗刹鬼子。(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六章 抓生口
克依克所在部落是达斡尔人在柏海尔湖的一个分支,又被满清称为索伦人,不过达斡尔人一直相信他们是当年的大辽契丹人后裔。早在后金时期,奴尔哈赤便大量征服索伦人部落,后金改清后的崇德五年,洪太便将来俘获的索伦壮丁、妇女幼小共5673人编入八旗,满州内部称此为“抓生口”。
通过“抓生口”这一手段,满州才能补充因为战争而折损的人丁,使八旗可战之兵始终保持在五万左右。入关前,达斡尔人在八旗人口达到了上万人,能披甲的有两千余,满清内外战争都有他们的身影,其中更是出了不少战将。
最后一次针对达斡尔、飞牙喇、鄂温克等所谓索伦人的大规模“抓生口”发生在崇德七年(明崇祯十五年),这一次抓的索伦人大概有三千余。此后清军入关,重心从关外转向关内,因有大量汉军和投降的原明军可用,针对关外各族“抓生口”补充损失这一手段便再未用过。
如今十九年过去,清廷再次启用了“抓生口”,以补充关内八旗,此手段是和给汉军绿营大规模抬旗同时执行的,在皇帝眼中二者都关系大清存亡,可在满州八旗王公大臣眼中,“抓生口”远比给汉军抬旗来得重要。
在满州王公大臣看来,满人就是满人,汉人就是汉人,皇帝将汉人抬作满人,完全是乱了满州根基。这手段初期看着有效,可无异是饮鸩止渴,不少人断言将来亡满州者必是汉人。并且大规模抬汉人入旗严重侵犯了原在旗满州的利益,抬旗圣旨一下,京师不少旗人就哀号我等为太祖太宗出生入死,才换来旗饷这一铁杆庄稼,那些汉人却轻轻松松就抬入八旗,享受他们这些老满州拿命换来的特权和好处,这凭什么?这不公平!
皇帝此举,完全是轻重不分,乱听汉人的谗言,瞎胡闹,是自毁长城,自掘根基、抛弃为大清出生入死老旗人的愚蠢行为!
连着数日,宫门外哭拜的旗人是密密麻麻,北京城内的旗人只要是能走得动道的,基本都过来了。两黄旗也有些旗人对主子给汉人抬旗感到不满,他们自己不敢过来,便鼓动其他人来,一时闹得沸沸腾腾,比前两年听闻要南下驻防闹事还要厉害。然而和前几次一样,旗人们的抗议并不被宫中理会,皇帝还一反常态的派兵弹压,强令各旗旗主将旗下人带回,如此,事态方平息下去。
事态是被压了下去,可以康亲王杰书领衔的一众推进抬旗之事的官员却遭遇着八旗内部强大的反弹压力。北京城内反对给汉人抬旗的唿声和阻力实在是太大,这事关乎满州上下利益,更关乎大清存亡,明着硬顶不行,暗地里却是什么手段都有,背后不乏有太宗诸子和敏郡王勒都等人的影子。他们上次逼宫不成,却未感皇帝对他们的宽宏大量,反而一直耿耿于怀,自是要借着这次抬旗之事兴风作浪。要不是两黄旗大半将领坚定站在皇帝一边,太后那边也给予了皇帝支持,加上敦拜带来的关外八旗威摄,反对派的力量实在太弱,恐怕抬旗之事早就胎死腹中了。
眼看着给汉军抬旗是无法阻止了,叶布舒等人一边咒骂关外来的下五旗那些穷鬼牛录目光短浅,不和他们一起力争旗人利益,一边忽的进宫向顺治提出,抬汉军入旗是为了补充满州八旗的人丁损失,那么为何不能效仿当年太祖太宗在关外继续“抓生口”,这样岂不是比给汉人抬旗更保险,也更稳重得多。
顺治初时还不明白四哥说的“抓生口”是什么意思,苏克萨哈低声说了这件事的来龙后,顺治却是眼前一亮,并未因为这件事是叶布舒提议就不纳,反而立即颁旨要关外马上抓生口送入关内。
顺治之所以同意叶布舒等人所请,完全是和叶布舒他们想到一块了,他虽被迫接纳范文程和宁完我等人的建议给治军抬旗,重用汉官,但骨子里对汉人仍是不相信的。所以若能通过“抓生口”这一手段为满州补入除汉人以外的“新鲜血液”,稀释汉人在旗内的比例,他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况且,八旗现在就有不少将佐就是出身于当年被太祖太宗所抓的“生口”,顺治身边的一等侍卫费扬古就是鄂温克人,而时间已经证明费扬古等“生口”对大清的忠诚,所以顺治认为现在继续用这一手段抓关外的生蛮子编入八旗很是合适。在给关外的旨意中,顺治一点也不讳言关外生女真对于满州的重要性。
因为盛京总管敦拜领军入关,所以执行抓生口任务的便是留守关外的满州镶黄旗固山额真、宁古塔总管达尔汉。
达尔汉接到这个命令时颇是头疼,敦拜此次入关抽走了关外八旗将近八成的军力,令得盛京和宁古塔的守备十分空虚,而北边占据雅克萨、雅科斯、唿玛堡的罗刹人却日益嚣张,时常南下和清军的巡防队伍发生冲突,虽达尔汉已经竭力约束部下不得与罗刹人冲突,以免战事扩大,影响宁古塔和盛京的安全。可清军的退让却架不过罗刹人得寸进尺,清军越是示弱退让,罗刹人就越凶横,已经伏击过两次清军的巡防队,杀死了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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