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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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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西南清军这个风险并存的便是日益紧张的粮食问题。(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二章 以他族之血养我族之兵

    距离夏粮收割还有两三月时间,广东那边因为是核心根据地的缘故,即便各级官府对于钱粮赋税的征收比往常更加频繁,力度也更大,但布政使司衙门总是坚定执行了最低底线,便是牢守和百姓的田赋分成,加上太平军在广东大规模分田分产,百姓们手中总有些余粮,不致于因为余粮尽被官府收去而拉下饥荒。湖南这边,却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那些粮食被太平军强行征去的百姓。东进支队在宝庆四府所做的一切,堪称横征暴敛典范。

    从起兵那刻起,周士相就反复与部下们强调抽血论,所谓抽血论即以破坏清战区民生,抢掠清战区物资为用兵目的,最大程度破坏清占区的统治基础,使得清军无法从他们所控制的地盘获得足够的钱粮支撑。三年多来,在抽血论的指导下,太平军逐渐滚雪球发展壮大,但这背后却是汉人同胞的血泪。

    反清,付出最大代价的却是自己的同胞,这显然是周士相不愿意看到的,但他没有选择,他没有足够时间经营根据之地,也没有足够资源用于恢复生产、发展生产,从而能够自给自足。

    广东的民政建设不过堪堪走上正轨,但也仅仅是农业这一块达到了人力物力动员最大化,其他方面仍是草创。诸如军工厂业,矿产方面的开发,经济作物种植这一块都在摸索阶段,便是能够投产,产量也极有限。造成这个现状的主要原因便是人口劳动力的不足,若是从农业方面抽取大量人力用于开矿和工业生产,那么必然造成农业生产的停滞,粮食产量的下降。

    一句话,人力不足。人力不足之外,也是时代条件所限。

    周士相不是神仙,即便是两世为人,他也无法变出化肥农药来,所以广东各地的土地开发仍是原始的耕种方式,亩产远不是后世的千斤产量,而是只有三四百斤,这还是好的,一般的不过两百多斤,一些差一点的土地只能收上百来斤。

    如此少的产量,即便广东各地都建村设乡,很多地方进行了集体化耕作,类似“屯田”办法,但依旧无法维持十几万脱产大军吃穿所需。以战养战便成了周士相和太平军必然采取的手段,这手段本质就是抽血。

    没有选择,周士相可以铁石心肠忍受清占区的汉人同胞为太平军的发展和壮大付出血汗乃至性命,但现在突然有了新的选择,周士相自然要考虑尽可能减少汉人同胞的苦难。毕竟,他也是汉人。

    “于其流我汉人之血供养我汉人之兵,不妨以他族之血养我族之兵。”

    周士相为用兵安南定下了基调,这基调冠冕堂皇到董常清硬是想不到有什么反对的理由。好在,这个曾经头不顶清天,脚不踏清地的书生很快反应过来,坚持了自己的反对意见,他道:“安南虽是小国,然国朝初始用兵,数十万大军费20年时光,却终是无功而返,由此可见安南不易征伐。大帅用意是好,然大帅又从哪里筹这数十万大军?若能筹数十万大军,又何需征讨安南,直捣黄龙不是更好?”

    对于永乐大帝用兵安南,周士相多少知道一些。国初,成祖集结30多万军队兵分两路进攻越南,出兵路线和500多年后的那场自卫反击战几乎如出一撤。占领越南之后,永乐皇帝便下旨在越南建立安南布政使司衙门,从此安南正式收并大明版图。然此举让安南官民皆是不满,各地相继出现义军,到处袭击明军。明军虽然强大,但是被安南义军搞得疲于应付,恍若几百年后的驻越美军一般,被越南人的游击战术生生折磨,不断流血。

    宣宗皇帝登基之后,北方的蒙古压力增大,为了加强北方防线力量,在三杨的谏言下,宣宗皇帝终是下令撤回安南大军,毕竟两线作战无论对哪个国家来说都是大忌。而相对安南,北方的蒙古才是大明的心腹大患。

    周士相问董常清:“宣宗皇帝为何放弃安南?”

    董常清道:“除了北方蒙古压力外,职以为主要是付出与回报所得不值。职在乡之时多阅史书,成祖时每年用于安南军费最少也在300万两以上,而从越南征收的赋税,最多的一年也只有区区的7万两银子。如此天文数字投入,却只得区区杯水回报,宣宗皇帝自然要弃安南,否则我朝在安南便如陷泥潭般,国库实在是负担不起。”

    “这么说,从成祖收并安南后长达20年,国朝一直在干亏本买卖?”周士相有些惊讶,他倒不疑董常清信口开河,对这书生,他还是颇是信重的,知其有些见识。

    “直如无底洞般。”董常清摇了摇头,叹口气道:“投入太大,却无回报,何能长久。”

    周士相听后微一点头,美国佬在越南何尝不是跟大明一样。不过他却未因此就改变主意,而是仍就坚持要对安南用兵。

    “大帅为何一定要对安南用兵,倘若只是公主殿下事,大可直接赎人。”董常清很是困惑,不明大帅怎的就如此不听职下所劝,成祖和宣宗朝的教训难道还不够深刻么。

    周士相轻笑一声,直言道:“本帅对安南用兵可不是为了什么公主,而是为了你先前所说的粮食。嗯,除了粮食外,本帅还要人。人,许许多多的人。”

    “要人?”

    “你知为何?”

    “职下不知。”

    “广东百废待兴,垦殖兴业都需大量人力,故人力是仅次于粮食的首重大事。”

    “大帅的意思是掳安南人于广东耕作下矿入厂?”

    “不错。”

    周士相爽快的承认自己用兵安南的用意,就是抢粮抢人。这做法和大明上国的风度可是风马牛不相及的。

    董常清无言,只得提醒周士相:“大帅可要知道,安南国虽小,无百万控甲之士,但二三十万兵马却是轻易便可凑出。如此兵马,我军如何能战?”

    “安南有无水师?”周士相答非所问。

    “自有水师。”

    “可与我军水师有一战之力?”

    董常清想了想,坦然道:“安南水师不值一提。”

    “唔,那就行了。”周士相笑了起来,将手指放在他所画的东南亚地图上,“对安南用兵,自非单从北部而入,此策须兵马无数,本帅哪里有这么多兵。”

    “不从北部而入,何以取安南?”刚才还在问安南水师,现在却转而说不从北部进兵,董常清感到自己实在是跟不上大帅节奏了。

    “我何时说过要取安南?”周士相微一摇头,“我说的是用兵安南,而非取安南。”

    “用兵安南?”

    董常清越发糊涂,既然派兵去打安南,怎的就不是取安南了?不取安南,钱粮人力从哪来?难道安南人自己送来不成?

    周士相自顾自的看着地图,手指在安南地图南北两端不停拨动,“安南国形狭长,本帅的意思是可使水师南北各地分略。”

    “使水师南北各地分略?”董常清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安南地图,半响却摇头道:“此策怕是不行,安南定会处处设防,水师未必就能得手。”

    “处处设防便如处处不设防,嘉靖年间的倭乱你忘记了吗?”

    “大帅意使我水师如倭寇般?”

    “有何不可?”周士相哈哈一笑,“此番用兵安南,不求其地,只求其粮,其人。”

    “便是安南人无法防住我水师,可若想取粮得人,我军势必要深入其腹地,一次两次得手可以,时日一久,安南人必有防范。届时于重要处设关卡驻重兵,再辅以海禁迁民,怕水师仍是收获无几。”

    “单水师一家力量自难收全功,我意使一镇兵配合水师。再者,等我们得手次数多了,安南人自己便会送来我们想要的东西。”

    “大帅所说,职下实是不明。”董常清愣在那里。

    “丧权辱国你知道吧?”

    不待董常清回言,周士相便继续道:“安南毕竟小国,其国兵马有限,只要他水师一天强不过我水师,他安南便天天受制于我。不消多,水师沿他海岸线袭拢上一段时间,他国内便要如你所说处处设防。这处处设防所耗钱粮兵马更多,安南能撑得住?届时,我只需派使前去对他们言明,我所求只为粮,他们若付粮便能得平安。你说,安南人会同意么?给了粮之后,再让他们给人,便也理所成章之事。这年头,只要不动自己的利益,咱们中国的官员也好,安南的官员也好,想法恐怕都是一样的。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僧,呵呵。。。”周士相难得说了句俏皮话。

    “以水师并一镇兵去,须要安南人划一块地给我们,也不需要多大,只要能驻水师的港口便行。当然,为了让安南人面子上好看,这块地我会付银子买。若他们觉得卖地有损,那便租与我们。噢,澳门嘛。我大明都能租地与夷人,他安南人租块地给我大明又有什么不行。真要没面子,也是我大明先没面子。。。。这些道理你都得记下,我刚才所说你也都要记下,稍后整理出来。”

    “是,大帅。”董常清点头应下,不管听懂没听懂,反正他是记住了。

    “另外将苏纳搞的那个什么三光,湘西剿匪衙门的剿匪经验都整理出来,这些在安南也用得上。”

    董常清也是点头应下,稍后却有所担心道:“若真用兵的话,恐公主殿下。。。”

    话没说完便被周士相打断,他摆手道:“无妨,直管用兵,他扣他的,我打我的。你须记住,不管我们多想营救出那些人,在安南人面前,我们都不能表现出来,甚至根本不当一回事。等到他们头疼,自会想着和我们谈判,那时首谈钱粮和人力,最后顺提所扣之人。明白么?”

    董常清是真心领教了,大帅所说这番道理可是兵书之中没有的。

    “用兵安南,须择一大将,大帅以为何人可当此重任。”

    周士相想了想,点了一个人名出来:“赵自强。他在广西的差事干的不行,要不是于世忠,哼。。。。”说完,顿了一下,“让他去安南吧,屠城屠寨都随他,只要把钱粮和人给我弄来就行。”说完,目光又在地图上反复看了几遍,抬头又道:“你亲自去趟广西,对赵自强说,安南的差事办好了,他就是安南王。”(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三章 马宝降清

    占领元江,平定那嵩父子后,吴三桂便令全军在元江左近安营扎寨休整。同时,奉吴三桂之命追击明晋王李定国及永历朝廷的兵马也相继从永昌、大理,姚安等地撤回。此举,让清军统帅信郡王多尼大是不满,但吴三桂却以磨盘山之战损失过重,急需休整和补充为借口,令得多尼也无法质责吴三桂撤军之举。

    三月二十一日,清廷委任的云南巡抚林天擎忽深夜拜见吴三桂,呈上五省经略洪畴从昆明发来的秘信,信中直言线国安在广西大败,平郡王罗可铎在贵州也是无法北进。洪承畴在这封信中除了将广西和湖南战事通报吴三桂外,另再次隐讳提出当日在贵州杨老堡与吴三桂所言之事。

    吴三桂阅信后即将此信点火焚烧,随后命人快马相传二女婿胡国柱,让他马上率兵从腾越返回。胡国柱回来后,带回来了一个确切消息,那就是永历帝朱由榔已经从腾越州弃国出逃缅甸。永历弃国得到确认后,吴三桂一方面大是安心,但却压住这消息不报多尼,另一方面则让各部开始以他平西王的名义招降明朝兵马。

    二十七日,夏国相传来一好消息,说是明朝淮国公马宝派人和他接洽,有意降清。

    马宝,排行老三,自幼失去双亲,由兄嫂抚养成人,好武逞强,勇而少谋。崇祯十六年,李自成破隆德,马宝投李自成部下。李自成入北京时,马宝已因战功擢升老营副营总。顺治元年,李自成与吴三桂战于山海关。李自成命马宝率骑兵两万人,从一片石夹击吴三桂,吴三桂投降清军,清廷多尔衮引大军战马宝,酣战中。马宝中炮,为吴三桂俘获。清军南下时,马宝为李成栋部将,攻陷清远。归顺南明桂王朱由榔之后,受封安定伯,驻守德庆。顺治七年,尚可喜、耿继茂围攻广州,马宝和郭登弟由肇庆攻清远,借以牵制清军,但是被击退。不久马宝偷袭了东救广州的原大顺将领刘国昌部。顺治八年,朱由榔从南宁逃到安陆,广东大部沦陷后,马宝依然坚持在广西山区抗清。顺治九年,等到李定国攻陷桂林、柳州,进军广东时,马宝率部出来接应。马宝见孙可望实力强大,故率军投靠了孙可望,攻陷连州。后孙可望和李定国内讧,马宝因为倒戈有功被永历帝封为淮国公。

    马宝麾下有兵将两万余,是云南明军中除李定国、白文选外的最大一股力量,因此马宝有意降清让吴三桂大喜过望。马宝为人忠厚,虽是宁夏固原人,其家乡多为色目后裔回人,但马宝却是地道汉人。马宝英勇善战,但缺乏心计,平日行事多率性而为。倒戈之后,他受封淮国公,平时都是听凭晋王李定国调遣。如今皇帝弃国,晋王兵败,清兵占领云南大半土地,马宝一来无法朝见君主,二来无君帅可依,心里便像失去屏障一般,彷徨之中竟是生了降清之意。

    马宝想要降清,眼下只能降最近的吴三桂。然马宝和吴三桂对敌多年,双方结了不少血仇,故马宝担心吴三桂不肯收留自己,所以抱着试试看的念头,先与夏国相接触,来招投石问路。若吴三桂那边稍稍假以辞色,马宝便打消降他念头,宁可战死也不与吴三桂多言一句。

    马宝有意降清,此事关系重大,夏国相不敢擅专,令人快马急报吴三桂。吴三桂大喜之余,传令夏国相告诉马宝,平西王对他降清之举很是高兴,只要马宝愿意来投,不但职下各官保原职,马宝本人更是可得重用。

    消息发出后,吴三桂便在元江等侯。心急难耐之下便邀谋士胡守亮在军中下棋。胡守亮对马宝来投并无多大把握,可见吴三桂却是信心十足,因此心下十分纳闷,下棋之时心猿意马,走了不少错棋。倒是吴三桂沉得住气,步步为营,杀得胡守亮连连败北。

    “何故魂不守舍?”

    “心中挂念马宝投靠之事。”

    “勿忧,马宝走投无路,必来!”

    吴三桂轻声一笑,拿起自己的车,便去将了胡守亮一军。

    “王爷这是要将死我了。”

    胡守亮见自己已是死棋,心下感慨,这时,外面便有人来告,说是明将马宝来投,顿时怔住。

    吴三桂喜出望外,起身便跑,出了帐篷,果见马宝骑马于帐外。吴三桂踉踉跄跄地跑过去,边跑边喊:“我等将军久矣!”

    吴三桂部下诸将见王爷独自跑向前去,恐有意外,便要趋身而跟,却让胡守亮制止住了。

    此时单身匹马前来清营的马宝却在暗念,若吴三桂敢讥笑他,他便勒马横刀,自绝于军帐之前。但这会却见吴三桂身着便装跑来,衣冠不整,连鞋都没穿,有当年曹操见许攸之态,这分明是对自己心无芥蒂,且有重用之意。马宝心下感动,立即抛刀下马,下跪迎接。吴三桂见之,便张开手臂要去拥抱马宝。

    马宝正在激动,突见吴三桂手中飞出一物,马宝心中大惊:难道吴三桂有诈?正待变色而起。

    吴三桂也意识到手中飞出一物,心下恐慌。随即明白是自己抓起要将胡守亮的军的车尚未放下,他怕马宝怀疑,立时哈哈大笑起来。

    马宝见吴三桂神色无异态,便不再动,只与吴三桂相拥而坐于地。只是心下仍在怀疑:他手中飞出的是何物?

    吴三桂颇是激动对马宝道:“我等将军久矣!”

    马宝听了此言,疑惑起来,我并未与你相约,你何故等我?

    恰在此时,胡守亮捡起吴三桂手中掉下的“车”,顿时大笑,然后说道:“我道主公何故失态,原来已有大将到来。”

    马宝正在迷惑,胡守亮手中之棋呈给马宝看,马宝更加迷惑。

    胡守亮便将自己与吴三桂下棋时,吴三桂得知马宝到来,便手执棋子而出的经过说了出来。马宝听了,大为感动,重又跪倒于吴三桂之前:“我得明主,至死不渝!”

    。。。。。。

    匆匆赶制,明日四更补。(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四章 我投王爷 非投满清(一更)

    “将军言重,三桂和将军乃是兄弟,不谈主从!”

    马宝来投让吴三桂既兴奋又激动,上前将马宝扶起,拉着他的手便携手共进帐中。进帐之后,吴三桂对马宝自是一番吹捧,胡守亮、方献亭、大将杨坤、郭云龙等人也不着声色的对马宝夸赞一番,只字不提马宝为何来降。这一番举动自是让马宝面子好看,心下更是不疑,越发坚定投降吴三桂的念头。

    稍后,吴三桂命人置下酒宴。宴上,吴三桂让诸将不停劝酒。马宝家乡虽多色目人,但其是汉人,并不禁酒。且少时勇猛,乡邻若被色目人欺压,其必出头领着那些平日与其厮混一起的青年与那色目人干架,故在家乡被色目人视为地痞流氓,多加侮言相向,蔑称之马三,却奈何不得,只到马宝离乡投军李自成。

    马宝少时就好酒,酒量自是不差。吴三桂帐下诸将轮番上来大碗敬他,他来者不拒,皆是一饮而尽。大碗吃酒,大块吃肉,只看得吴三桂及诸将目瞪口呆。

    接连干了十几大碗酒后,马宝酒量再好,这脸也变得烫红,他突的起身,抱拳对吴三桂道:“王爷有大量,马宝服了,这就去领手下儿郎来投!”

    “不急,不急,且吃完这顿酒,将军再去不迟。”吴三桂心中窃喜,面上却很是诚恳。

    马宝却摇头道:“王爷有所不知,我手下儿郎都担心着呢,我若回去晚了,恐他们生了疑意退走,到时又要多费功夫。”

    闻言,吴三桂微微一笑,起身道:“那就劳将军了!”说完,又道:“将军放心,本王定向朝廷为将军请功!”

    话音刚落,却见马宝猛一摇头,然后一脸正色道:“我马宝是来投王爷,而非投他满清!请王爷稍待几日,我这就回去。”说完,便转身而走。

    马宝这举动让帐中诸将都是愣在那里,胡守亮反应过来,正要示意卫兵将马宝拦住,却被吴三桂用目光止住。

    “本王送将军出营!”

    吴三桂亲自上前,又如刚才一样拉着马宝送他出营。马宝一骑远去后,吴三桂仍立在那,满是期待的看着。

    方献亭有些担心道:“王爷,马宝此去,还能再来?”

    吴三桂挼须微笑:“马宝非小人。”

    边上的胡守亮微一摇头,总觉王爷有些托大,万一马宝回去改了主意,岂不是纵虎归山。须知这马宝手下可是有两万余兵马的,且其人也曾反复过,孙可望对他十分倚重,他还是说反就反了。但人已经被放走,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只能按下心来等,只盼马宝真如王爷所说不是小人了。

    。。。。。。。。

    马宝这一去便是数日无有音信,夏国相那边也是断了和马宝的联络,不知马宝到底是否还要来投。消息送来,胡守亮、方献亭等人都是担忧起来,杨坤等将领也都是忐忑不安,他们都担心马宝上次来并非真心来投,而是前来打探清军虚实,然后再率兵来袭的。

    和部下担心怀疑不同,吴三桂对马宝来投却是深信不疑,在他看来,马宝属勇猛少计之人,而这类人往往忠贞不渝,认定了一件事情便会一头走到黑,不管别人怎么劝说都没有用的。对于马宝叛变孙可望一事,吴三桂的看法和胡守亮他们也不同,他倒认为这正是马宝大忠的表现,因为马宝是明臣,而非秦臣。

    吴三桂实不喜欢心灵慧质之人,这类人嘴上一套,心里想着却是另一套,暗中多有奇巧,实不足信。他欣赏马宝之类的人,他们一般不会改变志向,如果一旦改变,便再无变过去之理。所以,尽管众人将心中疑惑对他诉说,吴三桂依然对马宝深信不疑。

    胡守亮出于防备之心,便暗地叫杨坤、郭云龙等将领暗中布置,以防不测。杨坤等人觉得有备无患也好,便依了胡守亮调动各地兵马,大营这边也是加强了戒备。

    数日之后,让胡守亮他们吃惊的是马宝真的率兵再次到来。随同马宝一同前来投降的不但有他本部两万余兵马,更有总兵李承爵、雷朝圣、黄元才、都督李如碧、总兵高启隆、刘之复、阎惟龙等部兵马,加在一起总兵力近四万之众。

    马宝率军在清军十里外停下来,命人先行通报清军。然后让兵马就地等侯,他则解甲再次单人前往清军大营。

    闻马宝复来,且所领兵马三四万之众,吴三桂大喜,命人为马宝看茶,然后对他道:“将军辛苦了!”

    马宝却只点头示意,并不答话。吴三桂一怔,不知马宝怎的不说话。

    胡守亮轻咳一声,道:“将军既领大军来投,为何不见将军麾下将领?”

    马宝开口了,他闷声道:“我让他们留在军营。”

    “既然都来了,怎的不和将军同来?”吴三桂有些奇怪。

    马宝抬头看了眼吴三桂,道“怕王爷有所怀疑,所以我让他们留在外面。”

    吴三桂眉头一皱,不解道:“将军何出此言?”

    马宝仍是闷声道:“我等率众前来,突见王爷军营戒备森严,猜知主公疑心于我,故我只身前来!”

    吴三桂闻言惊起,讶然道:“有这事?”

    马宝见吴三桂之态不似作伪,便点头道:“是的!”

    吴三桂神色顿时阴沉下来,目光落在一众部下脸上,声色俱厉地问道:“说,此事是谁所为?”

    胡守亮心中暗惊,因为他从未看吴三桂发这么大的脾气,而让杨坤他们调动兵马布防是他的意思,所以,他立即跪于地上,颤声请罪道:“王爷息怒,此事是下官所为,请王爷恕罪!”

    “你身为参军,妄动三军,该治何罪?”

    吴三桂真的是恼了,他都告诉胡守亮他们马宝不是小人,肯定不会食言,怎的他们偏要背着自己做这些小动作,现在好了,马宝生了疑心,这事叫他如何处置?

    “死罪!”

    胡守亮自知这事做的不对,也没法给自己辩解,只能连声称死罪。

    吴三桂怒道:“你既说是死罪,那好,来人啊,将胡守亮拉出去斩了!”

    众将一听,大惊,“哗”的一下全跪了下来为胡守亮求情。

    杨坤道:“王爷,我等因为胡大人此举有备无患,才依言而行的。若要治罪,须将我等一同治罪!”

    方献亭等人也都为胡守亮求情。吴三桂哪里又真舍得杀胡守亮,这一切不过是做过马宝看的。当下便对胡守亮道:“既然众人为你求情,本王便暂饶你一命。不过你临事无主,擅传军令,虽无死罪,活罪难逃,给我重杖四十!”

    “末将刚来,便已开罪众将,末将于心不安!故末将请王爷网开一面,饶恕胡参军!”

    马宝是粗人不假,可也不是一点心性也没有,这会也是出面替胡守亮求情。重杖四十大板可是不轻,那胡参军可是吴三桂的首席谋士,真要吃了这顿打,日后能对他马宝有好。而他马宝往后可不再是大明的淮国公,而成了吴三桂的部下,故而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马宝都不能让胡守亮吃了这顿打。

    见马宝也跪了下去,吴三桂忙上前将他扶起,好言宽慰道:“此事与将军无关。”

    马宝不肯起来,只道:“王爷若不宽恕胡参军,我即率兵离去!”

    这话说的。。。

    吴三桂一声长叹,然后对胡守亮道:“念马将军心慈之份,赦你无罪,起来吧。”

    胡守亮忙称谢道:“多谢王爷赦罪之恩!”

    吴三桂佯怒道:“此事与我何干?你要谢须谢马将军活命之恩!”

    于是胡守亮忙又对马宝道:“谢马将军活命之恩!”

    马宝不敢当,奔到胡守亮面前,将他扶起,颤声说道:“胡参军言重了!”

    如此一番真假难辩的风波后,众人又重归于座。马宝那边神态复归平静,刚才那幕是苦肉计也好,是真的也罢,实则都无法改变他降清的举动了。

    吴三桂见马宝是解甲轻装而来,心中一动,便问道:“将军是怕我生疑心而解甲的么?”

    “确实如此!”马宝点头道。

    吴三桂大为感慨道:“幸亏马将军对我深信不疑,否则,岂不坏了大事!”

    胡守亮听了此言,不论心中作何感想,此刻满脸都是羞愧。方献亭在边上看着,却是有些好笑。

    “既然将军尽释疑心,这便请将军去传部将前来吧。”

    马宝却没有着急去传一同降清的诸将,而是解释了他为何耽搁这么久才来。原来马宝回去后,又亲自去联络逃到顺宁府边外的都督邹自贵、马得鸣等人;逃到云龙州的李承爵等将;逃到澜沧边外李如碧、高启隆;逃到丽江外的雷朝圣、黄元才等部。这些明军残部兵马多者三四千,少的数百。永历弃国后,这些将领对局势绝望,要么逃到边境,要么就是钻入山中,都对前途迷茫。马宝既已决定降清,便想将这些人一起拉来,这样在吴三桂手下也能相互扶持。如此一来,才耽搁时间,让清军这边以为他生了变故。

    解释完迟来原因后,自是再无他话,马宝出营回军招诸将过来。旋刻,清军营前响起马蹄之声。吴三桂见马宝领着上百明将来投,心中大喜,亲自出帐,将他们迎入帐中。

    因来投明将人数太多,吴三桂的中军帐已是坐不下,便叫人在外面设了桌案,又让自家部将前来作陪,一时间,中军帐外满满都是将领头盔。

    早在磨盘山之战后,吴三桂便密令各部对明军进行招降,对降兵更不得杀戮,只为扩充他平西王的实力。眼下,马宝一人来投就带来上百员战将,四万兵马,他如何不欢喜,叫给众将赐酒。

    明朝诸将见吴三桂真心对他们,此刻也都是有了主心骨,恍若心有所属,性命前途都能得保证,自然都是高兴,于是你斟我喝,不一会儿,明清双方这一干将领便不再是从前的仇敌,而是心中芥蒂全消,喝得酣畅起来,所谓五湖四海皆兄弟了。

    酒至半酣,吴三桂举杯问诸将可是真心来附,以马宝为首的明朝诸将自是大声应是。吴三桂哈哈大笑起来,满饮此杯,诸将也是一齐饮尽,齐呼从此便唯平西王之命是从。

    在吴三桂的刻意安排下,很快,明朝诸将都喝的头大,兴头劲也是高。这时,吴三桂的另一谋士方献亭却突然起身很是感慨的诸将道:“诸位将军齐聚于此,实难得盛事。只可惜按大清之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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