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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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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记住,不要和人说这件事。”
闻言。那木图和额尔德木尼都是松了口气,对塔世克心生感激。那木图翻身下来牵马经过塔世克身边时,突然停了下来问道:“佐领大人,旗主真要我们活活死在这吗?”
塔世克沉默片刻。对那木图道:“你放心。旗主不会让咱们死在这的。”
听了这话,不知为何,那木图感觉自己突然很轻松。塔世克心中却很忐忑,因为他刚刚接到了旗主苏日勒的命令,黎明前对满州人动手,拿济度的人头换取三千蒙古子弟的活路。
。。。。。。。。。
天刚亮的时候,蒙古人动手了,沉寂的碣石卫顿时响起喊杀声。
睡梦中的济度被外面的喊杀声惊动。他以为太平军攻了过来,急忙披甲带着卫队走出营帐。却发现不是太平军攻了过来,而是一直担心的蒙古兵终于做乱了。
杜尔佑和宜尔图也带人赶了过来,他们在知道蒙古兵做乱的第一时间并不是想着去镇压蒙古兵,而是想着如何“保住”济度这位满州亲王。
“王爷!”
宜尔图来得匆忙,连盔甲都没穿,身后跟了几十个戈什哈,一个个也是衣衫不整,有的手上连兵器都没拿。
蒙古兵在卫堡东面正在和纳海的人战斗,纳海手下虽有几百满州子弟,但谁都知道纳海顶不了多长时间,毕竟蒙古兵人数是满州子弟的三倍多。
济度看看站在周围的满州子弟,他们看上去都是有气无力的样子,脸上露出的也不是死战到底的坚定,而是茫然和绝望,甚至还有恐惧。
见此情形,济度知道满州子弟们是没办法压得住蒙古人了,他也浑无生机,明知已经不可能再有援军来救他,可他仍自欺人的幻想着朝廷会派兵来救他。抱着这个不现实的幻想,他在苦苦支撑,可现在,幻想破碎了,蒙古人的背叛彻底击垮了这位25岁的亲王。
济度的眼神有些焕散,嘴角发苦,他怔怔的望着正在疯狂砍杀满州子弟的蒙古人,心痛到极点,也是悔到极点。
宜尔图还不甘心就这么结果,他把心一横,冲周围满州兵们叫道:“蒙古人背叛大清,背叛我满州,他们马上就会冲过来杀我们,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今天便是你死我活之时!咱们满州子弟就是死,也要死得像条汉子,绝不能让卑贱的蒙古人小看我们!”
说完抽刀在手,带着自己的亲兵就冲了过去支援纳海,百余名满州兵在犹豫之后也跟了上去,眼下要他们性命的不是南蛮子太平寇,而是满州的朋友蒙古人。
济度的卫队却没动,他们是济度的奴才,没有主子的命令,他们哪也不去。他们都在看着一动不动的主子济度,杜尔佑也在看着这位亲王,很想亲王能够举刀大呼“儿郎们随我杀敌!”,可是亲王却是没动,不仅没动,身子竟然还在打颤。
“王爷,你留在这里,我带卫队先去把蒙古崽子们杀光!”
济度的样子让杜尔佑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滋味,没想到这个定远大将军,堂堂亲王竟然会被蒙古人吓得发抖。这一刻,他真恨自己从前瞎了眼,为何要和济度结为一党。罢了,今儿反正是个死,便是死,也要多砍几个蒙古鞑子的脑袋!
杜尔佑头也不回便要去跟蒙古人拼命,济度已经没了胆气,这个亲王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但很快,他就听到身后传来盔甲的声音,闻声一顿,扭头向后看去,却见济度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握着大刀快步走到了自己前头。
杜尔佑从济度的脸上看到了求死之心!
欣慰,杜尔佑竟然笑了起来:王爷果然是王爷,爱新觉罗家的男人从来就没有孬种!(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九章 满州子弟何以叛我!
蒙古兵猝起发难,满州兵虽负隅顽抗,可是人数却较蒙古兵少得太多,纵使纳海一直监视提防着着蒙古兵,可当蒙古兵真的做起乱时,他还是力不从心了。
凭借着自身悍勇,纳海率部苦苦支撑着,但是半柱香后,蒙古兵团团围住了他们,纳海身边的满州兵不断倒下,便是他自己,不断的举刀也消耗了他的体力,胳膊开始酸麻了。
“退,退!”
纳海拼死率领残余的满州兵往后方突围,苏日勒如何会让纳海逃走,更不可能让他们有机会上马冲出卫堡。在苏日勒的指挥下,千余蒙古兵死死咬住纳海部,又有千余蒙古兵去阻击前来接应的宜尔图,令得纳海部和宜尔部不过只隔了十数丈远,却是始终无法会合。蒙古兵太多,许多蒙古兵爬到屋顶上用弓箭射杀满州兵,纳海拼尽了全力却是无法改变一面倒的局势。
用尽全力最后一次挥舞大刀逼退数名冲上来要砍自己的蒙古兵后,纳海再也支撑不住,他身边只剩下几十个满州兵,而四周的蒙古兵却多得叫人数都数不过来。两枝箭射中了纳海,纳海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还没等他抬头吼叫什么,蒙古兵的刀就砍向了他。
“太祖太宗啊,奴才纳海来见你们了!”
“噗哧”一声,纳海的人头飞向了半空。纳海死后,那几十个满州兵尚在拼死抵抗,可面对如潮水涌来的蒙古兵。他们的挣扎毫无作用,转瞬间就被蒙古兵砍杀一光。
宜尔图听到了纳海临死前的叫喊,那刻。他只差放声哭出来。他强忍着愤怒,带着残部边打边退,终是和赶过来的济度、杜尔佑合兵一处。
此时满州兵只剩济度的卫队和宜尔图等人的戈什哈,加一块不过四五百人,而解决了纳海部的蒙古兵却是伤亡不大,三千余蒙古兵对几百满州兵,又是在卫堡之内。这场战斗毫无悬令,结局早在苏日勒做出反水那刻就已决定。
苏日勒看到了一身盔甲的济度,他没有任何愧疚和不安。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看着儿郎们冲向满州人。心里却在盘算着济度这颗人头除了能为他手下儿郎换条活路外,还能替他苏日勒挣来什么好处。毕竟他手下有三千多骑兵,这么一股强大的骑兵力量可是太平军所没有的,太平军的首领不可能不重用自己。
济度知道纳海战死后眼眶有些发红。虽然纳海是两黄旗的人。但南下以来,却从来没有仗着自己的主子是皇帝而顶撞他这个定远大将军,纳海的勇敢和忠心济度也看在眼里,现在,他却死了,死在这帮狗娘养的蒙古人手中!
济度愤怒了,他放眼望去,到处是冲杀进来的蒙古兵。耳畔听到的也是满州子弟的哀叫声。
“杀,给本王杀!”
济度红着眼睛挥刀冲了上去。堂堂大清的亲王却和士卒一样拿着武器死战,绝对不是勇敢,而是悲哀。
济度身上明亮的铠甲吸引了无数蒙古兵的注意,他们知道这就是太平军要的那个满州王爷,杀了这个该死的爱新觉罗,他们就能从这该死的地方脱身,他们就能得活!
那木图也看到了济度,他兴奋的朝外甥额尔德木尼叫喊着,很快,上百名蒙古兵围住了济度和他的卫队。
打到这个时候,济度的卫队也是损失惨重,可是残余的戈什哈却仍死死护着他们的主子。蒙古兵人数尽管众多,但面对这些临死也要疯狂拉上垫背的满州兵,一时之间竟然奈何不得。
蒙古兵开始放箭,要将这些还在顽抗的满州兵射死,他们无意要抓一个活的满州亲王,因为太平军那边提出的要求很明确,他们只要济度的人头!
“射死他,射死他!”
蒙古佐领拉克申狰狞的喊叫着,一枝枝利箭向着济度、向着他的卫队射去,一些戈什哈被射成了刺猬,可济度却是没有被射中一箭。忠心的戈什哈将主子牢牢围在中间,用身体去替主子挡箭,用生命护卫主子的安全。
杜尔佑和宜尔图也在拼死反抗蒙古兵,他们一边砍杀着一边提心吊胆的朝济度那边看,他们很担心济度会被蒙古人活捉,但看到蒙古人无意活捉济度后,二人心下都是一轻。
“保护王爷!”
济渡身边的戈什哈不断有人倒下,可不断又有人补上,在这些忠心奴才的拼死保护下,济度从蒙古人的重围下突了出来,可是不等他们喘上一口气,又有一队兵迎面冲了过来。领头的竟然是汉军协领蔡元丰!
“济度在那,抓住他!”
蔡元丰也背叛了大清,背叛了简亲王,不过于其说他是背叛,不如说他是求活。蒙古人已经动手,他若不动手的话,蒙古人收拾掉满州人后肯定会顺势宰了他。为了保命,蔡元丰只能向旧日主子举起长刀,他不会蠢到帮助满州人对付蒙古兵的,他蔡元丰的脑子坏了,手下汉军的脑子也没坏!
汉军开了铳,铳声过后,十几个忠心的戈什哈扑倒在地,济度也中了一铳,却是伤势不重。
“汉人就是靠不住!”
济度英俊的脸庞极度扭曲,看着叫人可怖。他嘶吼着带着残存的卫队要冲上去砍杀这帮做乱的汉军,不想汉军边上又冲上来几十个人,却是满州子弟,领头的是镶红旗的协领鄂多。
济度能接受蒙古人背叛,能接受汉军背叛,可他无法接受满州子弟的背叛,他愤怒的咆哮起来:“鄂多,你们是满州人,为何也要背叛本王!”
鄂多没有回答,身后却有满州子弟在叫嚷:“王爷,不是奴才们要背叛王爷,实是奴才们不想死啊!”
满州兵在鄂多的带领下冲了上来,双方一阵砍杀,济度的卫队立时又倒下二三十个,只剩十来人。后面蒙古兵上来了,前面的汉军也上来了,济度凄惨的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当四面八方都是要砍自己脑袋的敌人时,济度的身子一僵,他的后背被长矛狠狠剌了一下,虽然没有剌穿他身上的铠甲,却让他感到疼痛。这点痛楚本不应让济度有什么反应,因为并不是很痛,可济度偏偏觉得很痛,他僵住了,脚下也慢了下来,结果等他想动的时候,鄂多的脸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然后就见一柄长刀向着他脖子砍了过来。济度吃了一惊,本能的闪过了这一刀,仅存的戈什哈也扑了上来挡住了鄂多。
鄂多一击没有得手,很是吃惊,什么时候简亲王有这么好的本事的。他一刀砍翻一个戈什哈,便想要再次扑上去,济度的人头不但是能活下去的砝码,更是个宝贝,他要从蒙古人手中,从汉军手中抢过这个大功。
可是不等鄂多上前,却见济度好像疯了般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突然反手一刀,“噗哧”一声,锋利的长刀顿时从脖子上抹过,一道血柱从脖间喷射而出。
简亲王自杀了!
所有人都呆住了,济度的戈什哈们哭喊着冲上前去抱住济度的身子嚎啕大哭。
反应过来的蒙古人和汉军、鄂多的手下立时冲上前去争抢济度人头,他们疯了一般砍杀着死死护着主子尸首的戈什哈,最终,济度的人头叫蒙古人给割了去。蔡元丰不敢和蒙古人抢,鄂多也不敢,他甚至还担心蒙古人会不会将他也宰了,好在苏日勒并没有要杀掉这帮也想活命可怜虫的念头,从手下手中接过济度的人头观摩片刻,便立时率人打马出了堡,也不管不远处贝勒杜尔佑和参领宜尔图还没有被解决掉。
没能抢到济度人头,蔡元丰和鄂多不约而同想同了杜尔佑和宜尔图。杜尔佑叫汉军的火铳打成了马蜂窝,挣扎小半柱香时间才因失血过多而死,死时十分痛苦,惨状令人唏嘘。蒙古人没有和蔡元丰抢杜尔佑的人头,蔡元丰轻松就把功劳捞到手。
鄂多又一次空手,很不甘心,带着手下找到了领着十来个残兵缩在一所屋子前还在拼死反抗的宜尔图。
“宜尔图,王爷死了,三贝勒也死了,你别打了,我们一起向太平军投降吧。”
鄂多倒是不忍宜尔图就这么死去,试着想让对方和自己一块投降。
宜尔图倒没有骂鄂多贪生怕死,背主求荣,反而苦笑一声,然后叹道:“王爷和三贝勒都死了,我还活着做什么?”说完举刀欲要自刎,不料其身边两个满州兵却突然上前死死抱住他。
那两个满州兵抱住宜尔图后,却不是劝他不要自杀,而是冲着鄂多喊道:“鄂参领,我们不打了,我们不想死,我们愿意跟你一起投降,我们愿意投降!”
其余的满州兵原是要上前解救宜尔图的,可听到这两个满州兵叫喊后,他们定在了那里没有动,片刻,他们好像商量好一般将刀扔在了地上。王爷死了,贝勒爷也死了,他们还坚持什么!(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章 李定国兵退贵州
本章有史料文,可不订!
。。。。。。。。
昆明,还沉浸在晋王大败孙可望喜讯中的永历帝朱由榔在三月一连接到数道凶信,清廷的三路大军同时从四川、湖南、广西三路进攻贵州,现贵阳已被清军占领,三路清军随时都会大举进兵黔西进入云南直捣昆明。
四川方向,吴三桂、李国翰部已经攻占重庆。三月二十五日,吴三桂军进至贵州桐梓县境石台关。石台关山高路窄,上则摩于九天,下则坠于深渊,此关可谓一夫独守,万夫莫开。可如此险关却轻易被吴三桂军突破,三十日,吴三桂军占领遵义,守将郭李爱率士卒5000余人投降。占领遵义后,吴三桂派李国翰继续率部南下,经息烽、扎佐到达贵阳同宁南靖寇将军罗托会师。李国翰又在开州击败明总兵杨武部。吴三桂则在遵义一面休整兵马,一南招降贵州官员,水西宣慰司安坤、西阳宣尉司冉奇樵、兴宁伯王兴等人相继降清。
广西方面南下的清军固山额真赵布泰部在与线国安等人会师后立即进入贵州,攻占独山、都匀,占领贵阳以东大部府县。为应对贵州危局,永历朝廷给土司罗大顺加官都督,让他领兵收复清平、新添卫、命总兵张先壁部反攻贵阳,可都因兵力单薄被清军击退。
湖南方面的中路清军在宁南靖寇将军罗托的率领下不费吹灰之力就攻破了南明军队防线,二十九日占领贵阳。南明安顺巡抚冷孟战死。
清军三路大军同时南下,当面明军却节节败退,在孙可望的诱降下。南明军队成建制的向明军投降,几乎没有任何抵抗。长期同清军相持的湘西、四川、广西防线迅速瓦解。
而贵州局面崩盘时,在曲靖大胜孙可望的晋王李定国却没有及时做出应对,甚至在二月清军大举南下时都没有做出部署安排,反而在昆明大封平定孙可望有功的部将。
白文选由巩国公晋封巩昌王、马进忠由鄂国公晋封汉阳王、冯双礼由兴国侯晋封庆阳王、马宝由安定伯晋封淮国公、马惟兴由兴山伯晋封叙国公、靳统武由平阳伯晋封平阳侯、祁三升由威宁伯晋封咸宁侯、高文贵由广昌伯晋封广昌侯,其余有功镇将也分别升赏。
孙可望的部将狄三品、王会、张光翠等人则被李定国以党附可望的罪名降爵。驻守楚雄、永昌一带的王自奇、张明志、关有才曾经接受孙可望的密令,准备东犯昆明。孙可望兵败后。李定国没有对他们赦罪招抚,以求快速稳定局面,反亲自率军进攻迤西。阵擒关有才,降张明志,王自奇败走腾越,穷蹙自刎。
李定国大胜返回昆明后。蜀王刘文秀获孙可望大将张虎于水西。命人槛送省城,李定国便令将张虎同关有才一起活剐,此举使得孙可望旧部对晋王大为不满,人心越发离散。
晋王对孙可望的部将进行清算,永历帝却是支持的,但他却没有想到李定国在清洗了孙可望部将的同时,竟然对蜀王刘文秀也产生了猜疑之心。
李定国和刘文秀在原大西军中都享有很高的威信,联明抗清后两人多次独挡一面。指挥重大战役,也联手迎接永历入滇和平定孙可望叛乱。算起来。蜀王刘文秀的战功是不及李定国,但在稳定局势、安抚人心上,刘文秀却比李定国做得更多。
交水之战后,刘文秀领兵追捕孙可望,同时也负有稳定贵州局面的重任,以免清军趁机南下。虽然没有捉住孙可望,但刘文秀却及时安抚了孙可望手下的兵将三万余人,稳定了贵州局势,明军依旧据守着四川大部和湖广武冈一线同清军对峙。
稳定贵州局面后,刘文秀上疏请永历帝移跸贵阳,这样更能稳定局面,并体现朝廷进取之心,震摄清军不敢轻举妄劝。永历同意了这一建议,命礼部择吉日起行。不想晋王李定国在进讨盘踞永昌的王自奇时得知这个消息后却是大为不满,上疏告病,以此胁迫永历放弃移跸贵阳。永历拗不过李定国,又离不开李定国,只能得派人玺书慰劳,又答应李定国所请,将镇守川楚守边各镇原孙可望的部下统统调回云南,最后又要永历帝把蜀王刘文秀也召回,结果使得前线军队失去统一指挥,人心也立时不稳。
李定国回到昆明后,也没有立即安排入贵州抵御清军的部署,而是大搞晋兵、秦兵,对孙可望部下的驾前军采取歧视政策,使得这些驾前军对朝廷,对晋王失望透顶。
刘文秀被召回昆明后,永历帝本应慰劳一番,却一开口就质问孙可望是怎样逃脱的?
刘文秀回奏:“彼时杀败孙可望之际,不料他走小路。臣带多兵只从大路追去。及至盘江细问,把桥兵云:不曾从此过。始知走小路奔逃,只得仍从大路追下,且可望仅马上不满百人,随处有马即换,他不说大败之故,谁不应承?连夜前去。臣只一日一站追,故追不及。臣到贵州,冯双礼云已去四日矣。即再发兵追之,已莫可及,可望故此得脱。”
永历沉默了很久才说道:“若捉不住,原日也不宜追他。今追之不获,反激之投他处,恐滇南之祸不远矣。”
刘文秀知自己在永历心中不如李定国,天子听不得他的意见,因此内心非常苦闷,私下对人说:“退狼进虎,晋王必败国。”
被夺去兵权后,刘文秀日趋消极,大朝日方上朝一走,常朝日俱不去,也不出府一步,只将一切兵马事务悉交护卫陈建料理。不久便发病卧床不起,永历和李定国都曾去探望。再三宽慰,派医调治,但刘文秀得的却是心病。根本无药可医。
刘文秀得病时,吴三桂驻遵义,罗托驻贵阳,赵布泰驻独山、都匀,清军已经实现会师,而明军主力却仍在云南,此时就算李定国统大军北上也难以扭转战局。
局势的直线恶化令永历变得徬徨无措。他而对王皇后大哭,宫人吓得都不敢入内,郡主朱淑仪也没敢进去。但隐约却听见侄儿皇帝在那说什么“大明江山怕是没有指望了。”
侄儿皇帝的失言让长乐郡主感到不安,她想到了十年前广州的那一幕,立时感觉自己好像犹如置于苍茫大海中的一叶危舟,只要有一个浪头打来。立刻就会倾倒覆灭。
内殿中。朱由榔紧闭着双唇,铁青着面孔,一双布着血丝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脚看,他似乎朦朦胧胧地感到了自己的下场,不由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他看着御案旁瑟瑟抖动的烛焰,突然有种想法:自己难道会像这行将燃尽,摇摇欲灭的烛焰一样吗?想到这里,他不安地走动起来。烛光把他来回晃动的身影投在漆皮剥落的金黄色墙壁上。一边的王皇后见丈夫这样,也是悲从心来。不知怎的局面就一下变得如此败坏,只盼着已率军北上贵州的晋王能再次大展神勇,保住大明江山,不使她夫妇二人再次颠沛流离。
此时,几百里外的李定国也像永历一样焦虑不安,彻夜难眠。他已率军进至贵州黑石渡,准备迎击吴三桂部清军,然而清军以逸待劳重创了李定国部。
黑石渡一战,吴三桂军大胜,李定国损失近万人,手下的大将刘泰战死,吴三桂军也损失四千多人。首战失利后,李定国星夜率部退守七星关。
吴三桂首战得胜,气焰更加嚣张,为抢灭国首功,他命大军即刻杀往七星关。数万清军搅起的尘土像黄色的大雾铺天盖地,遮掩了青山绿水,蓝天白云。
志得意满的吴三桂用力抽打着跨下那匹乌油闪亮的骏马,马像一阵风似的向前猛冲。转眼间,平西王就冲到了清军大队的最前面,令得所有清军都能看到主帅的身影。
在吴三桂身先士卒的带领下,清军骑兵放开马蹄,步兵拉开两腿,拼命向前冲击。暮色苍茫,群山失色,七星关的重峦叠嶂渐渐被夜色笼罩,变成黑黝黝一片。
一连两日,源源不断开来的清军,里三层,外三层,把七星关围成了铁桶一样。白日陈兵如蚁,夜里篝火烛光。
四月十三深夜,经过几番攻关血战的清军已疲惫不堪,他们点燃满山篝火,小事休整。四面山上的篝火把七星关附近的险要山势照的如同白昼。
晋王李定国披着一件黑缎斗篷,像一尊石雕似的,一动不动地站在七星关的墙楼上。连日血战,使他杀红了眼睛,虽然清军一次次进攻都被击退,然而清军人多势众,他困守孤关,怎能旷日持久?
望着关下漫山遍野灯火连城的清军,李定国心头犹如压着一块掀不掉的巨石。如果七星关再失守,清军将会长驱直入云南,昆明恐怕就守不住了!
此时,李定国心下早已后悔,悔不该误了战机,悔不该将前线将领调回,悔不该召回蜀王,致使贵州局势短时间就崩坏如斯。后悔已经无用,他能做的便只能是战斗到最后。
天亮以后又是一场大战,直杀到黄昏,虽然明军勇锐不减,可寨营里的粮草,擂木、箭矢、滚石都已经炔要用完了。趁着战斗的间歇,明军正在抢修南方塌掉的城垛、寨墙。李定国也率部巡视,忽然一个亲兵跑上来大喊:“王爷!鞑子又上来啦!”
随着这一声喊叫,李定国抬头一看,果真关下的清军又趁着夜色,喊叫着蜂拥而来,黑压压的一片人马遮天盖地。
吴三桂当真欺本王如此吗,他当真以为本王是好对付的吗!
一股压抑不住的怒气直冲上李定国的头顶,他回首对着刚才喊叫的那个亲兵喝斥道:“这又不是第一次,敌兵又没变成三头六臂,你慌个啥子!”
说着,他冲着身边的那些个略显紧张的将士喊道:“看什么,又不是唱戏!兵来将挡,水来土淹!都把箭和擂石准备好,只待清军冲上来,就给我猛射猛砸!”
说完,李定国把刀霍地抽了出来。将士们见主帅毫无畏惧之心,个个都觉得胆气强壮,纷纷占据各个垛口边,有的搭箭瞄准,有的搬起石头,架好擂木。一个个紧咬牙关,两腮上鼓起一棱棱的肌肉,单等着清军靠近。
清军的这次进攻,是进攻以来兵力最多的一次,督阵的是吴三桂手下大将胡国柱,清军个个举刀持枪,狂喊着冲上来,恨不得将七星关吞没。
“放箭!”
李定国拔刀怒吼。军令一出,城墙上的擂木、滚石、灰瓶、飞箭如暴雨般向关下倾泻。清军之中,哀声阵阵,前队有一多半倒在木石箭雨之下,但尚未等明军再一次把箭搭上,把擂石备好后一排的清军竟又毫无顾忌地蜂拥冲至关下,霎时便将云梯搭好。
李定国情急之下,将身上的披风一甩,也不顾身边亲兵的拦挡,吆喝着也冲到一架云梯前,顷刻间,便将此云梯推翻,他刚抽回手,猛见左右有几名清兵已爬上城墙,他不禁火性大发,抡刀迎上。身后的亲兵见晋王危险,紧跟过来。这几名冲上关来的清兵,尚未站稳,被明军一阵旋风般的冲杀,便惨叫着倒了下去。这时援兵上来,清军的云梯都被推翻,冲上城墙的清兵寡不敌众,纷纷被砍下城墙。
清军的攻击持续一个多时辰,终于被打退,但明军也有不少军兵倒在血泊中。
夜深,李定国躺在亲兵搬过来的一张躺椅中,借着月光向关外的山野望去,只见关寨外,数不清的火堆在关前绵延数里,几乎望不到边。清军兵强马壮,兵力是自己的数倍,李定国眉头大皱,知道这七星关是没法再守下去了。
四月十六日,晋王李定国从贵州七星关退回云南,至此贵州全境为清军占领。得知李定国退兵后,尚在湖南观望的多尼立时率大军入贵州。(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一章 扩军(上)
苏日勒的反水使得太平军东征之役落下帷幕,看到济度人头后,周士相履行了他的诺言,允许碣石卫残余清军投降,共得蒙古兵3120人,满州兵148人,汉军275人。另得战马2850匹,铠甲1460幅,武器若干。
东征之役,太平军共计消灭清军14000余,其中满州兵1200余,蒙古兵1500余,汉军4600余,北方绿营兵4000余,潮州绿营3000余。
清军先后阵亡乌真超哈统领、续顺公沈永兴、满州前锋营都统季达礼、广东提督吴六奇以下满蒙汉将校123人。清军统帅定远大将军、简亲王济度、都统纳海、贝勒杜尔佑等人为蒙古兵所杀。另有归德总兵刘忠、南阳总兵张超等人率部投降。真定总兵杨镇威、通州总兵张胆则一死于病,一死于内讧。
济度死后,周士相立即命来降蒙古兵往普宁攻打卢光祖部,原以为卢光祖会逃回潮州坚守,不想在看到蒙古兵已经归降太平军后,卢光祖立即派人送上降书,率所部四千营兵并潮州城易帜投降。
决定投降时,卢光祖唯恐福建绿营不肯一起降,便诓来福建将领,于军帐后伏下刀斧手,待福建将领入帐后刀斧手一齐冲出,转瞬便将福建将领宰杀。尔后,卢光祖命李天水、石庆等军官带人控制福建营兵,派人往太平军递上降书。与卢光祖一同投降的还有潮州知府吴文宪、海阳知县宋国忠等清廷委任的官员。
周士相知道卢光祖是真心投降,因为济度的死让这个乌真超哈副统领没了选择。清廷肯定要追究亲王战死的责任,到时他这个败逃回去的汉人肯定要被当替罪羊宰了,所以他唯一的选择只能是投降。
接纳卢光祖投降后。周士相又命归降的潮州知府吴文宪带人往仍为清军控制的潮州各县劝降,明言有不降者则太平大军即日便至,破城之后不论官吏军民,老弱妇孺一律屠之。
受济度之死及屠城威逼,潮州各县纷纷易帜。除已为太平军占领的普宁、惠来及易帜的潮州府城所在海阳县外,潮州其余各县相继归明,共得揭阳、程乡、饶平、镇平、大埔、平远、澄海七县。计有丁口八万四千,实有人口13万6000余人。另得七县驻防营兵3000余。
七县清廷委任的官吏尽数投降,无一闭城反抗者。对于这些降官。周士相一律留任,潮州知府也叫吴文宪继续当着,只调那些营兵至普宁接受整编。
潮州境内除县城外,另有大小寨子百多处。周士相命卢光祖部扫平这些寨子。愿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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