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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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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毁了,贼秀才杀了他爹,现在又要来杀他了!
“你叫我走。去哪,这世上还有我尚之信的去处!”尚之信不甘的咆哮起来。
“殿下。我们去肇庆,许尔显是王爷一手拉拔起来的,断然不会不管殿下的!”
“去了肇庆又如何,兵都没了,清廷还认我这个平南王世子!”
“朝廷一定会认殿下的,他们还需要我们汉军替他们卖命!”
“要走你走,我不走,我今日便死在这了!”
“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班志富苦苦劝说,“咱们已经尽力,此败非殿下无能,实是狗贼所害!。。。殿下现在走,日后再图便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
尚之信却不为所动,一脸死意的看着那些冲上来的肇庆兵。
见状,班志富只得咬牙带领尚之信的几十个亲兵向冲上来的肇庆兵迎了上去。世子真要决意死在这里,他这尚家老臣也唯有一死报主了。
。。。。。。。。。
肇庆绿营的倒戈令得英德总兵宋锐、南雄副将孙义他们也吓得赶紧撤,不撤不行,这仗已经没法打了。后头那些兵听到肇庆兵在喊败了,也不问真假全一股脑跟着跑了。一帮脑子少根筋的还紧随在肇庆兵后面跑,他们就不怕那反水的肇庆兵回身把他们砍了!
“撤,快撤!”
孔国治急眼了,把唐三水娘。操。了一万遍,知道大势已去,猛拉马头往后方跑去。
南赣营兵们见总兵跑了,忙也跟着赶紧跑,连那些受伤的同伴也不顾了。
如丧家之犬般一口气跑出了二里地,孔国治回头一看,跟出来的部下只有百余人,其余的要么被太平军围住吃掉,要么就在半道跪地投降了。
江上的明军水师也不住的向后方大营炮击,岸上隐约传来喊杀声,估计是明军的水师已经派兵上岸。
视线中看不到尚之信,孔国治只道他已被反水的唐三水害了,一咬牙,示意亲兵随他往东北方向跑。肇庆绿营不反水,这仗还能再拼上一拼,可现在却什么都做不了了。宋锐他们的兵马也散掉了,这当口孔国治能做的还是独善其身,自个保命去吧。
几十骑太平军骑兵发现了往东北方向逃去的孔国治,领头的满州小旗面露狞笑,张嘴满话一通叫嚷,顿时满州兵们全跟他追了过去。
发现后面有太平军骑兵追来,孔国治惊得浑身寒毛立起,指望亲兵们能替他挡上一挡,可那些亲兵们发现太平军骑兵并不斩杀跪地投降的同伴,索性也咬牙跪地降了。
孔国治万念俱灰,一不留神从马上摔下,因为身上的甲太重,摔下去后无法从地上爬起,急得跟什么似的,手忙脚乱的解开甲衣起身就要跑,耳后传来蹄声,再接着就是脖子一凉,然后感觉自己好像飞了起来。
脑袋落地,那眼还是睁着的!
。。。。。。。。。
“清军败了,都随我去杀尚之信!”
苏纳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话叫嚷着纵马向前冲,也不去追杀那些乱跑的清军,只盯着尚之信的中军大旗。前方有条溪流,马蹄下水后,溅起一片水花。随着越来越多的骑兵下水,溪水顿时混沌一片,鱼虾窜来窜去。
战场局势自肇庆绿营反水后就一边倒,太平军的几百骑兵取得战场的主导权,他们分成几队四下追杀溃兵。三个步军大阵在后跟进。
兵败如山倒,近卫清军士卒非死即降,受下的狼奔豕突,没人敢停下一步。
四周到处是喊叫逃命的士卒,尚之信呆若木鸡的看着班志富陷入肇庆兵的重围之中,看到唐三水挥着手中的大刀不断的向自己奔来。
班志富尽了力,但他无力改变这败局。他与几十个亲兵很快就被肇庆兵淹没。
尸堆中,浑身都是血窟窿的班志富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吃力的将刀剌在地上,扶着刀面朝尚之信所在的方向发出最后的声音“殿下!”
话音未落,整个人便轰然倒地,那满是血迹的佩刀也随之倒下。
(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一章 钱不是问题(五更求订阅)
周士相得知尚之信叫唐三水的肇庆营兵给生擒了,甚是惊讶,不过不是为尚之信被擒而惊讶,而是为唐三水能把事情多做了一步惊讶。
对唐三水这个人,周士相很佩服,不冲别的,就冲他能把手下那2000多营兵收拾得服服贴贴,心甘情愿跟着他一起卖主,就足以让周士相对他刮目相看了。
周士相没有急着去见尚之信,而是先见了唐三水。为防太平军误伤,唐三水早把手下人拉到江边去了,尚之信则被五花大绑的押给了太平军。对于尚之信这个烫手宝贝,他可一点没有奇货可居的想法。
双方在愉快的气氛下见了面,彼此心照不宣,相互客套了几句便进入正题。
周士相原是要开口问问唐三水今后的打算,他是就此归顺太平军还是另有其它想法,若对方愿意追随自己,看在他为太平军所做的杰出“贡献”,周士相绝对会为其向永历朝廷请一个总兵位子的。
惠州许给了胡启立,肇庆让给了陈奇策和朱统,那便在韶州、潮州、南雄三府选一处予他好了。若对方不愿归明,周士相也不会强人所难,虽然他很想将对方手下这2000营兵吃下,但不代表他会“忘恩负义”。
君子,岂能言而无信,岂能见利忘义?
不想周士相还没张嘴,唐三水就抢先开口了,且一开口就是要钱。
“秀才,咱俩也别弄那些假客套。你说吧,我带人替你解决了这么大麻烦,你给我多少钱?”
唐三水单刀直入。挑明他要钱。周士相莞尔,想到前世那句名言——“能用红包解决的事就不要用语言表达。”
他很想立即拉下一张苦脸,然后对唐三水说一句:“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
不过事实上周士相是很有钱的,如果现在有一张明清富豪榜,他的名字绝对可以进入前五,甚至是前三。
扳指头算算。昆明的大明天子朱由榔肯定不及自己有钱,在安龙憋屈了几年,穷得都快当裤子了。他唯一值钱的就是他的天子身份。若没有这个天子身份,朱由榔也就是大明的一个倒霉宗藩而矣。福临那个伪天子肯定要比自己有钱,可除了福临外,满州的那些王公大臣未必比自己有钱吧?
嗯。或许郑家要比自己有钱。毕竟父子两代都是洋上巨盗,他郑家垄断了东亚的海贸,富可敌国当不是吹的,要不然也不可能连块陆地地盘都没有,就能养上十几二十万兵马吧。
孙可望这个国主应当比自己有钱,李定国那就未必了,周士相想来想去,就算进不了富豪榜前三。前五是肯定跑不了的,毕竟他在广州干的这锤子买卖实在是太大。大到叫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两座王府外加两藩旗下汉军这么多年抢来的财富,再加洗劫了满城八旗的财富,具体从广州抢了多少钱,周士相没算过,因为他没时间去统计,也没来得及处置这些战利品,但有一点他可以很确定,那就是自己真的很有钱。
“钱不是问题,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之间的情份!三水兄屡次三番助我,兄弟我感激不尽,今日更是助我除此大患,还帮我擒了尚之信,所以单以金钱相酬三水兄,兄弟我实在是有些愧疚啊。不如三水兄另外提些要求,但凡兄弟我能办到的定会为三水兄做到。。。”
周士相是真觉得不好意思,唐三水对自己的帮助真的不是能用金钱衡量的,他由衷的想为对方谋取更好的利益,而不是简单的身外之物。
不想,唐三水却不领这情,他“哎!”了一声,打断了周士相,直接说道:“秀才,你莫和我说这些没用的,说吧,你到底给我多少钱?”
“这。。。”
周士相有钱,可也不想当冤大头,没有唐三水反戈,他也能收拾掉这帮根本没有军心士气的清军,不过是多费些手脚,多些伤亡而矣。不过既然唐三水只要银子,他也就不扯其它,就事论事起来。
周士相也不清楚唐三水想要多少银子,所以他探询的伸了根指头,刚要说一万两,可人唐副将瞅着他只竖一根指头时,脸立即变了。
见状,周士相赶紧把一根指头变成了两根,可是唐副将的表情依旧难看。
三根,唐副将觉得自己受到侮辱;
四根,唐副将觉得自己很委屈;
五根,唐副将觉得秀才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六根,唐副将不耐烦了;
七根,唐副将简直快要崩溃了;
八根,唐副将无语的看着秀才;
九根,唐副将的神色微微动容,但也只是微微动了一下。
周士相叹了口气,十根手指全扒拉出来了。这一回唐副将终于不再是表情,而是愤怒说道:“秀才,你未免太欺负人了,若不是我,你能有今天!喝水不忘挖井人,想想看兄弟我替你做了多少事?当日若不是我替你瞒着,你能顺顺当当的从罗定跑到新会?若不是我替你的人打掩护,你的人能把粮食从肇庆运到新会去?若不是我帮忙,你的人能在广州弄情报?若不是我,顺德城能叫你们夺了?若不是我,孔国治他们能败?若不是我,尚之信能被生擒?。。。”
唐副将愤怒的一连串质问让周士相大是惭愧,对方对太平军,对自己都算是有大恩,自己又明明很有钱,怎会如此斤斤计较,锱铢必较,真是市侩了,小气了!
“兄弟你开价吧,你说,说多少我周士相都不带皱眉的。”周士相决意大出血,唐三水这个朋友他是交定了。绝不能让黄白之物伤了这份难得的朋友情谊。
“是你要我说的,那我可说了。”
唐副将一脸满意的看着周士相,越看越是欢喜。和此人打交道后,他唐副将不仅财源滚滚进,官运也是亨通,这秀才当真是自己命中的贵人啊。
“你说吧!”
周士相一脸慷慨,内心却有莫名的肉疼,总觉得自己这表态有点太过了,万一唐副将不讲道义。开口跟他要个上百万两,他可如何是好?
好在,唐副将虽贪婪。但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他笑着报了个价,他道:“秀才也莫担心,我只要二十万两。”说完。又怕秀才会杀他的价。连忙再道:“这些银子也不是我一个人要的,你也知道我手下那2000多兵都是要用银子喂的,要不然他们哪会这么听我的话,这兵还好说些,一人给个十几二十两也能唬弄过去,可那些军官一人不给个几百两能成?给的少了,我这当头的也不好意思见他们,更没法带他们。这人心要是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这道理,秀才你不会不明白吧?”
周士相秉住呼吸听着这番话,待唐副将说完方长长的吐了口气,脸上洋溢着灿灿笑容道:“三水兄说得不错,就是这道理,就是这道理,二十万两我给了,另外再多给你十万两。”
“唔?”
唐三水没有被这多出来的十万两欢喜过去,而是一脸警惕的盯着秀才,迟疑道:“秀才还要我帮忙?”
周士相轻咳一声,郑重说道:“不知三水兄是否考虑归明?若是考虑归明的话,兄弟我便向朝廷保你为一镇总兵如何?”
“我没这想法,我这大清的副将做的挺好。”唐三水将脑袋猛摇,丝毫不考虑归明的事。
“为何?”
周士相感到惊讶,唐三水把这么多清军卖了,平南王世子也叫他卖了,却不考虑归明,依旧要当他的大清副将,这脑袋莫不是进了水,浆糊了不成?
“秀才你现今是做得大了,不过在唐某看来还是有些不保险,要是我跟着你归明,万一哪天你们不行了,我岂不是跟着倒霉。我还是留在大清这边安稳点,只要秀才不来打我,我这日子过得也挺好,挺好,嘿嘿。”唐三水狡黠的笑了笑,“你多给的十万两是不是想要我去把肇庆城诈给你?”
“既然三水兄是这个想法,那兄弟我也不好相劝。”周士相点了点头,“这十万两银子确是给三水兄诈城用的,肇庆那边可不知三水兄今日干的事,我意让水师将三水兄送回肇庆,这样即便有人逃走,也断不会在三水兄之前赶回肇庆。”
唐三水想了想,便欣然同意下来,反正他已经干了卖主的事,再多一桩卖城也不算事,不过他却道:“这买卖不比今日差,十万两太少。”
“二十万两,不能再多了。”再是有钱,一下去了四十万两,周士相也有些吃不消。
“那便二十万两吧。如此,我得选些可靠的人带回去,余下的还请秀才帮我看管几天,待取了肇庆再将人连同银子一起送还于我,你看如何?”
唐三水想得周到些,在战场上卖友军是一回事,诈城是另一回事,带回去的手下一定要忠心可靠的,要不然就是拿自己脑袋冒险了。
“不过你占了肇庆,我去哪里?”唐三水想到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他是肇庆副将,可太平军要是占了肇庆,他这副将又要去哪呆着呢。
周士相坦率说道:“不瞒三水兄,肇庆城是我广州门户,我与新会凌海将军、镇国将军有过约定,夺下肇庆之后便将肇庆交给他们驻守。”
“那我去何处?”唐副将也很为难,真要为了二十万两银子把自己弄得无家可归,却是不划算的。
周士相提了一个地名:“韶州如何?”
“韶州?”唐副将不乐意了,“我又不是韶州副将,怎的能去韶州,秀才也太唬弄于我了吧。”
周士相意味深长的说道:“这韶州当然是你亲自带兵收复的,凭借收复韶州的功劳,三水兄在大清那边怎么也得是总兵了吧,说不定大清那边在广东全指望三水兄呢。”
唐三水笑了起来,秀才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当日罗定不也是他亲自带兵收复的。
“好,借秀才你这吉言,我若做了总兵,定当请你喝酒。”
“三水兄相请,兄弟我能不去吗?”
二人彼此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不约而同笑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二章 危险的太平军
此战,南赣总兵孔国治、平南藩下汉军都统班志富被杀,英德总兵宋锐被俘,南雄副将孙义受伤被擒,与他们一同被擒的绿营将校有40余人,营兵4000余,民夫3000余。尚之信手下的那些藩下汉军在明军水师登陆时只象征性的作了抵抗便向水师投降,人数在1500人左右。
邵九公领人清扫战场,受伤的不问是太平军还是清军都被一一抬出来救治,当然这个救治也只能是对于轻伤者,断胳膊断腿的重伤者却是没法救的。
周士相早期在太平军设的医营因条件受制并没有在香山成军时扩大,且神湾之战时医营留在了香山城,所以眼下军中并没有多少懂医术的郎中,有的也只是那些粗通包扎的士兵。受伤的士兵能否活命,完全看他们个人造化。
邵九公发现那些新加入太平军的降兵在没人注意的时候,都会偷偷往那些清兵尸体中摸索一番,然后将得来的金银珠宝放入自己怀中,而不是上交出来。他将此事汇报给了周士相,周士相没有立即下令进行战场军纪整顿,而是决定对此事暂时不予过问,不过他决意回广州后要立即整军,因为现在的太平军实在太危险了。
广州城中俘虏的汉军和营兵有1000多人,靖南藩下投来的汉军有2000多人,今日一战又得四五千,加上平南藩下的两三千汉军,胡启立手下的两千余兵。这些便有一万多人。而太平军攻入广州的不过才五千多人,这当中又有近一半是年后新降的汉军和营兵。因此可以说现在的太平军已经彻底演变成一支以降兵为主的军队。
一支反清的军队却变成以清军为主,这无疑是个危险的信号。
在周士相眼中。降兵的忠诚度近乎为零,之所以甘愿替太平军卖命,不过是因为家小被制,太平军势大的缘故。倘若今日之战不能打胜,又或是稍有小挫,周士相相信,这些降兵就会动摇。
若非要论这些降兵忠诚度的话。周士相认为苏纳的满州兵无疑最高,其次是有家眷被捏的汉军,再其次才是绿营兵。而三者却是忠诚度最低的绿营兵占了多数。
对自己有多少钱。周士相没有统计过,但却细心统计过他现在有多少兵。
香山的辎重营和炮营有4000多人,后备兵营也有3000多人,加上广州铁毅手中那千余兵。还有新征的两营青壮。这里就有近15000人。
周士相从广州带来的5600兵,胡启立手下有2000多人,今日俘虏的汉军和营兵合在一起不会低于5000人,再加上没有放归的那些给三路清军运输粮草的民夫,三江口这里就有近20000人。
三万五千人,是周士相得出的最保守数字,这还不包括那些打着太平军旗号在乡间行土匪事的绿营降兵,也不包括王兆兴、赵自强、胡明义等还算成建制的绿营兵。
从大樵山的几十条汉子变成现在的几万人。用时不到两年,这两年间太平军从来没有真正的进行过整编和集训。立营头也好,成军也好,不过只是简单的把老兵升官,然后一级级的扩大开。
政治思想工作方面,周士相仅仅是安置了一些安军使,并在军中进行了“岭南三忠”事迹的宣传,除此并没有其他动作。这是受限于没有一个稳定的环境供太平军进行整训。
不论是同后世军队比,还是同这个时代的军队相比,太平军的所有规章制度都极其草率,一切只不过是为了适应马上要进行的战斗而矣。
这是一支不断在战斗,不断在死人,然后不断扩大的军队。这是一支建立在不断胜利基础上的军队,人心的凝取力只在早期一部分人员身上可以体现,随着雪球的越滚越大,核心圈却变得越来越小,数万人依附在这个雪球上,却不能真正成为一支可以信任,可以放手大用,却偏偏就这么壮大起来的力量。
这力量大到主帅心里都恐慌,都忌惮,这就是太平军的现状。
夺取广州,解决了三江口清军,周士相接下来面临的不单单是对广州附近府县的征伐,而是要如何将这几万人真正打造成为一支绝对可以信得过的力量。
所以整军势在必行,连同民夫在内所有人都不能放归,都要将他们纳入太平军,一方面忌惮,一方面又要利用,这不是周士相的矛盾心理,而是现实所逼。
时间,是太平军最大的敌人。如果历史不出偏差,现在的孙可望恐怕已经在败亡前夕,一旦孙、李内讧得出结果,清廷屯在湖南和四川的大军肯定会立即南下入滇,那么这便意味着周士相最多只有两三个月时间在广东完成他的力量初步整合。
扩大地盘和整军凝聚力量相比,肯定是微不足道的,有人才有地盘,有力量才有未来,所以周士相宁可将惠州给胡启立,将肇庆给陈奇策,将韶州给唐三水,目的便是将时间和精力都集中在整军上。
现在的太平军绝对不再是一支在小范围地域活动的反清力量,也不再是一支依靠一伙头目就能调运应手的力量,也不再是一支靠躲在哪个角落不时出来骚扰的力量,而是要变成一支控扼一省之地的力量。
整军的目的不仅仅是扩大力量,给手下的人大规模升官,而是要消化这些降兵,凝聚这些降兵,使太平军能够有一支机动力量,随时可以进行一场大规模战役的机动力量。
太平军必须要有发动一次战役的力量,也必须是一支可以远程长途机动的力量,这就必须要做上下等级森严,兵必须听将,将必须听帅,同时更是要军纪严明,令出如山。
官兵一体,爱兵如子,周士相自认做不到,至少在现在他做不到。没有多少时间可供周士相着手整军,他只能以最有效最快速的办法来整合太平军,而清军无疑就是他能借鉴的最好对象——用不同时间段加入太平军的人员去压制下一批加入人员,正如满八旗压制蒙、汉八旗,蒙、汉八旗压绿营一样。(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三章 信大帅 得永生
周士相让人将尚之信押了过来。
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大的世子殿下,在没有自己存在的时空,过了十多年后就和吴三桂、耿精忠一起成了三藩,一起造康麻子的反,现在却被他生擒,这让周士相很是有些感慨。
不过周士相前世历史再不好,“三藩之乱”总是知道的,据他所知尚之信在三藩之乱里完全就是打酱油,首鼠两端的货。耿精忠还知道既然反了就反到底,率部从福建东攻浙江,西攻江西,配合吴三桂打击清军,若不是台湾郑家背后捅了他的刀,拖了他的后腿,也不会那么快就败了,最后势穷降清被凌迟处死,是三藩死得最惨的一个。
尚之信倒好,扯了反旗却窝在广东哪也不打,他不打清军就算了,吴三桂叫他供应粮草让吴军打,结果心里来了气,舍不得粮草又重新降了清,再接着见吴三桂打得顺利,又扯旗反清,一会降清一会反清,来回几次,最后还是难逃被康麻子赐死的命运。
比起耿精忠好歹和清军干得你死我活,最后叫郑家拖了后腿不得已降清,尚之信这货真是个猪队友加蠢货。
造反这条路你既然选择走了,焉有回头,焉有不全力以赴的道理,你道是过家家呢!
周士相真是看不上尚之信,他没有处死才12岁的耿精忠,多少也是因为这小子还算敢和清军干的缘故,对尚之信么。他只能呵呵了。
。。。。。。
周士相看着尚之信,尚之信也看着他,眼神自然是极其恶毒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恶毒。
“臭小子,见了我家大帅还不下跪,你以为你还是吊世子呢!”
瞎子李见尚之信被押过来还不老实,竟敢拿眼瞪自家大帅,便把大锤一晃喝骂起来。
尚之信猛的双目圆瞪,怒道:“狗贼,天下可有儿子跪杀父仇人的道理!”
“嗯?”
瞎子李一怔。这话有道理啊,当下气势就弱了下去,没那么凶了。
这混人也是讲道理的。觉得逼着人家向杀父仇人下跪,实在是说不过去,也不妥当。
周士相却是好像听了极其有趣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贼秀才。你笑什么!”
尚之信被这笑声激怒。他本就是抱着必死之心,自然不会畏惧周士相什么。
周士相笑声嘎然而止,盯着尚之信无比讥讽道:“世子这话说得好,本帅听了可是受教了,不过本帅我可是听说你祖父尚学礼是死在满州人之手的,你伯父尚可进也是死在满州人之手,按理洪太和你爹有杀父杀兄之仇,怎的你爹就跪了他呢?不但跪他。还跪他儿子,哼。好一个天下可有儿子跪杀父仇人的道理!世子说这话,不嫌脸燥得慌吗!”
“你!”
尚之信气得浑身颤抖,可偏偏无法反驳这话。
周士相懒得和尚之信逞口舌之利,他摇了摇头,道:“本帅也不须你跪,不过我得告诉你一下,你平南王府上下都叫本帅屠了,除了你弟弟尚之孝,你的其余兄弟都死了,他日本帅领兵杀入北京城,肯定会宰了你弟弟尚之孝,这世间从此就无尚家。”顿了一顿,想到什么,又说了句:“几百年后,不会再有一群人穿着满清的官服祭奠你父子了,因为你尚家从此绝后!”
周士相最后这句话说得无头无脑,瞎子李听了大是困惑:难道步军右营那帮罗教的家伙说的是真的,咱大帅真是神仙下凡,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不然怎么知道几百年后的事?
信大帅,得永生?
瞎子李的小眼睛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
尚之信则是咬牙切齿,但除了咬牙切齿他还能做什么,难道还能挣脱绳索,冲上前去咬死贼秀才不成!
周士相没有半点同情尚之信,正如当日新会城中也无人同情他一般。
尚家父子在广东所干的事人神共愤,这种人便该无后!
正要喝令瞎子李锤杀尚之信,亲卫过来禀报:“大帅,尚可远等人求见。”
周士相微哼一声:“让他们过来吧。”
“参见大帅!”
尚可远和三个平南藩下将领给周士相行了礼,然后愧疚不安的看了眼尚之信。
尚之信咬紧牙关,恨恨的看着他们。
周士相将他们神情看在眼中,心中冷笑,对他们道:“你们是来求我放过世子殿下的?”
“我等皆是尚家旧臣,今尚家已亡,但世子却在,我等还请大帅能够饶了世子这条命。”
尚可远身后三人没有说话,只是将身子伏得更低。他们本不想来为尚之信求情,可尚可远硬逼着他们来,念在旧主情份,又受不得尚可远的激将,只能硬着头皮来。成与不成,他们总是尽了力,日后也不会有人说他们罔顾旧主之恩,看着旧主被杀。
周士相打量了眼尚可远,他没有直接说是否要放过尚之信,而是反问尚可远一句:“你说我当饶他还是不饶?”
尚可远犹豫了许久才说道:“卑职不知道。”声音很小,小得险些周士相都听不清楚。
出乎人意料的是,这时,尚之信却突然跪倒在地,向着周士相平静的说道:“我愿降,我尚之信愿向太平军周大帅投降!”
“你要降我?”
周士相微怔了十数秒后,他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我已经有了一个王爷在手,不需要你这个世子凑数了。尚之信,你在本帅眼中,一文钱不值,你这条命贱如猪狗。”
“你!”
尚之信心中的愤怒和耻辱可想而知,他本是已有死意,可见尚可远他们来为他求情,不知怎的竟又生了求生之念,这才愿意跪下求饶,哪曾想贼秀才不仅不愿饶他,还把他视作猪狗。
尚可远四人听了周士相这话,都是惊得说不出话。那三人更是后悔不应该被尚可远逼着来,现在好了,人没救成,反让他们有性命之危。若周士相因此事而疑他们,那便是祸事临头了。
周士相根本不理会尚之信,只朝尚可远他们吩咐道:“你四人去把尚之信杀了。”
“大帅!”
尚可远四人心下叫苦,面色发白。
“怎的,你们不肯?”
周士相一脸不善的看着他们,瞎子李也冷哼一声。
“我等。。。”
尚可远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早知如此,他还来求什么情!
“你们什么时候杀了尚之信,什么时候来见我。”
周士相扔了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就走,他要去和老将军陈奇策和朱统商议夺取肇庆的事,不值得为尚之信死活这件小事耽搁时间。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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