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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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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笙却道:“不,咱们不等了。我刚想起来,上一次林世南家里防范那么严,是为了保护钟天政,今天嘉通城乱成这样,我敢担保钟天政不会老老实实呆在林家。他和林世南都不在府里,府中守卫必定松懈。我们马上去林府救人,晚了就来不及了。”

    王十三应得痛快:“好。”

    上一次他夜探林世南的将军府,虽然不乏凶险,却是连根汗毛都没伤着,王十三觉着以他的刀枪不入,护着文笙总能办到。

    他付出那么大代价学《明日真经》,连男人的面子都快丢光了,好歹能派上用场了。

    何况他也觉着文笙所料不错。

    不说别的,这会儿林世南夫妻都在外头,他的亲兵卫队会不着急么,说不定早开出来了。

    二人打发了童白霜先回那宅子,调头进了一旁小巷,准备悄悄绕去将军府所在的严正胡同。

    此时画角追风楼前刚刚平息了一场刺杀。

    天祐帝梁禧看着眼前的十余具尸体,不禁心有余悸。

    刚才他听着有高人吹笛,不觉浑然忘我,等骤然醒过神来,已是有人高呼“保护圣上”!

    眼前多了十几个手持利刃的陌生人,他们穿着虽然不一,脸上却戴着相同的面具。

    画角追风楼一楼的门窗大开,梁禧虽然没看到方才的情景,也想象得出这些人是自哪里钻出来的。

    四下高悬的灯笼映得刀剑寒气四溢。

    最近的一把钢刀距离他不过丈许。

    众近卫和大臣们或远或近,还处在一种呆滞当中。

    显然刚才被那笛声晃了神的,不止梁禧一个。

    这一声“保护圣上”将近卫们唤醒,一拥而上,就将天祐帝护在了当中。

    刺客们的攻击也到了。

    这些人训练有素,出手极快,寒光乍起,刺杀的不是天祐帝梁禧,而是适才凑上前来,陪梁禧看画的平安侯卫茗。

    卫茗今晚是带着护卫来的,但圣驾面前,哪容那些人往前凑,管你多大高手,都被内卫挡在了后头。

    可怜平安侯自从亲外甥登基便养尊处优,哪见过这等阵势,内卫都去保护圣驾去了,连个为他挡刀的人都没有,还未等反应过来,便被刺客一刀抹了脖子。

    鲜血飞溅出去,平安侯应声而倒。

    他这一倒,露出了站在他身后的江审言。

    狄氏兄弟离远看着,眼看那些刺客直奔自家大人而去,救之不及,不禁魂飞魄散。

    这时候已有离得近的内卫见势不对,赶来阻止,混乱中只来得及拦下大半,还是有四五人漏了过去。

    那几人刀剑齐举,向着江审言捅刺而去。

    为首一人喝道:“姓江的狗官,为了敛财,冤杀我全家八十余口。纳命来!”

    这一刻,不知有多少人倒抽一口冷气,暗道:“江审言性命休矣!”(未完待续。。)

    ps:  本想今天闹完,结果没写完,明天还得接着闹。

    为了克服码字厌倦症,我听大家的话,今天把卡刷爆了。

    所以要谢谢大家的打赏,咖啡啊火鸡啊,终于不怕吃不上饭了。

    今天依旧很晚,草稿,肯定有错,我再改改。

    最后我想说,舟溪啊,心渔要是像你更一天停三天,读者估计都跑光了。

第四百一十五章 闹花灯(五)(二合一)

    江审言是个内心极为强悍的人,一旦打定了主意便不会轻易改变。

    就像当年他想要除去陆氏兄弟,哪怕陆鸿大成了自己的妹夫,也没有罢手。

    所以他自笛声中醒过来的时间,其实比梁禧、卫茗等人要早了一瞬。

    这一瞬能做的太少了,说实话,要不是文笙和王十三提前警告过他,江审言这一晚上都加着小心,突然之间有四把凶器袭来,他还真不见得能躲了过去。

    江审言站在卫茗身后绝非偶然。

    他到不是想拿平安侯当挡箭牌,而是他们这些伴驾的重臣里头除了齐肃,便只有此刻在他右手边的林世南会几下拳脚。

    齐肃有护驾之责,出事之后毫不犹豫站过去以身躯护住了梁禧。

    而林世南,不管文笙和王十三怎么说,江审言始终觉着刺杀之事与他无关。

    二人共事有些年头了,江审言想不出除了自己,南崇还有谁能供上林世南麾下大军的需求,所以哪怕他真做出和鬼公子勾结之事,也犯不着这个时候就自断双臂。

    不管怎么样,狄氏兄弟既然赶不及,就只有行险,顺便试探一下林世南。

    刺客出现,林世南明显呆滞了一下,但紧接着他便动了。

    江审言向他身后躲避,他没有避开,而是向左探身,抬手在其中一名刺客手肘上一托,飞起一脚,踢向另外一人。

    除去林世南帮忙。江审言变应之快也不像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

    他哈腰闪开了削向他脑袋的一剑,最后一个刺客钢刀落下,因他突然大幅度的闪躲。原本斩向他后颈的一刀落到了后背上。

    血登时便涌了出来。

    虽然冬天穿得厚实,江审言仍觉着后背一阵锐痛,眼前发黑。

    好在这时候狄氏兄弟终于赶到,挡住了几个刺客第二波袭击。

    这批刺客眼见对方反应过来,无法成事,便要遁走。

    通常情况下,梁禧出现的地方都是戒备森严。加上内卫都是少见的高手,御前行刺是一锤子买卖,成不成的都不可能再全身而退。

    但今天的环境有些特殊。

    刺客们的身后便是画角追风楼。

    事起突然。楼里还未及封锁。

    为首的刺客打声呼哨,十余人一齐后撤,齐肃带着内卫尽力拦阻,到最后只留下了十一具尸体。还是有四个人逃进了楼里。就此失去踪影。

    齐肃赶紧下令封锁御道大街抓捕刺客,必要时全城搜索,他则率手下向梁禧请罪,并清点伤亡。

    方才这一阵混乱,折了两名内卫,江审言伤得虽重,性命无虞,常信侯受了点轻伤。不幸身亡的只有平安侯。

    这时候有人才隐约生出一个念头:做为画角追风楼的主人,平安侯卫茗第一个被杀只怕不是偶然。也不是挡了贼人的路。

    但这只是怀疑,卫茗是圣上的亲舅舅,没有理由做这种事,再一个,他们也不敢触天祐帝的霉头。

    经过初步检查,十几个刺客身上并没有留下明显的证物,更详细的,则需要将尸体抬回去,召集经验丰富的刑司老吏共同验看。

    众人不由地想起刺客们嚷嚷的那句话。

    这场刺杀是冲着江审言来的?

    若是到最后查不出卫茗有问题,死者为大,天祐帝会不会迁怒,还会像以前那样信重江审言么?

    还有,刺客们不惜做这飞蛾扑火之举,他们所喊是不是真的?难怪江审言能人所不能,有大崇财神的美誉,原来是以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靠破家灭门来做他的能吏!

    世人往往不觉着自己不如别人是能力问题,哪怕无人引导,也会找种种理由,然后道:原来如此。

    江审言受条件所限,只能简单止血裹了伤处。

    他如何不知此时同僚们对他的猜疑。

    但他没有急着解释,甚至没往心里去,他在想这场针对他的刺杀内里到底有什么玄机。

    一旦天祐帝问起,他该怎么回答。

    林世南刚才帮了他,他不大好转头就揭发其与鬼公子勾结的事。而且除了那笛声颇为可疑,可能是那个元恺之外,其余的刺客他也没看出来和鬼公子有什么关联。

    行刺场面太过血腥,吴皇后受了惊吓,已经先回宫去了,吴老太师下了轿,匆匆来给圣驾问安。

    林世南慨叹道:“最近怎么了,连连出事,年前吴府尹遇刺还没抓到凶手,不知是不是同一伙人干的。”

    说完了,他还征询江审言意见:“审言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江审言没有附和:“等捉到那几名刺客,自然便可以水落石出。”

    出了这等大事,画角追风楼自是封了,当时在楼上的人,管你是名士也好,国手也罢,全都先行下狱。

    天祐帝心中不忍,特意叮嘱齐肃对朱蕴才几个客气一些,不得动刑。

    吹笛子的那人当时据说坐在二楼角落里,楼上名士太多,没有人注意到他,等刺杀起来,那人已经消失不见。

    这边还在查着,禁军来报,三泰大街出现大规模骚乱,《大崇八圣》图被调换,贼人藏身观灯亭,以鼓声驱动群蛇,派了很多高手上去都未能将其擒下。

    禀报到这里,还剩贼人抛洒纸张的事没说,在场那么多人,吴家再厉害也不可能捂得住,上头又写着重要的线索,所以那兵士上前一步,将拾到的几纸张交给了齐肃,小声说了说这纸的来处。

    齐肃接过来一看,竟是份状告吴氏兄妹的状子。

    上面字不多,却也将事情经过讲得一清二楚。

    后面具状人落款童氏白霜。

    他可顾不上吴老太师脸上能不能过得去。上前几步,将三泰大街的混乱禀报梁禧,又将状纸交呈御览:“圣上请看。贼人在三泰大街扔的,别处估计也有。”

    梁禧将状子看完,心中已经相信了七八分。

    也只有这样的深仇大恨,那童家女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勾结歹人,当街行刺吴丰,今晚他们打得好算盘。兵分两路,一路去对付大吴氏,一路来杀江审言。

    那刺客说是冤杀。童家被抄家的时候,他虽然在位,年纪还太小,哪里知道这家人到底冤是不冤。不过卷宗总是在的。若是因为这个。到也怨不到江审言。

    只能说这些刺客该死。

    还有惹出事情来的吴家……

    梁禧想到这里坏心骤起,一边吩咐齐肃赶紧缉凶,一边不动声色将吴德水和安国公梁胜叫过来:“两位爱卿,这份状子和你俩有点关系,看看吧。”

    他瞥眼看着两位重臣脸上像开了染料铺,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不觉生出一阵快意来。

    刺客要抓,犯人要审。更有吴老太师焦头烂额,既担心妻女安危。又急着将这事定为贼人的污蔑陷害,梁禧灯也不用逛了,摆驾回宫,有什么事,等到了宫里再说。

    摆驾之前,天祐帝还分派了一下任务,刚才据报说林世南的夫人也在三泰大街,他便命林世南领一军,与齐肃相互配合。

    至于受伤的江审言和常信侯,他好言安慰几句,叫他们先回府养伤。

    江审言正归心似箭。

    他急着回去见一见外甥和那顾姑娘。

    那两人叫他小心,果然就遇到了刺客,而三泰大街那边的乱子虽然没叫人抓到把柄,但直觉告诉他,他那好外甥绝脱不开干系。

    简直太胡闹了。

    这时候王十三和文笙正在将军府如入无人之境。

    今夜将军府的戒备果然比前次松弛了很多,明哨少了近半,暗哨几乎少了七成。

    王十三简直想打一声唿哨,带着文笙直奔小竹林。

    有了上次的经验,王十三预先知道竹林里藏着机关强弩。

    他绕到小楼背后,隔着那竹林相对近些,打算从这边强行突进,先毁了那些弓弩再说。

    两下里大约十几丈。

    竹林只有最外围的竹枝高处挑了几盏灯,里头黑沉沉的。

    文笙见状不禁担心竹林深处另有陷阱,若只是枪矛之类的还好说,就怕是困人的牢笼,而对方既然知道王十三刀枪不入,寻常力道伤不了他,后者的可能性还挺大。

    可别一时大意,阴沟里翻船。

    “十三,你强行登楼试试,这边交给我。”

    王十三从善如流。

    在王光济手底下的时候,他不是没和乐师们合作过,但像元恺那样的乐师,在他心里连给文笙提鞋都不配。

    和文笙并肩作战,这还是第一次,想想还不由地有点小激动呢。

    王十三手按绷簧,提刀在手,见文笙放下琴,拿出了竹笛,冲他点一点头,那意思是准备好了,提气如飞鸟投林,自高墙之上疾扑而下,奔神秘小楼扑去。

    今晚楼上果然疏于警戒,他都中途落下借力了,楼上依旧无人示警。

    还是竹林里头先发出了敌袭的唿哨。

    这一声也暴露了伏兵所在位置,文笙笛声跟着响起。

    《探花》!

    《行船》虽然可以再为王十三套上一层铁甲,哪怕被长矛刺中,也可保他无虞,但文笙觉着他们还是应该釜底抽薪,以削弱敌人守卫为先。

    凭十三的本事,想来区区一波攻击还抗得下来。

    她换了笛子,便是因为笛声清脆悠扬,比古琴更能及远。

    竹林里齐刷刷飞出来数十根长矛,带着锐响,直奔王十三!

    今晚圆月当空,照得清清楚楚。

    比之上一次仓促应对,王十三这回有了防范,对这些长矛的轨迹也记忆犹新。

    他听到风声之时,便已陡然回撤。

    长矛越临近小楼越密集,王十三气息跟得上,在半空留下一道虚影,只听得“夺”“夺”连声,长矛如一阵疾雨没入地下,最近的一根离他也差不多有半丈远。

    王十三心中一哂。

    以这种手段来对付他,不过是欺他不备,先声夺人。

    今天就算文笙没跟来,他也不惧。

    既然是靠机关发射,两轮之间上弦的空隙就够他冲到楼上去了。

    不过既然有文笙在,他索性不着急,落到院子里,仿如闲庭信步般,抬头细细打量眼前的二层小楼。

    楼上没有亮灯,但是有人。

    不知是谁眼见不好,往空发了求救信号,那枚烟花带着尖啸自二楼射向夜空,在高处炸响。

    王十三啧啧两声,好嘛,还没等打就怕了。

    这时候他就听着后边笛声停下,文笙开口叫他:“十三,你带着我,我也去!”

    不知何时,竹林里已经没了动静。

    文笙不说,王十三也不放心留她一个在墙头上。

    他返身回去,伸手臂揽住文笙,带着她飞落在院子里,还有暇想:“她的腰可真细,老子一只手都快圈过来了。”

    文笙叮嘱他:“楼里情况不明,小心点。”

    王十三回神:“没事,若那姓钟的在里头,正好一刀宰了。”

    文笙没听出来他话里头的怨念,点了点头,又道:“只怕够呛。”

    这时候阖府守卫正往这边聚集,王十三不再耽误时间,携文笙快步到了楼门口,抬手摘下一旁的灯笼,晃火折点上。

    楼门虚掩,王十三伸手推了开来。

    与此同时,文笙手里古琴“铮”地一声响。

    预料中的攻击没有到来,王十三迈步进楼。

    一楼一进来是个客厅,摆了几把太师椅,客厅里没人,一眼望去空荡荡的。

    文笙将灯点了起来。

    客厅左右两边都留着门,王十三推开左边这扇,发现是去往二楼的木头扶梯。

    楼里明明有人,却到这时候都没有露面,显是准备藏起来偷袭。

    王十三问文笙:“上楼去?”方才那人是在二楼之上放得信号。

    文笙却担心夜长梦多,道:“机会难得,分开找吧,你上我下,一旦哪方有发现,再行会合。”

    这完全是艺高人胆大。

    王十三起初不放心文笙涉险,转念又想她连姓钟的那么迅猛一箭都挡住了,碎碎叮嘱道:“见势不对喊我啊。”

    文笙摆了下手,示意他快去。

    王十三快步上楼,快上到顶了,突然莫名笑了起来。

    客厅里灯火透过来,其实映得这场景有些阴森,文笙还当王十三有什么发现,仰头看他,就听他傻笑着道:“嘿嘿嘿,我上你下!”

    人影一晃,他上了楼。

    文笙手里拿的但凡不是古琴,非丢出去砸这个混账不可。(未完待续。。)

    ps:  唉。

第四百一十六章 救云鹭(二合一)

    十三是老毛病犯了,有话忍不住,非要说出来调戏一下她,还是想打个岔,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文笙也说不大准。

    或者是两者皆而有之吧。

    但文笙其实一点都不紧张。

    她心里只有想见云鹭的迫切和浓浓的好奇。

    这座小楼有些年头了,并不是为了安置钟天政等人新建,戒备如此森严,多少会存放一些林世南的秘密吧。

    林府的亲兵护卫们正纷纷赶来,外头已经有了动静。

    文笙坐下来,好整以暇弹了一首《探花》。

    在这样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她完全不用管敌人藏在哪里,只要让琴声在周围几间屋子里回旋就够了。

    少顷之后,她起身推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这间屋子很大,显得空荡荡的,灯火照亮四墙,墙上挂着几把连鞘的刀剑。

    文笙对武器的鉴赏是外行,目光一扫,但见屋里没有人,贴着墙根儿一溜兵器架,上面十八般兵器几乎摆个全,心中一闪念:“这么要紧的地方,这些武器应该都不是凡铁,没想到林世南还有收藏兵器的爱好,到底是武将。”

    这间屋布局摆设一目了然,根本藏不了人,所以文笙没有多停留,转身便欲离去。

    临出门时,她扭头向着迎面的长条桌案望去。

    这张木质长桌,是屋里唯一的家具,灯光下。桌案的黑漆泛着微光。

    桌案上一高一矮立着两个架子,高的上面横放了一杆长枪。

    这杆枪约长丈二,重量估计在个六七十斤。整个枪身是由镔铁铸就,精钢混金的枪头长约三寸,透着锋锐。

    可文笙看到这枪的第一眼,却不是慨叹它的利与沉,而是微觉奇怪:只看这枪身上斑斑锈迹,必是有些年头了。

    同样的,矮架子上放了一张弓。也是许久不用的样子。

    不知林世南摆放了这样两件武器于此,是什么意思?

    文笙无暇多想,楼上有打斗声传来。

    十三和人交上手了。

    这也不奇怪。楼里的守卫刚才还在二楼上发求救信号呢,打斗声很快平息,文笙对王十三的身手有信心,没有急着往楼上去。推开了另一边虚掩的门。

    楼外有守卫喊话声传来。喝令闯进楼里的人立刻缴械投降,自缚而出,否则就要举火烧楼。

    听声音这整座楼已经被包围了,外边聚集的兵士足有好几百。

    文笙微微一哂没当回事,这楼里可是有不少秘密在,看他们没有林世南的命令,连往楼里冲都不敢,更不用说放火来烧。

    看看眼前这房间里的摆设。文笙更加笃定自己所想。

    这是一间书房。

    书架上摆放了好多书,可惜没有工夫细看。文笙举灯照了照,见除了兵书战策,便是一些地理人文的书,其中同大梁有关的占了绝大多数。

    再想想林世南将毕生精力都花在同大梁打仗上,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执念。

    楼外呼喝传令声此起彼伏,文笙不敢耽误,返回了客厅,大约是人影晃动引起外头兵卒的注意,一阵大哗,箭如雨至,“夺夺”像下雨一样钉在门上。

    偶有几支自窗棂门缝间射进来,文笙不避不让,单手托着琴,“铮铮”几响,便将几支羽箭弹开。

    客厅右边出去是个走廊,八个守卫手持钢刀,原本埋伏在门两侧。

    这里地方狭窄,可供腾挪的空间不大,一旦乱刀齐至,确实不怎么好躲避。

    但此时这八个守卫有的靠坐在墙边,有的趴伏于地,睡得像死猪一样。

    文笙没有理睬他们,走前两步,推开了房门。

    这是一间卧房。

    屋里颇显凌乱,看床铺被褥,住的还不止一人。

    文笙站在门口打量一番,没有进去。

    时间不多了,若是惊动了城里的南崇大军,陷入重围,她和王十三也很难脱身。

    对方到底将云鹭藏于何处?在不在这座楼里?

    文笙按捺不住心焦。

    她三步并作两步,将隔壁的房门打开。

    一股药气扑鼻袭来。

    那是很多种草药加水煎熬过,有的久煎微火,有的短煎猛火,而后浓缩成一小碗,发散出浓烈的味道,弥久不散。

    文笙这两三个月缠绵伤病,几乎把药当饭来吃,自然熟悉得很。

    一闻到这股草药味,似乎那种苦苦的、涩涩的味道又在舌底漫延。

    文笙不必去看里面的摆设,就知道这是钟天政住过的地方。

    屋里没有人,箫也不在,剑也不在。

    迎面摆了一张床榻,帐子撩起半边。

    屏风旁边放了个龙凤纹的衣架,上面搭了几件衣裳,其中那件半旧的青衫文笙瞧着格外眼熟。

    若只有这些也到罢了,窗边圆桌上竟摆了一张古琴。

    文笙不用第二眼就认出来,那正是她的“太平”。

    当日在雄淮关附近,她和钟天政赌斗,钟天政以谭瑶华的信来动摇她的心神,夺走了“太平”。

    文笙后来侥幸脱身,还以为再也找不回这张对自己意义重大的古琴,没想到竟会在这里失而复得。

    她快步来到桌旁,未及拿琴,先伸手在琴弦上轻拨。

    “太平”发出“铮”地一声清响。

    琴保护得很好,琴弦震颤的声音清透响亮,音也很准,袅袅余韵,仿佛在向她撒娇一般。

    文笙抱它于怀,既是欢喜,又是心酸。

    这时候,隔着木质楼板传来了微弱的箫声。

    有乐师,在楼上!

    文笙忽然惊醒。不敢再耽搁任王十三一个人对敌,拿着“太平”出门直奔扶梯。

    王十三这会儿确实遇上了麻烦。

    他搜查起来可比文笙简单粗暴多了,提着灯笼在二楼的几间屋子里横冲直撞。守卫袭击,他连躲都不躲,直接《明日真经》护体,“刷刷”几刀,便结果了对方。

    二楼守卫着实不少,王十三一边挥刀突击,一边想幸好文笙选了楼下。看样子今晚一楼应该没留什么人,如此甚好,云鹭若是真的被关押在这楼里。也应该在二楼无疑。

    短短瞬间,他抗住十几下刀剑,倒在他刀下的也有二三十人,硬是杀开一条血路。

    手里的灯笼早灭了。只听着黑暗中对方纷纷后撤。有人喊:“贼人厉害,放箭,快放箭!”

    王十三阴森一笑:“箭就能射得动本神仙么?”

    这样的夜晚,一个刀枪不入的杀星闯进楼里,在这些守楼兵士看来,这哪是神仙,分明是鬼怪!

    偏巧今天晚上林将军不在府里,楼里楼外也走了好些人。力量薄弱,叫他们如何守得住?

    人在绝望的时候总是能迸发出巨大的潜能。

    几个守卫灵机一动。去房里拖出一个人来,喝道:“住手!否则立刻结果了他!”

    王十三听着铁链子拖地声响,心中一动,向后退开两步,随手砍倒了一个埋伏在后头想要偷袭他的守卫,侧耳细听:“谁?”

    那人“唔唔”两声回音,显是嘴被堵上了。

    剩下十来个守卫潮水般退下去,很快有人点起灯来。

    叫王十三心中一喜的是,对方拖来的这个人果然是云鹭。

    灯光下,云鹭的模样说不出得凄惨,铁索缠身不说,两条腿拖在地上,虚弱无力,就像两个破麻袋。

    一看这个诡异的弧度,王十三就意识到云鹭两腿腿骨不知断成了几截,不由地暗骂了一声:“奶奶的,姓钟的,你够狠!”

    云鹭神智是清醒着的,一路被拖拽出来,显是疼得厉害,满头满脸都是冷汗。

    看样子,他也认出了王十三,偏偏嘴被堵着,什么也说不出。

    王十三一看云鹭焦急的脸色,就知道他有话要说。

    “叫他说话!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守卫们一见两人果然认识,登时放下心来。

    他们不怕云鹭开口,只盼着能就此拖延时间,最好拖到将军回府主持大局。

    云鹭脑后的绳子一被解开,舌头用力,“呸”的一声,将口里塞的东西吐出来,急道:“你快走!别管我!”

    王十三心里啧啧两声。

    半点惊喜没有啊,果然是云鹭这样的侠士会说的话。

    今晚老子就为你来的,怎么可能不管你?

    他还未等说话,几个守卫纷纷将刀剑压在云鹭脖颈上,一人狞笑着道:“别动!你再快,快不过我们这么多人!”

    这到是实话,王十三心想是该将文笙叫上来,让她出马了,脸上却露出了忌惮之色,迟疑道:“你们……有话好说,要不然大家谈谈条件?你们怎么才肯放人?”

    众守卫闻言正中下怀。

    其中一个道:“没想到还真是来救他的,之前夜闯将军府的那人就是你吧,叫他们的人出来认认。”

    王十三装得太像,连云鹭都急了:“快走,快走,别墨迹了,胡不胡涂,一会儿鬼公子回来你就走不了了。”

    两月之期已过,他想问文笙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活着,当着这么多南崇人的面只好生生忍住。

    王十三一听这话暗暗不高兴,啥意思?我还就想等他回来。

    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儿,亏得江湖上名气还不小,叫你去跟个垂死之人,都能被人家生擒。

    还有脸说旁人胡涂呢。

    他这边暗暗腹诽,脸上似笑非笑:“回来好啊,他能和人交手了么,老子正好试试将他全身骨头打断是个什么滋味。”

    他话音未落,由后头关押云鹭的屋里出来一人,手拿洞箫,见面先对王十三点了点头:“这不是十三爷么?”

    王十三目光一凝,微微颔首,嘴里毫不客气:“洪先生,原来你还跟着元恺混呢,真是够蠢的。”

    出来的这位名叫洪昼,羽音社的乐师,原来是跟张寄北的,张寄北死后,被元恺笼络了去。

    王十三和他共事了不短时间,曾一起保着王光济退守飞云江。

    当年那些人如今大多已经风流云散,不知去向。

    没想到他到是铁了心,竟然跟到南崇来了。

    洪昼对王十三的风格极为熟悉,不以为忤,微微一笑:“十三爷这不也来了南崇么,咱们大哥不用说二哥。你是虎将,本来我是不敢出来的,不过林将军的手下棋高一着,捉了人质,就算投鼠忌器,今晚你敢动手么?”

    说话间他走到了云鹭背后,低头将洞箫对到唇边吹响。

    箫声肃杀,将王十三笼罩。

    瞬间王十三心里不知骂了多少句“奶奶的”,到不是因为拿对方没有办法,而是这才多久,洪昼箫声的杀伤力大增,想是因为跟着姓钟的得了好处。

    奶奶的,只这一手,不知会吸引多少乐师里的软骨头。

    必须得想个法子赶紧搞死他。

    洪昼见抓了云鹭要挟,王十三往日里那么嚣张妄为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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