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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暖-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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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了什么来着?
林昭言看不清,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想要仔细辨认,可竟然觉得累了。
是真的累了,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她恍惚地想,一定是笑得太多了,违背真心的笑容几乎发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闭上了眼睛。
好累。
她想,要是能永远睡下去就好了。
睡着了,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烦恼。
管你身世之谜,管你爱恨情仇,管你江山美人。那都与她无关!
她果然还是最擅长逃避啊!
“姑娘。”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林昭言动了动嘴,想要开口应声,竟然发现没有力气。
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闭上眼睛不作回应。
“姑娘。”外面的敲门声又一次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曼双不厌其烦地提醒,“姑娘,马车已经备好了,东西也都收拾好了,您快起床梳洗打扮,要出发了。”
要出发了……
要回盛京了啊!
回了盛京。延陵的一切都要忘了,快乐的、甜蜜的、痛苦的,都该被尘封在心里。
她依旧是建安侯府的那个四姑娘。
她将会被太后赐婚,嫁给端王世子。
这是她的前路,太后都已经替她规划好了!
望眼整个大燕国,哪家闺秀能有这样的待遇?
她林昭言该知足了吧?
该知足了。
于是她扯了扯唇角,想要放声大笑。
可,竟然笑不出。
完了,这下懒病严重了。连笑都笑不出。
不过再笑不出,也该面对啊!
面对不是么?
面对这个充满坎坷和狗血的人生!
呵,助龙飞天却又红颜薄命?
笑话。
林昭言最终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她走到屋门口去开门。才发现门被自己反锁了,怪不得曼双没法进屋。
曼双见她终于开了门,重重舒了口气,然后一把扑过去抱住了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姑娘,您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您要做什么傻事呢!”
林昭言怔怔地由她抱着。好半响才伸出没有力气的手拍了拍她的背,“傻瓜,怎么会呢,活着多好啊,我不会寻死的。”
说完,她自己都怔了怔。
是啊,活着多好啊!
看,外面的阳光多灿烂,她怎么会寻死呢!
可她先前却是怎么了?辜负韶光像个半死人一样活着?
爱情虽好,但若没有缘分也不该强求,她不能让自己钻进牛角尖里去。
放手,要放手也很容易的。
她又拍了拍曼双的背,“你放心,我很好,并且今后只会更好。”
回盛京的一切都准备妥当,刘府的人都前来送行。
同刘氏当时离开时候的场景一样。
林昭言那时还在感慨,结果时间一晃,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
刘老夫人很是伤心不舍,拉着她们两姐妹又把昨日叮嘱过的话说了一遍。
馨娘也是啜泣着跟她们作别,还分别送了她们一打手工制作的发簪首饰,让她们即便是去了盛京也不要忘了她。
最难过的莫过于刘明毓了,拉着她们两姐妹哭成了一个泪人。她自然要哭,等她们走了,今后再要拉个人光明正大地出去玩却说成干正事就没那么容易了。
林昭言笑着捏她的脸,又故意打趣了几句,才叫她恼羞成怒地止住了泪水。
等到他们坐上了马车,刘府的人依旧是在门外依依不舍地同她们挥手作别。
马车前行的那一刻林昭言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喊车夫停了马车,又招手让馨娘过来,将一直贴身珍藏的一把钥匙交给了她,然后探出车窗附在她耳边细细低语了一番。
馨娘错愕地看了她一眼。
林昭言歪了歪头,“你忘啦,咱们之间是没有秘密的。”
馨娘一怔,随后又感动又伤心地笑了出来。
她握紧手中的钥匙,朝着林昭言用力点了点头,“六表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帮您把钥匙完整交还。”
林昭言抿唇笑了笑,然后放下了车帘,掩住了眸中的落寞。
马车复又开始行驶。
林昭言望了望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觉得心里好像也被挖走了一块东西。
空落落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与君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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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延陵到盛京路途遥远,林昭言她们又只有半个月的时间,所以马车赶得很快,不过半日的功夫就已经出了延陵城往官道上出发。
深冬的天,寂寒寥寥,本是个不易出门的天气,但因为接近年关,外出的游子或商贾都赶在这最后的时节回乡。
官道上都是人,往来络绎不急,便是坐在马车内,林昭言也能感受到那份发自肺腑的热闹和喜悦。
她忍不住掀开帘子朝外面望去,深冬的寒风刮在脸上很冷,江南的杏花垂柳早已经凋零,只剩下枯桠的木枝在寒风中萧索飘零。
很凄凉,如同她的心。
可往来的人们脸上却都带着笑意,那样的欢欣喜悦,是回归故里回到家乡才会有的喜悦之心。
林昭言前世见过那样的笑容,在冰冷凄清的病房里,有个与她关系很好的小伙伴病愈出院的那一刻,脸上就挂着这样的笑容,她同她说:“我要回家啦!”眉目是那样的洒脱欣然。
是啊,要回家了,回到生我养我的故土,见到爱我疼我的亲人,怎能不高兴?
可是她呢?
回到了盛京,真的好么?
那里,可有真心实意没有欺瞒过她分毫的人?
林昭言默默放下帘子,唇边沁出一抹苦笑。
这时,车外突然传来一声马匹的嘶鸣,随之而来的是车夫慌张的“吁 声。
因为马屁受惊而产生的车厢晃动,令林昭言也跟着摇晃了几下,紧紧攀住了车窗框才避免自己摔倒。
而后马车渐渐稳定了下来,林昭言先去看林若言,见她没什么事便对着车夫出声道:“发生什么事了?”
“回禀四姑娘,是……”车夫的禀告还没来得及说完。林昭言便听到了一道从容不迫却又冰冷肃然的声音。
“是我。”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林昭言在这数九寒冰天中更是入坠冰窖。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坐下的软垫。
那上好的白狐软垫被她抓出了一道凌乱的折痕。
你再细细看去,会看到她那双比白狐皮软垫还有素白的手在微微颤抖,指节已泛青白。
她强迫自己定下神来,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尚处在迷惑中的林若言道:“你稍等片刻,我出去一下。”
林若言下意识就抓住了她的手,“你要去做什么?”
她跟林昭言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之后关系渐渐冷淡,但也十分清楚这个姐姐的性子。
她虽温和淡然。对周遭的一切好似并不理会,一副温吞吞好欺负的“死人性子”,但她是有脾气的,偶尔被她欺辱过分的时候也会冷笑着回击,让人觉得她是有感情的。
可这两天,她窥她的表现,则变成了和从前截然相反的两样。
现在她是笑着,表面温和从容,内里却有什么东西变了。像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她很害怕她这样的改变,所以刚刚一路都在想着如何开解她,却因为不晓得是什么原因而无从下手。就这么沉寂了一路,直到刚刚突然起来的状况才叫她回过神来,也就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
她很害怕她就这么离开。
林昭言拍了拍她的手,朝她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不要害怕,不过是一个想不开的故人罢了。”
林若言困惑地眨了下眼睛。
林昭言又拍了拍她的手,然后轻轻抽出。掀帘下了马车。
挡在马车前方,那个骑在黑色骏马上的人果然是他。
此时他一袭白衣如雪,衣上还带着从远处追赶而来的凛冽劲风,可那身形容,皎洁明亮的像是云间的一轮明月,又像是皑皑山头上的雪。
寒风吹扬起他墨黑的浓发,有细碎的雪花轻轻落在他的肩头,他整个人都陷在一片阴郁之中,好似天空此时翻卷的云雾,与那身形容如此的不搭调。
林昭言眯了眯眼睛,然后弯唇笑了。
她从来没见他穿过白色的衣衫,这样的纯洁清透,不染尘埃。
可,他大约还是不适合的吧!
他的心,哪有这么纯洁剔透。
便是面对她时说的那些甜言蜜语,都是别有目的,如今想来,那么引人发笑。
“萧公子,咱们借一步说话。”
**********
林昭言并不畏惧与萧歧摊开来谈话,早在她心念转动间将钥匙交给馨娘的时候,她就预料到了他会追上来。
一个多月的相处,她很清楚萧歧的性子,他是属于那种对一切都要了如指掌的人,他不喜欢无法掌握的感觉,恨不得所有的事情都要按照他的部署他的计划一步步进行,他不会允许有谁打乱他早就布置好的步伐。
他查各种各样的事情,公开的、隐蔽的、能知道的、不能知道的,他都要让自己一清二楚,仿佛这样便能将整个天下尽在掌握中一样。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呐!她早就该看出来的不是么?
林昭言想到这儿,又勾起唇角笑了笑。
她这样不辞而别,甚至不说个原因理由,对于无往不利的萧大少来说,肯定很吃瘪吧?难怪会这样气急败坏地追上来,甚至都穿错了衣裳。
如果她没有记错,这件衣裳应该是徐修谨的。
再看他发丝略显凌乱,面色微微苍白的样子,想来是受的伤还没有好全,这么一路狂奔而来,伤了元气罢了。
“萧公子来找我何事?”林昭言抬不抬下巴,装作很冷傲的模样,故意不让自己去看他的脸。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看他如此单薄脆弱的样子,她心里还是免不了泛起一阵疼。
萧歧来之前的确是有很多问题想要问的,从他突然收到馨娘送来的钥匙,告诉他林昭言已经离开延陵的时候从心底生出的怒气的确让他有很多问题想要问。
可现在,面对林昭言冰冷漠然的样子。他的心脏狠狠一揪,那些问题便一个字都问不出了。
他是再聪明不过的人了,见一叶而知全秋,林昭言前几天还对他温言细语,现在却突然拿这样冷漠的眼神看他,他岂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他动了动嘴唇,吐出几个字,“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林昭言挑了挑眉,明知故问。
她不会说出来,她刻意让馨娘去交还钥匙就是为了逼他前来。逼他自己说出来。
她需要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只待他亲口承认,她就把他们过去的种种一笔勾销,情爱没了,恩怨没了,什么都没了。
她不会被他利用,自然,也无需怨恨于他。
她恨的,从来都是已经伤害了她的人。
而恨一个人太累,她不想走到那样的地步。
萧歧看林昭言含着讥笑和嘲讽的眼眸。只觉得身上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寒意。
是他让她绝望了吗?
他明明不想的。
他想要开口解释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毫无诚意的“忏悔”。
“对,你的确没有说错。我一开始接近你就是为了利用你,甚至假意制造我要利用令妹的假象,也是为了将来在接近你的时候好让你放松警惕,毕竟。我调查过你,你没有那么好骗,倘若不前前后后做好十足的戏。你恐怕很难入瓮。而之后,我对你的温柔关切,也不过是敷衍你的虚情假意罢了……”
饶是早已经预料到了答案,林昭言的身子还是忍不住狠狠发颤。
她觉得周身一片寒凉,就像是将她扔到了冬日结冰的湖水里,那么冷那么冷,可她游不上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一片薄冰底下沉沦,不断沉沦,直至万劫不复。
她咧开唇角,哂然一笑,“萧公子倒是直言不讳,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了呢!”
萧歧也扯出一抹笑,“这世间种种哪样不是利益当前,既然林四姑娘已经瞧破了萧某的阴谋,那萧某自然是利用不成姑娘了,还留那劳什子的情面做什么?”
“萧公子倒是实际。”林昭言淡淡地朝他望过去,又挑了挑眉,“不过既然萧公子利用我不成,为何不索性杀了我?我若是落入了其他人手中,对你可是一个不小的威胁。恐怕萧公子还不知晓,太后可有意将我赐婚给端王世子呢,同样的萧姓长子,同样的名正言顺。萧公子,你不怕么?”
她这话简直是在挑衅!
萧歧垂在衣袖中的双手微微颤抖。
杀了她?杀了她么?
她明明知道他是做不到的,哪怕现在已经撕破了脸,他也是做不到的!
林昭言见他没有动静,甚至还近乎愤怒地瞪着她,又轻轻笑了两声,“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萧公子为人正派清廉,便是为了个中利益也不会同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小女子过不去,那样,未免显得萧公子心胸狭隘,太不是男人了呢。”
萧歧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林昭言这样**裸的挑衅和刁难,明显是在打击报复。
而她也不知是笃定萧歧不会伤她还是根本不怕死,脸上的表情始终淡定从容。
“林四姑娘说话一定要这样不留余地吗?”萧歧盯着她,故作冷硬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丝裂缝。
林昭言却浑然未觉,而是一挑眉,巧笑嫣然地道:“萧公子真是笑话,不是您刚刚说利用不成就不需要留脸面了么?现在小女不过也是说了几句实话,您就受不了了?那您怎么不想想被您当傻子一样欺骗感情的小女呢?”
萧歧没有说话。
林昭言始终笑着,就在萧歧受不了想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她却突然敛容严肃了下来,“萧歧。”她轻轻开口,见面以来第一次喊了他的名字。
萧歧身子一顿,终究没忍住转过身去看她。
只见她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收敛,眸光也变得凌厉冷淡,只眉宇间溢出一抹说不出的淡淡哀愁。
“祝你心想事成,你我就此别过,但愿永不再见。”
她的声音低吟浅绕,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空寂幽然,好似来自遥远的虚空,那样的不真实。
天上纷纷扬扬的雪花突然变大,如柳絮般落在了人的发丝肩头。
林昭言静静地看向萧歧,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任何反应,表面看像是不在乎,可细细观察,才发现是僵住了。
雪花一点一点地落在他的身上,他并没有穿着斗篷,须臾墨黑的发丝上都染上了洁白晶莹的雪,衬着本就苍白的脸越发的没有生气。
林昭言突而想起一句话。
霜雪落满头,也算是白首。
白首……
她从前想要白首到老的人的确是他。
可如今……
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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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言回到了马车内,萧歧已经离去,她脸上的表情也与去之前没有分毫差别。
可林若言却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
很细微的差别,不仔细观察根本不会知晓。
“林昭言,你心情怎么变好了?”她忍不住问。
“是吗?”林昭言摸了摸自己的脸,几乎能感觉到眼角细小纹路的变化,那是上扬的。
“是啊!”林若言猛点头,因为林昭言重新“活”了过来,她脸上也是光彩重生,“你先前虽然笑着,但给人感觉是死的,就像木偶人儿一样,可现在,你是真心在笑的!”
林昭言唇边浅浅荡出一抹笑。
她的确是真心的。
萧歧的出现以及那番冰冷到绝情的话语,初初听来的确让人心灰意冷,可她不是那般愚昧的女子,叫萧歧过来与其说是要有个了断,不如说是在试探他的真心,试问,哪个真想利用你的人会在你面前坦率承认?还是在你完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
他若真想利用她,定是抵死不承认再想方设法地安抚她,而不是说出这么一长串戳人心窝子的话,像是怎么让你死心怎么来。
他越这样说,越证明他其实是在乎。
而徐修谨对她说的那些话以及那句“助龙飞天却又红颜薄命”的预言,定是有心之心在背后做文章。
想到这儿,林昭言的眸光微敛。
她这场戏是要做的,必须要现在跟萧歧划清距离,免得被有心人给利用了。
而这之后的事情,还必须得徐徐图之。
因为她尚还不确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千万不能像无头苍蝇一样自乱了阵脚。
她先跟萧歧假意决裂,先顺了那些人的心意,再看看他们之后会做什么。
总之,她不要被人牵着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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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流光容易把人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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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林昭言的淡定从容,萧歧就没有这么好过了,几乎是一路浑浑噩噩地回了延陵别院。
他之前刚听闻这个消息,因为太过震惊而想去杀了薛慎之,被徐修谨一番纠缠阻拦,却不小心伤到了自己,内力反噬下身体本就虚弱,需要好好静养三月,可刚刚快马加鞭地去追赶林昭言,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
所以当她支撑着回到了延陵别院,天色已经全黑了,他也终于体力透支昏倒在了地上。
是墨霜发现的他。
情急之下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赶紧和绿翘一起将他扶到了屋子里,等一切安置妥当后又吩咐绿翘去请徐修谨过来,自己则替他查看了伤势,确定只是体力透支后方才松了一口气。
深冬的夜寒冷孤寂,天上并没有几颗星子,连明月都被浓雾遮挡,窗外一片昏暗。
屋内只有烛光跳跃,他精致俊朗的脸就陷在一片昏暗的烛光中,眼眸紧紧闭着,眉心微微拧着,看上去十分痛苦。
墨霜静静看了一会儿,随后伸出手,伴随着花香四溢,修长细腻的指尖轻轻抚平了他的眉心。
“你怎么就这么傻呢……”
无限哀婉的语调,像是高山上弹奏的一曲悲歌,却也不知这个“你”叹的到底是谁。
静静守了一会儿,徐修谨便被绿翘带回来了。
他是一路跌跌撞撞冲进屋子的,看到墨霜便劈头问道:“萧歧怎么样了?”
墨霜轻轻扫了他一眼,漂亮精致的眉毛微不可查地蹙了蹙。
徐修谨的发丝衣衫尚还有些凌乱,脖颈处甚至还有某些可疑的红痕,身上更是酒气熏天。
不用问,也知道他是从哪个温柔乡里被绿翘拽回来的。
墨霜无意过问徐修谨的私生活,只是对他在发生了这种事的情况下还有闲心花天酒地感到不满。
当然。这些不满她是不会在徐修谨面前表现出来的。
“公子无事,休养三日即可。”
徐修谨重重舒了一口气,而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形容很是狼狈绮丽,他赶紧将衣衫拉起来,佯装咳嗽了下以正神色,“没事就好。”
墨霜想了想,还是主动开口问道:“公子这样,可是为了林姑娘?”
徐修谨一怔,没料到一向清冷淡然的墨霜会主动开口问他这等俗事。
不过随后他就轻轻笑出来。
不管是什么人,最终都逃不开一个“情”字。
萧歧是。
墨霜亦是。
他含笑颔首。甚至带着些恶趣味地看着墨霜道:“怎么?心疼了?打算去给你家公子讨回公道?”
墨霜亦是淡淡的笑,“徐公子说笑了,感情这种事讲求的你情我愿,林四姑娘不愿意了,谁也不能逼她。”
徐修谨却是惨然一笑,“不愿意?是啊,知道那种事她若还愿意的话,那天下第一号大傻瓜就非她莫属了。”
墨霜微微凝眉。
徐修谨望向床榻上的萧歧,面容苍白如雪。神情痛苦低迷,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种模样,哪怕是几年前他初遇他的时候,他一身伤痕累累。狼狈不堪,眸中却发现冷厉坚定的光,那是摧枯拉朽,毁天灭地的光。
那时候他就知晓。这个人一定不会简单。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愿意同他合作。
可无论如何,他向着的都是徐家庄。他为的都徐家庄的利益!
一切为徐家庄好的,他都愿意去做。
相反的,一切对徐家庄没有利的,他都会毫不留情地铲除。
什么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他必须要林昭言先行斩断情根,这样萧歧将来才不会被所谓的愧疚击败。
这样,今后利用起来才会方便顺利。
他徐修谨,从来都不是圣人。
只是,没想到林昭言真能如此狠心,将前尘过往抛弃的干干净净。
也没想到,他竟然有些心软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墨霜看着他,觉得有些东西好像开始不受控制。
徐修谨重重叹了口气,“说来话长。”
************
时间过了几日,萧歧的身体渐渐养好,情绪也恢复了正常。
而林昭言这边,则完全出了延陵,往盛京出发。
在行水路之前,一行人先抵达了一座小城,打算停下稍作歇息。
毕竟水路不同于陆路,一旦行了就必须在船上度过,虽然这对于既不晕船也不嫌无聊的林昭言来说没什么大碍,但对于活泼好动的林若言来说就无比痛苦了。
她既不喜欢看书更不愿意做女红,所以硬逼着林昭言在此处停下,打算稍逛一天。
走水路可以节省很多时日,林昭言算了下觉得时间充裕,也就答应了下来。
一行人挑选了一个临近码头的客栈住下。
却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一个故人。
林昭言让随从收拾整理行李之后,便拉着林若言进了客栈,要了两间上房,正准备往楼上而去。
却在刚塌上楼梯的时候与那人撞了个正着。
林昭言心中一动。
那人看到她似乎也很吃惊,向来温润如玉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丝细小的裂缝,抓着扶梯的修长手指也微微颤抖。
不过很快他就敛容垂眸,淡淡开口,“许久不见。”
林昭言的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然而面上却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许久不见。”
林若言却在一旁兴奋地喊了出来,“言之表哥!”
是了,陆言之。
此故人正是几月未见的陆言之。
自从那日在盛京城外以近乎决裂的方式分别之后,林昭言没想过再见会是这样的场景。
在陌生的地方,熟悉的故人,一前一后,唇角含笑。像是久别重逢的友人。
那少年还是一如既往的儒雅俊秀,风度翩翩,一身白衣穿在他的身上,宛如外头的浮冰碎雪,清冽干净不可逼视。
与萧歧截然不同。
他来江南干什么?
林昭言心里有个疑问,不过转瞬即逝,陆言之如何与她无关,反正她也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牵扯……
等等,牵扯。
林昭言脑中似是一道白光闪现,从前不明白的一些事此时就像是剥开了云雾般慢慢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她的梦里虽没有出现过陆言之这个人。却出现过他的名字。
还是从周霆琛嘴里说出来的。
他们二人,必定是有关联的。
林昭言垂下眸,一念之间心思已是百转。
红颜薄命……
她不想落得那样的下场,如果那是上天替她谱写下的命运,可现在既然被她提前知晓了,她就要努力放手一搏!
她不能再像从前一样,以为安安静静,与世无争便能岁月静好,平安到老。
她不能冒险。
梦里面。她的身世和周霆琛都是对她很不利的,她得先发制人。
身世先暂且按下不提,周霆琛,却是要先解决了的。
林昭言眸光黯了黯。又静静福身给陆言之行了一礼,便与他擦身而过。
至于林若言,异地逢故人,还是心心念念的故人。她俨然十分高兴,不过大庭广众之下为了声誉她还是收敛了许多,只兴奋地告诉陆言之她们会在这住一天。让他随时来找。
陆言之始终保持良好的仪态和教养,温和从容,言笑晏晏,不费吹灰之力地便打发了林若言。
等到那道俏丽如花蝴蝶般的身影飘然远去,他才紧紧攥起了自己的手指,须臾,又一根一根地松开。
那白皙干净的手掌中,静静躺着一支银质蝴蝶发簪。
先前,它分明在林昭言的发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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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已深,浮光微敛,天上一轮皎月高悬,纷扬的雪花静静洒落。
身着白衣的少年手执素伞,静静站在客栈后院的一株古老槐树下。
银白月光洒落,那片片雪花就如同江南杏花,从枝头轻轻飘落,落在少年干净不染尘埃的白衫上。
春日杏花吹满头,谁家少年足风流。
林昭言缓步走来的时候,乍一看到这样的场景,脑中便呈现出了这句话。
虽然现在不是春日,枝头飘落的更不是柔美杏花,但陆言之往那儿一站,本身就带着那么一点儿诗情画意。
陆言之也看到她出现,眸光朝她这么一转,漆黑如墨玉般的眸中就浮现出了点点光彩,看不分明,却无法忽视。
林昭言被他这么盯着,很不自然,咳了一声才缓步走上了前,“谢谢。”
谢谢他在他们关系如此冰裂的情况下还肯出来见她。
“不用。”陆言之弯了弯唇,面容一如既往的温雅柔和。
他翻手,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递到林昭言面前。
是方才的那枚发簪。
银质的发簪躺在他干净素白的手上,还有雪花轻轻凝落,月光皎洁中,发着些微刺目的光。
林昭言伸手接过,心头如藤蔓缠绕纠缠,面对陆言之如此坦然从容的模样,她心底反倒生出了一丝愧疚,不知该如何张口。
“你要我做什么?”温和淡然的语声,似是早就笃定林昭言将他唤来是有事相求。
他这般坦率镇定,林昭言也不想玩什么心虚矫情,她把他喊出来,本就是有事相求不是吗?
于是她也抬起眼,望着他一字一句开口:“配合我,帮我除掉周霆琛。”
不小不大的声音,甚至还带着那么一点儿温柔淡然,像春天湖面吹来的春风,就这么伴随着落雪轻轻飘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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