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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战图-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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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就不会传到圣上面前。

    虞世基笑了笑道:“我明白张将军的意思了,只是地方官府若要诬陷将军,也不完全是从我这边走,将军应该知道,还有御史台和监军,我可管不住他们。”

    张铉当然明白,但监军萧怀静已经被他买通,御史台是被裴蕴控制,他也不用太担心,关键是虞世基这里,大部分不利于他的消息都会从虞世基这里走,他必须在虞世基这里扎紧口子,不能让张须陀的不幸再度降临到自己身上。

    “回禀相国,卑职心里明白!”

    “你明白就好,我只是给你提一个醒。”

    虞世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又淡淡道:“当然,如果最近有地方官府诬陷张将军。我会替张将军主持正义,可就怕今年没有,明年又出现了,时间一长我就会忘记此事,我怕到时候让张将军失望啊!”

    虞世基的言外之意就是说,这一千两黄金我只管你今年。明年我就不管了,如果还想让我帮忙,那么明年你自己看着办。

    张铉当然明白虞世基的意思,他连忙笑道:“明年我一定再来拜访虞相国,当然,逢年过节,我也会常来探望相国,以感谢相国对卑职的厚爱。”

    虞世基呵呵笑了起来,他最喜欢和张铉这种人打交道。一点就透,爽快干脆,要求也不高,要是每个官员都像张铉这样,自己早就发大财了。

    “张将军请放心,朝廷是讲规矩的地方,只要将军遵循朝廷规矩,就不要担心地方官府那些小人的暗箭。”

    “多谢虞相国关照。卑职就不打扰虞相国休息,先告辞!”

    张铉起身告辞。虞世基一直把他送出院子,大管家将张铉送出了大门。

    尉迟恭已经等在府门外,张铉没有见到虞仁绪,便笑问道:“那个虞老丈呢?”

    “卑职给了他百两黄金的重谢,他先走了。”

    张铉心情着实很不错,搞定了虞世基。他的官场风险至少减少了七成,大多数时候裴矩发挥的作用是事后补漏,而事前控制风险裴矩却做不到,但虞世基却能做到。

    自己只要每年花一千两黄金,再加上平时逢年过节上贡一些珠宝首饰。就能减少大部分风险,这是何等合算的一笔买卖。

    “走吧!我们先去喝一杯,然后再逛逛南市。”张铉翻身上马笑道。

    尉迟恭连忙催马跟了上去,虽然他不明白张铉要去南市做什么,但他从来不会多问

    傍晚时分,张铉和尉迟恭出现在南市米行一带,尽管南市的商品有数千种之多,但张铉更关心米价的变化。

    作为第一民生物资,张铉对粮食的感受尤其深刻,在青州,粮食就是最大的战略物资,谁拥有粮食,谁就能取得胜利,张金称之败,实际上就是败在粮食之上。

    粮价变化同时也是一个朝代兴衰的晴雨表,它最真实地反映一个朝代的现状。

    南市米行的店铺大概有三十多家,基本都是前店后河,店铺后面的小河里停满了运送粮食的船只,粮铺的规模都挺大,最大一家占地足有十亩,气势压人,看得出这家粮铺很有背景。

    “就这家吧!”

    张铉看了看牌子上的四个字‘齐州米铺’,台阶前摆满了数十辆人力鹿车,将仓库侧门挤得水泄不通,张铉带着尉迟恭走进了这家规模庞大的米行。

    米铺内挤满了前来买米的平民和小商贩,大堂上摆放着两排长达数丈的木架子,上面数十只小箩筐内装满了来自各地的粮食,小麦、粟米、稻米、黍米、豆饼等等,每只箩筐内插着一根长牌子,上面是目前的价格。

    十几名伙计正在忙碌地接待买米之人,先谈好数量价钱,去柜台处交钱,然后拿着铜牌去后面仓库取粮。

    “要买米到后面排队去!”一名伙计上前拦住张铉的去路,态度十分生硬凶狠。

    尉迟恭拍了拍伙计的肩膀,笑道:“和气生财,好好说话不行吗?”

    伙计的小肩膀都要被捏断了,痛得他呲牙咧嘴,连连点头,“好!好!”

    尉迟恭放开他的肩膀,“我家公子想问你几句话,好好回答有赏,否则——”

    他看了看自己蒲扇大的手掌,顿时吓得伙计连忙低眉顺眼对张铉道:“不知公子想问什么?”

    张铉更关心大米的价格,这是目前产量最大的粮食,在粮食构成中至关重要。

    他走到一只箩筐前,箩筐内装满了白花花的大米,只见小牌子上写着蜀米二百二,张铉笑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伙计见这位公子连最简单的行话都不懂,有些泄气道:“产地是巴蜀,斗米二百二十钱,价格中上,最便宜是河洛米,斗米二百十钱,因为运费少一点,不过品质没有巴蜀米好。”

    “我想知道去年粮价多少?”张铉又问道。

    “这个很难说啊!粮食随时都在变化,最高时斗米五百八十钱,最低时只有百钱,不过有一点我要说明,我们只收开皇钱,大业钱不要。”

    伙计指了指头顶上一幅写在白纸上的大字,‘只收开皇钱’五个大字。

    就在这时,张铉身后有人笑道:“张将军想知道的情况我都清楚,为什么不来问我?”

    张铉一回头,只见他身后站着一名身材瘦高的男子,年约三十七八岁,脸色异常苍白,穿一身黑缎长袍,腰束黑色革带,更衬托出他皮肤的苍白,颇有几分诡异之感。

    张铉和尉迟恭见到此人,两人都按住了腰中剑柄,同时向后退了一步,此人正是他们初来洛阳时,在天寺阁酒楼内见到的北镜先生。

    却没想到在长安又一次遇到了他,张铉又向他身后望去,只见他身后站着三名体格彪悍的大汉,却不见梁师都。

    北镜先生仿佛张铉的意思,淡淡笑道:“梁师都要参加英雄大会,现正在积极准备,却不像张将军这么悠闲,这么胸有成竹。”

    张铉松开了剑柄,拱手笑道:“原来是金山贵客,不知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北镜先生眉毛一挑笑道:“我和张将军为同一个目的而来,你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先生倒也坦率,就不怕被官府盯上吗?”

    北镜先生摇摇头笑道:“我和突厥已经脱离了关系,准确说,我和金山宫已经没有关系了,我是汉人,自然要回到中原,所以张将军也不用担心当初北海之事,那件事和我无关了。”

    北镜先生又看了看周围喧杂的买米人,眉头微微一皱,又对张铉笑道:“我想请张将军喝杯水酒,不知张将军是否愿意给我这个面子?”

    如果是在去年初,张铉或许还不敢答应,但他早非吴下阿蒙,怎么可能被这个北镜先生吓倒,他略一沉吟,便欣然笑道:“先生邀请,张铉怎能不答应?”

    “痛快!那就去天寺阁酒楼,我很喜欢那家的葡萄酒,非常醇厚,令人留恋不舍。”

    “我也有同感!”

    两人会意一笑,北镜先生一摆手,“张将军请!”

    “先生请!”

    众人离开了米铺,骑马向天寺阁酒楼奔驰而去,尉迟恭却有点摸不着头脑,两人应该是死仇才对,怎么又在一起饮酒了。

    .......(未完待续……)

第260章 又见北镜

    在天寺阁酒楼一楼大堂靠角落的位子里,张铉和北镜相对而坐,张铉拾起酒壶满了两杯酒,笑问道:“北镜先生也是来参加英雄会吗?”

    “我不是来参加英雄会,虽然梁师都有兴趣,但我是另有其他事情。”

    北镜先生端起酒杯,凝视着杯中殷红的葡萄酒,在鲜血般的葡萄酒映衬下,使他苍白的脸庞变得更加诡异,他淡淡道:“我姓萧,张将军忘记北镜这个称呼吧!”

    张铉默默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这位北镜先生和突厥人发生了什么矛盾,导致他离开草原南下。

    但张铉的直觉告诉他,这位萧先生并不是刻意欺骗自己,他应该是和突厥分手了,至于分手原因,如果对方不说,张铉也不想知道。

    北镜先生真名叫做萧铣,是梁朝嫡系贵族,也是当今萧皇后的侄子,他为了复国而在二十年前去了突厥,接管金山宫,建立了一批属于自己的势力,随着隋朝乱局渐起,他也潜入了隋朝,开始谋求自己的复国大业。

    萧铣看了一眼张铉,又笑道:“如果我说我和突厥反目就是因为那三十万件兵甲,张将军会有什么感触?”

    张铉笑了笑,“我替先生感到遗憾。”

    “你没有歉意吗?”萧铣眼睛眯了起来,目光阴冷地注视着张铉。

    张铉迎着他的目光,锐利的视线几乎要将萧铣看透,他也冷冷道:“既然萧先生自诩汉人,就不应该想到‘道歉’二字。”

    萧铣笑了起来,“难怪武川府和渤海会都拉拢不了张将军,也难怪能在短短一年时间内声名鹊起,张将军果然与众不同。我只是开个玩笑,三十万件兵甲固然让突厥人暴跳如雷,但我还不至于过于失落,说起来我还要感谢张将军,如果不是那三十万件兵甲沉入北海,突厥也不会对我下驱客令。我也不知该找什么借口离开草原,正是张将军当初的勇敢作为,我才有今天的自由之身,来!我敬张将军一杯。”

    萧铣举起酒杯,两人一饮而尽,张铉也佩服这个萧铣会说话,舌灿如花,将仇恨说成了恩情,。

    不过有一点张铉能理解。就算对方得到了三十万件兵甲,他也拿不回中原,与其便宜了突厥人,还不如沉入深海。

    但他今天找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呢?张铉不露声色,等对方继续说下去。

    萧铣沉吟一下又道:“不瞒张将军,我这几年一直在观察中原的粮价变化,我发现官府的税赋锐减了大半,但粮价却时高时低。只是今年市场上劣钱猛增后,粮价才突然暴涨一倍。张将军想过其中的原因呢?”

    张铉摇摇头,“我也是今天发现天寺阁的酒钱大涨,才好奇去打听一下粮价,说实话,我在青州那边体会不深。”

    “原因就在于人口变化,原来朝廷控制的自耕农大量减少。一方面是被战争消灭,一方面是被朝廷繁重的苦役消耗,更主要却是被各地豪门世家藏匿,自耕农少了,官府税赋自然锐减。

    但粮食却不能久存。豪门世家的粮食还是会拿出来变现,所以市场上粮食总量减少并不多,粮价的变化也不大,但对朝廷就完全不同了。”

    萧铣喝了一口酒又冷笑道:“农民转移就意味着财富转移,朝廷税赋早就入不敷出,只能靠吃老本,但朝廷又不可能一直坐吃山空,在无计可施之下,就不得不用大量发行劣钱、改变度量衡的办法来剥削人民,可这无异于杀鸡取卵,再这样下去,隋王朝支持不了几年了。”

    张铉不得不承认这个萧先生看得透彻,农民是这个时代最大的生产力,朝廷和名门世家,以及关陇贵族就是争夺农民的竞争者。

    关陇贵族控制了关陇,名门世家控制了地方,架空了朝廷,也就意味着朝廷争夺生产力的失败,这就是隋朝灭亡之根,

    张铉笑着点点头,“原来如此,张铉受教了。”

    萧铣请张铉喝酒却是另有所图,当萧铣亲眼看见张铉在校场击败伍云召后,他便知道刺杀张铉的可能性不大了,搞不好还会反受其害,在时局动荡微妙的时候,萧铣可不想结飞鹰军这个强敌。

    但张铉又知道他萧铣的老底,尤其他和突厥的关系,这是萧铣的心头之患,必须要让张铉闭嘴,如果无法刺杀张铉,那么他只能反过来进行笼络,今天他便抓住了这个机会。

    萧铣又注视道:“我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将军,恐怕对将军不利,希望将军能够尽量警惕。”

    “先生请说!”

    萧铣缓缓道:“将军这次被封为虎贲郎将,令宇文述如坐针毡,元家为了讨好宇文述,正在全力收集不利于将军的证据,恐怕他们的第一个突破口,就是将军在北海郡的所作所为,将军要当心啊!”

    张铉心中暗暗一惊,竟还有这种事情,他不解地问道:“元家怎么会知道我在北海郡做了什么?”

    “元家确实不知道,但有人知道,将军应该明白是谁在给元家提供消息。”

    张铉略一沉吟,不禁脱口而出,“渤海会!”

    “将军果然是聪明人,高慧现在就在洛阳,昨天我还见了她,她拉拢我一起对付飞鹰军,但被我婉拒了。”

    张铉着实有点不解,武川府和渤海会一向是死对头,元家怎么会和渤海会勾结在一起?

    萧铣仿佛知道张铉的疑惑,淡淡一笑,“现在的武川府已经不是窦庆时候的武川府了,独孤顺纵容元旻肆意妄为,元旻为达到自己的目标开始不择手段,他觉得自己在利用渤海会,但又岂不知渤海会在利用他呢?

    这次张须陀被调进京,宇文述在后面也使了不少力,但张须陀进京,最大的得益者却是渤海会,这是高慧亲口告诉我,调走了张须陀,下一个目标就是将军,只要拔掉张须陀和张铉这两颗钉子,渤海会进入山东就容易多了,所以我再提醒将军一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要当心渤海会暗中下手。”

    张铉没有想到大帅进京的背后还有这么多复杂的关系,尤其渤海会、元氏家族和宇文述家族三方联合,不仅对他张铉,对整个飞鹰军都是巨大的威胁。

    张铉心中感激,拱手对萧铣道:“多谢先生能坦诚相告,张铉感激不尽!”

    萧铣点点头笑道:“我在北海和将军失之交臂,一直甚为遗憾,希望以后我和将军互相提携,如果将军愿意,我们喝了这一杯。”

    萧铣举起了酒杯,张铉也欣然举杯道:“和先生交往,张铉之幸也!”

    在回张须陀府的路上,尉迟恭终于忍不住提醒张铉道:“将军,这个北镜先生只说自己姓萧,具体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背景,他却一概不说,俺觉得他似乎诚意不足。”

    张铉笑道:“估计他是有难处所以才不想说,其实我也不想知道,等他真要求我办事的时候,我再好好问他。”

    “可将军相信他说的话吗?”尉迟恭又问道。

    张铉点点头,“他今天明显是出卖了渤海会,里面细节上有没有添油加醋我不知道,但大框架上我相信他没有骗我,渤海会在拉拢我和大帅不成,肯定会反手来削我,元家为了讨好宇文述,也会拿我来做文章,无论如何,我得渡过眼前这个危机。”

    张铉心里很清楚,他最大的把柄就是梁致案,别人不知道这里面的底细,但渤海会却很清楚,高慧一定会把这件事详细告诉元家,宇文述又岂能放过自己?他的危机已经迫在眼前。

    张铉沉思片刻,对尉迟恭道:“尉迟,你还记得许印的住处吗?”(未完待续……)

第261章 三家联盟

    夜色中,一辆宽大的马车缓缓在宇文述的府门前停下,早已等候在台阶上的宇文化及连忙迎了上去,车门打开,身材魁梧的元旻从马车内走了出来,宇文化及连忙小心翼翼扶住他,“世伯小心!”

    元旻也意识到让侄子元敏来见宇文述有点失策,是对宇文述的不敬,所以这次他亲自出马来见宇文述,在他身后又走出一人,却是一名身材修长的女子,穿一身淡紫色的长裙,头戴帷帽,薄薄的细纱遮住了面容。

    宇文化及一怔,“这位夫人是——”

    “这是高夫人,你父亲知道她要来。”

    既然父亲知道,宇文化及就不多问了,他连忙拱手行礼,“原来是高夫人,两位请进吧!父亲已经在书房等候。”

    宇文化及带着两位贵客走进大门,他随即吩咐管家,“关闭大门,任何客人都不见,就算天子来了,也不见!”

    “小人知道了!”

    管家慌忙让门房关闭大门,宇文化及则带着两名贵客向书房走去。

    宇文述正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昨天晚上,元旻让人送来一封信,告诉他今晚会来拜访,同时还要渤海会的主要人物也会同时来访。

    这让宇文述很惊讶,元家竟然和武川府的死对头渤海会混到一起去了,没有了窦庆的武川府连最起码的操守也不要了吗?

    宇文述很清楚武川府和渤海会这几年的斗争,尤其在争夺杨玄感的斗争上,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结果却是元家和渤海会勾结,这是不是意味着元家把窦庆辛辛苦苦争来的利益都拱手想让了?

    但宇文述同样对渤海会很感兴趣,元旻在信中说。今晚将带来张铉的把柄,无疑是渤海会掌握了张铉的把柄,让宇文述很期待。

    渤海会活跃的地区在河北、山东一带,无论张须陀还是张铉,他们在青州的所做所为,渤海会必然很清楚。

    随着这两年宇文述的身体日渐衰弱。年轻时留下的伤病隐患开始逐一发作,使他在入冬后病痛缠身,怕冷又怕热,稍微不注意就是一场大病,这让宇文述感觉自己时日不多了,他需要在最后时刻替他的后代安排好一切,也包括除掉会威胁他子孙的仇人。

    张铉其实只是他无数仇人中的一个,比张铉更强大的仇人多的是,比如窦庆。比如来护儿,再比如于仲文、韩擒虎、杨素甚至从前皇族等等,他们的后人都恨自己入骨。

    但真正让宇文述感到害怕之人却是张铉,他升官太快了,使宇文述仿佛看见张铉权倾天下的那一天。

    所以宇文述必须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置张铉于死地,他才能心安。

    这时,站在墙边的谋士许印看见了走进院子的一行人,他低声提醒道:“大将军。他们来了。”

    门外随即传来儿子宇文化及的声音,“父亲。元世伯来了!”

    宇文述连忙收回心思,快步迎了出去,在门口抱拳笑道:“元兄,好久不见了!”

    元旻也回礼笑道:“我们至少有五年没见了,主要是我很少出门,宇文大将军还是一如往昔的精神。”

    “哪里!这两年身体也不行了。”

    宇文述的目光投向了元旻身后的高慧。笑道:“元兄,这位就是高夫人吗?”

    不等元旻介绍,高慧便自己上前行一礼,“小女子高慧,久仰大将军了。”

    元旻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愠色,又多少有一点尴尬,他没想到高慧会绕过自己。

    事实上他并不想让高慧来见宇文述,他就是担心渤海会绕过自己直接和宇文述打交道,而高慧这个细微的表现无疑便预示了什么,元旻忍不住不满地轻轻哼了一声。

    高慧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但宇文述却注意到了元旻的表情异常,他呵呵一笑,“高夫人巾帼不让须眉,在下佩服,两位请进吧!”

    宇文述将元旻和高慧请进外书房,三人分宾主落座,高慧掀起了脸上的纱帘,露出了她那张削瘦而棱角分明的脸庞,不过她并没有像一般女人那样摘下帷帽,尽管那样对主人更有礼貌一点,但她没有那样做,她需要用帽子遮挡住自己耳朵上的伤残。

    站在一旁的宇文化及迅速瞥了她一眼,心中不由有些失望,高慧的身材很好,让他刚才有点想入非非,不过高慧略有点刚硬的脸庞着实给他泼了盆冷水,他心中的非分之念立刻消退得无影无踪。

    高慧的容貌也让宇文述也微微一怔,当然,他并不是儿子那种简单的想法,他的阅历很深,一眼便看出高慧是一个权力**极强的女人,高颧骨,薄嘴唇,露骨的鼻梁,宽阔的额头,这绝对是一个不好打交道的女人。

    这时,两名侍女进来给他们上了茶,宇文述向长子点点头,示意宇文化及也坐下,他又给许印使个眼色,许印会意,慢慢退了下去。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四人,元旻咳嗽一声,对宇文述道:“上次大将军提到张铉这个人,我也特地留意了他,他的武艺很不错,恐怕只比宇文成都稍弱,不过,此人的精明又出人意料,听说当初窦庆很看重他,但连窦庆也被他耍了。”

    宇文述笑了笑,元旻在他面前说这番话无疑有点滑稽,就像外行在内行面前大谈特谈一样,难道他宇文述还不了解张铉吗?宇文述不由有些鄙视这个元旻,年轻时就是头脑简单,到老了还是一样没有涵养,连他侄儿元敏都比不上。

    宇文述的目光向高慧瞥去,他很想听听渤海会的情报。

    高慧却一点也不急,作为渤海会的第二号人物,她来见宇文述可不是为了张铉那么简单,她是想把宇文述这条关系直接拉住,而不是通过元家这个中间人。

    她等元旻完全不再说话,这才不慌不忙道:“张铉实际上就是北海郡之主,说他拥兵自立也好,说他割据一方也好,这些其实都不为过,这也是张须陀纵容的结果。”

    高慧一开口便震惊了满屋人,元旻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有这么严重吗?”

    “我只是叙述事实而已,不过你拿他也没有办法,有张金称在北方威胁,他就说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在防范匪患,所以很多人心里明白也无可奈何,包括监军萧怀静。”

    宇文述比较冷静,他很清楚高慧这种说法太空泛,除了危言耸听,吸引人注意力外,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就像高慧自己所言,一句防范匪患便可抵挡住所有的指责。

    宇文述更关心有什么实际证据,而不是泛泛而谈,但他知道高慧后面必然还有说法,否则她来见自己就没有意义了,宇文述没有评论,而是继续等高慧说下去。

    高慧仿佛明白宇文述的等待,笑了笑又继续道:“去年北海太守梁致意外身故,最后调查也不了了之,但我很清楚,这一定是张铉派人刺杀了梁致,为的是要夺北海之权。”

    这件事使宇文述顿时有了兴趣,他连忙问道:“可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不好找,但梁致的妻子亲眼看见梁致后颈有剑伤。”

    宇文述眉头一皱,“但这只是证明梁致被人所杀,又怎么能证明是张铉所为?”

    高慧笑了起来,“梁致是不是张铉所杀其实并不重要,关键是用梁致案来抛砖引玉,只要朝廷派御史去北海郡调查这件案子,就能亲眼目睹张铉在北海的所作所为,如果报告中再添一点东西,那时,圣上还会放过他吗?”

    宇文述沉思半晌道:“那首先得将梁致案先引出来,必须有一个知情人来告状之类,否则朝廷也不会轻易立案。”

    高慧取出一封信递给宇文述,“这是梁致儿子梁敬尧写给我的一封信,现在他就在洛阳,随时可以替父亲鸣冤。”

    宇文述缓缓点头,这个女人果然毒辣。(未完待续……)

第262章 积极应对

    宇文化及将元旻和高慧送出了府门,宇文述沉思片刻,随即走到外屋,他现在身体衰弱,思维也不如从前那样敏锐,一些重大且复杂的事情他都要听一听许印的意见。

    他的谋士许印就坐在外屋内,许印只是出于礼貌没有和元旻坐在一起,但高慧说的事情他全部都听入了耳中。

    “先生应该听到了那位高夫人说的话吧!”

    “卑职确实听见了。”

    “你觉得她的方案如何?”

    这时,宇文化及也回了书房,坐在一旁,许印笑了笑道:“方案本身没有问题,但卑职觉得这个高夫人以及元旻有问题。”

    “此话怎讲?”宇文述连忙问道。

    “大将军没看出来吗?元旻走的时候脸色很难看,我看出他对高慧十分不满,这件事高慧应该事先没有告诉他,让他有一种给人做嫁衣的感觉,原本是元家和我们联手结盟,现在却变成了渤海会和我们联手,把元家绕过了,大将军觉得元家会甘心置身事外吗?”

    “他肯定也要参与!”宇文述很了解元旻的性格,那是一个不能吃半点亏的人。

    “问题就在这里,如果元家参与,那我建议大将军就不要参与。”

    “为什么?”

    “因为渤海会到底是什么目的,我们不知道啊!我想他们绝不会是为了大将军考虑,梁敬尧在他们手中,说明他们早就在策划这件事了,只不过是想利用大将军而已,如果我没有猜错,渤海会拉拢张铉失败,现在张铉成了他们夺取山东的最大障碍。他一心想把张铉除掉或者调走。”

    “我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旁边宇文化及接口道:“我们两家有共同的敌人,那我们两家联手也很顺利成章了,只要能除掉张铉,我觉得被渤海会利用也可以接受,毕竟我们也是在利用渤海会。”

    许印叹了口气,“我就怕大将军从此被渤海会捏住把柄。不得不听从他们的指挥了,渤海会用一个张铉来换取大将军的效忠,他们可是做了笔好买卖。”

    宇文述眉头一皱,许印的话提醒了他,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他绝不能被渤海会控制,但宇文化及却有些不以为然,“我看不出这有什么把柄可抓,父亲觉得张铉有问题。建议圣上派人去调查,这很正常嘛!”

    宇文述心中暗怒,自己怎么有这样愚蠢的儿子,许印明明指的是和渤海会暗中私通的风险,儿子居然不理解?

    他狠狠瞪了一眼宇文化及,又继续问许印道:“那依先生之见呢?”

    许印微微一笑,“刚才卑职就说了,元旻绝对不会置身事外。不如让元家牵头来做这件事,我们来辅助。这样渤海会就捏不住大将军的把柄了。”

    宇文述负手走了几步,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方案虽然很好,就怕元旻也不肯牵头。”

    “这很容易,大将军在别的方面让让他,比如他一心想做的那件事。”

    宇文述顿时醒悟,“先生是说破坏英雄会吗?”

    许印缓缓点头。“元家拼命拉拢大将军,就不就是害怕朝廷通过英雄会成功招安天下乱匪吗?我想只要大将军答应这一点,元家就一定甘为大将军的马前卒。”

    “先生说得有道理!”

    被许印点通了最关键一环,宇文述就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立刻对长子宇文化及道:“你立刻去找元敏。把我的态度转告给元家,只要元家肯替我扳倒张铉,我一定会破坏英雄会。”

    宇文化及点了点头,“孩儿明白了,明天一早我就去找元敏。”

    许印自从窦庆失去了对武川府的控制权后,也不再和武川府有任何联系,保持了沉默,他在耐心地等待机会。

    许印深知,一旦宇文述倒下,他必然会被宇文述两个愚蠢的儿子拖入深渊,他必须要及早脱身,要么寻找新的效忠之主,要么就改名换姓隐居到南方去。

    但许印是个不甘寂寞之人,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走第二条路,现在他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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