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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战图-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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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妨,我只是听到你们谈话。想具体问一问。”

    韦瑾一怔,小心翼翼道:“将军可是指张须陀之事?”

    张铉点点头。“不光张须陀,还有杨义臣和裴仁基,他们为什么不出兵勤王,希望韦兄能告诉我实话。”

    韦瑾看了一眼旁边的李靖和杨善会,张铉笑道:“他们都是我的心腹,韦兄但讲无妨!”

    韦瑾叹了口气道:“这件事其实也不算什么秘密。大家心里都有数,只是谁也不敢说破,张大将军几次向兵部投诉郇王杨庆暗中勾结瓦岗军,给瓦岗军供应粮食,但这个投诉一直被压住。这次勤王张大将军给兵部上书,他怕自己军队离去后,瓦岗军就会撤军募兵,他的围困将前功尽弃,所以向兵部申请暂不派兵勤王。”

    “那杨义臣呢?”张铉不露声色问道:“他又有什么理由?”

    张铉没有问裴仁基,因为秦用告诉了他,裴仁基是因为无法渡过黄河,所以放弃勤王的打算,但相比之下,张铉更关心杨义臣。

    “杨义臣倒没有上书朝廷,但我们都知道他在和格谦大战,杨义臣上个月在高鸡泊大败格谦的十万大军,又击败高士达的救援,勤王令下达之时,他正在全力剿灭格谦余部,所以他没有去马邑郡勤王。”

    “那兵部是怎么看待这件事?”

    张铉继续深究道:“我不是指兵部的官方态度,而是指你们私下是怎么想的?”

    韦瑾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我们都认为杨义臣本末倒置,尽管剿匪是一件大事,但圣上未必接受,关键是他态度上出问题了,张须陀也是,就算上书解释也没有用,相比之下,郇王派出自己的两个儿子率军北上勤王,就比张须陀会做姿态。”

    “你们觉得杨义臣和张须陀会被追究吗?”

    韦瑾摇了摇头,“坦率地说,现在谁也不敢说这种话,如果圣上不清算,那大家都没事,可如果圣上事后清算,他们两人至少有一人要倒霉,我们都这样认为,不过有人说张须陀的可能性大,因为他没有人脉担保,但也有人说杨义臣的可能性大,因为圣上早就想动他了,现在各种说法都有,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

    张铉笑了笑,“多谢韦兄坦诚相待,打扰了。”

    张铉又给尉迟恭使个眼色,尉迟恭会意,起身一摆手,“员外郎,请吧!”

    韦瑾连忙向张铉行一礼,起身匆匆去了,这时,杨善会叹口气道:“恐怕杨义臣要危险了。”

    “为何不是张须陀,而是杨义臣?”李靖笑问道。

    “张须陀在官场混不开,但他的资历却不深厚,圣上根本不会担心他,而杨义臣位居高位太久,在军政两道的资历都很深,简而言之,他就是第二个杨玄感。”

    张铉却在一旁沉思不语,李靖问道:“将军还打算按原计划行动吗?”

    张铉点了点头,“无论如何,虞世基这条路不能断。”

    他又对杨善会道:“我已经派人联系上夏侯俨了,今晚烦请司马替我出面。”

    杨善会笑得:“将军放心就是了,这种事情我比较擅长。”

    入夜,虞世基独自坐在书房里看书,他从马邑郡后来也请了两天假,一方面是他略有感恙,另一方面他在雁门也饱受惊吓,需要好好休息缓过魂来。

    这时,门外传来继子夏侯俨的声音,“父亲,孩儿回来了。”

    “进来吧!”

    片刻,夏侯俨匆匆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只木盒子,虞世基看了一眼木盒问道:“见到张铉了?”

    “回禀父亲,不是张铉本人出面,而是他手下一名文官,叫做杨善会,他替张铉出面。”

    虞世基微微一怔,杨善会不是魏郡丞吗?怎么变成了张铉的部下,他略一沉吟便明白过来,杨善会之前是东莱郡丞,是张铉一手提拔,他一定又重新投靠张铉了。

    这时,夏侯俨将手中木盒放在桌上,“他给了我这个东西。”

    虞世基打开木盒,里面又是一个小锦盒,锦盒上有一把小金锁,却没有钥匙,虞世基直接拧断了小金锁,只见锦盒内是一颗放在红色锦缎上的明珠,大约有鸽卵大小。

    夏侯俨也愣住了,“父亲,这种明珠在南市有卖,我买过,一串十八颗,三百两黄金,品相也差不多。”

    他言外之意,张铉怎么送来一颗不值钱的明珠?

    虞世基脸色变成异常严肃,他凝视明珠片刻,忽然回头吹灭了灯,书房内一片漆黑,慢慢地,只见锦盒内明珠亮了起来,越来越亮,就像明月一般,整个房间都被它的光辉映照得雪白。

    夏侯俨惊得目瞪口呆,长大嘴,半晌说不出话来,他也是有见识之人,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他知道这是什么,这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天子和皇后各有两颗。

    夏侯俨倒吸一口冷气,低低惊呼道:“天啦!”

    虞世基又重新点亮了灯,很快,夜明珠又恢复了常态,和普通珠子没有区别。

    虞世基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是王者之珠,他竟然把王者之珠送给我。”

    “他是有求于父亲。”

    虞世基点点头,“我知道,他想让我帮什么忙?”

    “他想请父亲帮忙把他调回青州,另外,他军队中有不少受伤士兵,他想安排伤兵乘船南下,希望父亲能把龙舟中的两艘横洋舟借给他。”

    虞世基负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张铉这个要求他并不奇怪,圣上当初就是认为他在青州已有根基,才把他调走,就像把王世充调离江淮一样。

    如果是往常,虞世基或许会考虑性价比,但这次会盟事件后,虞世基心态也有了变化,他不能再唯利是图了,得考虑自己家族的命运。

    虞世基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珠子,问道:“张铉一共给了我们多少黄金?”

    夏侯俨想了想道:“孩儿记得他第一次给了一千两,第二次给了一千五百两,同时又单独给了二千五百两黄金,一共五千两黄金,放在地库内,有专门的番号。”

    虞世基点点头,指着夜明珠道:“你把夜明珠还给他,同时把五千两黄金也还给他,记住,你要亲手还给他。”

    夏侯俨吃了一惊,“父亲!”

    虞世基没有理会夏侯俨的惊讶,继续说道:“你告诉张铉,我会全力帮助他实现愿望,我没有任何目的,只是想交他这个朋友。”(未完待续。)

第484章 势不两立

    次日中午,在军营大帐内,张铉负手望着面前的五大箱黄金,在他手中还捏着虞世基不敢接受的锦盒,耳边夏侯俨的卑恭的话语尚未散去。

    虞世基竟然将所有的黄金都还给自己了,还口口声声说他愿意全力帮助自己实现愿望,愿意交自己这个朋友。

    张铉的眉头渐渐锁紧,他当然明白虞世基把黄金还给自己的真实目的,虞世基在考虑后路了,就算不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他的子孙和家族,以虞世基的高位,他必然比一般人更深地感受到隋朝的危机。

    这么一个嗜财如命之人连黄金都不要了,由此可见危机的严重程度,这种危机不是天下乱匪造反,而应该是天下各大势力都抛弃了朝廷,杨玄感造反引发的震荡波使很多势力都开始蠢蠢欲动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在帐外喊道:“主帅,出事了。”

    张铉一怔,他随手将珠子揣进怀中,快步走出了大帐,只见帐外抬来一副担架,担架上之人正是杨善会,他已经晕过去了,脸上肌肉因痛苦而扭曲。

    张铉吃了一惊,急上前问道:“是怎么回事?”

    “启禀主帅,刚才一辆马车从军营门口驶过,将杨司马扔下来,被当值的弟兄们发现,将他抬了回来。”

    一名校尉低声对张铉道:“四肢皆被打断,伤势很重。”

    张铉顿时勃然大怒,是谁敢对自己的人下这样的毒手?

    他克制住满腔怒火,上前查看杨善会的伤情,这时,杨善会呻吟一声,慢慢苏醒过来。他看见了眼前的张铉,声音低微道:“将军,属下今天去。兵部办入职手续。”

    “这我知道!”

    张铉握住他的手问道:“但我想知道是谁干的?谁对你下手?”

    “是……宇文智及。”

    “他为什么要对你下毒手?”张铉又追问道。

    “我办手续时……他也在兵部,当时他说话很难听,当众辱骂将军,我忍不住斥责他几句。他便在天津桥追上我,下令手下围攻”

    这时,军医匆匆赶来,简单查看一下伤情,便令让人将杨善会抬去军医大帐。

    张铉望着杨善会的担架走远,拳头不由慢慢捏紧,新仇旧恨一起被勾了起来,不杀这个宇文智及,他张铉誓不为人

    黄昏时分。在宣风坊的一家胡姬酒肆内,四名朝廷权贵公子聚在一起喝酒,夏侯俨、宇文智及、元敏和杨绩,杨绩是郇王杨庆幼子,被他父亲派到京城打通各个关节,杨绩由此结识了夏侯俨和宇文智及,众人臭味相投,很快便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宇文智及这两天心情十分恶劣。由于云定兴找父亲告状,加之这次突厥大军抓捕杨广失败。他父亲便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他身上,他将狠狠大骂一顿。

    今天宇文智及去兵部替父亲办事,正好遇到了刚被兵部任命为张铉帐下司马,前来办理任职手续的杨善会,两人发生了口角,宇文智及一时冲动。便喝令手下打断了杨善会的四肢,将他扔回张铉的军营,以示对张铉警告。

    但当宇文智及冷静下来,他也知道自己闯了祸,把张铉的帐下司马打伤。张铉岂会善罢甘休,他又后悔,又有点害怕,一杯酒接一杯酒的喝,始终一言不发。

    夏侯俨拍拍他肩膀笑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弟的心情竟如此恶劣!”

    旁边元敏知情,冷笑一声,“还不是因为那个张铉?”

    夏侯俨不由一怔,他上午还去见了张铉,怎么宇文智及也和他扯上关系了?他便不露声色问道:“老弟,到底是怎么回事,和张铉发生冲突了?”

    宇文智及长长叹口气,“倒不是他本人,而是他手下司马杨善会,我今天和他发生了冲突。”

    宇文智及便简单地说了几句,最后悻悻道:“本来我不想动手,但他说话太放肆,好像投靠了张铉就可以不把京城的官场规矩放在眼里,我就出手狠狠教训了他,让他明白,在京城还轮不到他放肆。”

    夏侯俨这才知道原由,便笑道:“这种小人物不值得和他计较,丢份子,教训一顿就算了,老弟何必还耿耿于怀,来!我们找个粉头唱唱小曲。”

    这时,一名乐师带着歌女走进房间,元敏却摆摆手,让他们退下,他上前关上门,回到座位低声道:“这个张铉野心勃勃,非同一般,听说他在江都暗中和江南会有往来,还有传闻说他事先已经知道突厥军队要对天子不利,所以他早有准备,勤王令才下三天,他的先锋便抵达楼烦关了,我仔细算过,就算骑兵也不可能这么快,他的先锋一定早部署在河北。”

    夏侯俨却有些不以为然,他哼了一声说:“那有什么用,人家是勤王第一功臣,我听父亲说,天子和皇后都对他感激不尽,那怕他再做什么过分之事,仕途也不会受到半点影响,前途一片光明。”

    宇文智及恨得咬牙切齿,“他前途光明个屁,朝廷还能存在多久?总有一天他会落在我的手中,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宇文别胡说!”

    元敏连忙低声喝止他,他走到门口看了看两边,又关上门回来道:“有些话大家心里清楚便可,但不能说出来,小心隔墙有耳。”

    宇文智及也知道自己失言,便不再多说,一杯接一杯喝酒,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杨绩低声问道:“局势有这么严峻吗?”

    元敏是极为狡猾之人,他不光防着隔墙有耳,同时也要防着这个杨绩,大家喝酒谈谈风月可以,但涉及到敏感话题,他是绝对不能在杨绩面前露出半点口风。

    他笑了笑,“宇文说说气话罢了,朝廷当然不会有什么事,只是大家对张铉获得重用感到不满,有人夜观天象,说这个张铉有反意,极可能是第二个杨玄感。”

    杨绩不再多问,这时,旁边传来鼾声,大家回头,才发现宇文智及竟然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了。

    夏侯俨哑然失笑,“我们还打算一起去芙蓉馆拼拼花魁,他竟然已经醉到,算了,让他的随从带他回去吧!”

    宇文智及的几名随从将主人抬上马车,马车离开了宣风坊,向宇文智及的官宅驶去,宇文智及已经年近四十,早已成婚,娶长孙氏之女为妻,但夫妻感情恶劣,他终日在外寻花问柳,很少回家,每次都借口在父亲府中过夜来敷衍妻子。

    但今天他喝得酩酊大醉,随从便打算送他回自己的府邸,宇文智及的府宅在崇政坊,是一座占地三十亩的大宅,是他成婚时天子亲自赏赐。

    此时天已经黑了,四名随从前后左右骑马护卫着马车,就在马车刚驶入坊门,黑暗中忽然疾射出几支毒箭,正中几名随从,四名随从纷纷落马而死,车夫也被一箭射中咽喉,从马车上滚翻下地。

    从树上跳下几名黑影,他们打开马车,将大醉未醒的宇文智及装进麻袋,很快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这时,坊门看守人奔了出来,他们认出马车和地上尸体,顿时吓得大叫起来,“宇文公子出事了!”

    夜渐渐深了,章善坊宇文述的府邸内依旧灯火通明,宇文述坐在大堂上急得不停拍打桌子,“吾儿到底在何处?”

    宇文述的身体已经完全垮了,身体佝偻成九十度,头发只剩下稀疏几根,脸上手上长满了老人斑,话说得稍急便喘成一团,今天得知儿子被人绑架,他竟急得两次晕倒过去。

    宇文述并不知道上午儿子和杨善会发生冲突的事情,四名随从和车夫都死了,连旁边的宇文化及也不知情。

    宇文化及不停地安慰父亲,“如果对方要杀二弟,当时就应该动手了,而不会将他掳走,二弟性命应该无忧,父亲请放心。”

    话虽这样说,宇文化及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他只知道二弟仇人无数,能不能保住性命真的难说。

    就在这时,一名管家急匆匆跑来,“老爷,二公子出现了,就在大门外!”

    宇文述心中一急,顿时喘成一团,两名侍女敲背半天才缓过气来,宇文述嘶哑着声音道:“快!带我去看看。”

    宇文化及心中感觉不妙,但又不敢阻拦父亲,只得让人抬着父亲的坐榻向大门外走去。

    这时,宇文智及已被人抬进府中,只见他浑身是血,人已经昏迷过去,更让人可怕的是,他的两条腿已经不见了,齐着大腿被人剁掉,性命却没有丢掉。

    “让我看看吾儿!”

    宇文述抓住儿子的胳膊,颤抖着手摸索,旁边一名家人低声对宇文化及道:“两条腿没了,命根也被割掉,能不能活下来还难说。”

    宇文化及惊得呆立在当场,这时,家人大喊起来,“老爷,老爷怎么了!”

    只见宇文述摸着儿子的下身和断腿,像泥塑一样,一动不动,家人都慌了神,拼命叫喊宇文述,忽然,宇文述撕心裂肺般的惨叫一声,连续几口鲜血喷出,昏死了地上。(未完待续。)

第485章 宇文之死

    次日一早,章善坊的居民便发现宇文府挂出了白幡,这是有人死了,坊中人议论纷纷,有人夜里看见公主和驸马的车驾过来,大家便猜到了,极可能是宇文述去世了。

    很快,宇文述去世的消息传遍了洛阳城,宇文述靠整人起家,无数人家在他手中家破人亡,使他在朝野结下仇人无数,没有几个人对他的死抱有同情,大多数人听闻他的死讯不由欢欣鼓舞,很多坊内甚至传来敲锣打鼓之声。

    但宇文述的死因却众说纷纭,有人说他几年前就不行了,一直拖到现在才死也很正常,也有知情人说是因为他儿子宇文智及出事,宇文述被活活气死。

    宇文府中哭声一片,宇文化及披麻戴孝,站在灵堂前接受一些故交旧吏前来吊孝。

    这时,中书舍人元敏匆匆走来,他向宇文化及行一礼,进灵棚内上香拜祭,片刻他出来低声对宇文化及道:“宇文兄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一边,元敏问道:“智及情况如何?”

    宇文化及叹口气,“性命是保住了,但没有了腿,下半生就站不起了,却不知是谁下的毒手!”说到最后,宇文化及忍不住咬牙切齿。

    “他本人不知道吗?”

    “他喝得烂醉如泥,只说记得在一片树林内,是谁抓了他,谁下的手,他一概不知,但他说有可能是——”

    “有可能是张铉对吧!”元敏冷冷接口道。

    宇文化及一惊,“贤弟怎么知道?”

    “他昨天晚上告诉我,他中午和张铉的手下发生冲突,他把杨善会的四肢打断了,所以他断一双腿,不就是以牙还牙吗?”

    “这个该死的混蛋!”

    宇文化及恨得眼睛都红了。“我父亲就是死在他手上,我要禀报圣上,让圣上来严惩他!”

    元敏摇了摇头,“如果没有证据,我劝兄长不要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有家人跑来禀报。“公子,燕王殿下来了。”

    宇文化及和元敏都吓了一跳,这是燕王替天子前来吊孝了,宇文化及顾不上元敏,连忙向灵棚走去,只见燕王杨倓穿着一身素白,在十几名侍卫簇拥下面无表情走来。

    宇文化及慌忙跪下行礼,“微臣参见殿下!”

    杨倓尽管深恨宇文述误国,但皇祖父令他前来吊孝。他不敢不来,他忍住心中的烦厌,伸手虚托一下,“人死不能复生,请宇文公子节哀顺变,天子本应亲来吊孝,怎奈身体尚未康复,只好让本王代表前来。”

    宇文化及垂泪道:“多谢圣上厚爱。谢殿下关怀!”

    杨倓不再多说,走进灵棚上香拜祭。这时元敏给宇文化及使了个眼色,宇文化及会意,待杨倓出来,他又跪下泣道:“我父亲是因为兄弟智及受伤而伤心过度去世,智及无辜身受重伤,恳求殿下为微臣做主!”

    “你兄弟是何人所伤?”杨倓心中已经有点不耐烦。但依然忍住气问道。

    “启禀殿下,我兄弟是被张铉下手重伤,在蚕室受刑并失去双腿,残忍万分!”

    杨倓眉头一皱,怎么会是张铉。他摇摇头道:“公子弄错了吧!张铉昨天才从马邑郡回来,无缘无故,他怎么可能伤害你兄弟?”

    “殿下有所不知,是因为智及昨天中午和他手下发生一点误会,他便怀恨在心,昨晚残忍报复智及。”

    杨倓沉吟一下,“你有什么证据吗?”

    “这个……因为张铉太狡猾,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但我知道就是他所为!”

    杨倓脸一沉,“张将军是朝廷重臣,是这次救驾的第一功臣,本王知道他功绩会让很多人嫉妒,但如果没有证据,最好不要胡乱栽赃,若不是看在令尊去世的份上,本王绝不会轻饶居心叵测之人!”

    杨倓忍无可忍,转身便快步离去,宇文化及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他知道杨倓一向偏袒张铉,令他心中恨得要吐血,却没有一点办法。

    这时,元敏走上前语重心长道:“没有证据,公子就不要指望别人来替你做主,要想报这个仇,公子只能靠自己,等有一天,公子掌天下之权,还怕杀不了张铉吗?”

    元敏十分直白的挑拨并没有让宇文化及反感,相反,元敏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之上,他慢慢捏紧了拳头,这是父亲的遗志,他一定要等待这一天到来。

    张铉连夜便率军启程离开了京城,他尚不知宇文述的死讯,更想不到自己对宇文智及的报复竟然气死了宇文述,如果知道,他一定会摆酒痛饮一番,庆贺大仇人之死。

    天还没有亮,军队来到了龙潭,这是伊水所形成的一片深潭,停泊着杨广的数千艘大船,有专门的官员负责看管,张铉着实佩服虞世基的权力和效率,就在昨天下午,他就拿到了工部船舶司批复和少府监的调船令,准他从杂船中挑选十艘大船南下。

    所谓杂船就是除了龙舟正队以外的船只,主要是运送物资或者粮草的辅助船只,天子龙舟队中,至少有一半都属于杂船,载重皆在千石以上。

    龙舟由少府监左尚署管辖,不光是龙舟,天子车辇等等水陆行走工具都是他们的职权范围,负责看管龙舟的官员是左尚丞,只是一名八品小官,名叫何正瑀,除了官衙外,还有一千士兵负责看守龙舟安全。

    当张铉将虞世基亲手签署的调船令交给这位左尚丞,何正瑀满脸巴结,躬身对张铉陪笑道:“将军尽管挑船,两千艘杂船随便将军挑选。”

    张铉笑道:“我想要几艘大船,我听说两艘横洋舟也在这里,何署丞知道吗?”

    横洋舟是军队的称呼,何正瑀只是一个八品小文官,从未听说,他翻了半天登记簿,却找不到所谓的横洋舟,这时,旁边一名精明的老吏低声提醒道:“恐怕张将军说得是那两艘运草料的大船。”

    何正瑀顿时醒悟,笑道:“莫非将军是指那两艘最大的草料船?”

    张铉微微一笑,“我看看便知道了。”

    何正瑀连忙安排小船陪同张铉进了龙潭,龙潭内密密麻麻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船只,遮天蔽日,延绵数十里,从岸上根本找不到他想要的船只,一直走了七八里,何正瑀一指前方两艘停泊在河中央的大船,“这就是了!”

    尽管这两艘船有点破旧了,但张铉还是一眼认出了它们,正是他想找的两艘横洋舟,船体异常庞大,落魄地和数百艘运草料粮食的船只混迹在一起,让张铉心中暗暗叹息,国之重器竟然被冷落到这种地步,也从一个侧面证明了大隋王朝的没落。

    旁边陪同他们看船的老吏却是懂行之人,他也叹息一声道:“当年大隋全盛之时,我们在洛阳和江宁各造了十艘这样的远洋大舟,现在只剩下两艘,已经没有人把它们放在心上了。”

    张铉看了他一眼,笑问道:“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不敢,小人叫王衡,原是洛阳造船场的副管事。”

    张铉心中一动,他感觉这个身材瘦小的老吏在暗示自己,他既然是洛阳造船场副管事,那他一定很了解这两艘横洋舟。

    张铉便对何正瑀笑道:“何署丞,我对船只不太了解,正好缺一个懂船之人,不如把你的这位手下也一并借给我吧!”

    “这个”

    何正瑀回头看了一眼王衡,王衡连忙道:“卑职愿意跟随张将军南下。”

    何正瑀不敢拒绝张铉,只得答应了,“好吧!我没有意见。”

    众人上了岸,何正瑀去安排船只,张铉这才对王衡笑道:“我没猜错的话,这两艘横洋舟就是王管事亲自监造,对吧!”

    王衡躬身行一礼,眼睛有点湿润了,声音哽咽道:“天下只有将军懂得它的重要,我王衡怎能不跟随将军!”。(未完待续。)

第486章 武娘往事

    和徐州剿匪胜利回师受到盛大欢迎不同,这次张铉从马邑郡返回却无声无息。

    一方面固然是勤王的详细战报还没有传到江淮,但更重要是塞北勤王和江淮基本无关,它不会影响到普通民众的生活,人们自然也不会太关心,不像徐州剿匪,事关通济渠运输,牵涉千千万万家庭的生计。

    张铉军队是在夜里返回了山阳县,不过让张铉感到意外的是,他次妻谢武娘竟然也赶到了山阳县迎接他的归来。

    谢武娘也就是张出尘,因为同姓不能成婚,她便恢复了父姓,成为了张铉的次妻,小别胜新婚,一番恩爱缠绵后,两人相拥睡到天亮。

    当一抹晨曦从船窗里射入,张铉慢慢睁开眼睛,船舱内格外安静,身边的佳人已经不见,他站起身走出了船舱,长长舒展一下身体,此时太阳还没有升起,天空变成青明之色。

    张铉住在一艘横洋舟的最上层,由于妻子武娘上船,亲兵们都住在下一层,整一层船只有他和武娘以及一名服侍的小丫鬟居住,十分安静。

    张铉走出船舱不由笑了起来,只见武娘穿一身白色武士服在甲板上练剑,剑光闪闪,渐渐舞成一团白影,凌厉异常。

    “着剑!”

    武娘一声轻喝,长剑一闪,人以腾空而起,如一只飞燕,从空中扑向张铉,长剑直刺张铉的咽喉,张铉却没有躲闪,当长剑一偏,他却一伸手将佳人搂入怀中。

    “夫郎怎么不躲闪?”

    武娘搂住他脖子撒娇道:“万一人家收剑不及,岂不要当寡妇了?”

    “你有剑气,却无杀气。我干嘛要躲闪?”

    “那也难说,万一我失手怎么办?”

    “放心吧!失手也刺不中我。”

    张铉笑着替她擦去额头上的香汗,揽着她的腰走进了起居舱,舱内小丫鬟已摆上浓粥肉饼和几样小菜,张铉拉武娘坐下,笑问道:“查到你父亲的消息了吗?”

    昨晚武娘告诉他。这次她北上是去宿豫县查找父亲的一个线索,宿豫县也有谢家一脉分支,或许她父亲藏匿在哪里?

    武娘摇摇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张铉喝了一口茶,这时他想起一件事,沉吟片刻道:“武娘,有件事我想问问你,希望你不要隐瞒我。”

    武娘叹口气道:“我知道你是想问西域之事,我们为什么去西域。是吧!”

    张铉点点头,“李靖说你们是去避祸,为什么武川府一定要杀你们?”

    “他说得也不完全,我们不仅是去避祸,而是去追杀一人,夫郎要听,我就原原本本告诉你。”

    张铉注视着她的双眸,武娘已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我是大业八年才加入火凤,那时我才十四岁。当时我和师兄、李靖接到一个任务,去疏勒刺杀一人,那也是我的第一次任务,在路上师兄告诉我,这个男子是他和李靖在大业初年亲自送去疏勒。”

    “你先告诉我,这人是谁?”张铉打断了她的话。

    “是前太子杨勇。”

    张铉顿时吃了一惊。“杨勇不是死了吗?”

    武娘苦笑着摇摇头,“当时我也很吃惊,但师兄说,杨勇一直被囚禁在长安,先帝去世时。关陇贵族准备在长安发动兵变,拥戴杨勇为帝,但被杨素镇压了,独孤罗用一人假冒杨勇葬身火海,而真杨勇则被师兄和李靖连夜送去疏勒,后来策划兵变的独孤罗、元胄、元岩、柳述等人被赐死,武川会也由此成立。”

    “那为什么事隔八年后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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