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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医女-第5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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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钊因此还得罪了陈大人。
当时的王维钊,怎么也想不到这人会从他口中套考考试题目来卖。
其实这个人非常厉害,是先皇时期的进士,后皇上靖难登基后,他不愿意为皇上效力,就直接出家了。
年少轻狂的人们总有一股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执着劲,因为自以为找到了生命的真谛,怀抱的是真理,等年逾四十的时候才发现,当年学问没自己好的人都已经混成内阁首辅,而且王朝稳定,百姓安居乐业,根本没人在意先皇是死是活,根本没有人在意现在的皇帝是不是名不正言不顺。
每个人都挺幸福的,那么他之前的选择,就像一个笑话。
曾经的信仰崩塌,蹉跎了一辈子的岁月。
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不仅是这样,那人四海为家,有时候连糊口的钱都没有,还得靠招摇撞骗。
不甘心,不死心。
他天生就是位极人臣的料,天生我才,千金散尽。
所以他要证明自己,当然,证明自己的同时能挣到钱就更好了。
这些关于那个人的模糊传闻,都是薛大人从同僚口中听来的。
为什么说模糊,因为那道士已经卷着钱跑了。
跑了主贩,刑部交不了差,最后的责任还得推给王维钊。
不过王维钊还算幸运的,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可因为不是他自己的卖的题,太子也网开一面,没有要他的命,将他削官为民,永不录用。
至于还没有取得功名就知道行贿官员的徐彪,当然是不能被朝廷录用了,哪怕他已考取了同进士出身。
而且之前会试他考的是第二名,殿试变成同进士,一想就有猫腻,只不过刑部不愿意把精力放在这种小人物身上,剥夺了他的同进士资格,家子孙三代内不得参加科举取士。
对徐彪自己来说,这惩罚不重,但对徐家人来说,这惩罚就不轻了。
轻重也都是别人家的事。
总之泄题舞弊案,就这么判完了。雷声大雨点小。
当时认为会波及的人,一个都没算在其中。
永安公主和她的学生,当然也没有事,那个周二,还稳稳的当上了状元,甚至白梓岐都是榜眼。
这样一想,薛大人好似就能明白儿子的痛苦了,就算会通天的本领,也无法再改变这次科举成绩,而一心以为可以三元及第的天之骄子,被造化捉弄,狠狠的摔在地上。
怎能不被击垮。
薛大人到底是当父亲的,看儿子这样痛苦,沉吟一下,蹲下来去拉儿子的手:“十三,出来,以后的路还长着,你还有打败他们的机会。”
薛世攀尖叫着拍开父亲的手:“都是你,都是你不好,要不是你背着娘找野女人,怎么会生出那个野种,他也就不用来跟我抢状元了,都是你。”
薛大人气得发抖,暴脾气又要控制不住了。
这时薛世攀啊的一声尖叫,叫声肝胆脆裂般痛苦,让听着难受。
“你为什么要去找野女人。”他又像是失去了信仰的支撑,一滩烂泥一样趴在地上。
薛大人又气又心疼,将他拖出来,狠狠在屁股上踢了一脚:“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你给我站起来。”
“我不插手,就是你的野种抢我的位置,挡我的路,我去哪里讨公道?都是因为你这个人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害的。”
薛大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教出来养出来的儿子,有一天会对着他破口大骂,以前薛世攀也吼过喊过,不听话。
但绝不是人伦都不顾了。
薛大人愣在原地:“你疯了吧?”
“我没疯,我怎么会有你这种父亲?人前像人,人后就是魔鬼,是色鬼。我恨不得死了算了。”
“不然你就去死,别再在这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样了。”薛大人也要被儿子折磨疯了,他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发疯一样吼出来,之后彻底失去了耐心,又踢了薛世攀腰眼一脚:“我就当没生过你这摊烂泥,你人语不懂,和畜生没有分别。”骂完感觉自己再留下来看薛世攀这烂泥样子会杀人,当即拂袖而去。
薛世攀听见咣当一声闷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感到腰上一阵剧痛,掀开衣服一看,已经淤血了。
“畜生,老畜生。”他咬碎了牙齿捂着伤口,眼里寒光迸射:“总有一天,你会后悔当初作出的兽行,你们全都逼我看不起我,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薛世攀怎么也想不到,父亲的现世报,会来的这么快。
他哭过骂过之后,心中的郁结之气好了不少,让下人帮着处理好伤口,就去老师府上看老师。
等给老师找了大夫回来,发现侧门口站了不少师兄都是父亲的学生。
其中一个姓黄的薛世攀跟他颇为熟悉,走过去问道:“诸位师兄站在这里干什么?”
那一干人都脸色阴沉的看着他。
薛世攀吓得身子往后躲了躲:“怎么了?”
黄师兄道;“我们要求见老师老师不见,师弟,难道你还不知道,老师教我们齐家平天下的道理,还让我们以家族信誉为重,修身养德,可是他却奸1淫良家女子,还始乱终弃,道德如此败坏,怎么好意思教育我们呢。”
薛世攀双肩垂下去,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怎么会这样?外面的人怎么会知道的。
1157 谁都别想好过
陈大人和尹正茂坐在马车里路过薛府,见薛府侧门果真围了很多人。
他放下车帘,嘴角露出满意的笑,道:“这读书人,就怕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管不住就不要要名声,又想要圣贤好名声,又有私生子,天下哪有这般好事。”
对啊,让人清白女子帮着养大孩子,养大了还不承认,可孩子还是他的孩子,天下哪有这般好是?多少人求子都求不到呢。
尹正茂家里有五个女儿,嫉妒之情抑制不住的窜上心头。
“大人,对于新科状元,咱们能做点什么呢?”
是陈大人把薛大人和周二是父子的消息捅破并放出去的。
二人长得那么相像,谁想抵赖都不成。
可这件事只能对薛大人造成致命的打击,对于新科状元来说,只是身份不光采了些,好像也没什么。
陈大人想到那个霸占儿子位置的周二就觉得生气,还是永安公主的徒弟。
不不不,不与永安公主为敌,不想永安公主。
可是周二跟儿子竞争,给周二添点堵不是与永安公主为敌吧?
陈大人眼里凶光一闪,随即微笑道:“这样吧,我们新科状元十分怨恨薛大人,宁可跟永安公主当奴才姓氏都不肯姓薛,我们就帮他一个忙,让他认祖归宗好了。”
尹正茂愣了一下:“大人的意思……”
陈大人道:“朝廷以孝治天下,我想那些官老爷士大夫们,会很喜欢帮这个忙。”
百花深处的宅子里还没有收到薛大人府上被弟子们围攻的消息。
宅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很忙,公主殿下教出的学生百分之百的考上了进士,如今进士们忙着参加各种宴请。
宅子中的下人忙着打发各种上门求学的人。
之前林孝珏最难的时候,要收徒弟,只有零星几个人愿意跟他,还要被人骂,如今有成绩了,当然不是谁想拜师就能接受的。
当然,也不是成名了就要轻狂。
是准备制订一些收徒规则,挑真正的可造之材收入门。
不过林孝珏的事情太多,暂时还没有想出筛选徒弟的规则,就全都拒了。
大家各司其职的忙的不亦乐乎。
唯有白梓岐在高兴之余,总会想起一个很令人失望的人。
那就是三年前跟他一同走进京城的杨泽文。
杨泽文因为被许文馨案子连累,虽然许文馨一直不肯认罪,但杨泽文说的话被金河御使听见了,主犯不认罪,按理说随从也没有罪,可是他人品和名声都差了,被朝廷免职,贬为庶民后永不录用。
结果跟王维钊相同,但是王维钊为官多年,有家底,他才三年小官,还一直在钻营,孝敬上司都要钱,家底没赚下,还欠了不少外债,如今失了饭碗,生计都成为问题了。
杨泽文来找过他求助。
他本想帮,可是公主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他又拒绝了。
公主说的没错,如果当天让杨泽文得逞,管家真咬了他们,现在连公主的名声都会被连累。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为什么老天要让他知道这人可怜的时候,恻隐之心发动,心里就不舒服。
白梓岐因为杨泽文的事,都不想出屋,有人下帖子宴请就找要考取翰林资格的借口说在屋里学习。
其实他根本学不进去。
“当当”有人敲门。
白梓岐抬头一看,是程涛手打着帘子站在门口笑。
白梓岐如释重负丢下书本,道;“你也没出门?”
程涛走进来:“哥,咱们如今也算有出息了,不能总赖在公主这里不走吧?下午咱们去看房子吧,这些年公主供养我们,剩下好多银子,在医馆还做了一年工,工钱也不少,我能买个小宅子。”
他开门见山,白梓岐也不瞒着他:“我在猫耳朵胡同搭了一坐二进的宅子,等着那家人还价钱呢,成了就搬过去,再把我家中老叔父接过来。”
白梓岐家里也没什么人,他能读书,叔父帮了不少忙。
程涛撇着嘴道:“原来你早有打算,却不跟我们说。”
“大家不是都有这个打算吗?你想买宅子,可以跟田管事说的。”
是啊,他们已经没有再打扰公主的理由的。
白梓岐说完,程涛和他相视一笑,一起相处三年整,都是十分有感情的,却就要分开了。眼里有对未来生活的渴望与欣喜之情,还有舍不得,还有对公主的感激之意。
尽在不言中了。
突然的,白梓岐的小厮跑进来:“公子。”看向程涛又叫了声:“程公子。”
程涛见他有些慌张,问道:“怎么了?”
小厮道:“天使来了,传旨意是太子要召新科状元入宫。”
“不是赐过宴了,翰林选拔的考试还没出来,大家都没安排官职,太子殿下让二哥进宫干什么?”
程涛问完,白梓岐也觉得奇怪,若是公事,他们几个应该都在列。
“不是又出了什么岔子了吧?”
小厮道:“是府里的人私下里传的,新科状元是薛大人的私生子,礼部和御使给事中有很多人觉得既然状元郎有祖上,就不应该跟公主姓氏,应该认祖归宗,太子召见,怕是让状元回薛家的。”
程涛倒吸一口凉气:“薛大人的私生子?那不是跟薛世攀是兄弟……我就说,他两个人长得像,原来真的有关系。”
白梓岐看向程涛。
程涛脸上并没有因为自己说了什么就后悔的表情,道:“哥你也不用看我,这件事十有**是真的,可是二哥吃了那么多苦薛大人都没管过他,凭什么要认祖归宗啊,二哥同意吗?咱们得想对策,万一二哥不同意,朝廷还要为难他,不得帮忙吗?”
白梓岐知道程涛说的有理。
沉吟一下站起,问小厮:“公主知道吗?”
小厮摇头:“公主还没回来,但是不知道在别的地方听到了消息没有。”
白梓岐拍了程涛的肩膀两下:“咱们先去找公主商量,看公主什么意思。”
白梓岐和程涛走到前门花厅的时候,正好林孝珏从外面回来。
“公主。”
二人顾不得礼仪,直接迎上去:“二哥成了私生子了。”二人异口同声。
林孝珏道:“我知道。”然后看向廊下伺候的小厮:“二哥进宫去了吗?”
当然已经去了,太子召唤,哪能不去的。
1158 要认回来
林孝珏听了眸子变得深邃起来,看着前方的虚空不作声。
程涛道:“他们会逼二哥认祖归宗?二哥不想也不行?”
林孝珏抬起头道:“以孝治国,新科状元被传出是私生子,这是国家的耻辱,怎么可能不逼着他认呢?这还是能找到祖宗的,那种找不到祖宗的,胡乱找一个都会让他认。”
程涛道:“那二哥怎么想?认吗?”
从没有教养过,从来没有关照过,就变在外面流浪死了都没人管,如今可以自立门户了,为什么要认?
别说周二他不想,他敢想,林孝珏也不同意。
这是原则问题,涉及到的是尊严,志气,还有是与非。
林孝珏摇着头:“当然不想。”
白梓岐听得一脸惆怅,那可怎么办呢?
程涛想了想道;“那只有不承认了,二哥就是不承认,谁能有什么证据?”
有时候没有证据也不能证明就不是,长得那么像,又跟别人姓,稍微一查档案,就对上了。
新科状元,已经不能跟普通百姓一样耍赖,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林孝珏摇头:“恐怕也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程涛绞尽脑汁想不出来,替周二着急:“二哥岂不是要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林孝珏道:“除非薛大人不肯承认。”
白梓岐和程涛听得一愣:“二哥如今是状元了,薛大人会不认他吗?”
林孝珏也不知道,她只能寄托在薛大人要廉耻:“毕竟如果薛大人敢认,就得承认他曾经始乱终弃过,这对他的名声很有影响,他不见得会用名声来换儿子,当然,我这也是推测,寄希望,万一他不要脸皮就是想要儿子,咱们也拦不住啊。”
程涛和白棋子相视一眼:“这么说,咱们还得指望薛大人了?”
林孝珏咬了咬唇,实在不甘。
“都给我滚出去……让你滚,你没听清楚吗?”
薛世攀站在父亲的书房前,听着他在里面嘶吼,不一会的功夫,母亲提着食盒低着头走出来。
母亲又抬起头,用袖子擦了一下眼睛。
薛世攀抿着嘴唇,等母亲走下台阶,他从回廊前闪出来挡住母亲去路。
“十三?”母亲起初有些惊讶,随即道;“你爹两日没吃东西了,要不你把这个给他送过去。”
薛世攀突然将母亲送道眼前的食盒打翻在地。
砰的一声,水米全部洒出来。
母亲吓了一跳,随即哭出来;“你这是干什么?我熬了一下午。”
薛世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啊?你怎么这样自甘下贱?他背叛你,背着你跟野女人生儿子,如今事情被曝出来,他始乱终弃,圣人形象毁了,所以吃不下,可是他哪有资格对你发脾气?你还要逆来顺受?”
薛夫人不懂得薛世攀在说什么:“他是我丈夫啊,难道我要看着他出事?”
“他哪里做到丈夫该尽到的责任?他哪里像个丈夫,谁家的丈夫会在外面生一个比你儿子还大的儿子?”顿了一下,薛世攀突然笑了:“我差点忘了,他有今日,还有你的一半功劳呢,要不是不喜欢你,要不是你纵容,他敢这个样子?以前我同情你,如今我只有厌恶你,活该你被人赶出来,当时他为什么不休了你?跟那个女人双宿双飞,也好过看你这窝窝囊囊的样子。”
儿子句句扎心的话,让薛夫人疼的喘不过来,一翻白眼,突然就晕了过去。
薛世攀伸出手要去扶她,到了一半,眸子一敛,慢慢就停住了。
母亲在她眼前像树叶一样滑落,瘫软在地上,可他一点心疼的感觉都没有。
他恨,好狠这个女人,要不是她逆来顺受,屋里的那个男人就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不重视他们。
他挨过多少打?受过多少骂?
以前还真的以为自己不对,原来那个打他的男人不过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做过的事还不如他,那又有什么资格来管教他呢?
那个男人冷血,那么母亲,也有罪。
薛世攀站在晕倒的母亲面前攥紧了拳头,恨得咬牙切齿,在大门口伺候的下人终于发现了异样,两个丫鬟跑过来:“夫人,夫人?”
二人把薛夫人扶起来,求助似的看着自家少爷。
薛世攀道:“抬回去找个大夫来。”说完拂袖而去。
那冰冷的态度太过无情,任谁都可以从他的言语中听出,他不关心这个母亲的死活。
两个丫鬟只得又惊又怕的抱起薛夫人……
外面的吵嚷终于安静下来。
薛大人脑中一片混沌,两日未进水米,他就坐在这里想事情,想曾经的事,不觉得饿。
如今众叛亲离,曾经教育过的学生全部伸出手指指着鼻子骂他,这是怎样的境遇啊?
薛大人怕了,累了,后悔了。
年少时不该轻狂,娶了妻子就应该好好跟她一起生活。
可是那个妻子木头一样的,做什么事都要问他的意思,自己一点主见都没有,那种时刻都有人吊在身上要指望他的感觉,快要把他的精气神都吸干了,这绝对不是理想中的妻子,不想要。
薛大人又摇着头,夏雪要比妻子好多了,还是应该认识夏雪,不然一辈子都会后悔,只是没有薛秀臣就好了。
没有薛秀臣,就不会有人发现这件事,就不会被人逼的不敢出门。
可是薛秀臣十分优秀啊,比另一个亲自教养的儿子还要出色,相貌堂堂的状元郎,只是可惜不是夫人肚子里爬出来。
薛大人想着,手突然一抖,心里好像有什么想法要破茧而出。
他来了精神,摸着桌子找到水,先饮了一口,然后再饮干,将水碗放下的同时,心中的想法也清明了。
骂声已经不绝,反正解释也解释不清,不如就顺着朝廷上那些人的意思,把薛秀臣认回来。
自己优秀的儿子,认回来还能堵住那些说他始乱终弃的嘴,这样一想,薛大人原本暗淡的眸子都有了光彩。
对,把儿子认回来,百利而无一害。
1159 闹上门
行人如一滴滴的水,汇聚成潮,将街道全部覆盖了。
林孝珏站在桃花暗影的三楼向下看,一脸沉重,他们还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能无忧无虑的展现着喜好热闹的本性。
楼梯地板传来声音,林孝珏回头看,见钱勇上来:“公主。“
他身后还跟着李固信。
林孝珏走到圆桌前坐下。
李固信也坐下了,道:“原来在这,好在我上来看看,不然还走岔开了。”
林孝珏道:“已经十来天不下雨,旱情再有半月就会显现,我放心不下,过来看看井打的怎么样。”
站在一边的钱勇道;“还差六口没完成,找了最厉害的工匠,已经是能打的最深的井了。”
李固信听钱勇都这么说,知道这件事不可忽视。
诧异的看向林孝珏:“得旱多久?”
林孝珏伸出三根手指:“最少三个月,好在冬小麦不会受到影响,接下来的耕种就不会有收成了。”
那岂不是又要闹灾?
林孝珏道:“天地不仁,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都是正常的事,我们能做的,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不过好在是京城附近,朝廷总不会不管的。”又道:“你找我不是有别的事吧?”
李固信道:“我是为二哥的事来的,总有那么些卫道士要强人所难,朝廷又在给太子压力,让二哥认祖归宗,想问你们想到办法了没有。”
上一次周二进宫,太子答应容他考虑,毕竟无父无母二十多年,谁都转不过这个弯,可是太子求得是稳定,求的是天下归心,这种事不是当事人的都会觉得不痛不痒,况且又是百年薛家,有什么不好认的。就给不了太多时间。
林孝珏问李固信:“你的意思,太子要逼二哥做决定?”
李固信道:“我收到的消息,薛大人对认回儿子的事并不排斥,乐见别人促成,若是他反对,还能坚持一些,他都有了这心思,除非二哥不要这个状元。”
不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生父活着,有意相认,不认就是大逆不道。
林孝珏气得手指节都白了,咬着后牙槽自言自语:“怎么突然就闹的人尽皆知了?薛长源有那么傻,为了认回二哥,把事情宣扬出去吗?这样做对他来说是得不偿失啊。”
钱勇忍不住插嘴:“那就不是薛大人说出去的呗。”
李固信点着头。
“公主,姑爷。”正说着,大胡子领着陈博彦走上来;“陈公子要见您呢。”
周家人当然都认得陈博彦,虽然陈家跟公主闹过很多不愉快,但公主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陈家有人求见,都是通报的。
这次竟然直接把人就带上来。
林孝珏敛着精明的眸子看着陈博彦:“陈公子有事?”
陈博彦听她语气疏远,暗暗叹了口气,找了她好久呢。
上前一步深施一礼:“我是来跟公主致歉的,将新科状元身世宣扬出去的是我爹,给您带来了麻烦,真的对不起。”
林孝珏语气更冷了:“你爹?他怎么知道的?他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陈博彦到父亲书房去,在门外听见父亲跟尹正茂谈笑薛大人的状况,被学生指责,被天下读书人不齿,简直是众叛亲离,父亲解恨的笑声都快要长着翅膀飞出墙外去了。
因为他才听到了其中的细节。
原来是父亲先跟薛大人那边合作对付林孝珏,又怕被人耍戏,就跟踪人家,听人家的**。
陈博彦又鞠了一躬:“真的十分对不起,他为什么会报复人家,我也不能理解。”之后长叹一声。
杀人犯明知道杀人有罪,可能会被抓到,抓到就会死刑,可还是杀人,为什么?就是为了快感呗。
林孝珏真想破口大骂,但见陈博彦极其认真的看着她,那气愤的话又咽下去了,陈大人是陈大人,陈博彦是陈博彦。
她摇摇头道:“对我又能有什么影响呢?顶多我生气睡不着觉,真正有影响的是我二哥啊,我二哥一家被薛大人害的家破人忙,他吃百家饭长大,流浪天南海北,薛大人明知道这世上有这么个人都不管,现在二哥出人头地了,就要把人认回去,你自己说,谁能咽下这口气,可是就因为你父亲的无聊之举,让我二哥进退维谷,真是要把人气死了。”
陈博彦觉得林孝珏指责的每一句话父亲都应该受着,所以他歉意的听着。
林孝珏烦躁的一挥手:“与你无关,你走吧。”
“那我爹?”他今日来,一是因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替父亲害臊,不道歉心里不安,二是想林孝珏早晚会知道真相,一旦闹出不可收拾的后果,怕林孝珏不会放过父亲。
林孝珏见陈博彦说话温吞,眸光中带着渴求,陡然间冷下脸;“怎么,你认为你一句对不起,就能替陈大人受过?陈博彦,你还是太天真,你父亲做过的恶事可不止这一件,你还是回去好好问问他吧,其他话就别说了。”
陈博彦很是心急,林孝珏的意思,分明不容许他求情,而且听她的话,她已经有对付父亲的对策了。
“孝……”见林孝珏和兰君垣同时沉下脸,陈博彦羞愧的无地自容,可还是要说:“公主,您有什么……”
他想代替父亲受过的心思还没表达出来,曲国雄又上来了。
钱勇心想,今日真热闹。
林孝珏和李固信同时站起来:“怎么了?”
曲国雄道:“田管事派人来了,是宅子里的事,薛家人去宅子里找二哥了。”
“找二哥认祖归宗?”
屈国雄点头:“是这个意思。”
真是无耻。
林孝珏差点掀桌子。
李固信问了来人是谁,屈国雄把听到的消息快速重复一遍。
李固信拉起林孝珏:“别生气先,二哥心肠软,别让他们得逞,咱们先回去。”
林孝珏忙跟着他下楼。
陈博彦心想,此事因父亲而起,我怎么也得过去帮帮忙。
百花深处的大门未开,街上围了不少人。
李固信拉着林孝珏穿过人群,见竟然是薛夫人带着下人守在门口。
薛夫人很是憔悴的样子,人看着也十分老实,她没有说话,她领来的下人中有个老婆子一直在跟守门的门房叫嚣:“我们夫人亲自领少爷回去,这还不够吗?你们还是不是人?我们夫人可是嫡母……”
1160 闹大
李固信带着林孝珏拨开人群走到那婆子前面。
林孝珏站上台阶道:“谁在本宫门口闹事?”
原来这位是永安公主。
围观的人全部静下来,眼前的女子相貌精致但气质清冷,让人一看就不好接近。
薛府见惯大世面的婆子都吞咽一口。
随即屈了一下膝笑道:“给公主请安,是这样的,我家夫人要接我家公子回家去,到底是姓薛的,公主留着不放人是不是不妥,而且公主都有未婚夫了,也应该体谅下未婚夫的难处,给男方留点面子。”
这位公主总是与男人交往密切,她早有耳闻,早就想不吐不快了。
李固信听了想打人。
林孝珏脸色倒是没变,直接抬起一脚踢到那婆子心口窝:“哪来的老东西,也敢到本宫面前嚼蛆。”
婆子直接就倒仰到地上,喘气都费力。
周围看见的人都吓坏了,早听说这位公主一言不合就打人,还真是。
林孝珏又走向已吓得脸色惨白的薛夫人面前;“你是嫡母?”
薛夫人身形颤抖:“我……”
林孝珏逼近她:“你生过人家?还是养过人家?跟你有任何一点关系吗?自己生不出儿子你胡乱攀亲?你是谁嫡母,我看你有多大的脸敢认。”
薛夫人也是被薛大人逼的。
家里她都不敢忤逆丈夫,出门当然也不敢与这位咄咄逼人的公主对峙。
吓得差点晕倒,庆幸有丫鬟扶着。
林孝珏一甩袖:“还不快滚,想当别人嫡母,也不照照镜子看你到底够不够格。”
薛夫人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就被下人搀扶着,落荒而逃。
薛夫人走后,李固信脑中还在回想薛夫人吓得脸色灰白时的样子。
他看着气得胸口不断起伏的林孝珏道;“是不是太狠了些?”
“狠?”林孝珏瞪着李固信:“我都要让她给气死了,那薛长源是什么好东西,她还助纣为虐?我管她什么理由,反正我知道她不来不会死,就是这种女人丢光了我们女人的脸,一点骨气都没有,不骂她我还留着她?”
李固信倒是觉得薛大人更该骂,可一想骂这个薛夫人,不耽误骂薛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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