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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医女-第5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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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再大的恶,也该抵消了吧?”

    说着看着台下:“律法哪有追究和尚的?”

    律法不追究和尚?他以为他活在南朝?

    林孝珏道:“你说的倒是轻巧啊,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好人呢?好人九九八十一难,才能成佛,坏人放下屠刀就行了?这样对得起死去的姑娘,对得起被他曾经欺负过的乡里?”

    台下人不知道为何都静下来,他们在思考,好人是不是太难做了些?

    林孝珏又道:“你不是饱读圣贤书,圣人如何教诲你的?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若以德抱怨,何以报德?该听圣人言的时候你信禅语,该打禅机的时候,你做小人,你到底是怎么长的脑袋?”

    林孝珏越说越气,把薛世攀骂的狗血喷头。

    就她那句圣人言,薛世攀想保住持大师,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台下不知是谁带头,忽然鼓起掌来。

    “公主说得对,就算是三十年,四十年,那些为非作歹的人,也不应该逍遥法外。”

    人们议论纷纷。

    李固信高声道:“律法是惩善扬恶,为苦主讨公道的,可不是用来原谅谁,你就是做了一百件好事,对苦主造成的伤害也无法挽回,说什么都没用,把人抓起来。”

    衙役是林孝珏早早请来的,自然也认识说话这位是凉国公,锦衣卫指挥使,虽然他们不归锦衣卫管,但那也是头啊。

    二人蹬蹬上了台子,把住持大师从地上拉起来。

    当链子扣到住持大师手腕上的时候,薛世攀欲言又止,跃跃欲试,他还是希望能救一下主持大师,不过他找不到任何理由。

    衙役带着大师要往下面走。

    林孝珏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松了一口气,可算走了。

    “且慢。”台下传来一声呵斥:“还不能走。”

    这声音底气十足且十分响亮,突兀响起,将其他声音都震下去了,人们目光纷纷寻找向说话的人。

    林孝珏见此人跟李固信他们站在同一排,二十郎当岁,皮肤微黑,没有胡须,她并不认得的人。

    “你是什么人?有何话说?”林孝珏脸色不善。

    那人道:“公主莫急,小的是公主的人。”

    林孝珏心生警惕:“本宫不认得你。”叫着李固信:“把他抓起来。”

    那人一愣,李固信冲上去一个擒拿手将他抓住,立即在他嘴里塞进一个麻核。

    那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挣扎着呜呜叫。

    李固信跟林孝珏交换了一下眼色。

    台下的人都被这变故弄得茫然,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们不是都睁着眼睛吗?

    林孝珏道:“本宫不认得的人,打着本宫的旗号,一定非奸即盗,把他押下去,本宫要好好审问。”

    她是公主,当然有这个权利。

    众人虽不解这人到底哪里得罪了公主,但也无法阻止。

    林孝珏看着衙役:“好了,带走吧。”

    要押走住持大师的事都被打断了,大家才回过神来。

    衙役们再次提起脚步。

    台下又传出声音:“慢着。”这次是女子的。

    三番两次被打断,到底让不让人走了?众人再次寻找声音的出处。

    这次的人离着没那么近,距台下三十步左右的地方,有一把椅子,椅子逐渐抬高,坐上的人出现在大家视野里。

    林孝珏居高临下,早就看见方颜夕在那。

    想到她和方才的人做了同样的举动,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林孝珏眼珠一动,没理她,低声对衙役道:“别听任何人的话,带人走,除非有圣旨来。”

    衙役二人交流一下,赶紧带人下去。

    薛世攀见来了救兵,忙去拉扯衙役,林孝珏身子一挺,挡在他面前。

    薛世攀跟她只隔着一步之遥,她的睫毛有多长,他都能看清,羞得不知所措,连连后退两步。

    衙役已带着大师下去了。

    台下的方颜夕喊道:“这大师教出来的徒弟也是淫贼,奸1淫了高阳公主。”

    四周的人们像是被神仙施了仙术,一瞬间都不动了,千人的巷子,方才还吵嚷不绝,霎时就变得安静,这是多么可怕。

    林孝珏知道方颜夕不会安好心,但是没想到她敢说出这件事,这可是得罪高阳的事。同时她也知道了,那个在皇觉寺梨树坡的人就是方颜夕。

    方颜夕话说出口也是阵阵懊恼,可是不说又不行,她安排好的人一下子被林孝珏擒住,再找不出替代的人,如果她不上,就会错过这个机会。

    林孝珏在旁人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就做出了反应。

    她噔噔跑下台来,直接绕道后台,拉起觉远就跑。

    高阳在后面也听见了前面说的话,就觉得四周有万道天雷轰顶,脑中一片空白,直到看见一个浅白色的身影拉着情郎钻进人群中她才反应过来。

    “觉远……”她喃喃出声,下一刻,扶着车厢就要跳下去。

    好在福婉手疾把她拉住,道:“清野是在救人,有人要陷害清野和觉远,咱们得赶紧去接人。”

    说完手疾将车帘放下,敲着车厢:“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

    哪有最快的办法,四周都是人,车夫长鞭连连甩着响声,用辫梢敲着两边车辕,最后冲进杨树林里,才勉强走出一条路,可也非常慢。

    福婉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马车离觉远那么近,林孝珏却没有带觉远上车。

    林孝珏突然跑了,李固信他们这边反应也很快,喊话制造混乱,让人群骚动起来。

    人群这一动,挤来挤去,谁在哪里,根本就找不到。

    方颜夕本来就离林孝珏远,都没看见人去哪了。

    但是她也猜得到,这人一定是带着觉远跑了。

    方颜夕被人抬得高,看着骚动的人群,眼中逐渐露出凶光。

    她等这个时机等了好久啊,住持大师赢了也就罢了,如果输了,林孝珏一定会落井下石,那么她就把觉远和高阳的事一并说出来,如果不是她说的,是个太监说的就更好了,林孝珏设计让人抓住持大师,那么觉远被抓,肯定大家也会以为是她做的,为了将主持大师罪名落实。

    看嘛,有什么样的师父,就会有什么样的徒弟。

    她还特意交代让那人自称是林孝珏的人,这完全符合林孝珏的性格,痛打落水狗,不留余地。

    这样林孝珏就会得罪福婉,罪的整个皇室。

    一切安排,堪称完美,可是谁知道那该死的女人那么奸诈,没等安排的人说事情,她就让人抓了安排好多人。

    她就只能自己出马,不那么完美,可是也能拉她下水,反正她是残疾,不在意那些了。

    然后让安排好的人把觉远抓起来。

    再审问觉远……

    都是计划好了的的,退而求其次的完美,可又让林孝珏搅和了,她证据还没拿出来呢。

    方颜夕气得想要踹人,就差她腿动不了。

    “林孝珏,就算觉远跑了,高阳的名声也回不来了,你一样脱不了干系。”

    她咬牙切齿念叨着。

    林孝珏掩藏的很好,中午把觉远带出来了。

    到了无人的小巷,二人已经气喘吁吁。

    林孝珏双手撑在膝盖上,弯腰呼吸,抬头看着眼前目光懵懂的觉远,道:“你和高阳的事被人抖落出来了,他们会抓你,还可能会杀了你,你不能再留在京城了,你明白吗?”

1089 皇上气急了

    陆宏走在御道旁,迎面正好碰见梁宇强。

    “陆大人。”梁宇强拱手行礼。

    其实二人平级,梁宇强正得圣宠,完全可以不必这么客气。

    不过陆宏是早他六年的进士,而且他二人私底下时常交流看书心得,已是很好的朋友,就不拘泥于那么多。

    陆宏回礼,道:“您从那边过来?”

    如今朝中大事都是太子在处理,那边就是东宫,梁宇强追随的也是太子。

    梁宇强颔首,问道:“大人要去何处?”

    陆宏手上有一件棘手的事,本来朝中大事九成都是太子在管,可是这件事,怕是太子也做不了主。

    可是如果不知会太子,太子可是储君,未来的皇帝,他又会得罪太子。

    陆宏想了想,把梁宇强拉倒一边,道;“不瞒您,我手上这件事十分棘手,您是能藏事的,帮我参谋一二,有人状告黄觉寺的觉远和尚奸11淫高阳公主,人证物证全部都有……”

    没等陆宏说完,梁宇强低声一叱:“什么?”

    陆宏赶紧堵上他的嘴:“哎呀我的粱兄,您平日里可不这么轻浮。”

    太震惊了。

    皇家公主和寺庙里的和尚!

    梁宇强看着陆宏,眼睛里全是怀疑。

    陆宏放开手,又看看左右。

    回过头道;“您说,本来我是该禀明圣上的,但是现在太子监国,又理应先跟太子说。”

    “这种事太子做不了主,公主是皇上的掌上明珠。”

    “是啊,可是也不能不禀告……这。”陆宏脸上全是为难。

    梁宇强眼睛一动道:“不会是永安公主主使的吧?我知道她今日要跟黄觉寺住持斗法,而觉远,正是那位住持的徒弟。”

    陆宏摇头:“绝对不是公主,公主不会做这种缺德事的,明显的,觉远和高阳公主……”

    陆宏挤着眼睛。

    梁宇强就明白了,是相好,不是奸11淫。

    他道:“这件事我去帮你回太子,你自己去跟皇上说。”

    陆宏犹犹豫豫:“那您,那您……”

    “我知道怎么说,太子也不会把这件事往外传,对他有什么光彩吗?再说,别人都知会你这里了,还能瞒得住吗?”

    可也不能从他这边传出去。

    陆宏给梁宇强深深做了个揖:“那就有劳梁兄了。”

    随后他二人分道扬镳,陆宏到御书房求见皇上。

    皇上正在跟大刘公公说话。

    大刘公公将东厂打听到的消息说给皇上,其中包括林孝珏和住持大师的事。

    皇上先是死了母亲,又死了挚友贤臣,情绪一直很低落。

    听了大刘公公的话,脸上难得有些许笑意。

    “又开始欺佛了?和尚都开始炮轰了?这样下去,不知道下一个轮到谁。”

    大刘公公笑道:“这回用的是太祖的话,国家懒虫,民间蛀虫,色中饿鬼,财上罗刹。”

    自己那个偏心老爹就当过和尚,这评价再中肯不过了。

    皇上也不礼佛信佛,所以对佛事无感,可是别人信啊,他始终不能将这个东西一网打尽。

    现在倒是有人替他出气。

    皇上满意的点着头。

    正说着,外面有太监通报:“大理寺卿陆宏求见。”

    如今九成的事都交给了太子,包括刑狱之事,按道理,这个陆宏,不应该来找他。

    皇上微微抬起左手;“宣。”

    陆宏进到殿里之后便双腿打颤,好不容易走到地方,一下子就跪下去:“圣上,臣手上有个案子要请圣上过目。”

    说着将状子擎到头顶,然后低头不动了。

    这样,皇上就是不想看,也很好奇是什么事。

    大刘公公最是知道皇上的心思,从陆宏手上接过状纸,恭敬送到皇上面前。

    皇上低头扫了一遍,脸就变了颜色。

    这状纸,说的是他的公主啊,他的宝贝女儿尚未婚配,怎会和和尚有染?

    皇上一拍桌子:“胡说八道。”

    大刘公公不知道什么事,目光很担忧的看着皇上。

    陆宏头低到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皇上想了想,如果真有其事,那这个女儿可真是太不要脸了,他也不是傻的,怎么会相信和尚敢奸11污公主这种传言,定然是公主同意,二人是你情我愿。

    可是女儿在他心中是清水一样。

    皇上气的额头青筋突突跳,喊着大刘公公:“去把高阳给朕叫来。”

    高阳公主不在宫里,大刘公公寻人不得,皇上这样震怒,他也没办法帮忙兜揽,硬着头皮说了实话。

    皇上怒气更甚,让大刘公公把高阳身边伺候的丫鬟嬷嬷全部叫过来。

    有两个是近身伺候的,不等皇上用刑,一五一十的就全招了。

    高阳公主看上了觉远和尚,二人都好了三年。

    所以这件事不是别人给女儿泼脏水,就是自己的女儿不检点。

    皇上气的头晕目眩,刚死了一个不知廉耻的老大,小的又这样,他突然觉得自己十分失败,怎么连女儿都教养不好。

    立即传下命令,把高阳公主抓回宫。

    大刘公公已知道是什么事,冒险劝道:“圣上,公主年幼,说不定是被人诓骗的,那觉远和尚的师父以前就是乡霸,能教出什么好徒弟。”

    对,就算是自己公主的错,也不能说是公主的错,不然皇室的脸都丢光了。

    皇室声音低沉道:“传下去,将觉远和尚缉拿归案,如有违抗,就地正法。”

    就地正法,就是审都不想审问了,大刘公公本也是这个意思,不管谁对谁错,罪名只能是和尚担待着。

    有辅宛在,高阳的马车终于在快出城的一家茶棚里找到了林孝珏和觉远。

    林孝珏领着觉远上了高阳马车,然后看着高阳道:“听我说,方颜夕知道你们的事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她一直都没有说,也没有威胁谁,说明她在等一个机会,机会有了,她也不可能无凭无据,不然她不会自己站出来,诋毁皇家公主的名声,她还担待不起,所以,她手里有证据,按照她和方君侯的行事风格,他们肯定已经报官了,故而觉远绝对要逃,绝对要逃,不然只能是死路一条。”

    高阳听完看向觉远,泪水瞬间就决堤,咬着牙道;“我和他一起走,天南海北,我们都要在一起。”

1090 逃

    林孝珏嘲笑不出来,她脸崩的紧紧的;“你要留下来替觉远周旋,他才有可能活命,如果你跟他一起走,你放心,天南海北皇上都会把你们抓回来,觉远就更活不成了。你一定要留下来,为了觉远,你也要留下来。”

    高阳心痛万分,和觉远抱头痛哭。

    可是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林孝珏看了一眼窗外日头,回头将二人分开,强拉着高阳下车,又叫上辅宛:“快下来。”

    她们都下了车,林孝珏跟车夫交代一声:“将他送出城,向北走,找到周家铺子,我那边的人自然能听懂是什么意思,就会送他出山海关,要快,不要回头。”

    车夫答应着,一脸肃然,急忙赶车走。

    高阳舍不得觉远,看着马车哭的一摊烂泥一样,要福婉扶着才能站稳。

    林孝珏心中叹息,比死别还痛苦的,是生离。

    马车渐行渐远。

    高阳突然放开步子,去追马车。

    辅宛反应过来要去追高阳。

    林孝珏拉住辅宛:“让她去吧,她追不上。”

    马车四个轱辘,出城的道路又无比宽敞,跑起来带烟,高阳衣服鞋子不适,跑的踉踉跄跄,如何能追的上?

    辅宛见高阳摔了个跟头,复又起来追,鞋也丢了,身上泥土和头上散落的珠花,高阳都顾不上了,还是继续追,一边追一边痛哭,但是什么话都没说。

    高阳可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啊,为了情郎,仪态面子都顾不上了。

    辅宛看的心酸,将头别过去,下一刻哽咽道:“我懂,我懂她,如果是我,我都想死了算了。”

    林孝珏微微颔首。

    前面高阳终于追不动了,趴在地上大哭,四周的行人对她投去好奇讥笑的目光,她都毫无察觉,只沉浸在自己的绝望中。

    林孝珏双手捏在一起,如果老天给她一个机会,可以许下心想事成的愿望,她会希望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林孝珏和福婉把高阳架上车后不久,城门就被封锁了,一小队官兵去皇觉寺方向,另外的拿着画像四处寻人,说是抓杀人越货的逃犯。

    可是觉远那么有名气,而且在百花深处的巷子里,流言已经传开了。

    如今这样一抓人,更显示出了官府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所以觉远真的跟高阳公主有事。

    不过这些谣言,从方颜夕一开口的时候,就没办法抹平的。

    因为很显然,能调动官兵来抓人,说明皇上已经知道了。

    事情如林孝珏预料的一样,闹的很大。

    福婉问林孝珏接下来她们怎么办?

    高阳在一旁哭道:“我不怕死,我只怕觉远受连累,父皇知道了我反而松一口气,我就是想跟觉远在一起,不用瞒着谁了。”

    她倒是坦荡,可是规矩能压死人啊。

    林孝珏摇摇头:“如果觉远是别的身份还好说,偏偏是个和尚,若是父皇答应你们,让天下信徒如何自处?皇室脸面往哪搁放?”

    “我的幸福,竟然比这些东西还重要吗?”高阳跟福婉坐在一边,抓住福婉的手,哭的不能自已。

    林孝珏道;“你的幸福当然比这些东西重要,这些东西就是个屁,可是你我,包括福婉,就是我们三个加一起,也战胜不了这个东西,它没有用,谁都不需要,可是不懂为什么就偏偏很重要,很有力量,能将人压死。”说到最后,她仿佛是带着叹息的说道;“所以,还是顾命要紧。”

    高阳止住哭声,哭的再厉害,她的父皇都不会心软。

    她焦急的看着林孝珏:“觉远能跑得了吗?”

    林孝珏也不敢保证,但她还是肯定的点头:“他出了城门谁都想不到他会逃到关外去,你不用怕。”

    “我不怕。”高阳用袖子擦干眼泪:“只要他活着,我们就有见面的机会。”说完,眼泪却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林孝珏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小。

    她道:“你会你回宫知道怎么办吗?”

    高阳忙道:“是我心甘情愿的,跟觉远没有关系,是我连累了他,我会跟父皇求情。”

    “只怕这样,父皇会更为生气。”

    高阳一愣。

    福婉好像明白了一个道理,父目都不喜欢自己的女儿太上赶着谁。

    高阳道:“那我总不能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吧。”

    “那样觉远就更死无葬身之地了。”

    因为皇室威严不可侵犯,谁敢欺辱公主,就得死。

    高阳捂住脸,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林孝珏试想一下如果是她自己的话怎么办?

    皇上太强势,手握生杀大权,就算是她,也没有办法,只能寄希望于皇上自己消气。

    林孝珏道:“你就什么都不要说了,老老实实认罚吧。”

    为了觉远,这些苦高阳都能承受,她唯一不能承受的是,以后怕是见不到觉远了。

    所以等到回到宫里,跪在皇上面前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说出心里话:“父皇,儿臣想跟觉远在一起,父皇,求您成全。”

    皇上余怒未消,再添震怒,恨不得一巴掌打死高阳。

    他气得脸色发黑。

    道:“你堂堂公主,如何能跟和尚在一起,这个和尚,真是罪该万死,你越是求情,朕就一定要杀了他。”

    高阳伏地大哭,再也不敢求情了。

    皇上发完一通脾气,要把高阳关到宫中老死,说着就喊人来带人下去。

    正这时,大刘公公迈着无声的步子走进来。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高阳公主,皇上一生呵斥:“说。”

    大刘公公不敢隐瞒,低头道:“圣上,觉远和尚抓住了。”

    高阳听了吓的魂飞魄散:“怎么会找到?他在哪?”

    皇上看着大刘公公一瞪眼。

    大刘公公道:“其实不是下面人抓到的,是那和尚自己跑到宫门口,要见高阳公主。”

    所以他是自投罗网的,皇上有些意外。

    高阳突然站起,撩起裙子就往外跑。

    皇上大拍桌子,喊道:“给朕把她抓起来。”

    两边侍卫只需动动手指,就能将高阳制伏。

    高阳回身扑到在皇上面前,头磕在地面上咚咚作响:“父皇,儿臣求您,您就让儿臣在见他一面吧,他要见儿臣啊。”

1091 是谁的责任

    皇上还是让人把高阳带下去了,至于觉远,问了大刘公公他身在何处,大刘公公说收在东厂监牢,皇上二话不说,做了个杀无赦的动作。

    可怜觉远,也很舍不得高阳,不然他不会去而复返,他心思单纯,以为见最后一面也是好的,哪承想皇上绝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眉心带着朱砂痣的少年和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死的没有闭上眼。

    终于把勾引女儿的和尚杀死了,皇上心头解了不少恨意。

    听说高阳哭的吃不下饭,作为父亲的爱女之情又被引出来,皇上想了想,亲自到高阳宫中来,准备看她一眼。

    正赶上太医在请脉,皇上随口问道;“公主身体可有大碍?”问完又想,肯定是自己吓自己,就哭一哭能有什么大碍。

    太医不敢隐瞒,示意左右退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圣上,公主刚小产过,如果这样哭,肯定会伤身子的……”

    他话还没说完,皇上眉毛倒立:“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太医吓得身如筛糠,根本想不起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小产。

    小产。

    竟然跟那和尚珠胎暗结。

    皇上差点背过气去,将隔断的珠帘一把手扯断,扔到地上,怒火中烧进到高阳的卧室:“高阳,你真是朕的好女儿,朕白疼了你这些年,一点脸都不给朕长。”说完双手已不可遏制的颤抖,寻找屋里的东西,不知道是要打人还是要摔东西。

    伺候高阳的宫人强忍着,才不让自己晕倒,因为晕倒有可能会死,可是不晕倒,这样吓也吓死了。

    高阳躺在床上迎着父亲的目光,眼里都是泪,十分可怜。

    她道:“父皇,求您让儿臣见觉远一面,就一面,求您了,求您了。”

    求到最后,只间嘴唇颤抖,却发不出声音。

    皇上道;“朕已经把他给杀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袍袖一甩,又怒气冲冲出门去。

    高阳忘记了哭,坐起来看着床头跪着的宫女:“方才父皇说什么?觉远已经死了?”

    宫女听她声音出奇的平静,不带一丝情绪,心中顿时一惊,方才她还又哭又叫了,怎么人死了反而不伤心?

    宫女不敢回答。

    高阳猛然间推她一把:“去打听,去,你们都是打听,本宫要见觉远。”

    觉远是真死了,宫人出去之后都不忍心回来告诉公主。

    高阳在屋里等了好久,也不见宫人回来,心中已然明了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动声响的吃了宫女端来的米粥,然后便说累了,要休息。

    她哭了一天,是该累了。

    宫人们伺候她也累的不行,再加上皇上惊吓,身心俱疲,没用她劝几声,人就都下去了。

    等外面没了动静,高阳换好偷偷准备好的嫁衣,将雨后天晴色的软烟罗床帐撕成布条,打好结,踩着凳子搭到房梁上。

    她脖子挂在系好的圈里,望着窗前无边月色一笑,宫殿的夜景真漂亮啊,一串串的灯笼宛如游龙,风一吹,那龙就活了,树木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从小到大,她都过着富贵的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想要什么都应有尽有,本来应该很快乐,可是总感觉的缺点什么。

    直到遇到觉远,她才明白为什么宫里的生活死气沉沉。

    有些东西,是钱买不到的,失去了,就再也快乐不起来,人生了无生趣。

    “觉远……”她鼻子一酸,流出泪来:“我真的很想你,你慢慢走,等我。”

    说完将凳子踢倒,便再也没有发出声音。

    林孝珏一晚上都没睡好。

    第二日早早醒来,紧接着,李固信就来了。

    他带来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觉远被抓到了审都没审就被处死了,夜里宫人发现,高阳公主吊死在自己的宫中。”

    二人是在花厅见面的,林孝珏听了捂着胸口退后两步,一下子坐到身后的椅子上:“都死了?”

    李固信见她已热泪盈眶,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事实上他也非常难受,高阳和觉远,他们只是想在一起而已,没有伤害到任何人,可就这么死了。

    或许他想的不对,他们伤害到了皇上,伤害到了皇上的脸面,皇上的自尊心。

    李固信蹲下来拉起林孝珏的双手,轻声道;“希望将来,再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真心相爱的人,可以不用顾忌别人的眼光,自由在一起。”

    林孝珏一下子抱紧兰君垣,泣不成声:“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我不断的努力,我不断的努力,我就是要告诉世人,那些个规矩,观念,都是狗屁,都是狗屁啊……”

    说到最后,她嗓音都喊变了调。

    李固信轻抚着她的背,心中无声的叹着气,这个世界根深蒂固的无媒苟合,厌恶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她那点努力,杯水车薪都不到,又如何能撼动皇权,撼动道德基石,办不到的。

    林孝珏哭了好一通,等实在哭不动了,感觉气息都不够了。

    但她还是站起来,对李固信道;“我要去为高阳送送行。”

    锦衣卫和东厂都收到了消息,街上传闻高阳和和尚有染,如果这时候说高阳暴毙死了,就等承认事情是真的了。

    可是不宣布死讯,又如何能掩饰得住呢?

    皇上心里全是后悔,没想到自己娇惯的十分娇气的女儿,竟然有勇气死,这出乎他的意料,他也不明白,就死了一个和尚,至于就放弃做人的机会吗?公主的身份都不要了,他这个父皇都不要了。

    他十分想发脾气,想把高阳从棺材里拉起来,大骂她狼心狗肺,养育之恩难道抵不过一个和尚?

    可是他心里好似又明白,是他把女儿逼上绝路的。

    看着女儿安静的躺在棺材里,随是吊死的,但是脸上没有淤血,还是那么干净,他一下子就颓然了,连退三步都没站稳。

    身后大刘公公硬生生接住她,用身子挺着他坚实的身体。

    皇上扶着额头站稳,顿时热泪盈眶。

    这时小太监来报:“永安公主来送高阳公主。”

    皇上没有让人给功勋之家送讣告,但是义女还是来了。

    他就知道事情瞒不住。

    皇上转过脸去,大刘公公忙将皇上身体挡住,让皇上调整一下情绪。

    林孝珏从外面进来,没有看皇上,直接棺椁之前,手扶着棺椁的帮沿,头低下去,看着里面躺着的人。

    她的眼泪一串一串滴到高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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