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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医女-第5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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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之前,这接生婆可没有说过他们父子俩是一样的。

    方氏眼中闪过一丝惊惧,兰君垣是她养大的,身上有什么特征自然很清楚。

    兰君垣激动的看着接生婆:“您之前没说?”

    接生婆咂咂嘴道;“我忘了。”

    兰君垣:“……”

    林孝珏这时道;“大人,如果是脚趾,就会有趾骨,兰君垣的可以当场验证,李明举的也可以验证啊。”

    尸骨已经找到了,而且如果真的如接生婆所说,就更能确定是那对尸骨是李明举夫妇的了。

    路宏叫着仵作和衙役:“去勘验。”

1011 审问二

    仵作勘验的结果是,那具男性尸骨,确实是六只。

    这样一来,就能确定兰君垣跟尸骨的关系,是父子。

    而接生婆又一口咬定,那尸骨就是刘秀才夫妇的,所以兰君垣就是李秀才李明举的儿子。

    本来林孝珏可以证实兰君垣不是方氏的儿子,因为他是红绿色盲,但也只能证明她跟方氏和凉国公没有血亲关系,并不能证明他的身世。

    还是接生婆这个证据更有力。

    方颜夕在听到这个结论后当场就哭了,因为这样,她就不可能嫁给兰君垣了。

    还有方氏,证据摆在面前,她还是不承认,尤其是杀人之事,推的一干二精。

    她的说辞是这样的:“这接生婆都说了,人是她和她儿子杀的,跟我什么关系?我没有杀过人。”

    路宏道:“是你买凶杀人,所以你才是幕后主使。”

    方氏道:“我没有买凶杀人,你虽然是大理寺卿,但也不能冤枉我,是这接生婆红口白牙冤枉好人,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高耸看向路宏:“有人证能证明是方氏收买的接生婆子,请大人同意人证上堂。”

    路宏点点头:“传。”

    她一声令下,流银就把老嬷嬷送上堂了。

    老嬷嬷虽然是下人,但是除了陪方氏解闷说话,什么活计都不用做,养尊处优的,五十多岁的人养的很白净,气质也很好,十分显年轻。

    就是神色过于紧张,看人的目光来回闪烁。

    围观的人猜测她的身份;“这是谁啊?”

    “她能提供什么证据?”

    方颜夕双目倏然瞪大,因为别人不认得,她认得,是方氏的贴身婆子,她随后的目光又变得不安,因为这个证人,对方氏太不利了。

    老嬷嬷在接生婆右侧跪好,给陆宏磕头。

    陆宏沉声问道;“堂下所跪何人。”

    老嬷嬷自报了姓名,然后是身份;“老奴是凉国公夫人方氏的陪嫁婢女,后一直跟在夫人身边,伺候夫人到现在。”

    路宏道:“也就是说一一直跟在方氏身边了?”

    老嬷嬷点点头:“是。”

    如果是家奴出面指正自己的主人违法,那么证言的可信度会被提高。

    所以上位者都愿意给奴才灌输忠诚的思想,不然岂不是总被背后捅刀子。

    如果是杀人的主人,这样刀子就太扎人了。

    方氏看着老嬷嬷终于忍不住了;“你背叛我?我真是瞎了眼了才会那么信任你,一直跟着我三四十年,没想到老了老了我要防备的是你,你怎么有脸上堂来,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要不是屁股疼,她会跳起脚来打人。

    老嬷嬷还是低头不语。

    路宏一拍惊堂木;“再喧哗拉出去打板子。”

    方氏怒气还没有减,被路宏这一吓,全都咽回去了。

    可是咽回去不是她的个性,她固执,不能发泄,就哭起来。

    路宏不能把她往死里逼,于是没再管他,问着老嬷嬷。

    “有人状告方氏买凶和夺人儿子,你是参与人,接生婆说方氏的事都是你在打理,让她抢孩子,出面谈价格的是你,杀人的时候出面的也是你,杀人的钱也是你发放的,你可认罪?”

    老嬷嬷缓缓抬起头看着陆宏。

    兰君垣高耸林孝珏包括方颜夕……相关利益人的神色都随着她的动作而紧张起来。

    之前她是因为兰君垣对她的侄子严刑逼供,她才肯说实话的,全部都是不情愿的。

    现在她看不见她的侄子,也不能对她严刑逼供,万一她临阵倒戈呢?

    那对于兰君垣和高耸来说,就麻烦极了,因为除了老嬷嬷,他们已经没有证据了。

    路宏见老嬷嬷迟迟不回答,轻敲一下惊堂木;“有没有?”

    方氏又骂起来。

    老嬷嬷的神色一瞬间变得痛苦,她低下头道;“大人明察,夫人从来没有买过什么凶手,大人所说的事,奴婢也没听过。”

    毁了。

    她真的倒戈了。

    兰君垣目光眯起,一动不动的看着老嬷嬷。

    老嬷嬷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如冰山一样的寒冷气息。

    门外林孝珏当然也很失望,还很愤怒,瞪着老嬷嬷的后脑勺,如果眼睛可以杀人,她现在早就不知道飞出多少刀了。

    方颜夕突然笑道:“我就说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这回好了吧,我姑姑根本没有买凶杀人。”

    林孝珏道;“你最多也就是幸灾乐祸了,就算官司失败,君垣也证实了不是兰家人,他还是不会娶你,你要的还是得不到,你又什么好笑的。”

    戳心窝子的话来恁人,不管什么时辰和场合,都会逼得对方失态,这招式百试不爽。

    方颜夕又哭起来。

    路宏堂上敲着惊堂木:“禁止喧哗。”

    周围静下来,林孝珏也没再搭理方颜夕,因为已完全没有心情了。

    方氏变得十分兴奋,叫着老嬷嬷的小名;“我没有看错你。”又看向陆宏:“这下你总该信了吧,我没有杀人,也没有买凶杀人,你们证据不全的情况下就敢抓我过来,还打我板子,我是不会罢休的。”

    林孝珏在心中暗暗骂她。

    方氏看看向兰君垣的方向,隔着三个人,她看不清兰君垣的表情,但想也知道他现在有多沮丧。

    继续方才的话,冷笑道:“先是说我有疾病,现在大家都看见了,我没有,这一切都是为了迎娶永安公主过门,可是你还有一年半孝期呢,为了一个女人,你孝字都忘了怎么写,用尽手段来陷害自己的母亲,真正无耻的人是你才对,对,兰君垣,为了一个女人,只为了一个女人,你让天下读书人心寒,更丢脸。说我杀人,证据呢?人证呢?物证呢,我没有杀人,你们官官勾结要陷害我一个寡妇,这次是天理难容的,兰君垣,老天是长眼睛的。”

    简直是颠倒黑白,兰君垣用骇人的目光看着她。

    这哪里还是母子,这就是仇人。

    根据其他证据显示,陆宏更相信兰君垣一方,便问道:“高大人,您还有什么证据吗?”语气带着强烈的期待。

    看君垣已经没有证人了,高耸更提供不出来。

    兰君垣看向老嬷嬷的方向:“你现在说方氏没有杀人,那你之前的供词呢?你可是画押承认了的。”

    证据早就传给了路宏,路宏听了点着头。

    老嬷嬷不紧不慢道:“因为我被兰大人严刑逼供才承认的,根本没有的事,我是被逼的,所以我现在要说实话。”

    这实话,就不是实话。

    兰君垣看向高耸:“没了。”

    高耸不甘的看着路宏:“回禀大人,我们再没有认证物证了,但请大人结合现有的证据和证词明察,如果不是方氏做贼心虚,她卖庄子赶走下人做什么?很多蛛丝马迹可循。”

    可就是没有有力的证据。

    路宏表情有些为难。

    方氏喊着她自己的事,她乐意。

    是啊,卖庄子赶下人,都不是证据,他们这一方现在看有些薄弱。

    林孝珏脑中思考着符对策,不过还是只能寄希望与陆宏。

    也就是一点也没想出来。

    这时就听接生婆喊道:“大人,民妇有证据,当年民妇就是被方夫人收买的,她现在要推的一干二净,最后岂不是要坑了民妇?”

    尸骨已经找到,确定又是李秀才,方氏不承认杀人的话,那主谋当然就是接生婆了。

    为了自保,她也会尽力的,林孝珏和兰君垣高耸等人听了,精神都振作起来。

    路宏听她说的有道理,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兰君垣忙追问;“您到底有什么证据。”

1012 审问三

    路宏和兰君垣的话问出后,方颜夕停止了抹眼泪,聚精会神的看着接生婆。

    还有方氏和老嬷嬷,二人先是相视一眼,目光都很茫然,因为她们实在想不起有什么证据落在接生婆手里。

    随即又一起看向接生婆。

    林孝珏眉头紧锁,神色写满担忧。

    显然的,那穿着艳俗的老女人已经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她的一举一动,都在牵扯这众人的神经,时间像是被无限放大了一样。

    不过这些目光好似都与接生婆无关。

    她是那么慢悠悠,好像还有点小悠闲,从衣领深处,摸出什么东西来。

    路宏正对着他,眉心一立,忙错开目光看向别处。

    下一刻,接生婆略带娇嗔的语气传来:“大人请看。”

    因为她年纪大了,声音配不上这语气,所以听着有些膈应。

    不过谁都没提出什么不满的意见来。

    路宏让师爷将她所说的证据呈上来。

    众人的目光又随着那证据忽上忽下的动,直到到了陆宏手里。

    兰君垣和林孝珏看得尤其入神,因为他们没有搜过接生婆的身,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那是五张折叠了的宣纸,打开来一看,三寸见方。

    上面的红章稍微有些褪色,但都看得清,是天下江南四个字。

    陆宏微愣,虽然他钱财不多,但也见过这四个字,是银票上的印章,天下江南即是江南票号,南方最大的票号,分馆开遍全国,京城也有,是一百多年的老字号。

    “所以这是银票?”路宏看着接生婆:“这银票又是什么证据?”

    接生婆声音不紧不慢道:“大人您再仔细看,这银票是凉国公府的,上面有印记的。”

    在银票右上角一点,有梁国公府的黑印,因为已经模糊了,所以方才才没注意。

    江南票号存钱都会写的清楚,银子是谁家存的,这样支取时,可以查看是不是别人偷抢而来的,所以信誉特别好。

    路宏看罢后微微点头;“确实有。”

    林孝珏眼睛一亮,接生婆拿出来的是凉国公府的银票,莫非是……

    这时接生婆道:“大人,这是方夫人收买民妇时给的银票,是最有利的证据,不然无缘无故的,人家国公夫人,为什么要给民妇银票。”

    四周陡然间发出嗡嗡的议论声。

    因为这个证据确实太有利了,是赃银。

    方氏一脸的难以置信:“不可能。”她喊道。

    老嬷嬷道:“大人,接生的老虔婆,拿了银子怎么可能不花?这银票定然是假的,不是我们国公府的。”

    就是,谁人拿着银票不花?事情已经过了二十五年了,一年不花还有可能,二十五年都碰不到用钱的时候?而且接生婆替人杀人,不就是为了钱吗?

    舆论又变得不信任,开始倒向方氏那边了。

    接生婆还是很镇定的样子,道:“大人您应该看见了,这银票是废弃的。”

    右下角盖了废弃的印章。

    路宏微微颔首。

    接生婆道:“这银子民妇是花掉了,不过支取的时候,跟江南票号的人商量过,他们把底根送给了民妇,不然我就不花银子。江南票号对客人都是很恭敬的,欣然应允。”

    路宏道:“有所耳闻,不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接生婆道:“这还不简单吗?大人,民妇就是一个给人接生的老虔婆,方夫人高高在上是国公府的夫人,如果事发,她肯定要找替死鬼,就会推出民妇来,谁让民妇卑贱,是下等人呢?可是别人糟践民妇,民妇可不会看不起自己,民妇在收银票的那一刻就留了心眼,要留在证据,免得到时候事情说不清,现在看,这证据不正用上了吗?”

    兰君垣已经说不好自己对接生婆的看法了,她是杀害父母的仇人,但是关键时刻,没有她的证据,方氏很可能就会逃脱,从这个意义上讲,她还是自己的恩人。

    林孝珏看着接生婆的背影,目光略沉。

    方氏见四周的声音又都回到接生婆那一边,大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兰君垣伪造的,她故意陷害我,不然谁会保存二十五年前的银票?这银票是假的。”

    老嬷嬷也道:“我们从来没有给过别人五百两银票。”

    接生婆道:“大人可以鉴别银票的年代,都那么旧了,怎么可能是假的,不信可以请江南票号的人来验证。”

    路宏道;“本官对字画颇有研究,因为研究字画,就要研究纸张,这几张银票的纸张,都是二十年前宣城的一家叫做清名轩的纸坊造的纸,青檀皮的料子占八成以上,剩下的用木浆,稻草,再用淀粉托表两层以上的单纸,所以纸张较厚,不过这纸坊只存在八年,东家去世,东家只有三个女儿,没有儿子,工艺失传了,所以现在根本买不到这种纸,要想造假是十分难的。”

    林孝珏听了笑了,说到纸,陆大人和毛晋还因此成为了好朋友。

    周围百姓自然要感叹路宏的学识。

    方氏喊道:“难并不能说明就不是假的,兰君垣跟永安公主要好,永安公主连人命都能救,还不能造出三五张仿古的银票?

    这样怀疑也很合理,因为那位公主连手枪手榴弹的武器都能想出来。

    路宏道:“所以还是要请江南票号的人上堂一趟。”

    江南票号的门店距离衙门口不算近,不过衙役骑马而去,路上也没有积雪了,不到两刻钟,就把票号的掌柜请来了。

    江南票号之所以一百年都能屹立不倒,说明票号里有人才,能做票号的掌柜,那技艺和交际方面是十分了不得的。

    掌柜的五十多岁,记忆力超群,能把自家店里的各式银票如数家珍,包括二十多年前的,所以这五张银票,他一眼就认出来了,就是二十五年前的,十分珍贵,要不是证物,他都要掏钱收回。

    当然路宏不会给他。

    将掌柜的遣下去,这证据也就坐实了。

    是二十五年前出自凉国公府的。

    路宏捏着其中一张银票的一角看向方氏:“方夫人,您说不认得这个接生婆,可是她手中有国公府的银票,您怎么解释?买凶杀人,到底是不是您做的。”

    方氏看着银票,吞咽一口,摇摇头:“她偷的,我没有杀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1013 顶罪

    到这个时候,方氏还死不承认。

    兰君垣和高耸两兄弟气得胸前起伏。

    接生婆道:“夫人,五百两银票,请问民妇如何偷的,您都说不认得民妇呢,民妇怎么偷?这就是您让老嬷嬷给民妇的,您可低不了赖,再者说,民妇偷的,怎么没听您那边报官?”

    五百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

    方氏道;“二十五年前的事谁记得那么清楚,反正我没杀人,谁要指证我杀人,得拿出我杀人的证据来,就凭你们红口白牙诬陷我,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她这样子,除非她拿刀杀人的时候被路宏和众人看见,众目睽睽之下,不然她绝对不会承认。

    可如果案子都这样,那还怎么破案?

    路宏一拍惊堂木,道:“方夫人,如果你没有买凶杀人,那么兰大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在凉国公长大,他可绝对不是你的儿子。”

    方氏看着兰君垣,支吾一下,虽然挺直了腰板道:“他是我包养的,不行啊?不是我儿子,难道就一定是那什么李秀才的儿子,简直荒谬。”

    她终于承认兰君垣不是她儿子了。

    林孝珏松了一口气。

    兰君垣和高耸却怒了。

    高耸道:“弟弟如果不是养父的儿子,你从哪里抱养来的,你能说清楚?”

    方氏道:“就路边抱养的,怎么着?”

    方正承认兰君垣不是她亲生的不违法,但是承认杀人就不同了,所以她又开始找借口。

    路宏又拍惊堂木:“真是冥顽不灵,方夫人,本官告诉你,证据确凿,不是你不承认,就可以脱罪的。”

    要不然天下就没有可以绳之于法之人了,上堂了都不承认就行了。

    围观的人皆是愤愤不平的声音:“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么多证据还不承认呢。”

    方氏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她回头看着众人,再看向路宏,每个人都表情严肃,眼里还充满厌恶,那样子,不管她承不承认,她都已经是买凶杀人的幕后指使了。

    方氏大叫:“不,不,我没有杀人,我不是。”她手撑着地面挣扎站起,回身就要往外跑。

    路宏大呵一声:“抓住她。”

    两边衙役一起上,将她胳膊扭住。

    方氏脸色涨紫,大吼大叫道:“你们放开我,我是凉国公夫人,一品诰命夫人,我的丈夫南征北战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要是没有他,你们这些人都是亡国奴,你们这些奴隶凭什么抓我?快放开我。”随即又道:“还有我大哥,我方家,我是定国公府的千金小姐,我是方家人,兰家夫人……放开我……”

    最后她歇斯底里,还有些语无伦次。

    衙役们都差点没控制住她。

    兰君垣心想,她为什么还有脸提凉国公,人是她杀的啊。

    又一想,她以前也不觉得杀凉国公有错。

    突然的,他的脊背有些发凉,方氏这个人,唯我独尊,她从来没有觉得对不起过谁,别人都是应该的,唯有方颜诺才是她的心头肉。

    何其自私,真是令人发指啊。

    最可气的,她真的不觉得自己有错。

    路宏这时道:“抢人儿子,买凶杀人,证据确凿,还死不悔改,脱掉锦衣,去掉华冠,先打二十大板。”

    衙役拉着方氏往门口拖。

    之前都打过二十大板了,方氏不走,叫的犹如杀猪。

    众人纷纷捂住耳朵。

    老嬷嬷跪着去抱方氏,一脸焦急:“夫人,夫人!'

    “我没有杀人,我不是凶手,我没有,我没有……”方氏还在喊叫,不过这次她被衙役们移动了一段路程,所以声音充满绝望之情。

    老嬷嬷看得眼泪都掉下来,

    “夫人。”忽然回首,跪行到离路宏更前面一点:“大人,我招,我招,人是我杀的,钱也是我交给接生婆的,都是我主使的,与夫人无关,夫人什么都不知道,请大人明察。”

    陆宏微愣。

    兰君垣和高耸瞪大了眼睛。

    林孝珏紧拢的双眉,就没展开。

    只有方颜夕笑了,她低声道:“永安公主,你没想到吧?还是不能把我姑姑怎么样。”

    林孝珏沉吟一下,道:“就算是有替死鬼,就算是金蝉脱壳,但也能说明,君垣不是兰家的孩子,君垣的父母是被兰府的人害死的,他就不会再回兰家,所以他不养方氏,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是,虽然老嬷嬷是下人,但也是方氏的下人,所以即便老嬷嬷是幕后主使,兰君垣想脱离方氏,在道德上也站得住脚。

    方颜夕用眼睛斜着林孝珏,恼怒之极。

    林孝珏转过头看着堂上,兰君垣能得到解脱了,但这远远不够啊,方氏作恶多端,怎么能就这么便宜了她?是要将她绳之于法的。

    堂上路宏已经在审问老嬷嬷。

    “你说都是你主使的,夫人生的是女孩,可孩子变成男孩,难道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提到孩子,方氏在后面嚎啕哭起来。

    老嬷嬷知道她为什么哭,但场地不容许她回头安慰。

    她道:“因为夫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生的是女儿,都是我一手操控的,老国公从战场上传来痴傻的消息,我担心夫人以后再无法怀上孩子,所以十分期待她这一胎是男孩,不然国公府的产业和爵位就都要让给老国公的其他族人,我家夫人自小金枝玉叶,难道以后还要寄人篱下生活?我不能忍,不能让夫人受那份罪,所以早就在心中盘算,万一生个女孩,就给她换了。”

    “夫人去大兴的庄子上养胎,我要跟庄子上的人打交道,就看见了李秀才夫妇,这对夫妇相貌出众,又是外来人,庄子上的人都喜欢说他们的事,我知道他们是来寻亲的,路上了一个儿子,儿子……我听了心中一动,悄悄去看,虽然才五天大,但老皮掉了,是个非常俊俏的孩子,我就一直忘不了。”

    “那天晚上赶上夫人生产,偏偏就生了个女儿,之前我说过了,夫人是绝对不能生女儿的,于是我便想起那个孩子,所以找到接生婆,给了他五百两银子,让她把孩子给我,顺便把父母杀了,一了百了。”

    “所以什么都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我的。”婆子为求路宏能相信她,又道:“您可以问接生婆,是不是至始自终见她的都是我?”

    接生婆道;“是您没错,不过按照您说意思,是夫人生产当晚您找到的我,可是不是啊,咱们之前就见,那时候夫人已经生产完,是个女儿,三天后您才抱走了兰大人,难道这三天里,夫人都不知道自己生了男孩女孩?”

    兰君垣见二人争执,联想到父母的惨死,都是因为他的出生,难过的快要喘不过气了。

    可那边争执还没有停。

    老嬷嬷道:“这就是你诬陷,你说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咱们是当晚交易的。”

    双方各执一词,这种小细节上,通常都不会留有证据。

    所以很难判断谁撒谎了谁没有撒谎。

    可是这种小细节偏偏又特别重要。

    路宏听了一会,制止住二人,看向老嬷嬷:“那本官再来问你,方夫人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那个女孩是怎么成为当时定国公府的小姐的?也是你送过去的?没有跟主人商量,定国公就同意了你的请求,把孩子留下来,然后也从来不告诉自己的妹妹?”

    老嬷嬷一噎,千遮掩,万隐藏,就是忘了一件事,夫人生的孩子是方颜诺,她刚想附和路宏的话,可是那谎言太简陋了,谁都不会信。

    想了想道;“方颜诺小姐并不是夫人的亲生女儿,夫人的亲生女儿已经送走了,此刻不知道在哪里长大。”

    她说完,方氏目光直直的看着她,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知道方言诺身世的人都不在了,即便在,方家人也不会出来作证。

    所以这样一说,抛开方颜诺,老嬷嬷的说辞就合情合理了。

    陆宏在堂上忽地一拍惊堂木:“简直一派胡言,你这老妇既是真心为主,怎么会把主人生的千金小姐随便送走,当本官是三岁孩子吗?敢当堂胡编乱造。”

    老嬷嬷想要给方氏担罪,可是连自圆其说都做不到。

    林孝珏见陆宏发怒,一颗不安的心又放了回去,就是陆宏不发怒,听到这里,她也不会认为陆宏会采纳老嬷嬷的说辞。

    果然,路宏道。

    “已确定兰君垣不是方夫人和逝去凉国公的儿子,经过证人证词和尸骨勘验,可以肯定兰君垣是寻亲而来的秀才,李明举的亲生儿子,方夫人抢抱他人儿子在前,有又明显的人证和物证,能证明方夫人买凶杀害李明举夫妇。尽管老嬷嬷一力承担,说她自己的才是主谋,但她与方氏几十年的主仆,有替主定罪只嫌,所以老嬷嬷的证词,本官不予采纳。”

    确定兰君垣的身份,还不采纳老嬷嬷的证词,那就是要定方氏的罪了。

    但见陆宏将证物一件件摆好,看向众人,缓缓启开薄唇。

    “凉国公夫人方氏,抢人儿子,买凶杀人……”

    宣判时候,正是四周鸦雀无声时,围观的人和原被告都紧张着呢,忽然街上一声马啸:“且慢……”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

    声音高而绵长,附近的人都能听见。

    林孝珏站在门口,地势比较高,回头一看,就见一身着四品内侍服的中年男子高坐于马上,是他打断了路宏的审判。

    四周议论声起;“是宫里的太监……“

1034袭爵

    这太监长得方脸阔口,浓眉大眼,十分端正。

    不过林孝珏对他好像没什么印象,刚好兰君垣也回过头来,跟他对着口型。

    林孝珏微愣。

    因为兰君垣说着太监是东宫太子身边的。

    太子的人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出现?

    总不能是帮着方氏的吧?

    想完,林孝珏觉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太子就算跟她不是亲戚,跟兰君垣也是有很深厚的感情的,怎么会帮着方氏?

    那太监迈着阔步上的堂来,方氏双目含泪的看着他:“你是钟粹宫的公公吗?”

    钟粹宫是方贵妃宫里的。

    方颜夕口中喃喃道:“难道是太妃的人?”

    可见她们也都不认得这太监。

    太监没有理会任何人,只对陆宏一拱手。

    路宏站起来叫着他曹公公:“您有何指教?”

    林孝珏暗暗点头,路宏认得这太监。

    那曹公公道:“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他话语刚落,林孝珏,兰君垣,高耸,陆宏就都愣了,太子的人为什么这样神神秘秘。

    林孝珏见方氏大喜,脸色有些不高兴,一想,方氏一定以为这人是救她的呢,可是她还是不相信太子会帮着方氏,因为没有任何理由。

    陆宏请曹公公去后堂,这案子就卡在这里,四周百姓议论纷纷。

    林孝珏也觉得很蹊跷,看向兰君垣。

    兰君垣也正回头看她,对她点点头,消瘦的下巴端着倔强的姿势,好看的桃花眼眸光是十分肯定的,他也相信太子不会帮着方氏。

    且信的虔诚。

    林孝珏微微颔首,算是认同他。

    后堂陆宏把曹公公带到无人的角落里。

    不解道;“是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曹公公道:“这是太子下的口谕。”说完声音变小,在陆红耳边嘀咕一阵。

    “大人您知道该怎么判了吧?”最后,又问了一声。

    陆宏为难道;“怕兰大人不甘愿。”

    曹公公道:“这是太子的口谕,先不说君臣之道,这都是为了兰大人好啊,又不是什么坏事。”

    “可是兰大人不一定愿意,不愿意的事,也不能说是好事。”

    “您还没宣判呢,怎么知道兰大人不愿意?”那曹公公一哼。

    陆宏脸也黑下去,没有出声。

    曹公公想了想,语重心长道:“陆大人,咱家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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