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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无妃:宠妾逆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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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见过她哭,也知道这世上的事,一般很难让她流泪,但她此时这副模样,却真的有股弱不禁风的娇柔之感。
她确实有些弱不禁风了,任谁这么浑身湿透地站在风口处,都会“弱不禁风”吧。
他接过玉佩,施恩般地对她道:“去换身衣裳……”
她如蒙赦令,刚准备撒丫子走人,就听身后轻飘飘传来俩字:“……再来。”
再来再来再来再来……
这两字幻化成无数的回音,飘荡在她的耳边,她的脑中,她的意识里。
哥,我跪了还不成吗?你是帝王,是大人物!常言道,大人有大量,你为什么就不能无视我,为什么就不能把我当成个屁一样放掉呢?
明显某人非常稀屁,就是不肯放过她,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回来,惊恐地发现他站在石桥上,手里正拿着个玉佩甩着玩,而被他甩来甩去的那块玉佩,赫然是她之前下湖捞上来的那一个!
她骇了一跳,忍不住捧心皱眉,仿佛那只修长的手捏的不是玉佩,而是她的心脏。
来不及思索,她猛地冲上前,一把抓住那块被奚成壁用来当陀螺玩的玉佩,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时,跪下道:“奴才十分喜欢这块玉佩,不知皇上可否割爱,赏予奴才。”
他没想到她会来这一出,诧异之余,又觉得有些好笑,盯着她黑漆漆的发顶,冷冷问,“你有什么功劳,值得朕将此玉佩赏给你?”
功劳?说起来还真没有,但为防止他又拿玉佩折腾她,只好瞎编道:“听说皇上最近胃口不佳,精神萎顿,但今日得见皇上,却见您神采焕发,精神奕奕,所以说,奴才这张脸振有食欲、强精神之功效,这也算是功劳一件吧。”
她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脸皮厚的都没边了!
奚成壁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而她仰着脸,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就像一只摇着尾巴的哈巴狗。
当然,这只是奚成壁的错觉,她哪有摇尾巴,哪有眼睛忽闪忽闪!那是因为日光太刺眼,她眼仁发痛,忍不住想要流泪而已。
奚成壁垂目盯了她许久,在她以为他肯定不会答应她时,竟缓缓弯身,将那玉佩挂在了她的衣襟盘扣上:“这也算个功劳,朕是个赏罚分明的人,玉佩就赏你了。”
这下连她也傻眼了,这暴君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她刚才那番话明显就是敷衍,他还当真了不成?
在她愕然的表情中,他缓缓直起身,轻道了句:“走了。”
她望向胸前的玉佩,那玉质清透润泽,其中隐约似有流云浮动,探手摸摸,清凉中还带着一丝醇厚的暖意,她虽不是很懂玉器,却也能看出此物非凡品。
如此说来?她下了一回水,非但不亏,反而是赚了?
连忙将玉佩解下,揣入怀中,嘴角都快裂到耳根。不错不错,这是她来到的异世的第一笔收益,过两天寻个人,带出宫去卖掉,少说也有个几千两。
激动的心情没持续多久,下一刻就被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给浇了个透心凉:“这玉佩乃是御赐,你可要收好了,若是丢了,便是欺君,后果自己掂量。”
擦!这暴君不但性情暴戾,而且狡诈阴险,真怀疑他是不是属狐狸的。
两人一路走着,他似乎真的很喜欢散步,竟然没有再为难她,只一心一意欣赏晚春美景。
就在她认为这么欣赏一下景色,陪他多走几步路也挺不错的时候,前方的人,突然转入了一个较为僻静的小道。
她倒不认为他会趁无人之际对她行某种禽兽之事,第一没必要,第二自己这张脸对他来说,怕是比十个丑女的杀伤力还要强。
但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还真是有些担心了。
就在她绞尽脑汁思索该寻什么借口逃之夭夭时,远处一个身着青衣的少年急匆匆朝两人而来。
那少年脸上挂着喜气,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兴奋劲,那样子让她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刚捡了钱。
罗暮小跑至奚成壁身前,揖了一礼后,兴高采烈地说:“主公,今儿武宣王差人带话,说是明日早朝时,他要亲自上殿向您请罪!”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本暗金花纹包边的折子,递给奚成壁。
这便是妥协了?原本他对召见武宣王不报希望,没想到罗暮平日里看上去游手好闲,办事还挺牢靠。
接过那折子,随便看了眼,除了眼波闪了闪,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主公,您这是要去哪?”罗暮觉得很奇怪,主公身边的侍从都哪去了?啊,竟然只跟着一个小女奴!难道说……仔细一瞧,发现这小女奴,居然是她!
第27章 赚钱的机会
“朕要去慎刑司,你一起跟来。”奚成壁淡淡丢下一句,继续朝既定的方向缓步踱去。
“慎刑司?”罗暮怔了一下,脸色也在突然之间变得十分难看。
见状,江晚鱼终于明白了些什么。
她就知道,奚成壁这家伙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去慎刑司干什么?该不会要严刑拷问她吧!想到这里,她一阵恶寒,先前因明媚春光和艳丽风景而放松下来的心,也在瞬间提了起来。
奚成壁走的路线相对偏僻,不过偶尔还是能遇见一些下等宫人,他们虽然从未得见天颜,却能凭借奚成壁的穿着和独特气势,判断出他的身份,在这种地方见到皇帝,除了惊讶外,更多的是惶恐。
他们五体伏地,紧贴在墙根处,甚至连脸都不敢抬,这哪里是把他当皇帝看,分明是把他捧成了神,看成了祖宗!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明明都是一样的人,却偏偏要分出个三六九等来。
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会儿,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就是那九等中的最下一等,不免有些惆怅。
她不想万人臣服,也不想高山仰止,一览众山小,她只想得到平等,可以光明正大的用最平常的目光注视对方,她想要站直自己的脊背,想要傲然不屈地站立在这个世上,想要过最好的生活,想要不受拘束的自由!
可这一切,都被眼前这个叫奚成壁的给毁了!
心底激荡翻腾,狂嚣的因子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不过仅维持了一瞬,便被她强行压制了下去。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管活在那个时代,这都是逃避不了的自然法则,只有让自己适应社会的人才能活下来,妄图不融于洪流,特立独行的人,只有被世界淘汰这一个下场。
她是身份低贱,但那又能怎样,若是有机会,她也能创造一番事业,也能缔造一个神话,男儿可顶天立地,女人也可柱天踏地!
“喂。”正想着,手肘被人轻轻捣了一下,她转头,看向身边的罗暮:“干什么?”
罗暮摸摸鼻子,笑了一下,凑近她低声道:“那个……谢谢你。”也不知罗暮是不是从未向人道过谢,只说了个谢谢,耳根就红了。
她没精打采地应了声:“嗯。”
罗暮似乎心情很好,压根不在意她的敷衍,又道:“你给我出的主意真好使,你瞧,武宣王终于忍不住,说是明天亲自进宫面圣。我终于在主公面前扬眉吐气了一回,全是你的功劳,你真是我的大恩人。”
大恩人?她盯着罗暮一本正经的脸庞,忽然眼珠一转,勾勾手,示意他再靠近些。
罗暮不疑有他,又往她身边凑了凑。
“你真的感激我?”
“当然了。”
“没骗我?”
“男子汉大丈夫,岂有骗你小姑娘的道理!”
她眉开眼笑,满意地点点头,“既然真的感激我,就拿出点诚意来。”
“诚意?”罗暮呆呆问:“我还不够诚意吗?”
她白他一眼:“废话!只嘴上说说,哪来的诚意。”
嘴上说说怎么就没有诚意了?罗暮撇了撇嘴,这丫头也太麻烦了吧,难不成让他跪下来行三叩九拜之礼?正欲抱怨,突地想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神色古怪地看着她:“你也太势力了吧!”
不错不错,终于开窍了,这家伙智商是高,就是情商太低,她暗示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没错,拿来吧,少说也要有个……嗯,一百两吧。”她笑得像朵喇叭花。
“一百两!”罗暮满眼错愕,两眼瞪如铜铃。
“怎么了,一百两很多吗?看在你我交情的份上,我已经给你打了个对折了!那讼师帮人写个状纸还要收银两呢,我帮你这个大忙,让你主公对你青眼相加,怎么就不值一百两银子了?难道说,你其实一点都不在意皇上对你的看法,所以对我帮忙一事,也不放在心上……”
还没说完,就被罗暮给打断,他苦着一张脸道:“好了,我的姑奶奶,你说得对,你帮了我这么大个忙,我确实要付点报酬,可……可我也没多少俸禄,拿什么给你。”
江晚鱼眯起眼,笑容一下子垮了下来,没钱?不会吧,这么衰?好不容易找到个可以赚钱的机会,她可不能就这么给放跑了。
目光在罗暮身上转了一溜,猛地停在了某个地方。
“这个!”她指指他的腰间:“可以抵银子。”
罗暮低头一瞧,她指的是自己腰间挂的一把匕首。
匕首通体漆黑,样式虽不华丽,但那简约的造型,还有刀刃不出鞘就隐约散发的寒意,都在宣告着它的价值不菲。
江晚鱼向来火眼金睛,对于钱财珠宝一类的东西,直觉特别敏锐。
这匕首,必然不是俗物。
罗暮向后退了一步,捂着匕首,一脸为难:“这……这不行。”
“为什么不行?”她还就不信,她弄不到这把匕首。
“这是主公赏我的,是军功的一种象征。”
“军功?”她怀疑地看他:“你也有军功啊,我不会是耳朵出了问题吧。”
罗暮盯着她盛满挪揄的眼,不服道:“我怎么就不能有军功了,五年前的那场战役,要不是我机灵,截断了敌人的后路,只怕我军伤亡惨重,主公也不能全身而退。”虽然那一次,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但不管怎么说,是他救了整个军队。
她不想听他的光辉事迹,她只想拿到那把匕首,“罗暮,你要是真心实意谢我,就把匕首送给我,以后不管你有什么难事,我一定尽力帮你。”
“可是……”
“算了,看你也没那个诚心,以后有什么事,都别来找我。”
“别,别啊!”罗暮急了,“那个……我给你还不成嘛。”说着,恋恋不舍的解下腰上的匕首,颤抖着手递给她。
拿过匕首的刹那,她就感到了一股锋锐之气疾扑而来,果然是好东西。
她可真是个坏人,为了点小财就无所不用其极,不过,这是她用自己的智慧得来的,又不是抢的,有什么好愧疚的。
这么一想,她又眉开眼笑了。
走在前方的人早就听到了身后这些小动静,在她捧着匕首乐得露出两颗大门牙时,突然转过身,某人灿烂的笑容立刻僵在脸上。
第28章 没事找事
下意识将匕首揣进怀里,他该不会也看上了这把匕首,想要用权势逼她交出来吧!
太无耻了!这匕首是她的,他怎么可以这样!
此刻的江晚鱼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是怎样逼迫罗暮的,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头可断血可流,匕首……实在不行还得交。
看着她那副护犊的紧张模样,奚成壁不知怎地,竟有些想笑。
他就那么稀罕她那把匕首?他是帝王,是一国之君,要什么宝物没有,会从她一个小丫头手里抢东西?她把谁都想成是自己了,也只有她才那么厚脸皮。
无奈地轻摇了摇头,他转过身,继续朝前走。
见他转过身,江晚鱼这才放心地长吁了口气。虽然她已经做好誓死保卫自己所有物的准备,但如果他真的要硬抢,她也只能怂一怂,含泪送上。那感觉就像在揪着她的五脏六腑,比任何酷刑都要痛苦。
又走了一段,穿过皇宫北≮更多好书请访问。。≯门,到达皇宫的外围。
这里不住人,宫中各事务部门都设在这里,譬如尚食局,尚衣局,敬事处,还有……慎刑司。
想到慎刑司,她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左右这里是行刑的地方,场景必然不会赏心悦目。
猜不出他带她来这里的目的,但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自打迈入这片区域开始,她全身的神经就紧绷起来,就似一只处于猛兽包围中的瞪羚羊。
终于来到了慎刑司,与她想象中那种昏暗颓败的感觉不同,慎刑司最外面是一个大院,院中种植着各类花草,春风细雨的滋润下,整座花园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走过花园,来到后院,这里才是慎刑司的真正面貌。
一排排砖石垒起的房间下,藏着一个地狱。
掌管慎刑司的主事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和蔼可亲,与这种地方格格不入。
他站在地牢的入口处,手持一盏油灯,小心翼翼对奚成壁道:“皇上仔细些,这下面光线暗,容小臣在前面带路。”
奚成壁颔了颔首,那主事这才转身步下台阶,一边走,一边侧身,让手里的光源照到自己身后。
刚走了几步,奚成壁伸手一指:“让她来提灯。”
江晚鱼觉得自己已经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听了这句话,她也只是抽了抽嘴角,上前一步,从主事手里接过灯盏,木然转身,木然迈步。
又走了两步,身后的人抱怨起来:“怎么提灯的?只顾自己吗?朕什么都看不见。”
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是,奴才疏忽了,这就给您照路。”她也学着那主事,侧着身,将光源全部让给身后那个喜欢没事找事的家伙。
可没走几步,他又说:“太亮了,刺得朕眼晕。”
如果他不是皇帝,如果他的身手没她好,那她早一拳挥到他那张俊美无铸却讨厌至极的脸上了!
好吧,谁让他是皇帝呢?谁让自己打不过他呢?
忍吧!能忍常人不能忍,是为忍者。
在没有力量与他对抗前,她还是乖乖做她的忍者好了。
走到他身边,将油灯往后提了些,让最柔和的光线,洒落在他脚下的路面上。
她只顾着生气,没有注意到,那个总是挑剔的男子,忽然侧过脸朝她看了眼。
这一眼,消弭了些仇恨,带上了些好奇。
他从未这样认真看过一个人,就算是一直盯着某个人看,也并没有现在这种想要深入再深入的感觉。
那是一种想要了解,想要读懂,想要接近的感觉。
她行事一向干脆谨慎,即便是最下等的粗活,也能做到最完美。
她真的是……澹台婉玉吗?
被自己心中的怀疑吓了一跳,他为什么会怀疑,又为什么想要怀疑?她不是澹台婉玉,还能是谁?
“我只是个路人。”第一次见面时她所说的话,无来由地涌上脑海,响在耳畔。
路人?他在心里冷笑一声,就算从前是路人,现在也不是了,她澹台婉玉,此生别想再离开这个皇城,逃出他的视线。
江晚鱼不知他在想什么,她的所有注意力,都被长而潮湿的甬道中传来的凄厉惨叫给勾了去。
从不知道,人的叫声竟然可以凄惨到这个地步,她浑身汗毛倒竖,头皮都开始发麻。
经过一处拐角时,又一声高亢悲惨的叫声传来,那声音中所携的痛苦悲鸣,让她的心不住狂跳,几乎震惊了灵魂。
手一抖,灯盏差点脱手掉落,忽的旁里斜伸出一只手,将她提灯的那只手臂牢牢握住。
对方的力气很大,小臂上隐隐传来痛感,她讶然抬头,正好对上一双因光线昏暗而显得暗沉的棕色瞳仁。
他的眼虽暗,但瞳仁的外围却又一圈光华流转,似月的年轮,有一丝魔魅的气息。
“怕了?”他眼中带着讥讽的笑意,表情却依旧冷硬淡漠。
她与他一般,神色漠然,眼里同样射出讥讽:“不是怕了,而是在为皇上担心。”
“你担心朕?”他握紧她的手臂,将两人距离拉得更近:“为什么?”
这三个字,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因为甬道光线不足,所以主事和跟在身后脸色发白,紧张焦灼的罗暮,都没有看到两人此刻的稍带暧昧的剑拔弩张。
她微微侧首,垂下的眼睫在眼睑上投下一排阴影,如碟的翅,“因为只有内心空虚的人,才会用折磨他人的方式来填补自己内心的空白,以此推断,皇上每必定每一日都过得很不舒心,所以奴才会担心皇上。”
他不言语,只用冷然的目光凝视她,她能感觉到紧握在自己手臂上的力道在逐渐加大,痛感也越来越清晰,她甚至怀疑,下一刻她的臂骨会不会在他的手中化为寸寸齑粉。
“很好。”他眼中神色变幻莫测,这个人,也就只有那双眼有点人气儿。
“进去看看。”说了那两个字后,他竟出乎意料地没有为难她,而是指着前方一扇厚重的铁门,示意她跟上来。
第29章 她杀人了
在踏进那扇门前,她在自己脑中幻想猜测了无数种可能,但都没有亲眼见识的感觉震慑。
房间不大,四周都是坚固的墙壁,在房顶的最上面,开了一扇一尺见方的天窗,外面的春色明媚娇艳,而这座地牢,却阴暗惨淡,死气沉沉,连呼吸都似被蒙上了一层灰烬,连喘气都变得困难起来。
在房间中央,矗立着一根尖利的木桩,木桩上,挂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准确说,不是挂,而是穿。
尖利的木刺,自那人的下半身,一直延伸到下巴那里,她一开始以为木刺上的人已经死了,可当她朝那人走了一步时,原本一动不动的人突然挣扎起来,口中还发出模糊的呜咽声。
由于挣扎,木刺不断摩擦内脏,鲜血顺着木刺疯狂地涌出,那人的叫声也变得更为凄惨尖利。
她捂住口鼻,大步向后连退了几步。
这里的空气太差了,她觉得自己的肺部都快要爆炸。
一开始听那小太监解释这种酷刑时,她除了觉得残忍外,倒没其他感觉,此刻亲眼看到,她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倒流的血液全部涌上脑袋,满眼都是血腥,春日的暖意,也在瞬间化为了极北之地的冰寒。
“这回呢?可是怕了?”清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曾因眼前的血腥景象而有任何改变。
她死死盯着那个被木刺贯穿全身的犯人,用力地点头:“是,怕了,非常怕。”
听她说怕,他却没有感到任何属于胜利的欢愉。
走到她身边,与她一同看着在酷刑的折磨下嘶喊悲鸣的人:“他是你们澹台国的人,为了救你出去,妄图行刺朕。”说到这里,他突然一顿,不再往下说,而是斜眸睨着她,像是在等待她的回答。
“你想让我怎么做?”
“从现在开始,他的命运,握在你的手中。”淡淡的龙涎香气弥漫在窄小的房间内,竟使得那血腥气更浓了:“你若能劝他松口,招出幕后主使,他就可以免去刺刑之苦。”
“然后呢?”
仿佛没有听到她的问话,奚成壁面无表情地静立在原地,连眼瞳深处都是一派死寂。
他没有回答她,但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点点头:“好,我愿意试试。”
她的反应似乎不在奚成壁的预料之内,他那常年如一,几乎没有表情变化的脸上,蓦地现出一抹惊愕来。
紧接着,江晚鱼下一刻做出的事,再一次超出了他的预料,简直可以说是平地一声雷。
走到那个受刑者的面前,她看着他痛苦不堪的眼,不用亲身尝试,也可感受到那种生不如死的绝望。
“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个了。”她忽然笑了一下,那笑很诡异,也很惊心,奚成壁的眉头还没来得及蹙起,就见她猛地抽出一把锋利匕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毫不犹豫地将刀刃刺入了那刑犯的脖颈,鲜血如绽开的礼花,划着无比艳丽的弧度,喷洒开来。
她因离得近,那血花绽开时,有几滴迸溅在了她的脸上。
仅在几个呼吸的时间内,她就替一个人决定了未来,没有犹豫,没有踟蹰,连怜悯之意都未表现半点,那一刀又狠又准,匕首是削铁如泥的至宝,就是一个身娇体弱的女子也可轻易致人死地,更别说有着断砖碎木之力的江晚鱼,那男人在她这用力一刺下,连疼痛都未感觉到就咽了气,半个脑袋耷拉下来,只剩筋骨和皮肉连着身躯。
罗暮饶是见过不少死人,也没见过这样的场景,更别说杀人的,是一个看上去娇滴滴的大姑娘。
看着犯人脖颈处裸露出的筋肉碎肉,他忍不住捏着嗓子,干呕起来。
江晚鱼却平静的收回匕首,刀身是用千年乌金打造而成,沾血不散,而是凝聚在刀尖一点,形成一滴浑圆的血珠。
吧嗒一声,血珠落地,她还刀入鞘。
这间房内,最平静的两个人,莫过于奚成壁和江晚鱼本人。
他看着她,不带任何感情地开口:“你杀了他。”
江晚鱼也看着他,“不,他是你杀的。”
他敛了眉目,眼神幽邃,“哦?在场的人可都看得很清楚,拿刀刺向他的人,明明是你。”
“我只是帮他脱离**的痛苦,他的灵魂,早已被皇上您杀死了。”
早知她能言善辩,却没想到她竟能牙尖嘴利至此。
看着她脸上那几滴艳丽的鲜血,趁着她白嫩无暇的肌肤,竟该死的有种奇异诱惑,让他忍不住,想要伸手,替她抹去脸上的血珠。
事实上,他确实是伸手了。
当指尖与她脸颊触碰的瞬间,她浑身一震,原以为他这样冷血无情的人,必定会如冷血动物般,拥有阴寒的体温,却没想到,他指尖的温度,竟灼烫至此。
不知是血液的刺激还是什么原因,脸颊被他触碰的地方,竟有些隐隐的痛。
他面目沉冷,神色肃然,伸手替她擦拭血渍这种外人看来暧昧至极的事,由他做来,却带着一股肃杀之气,生生把那旖旎之感,给扭转成了刚硬无趣。
收回手,若无其事地负手踱步而出,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般。
她呆呆看着他,怀疑刚才是不是做了个梦,又或者,她还在梦中没有醒来。
走出沉闷逼仄的牢狱,奚成壁深深吸了口气。
人人都道他嗜血好杀,但他,真的不喜欢那种地方。
第30章 娇弱美男
这件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了,奚成壁既没有审问她,也没有严刑逼供,甚至连她擅自做主杀了那名犯人,也不做追究。
这样的大发慈悲,她原本该感谢他,可上位者的心思又岂是她能猜得到的?他不追问,不代表已饶过她,意识到自己还未完全脱离野兽的包围圈,她这只牙尖嘴利的小野猫,还是安分些为好。
第二日,她照旧前往西华园上工,气候渐渐转暖,天也一天比一天亮的早,前几日起床时,外面还是乌漆抹黑的一片,现在却已经天清气朗,露出半个头的太阳,将虽不明烈,却暖融的日光,洒满整座皇城。
有了罗暮的照顾和打点,那工头对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彻底大开方便之门。
早上优哉游哉晃悠到施工地,手里拿着个窝窝馒头,一边啃一边走。
刚到上工的地点,就见上回传话的小太监已经在那等她了。
她连忙将最后一口馒头塞到口中,走到那小太监身边:“这位小公公,是皇上那边又传了什么话吗?”
小太监有些讶然,随即笑道:“姑娘真聪明,皇上的确有旨意传达,待下朝后,你务必去一趟金龙殿,面见圣上。”
她嘴角狠狠一抽,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哪是聪明,她那根本是抱着一丝侥幸,希望小太监前来的目的,跟奚成壁没有一点关系。
但想想就不可能,这小太监是奚成壁身边的人,又大清早在她上工的地方等着,用脚丫子想都能猜出,一定是奚成壁又来挑自己的刺了。
老天爷,你够了,天天面对那么一个变态,她迟早要疯。
那暴君也真够无聊的,他堂堂一国之君,政务繁忙,竟还有时间来找她这个被他踩在脚底板下奴隶的茬,他想炫耀什么,又想表示什么?她俯首称臣了,就差跪在地上给他舔靴子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
心里再如何上蹿下跳,抓狂挠地,面上却是恭谨有度的:“麻烦公公特意前来传话,这事我记下了。”
传过话后,那小太监就走了。
掐着点,琢磨差不多到了下朝的时辰时,她才不甘不愿往金龙殿的方向挪。
一路走,一路眼皮跳,一会儿跳跳左眼,一会儿跳跳右眼,也不知此去是福是祸。
往金龙殿去的路上,她远远看到一队丫鬟仆妇簇拥的轿辇,虽隔得距离远,却依旧能看清轿辇上坐着的,是一名宫装丽人。
忽然想起前些时候奚成壁让自己挑选画像一事,那个宫装丽人,八成就是选入宫中的嫔妃。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啊!为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为什么男人可以东搞西搞?为什么只有男人才能享受这种待遇?
如果……如果她有朝一日,也可尽揽天下辉煌权势,那她必要过得比任何人都潇洒,她要站在所有人的头顶上,谁都休想左右她的命运!
带着对奚成壁的怨念,朝金龙殿的方向进发。
潜意识当中,她不想见到他,所以选的都是偏远的小路。
绕过一座大殿,前方有个废弃荷塘,荷塘边,有一名浑身雪白的谪仙男子。
男子眉目清润,神姿飘渺,江晚鱼觉得他像个仙人,不仅仅因为他高洁无双的气质,更因为他那一身雪白的行头。
都已是五月初的晚春时节了,他竟然还穿着一身雪白狐裘,领口长而密的雪色貂毛,衬得一张苍白的脸容几至透明。
男子长得很美,美的让人不禁怀疑他的性别,那种雌雄莫辩的阴柔之感,带给人一种毁天灭地的夺魄媚色。
美,真的美,她见过的美人也不算少了,尤其是最近,见了奚成壁那个违反自然常理的俊脸后,认为这世上不会再有比他更出彩的人物了,可此时见了这男子,她才知道自己是个井底之蛙。
只是这男子的美,与奚成壁的那种惊艳不同,这个男子,脆弱得就似一缕风中烛火,叶上露珠,随时都有可能烟消云散。这种脆弱,不但不会给人一种拒之千里外的疏离,反而让人想要保护他,怜惜他。
正赞叹他这种比西子还要入木三分的娇怜时,那雪衣男子突然以手捂唇,剧烈咳嗽起来,那种惊天动地似要将肺都咳出来的煎熬,她看着都难受。
蓦地,那男子浑身一震,鲜红的血液自指缝中缓缓溢出,滴落在他雪白的狐裘上,触目惊心。
不是吧,刚赞他娇弱如花,一碰即碎,他就真来了个我欲乘风去。
她自认是冷漠之人,但一看这男子,就忍不住心生好感——看他那一身雪白狐裘,发上玉冠,还有那养尊处优的瓷白肌肤,一看就是个有钱的!
她轻挪脚步,朝那男子走去。男子眉心紧蹙,显然是痛苦极了,听到脚步声,略略抬头。
一双剔透乌黑的眸,就似广袤的夜空,有吸引人沉溺的力量。
美色误人,要想不死在美男裤脚下,除了要有强大的自持力外,还要牢记一点,那就是——少看美人。
所以,她将目光往下移了三寸,落在男子被鲜血染红的狐毛领上:“这位公子,需要我帮忙吗?”温柔可亲的态度,连她自己都被恶心到了。
男子看着他,那一双琉璃眼水波荡漾,与奚成壁正好相反,前者在看着一个人时,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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